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的”“变韵说_兼论语气助词、叹词、象声词”.pdf

中国语文2 0 0 0年第4期 总第2 7 7期 了 呢 的 变韵说 兼论语气助词 叹词 象声词的强弱两套发音类型 郭小 武 提要本文通过对强语气条件下 了 呢 的 开口度相应增大现象的考察 分析 指出它们具 有强式的 套发音 l o n n d o 其他多数的语气助词 以及叹词 象声词等 也都拥有么 e 两 套基本对立的发音类型 以与强弱二分语气相适应 本文提出形成合音成分的四个条件及两 个标志 证明 啦 二了十啊 哪 呐 呢 啊 等被 广泛采用的 合音说 并不成立 应代之以 强语气条件下 的 了 呢 变韵说 本文还给出 了 Q e 两套发音词 的举要列表 并就表文涉 及到的 语言 界说 辞书编纂等问题谈了看法 关健词语言 口语 语气语气助词叹词象声词变韵合音 了 呢的 了 呢 的 都是现代汉语普通话里极高频的语气助词 按照通行字词典工具书的标音 它们均读轻声 韵母是 e 即 l e n e d e 汉语拼音轻声 e 韵的国际音标是 司 中 央元音 从199 9年2月到1 2月 笔者以语气助词 了 呢 的 为核心 对有关字词的发音进行了随 机的 旁听式 的听辨考察 即一般未用方言调查中传统的例词问话式听辨考察 以使考察结果 更客观 更符合语言实际 考察范围涉及电视 广播 会话 会议等 日常接触到的普通话语音 尤其是普通话口语语音 总时间超过10 0 小时 通过考察发现 这些字词不同程度地存在着 一种开口度加大的变韵 现象 了 呢 的 不是说成l e n e d 刻韵 而是说成l a n Q d一 司或 a 韵 国际音标的 司表示 开口度较大的央元音 a 表示前 开 元音 甘 a 两音在汉语普通话语音系统里不构成对立 而与开口度较小的 司音则有明显区别 考虑到这 种变韵类型具有一定的规律性 数量比相当高 分布面相当广 尤其在用法上 功 能上具有相对 独立的存在价值 强化语气的表现力 因而可以认为 与其把这种业已改变了的音值仍归到 司音位 毋宁把它们另归为 司或 a 音位 以下音标标音统一用 a 一般叙述用拼音字母o 借用汉语拼音的标音系统 可以把这种变韵类型称为 Q 化变韵 下面是一些比较常见的 Q 化变韵的用例 采用较强语气 1 什么 你去过大队了 la 吨 去过了 地 带 承装沈家煊先生精心批 阅 本文稿成后有较大的修改 笔者深表感谢 建所5 0周年 借此谨致祝贺 200 0 年第4期 欣逢千年伊始暨中国社会科学 院语言研究所 2 太小了 l a 不要了 l a 3 再别做这种广 事了 10 4 快别想了 l a 她早嫁了人了 l a 5 小张 小 王他们呢 n Q 他们也会打字呀 6 让他去吧 谁爱答理他呢 n Q 7 孩子不可 以没有爸爸的 da 8 真的 du 真的 da 确实是真的 d u 上面的例子中 除语气助词 了 呢 的 外 叹词 吨 是Q 化变韵的 嗯 词尾 一么 时态助词 了 也都发生 Q 化变韵 还有一些 了 呢 的 前后搭配使用 连用的例子 在需要强化语气 的表现力时 一般也需要 Q 化变韵支持才能协调 如 9 还磨蹭呢 n Q 别再磨蹭了 l o 1 0 不是去上班去了 10 吗 怎么又回来了 la 呢 n Q 11 不用多说了 l a 已经够明白的 d Q 了 la 当然 同样的句子 了 呢 的 以及 吨 一 么 等多数也可以仍说 e 韵 吨 则 说成 嗯 但 那一般是用不带情绪的普通 口气说出的 也就是说 Q 化变韵有个条件限制 需要强化语 气表现力的情况下才大量 出现 在句中的一般会是焦点所在 有重音伴随 在考察中我们常常遇到这样的现象 听他随口说的 了 明明是l o 等你再问他发的是不是 l o音 他却会辩称发的是l e 音 显然他是在规避 怕别人说他发了错误的音 在观看体育节 目的电视转播时 我们偶尔听到播音员激动地说 进 le 又进l e一个球 给人的感觉就不太 自然 按辞书注音 了 1e 发的音 为什么反而听着别扭 道理就在于 实际需要他发用来表 达相对较强语气的 l a 音的时候 他却依据辞书标准音选择了不太相 称的l e 下面是两段对 话 从中不难看出问题所在 1 2 对话 1 某甲跟某乙讲了一通道理 乙回话 知 道了 甲怕乙没理解 再讲一遍 乙不耐烦地 烦死 了 不是说了知道了嘛 你别 锣唆行不行 乙的第一轮回话尚可视情 形l e l o 取一 第二轮回话则无论如何也该用l u 否则就会显得不太 自然 13 对话2 妻子在外给丈夫打电话 有 噪音 大声说 还没出门呢 什么 听不清楚 听见了 快来吧 晚了就赶不上了 啊 书别忘了 桌子上的 不见 面的大声对话一般需要 Q 化变韵支持 需要加大开口度以强化语气的表现力 否则难以达到交 流的目的 一种 自然语言的 语音一语法一语义 系统总是基本完整的表达系统 如果忽略了这一点 使系统不完整 将必然导致表达方面的矛盾和缺陷 到目前为止 通行的字词典工具书均未给 了 呢 的 等注出l o n Q 面等音 强化的l a n Q d u 语气不得不交给弱化的l e n e d e 发音去完 成 而矛盾和缺陷也便由此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Q 化变韵并不仅仅是 了 呢 的 几个字词的孤立的 临时的语音流变现象 而是得到成批 字词支持的 协同 的 常规的语音互通现象 了 呢 的 以外 下述语气助词 叹词 象 声词 代 