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支出结构_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pdf

摘要 随着中国贫困结构的变化 相对贫困问题变得日益突出 本文基于中国自2 0世纪 8 0年代末期以来的经验数据 对中国的相对贫困问题进行了实证描述和分析 研究显示 1 在时间上 中国的相对贫困水平有逐步上升的趋势 但城乡内部相对贫困水平的上升速 度存在差异 在空间结构上 城镇与农村的相对贫困具有共同运动的特征 不仅如此 不管是 农村还是城镇 相对贫困与经济的发展速度有关 而与经济所处的水平没有关系 2 中国相 对贫困的产生和日趋严重主要来自于财富初始分配环节中劳动力要素价格在不同行业之间 存在的较大差异 而财政在减缓初始分配环节造成的相对贫困方面作用又非常有限 尤其是 医疗卫生支出某种程度上还进一步扩大了相对贫困水平 3 相对贫困对经济增长具有负面 效应 虽然相对于要素投入 制度和技术因素 作用程度较小 但抑制效应非常显著 相对贫困 对经济增长的抑制作用主要来自于贫困深度产生负面效应 研究的结论表明 控制相对贫困 水平主要应调控初始分配形成的收入分配差距 同时提高财政支出在减缓相对贫困中的作 用 实施向低收入群体倾向的支出配置政策 降低相对贫困的深度 同时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 速度对有效缓解社会的相对贫困具有积极的意义 关键词 财政支出相对贫困经济增长 一 引言 作为全球最具活力的经济体之一 中国不仅实现了自改革开放以来的持续经济增长 而 且也在减少贫困方面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 按照官方的绝对贫困标准 中国的贫困人口 已由1 9 7 8年的2 6 5亿下降到2 0 0 6年的不足2 3 0 0万 3 0年的时间中国的贫困发生率下降了 近3 0个百分点 对于中国如此显著的减贫绩效 许多学者对其原因进行了研究 包括陈绍华 王燕 2 0 0 1 F a n S L Z h a n g和X Z h a n g 2 0 0 2 林伯强 2 0 0 3 2 0 0 5 R a v a l l i o n和C h e n 2 0 0 4 胡兵等 2 0 0 5 万广华 张茵 2 0 0 6 胡鞍钢等 2 0 0 6 冯星光 张晓静 2 0 0 6 等 近 乎所有的研究都认为 中国如此显著的减贫绩效主要归因于持续的经济增长 然而 在 鼓励 一部分地区 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的政策作用下 伴随着经济的持续增长和绝对贫困人口数量 的下降 中国的收入差距也在不断的扩大 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收入分组 2 0 0 5年 中国城镇 1 0 的最高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 8 7 7 3 1 1元 绝对数比2 0 0 4年增加近3 4 0 0元 增 长1 3 4 而同期的1 0 最低收入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不足3 2 0 0元 绝对数比2 0 0 4年增 加不到2 6 1元 增长仅为8 5 和1 9 9 7年相比 1 0 最高组与1 0 最低组的可支配收入之比 由4 2 1扩大到9 1 1 和城镇收入差距一样 农村的收入差距同样也非常明显 1 9 9 7年 最低 的2 0 家庭人均纯收入不到8 0 0元 而最高的2 0 的家庭人均纯收入却高达4 0 5 0元 差距 约为5倍 到了2 0 0 5年 2 0 最低收入组家庭的人均纯收入上升至1 0 6 0元 而2 0 最高收入 组家庭的人均纯收入却上升至7 7 0 0元 差距近7 5倍 如果将城乡进行综合考虑 中国居民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 贫困与经济增长 李永友沈坤荣 此项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 0 3 B J L 0 2 6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7 0 4 7 3 0 3 6 资助 此项研究也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 项目 0 5 第三 部分通过对相关变量的控制分析了财政支出结构 与相对贫困水平的关系 