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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经济核算问题探讨 近来，社会各界对收入分配问题的讨论越来越多。收入分配改革是我国经济结构调整的重点，而认清收入分配现状是理解收入分配改革方向的前提。但是，人们在使用统计数据分析我国收入分配状况时存在诸多误解，尤其是对于相关指标的统计口径和含义难有准确的认识。那么，如何从国民经济核算的角度准确理解我国收入分配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对于我国未来的收入分配改革有什么政策含义？基于此，我们隆重邀请最具权威的专家国家统计局专家来为您做详细解析。天相投资顾有限公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就市场的一些热点话题请业内最资深的专家来为大家指导交流。本次专家会议侧重讨论宏观收入分配的统计和核算问题，目的是澄清一些容易引起误解的收入分配概念、口径及核算方法。结合我们此前对大家问题的收集，专家通过设问的方式详细讲解了以下10个方面的问题： 一、资金流量表简介。二、“净金融投资”是怎样计算出来的？政府部门每年卖地融资，净金融投资为什么为正？三、“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项目指代什么？四、建房属于非金融企业部门、金融机构部门、政府部门、住户部门中哪个部门的活动？买房是否属于“资本形成总额”项目之内？五、资金流量表和GDP核算有什么关系？资金流量表中的“劳动者报酬”、“生产税净额”等项目和收入法GDP有什么联系和差异？资金流量表中的“增加值”项目和生产法GDP有什么关系？资金流量表中的“最终消费”、“资本形成总额”、“净出口”和支出法GDP和有什么关系？能否用资金流量表中的总储蓄计算储蓄率？六、中国的政府消费占GDP的比重在全球范围内为什么不高？七、GDP初步核算、初步核实、最终核实以及经济普查后修正的GDP之间有什么区别？从历次修正的情况来看，有没有什么规律性的东西？八、GDP环比测算的方法及存在的问题。九、地方GDP加总为什么高于全国GDP？十、对今明两年经济形势的看法。通过专家讲解与交流互动，我们澄清了以下重要概念：1.资金流量表是目前我们研究宏观收入分配的一个主要的资料来源。收入法GDP、支出法GDP是资金流量表的基础，它们的有关指标是一致的，但需要根据资金流量表的机构部门做适当归并。储蓄率是根据资金流量表计算出来的，分母是可支配总收入。2.由于资料来源所限，目前编制“非生产非金融资产的获得减处置”时，只涉及了一级市场土地出让交易。 3.建房属于建筑业活动，归入非金融企业部门中。买房是固定资产投资，将其转化为“资本形成总额”时，要扣除购买土地的费用。4.GDP初步核算是一个推算数，初步核实、最终核实以及经济普查核算的GDP是根据生产法和收入法直接计算的GDP。后者比前者更准确。修订GDP通常是加数，而且是加服务业的数据。这个特点与当前地区非常看重GDP有一定关系。5.GDP环比测算的方法及存在的问题。按9个行业不变价增加值分别做季节调整，剔除季节因素后，相加得到经季节调整的不变价GDP，然后直接计算GDP环比增长率。需要改进的方面：一是建立分季GDP核算制度；二是改进季节调整模型。6. 目前投资是相当平稳的，并没有出现严重下滑。统计局在加大力度抑制地方上报的过高的投资数据，尤其今年又是“十二五”的开局之年，各地方上投资非常猛，政府都在压着。7.地方GDP加总高于全国GDP的四个原因。8.最后，专家从出口增长与经济增长、高物价与高经济增长的历史数据角度阐述了对今明两年经济形势的看法：总体上看，今明两年如果国际经济形势不是很差，我国经济增长仍可保持8%以上的水平。在林总与专家互动的过程中，提出了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1.中国政府每年财政收入增长高达30%左右，支撑的机制是什么？2.从中国社会和老百姓生活来讲，中国GDP增长的8%相当于西方经济增长的0%？3.中国灰色收入如何统计？4.在中国为什么投资增长总是那么快？它的内在逻辑是什么？专家会具体内容附下，供各位参考。 会议时间：2011年9月2日（周五）15:00地点：新盛大厦四层，第四会议室题目：国民经济核算问题探讨诚信源于独立 专业创造价值 请阅读最后一页重要免责申明国民经济核算问题探讨 会议内容：主持人：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参加天相特别组织的专家会，本次专家会我们特别聚焦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一些问题。大家知道，现在市场上有很多关于宏观经济的焦点话题，比如通货膨胀、经济的增长会不会减速等，当然，我们发现在这些经济问题中值得长期且认真思考的还有另外一个话题，就是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在讨论这样话题的时候，我们或多或少都会去研究一些统计数据，在研究这些统计数据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可能存在一些研究上的困惑，比如居民收入是如何核算的？居民可支配收入是如何核算的？为什么我们国家的财政收入增长那么快，而居民收入增长那么慢？