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之恋》的叙事策略.doc

山楂树之恋的叙事策略摘 要：山楂树之恋在大陆的热销以及热议，是现代社会爱情缺席或被遗落之后，人们自觉和不自觉地寻觅和望其回归的明证。而从叙事角度看，该作品以“纯爱”为重心的爱情叙事的理想化特质、隐含多重叙事的叙事结构以及以断裂美为审美特质的悲剧性爱情结局，无疑是该作品打动人心的颇为奏效的叙事策略，也是该作品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关键词：艾米 小说 山楂树之恋 叙事 策略山楂树之恋演绎的不是浪漫年代风花雪月的故事，而是禁欲主义时代一段别样的情感往事。然而，从2007年出版迄今，它已经创下了上百万的销售记录。那么，艾米的山楂树之恋凭借什么红遍大江南北，既感动了出生于五六十年代的中年人，又使80后、90后的新生代如醉如痴？奥妙何在？对此，读者、评论家业已给出了各自不同的答案。而笔者认为，叙述策略的机智，是该作品备受青睐和令人感动的重要原因之一。诚然，山楂树之恋不以深邃的思想性见长，也不以艺术形式的先锋性独树一帜。它讲的是一个我们似曾相识的故事，讲故事的手法也很传统：一见钟情，以人物的成长经历为线索推进情节，首尾完整。那么，从叙事角度观察，究竟有哪些因素促成了这部作品的成功呢？一、爱情叙事的理想化特质：以纯美为特征的爱情梦想编织有评论者说，山楂树之恋是“最干净”的爱情小说，也有人用“纯爱小说”指称该作品，笔者以为说得不错。然而，就这个“干净”而言，却又看法各异。有人认为比照目前爱情小说中充斥着的性爱描写，山楂树之恋实在是净洁的，它演绎了动人的爱情，却拒绝了两性之间的性爱描写，即使是当男主人公身患绝症、不久于人世的时候。笔者则认为这种看法不免流于表面，而且存在偏颇。要说到山楂树之恋的“干净”，更深层的意义恐怕是这份爱情没有掺杂物质、金钱、门第等世俗的成分；至于恋人之间的性爱和性爱描写，只要是出于爱情，那无疑是圣洁的，爱情小说也不会因为写了性爱而变得污浊起来。笔者想如果读过廊桥遗梦和查泰来夫人的情人等作品，我们不难得出上述结论。显然，山楂树之恋演绎了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即男主人公老三和女主人公静秋之间的爱情完全出于两情相悦，除此之外，不带有任何附加的成分。虽然老三和静秋在社会地位、家庭出身、经济条件等等方面，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但是，这些因素都没有能够阻挡他们的爱情。不管相聚还是别离，我们能够领略到的是他们爱的传递和情的共振。而唯此，对于被物质、金钱、地位等等现实因素绑架的现代人的“爱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爱情神话，或曰爱情梦想。作为高智能的动物，人无法离开梦想而生存。而且，越是现实无法满足的东西，人们往往越要去梦想。因此，尼采说：“每个人在创造梦境方面都是完全的艺术家。”1尽管我们可以质疑作品生活的真实性，但是，笔者觉得重要的不在于那个时代这样的爱情故事是否具有典型性，关键在于，它是否道出了爱情的真谛和人性的美好，是否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爱情理想。周作人曾经说过：“文学不是实录，乃是一个梦。”2作家废名则借桥中的人物小林坦言：“我感不到人生如梦的真实，但感到梦的真实与美。”3可能正因为这个“梦”的美好和难以企及，才使“50后”、“60后”们在作品中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谈爱色变的年代，而且在品味老三和静秋的爱情时，获得了自己当年渴望却大多无法实现的情感满足。而新生代的年轻读者，虽然他们生活在物质和文化生活空前丰富的现代社会，也有幸适逢爱情观念空前开放的宽松的社会环境，但他们同时也发现，别说是“执子之手，死生契阔”的爱情不复存在，就连日常化的“举案齐眉”的心心相印都难以寻觅。快节奏的生活，使爱情成为变了味的“快餐”，人们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和心境去谈情说爱；对物质和金钱的追逐，更使爱情成为工具和砝码。两性之间多了欲望的需求和满足，少了精神的愉悦和心灵的默契。因此，人们又不免去回想过往那生活艰难甚至战争频仍的年代，羡慕先辈们拥有的物质生活贫乏而精神生活充实的岁月和爱情。也因此，这部小说便因及时填补了人们精神上的空白和需求而一夜走红。二、叙事结构的多重性：隐形叙事与主线叙事的交织和互补老三与静秋的爱情叙事是作品的主线，此前我们已谈论较多。而支撑这一主线，或曰在此主线之下匍匐的还有其它几重叙事模式，主要包括成长叙事（丑小鸭叙事）、才子佳人叙事、多角恋爱叙事等等。这些隐形叙事的存在，不仅支撑和丰满了主线叙事，而且，因为它们具有的传统、大众的审美特征，在读者中引发了广泛的审美共振（共鸣），所以也才有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轰动效应。首先，山楂树之恋是一个关于豆蔻少女静秋的成长叙事。小说讲述了静秋一个家境贫寒、有文学天赋而少不更事的女中学生，因下乡采风编新教材而结识村长一家和老三，与老三产生恋情，回来后边读书边打零工艰难度日，毕业后到纸厂干重活，最后接替退休的妈妈到小学校做炊事员和教师的人生经历。在此过程中，静秋成长为一个坚韧、有主见、社会阅历丰富的青年，她和老三的爱情也在磨难中得到煅造。而读者则在静秋的成长过程中，得以尽观当时社会的缤纷色彩：温暖、冷酷、正义、邪恶静秋对苦难的承担和始终不变的淳朴纯真，使我们感受到人性的美好。同时，作品将小说的结局定格在静秋的青年时代，唱出了一曲曲折而动人的“青春之歌”。于是留在读者心目中的静秋，永远是那个年轻、美丽、纯真的可爱形象。这种叙事时间的截取，迎合了读者的审美需求。就如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永远是一个美丽多才、娇柔病弱的少女，在读者心中，她永远不会老去。其次，老三与静秋的爱情，也隐藏着传统文学中才子佳人的叙事模式。老三从一出场，就是一个性格已经成熟的成年人形象。他在地质队工作，显现出不同于周围人的教养：总是穿得十分干净和得体、对人温文尔雅。他多才多艺，懂文学、会拉琴、游泳游得很漂亮，什么事似乎都难不倒他；他社会阅历丰富，有主见；充满男子汉的英武侠义却又柔能绕指，深谙爱情的奥秘却又痴情执着。这一切既让静秋着迷，也让读者动心。静秋则美丽出众、敏感纯真、自尊勤勉，对感情忠贞不渝，而且有文学天赋。这些特征，又是中国传统文学中理想女性的化身。对比今天我们屡见不鲜的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势利精明的世俗女子和矫情造作、故弄风雅的小资女人，静秋的天生丽质、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