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时空框架的构建.pdf

基金项目 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 NCET 06 0319 吉林大学 985 工程 项目 作者简介 赵宾福 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教授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 东北边疆考古 赵宾福 张伟 论小拉哈文化 北方文物 2008 年第 2 期 赵宾福 古城类型 嫩江流域商代晚期遗存辨识 兼谈嫩江流域陶鬲的起源与演变 载 新果集 庆祝林沄先生七 十岁生日论文集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9 年 赵宾福 白金宝文化的分期与年代 载 边疆考古研究 第 7 辑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8 年 赵宾福 汉书二期文化的研究 遗址材料与墓葬材料的分析与整 载 边疆考古研究 第 8 辑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9 年 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 文化时空框架的构建 赵宾福 吉林大学 边疆考古研究中心 吉林 长春 130012 摘要 以考古学文化分期为依据 分别建立了东北嫩江流域 辽西山地 辽西平原 辽东南部 辽东 北部 第二松花江流域 图们江流域等 7 个自然地理区域内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的编年坐标 经过横 向对比和整合研究 划分出了夏至早商 商代晚期 西周至春秋 战国四个大的历史发展阶段 以纵横两 方面研究为基础 构建了整个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的时空框架体系 关键词 东北考古 夏至战国 青铜时代 分区编年 中图分类号 K871 4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0257 0246 2011 07 0118 05 东北地区的夏至战国时期 大致相当于青铜时代 是介于东北新石器时代和东北汉魏时期之间的 一个重要文化发展阶段 本文试从现有材料出发 结合自己在青铜时代诸考古学文化分期研究方面取 得的最新成果 进一步构建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的时空框架 一 七个编年序列的建立 东北地区目前发现的属于夏至战国时期的考古学文化共有 22 种 比较集中地分布在嫩江流域 辽西山地 辽西平原 辽东南部 辽东北部 第二松花江流域 图们江流域 7 个地区 从时间刻度上 看 这 7 个地区的文化序列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具体情况为 1 嫩江流域 共发现 4 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为小拉哈文化 古城类型 白金宝文化 和汉 书二期文化 根据对这 4 种考古学文化进行分期研究所取得的成果 可将他们自早至晚区分为 8 个 时间段 A 小拉哈文化 夏至早商 B 古城类型 商代晚期 C 白金宝文化早期 西周早期 D 白金宝文化中期 西周中期 E 白金宝文化晚期 西周晚期至春秋晚期 F 汉书二期文化早 期 战国早期 G 汉书二期文化中期 战国晚期 H 汉书二期文化晚期 西汉时期 2 辽西山地地区 共发现 8 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为夏家店下层文化 魏营子文化 夏家店上 层文化 凌河类型 水泉遗存 井沟子遗存 含铁匠沟遗存 五道河子遗存和战国燕文化 通过分 811 期研究 可将他们自早至晚区分为 6 个时间段 A 夏家店下层文化早期 夏 B 夏家店下层文化 晚期 商代早期 C 魏营子文化 商代晚期 D 努鲁儿虎山以西的夏家店上层文化和努鲁儿虎 山以东的凌河类型早期 西周至春秋 E 努鲁儿虎山以西的水泉遗存 井沟子遗存 含铁匠沟遗 存 和努鲁儿虎山以东的凌河类型晚期 五道河子遗存 战国早中期 F 战国燕文化 战国晚 期 3 辽西平原地区 共发现 2 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是平安堡二期遗存和高台山文化 