从这样的角度来看，如何进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我们在日常研究中都会遇到这样的话题，这其中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国民经济核算中的数据、过程和问题。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统计局专家来跟大家做这样一个交流，今天请到的专家是高级统计师，在统计局工作多年，非常了解国民经济核算，而且对于宏观经济中的热点问题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今天是一个内部会议，我们很多客户是通过电话方式接入的，也有很多客户在现场。在时间安排上，我们首先请专家就国民经济核算问题做40-45分钟的主题演讲，之后我们会安排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时间来跟大家互动，就您关注的话题和问题来进行讨论。我们今天的会议是我们经常组织的、针对一些焦点话题而展开的专家会，我们更多的局限于一个内部会议，在场的以及通过电话方式接进来的朋友都没有任何的媒体。我们期望通过这样的氛围，第一，不给我们的专家带来太大的压力；第二，我们可以听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内部的观点。这样对大家的指导意义会更大一些。附带一个要求：在听专家讲问题的时候，仅限于他的个人观点，我们不去扩散，更多的是进行探讨。接下来把更多的时间交给专家。专家讲解：非常高兴有这样的机会来到天相公司和同志们交流关于国民经济核算的一些问题。来之前，我也请教了一下于总具体讲什么内容，于总列了一个大体上的提纲供我参考，所以我今天介绍的内容主要依据于总给我的提纲，以问答的方式，按照我个人的理解给一些解答。于总提出来的问题相当一部分是针对收入分配，也就是我们大家可以经常在年鉴中看到的资金流量表，提出了很多非常非常专业的问题，所以在这里，我也只能是试着按照我个人的理解来回答这样一些问题。下面我就逐个来做出说明和解释。一、资金流量表简介第一个就是关于资金流量表的简介，因为在我们的年鉴中，在国民经济核算这个单元都可以看到资金流量表，资金流量表也是目前我们研究宏观收入分配的一个主要的资料来源，很多宏观收入分配都是通过这张表中的有关指标和数据来具体研究的。那么这里就涉及到怎么来看这张表？怎么来看明白这张表？首先我讲讲怎么来看这张表。这张表的指标相对比较多，我做了一些简化，首先我们看看机构和部门，完整的应该包括5个机构部门，一是非金融企业部门，二是金融机构，也就是除了金融机构以外其他的部门都叫做非金融企业部门，第三是政府部门，四是住户部门，这四个部门相加就形成了国内部门，还有一个就是国外部门，因为我们整个资金交易是涉及到国外的。在资金流量表中分成两大部分，第一部分叫做实物交易，就是我们通常讲的所谓实体经济，由于实体经济的一些活动引起的资金的变化，这是第一大块；第二大块在后面涉及到，叫金融交易，纯属于金融活动、资金的流动。金融交易最大的特点是它的资金的流转和它的货物和服务是不对应的，是没有对应关系的，比如我们的存款和贷款等等，后面没有货物和服务与之相对应。在第一部分的实物交易里，主要的交易项目有以下几项：净出口（我们先不去看它），我们收入分配的起点是增加值，大家对增加值应该有一定的概念，所有部门增加值的和就是GDP，所以，简单的讲，我们将这些部门合在一起看的话，收入分配的起点就是GDP。将GDP作为起点后接下来就是初次分配。初次分配涉及到哪些项目呢？第一个就是劳动者报酬，因为作为任何一个机构或者生产主体都要对生产要素进行分配，生产要素中最重要的要素就是劳动要素，所以第一个设立的项目就是劳动者报酬；第二个要素由于政府的特殊职能，就是税收，因为一般来讲生产者都需要交税，这样的话第二个科目就是生产税；第三个科目就是财产收入，我们知道在生产过程中另外一个要素就是资本要素，资本要素参与生产过程也要获得回报，这种回报方式就是财产收入。这样的话，经过从GDP开始，通过劳动者报酬的分配，生产税的分配，财产收入的分配，形成了初次分配总收入。初次分配总收入是怎么得到的呢？就是把这几项的来源加起来，减去使用的余额。举个例子，比如非金融企业部门，增加值是它的来源，放在“来源”这个地方，对于非金融企业来说，劳动者报酬属于使用，是企业给居民的，所以填在“使用”这个地方，生产税是企业交给政府的，也填在“使用”这个地方，财产收入既有来源也有使用，为什么呢？如果企业把钱存在银行，就可以获得存款利息，这是它的来源，如果企业有贷款，那么就存在贷款利息支出，这就是它的使用。它的来源就是增加值加上利息收入，使用是劳动者报酬、税收和贷款利息支出，来源减去使用的差额就是非金融企业部门的初次分配收入。其他部门也是一样，都是这几个科目里面的来源加起来减去这几个科目的使用之和。当然有些科目没有来源或者没有使用，可以是空的。初次分配收入之后就进入再分配阶段。再分配只有一个科目叫做经常转移。最典型的就是所得税，还有向政府缴纳的社会保险、政府向居民发放的社会保险支出等都是经常转移。经常转移的结果就是可支配收入，再分配的结果就以“可支配总收入”这样一个指标来反映。可支配总收入等于什么呢？就等于前面的初次分配总收入加上经常转移的来源，减去经常转移的使用等于可支配收入。这个指标是非常有用的，我们在研究收入分配的时候往往用的就是这个指标。我们经常看见居民可支配收入、政府可支配收入、企业可支配收入等，指的就是这个指标。这个指标是经过初次分配、再分配之后形成的结果，是真正归我使用的资金。可支配收入之后就开始进入使用了。