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与价值追求.pdf

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与价值追求 杨泽 伟 内容提要 在人类面临新挑战与国 际社会出现新变化的背景下 国际法全球化与碎片化 共存的现 象明显 国 际法的刑事化现象不断增多 国际法与国内法相互渗透 相互影响 的趋势更加凸显 国际法 的调整范围不断向非传统 安全 领 域扩展 与此同时 当代国 际 法所肩负的期望和使命也越来越多 发展 安 全 人权 等国 际法价值目标已经得到了国 际社会的普遍认可 国际宪政思潮已经成为国 际法学界不能回避的课题 国 际社会的民 主和法治已成为时代要求 国际社会共同利益的理 念已渗透到国 际法中 关 键词 国 际法的新发展国 际法的价值 进人 2 1 世纪以来 国际关系 中发 生了许多重 大 事件 无论是 9 1 1 事件 还是全球性 金 融危机 乃 至气候 变化会议 都令人目不 暇 接 伴随 着人类 面 临 的新挑战与国际社会的新变 化 当代国际法 也 出现了新的发展趋势 国际法所肩负的期望和使命也 越来 越 大 一 人类面临的新挑战与国际社会的新变化 近年 来人类面临 的新挑战与国际社会的新 变化 主要体现在以下 三个方面 一 2 1 世纪新 型危机 的出 现 进人2 1世纪以来 随 着经济全球化进 程 的加速发 展 世界经济实 现了人员 物资与资金的 自由往来 与此 同时 各种类型的危机也纷至 沓 来 从 20 01 年 9 1 1 恐怖袭 击 事件到马德 里 伦敦爆炸案 从 2 003 年 非典 疫情的全球肆虐 到在世界 蔓延 的甲型 HIN I流感 从硝 烟 弥漫的阿富汗 战争 伊拉克战 争 到持 续 至今的朝 核 伊核问题 从 20 08 年 由美国次贷危 机 引 发 的全球金 融动荡 到各国对食品安全 粮食安全的重视 从全球关注 的苏丹达尔 富尔 问题到 冲 突不 息 的中东 局势 从各国对能源 安全的关注 到 2009 年底 的 哥本哈根气候变化会议 等等 原 来 在 两极格局掩盖 下 的民族矛盾 种族纷争和宗教冲突也 一再涌 现 地区分治 主 义不 断抬头 面对这种新型危机 各国政府和人民提出了合作应对 的新思维 中国政府提 出了 和平发展 战 略 和构建 和谐世界 的理念 美国奥巴马政 府 采 用了哈佛 大学 约 瑟 夫 奈 教 授 的 巧 实 武汉大学法学院教 授 本文系作 者主持的国家社科 基金重大招标项目 发 达国家 新 能源法律 政 策研究 及中国 的战 略选择 项 目批 准号 0 9邑zD 0 48 的阶段性成果 1 7 5 法学研究 2010 年第 3 期 力 的观点 充分利 用以军事力 量为 主 的硬实 力和以文化渗透为 主 的软 实力 战 略 日本学者则建 议该国政府不应再沿用排除异己的外交 而应具有合作的思维 二 全球性 金融危机导致国际力量 对比的深刻 变化 由美国次贷危机所引发 的全球金 融危 机 使发 达 国家的经济遭受严重 打击 美国 日本以及 欧盟 成员国的经济实力都有所下降 中国 印度 巴西等国的 综合国力却不断上 升 20 08 年 n 月 由成员国仅限于美 日 德 法 英 意 加 俄等国的G S峰会 变 成了包括 中国 欧盟 俄罗斯 印度 阿根廷 澳大 利亚 巴西 印度 尼西 亚 韩国 墨西 哥 沙特阿拉伯 南非 土 耳其等国 国家 集团 领 导人共同参与 的G2 0 峰会 以应对全球金 融 危机 加强 国 际金 融 领域 监管规范 推进国际金 融体系改 革等 三 国际社会组织 化趋势进一 步增 强 首先 国际组织的数量呈爆炸性增 长 国际联 盟 的设立是国际社会组织化的最 初 尝试 第二 次世界大 战后建立 的联合国 是国际社会组 织 化 的决定性步骤 联合国成立6 0 多 年以来 各种 全球性 与区域性国际组 织 的发展 非 常迅猛 尤其是国际经济组织和各种各样 的专门性 机 构 在数 量上 更是有了爆炸性增 长 其次 国际组 织 的活动 范围不断扩大 职能日益膨胀 各 种类 型 的国际组 织 活跃在国际社会 的众多领域 无论是政治 经济 军事 还 是教育 科技 文化 卫生等各个方 面 都成了国际 组织 工作的对象 大到全球的气候变化 世界战争 小至人类的生 老病死和衣食住行 均 与国际 组织 的活 动密 切相关 国际组 织数量 的增加与 职能 的扩大 使地球上 彼此影 响 的各种国际组织 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国际组 织 网 出现了国际社会组织化的一种 新 趋势 1 最 后 国 际社会的组 织化使国家主权的保留范 围相对缩小 国际 组织 的触角不断地深人国家 主权的管辖范围 使国家军备 人权 贸易 关税 投资 环境保护 知识产权等诸多方面 都 受 到不 同程度 的影 响 与此同时 有关国家还 甘心让国际组 织暂时行使主权权利 或将部分主权 权 利持久地转让给国 际组织 欧洲联盟是主权权利持久 地 转让给国际组 织 的最突 出 的代表 特别 值得注 意 的是 20 07 年 1 2月 欧盟 领 导人还 正式 签署了 里 斯本条约 它设立了常任欧盟理事 会主席职 位 主席任期 2 年半 可以连任 它还设立了欧 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 一 职 全面 负责欧盟 