词等都成双成对地拥有以 e Q 为韵腹的两套发音类型 且一般已在文字上分化开来 从系统 论的观点看 它们一般也是用来表达弱 强 两种语气 或拟声 的 列举如次 中 国 语文 语气助词 呱 一 啊 e一a 哒 一吧 加 一 h a 叹 一 哄 b e i 一 腼 嗬 一 哈 h e 一 h a嘲 一 睐 城 一 肠哄 一 啤 l o u 一 l o o 喂 一 吗 m e 一 I n a 叹 词哦 一 啊 o一Q 欺 一 哎 e i 一山 嗯 一 吨 e n 一 Q n 呱 一 噢 o u 一 Q o嗬 一 哈 h e 一 h a嘿 一 咳 h a i 一 腼 喂 一 哑 一 呀 一 呀 y e 一 y a哟 一 哟 yo u一ya o 钦哟 一 哎呀 iy o 一苗界 晦 嘿 哟 哟 一 晦 咳 哟 丽y o u一 h n i yao 象 声词嘱 一 嘟 ben g一1川g 喉 一 嗒 d s 一 d a 瞪 一 当 de ng 一do n g 冬 一 口 二do n g 面 n g 咯 一 嘎 9 e 一 卯 噢 一 啪 p o 一 卯 砰 一 乓 详明 一pong 篓 一 瞳 t e n g 一 tang 嗯 一 口 二to n g 一t U Q n g 代词这 z he zhei 一zhQi 那 n Q n e i 一 n a i 哪 n Q n e i 一 顽 词 尾 么 一么 me一 咖 由此可见 了 呢 的 等语气助词 还有上列叹词 象声词 代词等 可以依据其韵腹开口 度的小或大 比较整齐地二分为相互对立的两套发音 e 套发音 弱式 表达相对较弱 较软的 语气 Q套发音 强式 表达相对较强 较硬的语气 Q 套发音的 了 呢 与 啦 哪 呐 关系很密切 也很复杂 本文第一 二部分暂时回避这 一问题 首先考察形诸文字一般就是写成 了 呢 的l o n a 电视播音有时有字幕提示可供鉴 别 连带讨论没有文字歧异的 的d a 对于形诸文字一般写成 啦 哪 呐 的l a n Q 拟在第 三部分专门讨论 了 呢 的 套发音和 啦 哪 呐 的真正来源是两个关键问题 这两个关 键问题解决好了 与此相关的语气助词 叹词 象声 词 代词 等的系列变韵问题 当可迎刃而解 所以 本文不拟就枝节问题做过多过细的阐述 而是在第四部分以列表的方式把它们集中起来 解释 至于声调变化 由于它跟句调相互牵连 一时不易说清 文中暂付网如 像 了 呢 的 这么常用的词的 Q 套发音频频出现在人们的口语中 这是不违事实 有上 举这么多的语气助词 叹词 象声 词 代 词成系列地采用两套发音 这是不违音理 然而却不见 通行字词工具书对此有所揭示 也少见有学者对此进行深入的 专 门的探讨 如此情形 实际 上是 言文脱节 的某种折射 也反映出汉语普通话口语研究 尤 其是口语语气研究的滞后 疏 略 以致 习焉不察 形成偌大一个 盲区 日语中有一个很有名也很有用的 乙于南艺 代词 系列 早已为人所知 汉语有一个本应同样有名 的 啊 吧 的 哈 了 吗 呢 等Q 套发音语气助 词系列 强式 以及相对应的 呢 破 的 嗬 了 噬 呢 等 e 套发音语气助词系列 弱式 但却 一直 深藏不露 如果此说不误 则其中的原因本身就很发人深思 最少可以提醒我们 仅仅 依靠限定的字表 词表 句例进行语言调查 很可能遗漏许多只会在实际语言交流时才可能显 现出来的重要的语言现象 当然 这里把问题提出来 主要 目的仍是为了抛砖引玉 引起大家 的充分关注和讨论 下面是强弱两套发音语气助词系列的对照举例 1 4 冷得很啊 快披上衣服吧 l冷得很呢 披上衣服吸 1 5 他说的 d o 是他说的 da 他说的 d e 我可没说 1 6 还没来哈 h a 扣他工资 还没来嗬 h e 再等会儿 17 吃了 l a 吗 I吃了 l e 喂 18 哎 东西呢 n a l欺 东西呢 ne 2000 年第 4期 35 1 前面说到 Q 化变韵类型具有一定的规律性 数量比相当高 分布面相当广 尤其在用法上 功能上具有独立的存在价值 强化语气的表现力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发现 但它的 通行面到底有多广 尚需大量语言事实的验证 下面即以 了 呢 的 为例 就此问题提供更 多 也更 具体一些的语言事实 虽然由于语音信号的易失性和语流音节的短暂性 笔者未能形 成全面记录 严格 统计的材料 但从下面的相对数据 中 还是可以大致看出 Q 化变韵的一些重 要特点 一 从总量看比例 0 作为语气助词的 了 呢 的 无论 Q 化与否 口语中的出现频率比书面语都要高出许 多 而相对百分比则相近 了 约占 7 0 呢 约占1 0 的 约 占2 0 1 Q 套发音 了 与 e 套发音 了 在 口语中都很常见 前者的出现频率比想象的要高 le约 占40 弱 l a约占40 强 20 左右未能确认 2 a 套发音 呢 与 e 套发音 呢 相对百 分比 n e 约占5 0 弱 n Q约占4 0 强 1 0 左右未 能确认 3 Q 套发音 的 与 e 套发音 的 相对百分比 de 约占8 0 弱 d o约占1 0 强 1 0 左右未 能确认 后三点是 e a 两套发音所占到的相对份额 需要说明的是 有一定量 的 了 呢 的 的韵 母部分 不易分清到底是 e 还是 这中间又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它的开口度比 e 大 比 Q 小 本身处在中间状态 如了 l a 另一种是它 的开口度起始小 收尾大 有拖音 