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龄_聊斋志异_叙事视角分析.pdf

第9 卷第2 期 2009 年6月 温 州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 Journal of Wenzhou Vocational Technical College Vol 9 No 2 Jun 2009 2 0 0 8 0 9 2 1 穆爽 1 9 7 8 女 湖北枣阳人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穆爽 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 安徽 芜湖2 4 1 0 0 0 摘 要 叙事视角是叙事理论中的关键性问题 蒲松龄 聊斋志异 绝大多数篇章都采用第三人称的全知 视角统揽全文 但使叙事艺术呈现出异样光彩的却是限知视角的熟练运用以及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的巧妙结合 聊斋志异 叙事视角艺术的高度纯熟表现了其叙事思想的成熟 关键词 蒲松龄 聊斋志异 叙事视角 中图分类号 I 2 0 7 4 1 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6 7 1 4 3 2 6 2 0 0 9 0 2 0 0 6 4 0 3 蒲松龄 聊斋志异 叙事视角分析 An Analysis on 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 of PU Songling s Liao Zhai Zhi Yi 蒲松龄所著的 聊斋志异 是中国文言小说发展 的顶峰 是中国文言叙事的集大成者 聊斋志异 的 伟大固然是由多方面因素构成的 而其杰出的叙事艺 术则无疑是其中重要的因素之一 聊斋志异 体式不 一 风格各异 本文难以涵盖全书 仅从叙事视角方 面来研究其叙事艺术 英国作家卢伯克在 小说技巧 中指出叙事视角的重要性 小说技巧中整个错综复杂 的方法问题 我认为都要受角度问题叙述者所站位置 对故事的关系问题调节 1 因此 本文试对 聊斋 志异 的叙事视角进行分析 一 全知视角 第三人称叙事视角 全知叙述是一种传统的叙述模式 其特点是没有 固定的观察点 叙述者可以从任何角度 任何时空进 行叙述 并对事态发展 人物的过去 现在和未来都 了如指掌 而且还可以透视人物的内心世界 2 全知 视角叙事是我国古代小说叙事的基本模式 生活在 具有强烈的崇史色彩文化背景下的文言小说的作 者 他们在创作中把自己定位于 史官 角色 他们作品中的叙述者成了文本中权威的传达者和正统 道德观念的代表者 史官化了的叙述者成为高出文本 之上全知全能的叙述者 这种叙述者的模式化特征 导致了文言小说文本风貌的模式化 话语格式基本照 搬史传体制 叙事方式大都采用全知视角 结构形态 呈现以编年体或时间顺序为主的线形模式 从唐传奇 到明代的 剪灯三话 一直到清代的 聊斋志异 阅 微草堂笔记 文言小说叙述者的模式化特征 一直相 当稳定地发展下去 3 聊斋志异 近五百篇 叙事 模式多种多样 蒲松龄深受史传文学之影响 使用客 观的眼光 绝大多数篇章都采用第三人称全知叙述视 角 第三人称的叙述者独立于故事之外 与故事保留 一定的审美距离 由于叙述者的局外人身份 使其叙 述较之身在其中的第一人称更为客观 而站在一定的 MU Shuang Literature School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 China Abstract Narrative perspective is crucial in narrative theory Most stories of PU Songling s Liao Zhai Zhi Yi adopted the omniscient third person perspective However the essence of narrative art lies in the proficiency in using the limited perspective and the proper combination of the omniscient and limited perspective The high proficiency of 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 in Liao Zhai Zhi Yi shows the maturity of