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进士团史事考索.pdf

第 3 1 卷第 4期 2 0 1 0年 4月 哈尔滨学院学报 J OUR NAL OF HARB I N UNI VE RS I T Y Vo 1 31 No 4 Ap t 201 0 文章编 号 1 0 0 4 5 8 5 6 2 0 1 0 o 4 0 o 9 l o 5 唐 代进士团史事考索 张 琛 陕 西师 范大 学 历 史文 化 学院 陕西 西安7 1 0 0 6 2 摘要 文章在傅璇琮先 生对进士 团初步考释 的基础上 进一 步扩充 了进 士 团的经 营范 围 通过 研究发现 进 士团的收入并非 固定的数 目字 而是呈 弹性 色彩 由于这种弹性 色彩表现 出来的收入 形式 差别很 大 外 因的驱动力也 不尽 相同 故分正常情况和 非正 常情况 两部分 来探 究 以期 留给人们一 个较 为清晰的进士 团的收入轮廓 最后对进士 团的地位进行分析 从一个侧面来管窥进士 团存在的必然性 关键词 唐代 进士 团 业务范围 弹性收入 中图分类号 K 2 4 2 文献标识码 A 关 于唐 代进 士 团的研究 史 学界 已有 关注 例如黄 正建先 生对 它进 行 了性 质定 位 提到 它 是 为 进 士 宴 集 服 务 的 民 间 服 务 机 构 傅璇琮先生注意到了进士团经营的 业务范围 并对它进行 了初步考释 2 P 3 2 3 中 国古代生 活 辞 典 对 它进 行 了简 要 说 明 内容 涉及 进 士 团 的性 质 产 生 的 原 因 以及 团 司活 动 等方面 3 啪 更有学者有专文研究 内容涉及 到进 士 团 产生 的原 因 经 营 的业 务 范 围 和进 士 团的衰落等方面 4 n 但类似 的研究 还嫌太 少 尤 其是 进士 团其 他 的业 务 范 围 进 士团 的收 人 情况 以及进 士团 的地位 等 均未有 人 涉足 在 此 有必 要 进 行 梳 理 在 进 士 团 的 经 营 范 围方 面 傅先生与毕先生的观点一致 在此 以傅先生 的研究为范本进行研究 一 进 士团的业务范 围 傅先生认 为进士在谢 恩或过堂 之后 的宴会 进士 团仅 限于为他们提 供期集处 和酒席 此处仍 有进一 步发掘的必 要 唐人 在 酒 宴上 通 常用 出名的酒妓充 当酒 纠的角 色 脚 但在进士 谢恩 过堂之后 的宴会上 用酒妓充当酒纠多为 不便 原因如下 唐摭言 卷三 谢恩条 过 堂条 的记载 新进士在谢恩 过堂时需要一套严 格的礼仪程序 其场面也要求绝对严肃 新进士 夏侯表中狎妓受伤 在谢恩时失态 遭到座主的 鄙夷 并对 以后的仕途产 生 了影响 新 进士 丁棱 在过堂时 由于 口吃 难 以完成 过 堂礼 仪 而遭 到 同年的嘲讽 二人 的行 为均不合乎此 严肃场 面 二人 也 因此成 了众人鄙夷 的对象 谢恩 过堂后 的宴集 也应有一定的礼仪规范 其话题多以文 雅谈资 门生恭谢座主为主 那种诙谐的嘲讽及 狎妓行 为是不允许 的 如在 谢恩宴上 出现韩衮 酒后 失语 座 主为之撤席 的事是 为例证 新 进 士 地位较低 威望较浅 难当酒纠的大任 座主 宰 相在此场面下更需要庄重严肃的身份 充当诙谐 应酬 的酒 纠显然 也不符合 身份 这 样酒纠 的身 份 自然就落在了进士团人的身上 从 团司所有百 余辈 各有 所主 来看 进士 团人数是 相当多的 而 且分工相 当 明确 完 全有充 当酒 纠的人才 新进 士初到集所 时 进 士团 的人 一一 参 