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极化的特征_根源及过程机制分析_张广利(1).pdf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 社会学与社会工作 当前随着各种社会矛盾的日益加深和复杂 化 群体性事件屡屡发生 且其数量 规模和危害 性正在不断扩大 据统计 全国发生的群体性事 件已由 1994 年的一万起增加到近年的六万多起 增长了五倍 参与的人数年均增长 12 由 1994 年的七十万多人 增加到了现在的三百多万人 其中百人以上的群体性事件由一千四百多起增 加到七千多起 可见近年来 群体性事件已严重 摘要 群体极化是一种群体情感的累积 刺激与爆发 在转型期的当下表现为情绪化与非理性 去个性化与匿名性 突发性与演变迅速等特点 群体极化一般是在某种社会场景中 经过情境定 义与怨恨情绪唤起 人群聚集与极化场域的形成 情绪感染与极化等过程 最终以极端形式爆发 而形成破坏性较大的群体性事件 危及社会安全与稳定 本文试图从群体极化的视角 对群体性 事件的发生 发展及内在机制进行深入分析 希望能够为群体性事件增添一些多元性的解释 关 键 词 群体极化 情感 群体性事件 基金项目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当代西方风险社会理论研究 12ASH001 的 阶段性成果 并得到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及上海市重点学科社会学建设 项目资助 B501 作者简介 张广利 1963 男 山东淄博人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 博士 生导师 主要研究方向 现代社会风险研究 社会政策与社会管理 孙静 1986 女 江苏扬 州人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在读博士 研究方向为社会问题与社会心理研究 中图分类号 C 9 1 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0 0 8 7 6 7 2 2 0 1 3 0 1 0 0 1 0 0 6 群体极化的特征 根源及过程机制分析 张广利孙静 华东理工大学 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 上海 200237 汝信 陆学艺 李培林 2005 年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4 年版 第 297 页 10 地危及到社会的安全与稳定 成为突出的社会问 题 本文试图运用由美国学者凯斯 桑斯坦的群 体极化概念对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机制进行分析 力图发现群体性事件发生的内在规律 以期能够 有效地预警及应对群体性事件 一 群体极化及其特征 群体极化 Group Polarization 的概念最早是 由美国学者凯斯 桑斯坦提出 主要是指群体成 员最早具有的某种态度倾向 在经过互动 交流 共振后 这种态度倾向得到强化 最后形成比较 极端的态度和观点 当群体中的人们面对挑衅 或者群体中冒险人数占多数时 态度或者做出的 选择常常会变得更加冒险甚至激进 多数情况 下 群体的极化更偏向冒险的一端 比个体更倾 向于冒较大风险 这可能使错误的判断和决定更 趋极端 群体极化很容易在一个具有强烈群体意 识的群体内产生 可能在这样的群体中 其成员 对群体意见常做出比实际情况更一致和极端的 错误决定 一般来说 具有同一社会阶层或共同 生活经历 体验或感受的人们 易于相互沟通 理 解而产生共鸣 这样 在某种特殊的社会情境中 因为某种事件而致使拥有相同不满情绪的人们 走到一起时 这种不满情绪得到彼此间的强化 他们不再压抑或控制这种不满情绪 而逐渐变得 更加极端 极易发生群体极化而导致群体性事 件 这时 人们往往做出他以前绝不敢做的事情 导致事态的发展难以控制 