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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传技能 探索同传过程 陈雪梅 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 上海市 200083 陈丽莉 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 上海市 200093 摘 要 本文着眼于探索同传的过程 从而挖掘一名优秀的同传译员在同传活动过程中应具备的技能 在借鉴已有对同传过程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本文从心理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的角度阐述同传的串行过 程和多任务操作过程 并在每一阶段后总结启发和技巧 旨在为同传技能的探究及培训提出新思路 关键词 同传过程 串行过程 多任务操作 工作记忆 同传技能 Abstract By exploring and analyzing the process of simultaneous interpreting SI this paper lays emphasis on possible strategies that a qualified SI interpreter is supposed to acquire Based on previous findings on the process of simultaneous interpretation the authors with a view to offering a new perspective on the study and training of SI strategies discusses the sequential process and multiple task performance in simultaneous in2 terpretation from the viewpoint of psycholinguistics and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further summarizes the strategies that can be used in each stage Key Words the process of SI the sequential process of SI multiple task performance working memory strategies 1 中外对同传过程的研究 什么是同声传译 Frieda Goldman Eilser 认为同传就是这样一个情境 同传译员必须在 对正在输入的原语不间断地进行接受 存储 提 取和解码的同时 对已经输入的原语信息进行 再编译并输出译语 Goldman Eilser 70 由此 可见 译员必须同时调动 耳 脑 口 一心 多用 这一过程看似简单 皆在瞬发之际 但这 瞬息间却千变万化 口译者经历了一系列复杂 的脑力思维过程 Gile认为对口译过程更深入的了解仍将是 口译 研 究 的 一 个 中 长 期 目 标 1994 152 P chhacker and Shlesinger 2002 中国的口译 研究起步晚 发展水平相对滞后 对同传过程的 研究较少 多停留在西方全过程模式的借鉴 西方的口译研究以同传为主 对同传过程的研 究起步于早期的实验心理学 目前对同传过程 的研究呈现多层次 多角度 跨学科的势态 其 中 最具代表性的有Gerver在信息处理模式 information processing paradigm 框架上构建 最早的同声传译全过程模式 Moser在Massaro 话语理解模式 speech comprehension model 上 发展起来的同传模式 Kirchhoff在语言翻译和 信息理论基础上创建的 心理语言 交际模式 psycholinguistic communication model Gile的 精力分配模式 Effort Model 和Setton从认知 语用学角度来阐述同传过程中的话语处理模 式 discourse processing in simultaneous inter2 preting P chhacker and Shlesinger 2002 应该指出 任何一个同传模式都不可能是 对真实的再现 只是从一个独特的角度对同传 过程的模拟 描述或阐释 多为同传技能的培训 奠定理论基础 2 同传过程剖析及策略探索 鉴于同传是复杂的 高强度的多重认知处 理过程 译员在同声传译过程中 有将近一半的 时间不得不执行多项操作 即译员在对某同一 信息采取 串行处理 serial processing 的同 时 还得不时对多个信息同时进行 并行处理 parallel processing 由此 本文作者从同传的 串行处理过程和多任务操作过程 multiple task performance 两个方面阐释 重点阐明同传的串 行过程 并在每一阶段揭示相应的同传技巧和 策略 211同传的串行处理过程 the serial process of SI 第17卷3期 2004年8月 中国科技翻译 CHINESE SCIENCE 理解脱离不了 语境 理解是对原语信息意义和概念的理解 而 不是单个意思的相加 工作记忆 长期记忆与理解 工作记忆除了要求短期的记忆储存能力 外 还涉及基本的认知活动 如推理和理解 Baddeley 1990 理解的过程主要在工作记 