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中古故事文学中的商人故事.doc

对比佛本生故事和五卷书中的商人故事本生经和五卷书是印度中古时期带有浓厚文学色彩的宗教著作。尤其是五卷书，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重要影响，为世界文学提供了几个叙事的母题，也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叙事手法。后者（故事套故事的叙事手法）被后来的一千零一夜等作品的叙事及结构所借鉴，因而产生了重要影响。然而，尝试研究这两部伟大作品的工作却并不容易进行，这在很大程度上因为国内几乎没有前人的研究成果支撑，而简单的作品分析又不免沦为一般的文学鉴赏，难有新意。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本文只得把两部书中商人故事的整理汇总在此展示，并对佛本生故事选和五卷书中的商人故事进行对比，所引用的材料也委实不多，几乎全部参考各类相关的文学史。佛本生故事中商人故事总析本生经在国内没有全译本，这里采用的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的佛本生故事选，由郭良鋆、黄宝生翻译，季羡林为这本书写了一篇序言关于巴利文,佛本生故事 ，序言开头便说“在信仰小乘佛教的国家里，象斯里兰卡、缅甸、老挝、柬埔寨、泰国等等，任何古代的书都比不上佛本生故事这一部书这样受欢迎”，之后便说到了其在东亚、东南亚等地的传播及其影响，全文对我们的探究并无太大益处。然而，正是因为序言中这第一句话的提示，关于“小乘佛教”的提示，使笔者认识到从哲学入手分析佛本生的难度陡然增加，因为佛教中受到重视且影响深远是大乘佛教，其并不重视这部讲述佛陀转世的故事集。并且佛教后来在印度的教派纷繁复杂，在这些教派的论述中，也没有提及本生经。如果分析佛本生中商人故事产生的哲学背景，则不免有套用思想理念的嫌疑，不是科学的研究方法。鉴于此，这里先在通读这本佛本生故事选的基础上找出其中的商人故事，将篇目及情节备注列表如下： 故事名称 情节备注 1 真理本生 菩萨转世的商人在经商途中的艰难 2 小商主本生 菩萨转世的小商主点化一个青年人致富 3 果子本生 菩萨转生的商人巧识毒果 4 箴言本生 王子救商人，后者恩将仇报，而动物报王子恩 5 伊黎萨本生 波罗奈商主贪婪吝啬，帝释天化身商主施舍 6 奸商本生1 商人小智与大智斗智，烧伤藏在树洞的大智父亲 7 兀鹰本生 商主照料兀鹰，后者偷物报恩，商主善存，并不吞没 8 狮子皮本生 商人给驴子批狮子皮，后者在田里偷麦苗，发现后被打死 9 云马本生 菩萨转生云马，就遇难商人逃离夜叉城 10 奸商本生2 城市商人贪墨乡村商人犁头，遭后者报复后归还 11 莲花本生 商主儿子们奉承莲花池的没鼻子的人，菩萨讲真话得花环 12 肉本生 商主儿子们奉承猎人以求得到肉 13 夹竹桃本生 妓女莎玛利用商主儿子救强盗，反被强盗所害，重操旧业 14 兽皮苦行者本生 婆罗门不听商人劝告，被牡羊顶死 15 露露鹿本生 商人儿子大财被露露鹿所救，反报告国王，终遭报应表1 佛本生故事选中有关商人的故事以上就是佛本生故事选中15个有关商人的故事。其中箴言本生狮子皮本生和夹竹桃本生严格说来不算商人故事，因为其故事主干并非商人的一系列活动，商人在其中充当了配角。然而，这三个故事中毕竟通过商人或自私或狡诈或愚蠢的行为，各自描绘了一个商人的形象，这对于研究佛本生对商人的态度还是有用处的，所以这里把箴言本生狮子皮本生和夹竹桃本生算作商人故事。另外的十二个故事大致可以这样分类：1. 赞颂商人的勤劳聪明，取财有道的优秀品质，有真理本生、小商主本生、果子本生、兀鹰本生、云马本生、兽皮苦行者本生。其中，兽皮苦行者本生最有佛教的宗教色彩，通过写一个婆罗门的愚昧无知表现婆罗门教的荒谬，隐含的意义便是劝诫大众信仰佛教。佛本生故事选中这样贬低婆罗门的故事还有很多，但在商人故事中似乎只此一例。