有变化 如了 玩 二 从一般分布看倾向 1 口语音与读书音 口语音要比读书音 Q 化多 即 说话越随意 Q 化越经常 2 文化程度高低 文化程度低的要比文化程度高的 Q 化多 即 发音人的文化程度越低 a 化越经常 3 性别差异 男女 Q 化情况没有明显差别 4 年龄差异 幼小儿童和髦墓老人比中间年龄段的 a 化多 5 方言因素 各方言 化情况不完全一样 笔者无力详加辨析 只好付姻 以便在考察中 尽量保持 普通话语音 的 纯度 6 说话语气强弱 说话语气强时比说话语气弱时 Q 化多得多 7 说话声音大小 说话声音大时比说话声音小时 Q 化多 8 说话速度快慢 说话速度慢时比说话速度快时 Q 化多 9 对话距离远近 对话距离远时比对话距离近时 a 化多一些 考察所见 在各种依赖语言的表演艺术门类里 Q 化出现最频繁的要数话剧 话剧中冲 突多 人物的强烈情感经常需要通过演员的强烈语气表现出来 加上一般需要大声说话来满足 和震撼观众 听众 因而 Q 化的 了 呢 的 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种情形 很像是在嘈杂的环 境里说话 又像是重听的人说话 生怕别人听不清 会不 自觉地加大音量 放慢音速 强化语气 表现力 当然 在说普通话 了 呢 的 时 有些人l e n e d e 较多 有些人l o 加 d o较多 这表明除 352 中国语 文 所表达情感的相对强弱外 个人习惯或风格也是多少有一些的 在这里我们关注的主要是共 同点 基本 点 以上情况反映的共同点 基 本点是 其一 a 套发音确属常规变音 决非临时变 音 只是它会受到字词工具书规范标音 方音等因 素的影响而在出现次数上发生一定的波动 波动幅度虽然较大 但并不形成质的差别 其二 Q 化适宜于大声说话 拖长发音 尤其适宜于 表达带有相对较强情感色彩的语气 而弱化 轻声 的 e 韵则不适宜于发音 的放大 拖 长 尤其不 适宜于表达带有相对较强情感色彩的语气 这意味着 说话语气的强弱是决定是否 Q 化的关 键因素 同时也说明 现代汉语普通话里的语气助词 叹词等也是一样 在语音形式和语气内 容两方面本是统一的 不是分离的 三 从用法分布看倾向 作为语气助词 了 和 呢 都有丰 富的表达功能 的 的义项虽不复杂 但 的 字结构里 的 的 往往位于语气间歇处 因而常带有语气色彩 同样值得重视 下面缩行部分引自 现代 汉语词典 以下简称 现汉 1 了 用在句子的末尾或句中停顿的地方 表示变化或新出现的情况 a 表示已经 出现或将要出现某种情 况 下雨一 b 表示在某种条件之下 出现某种情况 天一下雨 我就不 出门一 c 表示催促或劝 止 走一 走一 不能再等一 好一 不要老说这件事一 考察结果显示 a b 两种用法 的 了 在是否 Q 化问题上不存在实质性区别 Q 化大约占 到 a b 两类用法相对百分比的4 0 弱 在表达确认 强调 期望关注的提醒语气时 Q 化多 否 则 Q 化少 c 的 Q 化相对要多出不少 大约占到 c 用法相对百分比的7 0 强 另外 了 1 2 采用 a 套发音的情况近似 了 2 如 他早就把 电灯换好了 单纯 的 了 1 采用Q 套发音的情 况要少一些 大约占到 了 1 相对百分 比的3 0 弱 了1 采用 Q 套发音的原因 应该与语法重 音 语气 强化 了2 影 响都有关系 2 呢 用在疑问句 特指问 选择 问 正反问 的末尾 表示疑问的语气 这个道理在 哪儿一 你学提琴一 还是学钢琴一 你们劳动力够不够一 人一 都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有任务了 我一 用在陈 述句的末尾 表示确认事实 使对方信服 含有指示而兼夸张的语气 收获不小一 用 在陈述句 的末尾 表示动作或情况正在继续 她在井边打水一 O用 在句中表示停顿 多对举 如今一 可比 往年强多了 喜欢一 就买下 不喜欢一 就别买 考察结果显示 各义项间 a 化的分散百分比有所差异 从高到低依次是 O O Q化 比例在8 0 至3 0 之间 Q 化与否的关键同样主要取决于所表达语气的强弱 强者以 Q 化为 常 不强者以不 a 化为常 3 的 用来构成没有中心词的 的 字结构 a 代替上文所说的人或物 这是我一 那才是你一 b 指某 一种人或物 男一 表示某种情况 大星期天一 你怎么不 出去玩儿玩儿 用在陈述句的末 尾 表示肯定的语气 这件事儿我知道一 考察结果显示 a 和 的 Q 化的比例略微高些 总之 如果把其他影响因素 的干扰排除不计 不难看出语气的强弱实为决定 了 呢 的 究 竟是否 Q 化的共同要素 换言之 Q 套发音 的基本功能是强化语气的表现力 进深言之 普通 话字词典应该为事实上业已存在的 Q 套发音 了 呢 的 标注l a n Q d o读音 为言文一致服 务 而不应让汉字掩盖语音 的现象表现在以现代汉语普通话为基础的语文类工具书中 2000年第4期 35 3 我们所做的考察也包括 194 9 年以前拍摄的电影 电视播放 如 一江春水向东流 万家 灯火 马路天使 等 当时 了 呢 的 的发音与现在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 即同样出现相当 比例的 Q 套发音 实际语音中这么广泛存在的事实 却这么长时间得不到有关规范 语 文辞书 的如实反映 不能不令人吃惊 笔者注意到 早在8 0年代初 胡明扬先生 1 9 8 1 34 7 一35 0 4 1 6一42 3 就对北京话里的语 