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史专业论文）蒙元时期汉人世侯群体和北方儒士关系探讨.pdf

摘要 金蒙 元 鼎革之际 成熟的汉文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汉人世侯 北 方儒士 全真道是当时挽救汉文化的三支主要力量 本文主要从北方儒士生存状 态 汉人世侯与北方儒士间的互动关系等若干侧面进行粗浅探讨 在蒙古汗国军队灭金战争中 北方儒士生命之存活 关乎汉文化之延续 战 争中 儒士们死于蒙古汗国军队的杀戮或死于金朝权臣以及军阀乱兵手中 能在 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北方儒士也多堕入了奴隶的行列 儒士的尊严荡然无存 然而 和个人的悲惨命运比较起来 习惯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北方儒士们 感到更痛心的 是成熟的汉文化 在蒙古族军队的屠刀之下 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危机 汉人世侯从多重目的出发 积极救助作为文化母体的北方儒士 脱儒士于死 地或奴境 为儒士提供物质和精神的避难所 儒士们也投桃报李在汉人世侯幕府 中承担起主要角色 为汉人世侯势力大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蒙元时期的汉人世侯 其初兴之时 武人特质最为明显 通过和北方儒士们 的长时期接触 慢慢增添了士大夫文化气息 汉人世侯综合素质的变化 将使他 们在战争中 更少地受蒙古族军人滥杀之风的影响 更多地重视人的生命和文化 的保护 汉人世侯和北方儒士相互依存形成合力 在元朝初建之际为北方汉文化传承 和封建统治秩序尽快确立起到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 蒙元时期汉人世侯北方儒士相互关系 a b s t r a c t d u r i n gt h ea l t e r n a t ep e r i o do fj i nd y n a s t ya n dm e n g y u a n d y n a s t y m a t u r eh a nc u l t u r es u f f e r e df r o mr a r ec r i s i s t h el a n d l o r dc l a s so fh a n n a t i o n t h en o r t hs c h o l a r so fc o n f u c i a n t h et a o i s to fq u a n z h e na r et h e t h r e em a i nd o w e r st os a v eit t h ep a s s a g er e s e a r c h e ss e v e r a la s p e c t s s u c h a st h e1 i v i n gc o n d i t i o no ft h en o r t hs c h o l a r s fc o n f u c i a n 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 o ft h el a n d l o r do f i a nn a t i o na n dt h en o r t hs c h o l a r so fc o n f u c i a n i nt h i sw a rb e t w e e nm e n gd y n a s t ya n d j i nd y n a s t y t h e1 i v eo ft h en o r t h c o n f u c i a ns c h o l a r si sr e l a t i v et ot h e1 a s to fh a nn a t i o n sc u l t u r e t h e r e w e r ea1 0 to ft h e mk i1l e di nt h ew a r t h e1 u c k yr e s t sw e r es e n tt ob et h e s l a v e s t h e r ew a sn od i g n i t yf o rt h e m h o w e v e r c o m p a r e dw i t ht h ep r i v a t e m i s f o r t u n e1i f e t h er e s p o n s i b l ec o n f u c i a ns c h 0 1 a r sw o r r i e da b o u tt h e m a t u r ec u l t u r ev e r ym u c h w h i c hw a si nd a n g e ru n d e rt h eb u t c h e rk n i f eo f m e n gd y n a s t y sa r m y t h e1 a n d l o r dc l a s ss a v o dt h e o n f u c i a ns c h 0 1 a r sw h oa r et h es o u r c e s o fc u l t u r ef r o mm u l t i t u d ep u r p o s e sa n dp r o v i d e dt h e mm a t e r i a la n