忆中发生 但却需要长期记忆的协助 Badde2 ley认为工作记忆中一个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中枢执行系统 central executive 可以调 节处理中的信息流量 从长期记忆中提取相关 信息 处理并储存信息 译员在同传过程中对 原语信息的理解也不例外 正是得益于储存在 长期记忆中的原有知识 prior knowledge 译 员才能在工作记忆中有效地激活和提取相关辅 助信息 更好地识别 理解新输入的原语信息 鉴于记忆与理解的关系 可以得出对原语 信息的有效理解与译员固有的知识结构密切相 关 同传的过程又是在严格的时限下发生的 要想在短时间内能有效提取 处理信息 译员在 同传前应充分熟悉所传译的相关信息 平时留 心各方面知识的积累以扩大长期记忆中的原有 知识 这样才会使理解的过程变得简单而轻松 语境 图式与理解 理解的完成不仅是工作记忆和长期记忆共 同作用的结果 而且还涉及 自下而上 和 自上 而下 的双重信息处理过程 这双重处理模式贯 穿同传过程的始终 它把译员对正在输入的原 语信息从低级言语单位到高级言语单位的即时 处理和已有的知识框架结合起来 心理语言学 的研究也表明 脱离了上下文 孤立的语言信息 难以被理解 Carroll 2000 理解的过程离不开特定的语境和译员的知 识图式 译员要主动 积极地去理解原语信息 一大技巧就是运用自己的语境知识和图式去推 测 anticipation 推测有两种 一种是译员通 过语境或已有的知识储备对发言者的说话内容 和意图进行的意义推测 如下文在谈到中国的 外交政策时 在外交上 中国政府将继续坚定 不移地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 任 何一位熟知中国外交政策的译员在听到 中国 政府 时就能准确推测下文 而不必被动地等发 言者将内容全部说完 减少记忆负担又减轻时 限压力 另一种推测是基于对原语语言特点的 了解而作出的合理的语言推测 如下文的汉英 42中国科技翻译 17卷 同传中 我们应该本着相互尊重 平等互利 求 同存异 发展合作的精神 推进中美关系 对于此句 如果译员能根据 本着 而推测出 本 着 的精神 的结构 就可及时将其转化成英 语而不必等到 精神 的出现 全句可译为 It should be in the spirit of mutual respect equali2 ty mutual benefit seeking common ground while putting aside differences and developing cooper2 ation that we promote the growth of Sino U S relations 基于意义和概念的理解 由于同传的特殊性 要求译员及时而基本 准确地将原语信息传达给听众 所以译员对发 言者的理解过程有别于日常生活中话语的理 解 他还必须将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信息储存以 及译语的组织和表达 在高度的时间压迫下 译员的理解过程会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模式 Isham 1994 Moser Mercer 157 在对双语译员 和职业译员进行实验对比时 发现前者倾向于 逐句翻译 更注重句子的形式 采用的策略被描 述为 形式基础式 form based approach 而后 者显然超越了原语和目标语之间的句法界限 更注重表达原语信息的内涵而不在意以何种形 式 采用的策略被称为 意义基础式 meaning based approach 这个实验结果带给我们很多 启发 基于意义和概念的理解越来越为众多译 者所接受 Danica Seleskovith也表达出类似的 观点 早在60年代她就提出口头传译不是基 于逐个词 对原语信息的处理也不等于对词或 句子孤立的处理 70年代初 她进而提出了 概 念 基 础 论 sense basedconception Seleskovitch 1962 Pochhacker and Shlesinger 2002 120 因此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职业同传译员 有 志者应转换思维模式 将理解建立在对原语信 息的整体意义和概念的理解上 而不单纯是对 原语信息字面意义的解码 如 他毛遂自荐 自 告奋勇去当翻译和导游 就可以忽略 毛遂自 荐 自告奋勇 的字面意思 而意译为 He vol2 unteered for the translator and guide 再如 He went through a world of troubles from his cradle to grave 可以直接译为 他一生经历了很多挫 折 3 信息储存阶段 the stage of information storage 原语信息进入听觉系统后 最多只能停留 几秒钟 如果部分信息未被识别 几秒后它们会 自然消失 因此信息存储阶段不仅发生在同传 的理解过程之后 它也贯穿在理解过程之中 然而 工作记忆对信息量的存储和其储存的时 间量都是有限的 一般认为工作记忆能储存7 2个信息单位 Carrol 2000 49 至于储存 的时间限制 Daro和Fabbro的研究表明话语的 信息单位在同传译员的工作记忆中大约维持 10秒左右 10秒钟后 要不消失 要不转化成译 语形式 其中部分信息进入长期记忆系统 Daro Moser Mercer 156 为了提高记忆的效果 译员可以通过组建 意群 chopping chunking 