气助词拟词进行过系统的研究 并敏锐地指出语气助词 叹词发音的开 口度是有大小之分的 他说 由元音组成的语气词在语音上是不稳定的 开口度可大可小 并且同一语音形式既 可以是语气助词 又可以是叹词 如 e i ai 哎 o u 呕 a 啊 等 但语气意义基本不变 所以 身份 不很明确 有几组叹词 仅仅开口度稍有不同 使用范围和语气意义十分接近 甚至相同 似乎 只是同一叹词的不同变体 指出语气助词 叹词发音的开口度有大小之分 很有启发意义 不过 我们不同意开口度 可大 可小 的说法 而是坚持认为 语气助词 叹词等发音的开口度有大有小 且在大小之间总会有 其内在的规定性 语气强者开口度大 语气弱者开口度小 开口度的大小为语气的强弱所决定 笔者从胡先生文章所举例证的标音和解释中受到的启发更大 如 ei ai在我们的全部书面材料中只有 哎 唉 暖 不出现 欺 这显然不是 口语中不出现e i 这个音 而是 欺 这个字太不通俗 作家们宁愿用别的字 o u a u 这也是开口度大小问题 书面上写作 呕 和 噢 晦 x a i刁 xe i 表意叹词 提请对方注意 不礼貌的招呼对方 和 敷 1 相同 喂u e i刁 ua i 表意叹词 招呼声 特别常用在电话 中 胡先生所举出现多个标音的例证还有很多 这里就不一一引述了 总之 这些例证足以充分 印证 了 呢 的 采用a 套发音不是个例问题 而是系统问题 至于胡先生解释 叹 睐 等例的 时候采用 合音说 则又是我们不同意的 参看第三部分 需要说明的是 笔者并不一概地主张语气强时开 口度必然就大 语气弱时开口度必然就 小 而只是认为在范围限定 类型限定 的条件下 语气强时开口度大 语 气弱时开口度小可以成 为一条法则 人们可以 哈哈 她大 笑 哇哇 地大哭 却无法 嗬嗬 地大笑 呢猩 地 大哭 其 中的道理恐怕就在这里 哈哈大笑 书面上常写成 呵 呵 大笑 辞书一般注为 e 韵 肩 违常 情 就很值得怀疑 设若能有条件论的思想的话 则可有一个不无启发意义的类比 语气助词 了 呢 的 等开 口度随 情绪一语气 的强弱变化而变化 就如 同物体的体积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一样 从本质上说 生理现象不外是一种特殊的物理现象 在避免了机械类推的前提下 适当的联想 不但允许 而且有益 关于 啦 哪 呐 的产生机制 以往有个成说 认为 啦 是 了啊 的合音 哪 呐 是 呢 啊 的合音 合音说 的表述方式略如胡裕树主编 现代汉语 1 97 9 37 5 在谈到语气词叠用 时给出的公式 了 啊一啦 呢 啊 哪 当然 这个公式更多地被表述为 啦 了 啊 哪 呢 啊 赵元任 1979 354 在谈到汉语口语助词时说 354 中国语文 连用两个助词 如果第二个助词是元音起头 两个助词就变成一个音节 虽然各自 的功能不变 这个不能吃了 这个不能吃啦 l e a 一la 注意 这种熔合的形式常常没有一定的汉字来书写 例如在 快吃罢 饭冷了 加上一个表示警告的助词o u 呕 就成为 快吃口 b ou 饭冷哄 l ou 同样 的啊 啦 了啊 啦 呐啊 哪 的呕 可以写做 兜 呐呕 可 以写做 褥 可是人们不这样写 研究古代汉语 这是 个须要予以注意的现象 而已 一 耳 朱德熙 1 9 82 20 7 一208 表达了与赵元任近似的观点 两个语气词连用时 如果后一个是元音开头的 两个语气词就连读成一个音节 例如 下雨啦 啦 了 啊 还有三天呐 呐 呢 十 啊 都九点了 快起来吸 吸 吧 呕 开饭楼 哄 了 十 呕 尽管合成一个音节 结构上仍旧没有直接的关系 例如 下雨啦 应分析为 下雨了 邓阿 不能分析为 下雨 啦 粗一看 合音说 似乎很巧妙 很合乎音理 其实 它在语言现象多个方面的解释上会遇 到很大困难 洞穿力 十分有限 理 由如下 其一 实际语音中很少有 了啊 连接说成 l e a 或 呢啊 说成 n e a 的 我们调查中听到 的 了啊 一般分开说成 l u 创 呢啊 则一般分开说成 n Q a 例如 我走了 啊 l o 这是不是他干的呢 啊 n Q 由此看来 合音说 le Q l o n e Q 一n o 或 啦 了 啊 哪 呢 啊 的公式在基础上就成问题 或许有人会说 这是语流音变 中的同化作 用的结果 其实 这里的口型一致性是本然的 自在的 是语 气相似性决定了口型一致性 什 么样的语气呢 就是加重强调的语气 凡句子末尾需要着意加上叹词 啊 的 一般表达的总是 着意强调的语气 否则这个 啊 将成为多余的累赘 如我们调查所知 实际语音 中要强化语气 的表现力时 了 呢 的音已经是l a n Q 另外加上一个 Q 肯定有它另外的作用 进一步强化 语气的表现力 上引朱先生 下雨了 邓阿 的分析之所以给人以能够成立 的感觉 道理恐怕就在于 啊 需 要与前面完整的句子间隔开来说才行 而要间隔开来说 又如何去解释 合音 现象呢 显然已 陷人两难之地 两难必取其一 我们认为 就 下雨了 邓阿 立论 间隔开来说是合乎实际的 合音说 是不合乎实际的 至于 下 雨 啦 的分析之所以不能成立 是因为它的隐含形式 下 雨 了 la 未被认识的缘故 并不是因为 啦 必须是 了啊 的合音造成的 其二 合音说 无法解释其他一些发音是 l o n Q而位于句中的 了 呢 例如 喝酒l u 吗 吧 不是 没有 他 n Q 只好等下去了 在这里 在语气及语法上 既没有另外加 啊 的必要 也没有另外加 啊 的可能 喝酒了啊喂啊 他呢 啊 只好等下去了啊 显然 200 0年第4期 35 