揭示出财政支出的结构安 排在二次收入分配中的作用效果 第四部分分析了 社会的相对贫困程度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以及相对 贫困对经济增长影响的门槛效应 第五部分对全文 的分析进行总结 在此基础上提出财政支出结构安 排的合理取向 二 相对贫困的测定及其时空特征 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上升 社会的贫困结构也 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绝对贫困人口的数量和比 率都呈现出明显的下降 但相对贫困人口的数量和 比率却在迅速的上升 为了能对我国处于相对贫困 状态人口数量的变化特征和相对贫困的程度进行 描述 我们首先需要对相对贫困进行有效的界定 1 5 相对贫困本身说明贫困是相对的 这是相对贫 困和绝对贫困最根本的差异 绝对贫困主要是针对 生存能力来说的 即社会成员缺乏维持生命的足够 收入或者说社会成员处于绝对的物质匮乏或不平 等 如果按照森 1 9 8 5 的定义 绝对贫困是指缺乏 获取某种生存机会的可行能力 不管是哪一种定 义 都表明绝对贫困是一种绝对的剥夺 它一般与 某个确定的标准相对应 位于这个标准以下的社会 成员就被认为处于绝对贫困状态 和绝对贫困不 同 相对贫困本身并不一定缺乏维持生命最基本的 物质需要 尤其在一个物质丰裕的社会中 那种绝 对的物质匮乏可能不复存在 但并不意味着这个社 会不存在贫困 因为在这样的社会中可能有部分成 员无法获得社会公认的维持基本需要的收入水平 从这个意义上说 相对贫困实际上和绝对贫困又有 很大的相似性 即都是一种 剥夺 只不过前者是 一种 绝对的剥夺 后者是一种 相对的剥夺 但 与绝对贫困不同的是 相对贫困往往只与社会的收 入分配有关 即使在一个物质相当贫乏的社会 如 果社会财富过多地向富人集中 则社会不仅会有更 严重的绝对贫困 而且还会出现相对贫困 即社会 成员之间存在较大的收入分配差距 较大的收入差 距使得部分社会成员处于一种比较劣势的地位 这 种相对被剥夺感往往与一个社会的公平观有关 正是因为相对贫困的这个特征 所以对相对贫 困的测度往往可以采用社会财富的集中程度或者财 富分配的基尼系数予以表示 但不管是财富的集中 程度还是财富分配的基尼系数 都存在一定的缺陷 因为这两个指标本身无法测度一个社会处于相对贫 困人口的比率或者说相对贫困的发生率 不仅如此 也无法测度相对贫困人口的相对贫困程度 以及缓 解相对贫困程度所需要的收入分配倾向 由于相对 贫困主要是指社会成员缺乏社会公认的基本生活需 要 T o w n s e n d 1 9 9 5 所以和绝对贫困一样 也有一 个标准设定问题 从目前被采用的标准看 这个标准 一般被设定为社会中位收入或平均收入的某个比 率 比如 世界银行的看法是收入只要低于平均收入 1 3的社会成员便可以视为相对贫困 欧盟在测度其 成员国的相对贫困水平时采用的是中位收入标准 它将收入水平位于中位收入6 0 之下的人口归入 相对贫困人口 实际上 欧盟在具体的相对贫困测定 中还执行4 0 和5 0 两个比例 具体参见w w w l i s p r o j e c t o r g 然后用这部分人口占整个人口的比 率来测度一国的相对贫困比率 不过这个标准同样 存在一个问题 即这个指标虽然能够反映社会贫困 随经济增长水平的变化而变化的特征 但和绝对贫 困发生率指标一样 无法测度相对贫困人口内部的 收入分配程度 例如 假定社会中有甲乙丙3个人 收入分别为2 0 0 5 0 6 0 按照欧盟执行的中位收入 6 0 的标准 这个社会不存在相对贫困 如果让最高 收入甲拿出7 0元分别给乙1 5 丙 5 5元 这样整个 社会的收入分配应该较原始状态更加公平 但社会 也出现了相对贫困者乙 如果采取社会的平均收入 水平也会存在同样的问题 除此之外 采用中位收入 和平均收入同样存在不能测度社会相对贫困程度的 缺陷 度量的也仅仅是社会相对贫困的发生率 为了避免上述惯用指标存在的缺陷 本文采取 了一个复合指标来测度相对贫困 考虑到相对贫困 的相对性特征 我们用4 0 最高收入者组的加权收 入水平与6 0 以下收入组经加权的平均收入水平 之间的比率来衡量社会相对贫困的程度 同时用位 于社会平均收入水平6 0 的人口数量占整个人口 数量的比率衡量社会相对贫困的发生率 最后用两 者的乘积作为度量相对贫困的指数 具体的指数 计算可以表示为式 1 式 3 其中 r p r r p e r p i分 别表示相对贫困发生率 相对贫困程度和相对贫困 指数 n m和y分别表示总的人数 按收入水平由 最低到最高排列的4 0 最高收入组中最低收入成 员在总人口中的排序 成员的收入 r p i r p r r p e 3 我们之所以采取这种复合指数的形式 