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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说教学拾萃 浙江省宁海县桃源中学 杨优芬 韩愈（768-824），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在政治上反对藩镇割据，思想上尊儒排佛。他和柳宗元同为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反对六朝以来的骈偶文风，提倡散体，其散文在继承先秦两汉古文的基础上，加以创新和发展，“文起八代之衰”，旧时列为“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昌黎先生集。他从小刻苦读书，竟“手肘成胝，口舌生疮”，贞元二年（786），19岁的韩愈赴长安参加进士考试，直到贞元八年（792）第四次应考，才考中进士。此后又连续三次应吏部博学宏词科考试，皆不中。他曾三次上书宰相，四十余日无回音，自己亲自上门询问，却被看门人挡于门外，忧愤之下，写下此篇奇文，表达了对统治者不能识别人才的无比愤慨之情。全文寄托作者的愤懑不平和穷困潦倒之感，并对统治者埋没、摧残人才，进行了讽刺、针砭和控诉。 按部就班上了马说，先疏通文字熟读课文，再翻译课文分析课文，最后背诵默写课文并订正作业，该教的都教了，该项落实的也都落实了，但就是觉得这课上得不对劲。正好，有教师上公开课，因为自己刚刚实践过，听起课来有了对比，收获就大，更有名师点评，真让人有豁然开朗之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再次上马说，在与学生的探究与研讨中，多有所得，集录如下。一、两个“虽”字的翻译。 “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因此，即使是很有名的马，也只能在仆役的手下受到屈辱，不用千里马称呼它。“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这样的马，虽然有日行千里的能耐，却吃不饱，力气不足，它的才能和美好的素质也表现不出来。在古汉语中，“虽”字有两个意项，一是译成“虽然”，一是译成“即使”，但是学生总是觉得在翻译的时候，两个意思都说得通，或者只译成“虽然”。刚好在语文教学通讯中看到下面对话： 生：“故虽有名马”和“虽有千里之能”的两个“虽”，前一个是“虽然”的意思，第二个是“即使”的意思。 师：“虽然”和“即使”都可翻译成“即使”，这两个词的词义可以说是一样的。（见语文教学通讯初中版教学实录余映潮2005.7-8P114) 这两个“虽”字应该是有区别的，教师要说清“虽然”与“即使”的区别，即“虽然”表客观存在，说明这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有日行千里的能耐，却因为吃不饱，力气不足，才能和美好的的素质也表现不出来。“即使”表假设，说明没有伯乐，即使是很有名的马，也只能在仆役的手下受到屈辱，不用千里马称呼它。然后，让学生在具体的语境中去体会其差别。“虽”字在口技中的“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愚公移山中的“虽我之死，有子存焉”，曹刿论战中的“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都应该翻译成“即使”，因为所说的情况都并非客观存在，而是假设。二、对“之”的理解 “马之千里者”，是一个倒装句式，应为“千里之马”，“千里”作“马”的定语。作者为了强调修饰性词语“千里”，将“千里”变成“者”字结构放在中心词“马”的后面，“者”起提顿作用，“之”成了定语后置的标志，没有实在意义。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这里的三个“之”字，用法需要明确向学生指出，前两个“之”，代词，指千里马，分别作动词“策”（驱使）、“食”（喂）的宾语，它们的主语是同样的。而第三个“之”却不同，它可以不用，用了只起调节音节的作用，因为它的主语与前两句不同，这里“鸣”是马鸣，而不是鸣马。作者用这个“之”，是为了与前面两句构成排比句式，这样用使句式整齐而又灵活富于变化。 三、着一“不”字，尽显风流。 马说全文只有一百五十一个字，却用了十一个“不”字，每一个“不”字，都蕴含了不同的内容。“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作者先从正面提出观点：“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然后笔锋一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从反面展开议论。