论司法公正的实现——以律师执业保障制度为视角.doc

论司法公正的实现 以律师执业保障制度为视角摘要：司法公正,是现代社会政治民主、进步的重要标志,也是现代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重要保证。要实现司法公正，就必须树立现代司法理念，找准司法理念与司法工作的结合点，进行适合中国特点的、符合中国国情的司法改革。律师作为现代法治社会建设的重要参与者，在实现司法公正这一神圣目标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和低估。而建立起完善的律师执业保障制度，则是发挥律师在追求司法公正、完成其在实现社会正义过程中所担负使命的重要环节。关键词：司法公正 律师 保障制度 法治司法公正是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司法工作的生命与核心所在。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义。”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是司法工作的核心价值追求，同时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必然要求。律师作为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重要建设者，同样是力推司法改革,实现司法公正的生力军。律师通过直接参与司法实践，其合法的执业行为对司法公正的实现有着极为重要且独特的正面促进作用。律师通过从个案中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来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进而维护了司法公正，最终实现社会公平和正义。总而言之，律师这一社会法律工作者，虽然在体制上不属于国家司法工作人员，但其在维护司法公正方面发挥着其独特且不可替代的作用。一、司法公正的概念与内涵（一）司法公正的概念司法公正，是指司法权运作过程中各种因素达到的理想状态，其基本内涵就是要在司法活动的过程和结果中坚持和体现公平与正义的原则。 何家弘：司法公正论，载中国法学，1999年第02期。本文所探讨的司法主要指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以及人民法院在办理具体案件过程中所涉及到的司法权的行使过程。而公正的含义则包括公平、平等、正当、正义等。司法公正是现代法治国家及社会民主的重要标志，也是现代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重要保证。它是法律的自身要求，也是依法治国的要求。司法公正的主体主要为公安部门、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等依法行使国家司法权的国家工作人员。律师虽然在国家司法体制设置上，不属于行使国家司法权的人员，但其在司法权的正确行使及司法公正实现上起着不可替代作用。可以说，律师的职能在宏观的功能设置及价值追求上，与其他国家司法人员是一致的。司法公正从内容上讲，包括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前者是司法公正的根本目标，后者是司法公正的重要保障。（二）司法公正的内涵司法公正的内涵很广，从理论上说，凡是涉及到国家司法权运行过程中的一切活动，都应当实现司法公正。但本文所探讨的主要涉及到司法权具体运行的过程中的司法公正实现问题。在笔者看来，司法公正在具体运行中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涵：第一，确立宪法和法律至上的基本原则。司法权的行使永远都是围绕宪法和法律进行的，脱离了宪法和法律，司法权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且，司法权的行使也应当是依照宪法和法律的规范和要求进行活动。因此，司法公正的首要内容便是要求一切司法活动、司法行为符合宪法和法律的规定。一切司法人员及司法参与人员，都应当尊重宪法和法律，也都必须受法律的约束，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活动，不能超越其外，更不能凌驾其上。第二，确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法律的普适性要求法律的实施必须是平等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是实施和遵守法律、维护法律权威的基本前提，是实现司法公正的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说公平正义是社会主义法治的基石，平等对待则是实现公平正义的方式。没有平等对待司法公正便成了空谈。要做到真正的平等对待，就必须禁止歧视，反对特权，既不允许对弱势群体的歧视，也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宪法和法律之上。 