对外政策 这样就大大加强了欧洲 的一体化程度 二 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 伴随着 国际社会 的上述变化 当代国际法的发 展也呈现 出以下几个新特点 一 国际法全球化与碎片化共存的趋势 近年来国际法 的发展呈 现 出两种 重要的趋 势 一是国际 法 的适用 范 围不 断 扩大 国际法 越来 越全球化 二是各种规范之间 的冲突和矛盾加剧 国际法 的体系结构愈益碎片化 1 国际 法 的全球化 国际法的全球化主要体现 在以下三个方面 1 国 际法适 用 于整个国际社会 依据传统的见解 国际法是文 明国家 间 的行为规 则 普遍 适用 于全世界 的国际关系领域 然 而 十月 革命后 社会主 义国家 苏联 的 出现 对这 种看 法 提 出了挑战 苏联的法 学家否认有共同的国际法存在 2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随着东欧社会主 义 1 梁西 国际组织法 修订第5版 武汉大学出版社20 01年 版 第 32 8 页 2 Se eM Cha skste So v艺et C o ne ePtso f the S tate In ter nation a l Law and Sove reignt夕 43Am J In t 1L 2 7 19 4 9 1 76 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与价值 追求 国家的建立以及 越南 朝鲜及中国革命的胜利 世界划分为 两 大阵营 国际关系 的形 态 大 为 改 变 因此 逐渐有所谓社会主义国际法体系 出现的趋 势 使原 有 国 际法的单一体系发 生了动摇 这种 情况使欧美一 些学者对国际法是 否仍有单一体系的 问题 抱有悲观的看 法 如英国法学家史 密斯 3 美国法 学家孔慈 4 与威尔 克 5 等 此外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 亚非拉地区有大批新 兴国家 的出现 形成所谓 的第三世界 它们对国际法 的态 度也使一 部分学 者忧虑国际法 的普遍 性 6 这些 国家对当时 国际法 的 内容表示许多不满意 的地方 要求修正 或采 纳一 些新 的原则 然 而 由于 此后 两极对 峙格 局 的结束 目前没 有任何国家 集团或意识形态再对国际法体系作 有力 挑 战 在 当今和可预 见 的将来 世界各国将奉行一个国际法 的体系 但这个体系 由于许多新 兴国家的参加 已不是原来以西欧基督教文化为主的国 际法体系 而包括世界各个不 同文化国家 所贡献的内涵 詹宁斯和 瓦茨在其修订的 奥本海国际法 第九 版 中也 指 出 国际法 律 秩序适 用于 整个由国家组 成的 国际社会 并在这个意 义上具有普遍的性质 7 2 许多 全球性问题需要 国际法来 调 整 当今 国际社会更加 需 要发 展普遍性的国际 法规 范 以应付全球性 问题 特别是进人2 1世纪以来 无论是 汇率 货 币政策 还是军备控制 化学 武 器 地雷使用 气候变化 濒危物种 森林保护 少数民族权 国际贸 易 或区域 一体化 政策 的 选 择权等 都 日益受国际法 的约束 8 在 这些全球性的 问题中 最 明显 的是环境保护和气候变化 9 在 当今世界 全球气候变化 的挑战史无前例 这种新的现实 威胁迫切 需要世界各国做 出一整套全新的反 应 在 这方面 国际 法 应该能够建立一致的普遍性规范 来 应对这 些 威胁 此 外 国 际恐怖主义行为 国际犯 罪行为 如灭 绝种族罪和战争罪 和使用 核 武器都产生了同样的全球性问题 它们被 提 上 国际议程已有 一段 时间 迫切 需要 用国际法来加以解决 2 国际法的碎片化 国际法的碎片化主要是指在人权 环境 海洋 贸 易 投资 难民 能 源等国 际法 的 一些领 域或分支 出现了各种 专 门的和相对自治 的规 则或规则复合体 法律机构以及 法律实 践领域 由 于这 种专门法 律 的制定和机构建设 一般是在比较忽视邻近领域的 立法 和机构活动 比较 忽视国 际法的一般原则和惯 例 的情况 下进行的 因 而造成各种规则 或规则体系 之 间的冲突 l 0 j 其实 早在2 0世纪 5 0 年代初 詹克斯就注 意到了国际法 的碎片化 问题 认为产生国际 法碎 片化的主要原因是国际社会缺乏 一个总 的立法机构 他还 预言 需 要一 种类似于冲突 法 的法律来 处理这类碎片化 问题 1 1 20 00 年 国际 法 委员会在第5 2届会议上决定将 国际法 碎 片化引起 的危险 专题列人其长期 的工作方案 20 06 年 5 月一8月 在日内瓦召开 的第5 8届 国际法 委 员会 3 4 5 Se eH A Smith T h e Crisisin the Law o fN ations Lo ndo n 1 9 4 7 段 e Jo s eph L Kun z T h e 认 ng艺 ng 加w of Ndt艺o n s 5 1Am J In t 1L P P 1一3 2 73一83 Se eK u rt Wilk In te r nat on alLawa nd GlobalIde olog ical C O nf lict 4 5 Am 在主要国家间意识形态冲突的世界 已不可能有共同的国际法的存在 19 57 Int 1 L 6 48一6 70 19 5 1 威尔克认为 6 S e e Oliv er J