有了这些收入之后就开始用它，主要有这几个环节：首先是消费，只有两个群体有消费，第一个是住户部门，这个消费叫做居民消费；第二个是政府部门，政府对应的消费就是政府消费。企业没有消费，金融机构也没有消费。因为消费是使用，它一定是搁在使用这一栏里面，把可支配收入减去消费之后的剩余就是总储蓄。在总储蓄之后，按照经济学原理，接下来就应该是投资，在投资之前还有一个项目叫资本转移，什么叫资本转移呢？转移的一方无条件的把资金给另外一方，而不需要另外一方提供相应的货物和服务，就是没有交易行为。在资本转移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财政拨款，比如财政部门或者发改委把一笔钱拨给某个国有企业，让它搞一个项目，就叫资本转移。当然还有一些投资补助。把总储蓄和资本转移放在一起，就形成了整个的投资资金的来源。有了这些资金来源以后就要开始对它进行使用了，使用分成两块，第一块叫资本形成总额，在这里面又分成两大块，第一大块叫固定资本形成，就是作为固定资产投出去，比如搞建筑物或者是购买机器设备都叫固定资本形成总额；另外一块就是存货，存货也是一种投资。这两种投资合在一起就是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作为一个大项。此外，还有一项叫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后面再介绍，因为于总专门提出这个问题，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后面来专门解释这个问题，它是一种购买特定的资产花的钱，最典型的就是购买土地。比如房地产开发一定要买地，买地的支出就叫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它的最大特点是什么呢？就是购买的这种资产不是生产出来的，是自然资源，比如土地，土地并不是我们生产出来的，但是我们需要花钱去买，它也不是一种金融资产，是一种非生产、非金融的资产，如果花钱购买就把数据记在这个地方。经过这样的一些支出以后，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是一个净额，如果还有剩余，就形成净金融投资。也就是说净金融投资等于总储蓄加上资本转移，减去资本形成总额，减去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净额的余额叫净金融投资。因为我的钱没花完，我的消费结束以后，实体投资之后，如果还有节余，那么我就进行金融的投资了，没有其他去向了。那么金融投资的具体去向是什么？因此我们又有下面半张表。假如有一个部门，例如居民部门，其总储蓄远大于固定资产投资（居民的固定资产投资主要是买房），这个节余要进行净金融投资，对于居民来讲包括持有现金、存款、股票、债券等，这些都是金融投资，那么有些什么形式呢？大家可以看看，通货就是现金，存款、贷款、证券、保险准备金、结算资金、金融往来、库存现金等等。各种可能的金融投资项目均在资金流量表的金融投资部分展示。因此资金流量表将实体经济的收入分配及金融交易的收入分配两部分完整的记录起来，而且将国民经济分成五个部门来记录，分别记录非金融企业、金融机构、住户、政府部门及与我国有交易的国外部门作为一个整体的收入分配及融资情况。理论上，这张表完全是平衡的，实际编表时由于资料的缺口，可能会有一些误差。以上是如何看资金流量表。二、“净金融投资”是怎样计算出来的？政府部门每年卖地融资，净金融投资为什么为正？下面我讲几个具体问题。首先，“净金融投资”是怎样计算出来的？实际上通过刚才介绍大家已经能看出来，就是从现金流量表中从增加值开始到净金融投资以前的项目中，所有的来源加起来，减去所有的使用，余额就是净金融投资。居民的净金融投资，从劳动者报酬开始，把税交完后获得可支配收入，进行消费，剩下来的就是储蓄，随后进行固定资产投资，主要是买房，还有节余的话就是净金融投资。净金融投资有正有负，对居民来讲一般都是正的，非金融企业部门一般是负的，金融机构不确定性较高，正的年份多，政府部门更复杂。第二个问题，政府部门每年卖地融资，净金融投资为什么还是正的？政府有卖地收入，还有卖地融资。怎么计算卖地收入？实际上，这个卖地收入是个净额的概念，首先政府要从农民、市民手上买地，买下来后不会马上卖，要做三通一平等投入，这两块资金就形成政府的土地成本，收入减成本就是净收入的概念。财政里面的土地收入主要是净收入。还有一个概念，就是卖地融资。卖地融资往往以地做抵押、担保，再到银行贷款，这部分帐记在资金流量表中的金融交易“贷款”部分，对它的可支配收入没有影响，刚才的卖地收入记录在“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对可支配收入也没有影响。但这笔钱影响投资。政府卖地融资在金融交易中反映为政府的负债，为什么政府的净金融投资是正数？对这个问题我们也有讨论，一般来讲，政府的净金融投资是负的，个别的国家如挪威是正的，我们国家的净金融投资还比较大。近来，上面对收入分配非常关注，政府是否拿的很多，最近几个月发改委、财政部和统计局一直在讨论。过去对资金流量表不是很重视，有多少资料用多少资料，得出的结果关注度不高。由于现在高度关注，在检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有些部门提供的数据不准确，预计未来会有调整，政府的净金融投资不会有现在这么大，是否为负还不确定。三、“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项目指代什么？