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笛卡尔方法论研究.pdf

摘要 笛卡尔作为近代哲学的奠基人之一 他在探讨真理时有着他独到的见解 在 他的著作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中提出了他独特的方法 直观和演绎 本论 文正是通过对笛卡尔认识论思想的认识 来试图探讨在理性主义过度张扬的背景 下如何达到真理 笛卡尔认为直观和演绎二者都是认识的来源和方法 两种方法 缺一不可 只有在直观和演绎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知识才是笛卡尔所说的真知 只是在次第 上 直观是更为根本的方法 是演绎的来源 演绎是直观的保证 那么为什么说 笛卡尔的方法尤其是作为基础的直观方法是更为根本自勺 认识来源和方法呢 这 正是本文论证的重点 笛卡尔之所以提出直观的基础方法 乃是因为传统单一逻 辑推演方法在理论上与实践上的缺陷 但是笛卡尔并不排斥逻辑演绎作为认识的 来源方法 相反 二者融合运用正是笛卡尔方法论的独特之处 如果站在现代西方哲学的背景下来看笛卡尔方法论的影响 笛卡尔的这种独 特方法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他提出了直观的方法 而是在于在传统 逻各斯 理性 主义被狭隘化为单一的逻辑推演的背景下 甚至走向极端 在活生生的人被抽象 为空洞的逻辑概念符号的背景下 为哲学的研究提出了 思 的新方向 关键词 方法论 直观 演绎 真理 存在 a b s t r a c t r e n ed e s c a r t e st a k e so n eo fm o d e r np h i l o s o p h yf o u n d e r s h eh a sh i s o r i g i n a lo p i n i o nw h e nd i s c u s s i o nt r u t h d e s c a r t e ss h o w e du st w ow a y so f r e a c h i n gt r u t h i n t u i t i o na n dd e d u c t i o n i nt h eb o o k t h eg u i d i n g p r i n c i p l eo fg e t t i n gt h et r u t h t h e ya r et w os o u r c e so ft r u t h t h em a i n p u r p o s eo ft h i sa r t i c l ei st r yt oe x p l a i nw h yi n t u i t i o na n dd e d u c t i o na r e t h es o u r c e so fk n o w l e d g ea n dt h ew a yo fg e t t i n gt r u t h r e n ed e s c a r t e st h o u g h ti n t u i t i o na n di n t u i t i o nt w oa 1 1a r et h ea r e t h es o u r c e so fk n o w l e d g ea n dt h ew a yo fg e t t i n gt r u t h h i si d e ai sq u i t e d i f f e r e n tf r o m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r a t i o n a l i s mi nw h i c ht h es o u r c eo f k n o w l e d g ei sd e d u c t i o n b u ti n t u i t i o ni sam o r eb a s i cm e t h o da n di st h e o r i g i no fi n t u i t i o n t h ed e d u c t i o ni s t h ei n t u i t i o ng u a r a n t e e w h y i n t u i t i o ni st h em o r eb a s i cs o u r c e so fk n o w l e d g e t h i si sp r e c i s e l yt h e k e yp o i n tt h i sa r t i c l ep r o v e s r e n ed e s c a r t e st h o u g h tt h a th ep r o p o s e d t h ei n t u i t i o ni st h ef o u n d a t i o no fm e t h o d i sb e c a u s et h et r a d i t i o n a l l o g i cd e d u c t i o ni nt h e o r e t i c a l l va n di nt h ep r a c t i c ei n f l a w b u tr e n e d e s c a r t e sd o e sn o tr e p e lt h el o g i c a ld e d u c t i o nt ot a k et h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 t h eo r i g i nm e t h o d o nt h ec o n t r a r y t h et w om e t h o d sa r ep r e c i s e