主要原 因在于 虽然根据森构建的贫困指数的公理化准则 贫困指数应具有聚焦性 单调性和转移性 但这3个 公理对测度绝对贫困可能是必要的 因为绝对贫困 不考虑贫困者与非贫困者之间的心理感觉 以及所 有社会成员之间收入水平或支出水平的相对变化 只是从绝对生活水平着眼 这样当然需要贫困指数 只反映贫困者本身的贫困状态即可 所以聚焦性是 可以理解的 但对相对贫困而言 相对贫困主要是贫 困者与非贫困者之间比较的一种心理上的感觉 如 果排除非贫困者 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相对贫困者 这意味着不考虑非贫困者 或者说不考虑非贫困者 1 60 rpry n 11 11 rpeyy nmm 1 2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 1 6 管理世界 月刊 2 0 0 7年第1 1期 与贫困者之间的收入分配差距显然就无法测度相对贫困的程度 这说明 聚焦性公理对衡量相对贫困不适用 但除了聚焦性公理 之外 相对贫困的测度应和绝对贫困一样满足单调性和转移性的 特征 因为根据单调性公理 贫困群体与非贫困群体之间收入的 任何转移都应该使测度贫困的指数发生单调变化 就相对贫困而 言 减少任何处于相对贫困成员的收入水平虽然不会影响相对贫 困的发生率 但会使相对贫困程度上升 反之 将相对收入水平较 高的社会成员的一部分收入转移给相对收入水平较低的社会成 员 相对贫困程度应该是下降的 因此 从这一点而言 用于衡量 相对贫困的指标应能反映单调性这一基本认知要求 除了满足单 调性之外 在相对贫困者之间进行收入转移时 虽然不能改变社 会相对贫困的发生率 但改变了社会相对贫困的程度 这意味着 测度相对贫困的指标能够捕捉到社会群体内部收入水平的这种 结构性变化 而这一要求正是森所构建的转移性公理 上述分析 表明 虽然森所构建的测度贫困的公理化体系并不完全适用于相 对贫困 但在很大程度上 由于都是描述社会的贫困状态 所以相 对贫困指数还是应该体现出公理化体系所反映的直观感受 除了选择适当的指标反映社会的相对贫困之外 研究社会 贫困问题还需要社会成员的收入水平 大部分的研究主要采用 的是家计调查数据 本文并不是直接采用通过家计调查获取社 会成员的收入水平 而是采用中国统计年鉴中收入分组数据 虽 然相对于家计调查数据 统计局的收入分组数据无法反映出社 会成员的真实心理感受和收入结构差异对社会成员分组结果的 影响 从而使得相对贫困的测量具有一定的脆弱性 但统计局分 组数据还是能基本上反映出国民财富在社会不同群体之间的一 个大致分布状况 所以仅就数据而言 统计局分组数据还是包含 了相对贫困的主要信息 由于统计年鉴中的收入分组数据是分 别按照城镇和农村罗列的 没有给出综合考虑城乡的收入分组 数据 为了避免数据合并过程中可能的信息遗漏 文中对相对贫 困的测度也分开进行 即分别度量了城镇和农村两个层次的相 对贫困状态 测度的结果见表1和图1 表1和图1都显示 自2 0世纪8 0年代以来 我国不管是农 村还是城镇 相对贫困整体上都呈现出上升趋势 其中 城镇的 相对贫困上升的幅度要大于农村 城镇相对贫困水平从1 9 8 9年 的0 1 5上升到2 0 0 5年的0 7 8 上升了5倍以上 而农村相对贫 困虽然在水平上和城镇不相上下 但上升的幅度有限 不仅如 此 自1 9 9 4年以来还呈现出一定的下降趋势 从相对贫困的分 解中我们发现 造成城镇相对贫困上升的原因主要来自于相对 贫困发生率的大幅度上升 城镇的相对贫困率从1 9 8 9年的不到 1 0 上升到2 0 0 5年近3 0 除了贫困发生率的持续上升外 相 对贫困的程度也在加剧 最高4 0 收入组的平均收入水平和 6 0 最低收入组的人均收入水平的差距由1 9 8 9年的1 6 6倍上 升到2 0 0 5年的2 6 6倍 相比较 农村的相对贫困深度一直处于 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 但多年来变化 幅度有限 不仅如此 除了极个别年份 可能由于数据的原因出现异常之外 年度之间的相对贫困发生率变化也很 有限 为了探究相对贫困水平变化与 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 我们将两者的 变化轨迹进行了比较 比较结果见图 表1城乡相对贫困的时间变化特征 说明 数据来源于1 9 8 5 2 0 0 5年中国各期 的统计年鉴 由于数据的缺失 我们只计算了部 分年份的相对贫困水平 图1 b农村的相对贫困指数 图1 a城镇的相对贫困指数 1 7 2 为了区别城镇与农村经济增长水平的差异 我们分别使用了城镇和农村人均收入的增长率 作为城镇经济增长水平与农村经济增长水平的 代理变量 从图中可以看出 不管是农村还是城 镇 