这类故事在全部商人故事中占了一半，显然可以认为是代表了佛本生故事对商人所持的肯定态度的，这种肯定无疑是其中商人故事的主流。2. 描写商人的贪婪吝啬，篇目有伊黎萨本生和露露鹿本生。伊黎萨本生中的商主“集天下人之丑恶于一身”，露露鹿本生就是国内流传很广的九色鹿故事的原型。这类故事篇目较少，可见对商人个别的抨击是基于个别商人的现实表现，不能动摇其对商人总体上所持的肯定态度。3. 正邪商人对立，彼此斗智斗勇，如两个同为奸商本生的篇目。这类故事通过一正一邪两个商人的智慧较量，用正义一方胜利作结局，主旨仍是劝诫商人要取财有道，不能贪财狡诈，而对正义一方的商人的智慧仍表示赞赏。这类故事应该是在印度流传较广的，五卷书中也有与这两个故事情节几乎完全一致的故事。4. 年轻商人接受考验，有莲花本生和肉本生。两个故事情节几乎完全相同，同是商主的几个儿子为了某样东西（花环、肉）去讨好奉承这样东西的持有者，都是前边几个儿子的刻意讨好不能令人满意，而最小的儿子（菩萨转世）用最真诚的话去索取，结果得到了花环和整车肉。这种模式的故事带有很强的教化色彩，而佛教作为一种宗教，很大程度上也就是用这样的故事教化信徒。五卷书商人故事探秘及其与佛本生的对比再看五卷书，这里用的五卷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的，季羡林翻译。与佛本生故事选相比，五卷书在各类相关书籍中被提及的更多，但同佛本生相比，五卷书中的商人故事反倒不及佛本生多，只有六个与商人有关的故事，参见下表： 卷数 故事顺序 故事梗概第一卷 第一个故事 商主弹提罗得罪了给国王扫屋子的瞿罗跋，后者使其失宠于国王，后来商主送给他两套衣服，最终重新获宠第一卷 第二十六个故事 同佛本生中奸商本生1第一卷 第三十八个故事 同佛本生中奸商本生2第二卷 第五个故事 商人的儿子买书，书里写“应该得到的东西总会得到。” 只说这句话，被人耻笑，最终得到好报第三卷 第五个故事 老商人迦摩杜罗娶了一个商人的女儿，平时厌恶自己，家里来贼了却把自己搂住第五卷 开卷故事 商主摩尼婆罗多行善失财，莲花宝托梦打游方僧获财。被理发师看见，回去学习，打死许多游方僧表2 五卷书中有关商人的故事从中不难看出，五卷书中的商人故事不论是数量上还是种类上，都远不及佛本生故事中的丰富。除了两个雷同的奸商故事，五卷书中特有的商人故事实际上只有四个。这四个可归为一类，即商人在世态人情中的经历，包括对人世的体验和适应这种人情世故的学习。金克木梵语文学史认为，本生经和五卷书都是市民所作，而前者后来经佛教徒改造成为佛经，所以“本生经是经过佛教徒加工改作宣传佛经的书，但是许多寓言故事本身还透露出原来的市民思想。”至于五卷书，则“主要是城市平民的世故教科书。”这样看来，五卷书应该是更好地保留了其作为市民文学的原貌，因此其中也就有形形色色的市民形象。当然，五卷书中也不乏信仰得善果之类的教义宣传，但这些宣传根本上讲还是为了丰富其作为“城市平民的世故教科书”的补充。这种类型的故事在佛本生中表现得并不明显，故这算是两者商人故事的区别，这种区别形成的原因或许就是金克木所说的，本生经经过佛教徒的修改，其宗教色彩更为浓厚；而五卷书世俗化的东西更多，因而世故的内容也较多。即使是两本书中都有的两个商人故事，在五卷书里面也描写得更为世俗，读来世故的东西也更多一些。总体说来，佛本生故事和五卷书在各自的创作及对后世文学创作的影响上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互补状态。佛本生故事以其丰富的想象力和简短的情节，为后代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故事母题；五卷书则提供了叙事手法的新角度。具体到商人故事上也是如此，佛本生通过四种基本的商人故事类型，教化信徒要真诚向善；五卷书却通篇教人应对纷繁复杂的人情世故。二者一用宗教信义，一采世俗杂说，用讲故事的方式把印度宗教与世俗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