5 无法用 啊 的方式求得解释 啊 没有 立足之地 的情形 更能证明 了 呢 的 l o n Q 音 是可以独立存在的 其三 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看 合音说 既不能准确地 系统地解释其他拥有 a e 两套发 音的情况 也不能很好地解释 合音说 学者提到的其他一些同类的语气助词的真正来源 除上引赵先生 朱先生提到 的外 合音说 经常涉及到 的语气助词还有 嘲 叹 等 即 嘲 了 钦 叹 吧 十 欺 等 就语音融合关系而言 合音 说 有这么多支持例证 似乎很有说服力 其实不然 问题之 一 用类似口型说出相关词类的语言单位 其间的相似往往是存在的 彼此的联系往往也是存 在的 但我们此时的关注点更应放在彼此相异上 合音说 恰恰忽 略了相异的一面 单从简 单的语法类型上就不难看出 合音说 的缺陷 试想 欺 呕 瞰 啊 在此是叹词 而叹词的主 要特性之一是单独使用 它们能有多少机会跑到语句末尾同 了 吧 融合去充当语气助词 问 题之二 古今 中外的语言事实一再表明 只有在相连续的音节 必要条件1 快速发音 必要条 件2 时 在字词的高频性 必要条件3 和语音的易融性 必要条件4 都已充分具备的情况下 才有造成合音成分的可能性 所造成的合音成分同样应该是高频的 重要标志 1 也应该有它 的原始展开形式 重要标志2 例如古代汉语的 诸 二之乎 耳 而已 现代汉语方言里的 甭 不用 啥 什么 又如英语里的 isn t 15 n o t c a n t c a n n o t it s it15 等 毫无 例外地满足了以上要求 故可成为合音成分 试问 汉语中有过 吧呕 啾 了呕 嗽 了欺 吧 欺 的实例吗 大概没有 必要条件 1未满足且重要标志2 未见 破 哄 嘲 唤 欺 呕 瞰 等是高频的吗 显然不是 必要条件3未满足或重要标志 1未见 既然如此 那么快速发音 语音易融的必要条件也就无从谈起了 以上三点论证 证明 啦 哪 呐 及 喂 哄 嘲 叹 等 合音说 有 欠周全 因此 我们不信 从 合音说 而主张 变韵说 啦 嘲 缕 都是 了 的变韵形式 哪 呐 是 呢 的变韵形式 吸 叹 都是 吧 的变韵形式 其间的差异在于关系有远近 功能有区别 我们的基本认识是 依据所要表达的语气的强弱 语气助词 了 呢 可有两种语音状态和 两种文字形式 只是彼此并不对应 略如下示 较弱较强 了 l e 了 一 啦l a 呢 ne 呢 一 哪 呐 n Q 按说 文字跟着语音走 l a n Q 应该写成 啦 哪 呐 才对 为什么有些写成 了 呢 呢 其中的 原因可能主要是 一 了 有公认的表示情况变化的功能 呢 有公认 的表示询问的功 能 啦 哪 呐 在人们的观念里却是 专门 用 来表达带有更多情绪化色彩的语气的 从这个意义上 说 IQ n Q的发音仍写成 了 呢 的形式 是语法 语气双重 作用下最终倒向语法的结果 而语气 的作用在需要时可以交给标点符号去承担 二 定型化 传统习惯或个人习惯的影响 三 简便化 了 呢 写来简单 方 便 因而更通行 四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语气助词等普遍拥有 Q e 两套相互对立的发音类型缺乏明确认识 嘲l e i 作为 了 l e 的变韵形式之一 口语中主要用来表达肯定 认可 或终于如愿的语气 如 好嘲 你去吧 下车嘲 哄l ou 作为 了1 e 的变韵形式之一 口语中主要用来向别人宣布情况有所改变的消息 也可以用来表达情况有所改变的假设 了 1 了2 不予细分 如 水开哄 人老 楼 去不 35 6 中国 语 文 成哄 你要看见哄 也替我买一件 曦丫 作为 吧 b a 的变韵形式之一 口语中主要 表达委婉的命令语气 O 如上引朱先生 所举例 叹b ei 作为 吧 b O 一 喂 切 的变韵形式之一 口语中主要用来表达 该当如此 或 只好如 此 的语气 如 那就走唤 走就走叹 嘲 Iei 又有l a i音 字或作 睐 哄l o u 又有 10 0 音 字或可写成 啤 唤bei 又有 b a i 音 字或可写成 湃 列在前的当属 e 套发音 开口度小 应与 了 破 e 套发音 l e 场 同属 一个类型 口气相对弱些 软些 委婉些 列在后的当属 Q 套发音 开口度大 应与 了 啦 吧 Q 套发音 l u b a 同属一个类型 口气相对强些 硬 些 直率些 从相互关系的远近着眼 k i 与l e b a 与 b O 等属于一级 的直接变韵关系 l a i与l e i 10 0 与 l o u bu i 与b e i等属于二级的直接变韵关系 一 二级之间则属 于间接变韵关系 余可类推 不详 述 说明一点 这里所谓变韵关系 指的是共时的变韵关系 前文谈到 了 呢 的 Q 套发音和 啦 哪 呐 的真正来源是两个关键间题 这两个关键问 题解决好了 其他与此相关的语气助词 叹词 象声词 代词等的系列变韵问题当可迎刃而解 通过以上的讨论 两个关键问题应该是大致解决了的 为节省篇幅和醒目起见 下面拟依据词 类给出有关字词 Q e 两套发音情况的举要列表 然后做一些必要的阐述 表工 语气助词 Q e 两套发音要例 附 时态助词 了 的字结构 的 词 尾 么 套发音音 e 套发音音转音字字辞书所示情况况 近近近近似 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百百百百分比 比 现代汉语词典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 