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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 基本经验 顾永丰1 金功辉2 1 周恩来纪念馆 江苏 淮安 223232 2 南京医科大学医政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29 摘要 大众化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属性和要求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指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由抽象到具体 由深 奥到通俗 由被少数人理解掌握到被广大群众理解掌握的过程 中国革命的成功 不仅取决于中国共产党能否实 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 制定适合中国国情的革命斗争政策 而且还取决于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革命的斗争 实践中 能否实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大众化 早期中国马克思主义者为实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众化作出了开 创性探索 这一探索经验对于我们今天仍然具有借鉴意义 关键词 马克思主义 大众化 基本经验 中图号 D2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3222 2008 03 0154 05 1 从形式上看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首先是一 个认知范畴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不仅坚信 马克思主义是改造中国的思想武器 而且认识 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中国革命胜利的前提和 条件 毛泽东曾指出 无论什么事有一种 理 论 而没有一种 运动 继起 是不能实现出来 的 1 先进的中国人是从十月革命的实践中 认识马克思主义的 俄国十月革命无产阶级的 革命献身精神和强大力量以及五四运动中中国 无产阶级的革命作用 教育了中国的先进分子 他们认识到 只向知识阶级作 学理的宣传 而不向无产阶级作实际的运动 结果还只是空 谈 2 而如果只限于空谈 是成就不了任何革 命事业的 李大钊指出 马克思主义的一个绝大的功 绩 就是指明 社会主义的实现 离开人民本身 是万万办不到的 因为 民众的势力 是现代 社会上一切构造的唯一的基础 3 当他向马 克思主义转变的时候 就在 青年与农村 1919 年 2 月 一文中指出 要想把现代的新文明 从 根底输入到社会里面 非把知识阶级与劳工阶 级打成一气不可 他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以后 在 知识阶级的胜利 1920 年 1 月 一文中更 加明确地指出 我们很盼望知识阶级作民众的 先驱 民众作知识阶级的后盾 知识阶级的意 义 就是一部分忠于民众作民众运动的先驱 者 他不仅重视工人 主张积极从事工人运 动 而且重视农民 号召知识分子 速向农村 去 去作 开发农村的事 他强调 我们中国 是一个大农业国 大多数的劳工阶级就是农民 他们若是不解放 就是我们国民全体不解放 李汉俊在 1919 年 10 月也提出 靠 脑力 的劳动 生活的人 应该大家觉悟到我们的地位 和永久的利害 是与 体力劳动者 一样的 我 们自身应该从精神上打破 知识阶级 4 个字的 牢狱 化 脑力劳动者 与 体力劳动者 的一致 团结 并且一致努力 对于 体力劳动者 知识上 收稿日期 2008 06 22 修稿日期 2008 07 29 作者简介 顾永丰 1962 男 江苏淮安人 周恩来纪念馆政工师 这里是阐明社会主义底理 论 那里是叙述劳动运动底历史 蓬蓬勃勃 一 唱百和 社会主义在今日的中国 仿佛有 雄鸡 一鸣天下晓 的情景 6 与此同时 中国早期马 克思主义者主动走出书斋 到民众中宣传马克 思主义 努力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中国共产党成立后 将马克思主义 共产主 义的宣传教育作为自己的重要任务 党先后创 办了 共产党 向导 先驱 妇女声 新 时代 少年 等刊物 宣传马克思主义及党的 方针与主张 并组织了党的第一个秘密出版机 构人民出版社 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影响进一步扩大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众化 并不是一帆风 顺的 而是经历了严重的斗争和艰辛的历程的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后 同时存在的还有其他 种种主义 诸如资产阶级民主主义 实验主义 改良主义 无政府主义 新村主义 泛劳动主义 基尔特社会主义 国家社会主义等 马克思主 义只是其中的一家 