通过分期 研究 可将这两种文化自早至晚区分为 3 个时间段 A 平安堡二期遗存 夏代早期 B 高台山文 化早期 夏代中晚期至商代早期 C 高台山文化晚期 商代晚期 4 辽东南部地区 共发现 4 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为双砣子一 二 三期文化 和双房文化 通过分期研究 这 4 种考古学文化可自早至晚区分出 7 个时间段 A 双砣子一期文化 夏代初始期 B 双砣子二期文化 夏代早期至商代早期 C 双砣子三期文化早期 商代晚期前段 D 双砣 子三期文化晚期 商代晚期后段 E 双房文化早期 西周时期 F 双房文化中期 春秋时期 G 双房文化晚期 战国时期 5 辽东北部地区 共发现两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是马城子文化 和双房文化 通过分期研究 可将他们自早至晚区分为 5 个时间段 A 马城子文化早期 夏至商代早期 B 马城子文化晚期 商代晚期 C 双房文化早期 西周时期 D 双房文化中期 春秋时期 E 双房文化晚期 战 国时期 6 第二松花江流域 仅发现西团山文化一种 通过分期研究 可自早至晚区分为 3 个时间 段 A 西团山文化早期 西周时期 B 西团山文化中期 春秋时期 C 西团山文化晚期 战国 时期 7 图们江流域 共发现两种考古学文化 分别是兴城文化和柳庭洞文化 通过分期研究 可 将这两种文化自早至晚区分为 4 个时间段 A 兴城文化早期 夏至商代早期 B 兴城文化晚期 商代晚期 C 柳庭洞文化早期 西周至春秋 D 柳庭洞文化晚期 战国时期 将以上 7 个不同地区考古学文化的编年序列进行比较 可从中发现以下三个方面的特点 第一 文化发生的多源性 在上述七个自然地理区域内 除了第二松花江流域以外 其他 6 个地 区均发现有相当于夏代的遗存 由于这些遗存之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 因此被划分成了不同的考古学 文化 这表明 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的起始年代是基本一致的 文化的发生是多源的 第二 文化序列的连续性 从各个地区考古学文化的分期和编年结果来看 同一考古学文化内部 的不同期 段之间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时间缺环 除了第二松花江流域尚未发现夏商时期的文化遗存和 辽西平原地区尚未发现两周时期的文化遗存以外 其他地区的不同考古学文化之间也基本上不存在明 显的时间空白 由此可见 7 个地区考古学文化的年代序列基本上都是完整的 连续不断的 第三 文化转变的同步性 7 个不同地区的编年序列 时间刻度并非整齐划一 而是有疏有密 911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时空框架的构建 赵宾福 辽西山地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时空框架研究的再检讨 载 边疆考古研究 第 5 辑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6 年 赵宾福 关于高台山文化若干问题的探讨 载 青果集 吉林大学考古专业成立二十周年考古论文集 北京 知识出 版社 1993 年 赵宾福 关于双砣子一 二期文化的三点新认识 东北史地 2010 年第 6 期 赵宾福 以陶器为视角的双房文化分期研究 考古与文物 2008 年第 1 期 赵宾福 马城子文化新论 辽东北部地区夏商时期遗存的整合研究 载 边疆考古研究 第 6 辑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7 年 赵宾福 西团山文化分期研究 考古学报 2009 年第 4 期 赵宾福 图们江流域的青铜文化研究 考古 2008 年第 6 期 但是在一些比较大的 重要的时间点上 它们之间却表现出了基本的一致性 如夏朝建立 盘庚迁 殷 武王灭商 三家分晋 秦皇统一等 这说明 在夏至战国这一大的历史范畴内 东北各区考古学 文化的演化速率虽然并不完全一致 但是在若干个大的发展阶段上 它们彼此之间的转变是同步的 是基本同时的 二 四个发展阶段的划分 如果把上述 7 个编年序列的建立看做是在东北 7 个不同地区纵向切了 7 刀 打出了 7 个纵剖面 那么以此为基础对 7 个纵剖面上的时间刻度作细致的横向比较 便可发现在夏朝建立 盘庚迁殷 武 王灭商 三家分晋 秦皇统一这 5 个时间点上各地区考古学文化的变革是同步的 