dm e n t a l s h e l t e r t h ec o n f u c i a ns c h o l a r sa l s oh e l p e dt h el a n d l o r dc l a s st om a k et h e g r e a tc o n t r i b u t i o nf o rt h e l i nt h eb e g i n n i n go fm e n gy u a nd y n a s t y t h el a n d l o r dc l a s sh a v ea no b v i o u s c h a r a c t e ro ff i g h t e r s t h r o u g ht h ec o n t a c to fe a c ho t h e r t h e yh a dm o r e c u l t u r ee n v i r o n m e n t s ot h e yp a i dm o r ea t t e n t i o nt ot h ep r o t e c t i o no fl i f e a n dc u l t u r e a n dr e d u c et h em o n 9 0 1 i a na r 仰yr a n d o mt ok i l lp e r s o n s t h e1 a n d l o r dc l a s sa n dc o n f u c i a ns c h o l a r sh e l p e de a c ho t h e rt of o r ma f o r c e a n dp l a y e da ni m p o r t a n tr 0 1 et ot r 8 n s m i tt h e h nn a t i o n sc u l t u r e k e yw o r d s m e n gy u a nd y n a s t y l a n d l o r dc l a s so fh a nn a t i o nn o r t h s c h o l a r so fc o n f u c i a nr e l a t i o n s h i do fe a c ho t h e r 郑重声明 本人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独立撰写并完成的 学位论文没 有剽窃 抄袭等违反学术道德 学术规范的侵权行为 否则 本人愿 意承担由此产生的一切法律责任和法律后果 特此郑重声明 学位论文作者 签名 2 0 0 6 年5 月 d 彬舢 引言 论文的选题意义 元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统一中国的王朝 而其能够统一中国 与 金蒙 元 之际汉人世侯们势力的兴起和北方儒士的协助有很大的关系 从不同角 度细致地对汉人世侯群体和北方儒士的关系作一番考查 非常有助于我们了解两个 少数民族政权更替时的战乱环境中 作为北方汉人地主阶级的汉人世侯群体和汉文 化传承母体儒士们的社会心理与生存选择 非常有助于我们了解在蒙古汗国剽悍而 落后的游牧文化冲撞下 在北方汉文化和较进步的封建生产方式得以传承的社会因 素与历史演进的一段过程 二 研究状况的回顾与研究方法的选择 北方儒士主要指金朝境内受儒家文化浸染的士人 汉人世侯又称万户 世侯 汉军 汉人地主武装 是金 蒙 元鼎革之际一支颇为活跃且非常重要的政治 军 事力量 元朝统一中国之后 也是蒙古贵族颇为倚重的汉族地主阶级的一部分 对汉人世侯问题的研究 始于清代史学大师钱大昕 他在其史学名著 廿二史 考异 中 即对和汉人世侯问题密切相关的 万户 问题进行了一番分析 比如钱 氏认为 元初 万户为军官最要之职 太祖时 惟木华黎 博尔术为左右万户 纳 牙为中军万户 此外 虽蒙古世臣也不轻授 史 天倪辈汉人初附 岂得便居此 职 所以钱氏认为 元史 太祖纪八年 史天倪 萧勃迭率众来降 木华黎承 制并以为万户 条目为史家昧於元代官制所误 钱氏通过对张匡衍撰 木华黎行录 相关内容 史天倪 萧勃迭率众来降 王奏各统万户 的分析 认为统万户的意思 是令他们二人领万人出征 并非授以万户之军职 今天看来 钱氏的分析是非常 正确的 中华民国时期的屠寄先生 在其所著 蒙兀儿史记 中 对一些汉人世侯 的细节问题进行了许多考证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 他在一些汉人世侯列传后面所作 的评论非常中肯 比如他评论史天泽 然身长中书 谦虚仅以通事自认 用心亦良 苦矣 一语道出了象史天泽这样的汉人世侯 在蒙古族权贵执掌大权情况下的苦 嘉定钱大昕全集 三 二十二史考异 卷八十六 南京 江苏古籍出版社 1 9 9 7 年 屠寄 蒙兀儿史记 卷七十八 中国书店 1 9 8 4 年 1 态和窘态 而他对严实的评价 则全面肯定了严氏在金末战乱中保存汉文化方面 较之其它汉人世侯 所起到的非常突出的作用 金季 i 东 河北迭遭蒙兀 宋兵 之蹂躏 兵去而饥馑荐臻 盗贼蜂起 阊阎生理几绝矣 严实保据东平 戎马干戈 曰不暇给 独能抚摩创疫 收拾衣冠 布帛楚於喋血之场 声弦育于菜色之后 庙 堂礼乐斯有焉 是取异日朝省执政 半出东平幕府之中 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 生 在其有关蒙古汗国时期历史的四部重要史书 的考证中 也对所牵涉到的汉人 世侯问题多有研究 如在 长春真人西游记注 中考证了丘处机等人在阿里马城遇 到的大匠张公 疑是张荣 上述几人的研究多重在考证 但这种研究对后人的研究 颇有帮助 何太济先生于1 