见 应 该 有所 熟悉 而且进士团人多是长安的游手之民 对座 主 宰相及公卿也应有所知晓 有充当酒纠的先 天条件 收稿 日期 2 0 0 9 0 6 1 0 作者简介 张 琛 1 9 8 2一 男 山 东济 宁人 2 0 0 7级硕 士研 究生 主要从事 隋唐 史研 究 9 2 哈尔滨学院学报 傅先生认为 曲江 宴时 进 士 团还起 着一 种 监 视的作 用o 2 1 J 2 3 笔 者认为此处改为 监 督 比 较好 北梦锁言 卷十一有进士团所 由对状元 崔 昭矩 动静举罚 而被崔鞭 打的故事 6 其 中 动静举罚 是 指进士 团所 由对状元崔 昭矩监 督过于严格 要求过高 出现举罚无度的情况 这 种处罚是光 明正大 的监 督行 为 而非 偷偷摸摸 的 监视 行为 这 里 用 监 督 一 词是 无 可厚 非 的 监视用于此处 显然 不合适 傅先 生举 进士 卢彖 为逃避关宴 借 口要 到洛 阳拜见 双 亲 而被 进士 团 的人发现 后 被罚钱 的故 事作 为例 证 来 推测 进士团起着一种监 视 的作用 原文 中有 及 同 年宴于曲江亭子 彖 以帱雕 载妓 微服 禅鞋 纵观 于侧 遂 为团司所 发 蹦 这 里被进 士 团的人 发现的先决条件是 卢彖 也来参 加 宴会 并且 纵 观于侧 带有 偶 然 的 因素 这 里 的 遂 显 然 是 承接 上述的 纵 观于侧 有 因果 之意 其 偶然性 也是显 而易见 的 这种偶然 因素适 于监督而非监 视 若有监视 的必要 的话 以进 士团所 由百余辈 的强大人才优势 卢彖的谎言早就被戳穿 又怎 么会为 了他而一再推迟关宴 呢 因此这里用 监 督 也 比较好 进 士团还有 一 项业 务 傅 先 生没 有 顾 及 在 此 略作说 明 唐 摭言 卷三 载 卢 文焕 光化 二 年状元及 第 颇 以宴醵 为急务 常俯关 宴 同 年 皆患 贫 无 以致 之 一 旦 绐 以游 齐 国公 亭 子 既至 皆解 带从 容 文焕命 团司牵驴 时刘 璨告 文焕 以驴 从 非 己有 文 焕 日 药 不瞑 眩 厥疾弗 瘳 璨甚 衔之 这 里有 几 处可 以 注意 的地 方 进 士游 宴处 较 多 进 士 团成 员 何 以知之 新进士 与进士 团成员 同时 出现在齐 国 公 亭子会 不会是偶 然的 巧合 新进士及 第后颇 善游 宴除 闻喜 宴 杏 宴 关 宴等几个 大型 的宴集 集体 出发外 平 时 的活 动多 是 三三 两两 或特 立 独行 长安进 士郑愚 刘参 等人携妓 游饮 属 于 进 士 中 趣 味 相 投 之 人 三 三 两 两 的 游 玩 之 例 8 脚 萧颖士及第后 常 自携一壶 逐滕郊 野 n 张籍也有诗云 无人不借花园宿 到处 皆携 酒 器 行 这 是 特 立 独 行 的范 例 进 士游 宴 处 的不稳 定 性和 进 士游 宴 的 自发性 决 定 了两者相遇 的非偶 然性 卢文焕 为何让进 士 团成员无 故牵驴 必定 是进 士团人为 新进 士提 供某种服务以后 卢文焕为表示感谢才加 以赠 赏的 这样可以推知进士团成员中有充当伴游 之 人 而且 这 种伴 游 的工 作 在于 引导 新进 士 寻 找 游宴之 所 并 在必 要 的 时候 提供 服 务 这种 伴 游工 作 的 收人 来源 一是 伴 游 费 应 该是 新进 士集体凑钱提供 二是伴游时新进士们给予的 奖赏费 如上述卢文焕擅 自做主把 自己及同年 的驴赠 给 了 团司 这种 伴 游 工作 是必 要 的 新 进士并非对长安有很深的了解 正如 北里志 天水仙 哥条 所记 新进士 刘覃就是 因为不 