第三，确立实体公正和程序公正同等重要的原则。实体公正是结果的公正，程序公正是过程的公正，二者是相互依存的。程序公正与实体公正都是司法公正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司法的最终和最高目标。程序公正是实体公正实现的前提和保障。司法活动结果的公正即实体公正是裁判活动应有的要求，也是司法活动参与者的期望所在，但是并不意味着这一标准是评价司法公正与否的唯一标准。司法活动的全部参与者只有依循法律规定的程序才能向社会公众昭示其司法行为不是恣意产物，而具有一定的合法性和权威性。因此，程序公正与否是评价司法公正与否的又一重要标准。司法公正内容还应包括程序公正。实体公正是一种结果的公正，任何司法活动的结果是经过一定的过程得以实现的。只有通过公正的程序充分保护各方参与人的权利，充分表达当事人的主张和意见情况，确保程序的公正性，给参与人以公正、民主、文明的感受和教育，才能最大限度地使司法活动为社会公众所认同和接受，从而使实体公正得以实现。实体公正是程序公正所要达到的目标 肖建国：民事程序价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年5月第1版，第120页。第四，确立司法中立的原则。司法中立分为三个层面：司法权中立；司法组织中立；司法人员中立。司法权的中立主要是指司法权应该超脱与利益各方而居中行使，其运行的唯一标准就是宪法和法律；司法组织中立，是指行使司法权的有关部门应当相对独立，不受其他组织的影响和干涉；司法人员中立，主要是指行使具体司法权的司法人员应该保持中立状态，不受其他因素影响，排除不利于进行准确、公正判断的因素，以法律为准，严格依法办事。（三）律师在实现司法公正中的作用和地位第一，律师对司法权的行使起着监督和校正作用，是司法人权的捍卫者。在制度设计上，律师的主要功能和作用就是“三维”，即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律师作为司法活动的重要参与者，对于司法权的正确行使起着天然的监督和制约作用。律师在行政诉讼、民事诉讼、刑事诉讼等司法活动中，都起着不可或缺的巨大作用，对于国家司法人员正确行使司法权，促进司法活动的实体和程序正义，都发挥了重要的影响。律师参与司法活动，主要从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这一角度进行直接切入的，并且通过直接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进而对国家司法人员的违法及枉法行为予以监督和制约，促进了法律的正确实施，最终实现司法活动的公平与正义。而律师对当事人合法权益的维护，正是对司法人权的保障和捍卫。例如，律师在刑事司法活动中，对于侦查机关滥用职权,防止刑讯逼供、非法取证及其他不公正、不人道等侵犯犯罪嫌疑人合法权益的行为都起到了强有力的监督作用，同时律师还可以帮助无罪的人依法不应当受到刑事追究；帮助有罪的人维护其合法权益,力求司法部门作出公正的裁判。律师正是通过参与每一个个案，在每一个具体司法活动维护了法律的正确实施，防止司法不公行为的出现。总之,律师在司法实践中是司法人权的直正捍卫者,是司法公正的坚强卫士。第二，通过参与具有个案，维护程序正义，促进实体正义的实现。如前所述，程序正义是司法正义的应有之义。现代司法理念证明，任何公正的裁判结果，都必须以正义的程序展现出现，否则实体正义也会打打折扣，甚至出现负面的结果。律师通过参与具体个案，帮助当事人正确地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利，通过充分对话、表达诉求、代为寻求司法救济等方式，实现裁判结果的正义。特别是随着现代司法制度的改革与完善，律师在司法活动所起的作用越来越大。例如，律师在司法审判活动中，在庭审方式的对抗制、强调诉讼当事人的平等、当庭质证、注重辩论，切实保障当事人的诉权，审判公开等都离不开律师的参入。换言之，在设计制度上，律师天然起到了维护程序公正的作用，如果律师不能参与诉讼活动或者不能发挥重要作用，我们很难设想这些程序的适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即使能够适用，它也会与立法者的初衷大相经庭。第三，律师协助和引导公民正确的行使法律权利,促进全社会对法律的信仰和尊重，维护法律的正确运用和实施。法律是一门专业性极强的科学，普通公民虽然拥有法律赋予的全部权利，但受到专业知识和技术的局限，却不可能对这些法律权利的全部内容和行使方式有着深刻的理解。这就需要律师对其进行专业的引导和帮助。律师通过辩论、与法官交流等方式参与诉讼,有利于案件的解决。同时，律师的介入，还能够引导公民通过理性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利，从而避免司法实践中因不知法、不懂法、不用法而导致的各种悲剧。第四，律师广泛参与公共事务,推进国家法治进步。律师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在法庭之内，同时也在广泛地参与到社会各领域的公共事务之中，是国家法治进步的推动者。律师作为精通法律的职业人员,在参与社会公共事务中有着天然的优势条件。