Lis sitz 肠te t o n a lL aw in a D汇饭d edp爪 r i d In te rn atio nalCon eiliatio n N o 5 42 1 9 63 p p 37一62 7 英 詹宁斯 瓦茨修订 奥本海国际法 第1卷 第 1 分册 王铁崖等译 中国大百科全书 出版社 19 9 5 年版 第50页 8 Se e PhilipAls ton T h e M o P aofthe H and maidens I ter natio n a lLa 里 之 ye rsa n d Gl o b a l乞z ation 8 3 E ur J In t 11 43 5 19 97 9 反eJo n atha n 1 Cha rney U n i珑r s al 加t e t乞 朋1 L a w 87A nl J In t 1L 52 9 19 9 3 10 Se eR eportofthe StudyG ro upofthe In te rn atio nalLaw Com mis si o n Fr agm entat乞on o fI nter natio alLa二 D z j了飞 cu l tie sAr艺sing f r om theDivers艺f i cationa nd E x Pa n s乞onof In teoatio n al Law a v ailableat http d a e e essd ds u n org do e UN D OC L T D Go6 634 3 9 PD F G06 63 4 3 9 pd f Ope nElement la s tvisiton Ap ril1 4 2010 1 1 Se eWil friedJenks 丁入eC on f l ct of Law 一 M巨kingT r eat乞e 30British Ye ar book ofInte rnationalLaw 403 1953 1 7 7 法学研究 2010 年 第 3 期 会议上 以科斯肯涅米为首的研究小组提交了 国际法碎 片化问题 国际法 多样化和扩 展引起的 困 难 的研究报告 该报告主要分七个部分 较为系统地阐述了国际法 的碎片化问题及其解决办法 有学 者 指 出 碎片化不是国际法的一个新现象 它是国际法体系 固有 的结 构特 征 只不过是 在当代国际法多样化 全球化及其扩展 的条件下才凸显 出来 并成为 影 响国际法适用效 力 的严重 问题 l 2 j 国际法碎片化的确有产生各 种相互 冲突和 不 相容 的原则 规则 规则体系和体制惯例 的危险 但它也反 映 出国际 法律活动 迅速扩展 到各种新的领域及其目标和手段的多样化 13 二 国际法的刑事化现象不断增 多 约束力 不断增强 1 国际 法 的刑事化现象不断增 多 国际法刑事化现象的产 生 经历了一个渐进 的过程 2 0 世 纪 9 0 年代以来尤 为明显 第二次世界大 战后由战胜国设立 的纽伦堡和东京国际军事 法庭是 这一 过程的第一个步骤 许 多德 日法西斯战 犯被 指控犯有反人道罪和反和平罪 并 受 到了相应的惩罚 后来 国际法 委 员 会还把两个军事法庭所阐明 的国际法原则加以编纂 2 0世纪6 0年代 弗雷德曼 出版了其名著 变动 的国际法结构 他认为纽伦堡宪章的影 响将 扩 大 国 际罪行 这种扩 大是通 过正 在确立的对某 些国际承认的犯罪行为 如屠 杀 驱 逐和计划 准 备以及发动侵略战争等的个人责任来完成的 他预见 这 种个人责任将对 国家和政府的法律责任产 生重大影响 他断言 国际法的扩展最终将会要求创建国际 刑 事 法庭 14 他 的这 一 预言 现 已 实现了 自弗雷德曼 的书 出版后 除了一 些对战争罪和反人道罪 的 国 内起诉外 并没有 太 多 的 国 际实践推动 国 际法的刑事化 然 而 这一 时期在法理上 对纽伦堡原则 的合法性 的国际认同 对国 际罪行的普遍管辖原则 的适用性以及惩罚 那些 大规模违 反国际人 道法的行动的需要却加 强了 前南斯拉夫和卢旺达国 际刑事法庭的设立 反 映了国际法 的日益刑事化 现象 在前南斯拉夫境 内的暴行震惊了人类的 良知 在 短 时间 内 这些事件引发安理会根据 联合国宪章 第七章颁布 了 前南斯拉夫国际 刑事法庭规约 l 5 和 卢旺达国际 刑事法庭规约 l 6 也推动了国际法委 员会通过 国际刑事法庭规约草案 这两个特别 法庭规约代表了纽伦堡宪章的重要发 展 首先 关于严重违反 日内 瓦公约 和灭 种罪 的规定占居了规约 的中心地位 其次 前南规约 确认了非 国际武装冲突 不 限 于 国际战争 中的反人道罪 而 卢 旺达规约则承认即使在平时也能 产生这种 罪行 t 1 7 海牙法庭在 塔 蒂克 一案的上诉裁决中对这种 违反人 道 罪 的广 泛性 给予了司法 上 的 确认 再次 强奸已被定性为一种 反人道 罪 l 8 j 最后 也是 最 重 要 的是 承认共同违 反 日内瓦 公约 第 3 条及其第二附加议定书 的行为 是犯 罪行为 卢旺达规约构成了一个涉及国 内暴行的 国 际人道 法 的特别 积极 的声明 前南斯拉夫法庭和 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的设立 进 一步 引起了 国际社会对建立 一个常设刑事 法院以起诉大规模屠 杀和战争犯 罪 的更大关注 1 998 年 7 月 16 0 个国家在罗马开会 讨论建立 一个常设的国际刑事法 院以审判 那些严重的犯有灭 