关于其他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首先是自然资源，特指所有权已经确立并得到有效实施的，在现有的技术和经济条件下能在可预料的时间内为所有者带来经济利益的自然资源，例如土地、矿产物、水资源、能源储备等。第二是合约、租约和许可。有的矿产必须要付费获得许可，这笔钱记在这个地方。第三个是商誉和营销资产，比如品牌，转让品牌需要付费。由于资料来源所限，目前编表时，本科目只涉及了一级市场土地出让交易。 四、建房属于非金融企业部门、金融机构部门、政府部门、住户部门中哪个部门的活动？买房是否属于“资本形成总额”项目之内？实际上建房属于建筑业活动，自然归入非金融企业部门中。买房是固定资产投资，记入“资本形成总额”时，还要扣除购买土地的费用。为什么扣掉？因为土地不是生产出来的产品，不是GDP核算的范畴，而我们买房时包含了土地的费用。五、资金流量表和GDP核算有什么关系？资金流量表中的“劳动者报酬”、“生产税净额”等项目和收入法GDP有什么联系和差异？资金流量表中的“增加值”项目和生产法GDP有什么关系？资金流量表中的“最终消费”、“资本形成总额”、“净出口”和支出法GDP和有什么关系？能否用资金流量表中的总储蓄计算储蓄率？资金流量表和GDP核算有什么关系？各部分的增加值合起来就是GDP，只不过生产法GDP按照产业分类，增加值就是94个行业的增加值根据其属性进行了一些归并。资金流量表中的“劳动者报酬”、“生产税净额”等项目和收入法GDP有什么联系和差异？严格地说，如果加在一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分类不一样，一个是按照产业分类，一个是按照机构部门分类。数据上确实有些差异，因为我们还没有公布收入法的具体数据。资金流量表中的“增加值”项目和生产法GDP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分类不一样。资金流量表中的四个机构部门“增加值”加起来就等于生产法的GDP，这些数据从资金流量表的本身也能看得出来，资金流量表中的“最终消费”、“资本形成总额”、“净出口”和支出法GDP和有什么关系？只要把资金流量表四个机构部门的消费、资本形成总额、净出口加起来等于支出法GDP的相应部分，这些数据都是根据总量分配到相应的机构部门。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能否用资金流量表中的总储蓄计算储蓄率？现在我们计算储蓄率就是用这个指标，也就是说，分子是总储蓄，分母是可支配总收入。我们既可以计算全国总的储蓄率，分子是总储蓄，分母是可支配收入（GNI）；也可以分部门来计算，计算住户部门的储蓄率、非金融企业部门的储蓄率、金融机构部门的储蓄率以及政府部门的储蓄率。资金流量表的起点是增加值（GDP），是在分行业增加值的基础上归并而成的。收入法GDP、支出法GDP是资金流量表的基础，它们的有关指标是一致的，但需要根据资金流量表的机构部门做适当归并。储蓄率是根据资金流量表计算出来的，分母是可支配总收入。六、有观点认为中国的政府消费占GDP的比重在全球范围内不高，您怎么看？我专门查了一下有关数据，情况的确是这样，目前我们公布的政府消费率仅仅比印度高，我这里列的有中国、美国、加拿大、日本、德国、法国、印度、巴西、俄罗斯、南非和韩国，我们比韩国稍差一点，比印度高。提这个问题的人还真不是很多、但很专业，我们做了一点简单的分析。首先，中国的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并不算很低，但也不算很高，处在一个中等的水平。但由于财政支出与财政收入基本对等（加上国债后基本平衡的），我们国家有个特点，就是在政府支出里并不是都用于公共支出（服务），有相当一部分资金是建设性资金，这部分财政支出是用来投资的，用来投资的这部分支出是不能计算政府消费的，只有投资之外的经常性支出（也就是说政府的公共支出）才叫政府的消费，所以在同样的财政支出里，如果你的投资性支出越多，那么经常性支出的份额就越小，因为政府消费是对应经常性支出的，所以政府消费占GDP比重就相对偏小。另外，从数据本身看，我们国家属于发展中国家，发展中国家政府消费占GDP比重往往低于发达国家，我们也经常听到，发达国家福利非常好，是因为政府的公共支出比较大，很多都体现在政府消费里面。因此，政府消费占GDP比重就相对比较高。七、GDP初步核算、初步核实、最终核实以及经济普查后修正的GDP之间有什么区别？从历次修正的情况来看，有没有什么规律性的东西？我们GDP年度、季度数据一般有四个：初步核算、初步核实、最终核实，遇到经济普查时还要进行修正。如果从方法本身来看的话，还是存在很大不同的。初步核算数，一般是指每个季度季后大概15天左右发布的那个数据，年度数据也一样，比如我们2010年的数据，就是在2011年1月20日发布的，实际上按季度核算的方法。这种方法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按照GDP某种算法算出来的。计算GDP有三种方法，分别是生产法，收入法和支出法，生产法就是各个行业或者各个生产单位（GDP是各个生产单位创造出来的增加值）总产出减去中间投入；收入法是各个生产单位的四项生产要素收入加和，也就是劳动者报酬+生产税+营业盈余+折旧，每个生产单位都把这四项财务指标加起来就是收入法GDP；支出法就是居民消费、政府消费、固定资产形成总额、存货变动，再加出口-进口。我们国家GDP核算是以生产法和收入法为主，支出法在季度是不公布的。