人均收入水平整体上都呈上升趋势 通过对 两者与整体G D P增长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发现 两者与G D P的相关系数都高达0 7以上 这表 明经济增长对提高人均收入水平具有促进作用 当然这种表述并不十分严谨 因为这还需要对 其因果关系进行检验 从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的关系看 我们也发现相对贫困的水平与经济 增长具有整体上相同的变化趋势 这表明中国 的经济增长虽然带来了平均人均收入水平的上 升 但伴随而至的是社会相对贫困水平也在上 升 理论上 经济增长被看成是人均收入水平提高的基 础和源泉 但为什么人均经济增长没有带来相对贫困水 平的下降 这意味着 相对贫困与绝对贫困存在不同的 影响因素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个结论 我们根据中国政 府使用的绝对贫困标准分别计算了中国自1 9 8 9年以来 城乡的绝对贫困水平 并对其与相对贫困水平的相关性 进行了分析 结论表明不管是城镇还是农村 两者的相 关性极低 另外 我们对经济波动不同状态下的两者变 化特征进行了分析 发现在经济低迷的1 9 8 9 1 9 9 1年 1 9 9 7 1 9 9 9年两个时期 两者的变化路径基本相同 都 有一定程度下降 而在其他时期 这种变化的差异却较 大 没有统一的规律性 从城乡相对贫困的变化特征看 城镇相对贫困水平的变化速度要快于人均收入变化的 速度 在图上表现为两条趋势线的斜率存在差异 而农 村相对缓慢一点 在图上表现为 农村相对贫困变化的 趋势线比农村人均收入增长水平变化的趋势线更平坦 除了考察中国相对贫困的时间趋势特征之外 我们 还以2 0 0 4年为样本考察了相对贫困的空间特征 由于 数据的可得性 相对贫困分析的样本存在差异 具体见 表2 同时为了考察不同区域相对贫困在不同时点的变 化差异 我们还考察了不同地区的相对贫困在2 0 0 0年 和2 0 0 4年之间的差异 表2的计算结果表明 2 0 0 0年 农村和城市的相对贫困在样本地区具有一个非常明显 的共同特征 即除个别地区之外 农村的相对贫困都高 于城镇的相对贫困 其中两者相差的程度 上海最为严 重 在上海 农村的相对贫困水平几乎是城镇的4倍 但 2 0 0 4年农村的相对贫困并不总是高于城镇 从年度间 的变化特征看 2 0 0 4年和2 0 0 0年相比 2 0 0 4年的城镇 相对贫困水平在2 0 0 0年的基础上有进一步上升的特 征 而农村相对贫困水平除个别地区外 大部分地区的 相对贫困有所减缓 除此之外 我们也看到 不管是农村 还是城镇 其相对贫困不同地区之间差别很大 以城镇 为例 2 0 0 4年最高的广东比最低的重庆要高出近3倍 反映相对贫困地区差异性的指标 相对贫困的标准差 2 0 0 4年城镇和农村分别为0 1 7和0 2 1 与 2 0 0 0年相比 较 这种地区间的差异都处于较低的水平 分别为0 0 9 和0 1 5左右 此现象说明 中国地区间的相对贫困呈一 种发散的趋势 同时这一结论也意味着农村相对贫困的 地区差异程度要高于城镇 通过对城镇相对贫困的分 解 我们发现造成地区间相对贫困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 各地区的贫困深度存在差异 农村和城镇地区贫困深度 变化的标准差分别为0 4 1和0 2 7 而造成城乡相对贫 困差异的主要原因在于城乡的相对贫困深度存在明显 图2 b农村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水平 图2 a城镇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水平 表2城乡相对贫困的空间特征 说明 所有数据来自于2 0 0 1年与2 0 0 5年各省份统计年鉴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 1 8 管理世界 月刊 2 0 0 7年第1 1期 的差异 这一结论意味着 实现城乡协调发展 就相 对贫困而言 就是要着力解决相对于城镇 农村较高 的贫困深度 为了进一步揭示城乡相对贫困在不同经济发展 速度的地区是否具有相同的特征 即城镇相对贫困 高的地区是否也出现较高的农村相对贫困 城镇相 对贫困的变化与农村相对贫困的变化是否同步 我 们对两者的散点图进行了描述 其中地区的经济发 展速度利用地区的城镇和农村人均收入增长率表 示 同时为了考察城乡相对贫困水平的地区差异与 经济增长的地区差异是否存在同步变化的特征 即 经济增长水平高的地区也呈现出较高的相对贫困水 平 我们也对城乡相对贫困与地区人均收入水平的 