种罪 战争罪和反人道 罪 的人 并通 过了 罗 马公约 200 2 年 7 月 国际刑事法 院在海 牙正 式成立 对战争罪 反人道 罪和灭 种 罪等重大 罪 1 2 1 3 14 15 16 17 18 参见古祖雪 现代国际法的多样 化 碎片化 与有序化 法学研究 2 0 07年第1期 Se eSte v en R R atne r R egulato 勺T a king s艺n In stitutionalCo otex t Be少o nd the Fea ro fF r ag m entedo fI nte rn at艺onal Law 102Am J In t 1L 3 2 0 08 W F riedm ann T h e C h anging S truetur eof In te r national Law Lo ndon 19 64 p 1 6 8 R eportofthe Se eretary一G ene r alPurs u a nt Pa ragr aph 2 ofSe eurity Co uneilResolutio n 808 1993 UND o e 5 2 5 704 邑A d d 1 19 9 3 A nnex Sta tuteofthe Rw anda T ribun al S C R e s 9 5 5 UNSCOR 3 45 3 rd M tg UND oe S RE S 9 5 5 1 994 Se e Th eodor M e r on Inter n ation al C r i爪汇n aliz atio n o fIn ter nalArr o c艺t云e s 89Am J Int 1 L 5 5 7 1 9 9 5 Y ugoslav S tatute A rtiele 5 1 7 8 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与价 值追 求 行进行审理并做出判决 国 际组织 特别是 国际刑事法庭促进了国际刑 法 的发展 国 际法 刑 事化 的命运将主要取决于国际刑事 法 院的功效以及前南斯拉夫国 际刑事 法庭和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的 成就 19 2 国际法的 硬 性因素呈 逐渐增加 之势 由于国际法是以主权者平等 协作 为条件的法律体系 是 一种 国家之间的法律体系 因此 它 常常被认为是 一种 弱法或软法 但是 国际社会的组 织化趋势 使国际法 的约束力 不断增强 1 国际社会已公认有若干 强 制规范的存在 第二次世界大战 后 国际社会出 现了强行法 J u s Co g e n s 理论 1969 年的 维 也纳条约法公约 第5 3 条和第6 4条明确规定 条约在缔结 时 与一般国际法强制规律 强行法 抵触者无效 这无疑增 强了国际法 的约束力 2 国际组织 强制行动 的约束力也有 明显加强 联合国宪章 第七章以较大的篇幅对此作 了详细规定 在冷战结束以来变化的世界秩序中 复活 的 积极 的联合国安理会在某些领域具有 了立法与行政作用 不仅在 海湾战争 199 0一19 91年 中 而且在索马 里 19 92年 和前南斯 拉夫 199 1一19 9 4 年 安理会宽泛地解释了其依据 联合国宪章 第七章所行使的权力 以认 定 是否存在对和平 的威胁 破坏和平 或侵略 的行 为 正 如 亨 金教授所指 出 的 安 理会已宽泛地 解 释其权力 为 决定 即作出具有 法 律 拘束力 的决定 施 加 强制性的经济 制裁 授权军事行 为 建立前南国际刑事法庭 2 0 j 3 近年来 国际社会还 出现了不少对国家领导人的公职行为 进行刑 事 追诉的事 例 1998 年 1 0月 应西班牙 法官 加尔松等人的要求 英国司 法机关拘 禁 了智利前总统皮诺切特 启 动了 引渡的 司法程序 开创 了对前国家元首在职时 的公职行为 进行追诉的先例 199 9 年 5 月 前南斯 拉夫国际刑事法庭检察长 阿尔伯尔决定起诉时任南联盟总统的米 洛舍维奇及其他四位南联盟高级 官员并发 出了 国际逮捕令 开创了对现任国家领导人的公职行为进行刑事追诉的先例 2 001 年 柬埔寨特别法庭启 动了审判 原红色高棉领导人的司法程序 2 0 0 3 年 6 月 联合国塞拉利昂特别法 庭 对时任利比里 亚总统 的泰勒发 出国际通缉令 此 外 20 09年3 月 国际刑 事法 院宣布以涉嫌在 苏丹达尔富尔地区犯有战争罪和反人类罪为由 正 式对苏丹总统巴希尔发 出逮捕令 这是国际刑 事 法 院成立以来 首 次对一个国家的现任元 首 发 出逮 捕令 上述例子 都在一定程度和范围内 体现了国际法在 执行方面 的效力 三 国际法与 国内法相互影 响的趋势更加凸显 在 当今国际 法与国内法 的相互关系 中 主要 表现为国际法对国内法 的影 响大 大增 加 这在 某 种程 度上反 映了 国际组织对国家主权让渡 的要求 1 国内法对国际法的影 响 作 为一种后发 的法律秩序 国际法在 形成和发 展过程 中受 到 国 内法的影 响是很 自然 的 2 1 影 响国际法 的首先是罗 马法 万 国法 这个词 就 来源于罗 马法 今天 欧美发 达国家 的 国 内法 对国际法 发展 的影 响 同样巨大 在 贸 易方面 美 国和欧共体即是推 动 多边 贸 易体制 发 展进程的核 心 力量 此外 欧盟 还被称为 当今国际能源 法律制度 最 为先进 的实验室 它 不但为其成 员国 而 