据此横切 5 刀 则 可切出夏至早商 商代晚期 西周至春秋 战国时期 4 个横剖面 这 4 个横剖面代表了东北 7 个不同 地区考古学文化演进所共同经历过的 4 个大的发展阶段 1 夏至早商时期 主要包括嫩江流域 A 段 辽西山地地区 AB 段 辽西平原地区 AB 段 辽东 南部地区 AB 段 辽东北部地区 A 段 图们江流域 A 段 第二松花江流域尚未发现这一阶段的遗 存 该阶段的代表性考古学文化或考古学文化期段分别为小拉哈文化 夏家店下层文化早期 夏家 店下层文化晚期 平安堡二期遗存 高台山文化早期 双砣子一期文化 双砣子二期文化 马城子文 化早期 兴城文化早期 2 商代晚期 主要包括嫩江流域 B 段 辽西山地地区 C 段 辽西平原地区 C 段 辽东南部地 区 CD 段 辽东北部地区 B 段 图们江流域 B 段 第二松花江流域没有发现这一阶段的遗存 这一 阶段的代表性考古学文化或考古学文化期段分别为古城类型 魏营子文化 高台山文化晚期 双砣子 三期文化早期 双砣子三期文化晚期 马城子文化晚期 兴城文化晚期 3 西周至春秋 主要包括嫩江流域 CDE 段 辽西山地地区 D 段 辽东南部地区 EF 段 辽东 北部地区 CD 段 第二松花江流域 AB 段 图们江流域 C 段 辽西平原地区尚未发现这一阶段的遗 存 该阶段的代表性考古学文化或考古学文化期段分别为白金宝文化早期 白金宝文化中期 白金 宝文化晚期 夏家店上层文化 凌河遗存 早期 双房文化早期 双房文化中期 西团山文化早 期 西团山文化中期 柳庭洞文化早期 4 战国时期 主要包括嫩江流域 FG 段 辽西山地地区 EF 段 辽东南部地区 G 段 辽东北部 地区 E 段 第二松花江流域 C 段 图们江流域 D 段 辽西平原地区暂缺该段遗存 本阶段的代表性 考古学文化或考古学文化期段分别为汉书二期文化早期 汉书二期文化中期 汉书二期文化晚期已 进入西汉 属早期陶器时代 这里暂不列入 凌河遗存 晚期 五道河子遗存 水泉遗存 井沟子遗存 含 铁匠沟遗存 战国燕文化 双房文化晚期 西团山文化晚期 柳庭洞文化晚 期 需要指出的是 以上 4 个发展阶段的划分 是建立在对整个东北地区各个自然地理区域内诸考古 学文化遗存进行分期编年研究和横向比较研究基础之上的 与以往的观点相比 除了在夏至早商这个 阶段上意见比较接近以外 时区相同 但具体包含的考古学文化存在较大区别 其他三个阶段的确 定无论是时区还是代表文化均有本质的不同 三 一个时空框架的形成 以上建立的 7 个编年序列 可视为文化发展的 7 个纵坐标 剖面 划分出的 4 个发展阶段可视 为文化发展的 4 个横坐标 剖面 将 7 个纵坐标 剖面 和 4 个横坐标 剖面 合在一起 便可构 成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的时空框架 见表一 021社会科学战线 2011 年第 7 期 区域历史与文化 地区 阶段 辽西山地地区 西区东区 辽西平原 地区 辽东地区 南部区北部区 第二松花江 流域 嫩江流域图们江流域 战 国 时 期 晚期战国燕文化 早中期 水 泉 遗 存 井 沟 子 遗 存 含 铁 匠 沟 遗存 凌 河 遗 存晚期 五 道 河 子遗存 双房文化晚期 含燕文化因素 西 团 山 文 化晚期 汉 书 二 期 文化 柳 庭 洞 文 化晚期 西周至春秋 夏家店 上层文化 凌河遗存 早期 双房文化早 中期 西团山文化 早 中期 白金宝文化 柳庭洞 文化早期 商代晚期魏营子文化 高台山 文化晚期 双砣子 三期文化 马城子 文化晚期 古城遗存 兴城文化 晚期 夏至早商 夏家店 下层文化 高台山 文化早期 双砣子 二期文化 平安堡 二期遗存 双砣子 一期文化 马 城 子 文 化 早 期 小 拉 哈 文 化 兴 城 文 化 早期 大约在公元前 2000 年左右 当中原地区由新石器时代末期进入到了以夏文明为代表的一个崭新 的历史阶段时 整个东北地区也同时发生了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文化变革 这种变革的标志主要表 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本地区传统考古学文化自身的发展与进步 这种进步虽然从技术水平 文化内容 和文明程度上看远不如夏文明那样发达 但是与传统的史前文化相比已经发生了一些根本性的变化 例如南部地区的一些考古学文化已经开始使用小件青铜制品 标志着技术水平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新的 发展时段 夏家店下层文化城址的出现和双砣子一期文化积石墓地的盛行 同样也反映了一个新阶段 的开始 北部地区的考古学文化虽然尚未见有青铜器出土 