参与者中除少部分是 为了最初的利益诉求和尊严的争取 更多的参与 者可能是在借机发泄压抑已久的不满情绪或怨 恨 群体极化具有情绪化与非理性 去个性化与 匿名性 突发性与演变迅速等显著特征 首先是情绪化与非理性特征 当一个事件发 生后 群体情绪在相互刺激和共鸣中逐步发酵 导致人们的情绪相对比较激动 尤其是一些情绪 化的煽动会通过群体感染不断放大并迅速支配 整个人群 这时 人们的理性和自控能力降低 易 激动 少判断 甚至失去理智 从而表现出非理性 的攻击和情绪化的冲动 最终造成集体性的情绪 宣泄 主要表现为拉标语 挂横幅 堵塞交通要 道 大声呼喊 围堵 冲击国家机关 甚至毁坏公 物 打伤机关工作人员等等 第二是去个性化与匿名性特征 去个性化是 指处在群体中的个体不是以个人的方式来行动 而是溶化于群体中 丧失个体可辨别性的一种状 态 因为个体隐匿在群体中 而不易作为特定的 个体而被辨认出来 缺乏个体的可辨别性 个体 似乎失去了作为个性的约束力 在群体的保护 下 做出违反他们在社会情境中常常遵守的社会 准则的事 表现出非正常的行事倾向 人们在群 体中通常会表现出个体单独时不会表现出来的 行为 在大多数情况下 处在团伙中的个体有时 会跟团伙表现出一些最暴力行为 而这种行为在 他单独时不会表现出来 第三是突发性与演变迅速特征 群体极化的 发生一般都非常突然 而且演变迅速 发展趋势 难以预料 在集群场境和从众的心理作用下 人 们的情绪波动较大 常常产生一些不正常的情 绪 并在群体中被无限放大 变得狂热而且非理 性 尤其当事人为了扩大声势 往往相互鼓动 组 织串联 采取大规模行动 人数众多 规模快速扩 大 在数小时至数日内引起数千人甚至上万人参 与 如 2004 年重庆万州事件 从一般的争执到上 万人的群体冲击政府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 二 群体极化的结构性社会根源 群体极化是人们不满情绪的积累 发泄 爆发 的过程 群体极化产生的根源是当前我们社会中 有一些不满群体的存在 这些不满群体主要是一 美 凯斯 桑坦斯 网络共和国 网络社会中的民主问题 黄维明译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3 年版 第 47 页 社会学与社会工作 11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 些社会底层群体 包括底层知识分子 离退休人 员 下岗失业的工人 农民工 失地的农民 拆迁 居民等 有学者称他们为弱势群体 这些社会不 满群体存在的原因比较复杂 主要表现在对官员 腐败 贫富不均 司法不公 社会诚信缺失等方 面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改革和社会转型过 程中不少群体的利益 权利受损 利益冲突越来 越明显 具体来说 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 社会分化加速 贫富差距扩大 经济体制改革 30 多年来 我国经济有了很大 的发展 同时 社会结构 资源结构 区域结构等 也都在发生着重大转变 社会阶层 社会群体和 社会组织的不断分化 势必导致不同社会群体和 阶层的利益分化 在各种社会资源有限的情况 下 由于缺乏对分配公平的关注 导致在改革过程 中不少民众的利益 权利受损 经济发展创造的社 会财富逐渐向少数人积聚 贫富不均扩大 社会分 化为两个利益矛盾尖锐对立的阶层 利益冲突越 来越明显 正像孙立平在以往研究中所指出的 中 国正在形成一个庞大的底层社会 贫富差距的扩 大出现失控的趋势 形成两极化的社会形态 不断 加速社会结构的 断裂 与 失衡 先富裕起来的 人并没有带动其他人实现共同富裕 而是在西方 资本主义思潮的影响下聚集更多的财富 将为改 革付出巨大代价的弱势群体排除在享受成果的范 围之外 社会分层结构出现定型化 贫与富所造成 的严重社会区隔在利益结构迅速分化 利益差别 扩大化以及利益对立关系显性化等多方面因素共 同影响下导致利益受损群体强烈的相对剥夺感 上升 加之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 