在季度核算的时候，实际上生产法和收入法都用不上，因为在季度核算时来不及获得这些资料，把每个生产单位的总产出、中间投入都找到来计算增加值，做不到；收入法，要找到四项构成，首先必须要拿到财务资料，在季后短短的20天内拿不了这些资料。拿不到这些资料，又要算GDP怎么办？因此用“推算”。首先相对粗略地将行业分类，目前国家分类20-30个行业，大家看到的是9个行业；然后根据每个行业的业务指标（不是财务指标），例如，银行业的增加值，当我们找不到银行业的总产出和中间投入，或暂时也获得不了银行业的四项收入构成，就用存贷法，因为银行业的主要活动是存款和贷款，利用存贷款的增长速度来推银行业的GDP。但并不是说银行业的GDP增加的速度就等于存贷款的增加速度。而是利用上一年度，比如说现在要核算2011年上半年GDP，于是利用2010年度的银行业增加值及其增加速度，同时获得2010年存贷款的平均速度，把这两个速度做一个弹性系数，并且用于2011年四个季度（假设弹性系数在2011年是稳定的）。于是，在获得2010年每个季度存贷款速度的条件下，就可以借用上一年度弹性系数，简单推算出2011年上半年GDP。所以，GDP初步核算数是一个推算数。初步核实、最终核实都是通过财务资料按照严格的生产法或收入法算出来的。因此，一般情况下，这个重新算出来的数与原来的推算数一定是有不一样的，所以要进行修正。经济普查也如此，但因为经济普查的单位更全，比年度的资料更完整，根据这个完整的资料重新计算GDP，因此有产生差异。如果要讲它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就是越往后数据越准：初步核实数比初步核算数准，最终核实数比初步核实数准，经济普查比最终核实又要准。每次我们发布完GDP数据后，总会发布一个修订的数据，就目前而言，有一个规律，都是在加数，就是初步核实数往往比初步核算数大，最终核实数往往比初步核实数大，经济普查数又比最终核实数大。从道理上讲，这是有问题的，按常理应该有加有减才对。在内部讲，因为我国GDP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经济数据，而是赋予了某种考核功能，而且目前对地区来讲，GDP大一些是有好处的。所以我们也担心，有些地方为了考核和对比的需要，GDP会有些“虚”。因此，开始我们在GDP核算上就要求比较紧、控制比较牢，尽量控制比较紧一点，包括国家GDP数据，因为国家数据是地区数据的参照系，如果国家增长10%，地方一般来讲都会搞到11%、12%，如果国家一开始就搞12%，那么地方就一定搞到14%、15%，到那时，国际统计局再做减法的话，地区也不愿意。这可能是中国的一个特殊的国情，所以在平时核算的时候，国家统计局咬得比较紧，国家数紧一点，作为地区的参照系，地区也就会悠着点。这样在重新核实的时候，就往往出现加数，而且基本是加服务业的数据。目前我们服务业的比重确实有一点问题，工业这块还是控制得比较牢。八、GDP环比测算的方法及存在的问题最近我们发布了GDP环比数据，GDP环比怎么算出来的呢？目前我们算得比较简单，具体模型是我们和南开大学数量经济所一块开发的季节调整模型。首先，我们把GDP分成9个大行业，算环比主要还是算速度，按9个行业不变价增加值分别做季节调整，剔除季节因素后，相加得到经季节调整的不变价GDP，然后直接计算GDP环比增长率。当然，这里的细节还有很多，比如，我们把不变价的基年固定在哪一年？目前我们是固定在2005年。目前问题也有，我觉得主要是两个问题:一是所谓的分季GDP核算制度。目前我国的一个特点，过去学苏联的那套，我们特别注重累计的数据，像固定资产投资是最典型的，都是公布累计数，而很少公布当月值是多少，所以我们大量的专业统计都是计算一个累计数，如果从数学上讲，由累计倒减成月度的也不难，但是没这么简单！我举一个工业的例子，假设我们已经有了1-6月份的工业数据，现在我再计算1-7月份的数据，如果发现1-6月份中某个月数据有错误，统计局是不会改1-6月份数据的，而是统计准1-7月份数据就可以了，因为我们要的是累计数，这就相当于把前面的误差全部塞到7月份了，因此倒减得到月度数据就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我们目前公布环比的有GDP、工业、投资和商品零售总额，都遇到这个问题。那么大家说了，就公布一个当月的不就行了吗？也没那么简单！因为时间关系，我不展开说这个问题。现在这也是我们致命的问题，当月数据不准的话，季度也好、月度也好，因为这个时间段很短，如果这个数据不准的话，实际上影响结果是很糟糕的。第二就是季节调整模型本身。我们的季节调整模型都是借用西方发达国家的，都是根据它们的季节因素设定的，我们需要进行改造。现在做这样工作的单位有中科院和南开等等，我们这次请的是南开做。做的效果还可以，但也有若干的地方吃不准，所以10月份我们还专门请联合国、加拿大几个国外专家还要对我们的逻辑进行一些改造。九、地方GDP加总为什么高于全国GDP？这也是一个老问题。（一）分级独立核算制度，1985年开始就各算各的。（二）地区之间存在重复统计，我们现在的统计单位是法人，但法人单位可能有很多分支机构，我们叫产业合同单位或者分公司，它可能在异地有分公司，异地分公司首先向总公司报它的财务资料，总公司再将合并的财务报表报给总公司法人所在地统计部门，按照GDP核算的原则（按产业合同单位），分公司应当核算在当地，当地又把分公司算了一遍，分公司又在法人单位所在地算了一遍，这种现象比较多，而且比较难以校正。本来是想借着经济普查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也不容易，还是摘不清楚。这里一个根本的问题是，我们现在的统计单位是法人，在国外算GDP是按产业合同单位，所以应该讲，我们的统计的基础相对还是比较弱的。 （三）在GDP核算中，地区与国家使用的基础资料不完全一致。看似奇怪，但的确是这样。我用的资料有时候在国家层面上能够拿到，但是分不出地区，那么就只能地区自己去找资料。更糟的是，（四）从体制方面看，近年来，GDP被广泛用于各种形式的考核，为了完成计划或考核目标，不排除部分地区高估这些统计数据。十、对今明两年经济形势的看法最后，谈谈我对今明两年经济形势的看法。确实，现在看法非常多，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国际经济形势不是很好，美国的问题、欧洲的问题，包括中国的一些宏观调控紧缩等等，我不展开讲，讲一个观点：从我自己对数字的研究和对这些情况的跟踪情况来看，未来两年，中国经济增速的回落是必然的，但是不会太差。我是这么看的，完全从数据看，从数据的关系来看，中国经济很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在什么情况下，我讲一个极端的例子，就是出口很不好，所以我列出了一些数据，真正中国经济低增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出口很糟糕的时候，从目前这十年的经验来看都是这样的。这就回到了今明两年中国出口是不是会很糟糕的判断？个人认为好像不至于，也就是说出口低于一位数的增长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是绝对说没有。如果我们的出口回到一位数，那我们的经济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看2008、2009年，实际上国内没有很大的变化或波动，但是有几个季度出现了出口极不好的情况，出口下来很多的时候，对GDP的冲击非常大。第二个观点我依然是从数据来看，往往在物价比较高的时候，还真没有看见GDP的低增长，这个主要是我们总体上流动性比较好，有资金的支撑，使GDP不容易下滑的原因。那么从1-7月几个数据看，整体上是不错的：第一，交通运输，这是一个比较硬的指标，保持了两位数的增长，其中货运增长14.4%，在运输中货运是和生产联系最密切的；第二，全社会用电量也是两位数增长（12%多）；第三，各项税收也很好，增长28.9%，其中增值税接近20%，营业税25%，企业所得说37%多，目前看这些大的数都还不错。当然问题也很多，但是要看大的经济，还是要抓几个要点，出口、物价、资金、交通运输，税收情况没有出现明显下滑迹象。下面进入互动交流时间。问答部分：问：在固定资产核算时，在支出法中，买房属于投资，请问买房通过哪个表反映到支出法中？农村个人建房是不是估算出来的？答：住户这一块，买房的钱不是用买房的资金直接计算的。是这样的，固定资产形成这一块，主要是根据固定资产完成额来计算，那么固定资产完成额里面就包含了住房的投资，比方说居民买房时，建设投资是算在固定资产投资里面，我们在算固定资产形成总额的时候，这块投资扣除土地投资后转化过来。居民买房的花费和建房投资之间还有一个差额，就是房地产商赚得钱。比方说一套房建设投资100万，买房人花了200万，差额100万就是房地产商赚的，所以我们在做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的时候，要加上另外所谓的房地产商的这100万，这样能完全对起来。私人建房的确是根据估算推算出来的。问：去年出口对GDP的贡献非常小，主要是来自投资这一块，而今年投资大范围的退出以后，出口增速则是一个比较缓慢的增速。这好像跟我们刚才对全年GDP的增长的判断不太吻合？答：现在是这样，目前1-7出口20%，还是很好的数据，我刚才列出来的不好的数据都是一位数。我是这么看的，目前我们的投资应该还是很高的，24-25%，这种回落还是非常非常小的，如果我们再考虑价格因素，一般投资回落伴随着投资价格的回落，我相信1-3季度投资价格也会稍微往下走一点，所以整来说，投资并没有出现明显回落态势，如果回落特别多是有问题，现在的投资应该是相当平稳。针对一段时间来各地报的过高的投资数据，我们也在加大力度抑制报过高的数据，因此投资回落不排除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尤其今年又是“十二五”的开局之年，各地方上投资非常猛，都是政府在压着，不压着的话绝不会是这样一个局面。问：请问从拿地开始到房屋买卖怎么区分界定属于建筑业还是房地产业？答：从行业的划分来讲，房地产行业属于服务行业，在第三产业。从行业分工来讲，房地产开发公司从拿地道盖房子买房子他都干，但是到了国民经济统计，我们是要划分，切割的。只要是在房屋建成之前都是建筑业，只有销售是房地产活动。从形态看建筑业是实体经济，是造房子。房地产是买房子，是服务业。问：如果现在一套房子建房是1000万，买房人购房要花1500万，在国民经济统计的时候是1500万减去土地，如果个人再卖进来的时候要花1500万，在消费的角度看我消费了1500万，而在之前的固定资产形成我们已经计了一次。这里是不是有重复计算的可能？答：买房是不算消费的，在居民支出中唯独买房不算消费，其他都算消费。问：现在住户部门非金融性资产获得数据显示是负的，是不是说明他们也在买土地，说明一方面的买房子更大的一块是在买地？住户部门增加值主要包括哪些部分？答：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住户部门增加值仅仅指两部分，第一是农户，因为农户无法归到企业部门，因此农户创造的增加值记在住户名下；第二块是城镇的个体户，他们创造的增加值也记在住户名下。