熟悉 为一 睹天水 的容貌 而所费 巨资 上 当受骗 的事 因此在 此找进 士 团成员充 当伴游人 是顺理 成章 的事 加上进 士 团 的人 都 是 长安 的游 手 之 民 对 此应 该不 陌生 况且 团 司所 由百余 辈 完全 有 充 当伴 游的人才 进 士团 的其 他 业 务 诸 如 为 新 进 士 开路 喝 道 把登 第 消 息及 时 通报 登第 者 以及 投机 专 营 诈 骗新 进 士 的钱财 等 傅先 生 已说 的很 清 楚 在 此不再 赘述 二 正 常情况下进士团的弹性收入 进 士 团的收入 主要来 源于进 士团 的经营业 务 包括 为进 士 准备 宴 饮 为新 进 士开 路 喝 道 充 当伴 游者等所 带来 的收入 这些 收入 的数 目 并非 是 固定 的 而是 具 有 弹性 的 为新 进 士 充 当伴游 的 收人 在 前面 已述 这里值 得 注 意的是 赠赏者的身份 如果是刘璨赏赐进士团伴游成 员就 不 会是 自己 和 同年 的驴 而 可能 是少 许钱 财或 口头赞赏 而 卢文焕 将 自己与 同年 的驴赠 给 了伴游 的进士 团人 这对 伴 游进 士 团人来 说 是 莫 大 的惊喜 两者 的慷 慨 程度 直接 影 响进 士 团的收入 而 且影 响程 度 相 当大 另外 还 有 利 用新 进 士 的猎 奇 D理 进 行一 些诈 骗 活 动带来 的收 人 北里志 有进士团成员与妓院相勾结 敲 诈 新进 士刘 覃 的故 事 刘 覃 年少 及第 为人 所 撺 掇 与仙 哥相 识 原 文 载 所 由辈 与 天水 计 议 每令辞以他事 重难其来 覃则连赠所购 终 无难 色 会 他 日天水 实有所 苦 不赴 召 覃殊 不 知信 增缗不已 所 由辈又利其所乞 且不忍告 而终 不 至 叫 等 到 刘 覃 见 到 天 水 大 为 失 望 但 已经所 费百余 金 后 悔 已晚 进 士团的这 种 投机 收入 浮 动性 更 大 它 与 投资 者 的 富有 程 度 猎奇 的 意 志力 以 及投 资对 象 的名 气有 很 第 4期 张琛 唐代进士团史事考索 9 3 大 关 系 刘覃 自广 陵人 举 辎 重 数 十 车 名 马 数 十 匹 及第 后一 切支 出 其 父 但命 取 足 不 可 谓不 富有 刘 覃几 次增 缗 不 得 并 无 难 色 反 以重金央求户部府吏李全 最后达到 目的 不可 谓 不 坚持 天 水 常给 公 卿 士 大 夫 做 席 纠 出 现 众誉 天水 的 效果 不 可 谓 不 出名 所 有 这 些 因素 的合集 使 得进 士 团满载 而归 进 士 团的 消费 群 主 要 是新 进 士 受 市场 经 济 的制 约 并 不 大 而 是 带 有 一 定 的 人 情 要 素 新 进士 的好 恶 富有 程 度 慷 慨 程度 直接 影 响着 进 士 团的收 入 因此 具 有 弹 性 色 彩 进 士 团 的 收 入 呈 弹性 色 彩 并 不 能 否定 进 士 团 收 入 的 庞 大 在 正常 情 况 下 的 弹 性 收 入 还 是 很 巨大 的 所 谓 的正 常情 况就 是进 士 团为新 进 士准 备宴 集 的 主打项 目都 得到 充分 的发 挥 非正 常 情况 则 是进 士 团为新进 士 准备 宴集 的 主打项 目受到 了 影 响 甚至 出现 的被 迫 停 止 的状 态 进 士 团 为 新进 士 举 办 宴集 的 收人 情 况 据 现 有 资 料 只能 做一个大体上 的推测 唐摭 言 中提供 了一 个模糊的轮廓和一些小范 围的数字 为更好 的 推测 提供 了一些 方便 在 谢 