相相相相相关说法摘要要 可能缺类情况 况相关说法摘要要 可能缺类情况 况 Q Q Q仁 a 啊 啊 e 仁 司呱 Z啊 啊 10 0 0 0 0 啊 无 e 音音音啊 无 e 音音 比比 谬 吧 罢 加 p o 吸邓巴 巴 10 0 0 吸 方言词词 吧 无 加 音音哒 用法似吧 吧 吧 无切音音 比比i l p司湃 钡 钡 bei pei 叹 叹 30 瞬 用法同叹 叹狈 无腼音音瞬 用法同叹 叹叹 无加i音音 d d d a t a 啦 的的 d s仁 t司的 的 10 0 0 0 0 的 无d a音音音的 无 d o 音音 h h h a x a 哈哈h e x 嗬 哈 哈 10 哈 无h a音音音哈 无h e 音音 h h h仁l a 啦 了 了 l e 抬l了 了 40 0 0 啦 了啊合音 音 了 无l o音音啦 了啊合音 音 了 无 h i 音音 l l l n i l a i 睐 吻 吻 le i le i 嘲嘲 3 0 睐 方言 词 嘲 无城音音睐 用法同嘲 嘲 无 1山音 音 嘲嘲嘲嘲嘲 用法似哄哄哄嘲 用法似了 了了 l l l Q O l a u 啤 碳碳 l o u l o u j哄哄 2 0 哄 用法如了了无啤字字字无啤字字 r r r n o o o1118 8 8 吗 么 碱 喝鸿 么 1O O O 嗤 用法同嘛嘛 吗 无m e 音 喂 用法同嘛嘛 吗 无 m e 音 1 1 1 l lQ Q Q nl a a a 嘛 么 诚阳 喝碑 么 10 0 0 0 0 嘛 无m e 音音音嘛 无m e音音 成成司蛾呐 昵昵 ne 呢 呐 40 0 0 呐 呢的异体 体呢 无 二音音呐 同呢呢 呢 无n Q音音 y y y Q i a 呀呀 界 i 嚼 洲 呀呀 20 呀 与哟对立 无 独立 助 词词 啊的语流 音 音无独立 助 词词 啊啊啊啊啊的语流音变变呀 无嚼字 字变变呀 无呀字 字 l l la l a 了 了 le l司了 了 10 0 0 0 0 的无d o 音音音的 无d o 音音 m m m Q m a 么 么 m e 服 么 末 30 0 0 么 无T n o音音音 么 无m Q音音音 2000年第4期 表n 叹词 Q e 两套发音要例 a a a 套发音音 e 套发音音转音字 辞书所 示 情况况 近近近近似 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似百百百百分比 比 现代汉语词典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 相相相相相关说法摘要要可能缺类情况况相关说法摘要要 可能缺类情况况 o o o a 啊啊 o o 哦 z 噢 z 明明 20 0 0 0 0 啊 无 音 音哦 用法同啾啾啊 无 音 音 o o o i 司哎 z唉 e i e i 欺 哎 唉 唉 30 0 0 欺 同 唉音音音欺 同唉音o i i i无 之 ei音字 字 暖暖 嗽 嗽嗽嗽 i 又音 e ei i i i i i i i i o o o n a n 呛 咬 甩甩 e n 即 嗯 唔 40 0 0 嗯 音n g n n n n n嗯 音n g n 无吨叹词 词 c c c o au 噢噢 ou o u 啾 户噢 噢 30 0 0 噢 音 噢 无 o u音音噢 音Q o o o噢 无o u音音 h h h o x a 哈哈h e x Y 嗬 暗 暗 10 哈 无h e音音音哈 无h e音音 肠肠 对酶孩璐 璐 陌 x e i 嘿 临 40 0 0 晦 另见嘿 晦 同嘿 音音音 又又又又又音 腼腼腼 hn i 又音h e i i i i i 画 哑 了喂 喂洲 画 喂喂 4 0 0 0 0 0 喂 无w Q i i i i i 喂 无w o i音 音 y y y Q ia 呀呀 界 i 呀 Z呀 呀 20 呀与哟对立 无呀字字字无呀字字 y y ya ia u J哟哟 yo u i o u 哟 哟 哟 40 哟 音y o o o哟 无y a o音 哟 音y a o y o u 与呀对立 无y o u 音音用法同哟 哟 音音音音音音音y a o y o u u u u u a a aiy Q 苗 ia 哎呀 呀 e i y o e i i o 20 0 0 有哎呀 哎哟 哟无欺哟 哎呀呀呀字典 不收多 多 a iy o 哎哟 欺哟 哎呀 呀呀呀无 e i y o音音音音词词 h h h Qi y Q o f涵 ia u he i you xe i i o u 10 酶哟 音音无 h o iy a o 字典 不收多多 晦晦 瞎 哟 腼y o o o晦 嘿 哟 哟 h o iy o o o h e iy 川音词 词词音词词 晦晦哟 梅哟 h a iy ao 表班 象声词 Q e 两套发音要例 附 代词 这 那 哪 Q Q Q 套发音音 e 套发音音 b b b on g pa l lg 嘟峭 峭 b en g p侧 嘱 嘱 d d d Q 仁 ta J嗒 哒哒 d e 钾 嗜 嗒 嗒 d d da ng t明 当 档档 de n g 切 瞪 当 当 d d du a ng tt l胡 口 冬 咚 咚由 ng tu tu 翎J 冬邓冬 冬 k a 嘎嘎 g e 肠 咯 路旗旗 h h hu a 哗哗 h 喂 声哗 哗 闪闪 P a 啪啪p o P o 唤 啪啪 脚脚 ng 口 明 乓 砰 砰 伴明 口 司 砰 砰 t t t o 明 t aoj瞳 瞳 te