l yu n i q u e m e t h o d s i fs t a n d st h eb a c k g r o u n do ft h em o d e r nw e s tp h il o s o p h y w ec a n s e e t h a tt h ei n f l u e n c eo fr e n ed e s c a r t e s m e t h o d o l o g yisn o tt h a th ep r o p o s e d t h eb a s i ci n t u i t i o nm e t h o d b u tw a sl i e s i nt h et r a d i t i o n l o g o s t h e r a t i o n a l i s mi sn a r r o w l yc h a n g e di n t ou n d e rt h eb a c k g r o u n dw h i c ht h el o g i c d e d u c e d e v e nm o v e dt o w a r d st h ee x t r e m e r e n ed e s c a r t e sp r o p o s e dt h en e w i d e af o rt h ep h il o s o p h y k e yw a r d s m e t h o d o l o g y i n t u i t i o n d e d u c t i o n t r u t h b e i n g 2 导言 追求可靠的 绝对的 不可动摇的 知识 即真知 是西方哲学从古希腊以来的正宗 那么 什么才是可靠的 绝对的 不可动摇的知识 它的根据何在 或者说怎么才能达到真 知 一直是哲学家们所讨论的焦点和核心问题 哲学方法作为哲学家建构其哲学体系不可分割的前提至关重要 因为哲学体系的建构总 是与一定的哲学方法联系在一起 从而形成一定的方法论 从古希腊以来哲学家为寻找真知 形成了两条重要的方法路线 一是自亚里士多德以来的在方法上重逻辑的路线 一是自苏格 拉底 柏拉图以来的在方法上重直观的路线 其中直观中内含着逻辑 可以说这两条路线的 矛盾交织贯穿了整个西方哲学发展的历程 然而到了近代 理性逻辑的发展逐渐登峰造极 理性被发展到及至而变得僵硬 逻辑的方法走了极端 这种方法由于抽象导致空洞的单一逻 辑概念 以此解释整个世界是远远不够的 尤其是活生生的人的 笛卡尔所处的正是这样一种理性主义占统治地位的状态 在这种学术背景下 近代哲学 的另一位奠基人培根首先提出经验主义的归纳法以反对以空洞抽象的逻辑概念来代替一切 尤其是存在的丰富性和人的丰富性 然而经验主义不能保证知识的普遍必然性 问题并未得 到完善解决 笛卡尔哲学的目的是要寻找一个确实可靠的知识的起点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他提出来直观和演绎方法的融合 尤其是作为认识基础方法的直观的提出 笛卡尔认为一切 在直观中清楚明白的就都是真理 真理由直观发现 再由逻辑表达出来 从而找到了他一切 知识的起点 我思故我在 不可否认 由逻辑和理性所体现出来的对知识的确定性 明晰 性的追求在人类文明中起着很大的积极作用 西方理论的系统性与明晰性 法制精神的公平 性与尊严性 管理机制的条理性与可操作性 无不在文化根基上奠基于此 但也正是这种理 性主义在耀眼的光环笼罩下的极端膨胀 走向了人性的对立面 由此笛卡尔方法论的重要意 义不在于他提出了直观与演绎方法的融合 尤其是作为基础的方法的直观的提出 而是在于 在这种背景下 对近现代西方哲学有着开拓式的影响 为哲学提出了 思 的新方向 第一章笛卡尔方法论及其在整个哲学体系中的地位 第一节方法论的历史 哲学与哲学的方法是分不开的 可以说从哲学诞生之日起哲学体系的建构总是与一定的哲 学方法联系在一起 从而形成一定的方法论 在人类脱离动物有了抽象思维能力后 对自然以 及人类社会有了自身的认识 在人类文明及文化 科技的发生 发展过程中 以及人类抽象思 维能力发展提高的过程中 始终都离不开哲学方法的指导 因此对哲学家方法论的研究也就尤 为重要 因为有什么样的方法就有什么样的知识 笛卡尔说道 方法 对于探求事物真理是 绝 对1 必要的 1 因此 在我们讨论笛卡尔的方法论之前 首先要对方法论的历史作一个简要的追 述 以便我们能更深一步地透视笛卡尔的方法论及其在整个哲学中的重要性 哲学方法是研究人类文明以及认识是如何得来或如何被创立的学问 因此方法论与认识论 总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如果说认识论是弄清事物是什么 那么方法论就是弄清事物如何是或 者为什么是这样 因此方法论对我们来说也就尤为重要 因为只有弄清事物为什么是这样我们 才真正弄懂事物到底是什么以及它的本质是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说真正认识事物 按照李石岑 先生的说法从整个西方哲学史来看 我们谈到哲学方法首先是哲学上的两种态度 怀疑与确信 所谓怀疑 有考察 反省 研究之意 2 这就是说对事物的认识要经过逻辑演绎推理而确认 亚里士多德曾经明确地指出过 哲学起源于惊讶 哲学的进一步发展要依赖于怀疑的精神 如 果对一切都熟视无睹 习以为常 那么思想就会陷于停顿 变成一潭死水 这种怀疑精神当然 是哲学研究的必要条件 没有怀疑精神 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哲学思想 不可能有真正的学术研 究 可以说 怀疑是哲学思想不断进步的基本动力 但是仅有怀疑的批判精神是不够的 怀疑 的目的是要达到对事物的进一步认识 或者说达到对事物的确认 而我们如何找到事物本身的 