第二个问题，如果是一个负数的话，应该是收入的概念，在土地上是把地在往外卖，钱往里面进。因为非金融资产获得减处置是一个使用项，是一个花钱的概念，如果是负数的话，就是一个收钱的概念。不见得是土地，包括一些拆迁等等，都要算在这里面。细节还需要进一步查证，因为非金融资产获与土地确实比较复杂，有的时候会把拆迁的东西也涵盖在里面。问：居民自有住房相当于国外租金等价的值，在中国是否有低估的倾向？答：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目前正在修改。过去是用成本法来计算，这也是联合国推荐的一种办法。成本法是按照建造的成本，按照折旧年限，对它进行折旧，按照虚拟折旧来计算，在2004年之前都没有大的问题。在2004年之后，住房因为价格上涨过快，如果仍然按照土地以上的建筑物计算，而不考虑土地的价值来算的话，和实际的租金偏离非常大，这项工作正在改，向租金法方面靠拢。但现在靠到租金法又遇到另外两个问题，一是居民租赁房屋市场在大中城市没问题，可以找到资料，但是在小城镇，这个市场很不发达，这方面的资料很欠缺，一步走到租金办法的话，可能会存在些困难。所以想找一个过渡的办法试价法，按照现有房屋的价值（包括土地在内的价值），按照一定的折旧年限，城市一般设定为50年，按照这样一个年限来计算它的虚拟折旧，如果研究、报批通过后，居民自有住房服务的价值确实会增加不少。问:我们比较关注的问题是在支出环节当中，有一个最终消费和资本形成总额，我们想的是，最终消费和资本形成总额当中，近几年是否有消费增长而固定资产投资下降的情况？未来的趋势会是怎样的调整方法？答：从近些年数字本身来看，投资还是明显快于消费。中国经济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增长，除了出口一个因素之外，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投资，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双向带动比消费要多，既带动需求，又扩大供给，而且这种体制短期内也很难改变。那么从地方来讲，地方政府介绍最多的就是上项目。所以我个人判断，如果这种体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这种投资拉动中国经济的大格局很难改变。这也是我们国家的消费率不容易上去，包括一些第三产业上去极其困难的原因。尤其现在到西部去，上的还是大的工业项目，有钱的话还是会投资在这些方面，这跟中国比较特殊的体制有直接关系，短期内投资很难下来。问：想请您帮忙分析投资与消费之间比例在近几年有何种变化？从数字来看是否有变化征兆？答：消费率还是没有投资率上升得快，这种一边往上走、一边往下走的状态很难改变，包括价格也是这样，在经济高增长的时候，CPI总是走不过PPI，PPI又和投资挂得很紧，从不变价来看会好一点，从现价来看更是这样的状态。当然这里面确实也存在着统计的问题，我们也正在研究对消费率低估、投资率高估的问题，可能一定程度上存在，但这种趋势如果矫正过来，可能不会有大的改变，水平会有些变化。林总提问：第一个问题，GDP增长9%左右，加上价格因素增长16%左右的话，财政收入增长30%左右，企业利润增长20%左右，居民收入增长7%-8%，可以看出我们的收入分配很不平衡；第二个问题，政府每年都拿30%的钱，它是用哪种机制来支撑的呢？答：这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确实有不匹配的地方。和GDP现价16%-17%来对比的话，就财政这块来讲，最直接对应的是生产税。我们最近计算了这笔帐，对生产环节征的税大概比我们现价GDP每年高45个百分点，非常稳定，这是一个概念。第二个概念，关于企业收入的问题，现在企业收入我们真正能拿到的资料，只有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利润，这块在企业里面三分之一不到，大量的被甩在外面，所以我们现在没有一个非常完整的企业收入的概念。所以真正的企业收入，我个人感觉，如果把小的企业和工业之外的全部合在一起的话，可能绝没有这么高。第三是居民收入，我个人感觉，居民收入比我们现在统计出来的，从增长来讲，是差不多的，但是把人口乘上，基数应该比这个大，我们的基数可能有一定的问题。我个人的观点，现在的价格是偏低的，真实的价格，比如GDP缩减指数，现在是6-7%左右，实际上我个人觉得应该高于这个水平。如果把这几项因素加在一起，是应该匹配的。财政为何能征如此多的税，我个人认为大量的重复征税很厉害，不断在开征新的税种，所以税收和GDP不是太同步的。居民基数因素是指，假如说城镇居民人均增长百分之八、百分之十，这时候的增长和去年的基数有关，是一年年基数往上滚动的，增长百分之八左右时，实际上可能会略高于这个点，但很可能增长是乘上基数，基数就存在问题，基数太低了，因为历年来大量的灰色收入都没有包含在里面（林总：那意思是，居民收入增长实际要更高些，那就出问题了：GDP与其各收入法项增长不匹配了啊？），但是，我的个人观点是企业没有这么高，我现在认为，农村居民也没有这么高（刚讲的是城镇居民），城镇居民可能会略高一点。林总提问：现在来讲可支配收入8%-10%，它指的是什么收入？哪些是税后的？哪些是税前的？答：所谓的可支配收入一定是税后的概念，消费税不是老百姓征的。站得老百姓的角度，你的工资收入除去税之后就是可支配收入。