且为世界上其他国家的能源 立法 提供了某 种样板 2 国际法 的国内化 现 在许多 国际法原则 规 则都要求各国制定相 应 的 国内法规范 以切实履行国 际法上 的义 务 19 95 年成立 的世界贸易 组织的有 关规定尤为典型 建立世界贸易 组织 的马拉 喀什协议 对 1 9 除了前南国际刑事法庭和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外 联合国塞拉利昂特别法庭 东帝汝法庭 及柬 埔寨法庭都已经建立 2 0 Lo uisH e n kin In ter natio二alLaw P olitie a nd V a lu e M a rtinus N ijh of f Pub lisher s 1 9 9 5 p 4 2 1 蔡从燕 国内公法对国际法的影响 法学研究 20 09年第1期 17 9 法学研究 2010 年 第3期 此作了明确规定 该协议第 2 条指 出 附件一 附件二和附件 三 中 的各协议及其法律 文件均 是 本 协议的组成部分 约束所有 成 员 该协议第1 6条进 一 步规定 每一 成员应 当保证其法 律 规则和行政程序 与所附各协议中 的义 务 相一 致 因此 世界 贸易 组 织确 定了其有关 规 范优于 成员方的国内法 的原则 世界 贸易 组织所确定的这种 国际法效力优先的原 则 不但得到 大 多数国家国内法 的认可 而 且也为现 有国际条 约所认可 例如 维也 纳条约 法公约 第2 7 条规定 一 当事国不得 援 引其 国内法规定 为理由而 不履 行条 约 在 司法 实践 中 同样 要求国内法院在国际法 与 国 内法 发 生冲 突 的情况 下 适用国际法 否 则就 构 成国际不 法行 为 由于许多法律关系 和法律 问题仅仅依靠国内法 或国际法 的调 整不 足以解 决问题 需 要国内法 与国际法的共同规范 因此国内法与国际法 的交叉 与融合越来越明显 例如 国际能 源法和 国内 能 源法虽然 是 两个不 同 的法律体系 但由于国内 能源 法 的制 定 者 和国 际能 源法的制 定 者都是国 家 因此这两个体系之 间 有 着 密切 的联 系 彼此不 是 互 相对立 而是互相渗透和互 相 补 充 的 首 先 国际 能源法 的部分内容来源 于国内能源法 如一些国际能 源公 约 的制定 就参考了某些国家能 源法的规定 国内能源 法成为国际 能源 法 的渊 源之一 2 2 j 其次 国内能 源法 的制订一般也参照 国 际能源公约的有关规定 从而使与该国承 担 的国际义务 相一致 最后 国际能 源法 有 助于各国 国内能源 法 的趋 同与完善 四 国际法 的调 整 范 围不 断 向非传统安全领域 延伸 非传统 安全是指 由非政治和非 军事因素所 引发 的 直接影 响甚 至威胁本国 别国乃至 地区与 全球发 展 稳定和安全的跨国性问题以及 与此相应 的一种 新型的安 全 由于科学技 术 的进 步 人 类 的活 动天地极 大 拓宽 国际法 的适用范 围也随之扩大 从外 层空间探测 的 规则到大洋洋底 划 分的问题 从人权的保护到国 际金融体系的管理 其所涉领域已从以维 护和平为 主 扩 大到包括 当 代 国 际生活 的所有方面 23 我们现 在和 未来 几十 年所 面临 的最大 的安 全威 胁已经不仅仅是国家 发 动 的侵略战争了 这些威 胁扩 大到恐怖主义 毒品和武器交易 跨国有组 织 犯罪 环境和气候 变化 民族和宗教冲突 邪教猖撅 金 融动荡 信息网络攻击 基因与生 物事 故 非 法移民 地 下 经济及洗钱 能 源安全 武器扩散 传染病蔓 延 海 盗和贫穷等领域 24 上 述 领 域 的威 胁还 在不 断加 剧 并以前所未有 的范 围和强 度对一国 地区乃至全球的发展 稳定和安全造成强烈的 冲击 因此 当代国际法 的调 整 范 围逐步从过去的以和平与安全为主扩 大 到非传统安全领域 因为 国际法 调整 领域的进 一 步拓展 所以国际法 学者以后 的研究范围将更加宽广 既包括传 统国际法的一些领域 也有国际法 上出现的新问题 例 如 能源安全问题是包括中国在 内 的许 多 国家当前面 临 的现实 问题 能源安全问题需要包括法学 在 内的多 学科的系统研究和交叉研究 研 究这 一 问题 既 能 为维护 中 国的能源 安全 提供法律与政策的智库支持 又将极 大 地 丰富国 际法 的 理论 促进国际能 源新秩序 的建立 此外 发达 国家新 能源 法律与政策也值得研究 进 人2 1 世 2 2 23 Z 4 例如 国际石油合同的性质就是双重的 既含有国际公法 的成分 也包括国 际私法的因素 不过 一般 都认为国际 石油合同是投资合同或商业合 同 不是国 际条约 它应受缔约国 国内法 的调 整 S e e z hi gu oGa o In t e r n a ti o n a l尸e trozeum Co n tr aets Cu r r e nt T r en 己 an 以N ew Di r e ction G raham 衣T rotman I imited 2994 p p 209一220 M aleolm N Sh a w In tern ation alLaw 6 h ed Cambridg e U niv ersity P re s s 2 0 08 p 4 4 S e e M a rk Udal l Colle etiveSe cu r艺t少a n d the U n itedNation s 3 3 1 Denv e rJournalofInte