ng t 月 签 喧喧 t t tua ng t u 明 口 确 确 tong t 四 t u司 嗯 嗯 z z z h Qi 和 这 Z h e Z he i 和 这 he n n n o i 画 那 n a ne i n ei 那 n o n n n a i n ai 哪 n o n ei nd 哪 n o 358中国语 文 一 Q 套发音 e 套发音相对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需要辩证地看 我们的认识是 在现代汉语语气助词 叹词 象声词等的语音分 布中 a 套发音经常处于强势地位 从表中 转音字 的情况也可看出 并有进一步增强的可能 了 呢 的 增强的趋 势长期以来被 标准的读音 掩盖和抑 制着 像普通话常用的语气助词 啊 吧 吗 嘛 等 就都采用了 Q 套发音 吗 嘛 以前常规是写做 么 磨 嗤 原本也属于 e 套发音 而现在 e 套发音的 么 作为语气助词 已经不多用了 呢 的情形发展下去也许 会 是差不多的 了2 与 了 1 有着紧密联系 相互之间会互相影响 演变情况要复杂一些 最大 的可能性是 了2 以 Q 套发音为主 e 套发音为辅 而 了1 则 以 e 套发音为主 Q 套发音为辅 Q 套发音数量比的增加 会在一定程度上淡化它固有的强调色彩 其间势必伴随一个相当复杂的 消长 推移 和衍生的新旧交替过程 二 转音字近似百分比 如何解释 它反映了什么问题 假设我们统计了 1 0 0个语气助词 啊 其中约9 0个仍读 Q 约1 0个读成 e 则说转音字近 似百分比为r o 转音字 用黑体表示 表中的 号表示略强或略弱 有些百分比 后面加了问号 表示带有较多的估测性质 象声词等基本是估测的 不列比例 转音率就像一把尺子 能够衡量 出 言文脱节 的程度 有较大数量 较 高比例的转音字存 在 说明现代汉语中出现了 比较严重的 言文脱节 现象 听以前在吕叔湘先生身边工作过的同志讲 先生晚年对汉语书面语与口语的距离在逐渐 拉大的问题深表关切 转音字 虽 不是问题的全部 但作为一个局部的情况来看 还是表现得 很突出的 现当代的许多作家 学者 常有 躲避 口语词的倾向 当然滥用同样不好 所谓 过 犹不及 把握尺度是关键 还有的人对语气词是以一字充多用 这样一来 文章中少了口语 中生动活泼的因子 也就少了生气和个性 结果是流于千篇一律 深究起来 造成 转音字 现象的普遍化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那就是在 语言 内涵的理解 上存在着偏差 强调 语言 表达 交流思想的一面 轻视 语言 表达 交流感情的一面 本 来我们的古人是很明白 言为心声 的道理的 心 既是思想之所在 也是感情之所钟 思 想 感 情 诸字都从 心 旁 并非偶然 到了现当代 许多人反而把 表情达意 的语言内涵给 丢了一半 这样一来 本来平衡的杠杆便失去了重心 在表达感情 交流感情 中起着举足轻重 作用的语气助词 叹词等随之受到漠视 其中有些成员的作用被逐渐淡化 有些成员甚至被不 正常地吞并掉了 三 表中附列 辞书所示情况 用意何在 用意在于 一方面进一步印证 e Q 两套发音的相互贯通 另一方面如实反映两种重要语文 类辞书可能与语言实际脱节的程度以及彼此间的差异 就限定的范围而言 语言形态是第一位的 文字形态是第二位的 而语文类辞书的位置无 论多么重要 仍不能跟语言 文字本身相提并论 更不能比它们优先 这种关系决定了语文类 辞书只能为语文应用服务 而不是相反 这种关系也意味着 辞书编纂不应以牺牲内容上的周 详为代价去一味地追求形式上的简明 具体到表文中所举辞书可能缺类的情况 如经审慎核 查属实 则最好的补救办法是给高比例的 转音字 标明另读的音 这样做实属无奈之举 它会 给语句理解带来较多歧义 同时也不排斥那些仍有一定生命力的原字 试想 假使语言实际 中存在这个音 这个字词 且不在少数 而在辞书中却查不到 在电脑上也打不出 那该是多么 难堪的事啊 2000年第4期 3 59 现代汉语的强 弱 二分语气 比较普遍地体现为有关词类拥有 Q e 两套对立的发音类型 通过上面的列表揭示 足见其中是有章法 有 条理 有一定规律性的 普通话如此 各个方言 尤其是北方方言 想来不会不如此 可惜我们无力展开论证 本文所可道者 或许更在于提示 人们不能忽视口语的调查研究 不能忽视新时代的新传媒 上面谈论到的不少问题是新问题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 笔者不能回避这些问题 只能抱着 谨慎小心 实事 求是的态度去努力寻找问题的答案 寻找答案是个艰难的过程 既需要对以往 的许多成果有所采纳 也需要对以往的一些成说有所扬弃 这些虽属作文 的惯例 在笔者仍是 愿负其责的 如能在下述几个方面引起一些关注 发挥一点作用 则本文的主要目的就算达到 了 1 现代汉语语音系统的类型学研究 2 现代汉语高频虚词 的综合研究和理论思考 3 现 代汉语语法 语 义与语气的相互贯通问题 4 汉语口语与书面语的相互关系问题 5 普通话 学习 应用 和规范问题 语文辞书编纂和中文信息处理 间题 6 语 言调查和研究的方式 方 法 问题 最后 谨引录赵元任先生 什么是正确的汉语 叶蜚声 1985 5 9 的一段话作为结语 我完全同意美国结构派语言学家的主张 学者的任务是记录用法 说明在什么条件 下出现这些用法 教员的任务则是教给学生 什么语言适合什么场合 附注 我们把普通话语音看成是活跃在普通人口头上的 