的方式增加信息的总 储存量同时缓解记忆负担 Kirchhoff 110 119 认为译员对原语信息进行处理的一个前提 是将其切分成一些功能单位 即 意群 一般 来说 意群切分以语法为基础或以意义为单位 钟述孔提出译员必须学会根据发言者的语流或 思路 in the light of the speaker s flow or thread of thought 将原语信息组建成意群 1991 210 211 指的也是相同的意思 如下 例 We the peoples of the United Nations de2 termined to save succeeding generations from the scourge of war which twice in our lifetime hasbroughtuntoldsufferingsto mankind have resolved to combine our efforts to accomplish these aims 通过这样的切分 记忆负担减轻了 原语的 主要思想更易被抓住 21112概念转化 concept shifting 概念转化是原语理解和译语输出之间的中 转站 或形象地来说 如果语言是思维的外衣 概念转化就是 更衣室 关于语言和思维的渊 源 科学研究尚无定论 但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 思维是可以脱离语言而独立存在的 例如 词不 达意 就是很好的证明 另一方面 语言作为主 要的交际工具和思维载体 可以促使思维明晰 化 同传过程中的概念转化和解码一脉相承 它应该是这样一个过程 通过对原语信息的解 码 译员只保存脱离语言形式的概念以及概念 间逻辑关系 然后再给它们披上目标语的外衣 至于如何用目标语穿戴并呈现出去则涉及到译 语的表达过程 523期 陈雪梅 陈丽莉 同传技能 探索同传过程 概念转化的过程进一步证明了同传的过程 并不是单纯的找出目标语与原语的对应表达 而是领悟其内涵 即 神 再用新的语言外壳 即 形 将神韵表达出来 为求做到 形变而神不 变 21113译语输出 output production 译语输出主要指用目标语将原语信息输出 及进行必要的调整 包括制定译语计划 译语传 达和自我监控 制定译语计划是译语表达阶段最为关键的 一步 涉及到如何给经过对原语信息解码后保 存下来的没有语言外衣的概念和逻辑关系重新 在目标语的橱柜里选择搭配新的外衣 最新的 心理语言学研究表明 言语输出的过程中 多层 处理模式同时存在 Dell在他的研究中指出 在长期记忆中有四个功能层面的节点 语义层 句法层 形态层和音位层 其中一个层面上的节 点被激活会带动这一层面上的其它点及其它层 面 这就是说 译员在制定译语计划时 同时采 取 自下而上 bottom up processing 和 自上 而下 top down processing 双 重 处 理 模 式 Dell 1986 Carroll 2000 203 但译语计划在 下列情况下也有可能受阻 当译员不能娴熟掌 握目标语的语言技能时 译员的长期记忆中的 某些节点就不能被激活或难以被激活 或由于 两种语言的文化差异 原语中的某些文化词汇 的概念被译员错误理解或难以用目标语表达 时 译员言语计划的迅速制定也会受阻 因此 为了快速制定译语计划 译员应确保 目标语的熟悉掌握 并在平时多积累文化词汇 的翻译方法 不至于在译语表达时卡壳或望文 生义 如 The policemen are looking forthe smoking gun 不能译成 警察在寻找 冒着烟的 枪 而是寻找 确凿的证据 对于常用的习语 更要耳熟能详 如 confidence man 不是有信心 的男人 而是 骗子 busy body 不是大忙人 而是 爱管闲事的人 English disease 不是英 国病 而是 软骨病 do gooder 不是做好事的 人 而是 不现实的慈善家 另外 译语计划的制定应表现出一定的灵 活性 译员在面临快速度的原语语流 或重复累 赘的口头禅 或过于艰深的辞藻时 可对原语信 息的概念进行适度的压缩 概括和提炼 比如 说 老 弱 病 残 可以概括为 the infirm 工 农 商 学 兵 可以概括为 people from all walks of life 又如 由于失业率增高 美元币 值下跌 股票市场处于困境中 经济问题将是总 统所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 在高度的时限下 可 简练为 The economy will be the President s sternest trial 译语传达是对译语计划的口头实施 自我 监控是对已经输出的译语表达采取的可能性更 正 这两个步骤都是译员对译语的口头表达过 程 应该指出 译员在输出译语并进行适当的 自我监控时 并不意味着译员应特别注意自己 的语音 而应检验译语计划是否得当 因为多数 有经验的译员通过刻意忽略自己声音的干扰而 将更多注意力转移到对正在输入的原语信息的 听辨 当他们对自己的译语计划确有把握时 甚至会忽略自我监控这一步 212同传的多任务操作过程 multiple task per2 formance Barik在衡量同传译员接受原语输入的时 间和进行译语输出的时间的比例时 得出多任 务操作过程几乎占整个同传活 动 的 一 半 Kirchhoff 110 119 这一点也可以从工作记 忆的原理和Gile的精力分配模式中得到验证 Baddeley 1990 的研究表明 工作记忆不 仅主要负责信息的储存和加工 还参与基本的 认知活动 如推理和理解 同样 Carrol也指出 工作记忆中的认知资源总量是有限的 而它的 