基础仅仅通过逻辑推理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确信就是对事实本身的当下确认 何为 对事实本 身的当下确认 这是指在方法上通过直观的方法达到对事物的当下确信 这样通过对事实本身 的当下确认从而找到逻辑推理得以进行的前提 也就是找到了达到事物本身的基础 由此可见 怀疑为批评的态度 确信为主张的态度 由这两种态度建立起来的方法都是我们认识事物达到 真知的必要方法 伴随着两种哲学思维态度 哲学家们也采取了不同的研究方法 从古希腊哲学一直到现 当代的哲学 哲学家们所用的哲学方法虽然不尽相同 但在各哲学家之间或各哲学派别之间还 是能找到哲学方法的共通之处 具体说来哲学的方法按照李石岑先生的分类分为七类 演绎法 和归纳法 类推法 批判的方法 辨证的方法 直觉 直观 的方法 现象学的方法 发生的 方法 从这些方法我们不难看出它们又可以分为不同的两大类 逻辑推演方法和直观 直觉 的方法 而这两类方法在哲学研究的态度上也就是前面所说的怀疑与确信的态度 其中前四种 属于逻辑推演的方法 后三种属于直观 直觉 的方法 两类方法都是哲学上的方法 但哲学 家们对其的运用则各有侧重 如经验派多运用归纳法 注重对感觉的研究 理性派则运用演绎 法 重论理形式的研究 还有康德的批判的方法 着重对认识形式的研究等等 值得注意的一 点是尽管这些哲学家他们使用的方法不尽相同 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着重理性逻辑推演 认为逻辑概念是事物的本质和根据 而直觉的方法 现象学的方法和发生学的方法则是与理性 逻辑推演方法完全不同的方法 即是直接洞察事物的真相的方法 达到当下对事物的认识 如 柏格森的直觉哲学 布伦塔诺的价值哲学 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等 他们则认为事物的根 本和本质或者说我们认识的来源绝不是空洞的理性概念 而是对生命当下体验下的直观 直觉 1 法 笛卡尔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管震湖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 9 9 1 年版 2 转引自李石岑 哲学概论 世界书局印书馆 民国2 2 年版 第3 l 页 4 与此认识方法相类似由建立哲学基础上的方法不同也形成了两种哲学传统 以 逻各斯 为代 表的理性传统与以 奴斯 为代表的生命实践传统 所谓逻辑推演的传统是指 哲学家单纯依 靠逻辑推理的方式演绎出其哲学成立的基础 从而建构其哲学体系的一种方式 它主要体现在 经验主义哲学和理性主义哲学的研究路径中 所谓生命实践的传统是指 哲学家依据一整套 完整的身心口l l 练的方法 获得对存在和价值源泉的直观 并以此建立其哲学的事实基础的哲学 方式 它主要体现在古希腊哲学以及东西方宗教哲学中 然而 事实上纵观整个西方哲学史 我们可以看到两种哲学传统并不是完全对立的 因此两类方法也并非是背道而驰的关系 相反 两种传统下的两类方法在哲学理论的建构上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作用 并且在单个哲学家那里建 构其哲学的方法也不可能完全排除其中一种方法 总是两种方法交错使用 只是他们在建构其 哲学体系的总体方法的运用上更偏重其中一种方法 如康德作为理性主义的代表 着重单一理 性逻辑推演并达到对知识的认识 但康德也注重直观在认识中作为空间和时问上的形式的作用 而笛卡尔的方法论则完全跨越了这种隔阂 在他的方法论中 直观与理性逻辑推演都是他的方 法论中不可或缺的方法 是两种哲学传统下两种方法的融合 这正是笛卡尔方法论的独特之处 不过在笛卡尔看来 直观和逻辑是有着次第之分的 直观是逻辑的来源 逻辑是直观的保证 因此笛卡尔的方法论在哲学史上的重要性恰恰在于他重提了直观作为以奴斯为代表的生命实践 的把握方法的重要性 我们知道 逻各斯与奴斯作为人类理性和生命的代表 在古希腊是统一 的 在近代走向分裂 并且逐渐登峰造极 造成了近代哲学中理性主义哲学的过度张扬 3 然 而这种以逻辑概念为认识手段与认识目的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由于其研究方式的单一化遭到了现 代哲学各种流派的深刻批判 他们认为 以逻辑评判一切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用概念肢解了生命 存在 以概念理性代替了有情感有意志的活生生的人 由于人被抽空为空洞的逻辑符号 人的 自由 价值和意义也就受到无情的漠视与压制 4 这种价值虚无的局面不得不使哲学家们重新 思考其哲学的目的与方向 不得不重新审视其建构哲学的理论前提和认识方法 因此现代西方 哲学中的现象学 存在主义和生命哲学等哲学流派的产生并发展甚至成为主流也就是必然的 单一理性的概念体系渐渐失去其锋芒 面以奴斯为代表的生命实践传统也由隐走向显 这是逻 各斯中心主义自身理论上与实践上的弊端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而笛卡尔在经院哲学占统治地位 理性被发展到极至的时候提出直观方法的基础性作用 并提出直观方法与演绎方法的融合运用 一方面看到了经院哲学单一逻辑推演的弊端 提出直观在认识中的根本地位 一方面也没有因 此而否定理性逻辑推演在认识中的重要地位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笛卡尔方法论的重要意义不在 于发明或发现了直观方法 而在于笛卡尔对直观方法的重提 开启了哲学家们对直观方法本身 的重新认识和以奴斯为代表的生命实践传统的重新认识两个纬度 如果说现代西方哲学中的现 象学 存在主义哲学和生命哲学等流派之所以成为主流学派 其源头竟可以说是在笛卡尔这里 