its narrative thought Key words PU Songling Liao Zhai Zhi Yi Narrative perspective 第9 卷第2 期65 高度 对叙述进行纵横捭阖的调度使其叙事更适合表 现历史 人生的纵深感 如 三国演义 水浒传 之 类宏大题材一般要通过第三人称叙述 这样不仅方便 作者叙述 也便于冷静客观地表现历史的广度和深 度 第三人称叙事是 聊斋志异 人称的主导类型 该 书写的多是狐鬼花妖的虚幻世界 使用第三人称的客 观描写手法更容易使人相信故事的真实性 聊斋志异 中人物的出场具备短篇小说最难能 可贵的长处 要言不繁 单刀直入 叙述者以全知视角 如上帝般全知全能地叙述交待主人公的基本情况 在 聊斋志异 一书中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例如 劳山道 士 的开头写道 邑有王生 行七 故家子 4 8 6这 里仅仅用了九个字 便清楚地交代了王生的姓氏 籍 贯 出身和行第 叙述者将王生写成同 邑 人 意 在增加故事情节的真实感 说他 行七 故家子 则 暗示他从小娇生惯养 意志不坚 为以后故事情节的 发展和结局埋下伏笔 类似这样的开头 可以说是 聊 斋志异 继承我国史传文传统的常例 一般都写得十 分简要 陆判 的开头写道 陵阳朱尔旦 字小明 性豪放 然素钝 学虽笃 尚未知名 4 1 0 5叙事文本 中的主人公朱尔旦 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呈现在读者面 前 叙述者交待了他的姓名 籍贯 更有他独特的秉 性 而这独特的秉性在小说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描 写 他 性豪放 因而出现了深夜中把 绿面赤须 貌尤狞恶 的判官从十王殿背出的情节 他 素钝 因而他的判官朋友不得不为他开膛换上一颗伶俐心 换心的结果 又引起妻子易美人首 情节真如万花筒 般炫目 却在人物一出场就埋下了伏笔 类似 劳山道士 陆判 式叙述人物出场 是 蒲松龄最常采用的习惯式写法 带有程式化标志 例 如 孔生雪笠 圣裔也 为人蕴藉 工诗 4 1 3 5 娇 娜 宁采臣 浙人 性慷爽 廉隅自重 每对人言 生平无二色 适赴金华 至北郭 解装兰若 4 1 8 9 聂 小倩 广平冯生 正德间人 少轻脱 纵酒 4 3 0 9 辛十四娘 安幼舆 陕之拔贡生 为人挥霍好义 喜放生 见猎者获禽 辄不惜重直 买释之 4 3 6 7 花 姑子 等等 从以上一些例句可以看出 叙述者运用全知视角 叙述人物出场时的一些规律 一是开章明义就交待人物的籍贯 身世 家境 为 人 尤其是人物的主要特点 如 娇娜 中的孔雪笠 一露面便是带有 蕴藉 色彩的圣裔 聂小情 中的 宁采臣 一登场便显示 慷慨 的秉性 辛十四娘 中的冯生轻浮和纵酒 花姑子 中的安生喜欢放生 等等这样开门见山的叙述 使读者对故事的主人公及 情节的发展都了然于胸 二是人物出场时所显露的个性特点 秉性 爱好 恰好是这一短篇小说情节发展的主要因素 人物就是 依据这种特性来行动 而人物的行动构成了曲折跌宕 的情节 如 蕴藉 的孔雪笠终于演绎出以自己生命 保全狐友的壮举 为人轻浮和纵酒的冯生终于因为戏 言贾祸 几至丧生 家贫而二十五伉俪犹虚的顾生 终 于以他的贫困而纯孝感动了侠骨柔肠的侠女 花姑 子 是写人与香獐的爱情 人与香獐怎么能产生爱情 作者落笔便写男主角 挥霍好义 有 放生 的习惯 而 放生 成了优美离奇的爱情故事的契机 聊斋志异 虽是短篇 大多篇幅却不是一二个人 物和事件的横截面的取材 而多是 盆景 思维 虽 小却全 蒲松龄往往借用史家写法 以史官姿态对叙 述进行纵横捭阖的调度 如 红玉 虽为短篇 但人 物出现的较多 头绪也比较复杂 情节的主线是冯相 如一家否泰兴衰 悲欢离合史 全文的五个部分几乎 都可以单独演绎成篇 但叙述者密针细线 前后呼应 使之浑然一体 丝毫不露牵强的痕迹 全篇由五个部 分构成 一是冯相如家贫丧偶 狐女红玉假称邻女 逾 墙相从被冯翁发现 红玉被迫离去 二是冯相如聘娶 了邻村卫氏女 两年后生了个儿子 三是罢官居家的 宋御史打伤了冯家父子 抢走了卫氏 冯翁气恼身亡 卫氏也不屈而死 冯相如投告无门 四是一位侠士杀 死宋御史父子 冯相如被官府追捕 幼儿也被衙役们 夺去丢弃在荒山之中 由于县官受到侠士的警告 冯 相如被释放回家 五是红玉携带着被丢弃在山中的孩 子重来冯家 为冯相如重整家业 此篇虽题为 红玉 但叙述者并没有将镜头过多地聚集在红玉身上 而是 采取无聚焦叙事 时而叙写故事情节 时而深入人物 的心理 整个叙事各条线索依次展开 罗织成一张生 活的巨网 叙述者随意出入每一个网眼 接受者从文 本中不仅可以领略到一个可亲可爱的狐女形象 也认 