马克思主义与这些思潮在 社会改造的浪潮中竞相传播 斗争是不可避免 的 从 1919 年到 1923 年 马克思主义和反马 克思主义进行了三次论战 先后战胜了以胡适 为代表的实验主义和社会改良主义 以张东荪 梁启超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 以黄凌霜 区声白为代表的无政府主义 在中国革命的实 践中 在思想理论的斗争中 其他各种主义很快 便销声匿迹 只有马克思主义为中国人民所接 受 并成为中国革命的指导思想 中国人民正 是经过比较和鉴别 最终才选择了马克思主义 作为救国救民的理论武器 马克思主义用科学的 历史与逻辑统一的 理性力量 揭示并论证了实现人类解放这一价 值理想的客观历史必然性 确立了中国共产党 和中国人民对实现这一价值理想的坚定信念和 信仰 以及实践这一历史必然性的主动性 自觉 性 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 内 中国人民对于外国资本 而理论只 要彻底 就能说服人 所谓彻底 就是抓住事物 的根本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接受和宣传 马克思主义一开始 就明确指出 相信一种主 决不是赴时髦 也不是为彻底 5 中国最早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是李大钊 他 在 我的马克思主义观 中全面阐述了马克思主 义的三个组成部分 他认为 马克思主义是现 代 世界改造原动的学说 是 科学的理论与系 统 马氏社会主义的理论 可大别为三部 一 为关于过去的理论 就是他的历史论 也称社会 组织进化论 二为关于现在的理论 就是他的经 济论 也称资本主义的经济论 三为关于将来的 理论 就是他的政策论 也称社会主义运动论 就是社会民主主义 他这三部理论 都有不可 分的关系 而阶级竞争说恰如一条金线 把这三 大原理从根本上联络起来 所以他的唯物史观 说 既往的历史都是阶级竞争的历史 3 五四运动以后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开 始比较详细地介绍马克思主义各组成部分的主 要观点 在唯物史观方面 他们主要介绍了社 会的发展根源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经济基础 与上层建筑相互矛盾运动等观点 在阶级斗争 学说方面 他们着重阐释了阶级和阶级斗争的 定义 以及国家是阶级斗争的工具 无产阶级必 须掌握政权 建立多数人对少数人的专政等基 本思想 在剩余价值理论方面 围绕资本的本 质 他们介绍了剩余价值是资本家通过生产过 程无偿占有工人劳动的一部分 是对无产阶级 的剥削的观点 此外 他们也介绍了马克思 恩 格斯关于未来社会的描述 特别值得指出的是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 者在宣传马克思主义 推进中国马克思主义大 众化过程中 对于社会民主主义 修正主义采取 了明确的批判态度 李达在 1920 年 12 月所写 的 马克思还原 一文中对修正主义进行了尖锐 的揭露 他指出 马克思社会主义 经过德国 社会民主党的蹂躏 精彩完全消失 由国际主义 堕落到国家主义 由社会主义堕落到自由主义 由革命主义堕落到改良主义 由阶级斗争堕落 到阶级调和 由直接行动堕落到议会主义 马 克思的真面目 被湮灭殆尽了 他认为 被修 正派 弄堕落了的马克思社会主义 到今日却能 因列宁等发扬光大 恢复了马克思的真面目了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实 9 毛泽东也认为 社 会民主主义 借议会为改造工具 但事实上议会 的主张总是保护有产阶级的 而 激烈方法的 共产主义 即所谓劳农主义 用阶级专政的方 法 是可以预计效果的 故最宜采用 10 在五四运动以前 中国的启蒙思想家们往 往把争取个性解放作为反封建思想斗争的主要 出发点和立足点 五四运动后 中国早期马克 思主义者把争取人民群众的社会解放作为中国 革命的主要任务 他们认为 要想改造社会 非从社会一般制度上着想不可 少数人的呐 喊固然会促使一部分人的觉醒 但 增加一两个 善的分子 并不能使社会变为善良 除去一两个 恶的分子 也不能够使社会变的不恶 11 在 认识到以往反封建斗争局限性的基础上 他们 把反封建思想的斗争 扩展为反对滋生这种思 想的封建主义的社会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的斗 争 把反封建的斗争方式 由少数人进行的思想 批判 逐步发展为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 1919 年 7 月 胡适发表了 多研究些问题 少谈些 主义 一文 认为 一切主义都是某时 某地的有心人 对于那时那地的社会需要的救 济方法 否认马克思主义对于中国的适用性 为了答复胡适的挑战 李大钊写了 再论问题与 主义 一文 指出 社会主义是我们时代的旗帜 正像 在别的资本主义盛行的国家 他们可以用 社会主义作工具去打倒资本阶级 一样 在我 们这不事生产的官僚强盗横行的国家 我们也 可以用他作工具 去驱除这一般不劳而生的官 僚强盗 不久 他又进一步指出 马克斯的学 说真是拯救中国的导星 我们 应该细细的研 考马克斯的唯物史观 怎样应用于中国今日的 政治经济情形 详细一点说 