我们将在第三章中进一步具体论述笛卡尔的直观方法和演绎方法以继续讨论为什么笛卡尔的方 法论不仅在方法论中乃至整个哲学史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第二节笛卡尔哲学整体框架 解读一个哲学家的思想 首先要从宏观上来把握 也就是要把握其思想体系的整体框架 这样在弄懂了哲学家的研究目的和研究宗旨后 对于我们理解哲学家的具体思想以及建构其思 想体系的方法和内在逻辑才能获得较正确而全面的理解 从而才能够理解为什么方法论问题在 1 许为勤 布伦塔诺价值哲学 贵州人民出版 l 2 0 0 4 年版 第4 页 2 同f 3 制f 第2 页 4 刷f 第3 负 笛卡尔的哲学体系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我们知道笛卡尔鹾关心的问题就是如何达到既普遍必然又客观有效的知识 也就是为科学 建立基础 即真知问题 如何找到构筑这座知识大厦的基础 是笛卡尔所要寻找的核心问题和 目标 在这个目标的指引下 笛卡尔开始了艰难的哲学探索路程 大体说来笛卡尔哲学围绕寻找真知的核心问题和基础目标 形成了一个包括认识论 方法 论 价值论和本体论的庞大哲学体系 对此笛卡尔把哲学比喻成一棵大树 他说 哲学好像一 棵树 书根是形而上学 树干是物理学 从树上生出的树枝是其他一切学问 归结起来主要有 三种 即医学 机械学和道德学 1 由此可见笛卡尔的哲学不仅包括了形而上学即第一哲学 也包括了由形而上学到一般物理学以及其他所有知识的庞大体系 那么笛卡尔是如何建构起他 的整个知识大厦的呢 对此 笛卡尔认为首先要建构出一种使各门科学统一起来的方法 从而 为科学寻找一个确实而稳固的基础 笛卡尔认识到数学几何学知识的推论是清楚明白 无可怀疑的 从第一原则出发 推论出 一系列其他原理 经过合理的逻辑推演从而得出必然正确的结果 因此笛卡尔认为 普遍数学 就是他要找的真知 普遍数学 就是真理的化身 由此笛卡尔以数学知识为 外衣 建立起他 的哲学方法论 他要让所有知识都和数学知识一样有着坚实而不可动摇的基础 从而成为普遍 的 确实的知识 这正是笛卡尔所要达到的真知 同时这也是笛卡尔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在 这个目标的指引下 笛卡尔经过艰苦的研究和努力终于在1 6 2 8 年上半年将他的方法写成 探求 真理的指导原则 一书 这也是笛卡尔最早的哲学著作 遗憾的是这部著作并没有写完 在当 时也没有得到出版 根据我国笛卡尔研究学者冯俊教授的记载 笛卡尔打算用3 6 条规则来概 括他的全部方法 分成三部分 每部分1 2 条 第一部分描述了新方法的一般特性 提出了建立 关于量的一般科学的思想 第二部分过渡到这个方法在数学领域的运用 第三部分是要说这个 方法在一般哲学问题上的应用 2 但是 这部著作并没有写完 写到规则2 1 就中断了 并且第 三部分的后3 个规则的解释也省略了 第三部分根本就没有写 3 然而可喜的是 在这前2 1 条原则中就已经体现了笛卡尔方法论的核心 那就是直观和演绎方法的提出 为笛卡尔寻求真 知找n t 来源和方法 尽管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这部书在笛卡尔生前也没有发表 但它理 论的重要性和方法的独特性并不亚于世人公认的笛卡尔方法论著作 谈谈方法 相反前者以原 则的形式严谨地给予 而后者以传记的形式给予描述并在实践中予以印证笛卡尔在 探求真理 的指导原则 中提出的方法 因而可以说笛卡尔正是在此方法的基础上建立起了他的整个哲学 体系 因而被看作是笛卡尔最重要的著作之一 在笛卡尔逝世之前 这本书一直未引起重视 但是 我们将其视为笛卡尔哲学的真正秘密和笛卡尔的沉思之出发点 4 当我们进一步研究笛卡尔的方法论著作时可以发现笛卡尔后期的 谈谈方法 其实在内容 上和思想上是与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基本一致的 这可以从 谈谈方法 中总结出的探求 真理的四条规则看出 笛卡尔的四条规则是 第一条是 凡是我没有明确地认识到的东西 我决不把它当成真的接受 也就是说 要 小心避免轻率的判断和先入之见 除了清楚分明地呈现在我心里 使我根本无法怀疑的东西以 外 不能多放一点别的东西到我的判断里 第二条是 把我所审查的每 个难题按照可能和必要的程度分成若干部分 以便一一妥为 解决 第三条是 按次序进行我的思考 从最简单 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 一点一点逐步上升 直到认识虽复杂的对象 就连那些本来没有先后关系的东西 也给它们设定一个次序 1 法 笛卡尔 谈谈方法 e 太庆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 9 9 1 年版 第7 0 页 2 冯俊 开启理性之f 1 中国人民大学 版礼 2 0 0 5 年版 第6 7 页 3 同卜 第7 贞 4 j 爿晓亮 两方哲学士 学术版 第州卷 江苏人民 i 版社 2 0 0 4 年版 第4 2 虹 最后一条是 在任何情况之下 都要尽量全面地考察 尽量普遍地复查 做到确信毫无遗 漏 1 在这里笛卡尔强调认识的清楚分明 强调对问题的分析 强调由简至繁的认识次序 强调 认识的全面性 从这里还可以看出 笛卡尔总结的规则既是原则又是方法 我们不难看矗j 笛卡 尔的这四个原则中所包含着的方法的核心和实质 那就是在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中提出的 直观和演绎方法 第一条规则就是直观方法的运用 强调直观的正确性和明晰性 第二条规则 是对第一条规则的补充 强调对问题的分析 以便弄清事物的每一部分 因为认识是整体性的 第三条规则是演绎方法的运用 