散点图进行了比较 比较结果见图3和图4 图 3 a表 明 2 0 0 4年城乡的相对贫困在地区特征上具有一致 性 即城镇相对贫困水平较高的地区一般也会出现 农村较高的相对贫困水平 例如广东省 其城镇的相 对贫困水平2 0 0 4年高达1 0 4 同期的农村相对贫困 水平也处于较高的水平 为0 8 9 但是 如果对其进 一步分析 图3 a实际上也显示出这种一致性当中也 存在一定的差异性 例如 农村相对贫困水平最高的 甘肃 其城镇的相对贫困就处于一个相对较低的水 平 这意味着 城乡相对贫困的影响因素可能存在一 定的差异 这一点在图3 b中进一步得到了体现 从 图3 b中可以看出 2 0 0 4年与2 0 0 0年城乡相对贫困 的变化之间没有太明显的一致性 虽然整体上有一 定的正相关性 但相关程度较低 相关系数仅为 0 1 3 从经济发展速度与相对贫困水平之间的区域特 征看 图4显示 城乡的相对贫困与经济发展速度之 间都存在一定的负相关关系 经济发展速度较高的 地区 城乡的相对贫困水平也相对较低 对其进一步 分析后发现 经济发展速度与城乡相对贫困水平之 间的这种关系主要是因为 经济发展速度较高的地 区 其相对贫困的发生率下降较大 虽然在部分地区 经济发展速度较高与相对贫困深度的加剧同时并 存 同时为了考察经济发展水平或者说经济水平 以 人均收入水平衡量 与相对贫困之间是否存在某种 共同特征 我们也对两者的散点图进行了描述 以及 在此基础上的相关性分析 结果显示 相对贫困水平 的高低不管在城镇还是在农村 与该地区的经济发 展所处的水平没有太大的关系 例如 较高的农村相 对贫困既出现在经济发达的广东省 也出现在不发 达的甘肃地区 较低的农村相对贫困既出现在经济 发达的浙江省 也出现在经济欠发达的江西省 城 镇相对贫困也一样 这一结论意味着 保持一定的 经济发展速度相对于经济的发达程度更有利于缓 解社会的相对贫困 图3 a城乡相对贫困的地区特征 横坐标为城镇相对贫困 纵坐标为农村相对贫困 图3 b城乡相对贫困变化的地区特征 横坐标和纵坐标分别表示城镇 农村相对贫困变化 注 由于浙江和河南两省缺乏2 0 0 0年的城镇数据 这里使 用了2 0 0 1年的数据进行了替代 图4 a城镇相对贫困与地区的经济发展 横纵坐标分别为城镇相对贫困和人均收入增长速度 图4 b农村相对贫困与地区的经济发展 横纵坐标分别表示农村相对贫困与人均增长速度 1 9 三 财政支出结构与相对贫困 理论命题与经验证据 相对贫困作为社会贫困的一种表现形式 其影 响因素有很多 而对这些因素的分析对解决或减缓 社会相对贫困显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实际上 从相对贫困的成因看 相对贫困主要与一个社会的 财富分配有关 财富分配上的不均衡和失调造成了 一部分社会成员在社会成员之间的比较中有一种 被剥夺 的心理感觉 而根据社会财富分配的过 程 社会财富最终归宿无外乎是由初始财富分配和 基于初始财富分配基础上的再分配形成的 财富分 配的这个过程意味着 社会的相对贫困与初始财富 分配与再分配有关 可以说 后者被看成是前者产 生的原因 既然如此 社会相对贫困的影响因素就 可以从财富的分配机制中产生 理论上 社会财富 的分配机制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在初始分配阶段 价格是很关键的因素 因为社会成员参与财富的分 配在初始分配阶段主要是依靠出售要素 这样不同 要素之间 同一要素在不同地区之间的价格差异就 必然会产生一定的初始财富分配结果 在完全竞争 的市场结构下 要素的所有者都为市场价格的接受 者 任何个人只能根据市场价格获取与其付出相对 等的收入 在这种情况下 社会财富的分配只与要 素的价格与要素的数量有关 越稀缺的要素 其价 格必然相对较高 这样 稀缺要素的所有者就可能 在社会财富的分配中占据优势 另一方面 在要素 数量一定的情况 要素的质量对社会财富的分配结 果具有决定性的影响 因为既然价格是财富分配的 主要机制 而价格在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下就等于 要素的边际报酬 这样高质量的要素其边际报酬就 会相对较高 自然其出售的市场价格就相应较高 如果认为社会成员拥有的生产要素被先天决定 这 样社会财富的初始分配状态就只与价格有关 从这 一点看 如果不考虑再分配的影响 社会的相对贫 困状态实际上是由市场的价格所决定的 上述只是从初始分配的环节考虑相对贫困的 影响因素 实际上 相对贫困从其内涵上看 它不是 仅仅着眼于收入的多少 相反它更多地考虑获取社 会认定的基本生活所需的能力 收入只是实现上述 能力的物质基础 由于不同社会成员所需消费品存 在差异 这样不同的消费品价格的差异就可能造成 社会成员在其消费支出方面存在水平上的差异 