两大主要组成部分储存功能和信息处理功能同 时竞争有限的资源 Gile 1995 正是从译员对 信息的认知处理活动的角度 提出精力分配模 式 effort model 他将复杂的同传活动归纳为 三大基本类型 1 听 析活动 包括和理解有关的辩音 析 词和择意 用L表示 2 解译活动 包括译语雏形在脑海中的初 步形成到最后输出 用P表示 3 记忆活动 主要指和短时记忆相关的信 息储存活动 用M表示 此外 他添加了起协调功能的协调活动 用 C表示 这样 同传过程就可以用下面的模式 来形容 SI L P M C那么 同传活动需要 的信息处理总量 total processing capacity re2 quirements 用TR表示 就等于各单项活动所 需要的信息处理量的总和 TR LR PR MR CR Gile进一步指出译员可供应的单项 活动的信息处理能力和可供应的脑力资源总和 62中国科技翻译 17卷 total available capacity TA 是有限的 工作记忆的原理和Gile的精力分配模式 都为多任务操作过程中如何分配注意力提供了 有益的指导 也能解释为什么有些同传任务中 出现的不可避免的失败 当TP TA时 译员 即使再 一心多用 也难以 面面俱到 此时译 员唯一的出路就是要提炼原语信息的精要 在 制定译语计划时 当TR TA时 由于单项的 信息处理能力也是有限的 译员只有在同传的 不同阶段合理分配注意力 协调好各个关节 才 不会顾此失彼 3 结语 本文从探索同传的过程开始 寻究了同传 过程中的每个阶段可能运用到的策略和技巧 成功的译员总是从有意识的培训开始 经过长 期的努力和实践 最终才在运用这些策略时达 到高度的自动化 4 参考文献 1 Baddeley A HumanMemory TheoryandPractice Hillsdate Lawrence Erlbaum 1990 2 Carrol D Psychology of Language 3 rded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0 3 Gile D Conference Interpreting As a Cognitive Management Problem in F P chhacker and M Shlesinger eds The In2 terpretingStudiesReader LondonandNewYork Routledge 2002 4 Gile D Concepts and Models for Interpreters and Translator Training Amsterdam 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Publish2 ing Company 1995 5 Goldman Eisler F Segmentation of Input in Simultaneous Translation in F P chhacker and M Shlesinger eds The InterpretingStudiesReader LondonandNewYork Routledge 2002 6 Kirchhoff H Simultaneous Interpreting Interdependence of Variables in the Interpreting Process Interpreting Models and Interpreting Strategies Trans DavidSawyer inF P chhacker and M Shlesinger eds The Interpreting Studies Reader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2 7 P chhacker F Shlesinger M eds The Interpreting Studies Reader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2 8 Seleskovitch D Language and Memory A Study of Note tak2 ing in Consecutive Interpreting Trans Jacolyn Harmer in F P chhacker and M Shlesinger eds The Interpreting Studies Reader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2 9 蔡小虹 1 以跨学科的视野拓展口译研究 1 中国翻译 2001 2 26 29 10 桂诗春 1 新编心理语言学 1 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0 11 王立弟 1 翻译中的知识图式 1 中国翻译 2001 2 19 24 12 肖晓燕 1 同声传译中的多任务处理模式 1 中国翻译 2001 2 33 36 13 钟述孔 1 实用口译手册 1 北京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91 14 仲伟合 1 口译训练 模式 内容 方法 1 中国翻译 2001 2 30 33 上接第4页 他们能够承受的压力 原文 They ought to realize their good in2 tention and glorio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