千里马与伯乐的依赖关系是如此密切，而伯乐却“不”常有，千里马被终身埋没的命运也就不可避免了。“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自古功名马上取”，马是速度和力量的象征，能拥有千里马更是横戈跃马于疆场的将领们的宿愿,千里马理应拼搏驰骋，纵横决荡，最后战死沙场，这才是它应有的归宿，句中的“虽”与“祗”，却写出了当时千里马的唯一出路是与普通马“骈死”在马厩里，一个“不”字，蕴含了对千里马悲惨遭遇的痛惜之情，朗读是应读出惋惜的意味。应当注意的是，“不以千里称也”应译成“不用千里马称呼它”，但却有学生把它译成“不能用千里马称呼它”，不用与不能用，有没有差别呢？原来，“不用”，意含它是千里马，却没有办法用千里马来称呼它，“不能用”，意指这马本来就没有千里马的资格，所以不能用千里马来称呼它。虽然一字之差，意思却相差得很微妙。“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现，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原来千里马被埋没，才美不外现是由食马者的无知造成的，后面的三个“不”字，形成层层推进的排比句式，前一“不”为后一“不”的原因，提示了食马者造成的恶果。联系韩愈后来因上表谏迎佛骨而触怒宪宗，险些被宪宗处死，幸得裴度等大臣挽救，才免于一死，被贬为潮州（在今广东）刺史。他写作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诗，我们可以想象韩愈当时立马蓝关，大雪满天，前途迷茫，不知乡关何处，真有英雄末路、壮士穷途之感。一句“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把文中“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概要深沉地说出。因此，对“安求其能千里也”，朗读时要表现出作者强烈的不平的语气。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作者更以“不以”、“不能”、“不通”来痛斥“食马者”的无知，作者连用三个否定句构成排比，刻画了“执策者”虚妄无知的嘴脸。此时，作者对“食马者”的怨恨之情已如火山爆发，势不可挡，不得不一吐为快：“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原来那些不识马者既昏庸无知而又妄言天下无马，归结到要害却是不知马。 全文十一个“不”字，表现了千里马的遭遇，表现了作者的愤慨，更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的极度不平。 四、五个“也”字，构连全文。 “也”是个常见的文言虚词，在古汉语中，“也”字的经典用法，体现在欧阳修的醉翁亭记中。在醉翁亭记中，“也”“而”的运用，历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全文共用了21个“也”字和24个“而”，形成独特的语言风格。作者欧阳修创造出性地用“也”字句式，加强语调的节奏感和委婉的抒情气氛，不仅使行文显得潇洒自如，而且作者那种怡然自乐的情致也在吟哦赞叹之中得到了尽情的抒发。“也”“而”的反复运用，使全文形成一种回环往复的韵律并产生别具一格的艺术魅力（见初中语文第四册教学参考书醉翁亭记153）。在马说这篇短小精悍的文章中，应该惜字如金，而作者不仅用了十一个“不”字，还一共用了五个“也”字。“也”字所表达的语气是由各段的内容决定的。 第一段主要写千里马被埋没的原因，即“伯乐不常有”。而写得有声有色的却是千里马被埋没的情形，“祗辱于不以千里称也”。这个“也”，不仅包涵作者对“伯乐不常有”的时代的怨恨，而且还包涵了作者对“辱于奴隶人之手”的千里马的无限痛惜之情。 第二段进一步揭示千里马的才能得不到施展的原因，把责任归于“食马者”的无知。“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这个“也”是对“食马者”的无知表示不满和“食马者”对“千里马”的虐待表示强烈抗议。 “是马也”，这个“也”则是对千里马的不幸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和长长的叹息。 再以“虽有千里之能”作低回之势，然后步步紧逼，历数这种“不知”所造成的恶果，到段末再用反问句“安求其能千里也”，这个“也”字，不仅语气十分强烈，而且将作者对“食马者”的愤怒谴责之情推向了顶峰。 第三段，作者对无知的“食马者”发出强烈的谴责，进行了辛辣的嘲讽，以“其真无马邪”承上文“天下无马”，表示作者对执策者的反问，同时为下句蓄势，由此再用“其真不知马也”结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