直观方法是演绎的基础 但是正确恰当的演绎恰恰是对直观的 保证 最后一条则是直观和演绎两种方法的融合运用 笛卡尔的方法正是要达到这种会通的状 态 而两种方法的有机结合正是笛卡尔方法论的独特之处 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结合了哲学方 法上的两种传统 即以 逻各斯 为代表的理性传统和以 奴斯 为代表的生命实践的传统 从而克服了单一理智逻辑推演方法的理论缺陷 并由此从方法论上找到了认识论上的来源和方 法 为笛卡尔寻找真知找到了坚实可靠的基础 既然我们知道笛卡尔把哲学比作一揲大树 根部是形雨上学 主于是物理学 面由主干生 长出来的支干则是其他各门科学 然而根深才能枝繁叶茂 因此形而上学作为基础必须是坚实 可靠的 而对于任何一位哲学家来说 形而上学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和目标 也是他们建构其哲 学体系的动力和精神 笛卡尔也一样不可避免地遭遇形而上学 可是 当时的形而上学不仅是 一个残酷的战场 而且也是模糊不清的领域 几何学的初始概念和基础 大家都接受 而形而 上学却缺乏清楚分明的基本概念 也正因为如此 由于形面上学缺少一个阿基米德点 形而上 学的成果也百家争鸣 因此不断遭到怀疑论的挑战 笛卡尔敢于迎接挑战 并且摧毁 切 把 普遍怀疑贯彻到底 于是展开了著名的 第一哲学沉思 由此 笛卡尔顺理成章地从方法论 认识论过渡到本体论 1 6 2 8 年 笛卡尔只身来到荷兰 随身只带着手稿和 圣经 与托马斯 阿奎那的 神学大 全 他在那里隐居 潜心思考和著述 他为什么要去荷兰 他到那里去寻求的不是言论自由 也不是宗教自由 而是一种哲学上的驱使 一种形而上学的吸引 要想重新看待世界 就首先 必须要远离尘嚣 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如果说此前的十年笛卡尔主要是阅读世界这部大书 那么今后的岁月则要由外返内 反思那部大书 发据内心的奥秘了 在萄兰笛卡尔完成了 论 光 或论世界 脍炙人口的 谈谈方法 和伟大的 第一哲学沉思集 1 6 3 7 年在 谈谈方法 的第四部分 笛卡尔通过在荷兰的 默想 2 提出了他著名的论断 我思故我在 接着1 6 4 1 年他发表了更为详尽地阐发其哲学的形而上学基础的伟大著作 第一哲学沉思集 笛卡尔在这 本书中论述了他的形而上的六个沉思 篇幅并不大 出版时附上了当时不少著名学者 哲学家 神学家的质疑和笛卡尔对他们的答复 至此 我们己对笛卡尔哲学体系的框架有了 个整体上的把握 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 笛 卡尔本人是先有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一六 j k 年 和 谈谈方法 一六三七年 而后才 有 第一哲学沉思集 一六四一年 和 皙学原理 一六四四年 这可以放看作是方法论闫 题在笛卡尔哲学体系中的重要地位的一个佐证 而他提出的 我思故我在 的命题 显然已经 不是一个通过逻辑方法得出的命题 而是在掌握了新的方法之基础上所获得的第一性真理 法j 笛卡尔 江苏人民出版社 2 0 0 2 年版 第q 9 页 2 洼1 笛卡尔 谈谈方法 王太庆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 9 8 0 年皈 第5 贞 3 同上 第9 页 41 8 1 9 年笛卡尔加入玫瑰i 字秘密会社而发生精神危机 遂追问知识对生命的意义与确实可靠性 九年之后写 下 探求真理韵指导原则 笛卡尔此时的神秘主义实践矗 能与十年后 1 6 2 年 存街兰默薅中绻迎 费息敞 我柚 有着密切的联系 参见 法 笛卡尔 方法论 彭基相译 曲务日 书馆 1 9 3 3 年版 第3 5 3 7 页 笛卡 尔的自述 那么怎样才能获到真知呢 笛卡尔从斯多葛学派那里获得了启示 遂转而钻研神秘主义 笛卡 尔认为斯多葛学派的修行方法是一种对生命的直接把握 因此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获得真知 对此他说道 必须有很长久的联系与常常反复的默想 我相信只能由此可以找出这些蜇学家 指 斯多葛学派 的秘密 即他们在古代能够脱离了命运的领域而自由 1 在精神危机中笛卡尔渐 渐地领悟 并写下了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找到了知识的来源和方法 直观和演绎 这之 后也就是1 6 2 9 年 笛卡尔退隐到荷兰 他在 谈谈方法 中记载着当时的心情 整整八年过 去了 我有一种愿望要使我自己决心远离一切能有交际的地方 去退隐到 个像这样安静的地 方 在这个地方经过一个很长久豹战争立定了如此的秩序 即在那儿维持的军队仅是用来使居 民在最安定的状态下享受和平的效果 在这个地方 我虽在一个极活动人民的群众中 他们多 半只顾他们自己的事 很少对于别人的事有好奇心 并且不少有最繁华城市的便利 我仍然是 过着寂寞的生活 好像退隐在最远的沙漠中 2 正是在荷兰 笛卡尔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默想 也是他直观方法的由来 我不知道我应当怎样告诉你我在那儿所做的第一次默想 这些默想是 太玄妙与太异常 或者不能使人人相信 然而同时为使人能判断我所建立的基础是否稳固 所 以我觉得我自己对于他们必须有相当的陈述 3 接着直到1 6 3 7 年笛卡尔才写了他著名的方法论 著作 谈谈方法 实际上这本书的内容与他在九年前写的原则的思想是大体一致的 我觉得 自己非常幸运 从年轻的时候起 就摸索到几条门路 从而作出一些考察 得到一些准则 由 此形成了 种方法 凭着这种方法 我觉得有办法使我的知识逐步增长 