有相 当比例的人口因贫困而不得不在毫无安全可言 如私人煤矿 严重污染的小工厂等 的地方出卖 苦力 这种社会利益结构的严重失衡 利益受损群 体难免会产生一种不满的情绪和意识 二 社会心态失衡 社会心态表现为在多种利益矛盾冲突下多元 社会价值观 信仰不一致所导致的对现存社会的 质疑 认同感的下降 从整体社会环境来说 理性 社会崇尚效益至上 压抑了人们的本能 情感和 欲望 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孤独 寂寞 疏离和恐 惧 造成了很多人人生意义的失落 精神价值的 丧失 此外随着两极分化的不断加剧 人与人 群 体与群体之间的冲突和竞争呈现愈演愈烈之势 可以说 现代社会生活的人们在权力高度集中的 政治体制内不断压抑自己的情感却又同时不断 积累着负面情绪 造成社会心态失衡 首先 随着改革的深化和社会转型的不断推 进 社会异质性增加 人们的价值观念 思维方 式 文化关怀等方面将不断趋于多元化 但同时 也导致人们对社会的认同感下降 经济发展虽然 使人民群众整体生活水平提高了 但社会财富在 地区之间 群体之间和个人之间的分配很不均 衡 收入差距加大导致的被剥夺感 起跑线不平 等的存在 以及一夜成名 一夜暴富来得轻而易 举 造成社会竞争的不公平感 少数政府官员脱 离群众 腐化变质 及当今种种不合理的体制和 社会丑恶现象 致使人们面对权力寻租的无助 感 监管防线的屡屡失守 瘦肉精猪肉 染色馒头 等事件的层出不穷 导致人们的危机感和对政府 的不信任感等等 致使整个社会心态失衡问题逐 步显现 第二 利益受损群体因为其在生存 机会 和权利等方面面临的弱势境遇和无能为力 普遍 具有卑微仇恨的心态 他们为改革做出了巨大贡 献 却未能从中国快速的经济发展中获得好处 不可避免地因为相对利益受损而萌生社会怨恨 这在客观上诱发了各种消极情绪的积累 第三 相对剥夺感是由美国社会学家格尔 Gurr 在其 人们为什么 要造反 一书中率先提出的 他认为 每个人都有一种价值 期望 而社会则有一种价值能力 当社会变迁导致的社会价 值能力小于个人的价值期望的时候 人们就会产生相对剥 夺感 相对剥夺感越大 人们造反的可能性就越大 破坏性 也越大 他将这个过程称之为 挫折 反抗机制 12 利益既得群体目前普遍存在一种炫富心态表现 这是一种傲慢 是对他人的伤害 会激化已存在 的社会矛盾 他们为了维护和增加其既得利益 直接或间接地借助公共权力干预利益分配 致使 社会怨恨更加迅速地扩大再生产 导致利益受损 群体的相对剥夺感和不公正感的加剧 造成官民 对抗情节严重 仇富 仇官等敌对情绪传染和普 及 形成了一种普遍的剥夺性怨恨心态 更重要 的是公民对国家权力体系的普遍质疑心态导致 了利益受损群体的心态严重失衡 三 民众利益诉求渠道不畅 当今我国已进入一种 社会结构紧张 状态 即由于社会结构的不协调 而使得社会群体之间 的关系处在一种对立的 矛盾的或冲突的状态 下 或者说 社会关系处于一种很强的张力之中 在这样一种状态之下 社会矛盾比较容易激化 社会问题和社会危机比较容易发生 西方社会 学的崩溃理论认为 由于社会系统出现了结构性 的变化 个体会感知到挫折感 被剥夺感等社会 危机 其实 在一个牵连广泛 影响深远 关系 复杂的社会大转型中 出现较为普遍的利益失衡 问题本不足为奇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国目前并 没有建立起相对应的利益诉求机制 仍延续计划 经济时代建立的利益表达制度体系 但这已不能 适应市场经济建设不断深入下群众的利益表达 如信访渠道 它在现有的利益诉求渠道中仍占有 很大的比重 但由于缺乏法律规范的约束和监 管 使一些基层对群众合理利益诉求或置若罔 闻 或麻木不仁或推诿应付 引起了干群关系的 紧张 导致信 上 不信 下 信 访 不信 法 信 闹 不信 理 等一系列问题使信访制度没有 发挥其预期的作用 地方政府不能承载信访制度 的运行需求 因而出现打压的态度 这不但不能 解决矛盾 反而降低了地方政府在民众心中的公 信力 在我国目前的社会利益格局中 利益受损群 体正在或已经被边缘化 其利益难以得到表达 另一方面 