这 种差异也会引起社会成员之间存在相对贫困的感 觉 例如 甲乙两人在初始分配中获取了相同的收 入 但由于两人的消费结构存在差异 甲比乙消费 更多的基本品 如果基本品的价格相对较高 这意 味着 甲和乙在基本品上的支出存在差异 这时甲 感觉相对于乙自己处于劣势地位 有某种相对贫困 的感觉 从这点说 消费品的价格差异也对社会的 相对贫困产生影响 但本文在度量社会的相对贫困 时主要从单纯的收入着手 没有考虑支出方面的影 响 所以尽管消费品之间的价格差异对不同的社会 群体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进而产生社会的相对贫 困 本文也不准备对此作进一步的分析 基于上述的分析 我们可以得出本文的第一个 推论 要素的价格对社会的相对贫困有影响 同一 要素之间的价格差异越大 意味着社会的相对贫困 水平就会越高 如果不考虑资本要素在社会财富分 配中的影响 那么劳动力要素的报酬差异就必然会 产生一定水平的社会相对贫困 为了检验这一结论 的正确性 本文在后续的分析中 使用了不同部门 的职工平均工资水平作为劳动力要素的市场价格 并对部门之间的平均工资率水平进行排序 以最高 前4位的平均工资水平与最低后4位的平均工资 水平的比率作为劳动力要素价格差异的代理变量 理论上 我们可以预测社会成员出售的劳动力要素 价格差异越大 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就会越高 两 者应该具有共同的运动特征 除了初始分配的影响外 社会的相对贫困就是 与财富的再分配有关 财富的再分配一般被认为是 政府纠正市场初始分配 实现某种社会目标的主要 途径 而政府对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一方面是通过价 格的手段 通过对市场价格的调整或人为的价格管 制实现某种财富的分配状态 不仅如此 前面的分析 也表明 通过价格的控制不仅可以改变收入的分配 状态 而且还可以改变不同社会群体的支出水平 进 而改变不同社会群体间的支出差异 另一方面 政府 可以通过财政的手段实现某种财富的再分配 实际 上 财政手段也被认为是政府实现社会财富再分配 的主要手段 政府通过税收和支出安排调节社会成 员之间的收入分配状态 政府可以通过向高收入群 体征收较高的税收 从而降低社会成员之间的收入 差距 进而降低了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 但通过税收 调节收入分配具有较大的扭曲效应 会导致资源的 非效率配置 相比较 通过财政支出调节社会成员之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 2 0 管理世界 月刊 2 0 0 7年第1 1期 图5城镇相对贫困与可能影响因素之间的散点图 时间序列 图6城镇相对贫困与其可能的影响因素之间的空间特征 说明 上述各图的横坐标都为相应的影响因素 纵坐标都为城镇相对贫困水平 间的收入差距在这一方面可能具有相对的优势 例 如 在政府的财政支出中 社会保障支出对低收入群 体就具有直接的增收效应 政府通过增加低收入群 体的教育投资 改进低收入群体的劳动要素质量 从 而间接地提高其劳动力要素的市场价格 提高其获 取高收入的能力 进而降低与高收入群体的收入差 距 还有 政府可通过增加基本医疗服务支出 一方 面降低低收入群体的医疗服务支出 另一方面也改 进了低收入群体的健康水平 进而改进其收入的获 取能力 上述分析表明 政府如实施有利于低收入群 体的财政支出安排就会降低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 相反 政府也可实施有利于高收入群体的财政支出 安排 这样势必使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进一步上升 基于上述分析 我们可以得出第二个推论 财 政支出结构的不同偏向应该与不同的社会相对贫 困水平相对应 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情况下 偏向低 收入群体的财政支出结构安排往往 有利于降低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 那么什么样的财政支出结构被认为 是偏向低收入群体的呢 一般认为 教育支出尤其是基础教育支出对穷 人更有利 因为基础教育的投资可 以扩大教育的可及性 增加低收入 群体家庭成员受教育的机会 提高 了低收入群体家庭改变低收入状况 的能力 相比较 低收入群体在基础 教育支出上将会获得更多的收益 就这点而言 基础教育支出在财政 支出中的比重与社会的相对贫困水 平应该是一种负相关关系 