rnatio na lL awand Poliey4 2 4一2 5 此外 威胁 挑战和改革问题 高级别小 组 在其 一个更安全的世界 我们的共同责任 的报 告 中 将当今世界面临的各种威胁归纳成以下六组 即经济和社会威胁 包括贫穷 传染病及环境退化 国家间冲突 国内冲突 包括 内战 种族灭绝和其他大规模暴行 核武器 放射性 武器 化学和生物武器 恐 怖主义 跨国有组 织犯罪 2 5年3月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其 大自由 实现人人共享 的发展 安全和人权 报告 中采纳了上述高 级别小组报告 中的观点 1 8 0 当代国 际法的新发展与价 值追 求 纪以来 在 能源需求增长 油 价攀升和气候变 化 问题日益 突出等因素推 动 下 新能源再次引起世 界各国的重视 而发 展新 能源 也是 中国应对世界能源 系统变 化 建设资源节 约和生态 友好型社会 的现 实需要 后哥 本哈根 时代的气候变化问题将 成 为 未 来国际 法 学研究 的热 点 20 0 9 年哥本哈根气候变 化会议的召开 使人们更 加关注气候变 化 的后 果 包括暴风雨 干旱和洪水所带来的破坏政局稳 定的效应 从国 内来看 气候变化效应 能够压垮各国的灾 害反 应能 力 从国 际来 看 气候变化会 引 发人道主 义灾难 招致政治暴力 摧 毁本已脆弱 的政府 三 当代国际法的应有价值与时代使命 国际法作为主要 由民族国家组成的国际社会中的法 律 反 映了各方 面 的政治 主张 但也应 有 自己的价值与时代使命 由于国际法的价值问题很少在国际法 律 文件中提及 所以我们只能从国 际法律体系 的基本规范和长 期 的 国际关系实践中推断出来 进人2 1 世纪以来 国际社会对国际 法 的需求比冷 战期 间更 为 紧迫 国际法所肩 负的期 望和使命也越 来越 大 一 发 展 安全 人权 的价值目标 1 发 展 发展涉 及 多层 面的问题 从两 性平等到公共卫生 从教育到环 境 不一 而 足 关于 发 展问题 的国际法 律文件 最早 可以追溯到 联合国宪章 和 世界人权宣 言 尽管这二 者并 没有 明确 提出发展 的概念 1 9 86 年1 2 月 联合国大会通 过了 发展权宣 言 正 式 确认了发 展权 20 0 0 年 各国在 联合国千 年宣 言 中 承诺 使每一个人拥 有发展权 并使全人类免于匾乏 今 天 发展问题已成 为国际法上 的一 项重 要 内容 2 安全 在现代国际关系 中 各个国家都把 安全作 为其最高诉求 国际法 的价值之一 就 在于通过 界定其主体间权利 义务和 协 助解决争端 来维持和平 保障安全 2 5 j 进人2 1 世纪以来 对和平 与安 全 的威胁不 仅包括国际战争和武装冲突 也 包括国内暴力 有 组 织犯 罪 恐怖主 义 大规模 毁灭性武器以及极 端贫 穷 致命传染病和气候变化 等 在这种 背景 下 国 际社会达 成了新的安 全 共识 即各种 威胁 彼此关联 发 展 安全和人权相互依存 任何国家都无法 完全靠 自己实现自我 保护 所有国家都需要 一个符合 联 合国宪章 的宗 旨和原 则 的有 实效的集体安全体系 2 6 3 人权 第二次世界 大战结束以来 各国在人权意识和道德感 悟 程度 上 的提高 是 至关重 要 的新 的 体系价值兴起的一个明显 的标志 2 7 联合 国成立后 国际社会决心为创建一个以对人权普遍 尊 重 为基础 的和平 公 正 的世界而奋斗 19 4 6 年 6 月 联合国经社理事 会 通过决议设立了人权委员 会 作为 经社理 事会 附属 的职司委员会之一 20 06 年 3 月 联合国大会通过决议决定设立人权理 事会 作 为大会的下属机构并取代了人权委员会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负责对联合国所有成员国作 出阶段性人权状 况回顾报告 理 事会成员在任 期 内必须接受 定期 的和普遍 的审查 近年来欧盟 对外关系 中呈 现出愈来愈 明显 的人权导 向 其他欧 洲国家 在 申请加人欧盟 时 必 须满 足一 定 的人权条件 在 向第三国提供发 展援 助时 将尊重人权作为必要条件 并 在第三国违 高岚君 国际法 的价值论 武汉大学出版社 2 6 年版 第6 1页 参见联合国秘书长的报告 大 自由 实现人人共享的发展 安全和人权 2 5年 3 月 2 1 日 htt P ww w u n org ehine s e la rge rfr e edom pa rt4 htm 最后访问日期 2 010 年 3 月 1 5日 美 熊价 无政府状态与世界秩序 余逊达 张铁军译 浙江人民出版社2 1年版 第1 5 5 页 1 8 1 法学研究 2010 年第3期 反人权时取消相 应 的财政和技术援助 在共同外 交与 安全政策框架 下坚持开 展人权外交 20 05 年 3 月 时任联合国秘 书长安 南在其 大 自由 实现人人共享的发展 安全和人权 报 告中指 出 我们处在 一个技术突 飞猛进 经济日益 相 互依存 全球化 及地缘政治巨变的时代 在这一 时代 发 展 安全和人权不仅都有必要 而且互为推动 2 8 j 该报告不但明 确 指 出了发 展 安全和人权等价值目标 而且提出了实现 这些价值的具体措施和步骤 20 05 年1 0 月 联合 国世界首脑会议再次重 申 和平 与 安 全 发 展和人权是 联合国系统的支 柱 也是集体安全和福 社 的基石 我们认识到 发 展 