恩后 的第 一次 宴集 的消 费如 下 其 日醵 罚 不 少 又 出 抽 名 钱 每 人十 千文 其 敛 名纸 见状 元 俄 于 众 中摹 抽 三 五个 便 出此 钱铺 地 一 自状 元 一 下 每 人 三 十千 文 P S O 醵 罚 是 里 面 最 有 弹 性 的方 面 刘覃父亲 曾以 银一 挺资覃 醵罚 而覃所 费往 往 数倍 其 数 之 大 不 言 而 喻 就 目前 材 料 来 看 也 只能 就 醵 罚 得 这 样 一 特 别 模 糊 的 轮 廓 抽 名 钱按 三 人算 就 三 十 千 文 唐 中后 期 的及 第 进 士 一般 在 三 十人 左 右 这 样 就有 九百 三 十 千 文 这 是谢 恩后 的一 次 最 普 通 的宴 集 上 的最 保 守的数字 实际消费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新进 士 在 这 次 宴 会 上 有 三 五个 人 至 少 花 了 四 十 千 文 其他 的至 少 花 了 三 十千 文 我们 来 看 僖 宗 时期 对进 士 宴集 的规 定 每 年有 名 宴会 一 春 罚钱 及铺 地等 相许 每人 不得 一百 千 其勾 当分 手 不得 过五 十人 僖 宗 时规 定 的 宴集 标 准并 非 是对 新 进 士过 度 限制 而 是 一 种适 度 消 费的衡 量标 准 如 果 按 每 人 不 得 一 百 千 这个标 准 即使 在最保 守 的消 费 的情况 下 有些 最 幸运 的及 第进 士 只能参 加 三次 这样 的 宴会 有 些 则只 能参加 两次这 样 的宴 集 就 谢恩 时期 集 院的宴会就三天 也就是说对少数幸运 的人 来说 谢恩期集宴 以后不能再参加其他宴会了 否则 会受 到惩 罚 的 我们在 这 里无意 于讨 论政 府 的戒 约 规 定 而是 从 侧 面 来看 进 士 团 的 收入 已远远超标 其数 目之庞大可见 斑 即使在 最 普通 的 宴会 最 保 守 的消 费的情 况下 这个 数 目字仍然令人惊骇 进 士 团的 弹性 收 入 富 足 的 原 因 主 要 源 自 进 士纵 情 于及第 后 的狂 欢 把 过 度 消 费当 作 一 种庆 祝形 式 中唐 时 人 沈 既 济说 开 元 天宝 之 际 进 士 为士林 华 选 四方 视 听 希其 风 采 每 岁 得第 之人 不 浃辰 而周 闻天 下 1 2 P 3 5 8 中唐 以 后 此 风 更 盛 连 宣宗 皇 帝 也题 名 于 柱 上称 自己 为 乡贡进 士 李 某 在 这 种 浮 薄 风 气 的 指 引 下 一 些人 不惜 一考 再考 乃 至数 十考 即使 到 了 须 发并 白 仍不 丧心 挫志 昭宗光 化 四年 礼 部 侍 郎杜 德祥 下 曹 松 王 希 羽 刘 象 柯 崇 郑 希 颜 同 登 第 年 皆 七 十 余 矣 号 为 五 老 榜 1 一 旦 中举便 要 为之 狂 欢 过 度 消 费 是顺 理成 章 的事 贞 元 十 二 年 7 9 6 孟郊 及 第 其诗 登科后 云 昔 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 放荡 思无 涯 春风 得 意 马蹄 疾 一 日看 尽 长 安 花 当时 孟郊 已年 过半 百还 想像 少年 那样 充 当探花 使去 探 花 昔 日龌 龊 与 今 日放 荡 的鲜 明 对 比 下 狂欢挥霍成 了他们的首要内容 正是这种消 费心理使进 士团有空子 可钻 收 获往往颇 丰 另 一 方 面 的原 因大 体来 自于 进 