就是依马克斯的 同时刊登工人来稿 用他们的亲身经 历揭露资本家对工人的压迫和剥削 诉说工人 的要求 在工人中引起广泛的共鸣 如 1920 年 12月 26 日 劳动界 第 20 册刊登的 劳动歌 以简洁的语言揭露了工人所遭受的剥削 天天 起来做苦工 一年到尾都是穷 暑受热来寒受 冷 反不如那坐富翁 日头下山一片红 我愿厂 主早放工 别人家家吃晚饭 我们还在工厂中 从早到晚苦一天 所得不过两角钱 买得柴来 难买米 可怜怎样度长年 12 号召工人积极团 结和组织起来 劳动界 发表文章指出 工人 是替世界上谋幸福的人 这样神圣不可侵犯的 工人 竟被资本家压迫了 真是可恼 我们此 时应当要去抵抗他 我们此时就应该要有团体 但是团体 不是挂块招牌就是团体 必须以公共 集合的团体 做公共的事情 13 工人们 称这 些刊物为 工人的喉舌 工人的明星 劳动 音 发行最多时 每期销售 4 000 份 工人周 刊 则多达 20 000份 14 他们还利用 提倡平民教育 的合法名义 通过创办各种劳动补习学校的方式 从提高工 人的文化程度入手 开展马克思主义的普及宣 传 北京马克思主义者创办了长辛店劳动补习 学校 上海马克思主义者创办了小沙渡工人半 日学校 其他各地的马克思主义者也创办了工 人夜校 补习学校 识字班等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利用各种集会 推 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进程 1920 年 4 月 2 日 陈独秀出席上海码头工人发起的 船务栈房 工界联合会 成立大会 并发表 劳动者底觉悟 的演说 高度评价工人阶级在社会中的重要地 位 称赞 社会上各项人只有做工的是台柱子 世界上 只有做工的人最有用 最贵重 他希 望工人群众迅速觉悟起来 认识到自己的伟大 力量和历史使命 他指出 劳动运动可分两步 走 第一步要求改善待遇 第二步要求管理权 中国劳动者的觉悟目前正处于第一步 但要启 发工人第二步的觉悟 要把几千年来 劳心者 治人 劳力者治于人 的话倒过来 同年 4 月中 157 顾永丰 等 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经验 第 3 期 旬 陈独秀联合中华工业协会 中华工会总会 电器工界联合会 船务栈房工界联合会 药业友 谊联合会等七个工界团体 筹备召开 世界劳动 节纪念大会 并在筹备会上发表了 劳工要旨 的演讲 在陈独秀的指导下 上海各业 5 000 多工 人于 5月 1 日举行集会 提出了 劳工万岁 等 口号 通过了 上海工人宣言 1920 年 11 月 21 日 上海机器工会成立 这是在上海共产党 早期组织领导下建立的第一个工会组织 机器 工会会员 其他工人团体的代表和来宾近 1 000 人参加了成立大会 孙中山 陈独秀等到会祝贺 并讲话 大会通过工会简章 决定出版 机器工 人 刊物 并同北京 天津等地的机器工人建立 联系 12月 上海印刷工会成立 会员 1 300 多 人 并创办 友世画报 对工人进行宣传 1921年五一劳动节 长辛店铁路工人举行 庆祝大会 通过组织工会的决议 5 月 5 日 汉 口人力车夫为反对车行加租 在武汉的共产党 早期组织的领导下举行罢工 罢工工人散发传 单 提出 奋斗 争自由 争人格 的口号 长沙 济南 广州的一部分产业工人和手工业工人也 建立工会 逐步推动工人运动的发展 正是由于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辛勤努 力 到党的二大时 群众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心 理 对党发生很大兴趣 党的出版物都能很快 地被群众全部买光 这一件事就是突出的证 明 15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马克思主义从此不再 是游离于中国之外的理论观念和精神力量 而 是中国社会变革与发展进程中内在的 本质的 内容和成分 并具有鲜明的中国特点 也就是 说 中国人民在自己的国情 传统 历史条件 实 践主题和变革需要等构成的历史情境中 来理 解 接受和运用马克思主义 它推动中国革命发 生根本的变化 从此中国革命便从旧民主主义 革命进入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崭新阶段 参考文献 1 毛泽东早期文稿 M 长沙 湖南出版社 1990 517 2 劳动运动的新生命 J 劳动音 1920 第 1 册 3 李大钊文集 下卷 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4 64 50 376 4 李汉俊 最近上海的罢工风潮 J 星期评论 第 21 号 5 沙健孙 中国近现代史纲要 课疑难问题解析 M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7 162 163 6 潘公展 近代社会主义及其批评 J 东方杂志 1921 18 4 4 7 毛泽东选集 第 1 卷 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1 289 8 陈独秀 社会主义批评 J 新青年 1921 9 3 9 9 李达文集 第 1卷 M 北京 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