一方面,律师可以通过自己的法律专业知识，在国家和社会管理中能够提供更为专业的建议和意见。这也为律师参政、议政,为政府提供法律服务,参与执政者施政纲领或各种法律文件的制订与实施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另一方面,律师通过向社会各个阶层的当事人提供各种法律服务，从而更为理解他们的诉求与想法，更有利于在普通群众与国家司法部门之间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例如，武汉市司法行政部门组织实施的“律师进社区”、“公益律师同心团”、“政府部门聘请律师作为法律顾问”等活动，都增强了律师与社会各阶层的紧密联系，也促进了律师在基层民主与法治中所起到的重大作用，对政府部门的依法行政以及依法治国进程都产生了十分积极的正面影响。二、律师在实现司法公正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障碍（一）律师执业过程中遇到的现实困境律师要正确履行法律所赋予的职能，就必须享有一定的执业权利，这是律师依法正确履行职责的必要条件，也更是当事人合法权益保障的基础。关于律师执业权利的相关规定，在我国律师法以及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等法律中有着明确的规定。例如，在律师法中，对于律师的执业权利在会见权、阅卷权、调查取证权和言论豁免权方面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刑事诉讼法中对律师辩护人在刑事诉讼各个阶段所具有的权利也都有着明确的规定。但这些规定在司法实践中却并未得到有效的执行，从而给律师在参与司法活动中造成了极大的障碍。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律师的部分权利在司法实践中受到严重限制，“老三难”和“新三难”问题突出，严重困扰律师依法执业。所谓“老三难”是指律师“会见难、阅卷难、取证难”，该现象在2012年新的刑诉法颁布实施以后有所缓解，但随之而来的“新三难”问题又成为律师依法执业的绊脚石。所谓“新三难”又是指，律师在庭审过程中“律师发问难、质证难、辩论难”。由于受到传统司法理念的影响，部分司法人员总认为，律师为嫌疑人、被告人辩护是在与国家司法机关作对，不利于国家对于犯罪分子的惩治。也正是基于这种理念，造成在司法实践中律师到看守所会见受到刁难、到检察机关阅卷时得不到配合、依法取证时被以理由拒绝，庭审环节律师的发言经常被打断，导致律师的辩护职能得不到有效的发挥，最终在一定程度上助涨了司法机关违法办案、办错案、假案现象的发生。第二，律师执业豁免权的存在缺陷。所谓律师的执业豁免权，是指律师的执业行为或职务行为本身尤其是律师参加诉讼活动的职务行为本身不受国家法律的制裁，不论此种行为是否背离或超越了案件的真实情况，只要是遵守了国家的法律即可。由于律师执业的性质决定了律师执业的行为，不仅有经济上的风险，而且更重要的，还有人身上的风险。为此，许多国家尤其是东西方发达国家的立法和司法制度中就确立了诸如律师职务行为豁免、律师刑事辩护豁免之类的观念和制度。而我国现行的律师法中并没有明确关于律师执业豁免的相关规定。虽然律师法第三条总括性的规定：“律师依法执业受法律保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侵害律师的合法权益。”以及第三十七条“律师在执业活动中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律师在法庭上发表的代理、辩护意见不受法律追究。但是，发表危害国家安全、恶意诽谤他人、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言论除外。”上述总括性规定律师人身权利不受侵犯，但也只是规定庭审言论豁免权，甚至于对于硕果仅存的言论豁免权都进行了一定限制，明显地影响和限制了律师的执业，造成了律师执业环境的恶化，严重损害了律师的执业权利，间接损害了委托人的合法权益。第三，律师执业权利救济机制存在缺失。有权利则有救济，没有救济权利也就不复存在，这是最基本的法理。律师法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律师执行权利的同时，也存在着较大的缺陷和问题，即对于侵犯律师执业权利的行为缺乏相应的救济制度。在整部律师法中，除了明确律师违法执业行为所应承担的责任以外，并没有为依法执业权利受到侵害后给出具体的救济措施，而此正是律师法最大的问题所在，也是我国律师执业保障制度所存在的最大的致命缺陷。第四，律师行业组织对于律师权利保障的力度不够。律师协会作为律师自治管理的重要载体，一直是维护律师行业利益的中坚力量。从大多数国家的律师协会来看，在发生律师权益受到侵害的事件时，律师协会都起到了良好的沟通和协调作用。但由于当前律师协会的管理体制问题，我国律师协会并未承担起保护律师和支持律师的作用，在个别地方律协有时甚至成为限制律师、打压律师的工具。律师协会作为律师职业共同体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的作用并未发挥出来。