士行 为 的 奢华 他们不甘落后 竞相挥霍 北里志 序有 故 进 士 自此 尤盛 旷古 无俦 然率 多 膏粱子 弟 平 进 岁不 及 三数人 由是仆 马豪 华 宴游崇 奢 以 同年 俊 义 为 两 街 探 花 使 鼓 扇 轻 浮 仍 岁 滋 甚 1 0 这 种 奢华 之 风 已开 进 士 们 的 消 费 往往 要 上 很 高 的 档 次 曹 希 斡 及 第 用 钱 二 十 万 新进士刘覃独资承办价格昂贵的樱桃宴 李 蛲 及第 费钱 七 百 缗赁 油 幕遮 雨 一 里 有余 车 马 过往毫不沾湿 在这种奢靡的风气之下 进 士 团的收 入也跟 着 大增 三 非正常情况下进士团的弹性收入 关 于进士 团在 非 正 常情 况 下 的弹 性 收 入 我们 可 以从进 士 团发挥 空 间 中的不稳定 因素 中 来求 得答 案 进士 团 的发挥 空 间存在许 多 不稳 定 的 因素 由于 这 些不 稳 定 因 素 的影 响使 得 进 士 团的 收入 并 非一 直 在获 利的基 础上 摇摆 而 9 4 哈尔滨学院学报 是呈下降趋势 有些时候甚至会使他们血本无 归 进 士 团消费群 的单一 性即 以新进 士为消 费 群 使 得进士 团 的经 营 与市场几 乎脱离 了关 系 在陷入供求极度不平衡状态时 很难运用市场 手段来 调节 在 没有 其 他 消 费群 的 情 况下 新 进 士的 消 费程度 直 接影 响 进 士 团收入 的好 坏 新 进 士及 第 有强 烈 的政 治 色彩 政 治气 候 的变 迁 对新 进士 消费情况 有重 大影 响 唐代 的科场 案很多 尤其是唐 中后期 更为严重 有令狐垣 案 钱 徽案 陈商案 张渎案 裴谂 案 萧傲 案 崔 凝案等 这些科案的知贡举均因选秀不实 请托 之风的影响而被 贬流 唐摭 言 卷十 四载令 狐垣案是 因为 执 政 间 有 怒 荐 托 不 得 遭 人 暗 算 又错 求 自保 激 怒 德 宗 使 得 自己在 放 榜 日 窜 逐 并不 得 与 生徒 相 面 7 酆 直 到十 年 以 后 门人 田敦 才正 式补 行 谢 恩 之礼 令 狐 垣科 场 案后 遭 到 贬 流 并 没有 机 会 与 新 进 士 见 面 这样作为进士团经营主体之一的谢恩时的宴集 和过 堂 时 的宴集 就这 样 泡 汤 包 括 关 宴也会 因 为没 有 座 主的 参加 而显 得 有些 冷 清 严 重妨 碍 进 士们 消费 的积极性 令狐 垣案 的影 响对新 进 士来说缺少一系列的谢恩 过堂的礼仪 对进士 团可谓是 失 去了发财 的机会 进士宴 集游乐 的 消 费追求 奢 华 前 面 已有 所 论 述 出现 了 一 春 所 费 万馀 贯钱 况在麻 衣 从 何而 出 力足 者 乐於 书罚 家 贫者 苦 於 成 名 的局 面 于是 僖 宗 时对进 士 的 消 费 提 出 限 制 每年 有 名 宴 会 一 春罚 钱及 铺地等 相许每 人不得 一百千 其勾 当分手 不得过五十人 其开试开宴 并须在四 月 内 稍有违 越 必 举朝 章 仍 委 御史 台 当加 纠 察 o t t P 9 2 o 这种 限制 可谓 是全 方 位 多层 次 的 既有 时 间限制 又 加 以空 间 锁定 不 仅 规 定 了新 进 士 的花 钱数 量 仅 限于一 百 千 规定 进 士 宴 的规模 人 口限于五 十 口 而且 把进 士宴集 的 时 间缩 至 四月 之 内 并 执 行 严 格 的 监 督 措 施 由于进 士 团 的收 入来 源 是新 及 第进 士 按 新 进 士三十人计算 新进士即使将所有的钱都投给 进 士 