该群体自身既没有资源 也没有能力 利用各种资源 市场过程的利益受损加之长期缺 乏有效的利益表达机制 导致政治决策与公共政 策由于信息的不完善不能充分反映社会的利益 关系 使得利益格局愈发地向强势群体倾斜 利 益冲突也就越发尖锐 底层不满情绪也就随之越 加强烈 最终的结果是造成利益受损群体不能通 过正常有效的通道和途径进行利益表达 只能采 取非制度化和非正常的途径来表达利益诉求 因 此 随着群众利益意识日益强化 利益表达愿望 日趋强烈 只有建立畅通健全的利益诉求表达机 制 展现积极和宽容的政府态度 才是防止群体 性事件规模扩大和极端化的根本 三 群体极化的过程机制分析 群体极化作为一种群体情感累积 发泄的过 程 主要包括情境定义与怨恨情绪唤起 人群聚 集与极化场域的形成 情绪感染与极化等过程机 制 一 情境定义与怨恨情绪唤起 人们在决定采取任何行动之前 总有一个审 视和考虑的阶段 称之为情境定义 情境定义的 过程实际上是人们 给予意义 的过程 根据托马 斯的观点 人们不仅对来自外部世界的信息作直 接的反射性反应 更重要的是人们在多数情况下 会首先审视和考虑所接收的信息 或定义这些信 息 进而根据自己的定义来理解它们并进一步采 取行动 一个未曾料想的事件发生或一个未曾料 想到的信息被公布 引起了人们的道德愤怒 即 唤起人们不满情绪的导火索事件或信息 也就是 李强 丁字型 社会结构与 结构紧张 社会学研究 2005 年第 2 期 焦璐 价值累加理论 集体行动的一种叙事框架 天 水行政学院学报 2009 年第 1 期 社会学与社会工作 13 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NO 1 2013 道德震撼 当人们接收到导火索事件的有关信 息时 人们根据过去的记忆对导火索事件所表现 出的矛盾 冲突或不公等都有一个共同的群体心 理反应 即首先对这些信息进行消极的定义 这 是一个给予意义的过程 也是一个符号过程 因 为事件被感知并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导火索事 件所代表的 符号 和 象征 刺激了群体内在的 怨恨 唤起了沉积在群体成员记忆深处的怨恨 从而由导火索事件引起人们的道德震撼 进而刺 激并唤起人们所积压的怨恨 例如 在 2006 年 8 月 18 日的戴海静事件中 瑞安市第三中学英语 老师戴海静被发现身着内衣内裤仰面躺在地上 头颅破裂 经公安局勘察认定自杀身亡不予立 案 作为戴海静的亲属 同事和学生都无法接受 这一事实 进而怀疑 猜测事件背后可能存在的 仗势欺人 持强凌弱 以及地方政府可能为地方 豪强所左右 以致官商勾结 草菅人命等的真实 原因 该事件迅速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 同情和 支持 造成了很大的社会影响 这本是一件普通 的自杀身亡事件 由于人们普遍存在的对社会不 公 自身被剥夺感和仇视官员 富人等强势群体 心理 以及人们长期形成的对官员 富人等的刻板 现象或标签倾向 尤其是当事人的弱势身份 使人 们对该事件形成了共同的情境定义 那就是隐藏 在此类事件背后肯定存在一个不公的黑幕 进而 想到自身状况并唤起自己的不满情绪和怨恨 二 人群聚集与极化场域 群体性事件中的当事人往往情绪激动 过分 敏感或警觉 甚至愤怒 绝望 为乞求更快地解决 问题 总是要选择对其有利的时间和地点 如在 白天和公众场合 大肆宣泄不满的情绪并向四周 传递 一味吸引更多的关注 以期获得更大的共 鸣 造成强烈的声势 压力和社会影响 一般地 无论事件为何发生总是能够聚集一定数量的人 群或者特定的个体加入到这个群体之中 大多是 出于偶然或盲目的缘由 许多参与事件的人可能 无法说清自己参与该事件的目的和动机 而只是 看着别人跑过去 我也跟着跑过去了 即事件的 某些参与者本身并无明确的利益诉求 也有些平 时就心怀抱怨与不满的参与者 往往同情和支持 事件的当事人 给他们提供某种道义和精神的力 量而参与其中 基于从众心理和其他各种原因 可能会在很短时间内聚集起几千人上万人来 从 而形成一个聚集起巨大的社会能量的场域 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场域中 