9 7 8 年发表 金末元初的汉人地主武装问题 一文 该文从兴 起条件 政治动向 作用 职能 内外矛盾和削夺经过等方面对汉人世侯问题进行 了较全面的分析 周良宵先生于1 9 8 0 年发表了 李璃之乱与元初政治 一文 该 文从明代祝允明 前闻记 中的一条史料入手进行分析 进而认为李碹叛乱之前和 史天泽及东平严氏等世侯均有过串通叛乱的迹象 然后分析了忽必烈在平定李璃叛 乱后所采取的高明决策 唐长孺 李涵于1 9 8 1 年发表了 金元之际汉地七万户 一文 该文对几个重要万户的设置时间进行了仔细的考证 唐 李两位先生认为 早在成吉思汗时代即设立了两个汉军万户 一是刘伯林 一是史天倪或萧也先 到 了蒙古灭金前后又设立了四个汉军万户 分别是严实 张柔 张荣和李璃 黄时鉴 先生也就汉军万户设置的若干问题进行了探讨 陈高华先生于1 9 9 7 年发表了 大 蒙古国时期的东平严氏 一文 该文分析了严氏力量发展的过程及蒙古贵族对严 氏的利用和控制 并指出了严氏在保存汉文化方面作出的贡献 实为一篇上乘的个 案分析佳作 瞿大风先生于1 9 9 9 年发表了 山西汉人世侯 一文 着重考察了今 山西省境内一些中小汉人世侯的活动 赵文坦先生于2 0 0 0 年发表了 金元之际汉 人世侯的兴起及政治动向 一文 该文认为汉人世侯大多出身于平民阶层 概称 其为地主武装并不妥当 赵文坦先生在本年度发表的另外一篇文章中又对早期设置 蒙兀儿史记 卷五十二 指 蒙鞑备略笺证 黑鞑事略笺证 圣武亲征录校注 长春真人西游记注 内蒙古大学学报 第1 9 7 8 年第1 期 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 1 9 8 0 年第4 期 文史 1 9 8 1 年第1 1 期 黄时鉴 关于汉军万户设置的若干问题 元史论丛 1 9 8 3 年第2 期 元史论丛 第六辑 1 9 9 7 年 蒙古学信息 1 9 9 9 年第2 期 南开大学学报 2 0 0 0 年第6 期 2 的几个万户进行了一番考证 聂树锋 王秀珑于2 0 0 0 年发表了 史氏家族在真定 一文 该文以史氏为代表认为汉人世侯所代表的生产关系 既有比蒙古贵族所代 表的生产关系先进的一面 又有比宋代的生产关系落后的一面 张金铣先生于2 0 0 4 年发表 汉人世侯的兴起及其同蒙古汗庭的关系 一文 该文认为汉人世侯主要 有三个来源 包括地方武装势力 投降蒙古的金朝地方长吏和追随蒙古军队南征有 功的汉人军将 而著名的大世侯主要分布在山东 河北 河东 陕西和河南地区 山东世侯基本上是金末地方割据势力 具有较强的独立性 与蒙古汗庭关系相对疏 远 河北的世侯兴起和发展主要依赖蒙古的军事力量 与蒙古汗庭关系较为密切 此外在韩儒林 周良宵 顾菊英 马曼丽 杨建新 李治安等学者的一些专著中对 该问题也多有研究 对北方儒士问题研究的论著比较多 其中一些重要人物如耶律楚材 元好问 郝经 许衡 刘因等的研究成果 相关论文较多 有的还有专著 可见 学术界对此问题的探讨已有许多成果 有些成果己相当深入 但无论是 对汉人世侯问题的研究 还是对北方儒士问题的研究 多属于个案分析 而且个案 分析又多限于几个大世侯和重要的儒士 对中小世侯和不太重要的儒士的情况多末 涉及或论而未深 特别是对汉人世侯和北方儒士的关系多未能够作深入的分析 由 于缺乏对他们这种 文 武 二群体关系的分析 使我们对金蒙 元 之际北方 社会的演变就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有鉴于此 拙稿拟在众多研究的基础上 对汉 人世侯群体和北方儒士的关系的作一些考察 疏谬之处 请专家 教授斧正 三 论文的主旨 内容及创新点 本学位论文内容大体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是对战乱中北方儒士困境的分析 该章把当时金统治区处于战火之中 的北方儒士分为死难者和苟活者两大类型 进而分析其所面临的不同灾难 然后从 挽救汉文化的角度 指出挽救北方儒士的重要性 第二部分主要论述汉人世侯对北方儒士的救助 及汉人世侯兴起之前的家族和 个体文化状况 进而分析得儒士辅佐对汉人世侯势力发展的重要性 赵文坦 元史 刘黑马传 七万户 蠡测 历史研究 2 0 0 0 年第6 期 石家庄师专学报 2 0 0 0 年第2 卷 民族史研究 第五辑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主办 北京 民族出版社 2 0 0 4 年 韩儒林 元期史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 9 8 6 年 李治安 行省制度研究 天津 南开大学出版社 2 0 0 0 年 杨建新 马曼丽 成吉思汗忽必烈评传 南京大学出版社 2 0 0 2 年 周良宵 顾菊英 元史 上 海人民出版社 2 0 0 3 年 1 第三部分分析汉人世侯幕府中的北方儒士 首先考证了真定史氏 保定张氏 东平严氏三大幕府的主要人物 进而分析北方儒士在幕府中所承担的主要角色 大 致分为如下四类 其一 作为世侯和蒙古大汗抑或诸王之间的使者 其二 跟随世 侯出征或单独领兵作战 其三 做世侯的塾师或世侯辖区书院的师长 其四 做世 侯辖区内外的行政官员 第四部分探讨北方儒士和汉人世侯文化素质提高之关系 蒙元时期的汉人世 侯 其初兴之时 在其综合素质中 武人特质最为明显 但是通过和北方儒士们的 长时期的频频接触 他们慢慢地也添了一些士大夫独有的文化气息 这就使这些汉 人世侯们 不再仅仅是一介武夫 这种综合素质的变化 将使他们在战争中 更少 地受蒙古族军人滥杀之风的影响 更多地重视人的生命和文化的保护 从而也更有 