雅音 系统 这个系统的核心是北京话语音 我们不 认为普通话语音就等同于播音员发音或字词典注音及其简单相加 因为那样会把普通话语音弄成一个缺乏 生命力的 标本 另外 有关考察在文章正式发表前都将继续进行 真的 惯用词语 也可作 的 字结构看 的 字结构经常处在语气 的间歇点上 因而常是重音所在 通常把时态助词 了 记为 了1 把语气助词 了 记为 了2 在普通话语音系统里 e Y e 或 司 与o 司在做韵腹时一般处于类似互补状态 可宽泛地认为 它们是同一音位的不同变体 嗯 辞书注音 n g n 暂不讨论声调间题 音韵学地位当是e n 与a n相对 冬 一口 do l lg du Q h g 哑一 口 to ng 喇tu an g 两条较为特殊 即g的音韵学地位是 ue ng 合口呼 e 韵腹 恰好与 一uQn g 相对 dua ng tu o n g 拟声用 有音无字 另外 Q o 与o u 韵尾相同 Q o 韵里的 音值是 u 汉语拼音方案 规定 写做 具体标音及文字使用方面的一些情况 请参看第四部分 另有 脸媛 一 妈妈 的称谓以及语气副词 戒 一 太 等分别拥有以 e Q 为韵腹的两套发音类型 也很值得关 注 但因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这里暂不列人 关于 哈 的语气词用法 参看郭小武199 7 15 8 另外 了 呢 的 的e 套发音比较常见 与它们经常位 于句子中间 尽管语法属性可有差异 参看注 不无关系 与它们声母的发音部位均在舌尖中或者也有生理 上的关联 呢 吸 嗬 喂 e套发音比较罕见 究其原因 除不具备上述 了 呢 的 的条件外 可能还由于 一 弱语气一般不需要这些语气助词帮助实现 二 这些 e 套的语气助词有被相应的 Q 套语气助词吞并 淹没 的倾向 参看四之 一 二 了 的hQ o音 呢 的n i音 的 的d i音等 此处忽略不计 不过 许多常住北京而带有方言口音的 人 有 了 lo l iQ o 呢 n e n i 的 介d i 两套对立的发音 笔者从这种现象中受到了一定启发 尽管它们并非文中 所讨论的开口度大小的问题 关于歌词中 了 的 的发音问题一向有li a o d i le d e 两种主张 其实 现在一些比较喜欢自由发挥的歌 手在拖长发音时也常采用l o 由 的吐字 发 l a d o 音可以达到强化表达的作用 如200 0 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刘 欢演唱的 温情永远 你太累 了 I a 也该歇歇了 k i 还有爱在身边 360 中 国 语 文 事实上 时态助词 了 与语气助词 了 结构助词 的 与语气助词 的 存在隐含转换关系 如 他 又 一次打破了世界记录 世界记录被他又一次打破了 这是他买 的苹果 这苹果是他买的 我们充分相信胡先生审音的精细准确 e i a i 三分标音中的 司 或许就是本文前面提到的那种处 在中间状态的音 补充几个例子 20 00年3月 1 3 日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播放 马路天使 其中女主角有 那么怎么办 呢 n Q 啊 o 好了 地 吗 I n o 啊 o 人家等得闷死了 l o 有个男 配角有 先生呢 n Q 啊 o 如按 合音说 推下去 则有 吧 二 破 十啊 将有 喝酒了啊曦啊 等等 然而这样的语句不会是现实 的 只能是虚构的 又 按 合音说 套语气助词 二 套语气助词 a 的公式 应是 吧 啾 啊 不是朱先生提 供的 吸 吧 呕 参看胡明扬 198 1 34 9 4 1 7 胡先生 34 9 页 给了一个合音相拼的表 表的主体是 前一音节 啊 a 呕o u欺 e i tota101 1 t e l 1 啦f a 哄l o u 睐撇 m e ln e l 崛 卿 嘛r n a n 哪 n a P a今 一 武按 1 惟独 吧 位不用 吸 十啊二 吧 2 未列 十哎a i 式相拼的部分 3 t e i 下原注 徐仲华同志说还 有li e 咧 是 l ei一1 iei一lie 老舍 剧作 53页 来僚 赵大爷 我来僚 中的 燎 也可能是 l a o一l 访 二li a o 这里的推测似乎绕弯太多 其实 咧 咪 更大的可能 只是 了 的特殊变韵形式 语气助词 了 说 l iQ o 是方言发音或传统发音 多见 于戏曲 了 本音 hQ o 强化以后 可仿照 了 一啦 方式类推写成 燎 弱化以后 或成为 咧 4 笔者坚持 自己的见解 合音说 不如 变韵说 来得直接 朴 实 徐世荣 199 0 1 2 北京土语里的句末助词声音多变 有的似乎是助词之后 快速接上一个叹 词 两个 音节急读合一 而且变为叹词的重读 并且带有叹词的复杂语调 如果这个设想能成立 那么 北京话中 的叹词 除独立句首之外 还有置于句尾而与语气助词在声音上结合的特殊现象 我曾称之为 溶人 如文 中所述 徐先生的设想恐怕也难以成立 马希文 198 3 1 一 14 认为北京话里的轻声 了 l o u 是动词 了 l i面 的弱化形式 了 l o u 的功能是 在动词后头做补语 文中举出了一些罕见于普通话的 动 十 了 l o u 用法 值得重视 也值得进一步研究 不 过 笔者基本同意马先生的下述意见 这个 了 l o u 不能解释为 了十 瞰 l e o u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