识到封建社会官府黑暗 公道不彰的现实 以及作者 寄希望于来去无踪的 人侠 和异类幻化的狐女在人 世间除暴安良的美好愿望 在如此短的篇幅中要包容 如此之多的人物 事件 只有采用全知全能的上帝视 角 叙述者的讲述才能文脉顺畅 游刃有余 这里 全 知和概要的结合使短篇能节约更多的叙述时间 对于 叙述者避免繁琐 集中更多篇幅突出中心事件起到了 重要作用 二 限知视角 第一人称叙事视角 在 聊斋志异 近五百篇的叙事文本中 叙事模 式多种多样 绝大多数篇章都采用第三人称的全知视 角统揽全文 也有部分篇章采用第一人称叙事视角 如 偷桃 秦生 绛妃 等 第一人称叙事视角 的基本特征是 叙述者存在于虚构的小说世界中 第 穆 爽 蒲松龄 聊斋志异 叙事视角分析 温 州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学 报2009 年6月66 一人称叙述者就像其他人物一样 也是这个虚构的小 说世界中的一个人物 人物的世界与叙述者的世界完 全是统一的 5 随着题材的不同 第一人称 我 在 故事中的参与程度也有所不同 第一人称叙事视角可 以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叙述者为故事的主人公 处 在小说的中心位置 另一种是叙述者是故事的目击者 或旁观者 是小说中的次要人物 处在小说的次要位 置上 限知视角是以角色的视角去看 听和感觉 限 知的角度使读者离现实文本更加接近 会不自觉地顺 着角色的目光感知叙写的对象 从而获得与书中角色 相近的观感和体验 在 聊斋志异 中 叙述者为故事的目击者 是 小说中的次要人物 并运用第一人称叙事视角进行叙 述的首先要推 偷桃 这篇小说的第一人称是 余 以 余 的视角回忆童时所看到的一场奇异的表演 这 一特殊视角的运用使这篇文章更富有真实性和艺术 性 那场奇异的表演当日周围环境也由 余 眼中看 出 童时赴郡试 值春节 旧例 先一日 各行商贾 彩楼鼓吹 赴藩司 名曰 演春 余从友人戏瞩 是 日游人如堵 堂上四官皆赤衣 东西相向坐 时方 稚 亦不解其何官 但闻人语哜嘈 鼓吹聒耳 4 5 7 在叙述表演的过程中 作者仍以 童年的我 为叙述 者 站在观众的立场 对奇异表演实行旁观者的外聚 焦 使魔术表演更为神秘诡异 文势也因此跌宕起伏 在这里 叙述 的我同时是 经验 的我 在限知视角中 我 可以是故事的目击者 也可 以是故事的主人公 如 偷桃 中的 余 是目击者 而在 绛妃 中 余 则是故事的主人公 在小说中 处于中心位置 在整个 聊斋志异 中是非常独特的 它以第一人称叙事视角讲述了叙述者 余 的一场梦 境 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 余 的所见 所闻 所感 绛妃 的叙事视角和故事情节与唐传奇 游仙窟 比 较相似 游仙窟 是叙述者 余 恍忽之中来到了神 仙窟 讲述了叙述者 余 的艳遇 绛妃 则是叙述 者 余 在梦中被请到了花神的宫殿之中 讲述了叙 述者受到的恩宠 三 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相结合的叙事视角 聊斋志异 中的叙事视角在总体上是流动的 一 般来说是由全局的全知转换成局部的限知 最后再达 到全局的全知 全知视角 使叙述者全盘调控语言 情 境 使小说这种以虚构为能事的文体合情合理 而限 知视角使叙事行为更加精致 蒲松龄对限知视角的熟 练运用和他对客观叙述效果的执着追求 使 聊斋志 异 虚构色彩最大程度地减轻了 浪漫主题更加贴近 生活 所表现的虚幻世界具有独特而鲜明的真实感 具有相当的创造力 聊斋志异 以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为主 随着情节的发展采用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相结 合的叙事视角 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相结合 在 叶生 中取得 很好的叙事效果 叶生 开头部分 叙述者采用全知 视角介绍了叶生的基本情况及其与丁乘鹤之间的知己 之交 叙述者双线并进 一方面叙述叶生的才华 落 第与病倒 另一方面叙述丁乘鹤惜才 免官与侯友 使 读者对故事形成一种整体感 而后 叙述者忽然转换 视角 从丁乘鹤的角度写叶生的忽然到来 结合后文 可知 此时叶生已死 后文所述都是魂从丁游 但叙 述者此处运用限知视角 从丁的角度看叶的到来 将 真相掩藏起来 不仅丁公不知其死 连读者也不知其 为鬼 这是全篇情节的转折之处 视角的切换使文势 随笔叙入 了无痕迹 4 8 2 随后仍以叶生的视角大写 他金榜题名 荣归故里 一路热闹写来 