利于他们利用自己的有利位置 向蒙古权贵宣传 汉法 的优越性所在 论文的创新之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 能够用文化史学的理论分析战乱环境中儒士的最大忧虑 突出他们 以 天下为己任 的可贵品格 二 能够深入探讨汉人世侯群体兴起前的文化素质并且把和他们处境非常 类似的北朝时期的汉人地主进行对比分析 三 在分析汉人世侯群体和北方儒士的关系方面 能够分类论述儒士们在汉 人世侯幕府中所承担的不同角色和作用 需要说明的是 本论文所探讨的问题只是汉人世侯群体和北方儒士关系的若干 侧面 一些研究薄弱之处尚待以后作进一步的探讨 4 一 战乱中的北方儒士 金蒙 元 鼎革之际 成熟的汉文化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汉人世侯 北方 儒士 全真道是当时挽救汉文化的三支主要力量 本文主要探讨北方儒士和汉人世 侯间的互动关系 从金卫绍王大安三年 1 2 11 年 蒙古军队开始大举伐金 到金哀宗天兴三年 1 2 3 4 年 蒙古灭金的二十多年岁月中 金统治区的儒士们 也象该区的广大民众 一样 处于长期的血雨腥风的战火之中 无论是大蒙古国军队 还是金朝内部一些 军阀的军队 乃至一些说不出名目的乱兵 都随时可能夺去这些儒士的生命 或使 他们处于一种颠沛流离的困境之中 和普通民众比较起来 习惯了以文化谋生的儒 士们 经历的战争痛苦会更深刻一些 本章的分析所依据的主要材料出自 金史 元史 大金国志 归潜志 遗山大全集 等书 由于刘祁 元好问等人亲自经历了这场残酷的战争 所以他 们的体验更深刻 记载也更可靠 更值得我们关注 而人物收集的标准首先是史料 中明确记载的进士和太学生 其次是根据记载该人物的一些文字描述 从而判断出 他们也应属于儒士之列 一 死于战乱中的儒士 人世间最值得珍重的是人的生命 如从战乱中文化保存的角度言 则儒士生命之 存活 更关乎文化之延续 惜乎战乱中的儒士 由于其平常习于以文化谋生 面对战 乱又少于变通 且较之普通民众缺少在战乱中保存生命的经验与体力 故相对而言 他们所受的伤害更重一些 1 死于蒙古汗国军队之手 由于蒙古汗园军队处于这场战争的进攻一方 再加上其军队在灭金战争初的残 杀行为 所以直接给儒士们带来肉体上伤害的 主要还是来自蒙古汗国军队 乌古论仲温本名胡刺 盖州按春猛安人 大定二十五年 1 1 8 5 年 进士 贞祜初 迁镇西军节度使 是时 中都被围 遂至太原 移书安抚使贾益谦 约以 乡兵救中都 因驰驿如平阳 将与益谦会于绛 不能进 抵平阳而还 仲温尝治平 阳 吏民争留之 仲温日 平阳巨镇 易为守御 於私计得矣 如岚州何 遂还 镇 己而 大元兵大至 城破 不屈而死 高霖字子约 东平人 大定二十五年 1 18 5 年 进士 贞祜三年 1 2 1 5 年 平章政事抹然尽忠弃中都南奔 霖与其 子义杰率其徒 高霖时为中都留守兼本路兵马都总管 夜出 不能进 谓义杰日 汝可求生 吾死於此矣 霖死 义杰伏尸中以免 李革字君美 河津人 大 定二十五年 1 1 8 5 年 进士 兴定元年 1 2 1 7 年 胥鼎自平阳移镇陕西 革以 知平阳府事 权参知政事 代鼎为河东行省 十月 平阳被围 城中兵不满六千 屡出战 旬日间伤者过半 征兵吉 霍三州 不时至 裨将李怀德缒城出降 兵自城东南入 左右请革上马突围出 革叹日 吾不能保此城 何面目见天子 汝辈可去矣 乃自杀 乌林答乞住 大名路猛安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贞祜初 改同 知咸平府事 迁归德军节度使 改兴平军 就充东面经略使 寻罢经略司 改元帅 右都监 赴援中都战死 兀颜讹出虎 隆安府猛安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兴定二年 1 2 1 8 年 九月 汾阳 城破死焉 时任汾阳军节度使兼经略 使 粘割贞 西南路招讨司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兴定三年 1 2 1 9 年 十一月 晋安 城破 贞与府官十余人皆死之 粘割贞时任权元帅左都监 高守约字从简 辽阳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累官观卅 刺史 大 元兵徇地河朔 郭邦献己归顺 从至城下 呼守约日 从简当计全家室 守约弗 顾 至再三 守约厉声日 吾不汝识也 城破被执 使之跪 守约不屈 遂死 和速嘉安礼字子敬 本名酌 大名路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至宁末 为泰安州刺史 贞祜初 山东被兵 郡县望风而遁 或劝安礼去之 安礼日 我 去 城谁与守 且避难负国家之恩乎 乃团练缮完 为御守计 已而 大元兵至 战旬日不能下 谓之日 此孤城耳 内无禄储 外无兵援 不降无遗类矣 安礼 不听 城破被执 初不识其为谁 或妄以滔监对 安礼日 我刺史也 何以讳为 使之跪 安礼不屈 遂以戈撞其胸而杀之 王维翰字之翰 利州龙山人 大定 金史 卷一二一 金史 卷一0 四 金史 卷九十九 金史 卷一 二 金史 卷一二二 金史 卷一二二 金史 卷一二一 金史 卷一二一 忠义一 高霖传 李革传 乌林答乞住传 兀颜讹出虎传 粘割贞传 高守约传 和速嘉安札传 6 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贞祜初 罢为定海军节度使 至镇 无兵备 邻郡 皆望风奔溃 维翰谓吏民日 孤城不可守 此州阻山浮海 当有生地 无俱为鱼 肉也 乃纵百姓避难 维翰率吏民愿从者奔东北山 结营堡自守 力穷被执不肯 降 