一步一步提高到我的 平庸才智和短暂生命所能容忍达到的墁高水平 4 这种方法就是直观和演绎的方法 由此我们 可以看出一个哲学家想要建构一个哲学体系 仅凭着理论上逻辑思维能力是还远远不够的 还 必须融入其整个的生命中 正是由于在荷兰经历到异乎寻常的 默想 笛卡尔在 考察那些简单明显 的事物 还要对它们全面通观 这两者是直观的作用 但是 对于事物系列的领悟 并不能从 中推知其他各别事物或系列 甚至一次直观尚不能达到把被考察系列中的所有环节尽收眼中 因此 要获得真知 仅仅直观还是不够的 还必须运用演绎 d e d u c t i o 悟性的另一作用 心灵的另一功能 这样相继使用或结合使用 就不仅认识了明确易知的事物 获得对起始原理 的确信 面且推演面知原来单纯察看所不能觉知之物 得出较远的原理 这样逐级上升 达到 充足列举之后 某个认识过程就算完成 2 这更说明了直观获知起始原理 而演绎经过对起始 原理的确信得出较远的原理 两种方法相继使用或结合使用 就完成了某个认识过程 由此可 见 仅仅直观作为知识的来源和认识的方法是不够的 因为直观作为真知的来源和方法是有限 定的 而演绎的作用就在于弥补直观的不足 使我们获得对真知完整性的把握 因此演绎是知 识的来源和认识的方法 2 演绎的对象 前面我们谈了直观的对象应该从简单事物开始 那作为探求真理的方法之一的演绎当然也 应该同样如此 人人都应该坚决相信 不可以从庞大暖昧的事物中 只可以从最易碰见的容易 事物中 演绎出最隐秘的真知本身 笛卡尔在这里再 次强调认识真理 定要避免一个世人 的通病 那就是看起来越困难的事物就越觉得美妙 他们认为如果某一事物的原因非常一目了 然而简单 就会认为自己没有获知什么 其实相反 对神妙事物赞不绝口只是由于无知 反而 有损于真知的获得 这也是笛卡尔为什么一再谴责那些在认识过程中只崇拜至高至深道理的原 因 演绎由最易碰见的容易事物开始 由此及彼 循序渐进 逐渐掌握住事物的内在真理 从 而从明显原理中演绎出真知 3 演绎与三段论 在笛卡尔时代 亚里士多德的 三段论 在经院哲学中受到了空前的重视和繁复的论证 与运用 亚里士多德的 三段论 被列为家庭教育和经院哲学的必修课程 经院哲学家们运用 它来论证上帝的存在 笛卡尔在对知识的确定性的研究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三段论式的方法 虽然 结构极为巧妙 但由于它的 不确定 性 仍然属于 哲学推理 的方法 笛卡尔并不 把自己的学说成为 推理 方法而成为 演绎 的方法 一字之别却隐含着哲学家本人的哲学 信念 即真知必须是确定无疑的 笛卡尔说 演绎的方法 我们指的是从某些已经确知的 事物中必定推演出的一切 4 演绎的方法是从通过直观获得的当下确证的生命事实 确知 的事物 出发 推演出命题 即演绎的前提是具有 确定性和自明性 而三段论在笛卡尔看来 问题在于其论证的前提是假设的 不确定的 因而依靠它建立起来的知识大厦不稳固 这就是 笛卡尔所说的三段论式结构复杂和巧妙激起了人对艰深问题的好奇而殚精竭虑 然而艰辛之后 却收获甚微的原因之所在 他说 如果我们认真希望自己来提出原则 以求遵循这些原则达到 1 法 茁卡尔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管震湖译 北京 商务e f 书馆 1 9 9 1 年版 第7 9 页 间l 第1 0 8 页 3 l 司 f 第4 3 虹 4 l 叫 第1 l 虹 屉高度的人类认识 那么 也许应该把这样一条列为首要原则之一 即 绝不要像许许多多人 那样浪费我们的时间 他们轻视一切容易的事情 专一研究艰难的问题 以极大聪明构想出种 秘确实十分巧妙的推测和种种或许极其确实的论据 然两 历经辛苦之后 他们终于后悔莫及 看出原来只是增加了自己心中本已存在的大量疑惑 并没有学到任何真正的知识 1 4 演绎与通观 直观方法离不开通观运动 同样在笛卡尔那里演绎方法也不能离开通观运动 通观的定 义是 用 次频繁重复的思维把它们通观始终 极为迅速地从始项看至末项 几乎不留一项在 记忆里 而是仿佛整个一下子察看全事物 2 也就是说 当一次直观不能把所有考察事物系列 囊括净尽的时候 通观运动的中介作用就发挥作用了 然后再通过演绎就可得出所考察事物的 整个认识 因此 通观方法在笛卡尔那里是非常重要的 尤其是在笛卡尔所说的两种认识真理 的方法运用中更不离通观 因为笛卡尔认为演绎和直观可以在认识过程中合而为一 而通观正 是演绎与直观合而为一的中介 即直观与演绎之间的一个中项 它的两边则分别联系着二者从 而形成一个认识系统 三 直观与演绎是知识的来源和认识的方法 前面我们分别论述了笛卡尔的宜观方法与笛卡尔的演绎方法 从中可以看出 直观和演 绎并不是两种孤立的认识方法 相反 而是有着紧密联系的 对于笛卡尔来说 直观和演绎的形式几何和算术是最为确切的知识 因为真知必定是明显 的 确定的 并且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 而算术和几何远比一切其他学科确实可靠 因为只有 算术和几何研究的对象既纯粹而又单纯 而不是硬要断言晦涩不明 尚未知晓的事物为真知 因此 笛卡尔说道 探求真理正道的人 对于任何事物 如果不能获得相当于算术和几何那样 的确信 就不要去考虑它 3 也就是说 要获得真知 我们就要获得相当于直观的形式 几 何那样的 目了然的认识 不仅如此 还要在此基础上获得相当于演绎的形式 数学那样的 确定无疑的认识 因此在探求真知的过程中 直观和演绎两种方法应该同时并用 没有无直观 的演绎 也没有无演绎的直观 知识应该是直观和演绎的结合体 当然宜观和演绎也是有区别的 心灵的直观同确定的演绎之区别就在于 我们设想在演绎 中包含着运动或某种前后相继的关系 而直观中则没有 另外 明显可见性在演绎中并不象在 直观中那样必不可少 不如说 这个性 是从记忆中以某种方式获得确信的 4 这是说直观与 