也未发现城址一类的重要文化现象 但是 陶器群的种类和形态均较以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特别是素面陶器和鼓腹陶器的流行 壶类陶器的出现 和纹饰陶的基本消失等 均反映出这一时期在制陶工艺和用陶理念上发生了新的转变 二是随着中原 和山东半岛两个不同地区夏代初期考古学文化成分的介入 使得华渭文化区的绳纹甗 鬲和泰沂文化 区的素面鬹 甗 鼎等文化因素传到了东北 这些因素与东北南部地区本土文化因素结合以后 碰撞 出了新的三足陶器 然后迅速向北和向东扩散 从而使整个东北地区除了地理环境相对封闭的图们江 流域以外 几乎同时进入了一个可以见到甗 鬲 鬹 鼎等三足陶器的新时代 所以 以中原 山东 和东北地区的文化影响与连动效应为背景 以东北地区开始出现青铜器 三足陶器或新型平底陶器为 标志 以中原地区进入夏纪年为界线 将整个东北地区的新石器时代和夏至战国时期区分开来 即在 公元前 2000 年左右横切一刀 不仅是可行的 而且是基本切合实际的 如果说夏代初期中原文化和山东半岛文化的介入 打破了东北地区长期使用单一平底筒形陶器的 史前文化传统 标志着一个新时期的开始 那么这种文化上的影响此后便从未有过间断 如夏家店下 层文化大甸子墓地出土的二里头文化陶爵 陶鬹 双砣子二期文化中出现的大量岳石文化陶器 魏 营子文化 凌河遗存 和夏家店上层文化中常见的中原殷周青铜器等 都是很好的例证 特别是到 了战国时期 东北地区的考古学文化虽然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 如以素面夹砂红褐陶系为特 121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考古学文化时空框架的构建 杜金鹏 试论夏家店下层文化中的二里头文化因素 华夏考古 1995 年第 3 期 点的东北用陶特点已经基本形成 具有本土特色的东北系青铜器的制作技术也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 在相当于战国早中期阶段 辽西山地地区就已经开始有了燕文化的介入 如喀左眉眼沟瓮棺葬 和朝阳袁台子墓地 都发现过这一时期的燕文化因素 甚至远达辽东地区的沈阳热闹街墓葬 也见 到了同样的现象 这说明早在战国的早中期 燕文化的势力就已经影响到了东北南部的辽西地区 甚 至是辽东地区 到了战国晚期 也就是历史文献上所说的燕将秦开北却东胡之后 燕国在广大的东北南部地区开 始设置郡县并修筑长城 将这一地区正式纳入燕国的版图 从考古发现来看 辽西山地地区在战国晚 期的时候 确实已被燕文化所取代 赤峰蜘蛛山 建平水泉 建平喀拉沁河东 奈曼沙巴营子 等遗址的发掘结果已经完全证明了这一事实 不仅如此 辽东地区的铁岭邱台 抚顺莲花堡 等地 也出土了战国晚期的燕式陶器和铁器 在属于双房文化晚期的本溪张家堡 本溪上堡石棺墓 瑏瑠 旅 顺尹家村 M12 瑏瑡 本溪南芬火车站石棺墓 瑏瑢 后牧城驿石棺墓 瑏瑣 中还不同程度地共出有战国晚期的燕 式罐 燕式豆 燕明刀等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 在更北地区的吉林省梨树县二龙湖遗址还发现了包含 有大量燕文化遗物在内的古城址 瑏瑤 这些考古发现均表明在战国晚期的时候 燕文化不仅占据了整个 辽西地区 而且势力范围已经到达了辽东 甚至是更远的吉林南部地区 所以 尽管东北北部地区始 终以渔猎经济为主要生产方式的嫩江流域和地理条件相对比较封闭的图们江流域基本上没有受到来自 南部燕文化的影响 甚至一直发展到战国以后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文化传统 不仅没有被后来的秦汉文 化所取代 相反是与其形成了对峙的发展态势 但是战国晚期燕文化的北进 确实给东北地区考古学 文化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产生了强烈的影响 改变了东北大部分地区考古学文化的发展走向和 演进格局 从某种意义上说 它既标志着一个阶段的结束 也标志着下一个阶段的开始 因此 以战 国晚期燕文化的北进和秦汉帝国形成以后对东北地区的进一步影响为界 把东北地区夏至战国时期的 考古学文化和后来 秦 汉魏时期的考古学文化区分为两个大的历史发展阶段 同样是可行而又符 合客观实际的 总之 在夏至战国时期 东北地区和中原地区的文化发展进程不仅是同步的 而且是密切相连 的 中原考古学文化对东北同期考古学文化所产生的影响从西向东 从南向北是逐渐减弱的 从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