和平与安 全 人权彼此关联 相 互 加 强 2 9 可 见 发展 安 全 人权的价值体系在 某种 程度 上已经得到了 国际社会的认可 发展 安全和人权这 三大 价值目 标密不 可分 没 有发展 我们就无法享有 安 全 没有 安全 我们就无法 享 有发展 不 尊 重人权 我们既不 能享有安全 也不 能享有发 展 3 0 而国际法 正是 实现和平 繁荣和有效的 国际合作等 所有 价值目标的最重要 的工具 二 国际法 的宪政功 能 冷战结束以来 国际宪政问题或国际法 的宪法 功能成为了欧美国际 法学 界 的 时髦话题 早 在 1 926年 奥地利国际法 学家菲德罗斯就首 次使用了宪法 一词 菲德罗斯认为 普遍 的国际社 会的宪法 是 以下 列一 些规范 为基础 的 这些规范 在各国形 成 国际法 的 时候被假定为有效 而 且此后通 过 国际习惯法和一些个别的集体条约得 到了发展 3 1 国际联盟成立 后 国际社 会 有了 一个宪 法性 文件 国际联 盟盟 约 因为盟 约第 2 0 条规定盟 约 项 下 的 义务具有优先性 有 学 者称之为 更高的法律 32 联合国宪 章 作为 联合国的组织 法和现代国际 法的重要 内容之 一 目前被人们当作一 项 宪 法性 文件或是国际社会的 宪法 33 首先 联合国宪章 的有关规定 如禁止以武 力相威胁或使用 武力 和平 解决国际争端等 都已具备了 国际强行法 的性 质 其次 联合国宪章 第1 03 条规定 宪章项下 的义 务具有优先性 正如有 学者所 指 出 的 有 充分的理由假定 与第三方国家缔结的 明显或 至少 表 面上与 联合国宪章 抵触 的条约 不仅是 不可 强制 执行的 而且对这 些 国家来说也是无效的 第三方国家在其条约关系和其他方面 必须尊重 联合国宪章 为联合国会员国规定 的义务 3 4 最后 根据 联合国宪章 的有关条款 安理会负有 维护国际和平 与 安全的主要 职责 大会 有权审 查安理会和联合国其他机构的工作报告 尤其是 预算报告 国际法院充当类似于一个 联 合国宪章 合法性的监护人 并被赋予潜在 的 具有保护性 色彩 的角色 35 随着 国际社会组织化趋势的进一 步增强 虽然 时下国际法 学界对 国 际法是否 正在 宪 法化 或 在何种程度上 在 宪法化 存在较大争议 但是不可 否认的是 国际宪政思潮已经成为 国际法 2 8 29 3 0 31 32 3 3 3 4 35 前引 26 联合国秘书长的报告 2 0 05年世界首脑会议成果 联合国大会决议A RES 6 1 200 5年1 0 月2 4 日 前引 26 联合国秘书长 的报告 奥 菲德罗斯等 国际法 上册 李浩培译 商务印书馆198 1年版 第1 7 页 H Lau te rpaeht T h e C O ve na tasthe H 艺ghe rLaw 1 7BritishYe a rbo ok ofInte rnatio n alLaw 54一5 6 19 3 6 S e e La urne e R H el fe r Con st艺tut三o n alAn alogiesi the Int er natio na lL ega lS夕ste撰 3 7 Loy L A L R e v 1 9 3 20 03 Lela ndM G o odriehand Edv a rdH am bro Cha rte r o f zhe U n 乞tedNations C o mm e nta即and D o cu m e nt Ste vens a so ns L imited 1 9 4 9 p 5 1 9 Ba rdoFa s sbe nde r Th e J八itedN ation C h arte ra C o nst乞tut饭 ono f the Inte rn a t on al C O m m u nit夕 36Colum J T r ans L 5 32 1 9 98 参见 美 迈克尔 赖斯曼 国际法 领悟与构建 迈克尔 赖斯曼论 文集 万鄂湘 等译 法律出版社200 7年 版 第 42 0 页 18 2 当代国 际法的新发展与价 值追求 学界不能 回避 的课题 有学者甚 至提出 国际宪法将成为 国际 法上新的次一级的学科 3 6 j 三 国际法对民主与法治的追求 1 民主 传统 国际法是很少 涉 及民主话题的 冷 战结束以后 出 现了亨廷顿 s amu el H u n ti ng t o n 提 出的 民主第三波 理论 美国纽 约 大 学 弗兰克 Thom a s Fr an c k 教授也 指 出 民主 治理 规范 或一 项获 得 民主治理的权利 正在国际法 上 出现 弗兰克认为 所谓 的民主治理规范 首 先意 味着政府 的合法性 是 由国际标准 而不 纯粹是 由国 内标准来决定 的 其次 只有民主政府才会 被接受 为合法政府 最后 把获得民主治理确 立为 一项人权 这项权利 应 当通 过恰当 的监督和执 行程序受 到保护 3 7 该理论主张使获 得民主治理成 为一 项普遍 的权 利 具有对抗所有国家的执 行力 无论这些国家是否 是人权条约的成员 弗兰克 的观点得到了不 少 欧美知 名学者的赞同 如 塞尔 纳 Ch ristina C e rna 克劳 福 德 Jam e s C r a wfo rd 福 克斯 G e r egory Fo x 和诺尔特 G e o rge N o lte 等 哈佛大学斯劳特 A nne一 M arie Sla ug hte r 教授甚 至指 出 国 