演绎方法在运用过程中有着不同的特性 明显可见性 是直观的特性 决定着直观当下就是真 知i 直观的这种特性在演绎中是没有的 或者说不明显 但是通过演绎获得的知识一定是确定 的 确定性 是演绎的特性 由此可见 凡属直接得自起始原理的命题 有些是通过直观 有些则通过演绎 然而 起始原理本身则仅仅通过直观而得知 相反 较远的推论是仅仅通过 演绎而获得 5 扶这里我们可以看出 直观和演绎在知识的来源和认识的方法上是有次第的 直观在先 演绎在后 对此 笛卡尔写到 应该注意 少有这样的事物性质 纯粹而简单 可 以依其自身直观而不必取决于任何他物 只需通过我们的经验 或者凭借我们内心中某种光芒 来加以直观 相反 我们得以知觉其他一切性质 都只是从上述性质中演绎而得的 或者 是依据邻近命题直接演绎 或者是通过两 三个或更多个不同的推论来演绎 6 因此 直观作 为探求真理的根本方法是首先的 直观是演绎的来源 演绎的目的是要达到直观和保证宣观 直观和演绎二者是同样重要的 并且是同时存在的 假如我们设想在探求真知的过程中两种方 法 笛卡尔 探求真理的指导原则 管最湖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 9 9l 年版 第6 页 2 同匕 第5 l 页 3 同1 第7 页 4 n jf 第l i 页 i 州i 第1 l 负 6 h f 第2 5 虹 法舍其一 是不可能获得真知的 因此直观和演绎都是知识的来源和认识的方法 第四章笛卡尔方法论的本体论意蕴 笛卡尔曾形象地把他的哲学体系比喻为一棵大树 哲学好像 棵树 书根是形雨上学 树 干是物理学 从树上生出的树枝是其他一切学问 归结起来主要有三种 即医学 机械学和道 德学 1 可见形而上学是他整个哲学 知识体系 的根本 即最根本的哲学原理 其他科学的 原理都来自它 哲学要为科学提供基础和前提 首先是要为科学的确定性提供依据 这个依据 就是笛卡尔的 我思故我在 它是笛卡尔为他的哲学寻找到的第一原则 也是他关于人类知识 这颗大树的根 那么笛卡尔是如何找到这个第一原理的呢 笛卡尔正是在他的沉思中获得了他 的第一性真理 即是在他的新方法论的基础上 亲证 到了一切认识来源的基础 第一节怀疑与我思 我们知道 笛卡尔生活的年代一方面正时资本主义的兴起 商品经济得到大力发展 方面基督教神学和经院哲学占统治地位大大束缚了社会的发展 这种状况促使人们普遍感到知 识和发挥人的能动性的重要 那么知识究竟如何可能 知识的有无普遍有效性 知识的确定性 根据何在 残为哲学家们思考和研究的焦点 然丽哲学家们如何使形而上学从基督教神学和经 院哲学之中剥离出来 则是更为核心的问题 笛卡尔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向经院教条和各种 陈腐偏见发起了挑战 用怀疑的方法开始了他的沉思之旅 以打开找到知识确定性基础的道路 一 怀疑 从怀疑里寻找可以确信的东西 这既是笛卡尔怀疑的目的 也是其自然的归宿 笛卡尔 的沉思之旅为何从怀疑开始 因为在笛卡尔看来 由于很久以来我就感觉到我自从幼年时期起 就把一大堆错误的见解当作真实的接受了过来 而从那时以后我根据一些非常靠不住的原则建 立起来的东西都不能不是十分可疑 十分不可靠的 因此我认为 如果我想要在科学上建立起 某种坚定可靠 经久不变的东西的话 我就非在我有生之日认真地把我历来信以为真的一切见 解统统清除出去 再从根本上重新开始不可 2 从这段笛卡尔的自述我们可以知道引起怀疑的 根据正是当时笼罩在当时思想学术领域内的经院教条和各种陈腐偏见 而这些都是建立在一些 非常靠不住的原则之上 因而是十分可疑 十分不可靠的 因此笛卡尔认为想要真切地认识到 真的东西 就必须 对我的全部旧见解进行一次总的清算 3 也就是说要得到确定性 就要进 行 次普遍的怀疑 笛卡尔说 对于那些不是完全确定无疑的东西也应该不要轻易相信 因此 只要我在那些东西里找到哪管是一点点可疑的东西就足以使我把它们全部都抛弃掉 4 但是这 样要抛弃掉的东西就太庞杂也太多了 所以笛卡尔接着说 拆掉基础就必然引起大厦的其余部 分随之倒塌 所以我首先将从我的全部旧见解所根据的那些原则下手 从这里可以看出笛卡 尔怀疑论的精髓 一是尽可能地对一切加以 怀疑 这是因为在原有的一切知识中还没有找到最 确切的根据 因而不能获得真知 也就是说在我们做出任何结论肘 要尽可能地不傲任何假定 同时尽可能的怀疑一切 二是并非绝对的怀疑主义 笛卡尔的怀疑实质上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 手段 而这个目的并非是怀疑 而是肯定 不是为怀疑而怀疑 而是为了得到某些能够确信的 东西 依笛卡尔的说法就是为了找到一个阿基米德点 这个从怀疑走向确定的过程就像从沙子 里淘金一样 正像笛卡尔自己所说的只是为了使自己得到确信的根据 把浮土和沙子挖掉 以 便找到磐石和硬土 1 法 笛卡尔 谈谈方法 王太庆译 北京 2 f 汔j 茁卡尔 第一哲学沉思集 庞最f 二译 3 例f 第1 5 页 4 同i 5 l 商务印书馆 1 9 8 0 年版 第7 0 页 北京 商务弓l 书馆 1 9 9 8 年版 第1 4 负 那么笛卡尔在怀疑中怀疑的是些什么 他从怀疑中得到了些什么可以确信的东西 笛卡尔的各种各样的怀疑之中 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的感觉 他认为人的感觉是大可值 得怀疑的 比如有时候我们看到远处宝塔的尖儿是圆的 可实际上是方的 太阳远不是看上去 的那么小 插在水中的木棍好像是弯曲的等等 感觉常常是骗人的是因为有 个 骗人的妖怪 就隐藏在那里 他以天才般的诡计欺骗我们 使我们真假莫辨 在此基础上笛卡尔认为梦也是 骗人的 人们常常很难清清楚楚地分辨出清醒和睡梦 有多少次我在夜里梦见我在这个地方 穿着衣服 在炉火旁边 虽然我是一丝不挂地躺在我的被窝里 1 