团 的夸 张算法 也 仅三 千 三百 千 这 与 以前 进士宴 一春所费 万馀贯钱 相 比 对于靠进 士 而生 存 的进 士 团人来 说 他 们 的收入 可 谓是 少之又少 在这里进士团消费群因为政治气候 的影响而产生的抑郁消费和戒约消费都会使进 士 团收入 大 量减 少 这种 不稳 定 因 素起 作用 的 后 果相 当严重 进士团人准备进士宴尤其是关宴的时间 是在前一年的关宴刚过之时 准备的时间可谓 之长 这在 唐摭言 中有记载 凡今年才过关 宴 士参已备来年游宴之费 繇是四海 之内 水 陆之珍 靡不 皆备 l 这种准备方式使得 进士宴 的质量有所保证 同时也为进士团的创 收 打下基础 这种 投 资 属 于超 前 投 资 回收 虽 然很丰硕但有强烈的滞后性 但如果出现特殊 情况 进士宴停办的话 那么进士团可能会血本 无归 这也是进士 团经营中的不稳定 因素 德 宗时 由于 皇帝 对 官 员 交往 限 制 很 严 朝 官 或 相过从 金吾 皆上 闻 到贞 元 7 8 5 8 0 4 末 甚 至形成 了 人 家不敢 欢 宴 朝士 不 敢过 从 的社 会环 境 在这 样 的 政治 气 氛 中新进 士 宴会 受 到 很 大 的影 响 不 过这 还 算 比较 幸 运 的 宪宗 以 后 由于牛李党争相当激烈 统治者担心臣下因 相 互交往 而结成 各种 政治势 力 武 宗朝甚 至连 新及第 的进 士 宴 会 都 被 禁 止 理 由是 怕 他 们 怀 赏拔之 私惠 忘 教 化 之根 源 自谓 门生 遂 成胶 固 1 1 t 7 1 9 6 这种情况直 到宣宗朝 才 得以改变 进士宴集的取缔使得进士团失去收 入 来源 而且 准备 了一年 的进 士宴无 故泡汤 使 得 进士 团的 收入大损 在这 里还 有贡举 并且 产 生 了进 士 团 的消 费 群 只是 进 士 团的 主打项 目 遭 到 了禁 止 进 士 团还 可 以在 其 他 方 面盈 利 如 果停 贡举 结 果 会更 惨 德 宗贞 元 十九 年和 懿 宗咸 通 十一 年 两 次停 贡举 这 样 连进 士 团 的唯 一 的消 费群 都 没有 产 生 消 费额 只能 用零 来计 算 而进士团支 出的超前性和 回收的滞后性这 一 矛盾 在此起 作用 使得进 士 团血本无 归 还有 更进一 步 的 影 响在 于 进 士 团还 要 考 虑要 不要 为 明年 的 进 士宴 集做 充 分准 备 这 也严 重挫 伤 了进士 团的锐气 进士团发挥空间的第三个不稳定要素是地 域的依赖性 曲江宴是进士及第后的重要项 目 也是进 士团经营主打 宴集项 目中的重 中之重 如 果这种 不稳定 因素发挥作用 科场不 在长安并且 科考后 难 以赶 回长 安 聚庆 进 士 团 的收 入 会剧 降 如果投资 的超前性和 回收滞后性这 一矛盾再 发生作 用 进士 团也 会血 本 无 归 在 这 里 有贡 举 产生 了进 士团的消费群新进士 但 由于地域 限制进士团人 不能 或 只能为 新进 士提供 少许 服 第 4期 张琛 唐代进士团史事考 索 9 5 务 其收入也无几 唐中后期政局极度不稳 国 家战乱频繁 地方叛乱势力及少数民族政权几度 占领长安 皇帝不得不暂避它处 政治 中心也随 着转移 省试地点也跟着转移 肃宗至德二载 省试在凤翔 江淮 成都 江东 四处举行 代宗时 东奔 陕州 德宗西幸 奉天 僖宗 两幸 西川 省试 地 点都不 在长安 只有省 试 地点 在 洛 阳 才有 可 能 赶回长安庆祝 如代宗永泰元年尚书中丞贾至知 贡举 他建 议长 安和 洛 阳两 地 