不露半点风 声 直至篇尾 叶生衣锦还乡时 叙述者又转用叶妻 的视角叙述 文情忽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换 妻 见叶生回家 掷具骇走 要他 勿作怪异吓生人 谜底由此揭开 此时 叙述者又在叶生与叶妻的视角 中不断进行切换 从活人眼中看死者 是惊讶 是恐 惧 而从死人眼中观活者 见灵枢俨然 是悲凉 是 惆怅 生与死终不可逾越 只剩下读者无限惆怅 叙 事在视角的切换中造成一种审美的张力 故事在悬念 中又平添了无限悲意 对叙事视角的转换艺术 聊斋志异 诸多评论家 中 但明伦对此格外关注 并形成了相当深刻的认识 如在 辛十四娘 中 但明伦亦敏锐地意识到叙述者 对辛十四娘的外貌描写是采用多重聚焦 并对此作了 精辟点评 前已三次写女 都是虚写 此复蜿蜒而入 从生口中点其年 从青衣人口中点其名 从妪口中点 其端好媚巧 然后唤之 及入白辛家十四娘至矣 可 以直落出见生矣 乃先说生见女拜妪 见妪曳女 见 女聘婚而立 见妪理其鬓发 捻其耳环 又间以问答 语 然后说回首见生 香山诗云 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 抱琵琶半遮面 文境似之 4 5 3 9 聊斋志异 中的人 物描写多运用简洁的白描手法 重在传神写意 不求 是否勾勒出了一幅人物肖像图 诸如 辛十四娘 中 这样对一个人物的外貌作如此浓抹重彩的直接描写实 不多见 正如但明伦所点评 作者对辛十四娘的外貌 和出场都是颇运匠心的 他采用多重叙述视角 将辛 十四娘的美貌与神态叙写得摇曳多姿 叙述也因此栉 次分明 极富层次 聊斋志异 作为中国文言小说的颠峰之作 其超 拔独特的叙事艺术是其中的重要因素之一 蒲松龄运 用灵活的视角艺术 多角度 多层面地对故事文本进 行描述 使得故事文本及人物都具有 下转第 8 7页 第 9 卷第 2 期87 知识看作是德性和幸福 同时 他还指出 教育的最高 形式是哲学 1 5 因此 教师有必要把教育视为一种哲 学式的努力过程 教师要关注其职业生活中最重要的 事情 学生和教师的德性和幸福 在教育过程中 自觉地使教育工作超越经验主义和功利主义的束缚 真切地关怀人生的意义和 灵魂的养育 不能使教育 造成 心灵的荒漠 这等反教育现象的再生 大学教 学哲学性必须为社会培养出和谐的人 培养出以知识 和真理为生命的 哲学之才 而不是仅仅追求形而下 的利欲熏心的 利禄之徒 精神缺乏 智慧离场 人 性晦暗的大学教学现状急需一场教学哲学的洗礼 具有实践性质的哲学思维与人们的具体生活实践 息息相关 并对人的实践行为做出理性反思 提供行 动的指南 这种哲学思维也就是我们所说的 实践智 慧 实践智慧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随机应变的知识 形态 它完全内在于人自身的理性反思判断力 这种 实践智慧与人的存在紧密相连 并直接以对善本身的 反思为目的来考察人类实践生活的状态与形式以及目 的和意义 这种 哲学之思 将塑造着一个教师的日 常行为 并帮助教师不断建构个人的教学哲学 使教 师的专业发展真正成为可能 教师也将走在通向真理 之路上 哲学解放了教师的想象力 同时又指导着他 的理智 教师追溯各种教育问题的哲学根源 从而以 比较广阔的眼界来看待这个问题 教师通过哲理的思 考 致力于系统地解决人们已经认识清楚并提炼出来 的各种重大问题 那些不能用哲学去思考问题的教育 工作者必然是肤浅的 一个肤浅的教育工作者 可能 是好的教育工作者 也可能是坏的教育工作者 但 是好也好得有限 而坏则每况愈下 4 1 3 5 总之 大学教学哲学性不是什么现成的东西 而 是一种批判的 自我否定的生命活动 其建设性 积 极意义是在超越的层面上表现出来的 大学教学哲学 性既给我们提供了教学理论反思的平台 又真切地关 注教学实践本身 从根本上有助于我们过上理性的教 学生活 进而实现教学所蕴含的人性养育 灵性勃发 精神富足等深层价值 谭 琪 李冰水 哲学视域下的大学教学 参 考 文 献 1 李方 姜丽静 论教学艺术的本质特征 J 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1 2 8 9 9 3 1 1 2 2 陈晓端 当代教学范式研究 J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 0 0 4 5 1 1 3 1 1 8 3 尹慧茹 试论大学教学艺术的特征 J 黑龙江高教研究 2 0 0 1 3 9 7 9 9 4 杜威 民主主义与教育 M 王承绪 译 北京 人民教育出版社 2 0 0 1 5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