是庄周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 周 真是真假难辩 笛卡尔的怀疑还远不止于此 感觉是易受怀疑的 这并不感到奇怪 但是笛卡尔认为物理 科学的确定性也是值得怀疑的 就连数学这种不依赖于主观感觉的最基本的原理也是值得怀疑 的 他说 物理学 天文学 医学 以及研究各种复合事物的其他 切科学都是可疑的 靠不 住的 而算学 几何学 以及类似这样性质的其他科学 由于他们所对待的都不过是一些非常 简单 非常 般的东西 不大考虑这些东西是否存在于自然界中 因而却都含有某种确定无疑 的东西 2 笛卡尔在这里是说 有关复合物的科学f h 于在其组合中会产生许多不确定的东西 因而是极其可疑和不确实的 而像数学这样类似的科学 如二和三加在一起总是形成五的数目 正方形有四个边等都是明显的 些真理 看来是不会让人怀疑有什么错误或者不可靠的可能 然而即使如此 但是谁能保证这不是那个 骗人的妖怪 的把戏 使我产生幻觉觉得它们是真 的昵 然而上帝是至善的 因而他是不会欺骗我的 如果是他使我们受骗的话这是不符合他的 本性的 因此我要假定有某一个妖怪 而不是 个真正的上帝 他是至上的真理源泉 这个 妖怪的狡诈和欺骗手段不亚于他本领的强大 他用尽了他的机智来骗我 我要认为天 空气 地 颜色 形状 声音以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外界事物都不过是他用来骗取我轻信的一些假象 和骗局 我要把我自己看成是本来就没有手 没有眼睛 没有肉 没有血 什么感官都没有 而却错误地相信我有这些东西 3 这样一来 不但我们的所见 所想 甚至于我们自己的躯体 连同那些我们视之为基本原理的数学都是可资怀疑的了 但是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的 笛卡尔不 是为怀疑而怀疑 而是通过怀疑找出不再可怀疑的第一哲学的出发点 因此重要的不是怀疑的 过程 而是怀疑的目的和结果 笛卡尔认为即使上面的一切从世界万物到我们自己的身体 都 是虚的 但有一样东西是绝不可能虚的 它必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 这样东西就是我们的思维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否定我们思维着的任何事物 例如我们看到的花草树木 听到的溪水潺潺 或者摸到的柔软头发 甚至于在心中想到的上帝 这些看到 听到 摸到 想到都是思维活动 我们可以否认这一切存在于我们思维活动中的东西 然而有一样东西我们却无法否认 这就是 思维本身 举个例子来说吧 你可以否认你面前的这扇门的存在 但你不能否认你在做着这个 否认 这样笛卡尔就通过怀疑找到了 我思 这个确定的 不可怀疑的第一出发点的前提 二 我思 由上面的论述我们可知笛卡尔通过怀疑得出的 我思 这个前提在他看来一定是确定无 疑的 因为在任何一个怀疑中 确定无疑的是 我在这样怀疑着 笛卡尔说 我是一个在怀疑 在肯定 在否定 知道的很少 不知道的很多 在爱 在恨 在愿意 在不愿意 也在想象 在感觉的东西 因为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 即使我所感觉和想象的东西决不是在我以外 在它们自己以内的 然而我确实知道我称之为感觉和想象的这种思维方式 就其仅仅是思维方 式来说 一定是存在和出现在我心里的 4 在这里且不说我怀疑的是什么 肯定或否定了什么 我在爱 在恨什么 还是在感觉 在想象什么 句话就是我在 思 的是什么先姑且不管 鹱景仁洋 北赢 商务 i 书馆 1 9 9 8 年版 第 6 页 勤思汲 学 哲一h t 睇m 甄虹 7 o 3 弥鼽靴郫 媾b h h 雌孔凤同 但就思本身而言是 定存在和出现在我心里的 这一点是确定的 我 是在怀疑的我 我 是在思想的我 思 是我的思 我在思 际疑 是我的怀疑 我在怀疑 问题是笛卡尔 我 思 的这个前提是如何确立它自己的呢 首先 笛卡尔耍弄清楚这个在怀疑的 我 在思想的 我 到底是什么 笛卡尔曾认为 我是一个人 我首先曾把我看成是有脸 手 胳臂 以及由骨头和肉组合成的这么一架机 器 就像从一具尸体上看到的那样 这架机器 我曾称之为身体 除此而外 我还曾认为我吃 饭 走路 感觉 思维 并且我把我所有这些行动都归到灵魂上去 1 但是 我 是否就是这 么一架机器而已昵 在笛卡尔看来这决不是 我 的本性 那么 我 是吃饭 走路 感觉 思维的东西吗 在笛卡尔看来既然我的身体都没有了 我就不用吃饭 不能走路 也不会感觉 那么 剩下的就只有思维了 现在我觉得思维是属于我的一个属性 只有它不能跟我分开 2 因为在笛卡尔看来不是必然真实的东西他是一概不承认的 而只有怀疑 怀疑活动本身就是思 的一部分 也就是思维的存在是他不能不承认的 因此 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 也就是说 一个精神 一个理智 或者一个理性 这些名称的意义是我以前不知道的 那么我 是一个真的东西 真正存在的东西了 可是 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我说过 我是一个在思维的 东西 3 其次 我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 那么什么是一个在思维的东西昵 也就是说笛卡尔的 思 又是什么昵 笛卡尔认为这 个在思维的东西就是 一个在怀疑 在领会 在肯定 在否定 在愿意 在不愿意 也在想象 在感觉的东西 4 对于笛卡尔来说 思 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它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