前者越 高 后者应该越低 另一方面 医疗支 出尤其是基本医疗支出对改善低收 入群体也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一般 认为 增加基本医疗支出有利于降低 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 因为正如前面 所述 基本医疗支出中 低收入群体 收益相对更高 除此之外 社会保障 支出也有利于促进相对贫困的下降 为了能够从经验上对财富分配 两个不同阶段对社会相对贫困的影 响做出判断 我们分别利用了时间 序列数据和跨省的横截性数据对此 进行了分析 在分析之前 我们首先 从直观上对序列之间的运动特征进行了描述 图5 和图6分别为序列之间的时间趋势特征和空间特 征 为了克服价格因素的影响 对财政支出结构的 描述采用的是相对量 即当年的基础教育支出 基 本医疗支出与社会保障支出占同期财政支出的比 重 其中基础教育支出数据来源于各年 中国教育 经费统计年鉴 具体包括高中及其以下学校的教 育投入 中等专业技术学校教育财政投入 这里没 有区分城市和农村 基本医疗支出来自于中国卫 生部网站公布的各年 中国卫生统计年鉴 社会保 障支出来源于历年 中国统计年鉴 内容包括社会 优抚和福利支出 社会保障补助支出以及政策性补 贴支出 各省相应指标的数据来源于2 0 0 5年 中国 统计年鉴 图5显示 不管是哪部分财政支出 与城镇相对 贫困在时间路径上表现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 然而 2 1 这种相关性在图6城镇相对贫困与财政支出的空间 关系上表现的并不明显 尤其是基本医疗支出 还呈 现出一定的正相关特征 不过相比较而言 社会保障 支出与城镇相对贫困之间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变化关 系 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在于 社会保障支出直接针 对的是低收入群体 仅从收益对象而言 目标是非常 明确的 从另一个角度看 说明中国的基础教育支 出 基本医疗支出目标收益群体较为模糊 配置结构 并没有偏向于低收入群体 就初始财富分配的价格 因素而言 不管是时间序列数据还是跨省的横截性 数据 都表现出两者的正相关关系 这从直观上说明 了初始分配中价格因素对相对贫困的影响方向 除了从直观上对城镇相对贫困与其可能的影响 因素之间的时空特征进行描述外 我们对不同影响 因素的影响程度也进行了估计 估计分为两个部分 首先 我们同时对时间序列数据和横截行数据分别 进行分析 检验初次分配中的价格因素和再分配中 的财政支出结构对相对贫困的影响程度 其次 为了 进一步弄清楚上述变量对相对贫困的影响机制 我 们分别以相对贫困程度和发生率作为因变量 就上 述变量对这两个变量的作用程度是否存在差异进行 估计 以此探究上述变量影响相对贫困的作用机制 由于受样本点数量较小的约束 为了保持足够的自 由度 在估计方程中我们选择了有限的控制变量 其中一个控制变量就是失业率 由于这里主要 关注城镇相对贫困 而在城镇相对贫困中 一个很 重要的诱因就是失业 失业不仅使自己失去了获取 收入的机会 在缺乏其他收入获取渠道的情况下 也使自己和家庭陷入了贫困之中 已有的经验证据 表明 失业与城市贫困具有较高的相关性 实际上 失业与相对贫困之间的关系也在某种程度上说明 了经济波动与社会相对贫困之间存在关系 一般来 说 经济低迷时期 越是低收入群体失业的可能性 反而越大 经济高涨时期 低收入群体不仅能够获 取一份工作 而且还可以享受经济高涨引致社会平 均工资率水平上升的好处 经济周期波动 失业与 工资率变化之间的关系说明 经济波动对低收入群 体有更大的影响 或者换句话说就是 低收入群体 对经济周期波动表现出更高的脆弱性 另一个控制变量就是最低工资标准 为了保障 低收入群体的劳动收入水平 国家和各地都制定了 最低工资标准 从一定程度上说 实行最低工资制 度实际上收益最大的当然是低收入群体 因为该制 度使不同收入群体的劳动收入差距有了一定的限 制 进而降低了社会的相对贫困程度 因此 理论上 我们可以预测 最低工资标准越高 社会的相对贫困 水平应该越低 但这种情况并不必然发生 因为当最 低工资标准不够合理 本身就远远低于市场形成的 劳动力要素价格的话 最低工资与社会相对贫困之 间又不会有关系或者说关系不会非常显著 因此 最 低工资标准与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之间的关系从另 一个侧面检验了最低工资标准制定的有效性 最后一个控制变量就是家庭规模 因为本文使 用的是中国统计年鉴上的家庭抽样调查数据 这种 调查根据统计年鉴中的解释就是以家庭为单位 