妻姚氏也不肯屈 与维翰俱死 这段文字没有写明维翰死于什么军队之手 从贞祜初年形势及邻郡望风奔溃来看 估计也应死于蒙古军队之手 仅大定二十八 年进士即有六人死难 侯挚字莘卿 东阿人 明昌二年 1 1 9 1 年 进士 及崔立以汴城降 为大兵 所杀 挚为人威严 御兵人莫敢犯 在朝遇事敢言 又喜荐士 南渡后宰执中 人 望最重 乌古论德升 益都路猛安人 明昌二年 1 1 9 1 年 进士 兴定二年 1 2 1 8 年 真授左监军 行元帅府事 大元兵围太原 环之数匝 已破濠垣 德升植栅 为拒 出其家银币及马赏战士 北军坏城西北隅以入 德升联车塞之 三却三登 矢石如雨 守陴者不能立 城破 德升至府署 谓其姑及其妻日 吾守此数年 不幸力穷 乃自缢而死 其姑及其妻皆自杀 尼庞古蒲鲁虎 中都路猛安人 明昌五年 1 1 9 4 年 进士 贞祜四年 1 2 1 6 年 急备京西 为陕州宣抚副使兼 西安军节度使 是岁 大元兵取潼关 戍卒皆溃 蒲鲁虎御战 兵败死焉 纳合蒲剌都 大名路猛安人 承安二年 1 1 9 7 年 进士 兴定二年 1 2 1 8 年 潞州破 力战而死 冯延登字子俊 吉州吉乡人 承安二年 1 1 9 7 年 登词赋进 士第 正大七年十二月 迁国予祭酒 假翰林学士承旨 充国信使 以八年春奉 国书朝见於虢县御营 有旨问 汝识风翔帅否 对日 识之 又问 何如人 日 敏于事者也 又问 汝能招之使降即贳汝死 不则杀汝矣 日 臣奉书 请和 招降岂使职乎 招降也死 还朝也死 不若今日即死为愈也 明日 复问 汝思之不 对如前 问至再三 执义不回 又明日喻旨云 汝罪应死 但古 无杀使之理 汝爱汝须髯犹命也 叱左右以刀截去之 延登岸然不动 乃监之丰 州 二年后放还 大元兵围汴京 仓猝逃难 为骑兵所得 欲拥而北行 延登词 情慷慨 义不受辱 遂跃城旁井中 年五十八 刘祁 归潜志 云延登 遭乱 不知所终 不知当以何者为准 故并列于此 王良臣 字大用 潞州人 承安 金史 卷一二一 王维翰传 金史 卷 o 八 侯挚传 金史 卷 二二 忠义二 乌古论德升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尼庞古蒲鲁虎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纳合蒲剌都传 金史 卷一二四 忠义四 冯延登传 刘祁 归潜志 卷第四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s 3 年点校本 7 五年 1 2 0 0 年 进士 南渡 在馆 后从李天英北征 遇害 o 杨达夫字晋卿 耀州三原人 泰和三年 1 2 0 3 年 进士 尝主郎县薄 事一 从简 吏民乐之 达夫也爱其山水之胜 因家焉 会有诏徙民入关 达夫与众 行 及韶 避兵于州北之横岭 为游骑所执 遂见杀 圆孔祖汤 泰和三年进 士 1 2 0 3 年 兴定四年正月和霍州刺史移刺阿里合在好义堡和元军作战 兵败被 俘并被杀害 蒲察娄室 东北路按出虎割里罕猛安人 泰和三年 1 2 0 3 年 进士 兴定五年 1 2 2 1 年 将兵救廊州 转战而至 城破死之 回 宋九嘉字飞卿 夏津人 少游太学 有能赋声 长从李纯甫读书 为文有奇 气 与雷渊 李经相伯仲 中至宁元年进士第 1 2 1 3 年 没于癸已之难 康 锡字伯禄 赵州人 至宁元年 1 2 1 3 年 进士 正大九年 1 2 3 1 年 河中破 从时帅 指板子讹可 引者注 率兵南奔 济河 船败死 为人气质重厚 公家 之事知无不为 与雷渊 冀禹锡齐名 王彪 字武叔 大兴人 贞祜五年 1 2 1 7 年 经义魁也 为文驰骋波澜 南京被围 食乏 服绝粒药 俄饮酒被药死 o 王渥字伸泽 太原人 兴定二年进士 1 2 1 8 年 天兴元年 1 2 3 2 年 与内 族思烈一起 率军发自汝州 过密县 遇大元兵 殁於阵 以上均为能查到确切登第年代的进士 而以下几位进士 因不能查到他们的登第 年代 只好按他们遇害的先后顺序来叙述了 周昂 字德卿 年二十四擢第 从宗室承裕军 承裕失利 跳走上谷 众 欲径归 昂独不从 城陷 与其从子嗣明死于难 据刘祁 归潜志 记载 嗣明 与刘祁父一起擢第 从其叔 指周昂 北征 在军中 军败 父子俱缢死 马 骧 禹城人也 登进士 历官有声 贞祜三年 为曹州济阴令 四月 大元克曹 州 骧被执 军卒拷掠求金 骧日 吾书生 何从得是 又使跪 骧日 吾膝 不能屈 欲杀即杀 得死为大金鬼 足矣 遂死 1 1 陀满胡土门字子秀 策论进 归潜志 卷第四 金史 卷一二四 扬达夫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阿剌阿里含传 附 孔祖汤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蒲察娄室传 金史 卷一二六 文艺下 宋九嘉传 金史 卷 纥石烈牙吾塔传 附 康锡传 归潜志 卷第五 金史 卷 思烈传 附王渥抟 金史 卷一二六 周昂传 归潜志 卷第二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马骧传 r 士 正大三年 1 2 2 6 年 复为临洮府总管 四年 1 2 2 7 年 五月 城破被执 诱之降不应 使之跪不从 以刀乱斫其膝胫 终不为屈 遂杀之 贾邦献 霍州 人 举进士第 大元攻河东 邦献集居民为守御计 既而 兵大至 居民悉降 邦献弃其家 独与子懿保於松平寨 是时 权知州事刘珍在寨 与之共守 竟能成 功 珍每欲辟之 邦献辄以衰老为词 兴定四年 1 2 3 0 年 十月 兵复大至 病不 能避 与懿俱被执 欲以为镇西元帅 且持刃胁之 邦献不屈 遂自刭 以上均为史料中言明是进士的北方儒 匕 而以下的几个人虽未中进士 