进行 考 试 进 士 团 尚有发挥的余地 在它地无法 回长安庆祝的话 进 士团 的盈利 会严重受 挫 四 进士 团的地位 关于进士 团的地位现存 的资料只有 南部 新书 和 唐摭言 有零星记载 只有从这两个资 料中管窥一二 南部新书 载 进士春关 宴 曲江亭 在五六月间 一春宴会 有何士参者 都 主其事 多有欠其宴罚钱者 须待 纳足 始 肯置 宴 盖未过此宴 不得出京 人戏谓何士参索债 宴 士参卒 其 子汉儒继其 父业 南院驱使 官 唐摭言卷三注为南 院主事 郑镕者 知名天下 后亦官至宣州判司 如郑镕与何 士参及堂门官 张良佐 唐摭言 卷三注为中书门官 皆应三数 百年 在于人 口 C e l 9 一春 宴会 有 何士 参者 都 主其事 表 明 何 士 参 是 宴 会 的 主 持 者 这 与 唐摭言 称他为主持宴会的酋帅相印证 这里 有必要进行说明的是进士团各团司之间虽都是 长安游手之民自相纠集而成 并不是分散的个体 营业主 而是有一定组织的行帮 何士参应该是 这个行 帮的 主持者 否则酋 帅一词 将无 法解 释 多有 欠其 宴 罚 钱 者 须 待 纳 足 始 肯置 宴 以 不置 宴对 新进士进 行要挟 让 他们纳 足 罚钱后 才 肯置 宴 表 明进 士 团置 宴有 垄 断 性 质 并 且 控 制 着进士 宴会 的主动 权 进士 团对新进 士有 很强 的 控 制力 盖未过此 宴 不得 出京 此 处似 乎 有 强迫 消费的 味道 我 们 可 以通 过 关 宴来 看 这 种 消费 的强迫 程度 关 宴早有定论 是 指 曲江大 会 在关试之后 而得名 的 此后诸 同年各分东 西离 别 故此宴又称离宴 毕先生认为 不过这一关 指曲江宴 新进 士便不能出京 故也称其 为关 宴 此处先 生把离 宴 的定 义放在 了关 宴之上 有 些不当 关宴之 日的盛况牵动着众人的心 长安 大小商贩 皆以奇货丽物阵列 豪客园户争以 名花布道 其日 公卿家倾城纵观于此 有若 中 东床之 选者 皇帝也 御紫 云楼 垂帘观焉 使得长安几于半空 在这种情况下 曲江宴的主 角新 进士是 不会缺 场 的 看来 新进士 的消 费存 在 必然性 因此这种消费供求并非是绝对强迫消 费 而是建立 双 方在 自愿 的基 础上 的供 求关 系 人们戏称 为 士参 索债宴 就是这方面的反映 这种 自愿基 础上 的消费 也 反映 了进 士 团存 在 的 必然性 士参卒 其 子汉儒继其父业 也表 明 置办进 士 宴 有 利 可 图 才 出 现 了子 承父 业 的 情 况 如郑镕与何士参及堂门官张 良佐 皆应三数 百 年在 于人 口 这 里 的南 院主 事郑 镕应 该 是 掌 握 贡院 日常事 务 的官 员 虽没 有 知 贡举 的权 力 但 与考生 办理 手续 放 榜 等工 作 是新 进 士 与政 府 交往 的窗 口 郑镕 应 该是 在 办 理上 述事 情 时 干 净利索 为举 子减 少 了许 多麻 烦 因此备 受 举 子称 道 郑镕 也从 流外官人 流直至宣 州判 司 品 级 为从七 品下 此 为 因 政绩 而得 到升 迁 影 响可 谓之 大 中书门官应该 是政事堂 的堂吏 应该 掌 握政事堂的门禁之事 以及见宰相的礼仪规范工 作 李辅 国被罢中书令后 曾欲人中书修谢表 因为没 有 名 分 再 人 中书 之 门 而被 阍吏 挡 在 门 外 这里 的 阍吏 应该是 张 良佐 的部 署 转 掌 门禁 之 事 新 进士地位 难 以与李辅 国相 提并论 因此 人 政事堂 并非 易 事 张 良佐 应 该 对新 进 士 过 堂 时提供方便并对礼仪规范多加指引 