特别有利于各种 流言传播 形成谣言四起和群体性怨恨情绪 根 据社会心理学的研究 信息在集群范围传播过程 中会产生 削平 和 磨尖 现象 传播者会按照自 己的心理需求或认知理解删除信息中他认为不 合理的成分 使信息变得更富情节性和真实性 这样既便于传递 又更加吸引他人 而接受者再 传递时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对信息进行加工整 理 保留了他自己认为是有益的 有关的信息部 分 导致失真 偏差 甚至面目全非 形成谣言 并会迅速在人群中间传播 参与者往往偏听一方 的表述 相信谣言 一些对自己现状不满意的人 有相似感受的人就会产生相似的情绪 表现出共 同的反应 这种负面情绪甚至在一定条件下会产 生群体性怨恨 就像瓮安事件一样 事件中女学 生死亡变成一个似乎铁板钉钉的冤案后 出于各 种心理 群众不断到现场聚集 这里就象一个大 广场 各种社会消息和谣言在这里产生和传播 在围观群众数量不断上升 谣言四起的氛围中 一种对政府和司法不公的情绪在这里发酵 人们 平日对官民对立 利益失衡 社会腐败 分配不公 等诸多怨恨情绪逐渐形成并得到强化 很容易形 成一种群体极化场域 在这种群体极化场域中 人 们的行为往往具有去个性化 盲目从众和仿效性 应星 气场与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机制 两个个案的比较 社会学研究 2009 年第 6 期 周晓红主编 现代社会心理学名著精华 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2 年版 第 250 254 页 14 等特点 非常容易产生情绪感染与情绪极化现象 三 情绪感染与极化 人类的情感可以互相传递 具有感染性 人群 聚集的场域最容易产生情绪感染 情绪感染是通过 相互刺激 强化 吸引了旁观者产生相同的情感体 验 使原本无动于衷的旁观者的情绪也激动起来 失去个体的自我意识 处于亢奋 激动的精神状态 之中 情绪感染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是情绪 传染的循环反应 即某人的情绪会在他人的身上引 起同样的情绪 反过来这种情绪又去加强其他人的 情绪 这样 群体成员间互相刺激 并强化彼此反 应 一直达到白热化程度 如在瓮安事件中 看热 闹的人群迅速转变成了暴怒的人群 就是情绪传染 循环反应的结果 被情绪感染群体的能量不仅取决 于人数的多少 而更重要的在于人们情绪的亢奋 激动程度是否达到极端 偏激 冲动 狂躁 无所畏 惧 不计后果 即情绪极化 当处于情绪极化状态 下 人们自我判断力和行为控制力降低 个人行为 责任意识下降 容易感情冲动 丧失理智 破坏现有 的社会规范 直接结果是使人们的冒险性行为得到 鼓励 导致极端行为和破坏性行为的发生 法国社会学家勒庞曾指出 在群体中行动与情 绪一样也具有感染性 行为感染的实质就是群体成 员间的自发 自觉的模仿 包括榜样行动和观察学 习 尤其是榜样行动能够减少或解除个体以某种方 式行动的内心限制和约束 尽情释放内心欲望 不 假思索地加以模仿 同样 行动感染也具有循环反 应的特征 一旦群体中某人表现出一些过火的偏激 行为时 这种行为若得到周围人群的认同和模仿 反过来就会强化该个体行为的合理性 进而群体相 互感染 相互模仿 彼此强化 随着行动感染与行为 的增强 个人完全失去了独立人格 以集群行为为 中心 融合到狂热情绪的人群之中 由个体行为变 为群体行动 社会规范就会被冲破 导致严重的社 会冲突 形成群体性事件 从很多群体性事件的形 成看 当某个个体采取某种偏激行动 如果没有得 到周围人群的认同和模仿 这个个体就会感到孤立 无援 对自己的行为的正确 合理性产生怀疑 其行 为幅度和情绪就会受到抑制 也就形成不了气候 不会引起群体性事件的发生 总之 转型期的中国 原有的利益格局被打 破 新的利益均衡机制尚不健全 社会结构发生 了巨大的变化 在经济 政治 文化和社会生活等 各个领域发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