但从描 述他们的文字来判断 也可列于儒士的行列 赵益 太原人 读书肄业 大元兵入境 益鸠合土豪 保聚山峡 屡战有功 晋阳公郭文振署为寿阳令 驻兵榆次重原寨 遂率众收复太原 夜登其城 斩获甚 众 所获马仗不可计 护老幼二万余口以出 升太原治中 复擢同知府事兼招抚使 元光元年 1 2 2 2 年 八月 大元兵大至 攻城盏急 知不可支 乃自焚其府库 杀 妻子 沉其符印于井 遂自杀 路铎字宣叔 伯达子也 在朝中屡以劾权臣而闻 贞祜初 城破 投沁水死 史载 铎刚正 历官台谏 有直臣之风 为文尚奇 诗篇温润精致 号虚舟居士集云 马肩龙字舜卿 宛平人 父祖两代均为举人 肩龙在太学有赋声 正大四年 1 2 2 7 年 应顺德节度使 行元帅府事爱申之 邀 奔赴危城顺德 城陷后死难 崔遵字怀祖 燕人 少有词赋声 所交皆名士 累举不第 南渡 辍科举不为 居嵩山下 以读书做诗为事 正大末 北兵入河南 怀祖为兵所得 胁令往招洛阳 见杀 李夷字子迁 后名 陈郡人 出于兵 家 能刻苦为学 喜读史书 究古今成败治乱 累举词赋 不中 改试经义 复不售 无何 陈陷 死 年四十二 乌林答爽 字肃孺 女真世袭谋克人 风 神潇洒 美少年 性聪颖 作奇语 喜从名士游 居淮阳 日诣余 指刘祁家 一 引者注 家 夜归其室 抄写讽诵终夕 壬辰 1 2 3 2 年 陈陷 赴水死 年未三 十 史怀字季山 陈郡人 少游宕不羁 然有才思 既壮 乃折节为学 与名 士李子迁 侯季书 王飞伯游 作诗甚有功 陈陷 死 刘叻字仲宣 中山 金史 卷一二三 陀满胡土门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贾邦献传 金史 卷一二二 忠义二 赵益传 金史 卷一o o 路铎传 金史 卷一二三 爱申传 附马肩龙传 归潜志 卷第三 归潜志 卷第二 归潜志 卷第三 归潜志 卷第三 人 读书有才学 作诗甚有可称 时来游陈 余识之 遭乱殁 刘熏字少宣 云中人 与其兄汉老俱工诗圆 后南渡居陈 数与余 刘祁 一引者注 先子唱酬 科举连骞 竞不第 年五十余 陈陷 死 由于正史的取舍 更多地关注及第的进士或官员 所以象刘祁所记载的死于大蒙 古国军队手中的如乌林答爽 史怀一类的北方儒士当更多 刘祁只不过记载了自己 交往圈子内的人 或听说过的而己 战火中的北方儒士 不管及第还是落第 仕宦还 是在野 在大蒙古国军队的残酷杀掠面前 他们大多都表现出了儒士们威武不屈的 气节 谱写了一曲曲悲壮的颂歌 2 死于金国权臣 军阀或乱兵之手 金朝末年 政治腐败 权臣当道 兵变频仍 北方儒士们有的便死于金朝权臣 或军阀或乱兵手中 梁持胜字经甫 绛州人 大定初进士 贞祜初 由太学博士为咸平治中 宗 室承裕辟为僚佐 承裕死 太平谋不轨 以兵胁持胜作文移 持胜不从 大骂 即 日遇害 时年三十六 高廷玉字献臣 恩州人 大定末进士 贞祜初 自左右 司郎出为河南府治中 与知府复兴屡以公事相可否 时都城受围 复兴为安抚副使 惺廷玉谋己 乃以造朔讯之 廷玉就逮 庞才卿 雷希颜 王士衡 辛敬之 皆被 罗织 几有一网之祸 比赦至 廷玉瘐死 o 韩玉 其先相州人 其后北迁 为渔 阳人 明昌五年 1 1 9 4 年 经义 词赋两科进士 大安三年 1 2 1 1 年 都城受 围 夏人连陷邻 泾 陕西安抚司檄玉以风翔总管判官 为都统府募军 旬日得万人 与夏人战 败之 获牛马千余 时夏兵五万 方围平凉 又战于北原 夏人疑大军至 是夜解去 当路者忌其功 驿奏玉与夏寇有谋 朝廷疑之 使使者授玉河平军节度 副使 且觇其军 先是 华州李公直以都城隔绝 谋举兵入援 而玉恃其军为可用 也欲为勤王之举 乃传檄州郡云 事推其本 祸有所甚 始自贼臣贪容奸赂 继 缘二帅贪固威权 又云 裹粮坐费 尽膏血於生民 弃甲复来 竭资储於国计 要权力而望形势 连岁月而守妻孥 又云 人谁无死 有臣子之当然 事至于今 忍君亲之弗顾 勿谓百年身后 虚名一听史臣 只如今日目前 何颜以居人世 公直一军行有日矣 将有违约 国朝人有不从者 辄军法从事 京兆统军便谓公直 据华州反 遣都统杨琏袭取之 遂置极刑 公直曾为书约玉 玉不预知 其书乃为 归潜志 卷第三 归潜志 卷第三 大金国志 卷二十八 文学翰苋上 大金国志 卷二十九 文学翰苑下 1 0 安抚所得 及使者觇玉军 且疑预公直之谋 即实其罪 玉道出华州 被囚死於郡 学 临终书二诗 壁间 士论冤之 韩玉对君对国的 片忠心 换来的却是当路者 的屠杀 聂天骥字元吉 五台人 至宁元年 1 2 1 3 年 进士 崔立变 天骥被创甚 卧一十余日 竞郁郁以死 李献能字钦叔 河中人 贞祜三年 1 2 1 5 年 特赐 词赋进士 庭试第一人 宏词优等 正大末 以镇南军节度副使充河中府经历官 大元兵破河中 奔陕州 行省以权左右司郎中 值赵三三军变遇害 年四十三 王宾字德卿 毫州人 贞祜二年进士 1 2 1 4 年 天兴元年 1 2 3 2 年 六月 镇防军崔复哥 壬六十等借口所发兵粮少 将王宾杀害 完颜奴申字正甫 登策 论进士第 登第年不详 引者注 崔立之变中遇杀 李汾字长源 太原平晋人 喜读史 工诗 雄健有法 元光间 游大梁 举进士不中 恒山公武仙署行 尚书省讲议官 既而 仙与参知政事完颜恩烈相异同 颇谋自安 惺汾言论 欲除 之 汾觉 遁泌阳 仙令总帅王德追获之 锁养马平 绝食而死 年未四十 o 金末战乱 土寇如麻 黄河以北地区的儒士们 先是随金宣宗于1 2 1 4 年南迁 汴京陷落后 大多又北渡黄河 颠沛流离之中 或死于乱兵 或死于病疫 雷瑁字伯威 坊州人 父秀实 也名进士 伯威博学能文 作诗典雅 多有 佳句 时辈称之 乱后南奔 道为兵士所杀 年未四十 完颜寓本名讹出 西 南路猛安人 大定二十八年 1 1 8 8 年 进士 兴定元年 1 2 1 7 年 十二月 密州 破 为乱兵所杀 任天宠字清叔 曹州定陶人 