为新进士们 减 少 了不 少麻烦 有 助于新进 士给宰 相 留下 好 印 象 前两位的作用关系着新进士的前途因此备 受 称道 的 何 士 参 能 与前 两 位 并 称 为 三 绝 应该是说何士参经营关宴的质量高 在举子们心 目中的影 响大 为新进 士减少 了很 多不 必要 的麻 烦 在一 定程 度上也 反映 了何 士参主持 的 曲江宴 对新 进士有 很 大 的吸 引力 分 析上 述 文 字不 外 乎 两层意 思 一是 进 士 团垄 断 置 办宴 集 新进 士 对进 士团有 很 强 的依 赖性 二 是进 士 团 的高 质 量经 营对新进 士有莫 大 的吸引力 新进 士对 于进 士 团 纵誉 于 口 的 舆论 导 向 巩 固 了进 士 团 的 垄断地位 由此可以说两者处于一种相互依赖 基础 上的双赢 状态 因此毕先生 认为 进士 团对 新 进 士 的 盘 剥 使 得 进 士 团 行 业 走 向 衰 微 n 此处 不可取 下转 第 9 8页 9 8 哈尔滨学院学报 2 0 1 0年 参 考 文 献 1 梁启超 阴 阳五 行说 之来 历 A 顾颉 刚 古 史辨 第五册 c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2 2 王襄 簧 室殷契 征文 考释 A 王 巨儒 唐石 父 王 襄著作 选 集 上 册 C 天 津 天 津 古 籍 出版 社 2 OO 5 3 林义 光 文源 卷六 M 线 装石 印本 民 国 9年 1 9 2 0 4 王引之 经传释词 卷一 M 南京 江苏 古籍 出版 社 1 9 8 5 5 王念孙 读书杂志 卷一 M 南京 江苏古籍出版 社 2 0 0 0 责任编辑 丛瑶 Fr o m W u Yo u t o HU Yo u On Hu YO U FU Ro n g x i a n H e i l o n g j i a n g U n i v e r s i t y H a r b i n 1 5 0 0 8 0 C h i n a Abs t r a c t Hu Yo u d e s c r i be s t h e wa y fla g fli e s wi t h wi n d who s e o r i g i n a l e x p r e s s i o n i s W u Yo u W u Yo u c h a n g e d t o Hu Yo u b y t h e f u nc t i o n o f h o mo p h o n y a nd t h e n c h a n g e d t o mo d e r n u s e o f Hu Yo u b y t h e f u n c t i o n o f c a t e g o r i z a t i o n o f p a r t Ke y wor ds Hu Yo u Hu Yo u h o mo p h o n y c a t e g o r i z a t i o n o f p a r t 上 接 第 9 5页 参 考文 献 1 黄正建 唐代衣食住行研究 M 北京 首都师 范大 学出版社 1 9 9 8 2 傅璇琮 唐代科举与文学 M 西安 陕西人 民出版 社 1 9 8 6 3 何本方 李树权 胡晓 昆 中国古代 生活 辞典 M 沈 阳 沈阳出版社 2 0 0 3 4 毕 宝 魁 特 殊 性 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