际法学说由 于未 能充分重视民主和平 而有 所缺陷 3 8 j 民主治理规范 理论正在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 例如 在 20 0 0 年 联合国 千年宣 言 中 每个会员 国都承诺要 提高贯彻民主原则 和推行民主体制 的能力 同年 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 项关 于促进和 巩 固民主 的决议 有 10 0 多个国家 签署了 民主共 同体华 沙 宣 言 世界许多区域性国 际组织也将促进民主视为一项 核心工作 如 20 01 年 6 月 美洲 国家组织第2 8 次特别会议一致通过 了 美洲民主宪章 该宪章正式 阐述了美洲国家 组 织 的民主观 成 为了该组织促进西半球民主 的行动 指南 2005 年 联合国秘 书 长安 南 在其 大 自由 实现人人共享的发展 安全和人权 报告中提 出 民主不 属于任何国家 或区域 而是 一项普遍权利 并建议 在联合 国设立民主基 金 以便向设法建立或加强民主体制的国家提供援助 t 3 9 2005 年联合国世界首脑会议也重申 民主是一 种普遍 价值观 基于人民决定 自己的政 治 经济 社会和 文化制 度 的自由表达 意 志 基于人民对其生活所有 方 面 的全面参与 民主 发展 与 尊 重所有人权和基本自由是 相互依 存 相互加强 的 以 然 而 一 些学 者对 民主治理规范 理论提 出了质 疑 例如 美国亚 利 桑那 州立大学罗思 教 授认为 民主 治理规范潜藏着使国际法 沦为 干涉 主 义强国之玩物 的危 险 t 4 l 芬兰赫尔 辛基大 学科斯肯涅 米教授也断言 民主治理规范理论被 怀疑 为 一种新殖民主 义 的策略 有可能带来帝 国主义 的重新抬 头 4 2 笔 者认为 当代国际法将民主作为其一种新的价值取向 有助 于提升全 球善治的整体水平 但是也 应更多地着眼于 国际组织 自身的民主治理 国际决策的民主程度 从 而达 到增强 国际法民主化 的目的 2 法 治 法 治是与民主密切 相关的 问题 它 同样涉及国内和 国际 两个层面 每一个在国内宣称实行法 治 的国家 在国外也必须 尊 重 法 治飞每 一个坚 持在 国外 实行法治 的国家 在国内也必须实行法 治 与 1 9 世纪 的维也 纳体制 2 0 世纪初 的 国际联盟体制不同 建立在 第二次世界大 战废墟 上 的 36 37 38 3 9 40 4 1 42 Ba rdoFa ssb e nder 仆 M七aningo fIn te r n ationaz C o nstitution al毛aw i n R o nal d St JohnM a edonald 国 际社会共同利益 成为 国际法 的最终目的性价值 4 6 四 结语 随着人类面临 的新挑战与国际社会的新变化 当代 国际法 的发展呈 现 出一 些新 的趋势 与此 同 时 国际法 的价值目标与 时代使命不仅发生 变化 也 有所进 步 从开始注 重调 整非传统安全领 域到 对发 展 安全和人权等多元价值的兼顾 从国际社会组 织化趋势的增强 到国际法 的宪法化问 题 从国际社会的民主法治要求到全人类共同利益 的关注等 在此背 景下 中 国国际法 学研究 应 积 极关注 并 主动 适 应 这种变化 特别是经过改革开放3 0 多年 的发 展 中国的经济 军事和外交实力已大大 增强 有人认为 在 大萧条以来最严重 的经 济危 机 中 一种新的世界 秩 序 正 在 出 现 其重 心 逐 渐 向 中国倾斜 4 7 有 学 者甚至 明确提出 43 前引 26 联合国秘书长 的报告 4 4 前引 2 9 2 0 05年世界首脑会议成果 4 5 前引 27 熊价书 第196页 46 参见前引 25 高岚君书 第1 38页 47 迪利普 伊罗 世界融合 中国发展 香港亚洲时报在线 200 9年5月6日 转引自 参考消息 200 9 年5月 7 日 1 8 4 当代国际法的新发展与价 值追 求 2 1 世纪 头 2 5年里 中国作为中等发达国家 将被视为国际社会的大国 E 4 8 其实 改 革 开放 3 0年也 是 中国积极参与国际交往 进 一步 融人国际社会的 3 0年 在 中国和平发 展的过程 中 中 国对国际法律秩序的态度也经历了从改革 开放前的拒绝或排斥 到 改革 开 放 中 的遵守 或运 用 再 到现在 的 热情维 护和发展国际 法 可以说 身份的改变决定 了中国对国际 法律秩序和国际法价值 的态度 在国际关系发生巨大 变化的时代背 景下 中国的改革开放也迎来了一个新的转折点 在 求和平 谋发展 促合作的时代潮 流 中 中 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 应该更深人地研究和理解 当代国际 法 的应 有价值与时代使命 积极参与国际法 律秩序的构建 中国 国际法学者的研究领域 也将进一 步拓展 其研究 工作也应与 国家 的整体发展 战 略更加 紧密 地结合起来 A b stra et S in ee the b eginn ing o f2 1 e entury inte rn ationa l relatio nshiP h a sehanged g r eatlyan d hum an b ein g s fa e e a l oto f n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