明昌二年 1 1 9 1 年 迸士 贞祜 三年 1 2 1 5 年 中都不守 天宠继走南京 中道遇兵 死之 完颜素兰 字伯 扬 至宁元年 1 2 1 3 年 策论进士 正大七年 1 2 3 0 年 权元帅右都监 参知 政事 行省於京兆 既而 召还朝 行至陕被围 久之 亡奔行在 道中遇害 固术虎邃 字温伯 女真纳邻猛安人 虽贵家 刻苦为诗 如寒士 喜与士大夫游 其诗云 此去冥路 吾心皓然 刚直之气 必不下沉 世乱时艰 努力自护 幽明虽异 宁不见尔 见 金史 一一0 韩玉传 金史 一一0 韩玉传 金史 一一五 聂天骤传 金史 一二六 李献能传 金史 一一七 王宾传 金史 一一五 完颜奴申传 金史 一二六 李份传 归潜志 卷第三 金史 一o 五 任天宠传 金史 一0 九 完颇素兰传 迨北兵入河南 被命提兵入毫州 已而亳乱见杀 年未四十也 刘祖谦 字光甫 解州人 少擢第 遭乱北迁 为兵士所杀 宋九嘉 字飞卿 夏津人 至宁初 擢高第 遭乱北还 道病殁 年未五十 士大夫惜之 麻九畴 字知几 易州人 幼颖悟 善草书 能诗 号神童 既长 入太学 刻苦自励 为赵闲闲 李屏山所知 兴定末 试开封 词赋乙 经义魁 再试南 省 复然 声誉大振 南都妇人小儿皆知名 及廷试 以误绌 士论惜之 北兵 入河南 知几挈其妻孥入确山避乱 后复出 为兵士所得 驱之北迁 至广平病死 年五十九 二十多年的战乱岁月中 北方儒士们的生命 也和战乱中的 大民众一样 形 同草木 自生自灭 承安五年和李俊民同榜的三十三名进士 革命后 独与高平 赵楠庭干二人在 李俊民曾有一诗描述这一悲惨的景象 诗录于下 试将小录问同年 风采依稀堕目前 三十一人今鬼录 与君虽在各华颠 君远携幼去燕然 我向荒山学种田 千里暮鸿行断处 碧云容易作愁天 李俊民的这酋纪念同年的诗 字字血泪 饱含了诗人对战争的痛恨及对同年进 士的怜惜之情 类似的诗在元好问的 中州集 中也有许多 摘录一首于下 北风惨淡扬沙尘 郾西三目无行人 十村九村鸡犬静 高田下田狐鼠驯 昨朝屏息过溪口 知有白额藏深榛 赤子弄兵更可 驯 路旁僵尸衣血新 野叟佝偻行拾薪 欲语辟易如惊麇 瘦梅疏竹未慰眼 只有清泪沾衣襟 士是文化的传播者和延续者 这么多的儒士死于战火 使战乱中的汉文化更如 荒野中摇曳的一支孤烛 归潜志 卷第三 归潜志 卷第四 中州集 记祖谦为承安五年 1 2 0 0 年 进士 归潜志 卷第一 归潜志 卷第二 山西省文献委员会编 山右丛书初编 第十五册 庄靖集 太原 山西人民出版社 1 9 8 6 年 冯延登 郾城道中 中州粜 卷八 12 二 战乱中幸存儒士的悲哀与忧思 死者不复生 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北方儒士 命运又如何呢 大蒙古国军队在战 争中残杀之余 便是将活下来的人大量地作为奴隶 苟活下来的北方儒士们 许多 便堕入了奴隶的行列 到底有多少幸存下来的北方儒士 堕入了奴隶的行列 这个 数字不好统计 但是从 通制僚格 的有关条文中也可看出 在战乱中除死于战火 归隐深山或皈依道门的外 仍有大量的儒士成为战俘沦为奴隶 鸡儿年四月十五曰 钦奉圣旨节该 据高秀才奏告 已前的圣旨里 真个 的和尚先生秀才 不拣谁讨虏要来的 休做主者 道有圣旨既有 如今秀才每根底 却做主有 更与赎的价要出来 么道 道呵 不教出来有 奏过的上头 如今真 个秀才每有呵 根脚里买来的 依元价出来者 圣旨这般省谕了呵 真个秀才每 根底 那般赎的价与了出来的使节 不拣是谁 休夺者 当是 更这般高秀才等有 圣旨么道 没体例不是秀才的人 秀才么道影占来呵 他每不怕那 无罪过那甚么 钦此 上材料中的高秀才 当指高智耀 是忽必烈在潜邸时期的谋士 时江淮蜀士 遭俘虏者 皆没为奴 智耀奏言 以儒为驱 古无有也 陛下方以古道为治 宜 除之 以风厉天下 帝然之 o 然而 尽管蒙古汗庭屡屡下诏 禁止以儒士为驱 然而这种现象仍屡屡发生 国制 为士者无隶奴籍 京兆多豪强 废令不行 希宪至 悉令著为儒 约1 2 3 5 出使燕京的南宋人徐霆 曾生动地描写了亡金士大夫阶层的生活 有亡金之大夫混于杂役 堕于屠沽 去为黄冠 皆尚称旧官 王宣抚家有推车者数 人 呼运使 呼侍郎 长春宫多有亡金朝士 既免跋焦 免赋役 又能得衣食 最 令人惨伤也 从徐霆的感伤 即可看出这些亡金儒士的尊严已荡然无存 对于习惯了以文化为生 以科举为晋身之阶 且为整个社会所尊重的北方儒士 而言 骤然变为了奴隶 物质生活的下降尚且可以忍受 可人格的尊严却无从谈起 士可杀而不可辱 沦为奴隶对于北方懦士而言 真是莫大的污辱 郭成伟点校 大元通制僚格 卷三 儒人被虏条 北京 法律出版社 2 0 0 1 年 元史 卷一二五 高智耀传 元史 卷一二六 廉希宪传 即王椴 元史 卷一五三有传 黑鞑事略 其官称 条 然而 和个人的悲惨命运比较起来 习惯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北方儒士们 感到 更痛心的是成熟的汉文化 在蒙古军队的屠刀之下 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危机 北方游牧或半游牧民族 以战争方式入主中原 在蒙 元 以前多次出现 但 其对汉文化所造成的破坏 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的危害大 因为相对而言 蒙古族 在进入中原之前文化水平太低 所以进入中原之初 便只知破坏 不知保护 更谈 不上发展 因此便出现了 汉人无补于国 可悉空其地以为牧场 这种看似荒谬 却又合理的建议 这种尉烈的破坏 在蒙金战争的初期 表现得尤为残酷 所过无不残灭 两 河山东数千里 人民杀戮几尽 金帛子女 牛羊马畜 皆席卷而去 屋庐焚毁 