（二）造成律师合法执业行为难以得到有效保障的原因分析第一，传统的司法理念对律师的功能和作用认识不足。如前所述，传统司法理念只重视国家对犯罪的打击，而忽视了对犯罪分子人权的保护。在这种理念的驱使下，国家司法人员被认为是实现司法公正的全部力量。对于律师在司法实践中的作用，一些司法工作人员还停留在律师是在“添乱”、“帮犯罪分子逃脱打击”等狭隘的认识上，忽视了律师在维护人权、保障法律正确实施方面所能够起到的重大作用。第二，制度设置上，忽视了律师在实现司法公正中的应有作用。在我国立法上，律师的作用和地位与国家司法部门是完全不对等的。也就是说，中国的律师与公检法比起来，从一开始就处在弱势地位。律师的执业权限，从权利范围内来讲，只有请求权、建议权和监督权，并无任何实体上的决定权。这也导致了律师的基本执业权利在司法实践中屡屡得不到保护，再加之缺乏相应的救济制度，也导致了律师权利在受到侵害后维权无门，久而久之就丧失了律师应有的职能和作用。第三，律师自身的素质、水平制约了其职能的实现。由于我国的律师职业起步晚，发展不健全以及律师自身素质的原因，导致部分律师缺乏基本道德素养，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丧失了法律人应有的品格和尊严，严重损害了律师行业的整体形象。另外，还有一部分律师由于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取得了执业资质，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法律关系的日益复杂，他们已经丧失了作为律师基本的执业技能，但维持律师的身份，就只能采取坑蒙骗的不正当方式赢得客户，久而久之造成了社会对律师群体的误解和错误认识。律师群体中存在的这些不良现象，也制约了律师职能的发挥。三、实现司法公正过程中律师执业保障制度再思考（一）对我国现有律师执业权利保障机制的评价2015年9月16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国家安全部、司法部印发关于依法保证律师执业权利的规定。该规定提出，应当尊重律师，健全律师执业权利保障制度，依照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及律师法的规定，在各自职责范围内依法保障律师知情权、申请权、申诉权，以及会见、阅卷、收集证据和发问、质证、辩论等方面的执业权利，不得阻碍律师依法履行辩护、代理职责，不得侵害律师合法权利上述规定是国家有关司法部门专门就保障律师执业权利作出的首次联合规定,反映了国家对律师工作的高度重视,是新形势下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纲领性文件。该规定对于律师执业权利的保障体现于律师执业活动的各个环节。从立案、会见、阅卷到参加庭审、申请执行,从程序要求到实体处理,从预约、安排到特殊情况相互协调；从保护律师庭前的会见权、阅卷权、调查权,到办案过程中的发问权、质证、辩论权,还有对于异常情况的知情权、申请权、申诉权,乃至到对于律师庭审意见的重视等等。此外，规定还专门针对律师权利受到阻碍没有救济保障机制的问题进行了完善。规定用了8个条文专门规定这个问题,不仅规定了律师的投诉权利,而且提出了办案机关的接待、查处要求；不仅可以向办案机关投诉,也可以向上级机关,检察机关反映；不仅可以向办案机关业务部门投诉,也可以向办案机关纪检监察部门反映；还要求法、检、公、安、司和律师协会“建立联席会议制度,定期沟通保障律师执业权利工作情况,及时调查处理侵犯律师执业权利的突发事件”。可以说上述规定在制度层面解决律师执业权利得不到保障的问题，提供了法律依据，但这一规定在实践中是否能够得到切实有效的落实，能够在维护律师执业权利方面起到多大的作用，仍需在今后的司法实践中予以观察。（二）对进一步完善我国律师执业权利保障制度的再思考尽管近期国家多家司法部门联合颁布保障律师执业权利的相关规定，但对于全面维护律师的执业权利来讲仍然不够，相关制度仍需进一步完善，笔者认为我国应当从以下几个层面进一步完善律师执业权利的保障制度：第一，将律师执业权利保障制度纳入到更高层面的立法之中。一方面，鉴于律师在司法过程中的弱势地位，在立法过程中应考虑刑辩律师的意见，站在律师的角度上进行合理的立法，从而达到民主立法的效果，让律师的职业优越感和责任感得到提高，从而让律师在辩护的过程中无所顾忌，真正发挥为当事人公正辩护的作用。可以考虑在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等法律之中明确律师的权责关系，细化律师职能与作用，通过立法的形式提高律师在整个司法活动中的作用与地位；另一方面，从法律程序上保障律师的权利。程序法是万法之源，不管其它法律有多“合理”。如果程序上不合理，那么其它的法律都不可能得到有效的实施。司法公正是法律制度所追求的重要价值，那么要保障司法公正的实现，就必须从程序上建立起追求公平正义的价值取向。因此，对于律师执业权利的保障，可以在司法程序上加以完善，让其在保障律师权利方面能够起到更大的刚性保护作用。第二，建立法律职业共同体的职业转换及准入机制，努力提高律师自身的素质和水平。鉴于律师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