（林总：但之后的什么消费税等一大类税都含在可支配收入之后的支出环节，因此，事实上，老百姓用在生活上的收入就绝对没有那么高）林总提问：您提到生产税增长高出4%-5%，实际上政府增长30%多，老百姓真正用于税后中的收入增长，根本没那么高，这是可以得到的第一个结论，后面还有再分配的过程，大量的钱来自老百姓也就是我们说的8%-10%的增长，被划去一大块给政府了，因此老百姓真正能够获得产品和服务的那个收入水平很低，这是第一个结论，并且已经得到确认。第二个结论是因为企业增长25%左右，实际上是规模以上的（尤其是央企），绝大多数规模以下的中小企业、民营企业根本没那么高。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实际上变成经济增长里面，政府拿了很大的蛋糕，国企拿了很大的蛋糕，苦了的是老百姓和民营企业（鼓掌）。答：如果一层层往下走，是这样的一个道理。林总提问：还有一个问题。我在89年做过一个关于中国灰色收入的统计。对于老百姓，一方面是消费加上储蓄的增加，那时投资（买房）很少的；另一方面，作为收入的来源，是工资加上个体户的收入，我统计了近10来年的情况，计算得出的灰色收入大概在25%左右。这是在投资很少、经营性收入很少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假如在今天，沿着这个思路再去估算灰色收入，你觉得这个公式应该怎么调整？收入和支出里的哪些项可以从统计数据中找到？答：现在的收入统计特别难。如果从工资角度统计的话，如果都在公司里面工作，公司又比较如实的申报工资数据，再加上个体户，似乎能把收入搞清楚。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对这个数据非常怀疑，因为有些企业是要求职工拿发票来报销，这部分是打入成本的，并没有在工资里面反映，如果把这个也叫灰色收入那没问题，把所有的工资收入再加上没有单位的个体户这块做一个估算，这是一个总的收入。第二部分从支出角度，支出角度有几个难点，第一个难点是目前正在改的居民消费数据，对于居民消费数据实在难以准确统计。目前统计居民消费有两个渠道，一个是住户调查：城镇和农村都有一个家计调查的消费性支出的调查，用这个来扩，但这个数据对于农村居民好一些，但对于城镇居民明显偏低，因为调查户就是比较低的档次，所以这个数据存在明显偏低的问题。还有一个指标可用，即我们经常看到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在这里讲啊，数据的质量不是那么可靠。因为全面统计的只有大商场，这些大商场也就占整个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30%-40%，还有一大块名义上是抽样调查，抽样调查一直布置到县里面，实际上是不可能真正做到抽样调查的，拍拍脑袋就完了，所以总量是个问题。其次，总量还要区分出来是卖给单位还是卖给个人这又是一个问题，另外社会商品零售总额中有的还是生产资料，又是难以区分的。所以消费的数字是最头疼的。如果消费可以估计到八九不离十，接下来是持有现金，之前银行有所谓的货币流动量的调查，到底居民持有多少，现在没有了，就不知道新增的现金有多少落在居民的手上。储蓄存款好一点，债券也好一点，股票是很头疼的，老百姓新增多少资金进到股票里面去暂时无法统计。如果能把居民的所谓的支出的几大项目，包括买房，就更加复杂，因为有的是掏自己的钱，有的是通过贷款，在统计时要想办法把贷款部分去掉，把当期用于买房的钱计算清楚。如果能把居民支出计算清楚，再把规范性的收入算清楚，一挤就是灰色收入。现在要计算灰色收入，虽然几大项还是差不多的，但是要比原来要复杂得多很多。林总提问：我现在总琢磨一个问题。中国目前的改革，我有个观点，就是改革的成果被私有化掉了，成果私有化、成本社会化，表现出来的是收入的严重失衡。但我就没有数据来证明。我的直观上，从趋势来讲，官和民之间，官拿多了，民拿少了；中央和地方之间，中央拿多了，地方拿少了；城乡之间，城市拿多了，乡村拿少了；国有和民营之间，国有拿多了，民营拿少了；垄断和竞争来说，垄断拿多了，竞争拿少了；特殊人群拿多了，普通百姓拿少了。我的感觉是这么些关系，但是找不到数字来支撑。答：这部分灰色收入确实很难统计，有时拿几个指标就可以攻击你，说你哪个哪个指标有问题。大的观点我都是很赞成的，从感觉上来讲是对的，能感觉出来。（林：收入分配方面我有兴趣，按有没有数据证明，但我又想说，这就很麻烦。）收入分配数据的获取非常难。林总提问：还有另外一个观点，我再占用一点时间。我有个观点，从中国社会和老百姓生活来讲，中国GDP增长的8%相当于西方经济增长的0%。为什么这么说呢，实际上，西方0%的增长实际上是经济衰退的标志，0一下的日子会很难过，虽不这么绝对，大体是这样，西方大都增长在1-1.5%一下，如果欧洲增长1.5-2.5%，那就很高兴了，日本更低，要是增长1-1.5%就很高兴了，美国高一点，如果增长2.5-3%那就算很好了。中国经济增长一旦在8%以下就会出现各种问题，我们增长10%才高兴。因此差不多算下来，中国经济增长率和西方经济增长率相差8个百分点。为什么中国总要“保8”，而西方是防衰退。那么中国增长8%的时候，这些东西都哪儿去了呢？答：我回去再思考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很有意思。刚才您边讲我边想，可能有没有这种可能：中国的经济增长太不平衡，增长8%在某一个地方来讲可能是20%，但是在另一些地方可能就意味着是负的。增长8%的时候，对于国有企业来讲，可能增长10%左右，对于民营企业就是负数。不见得是所有人都难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