城 廓丘墟 o 攻下中都后 僧寺道观 内外园苑 百司庶府 室屋华盛 至是 焚毁 无遗 保州之陷 尽驱居民出 以杀为嬉 回 尸积数万 磔首于城 殆于城 等 卫卅 被围 粤三日城破 以州旅拒不即下 悉驱民出泊近甸 无噍类殄歼 泽州失守 虐烟燎空 雉堞毁圯 室庐扫地 市井成墟 千里萧条 面对这种 惨烈的景象 我们可以想象出幸存下来的北方儒士心中的焦灼感 耶律楚材 典礼已随前代去 遗音犹怨后庭哀 试问中州士君子 谁人 不出仲尼门 罾 承平之世 间有儒冠 率集士民 修葺宣圣之庙貌者 曾未卒工 己为有司纠劾矣 且以擅兴之罪罪之 噫l 吾道衰而不振者 良以此夫 修缮儒 家文化重要象征的宣圣庙 也被视为犯罪 可见儒家文化所面i 瞄的危机处境 李俊民 噫 生斯世者 何不幸邪 百六之数 莫能逃邪 死者己矣 生者 倒悬 何时而已邪 上天之祸 如此其酷 尚未悔邪 泫然记之 庶几父母疮痍之 民者 生怵惕之心 元好问 盖天下大器 非一人之力可举 而国家所以成就人材者 也非一日 之事也 必藉学校教育 父兄渊源 师友讲习 三者备而后可 喻如修明堂章 必得梗楠豫章之材 预为储蓄数十年之间 乃能备一旦之用 非若起寻丈之屋 楠 宋子贞 中书令耶律公种道碑 元文类 卷五七 四部丛刊本 李心传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卷一九 鞑靼敦塞 大金国志 卷二三 东海郡侯下 刘因 静修集 卷四 孝子田君墓表 郝经 隍川集 卷三五 须城县令孟公墓铭 王恽 秋涧集 卷三九 堆金冢记 庄靖集 卷八 泽州图记 耶律楚材 湛然居士文集 卷一o 和渔阳赵光祖二诗 其二 湛然居士文集 卷一三 重修宣尼庙疏 湛然居士文集 卷八 燕京太觉寺创建经藏记 1 1 庄靖集 卷八 泽州图记 1 4 栌根楔杂出於榆柳槐柏 可以朝求而薯足包 窃见南中大夫士归湖南者 在所有 之 凡此诸人 虽其学业操行参差不齐 要之皆天民之秀 有用於世者也 百年 以来 教育讲习非不至 而其所成就者无几 丧乱以来 三四十人而止矣 乃今不 死於兵 造物者挈而用之 维新之朝岂无意乎 最后这段文字见于汴京陷落之前元好问写给耶律楚材的信 可看出元好问在汉 文化面临覆灭之祸时的那种焦急 痛惜 急于挽救之感 诚如元好问所述 士之养育关乎文化之延续 兵荒马乱之中 电只有他们最懂 得文化之价值 然而在中国历史上 士这一阶层自其诞生之时起 即注定了他们依 附于人的命运 战乱鼎革之际 更会增强他们的这种依附感 在北方汉文化面临前 所未有的危机面前 挽救战乱中形如草木的儒士 就是在挽救战乱中形将灭亡的文 化 而士为知己者死 谁能挽救北方儒士 儒士们也将对他们充满感激之情 二 物质与文化互补的文武二群体 战火之中 最有条件救助这些失去生活依靠和晋身之阶的北方儒士的 当数这 些降附蒙古汗庭的汉人世侯了 而这些刚刚兴起的世侯 由于其起家之前大多出身 于中小地主家庭或一般农民家庭 所以文化素质明显偏低 这种状况很不利于他们 自身的发展及对汉文化的保护 而一旦二者形成合力的话 则可以形成一股强大的 挽救汉文化的力量 这种力量也是促使蒙古贵族不得不 附会 汉法的重要原因之 一o 一 汉人世侯对战乱中儒士的解救 诚如上章所析 战火中的北方儒士们 时时面临死亡或为人奴隶的处境 汉人 世侯们则尽其所能 挽救这些处于险境的北方儒士 试看以下几则史料 史天泽 初 公 指史天泽 取卫也 获卫士莆察辅之 公问 金朝才干之 人 汝识者谁 辅之以近侍局副使李正臣对 及破归德 缚数人将杀之 公问一 缚者为谁 日 我李正臣也 公救免 遣人护送至真定 后任为参谋 一路事悉 苏天爵 元朝名臣事略 卷五 中书耶律文正王 引遗山元公上公书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9 6 年点校本 1 5 听其施为措注焉 每南征北觐 公必署空名委刮数十通 有可用者即书畀之 或谗 间之 公一不听 倾心任用之 o 史天泽在战火之中即留心搜访亡金遗士 更利用 有权 署空名委刮 的有利条件 所以为史天泽所救的象李正臣类北方儒士当较多 张柔 汴降 仍访求乡曲耆旧 望族十余家 若高户部夔 李都运特立 赵礼部三子贽 克刚 克基 杨翰林子恕 婿贾庭扬 护送北归 攻下汝南后 蒙古将帅 下令屠城 一小校缚十人以待 一人貌独异 柔问之 状元王鄂也 解其缚 宾礼之 张柔在几大世侯中武人特质最为明显 但他对儒士生命却异常 的重视 所以经他之手抢救出的北方名士颇多 严实 时兵由武关出襄 邓 实在徐 邳问 以为河南破 屠戮必多 乃载 金缯往赎之 且约束诸将 毋敢妄有杀掠 灵壁一县 当诛者五万人 实悉救之 会大饥 民北徙者多饿死 又法 藏匿逃者 保社皆坐 逃亡无所琵 僵尸蔽野 实命作糜粥 盛置道旁 全活者众 从上段材料看来 经严实之手抢救出来的几 万人中 想必有许多北方儒士 至于有关严实的史料为何未言明哪些儒士为严实所 救 估计是由于东平严氏从严实时代起 即是蒙古汗庭严打的对象 到第二代权力 即被彻底解除 所以到元代进入权力高层的北方儒士 除徐世隆和王恽外 多不敢 言及自己和东平严氏的渊缘关系 董俊 汴陷时以侍其轴先生为贤 礼请归教诸子 再看一则有关中小世侯的类似史料 乔惟忠 以宽厚从事 所捕生口 多纵 遣之 冠氏李君玉先在俘中 问知为士人 即馆之门下 令授诸子学 古人北面降 虏者 今真见之 二 汉人世侯们为儒士提供物质乖精神的避难所 对于饱经战乱 劫后余生的北方儒士而言 迫切需要一个物质和精神的避难所 以疗治他们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创伤 而当时大大小小的世侯们 也深知自己文化素 质上的不足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