人 均可支配收入也主要是指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 在 收入既定的情况下 家庭规模越大 一般人均可支 配收入就相应越低 这样根据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分 组情况计算的社会相对贫困水平就会较高 因此 我们可以预测到 家庭规模与本文根据人均收入分 组数据计算的社会相对贫困水平应该是正相关关 系 前者越大 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就可能越高 上 述3个变量中 失业率水平和家庭规模数据来自于 2 0 0 5年和2 0 0 6年 中国统计年鉴 最低工资标准 来自于2 0 0 5年 中国劳动与社会保障年鉴 考虑到变量之间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关系 在估 计模型的选择上我们选择了对数模型 即所有的数 据都采用其对数形式 这种对数形式除了可以解决 变量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外 还可以估计出变量之间 影响的弹性关系 为了保证估计结果的有效性 我 们对时间序列估计模型的估计残差进行了自相关 检验 对横截性数据的估计模型进行了异方差检 验 检验结果表明模型中不存在上述问题 表4的 第二栏除外 具体的估计结果见表3与表4 从检 验结果看 在方程1 5和方程6 1 0中 随着变量的 增加 模型的拟合优度也在上升 从各变量的估计 系数看 各变量在不同方程中的估计系数相对比较 稳定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估计结果的稳健性 从 控制变量的影响程度看 在时间序列数据的检验模 型中 失业对城镇相对贫困具有显著的影响 失业 率上升1个百分点就会引致城镇相对贫困水平上 升1到1 2 6个百分点 但失业对城镇相对贫困的影 响在横截性数据的检验模型中并没有得到同样的 结论 对于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 本文也没有找到 合理的解释 就家庭规模而言 家庭规模的大小的 确对城镇相对贫困水平具有正向的作用 不仅如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 2 2 管理世界 月刊 2 0 0 7年第1 1期 表3城镇相对贫困水平与其影响因素之间的O L S估计 此 这种影响的程度非常大 家庭规模每上升1个百分点 城镇 相对贫困水平就可能上升1 2左右个百分点 就各地制定的最 低工资标准而言 最低工资制度在减少相对贫困方面的确发挥 了一定的作用 最低工资每上升1个百分点 城镇相对贫困水平 就将下降大约0 2个百分点 控制了相关变量的影响后 不管是初次分配中的价格因素 还是再分配中的财政支出 对城镇相对贫困的影响程度都有一 定程度的下降 这说明本文控制变量的选择对正确估计变量间 的关系是合理的 否则我们就有高估变量间影响关系的可能 从 估计系数看 初始分配中的价格因素对相对贫困的影响在所有 方程中至少在1 0 水平上是显著的 不同行业之间平均工资率 差异的倍数每上升1个百分点 就会使城镇相对贫困水平上升 0 3 2 0 8 7个百分点 即以职工平均工资作为初始分配中价格因 素的代理变量 其对相对贫困的影响弹性在0 5左右 这一结论 意味着 降低社会的相对贫困水平 缩小行业间的工资率差异无 疑是非常重要的 这也进一步说明了 中国近年来出现的相对贫 困水平持续上升 初次分配的不公平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初 次分配中的价格因素为什么会对社会的相对贫困产生如此显著 的影响 我们认为原因主要在于通过劳动获取的工资性收入在 我国还是较大部分社会成员获取收入的主要途径 这意味着仅 就初次分配而言 工资性收入在社会成员之间的分配状况直接 决定了社会的相对贫困状态 不过由于受数据的约束 本文使用 的行业平均工资作为劳动力获取的全部工资性收入一定程度上 低估了初始劳动力价格因素对相对贫困的影响 因为根据我国 的实际情况 我国行业之间的收入分配差异除了反映在工资这 个显性价格因素外 还反映在行业内部各种隐性待遇的差异上 对于造成行业间工资收入分配上较大差异的原因 我们认为主 要就是行业垄断的存在 因为经验数据表明 行业中收入较高的 主要是电信 资源类行业等 就再分配环节看 财政支出的不 同部分对城镇相对贫困的影响与前述 的直观描述基本一致 医疗卫生支出不 仅未能获得预期的符号 而且估计系数 也不显著 这说明我国的医疗卫生支出 在减少相对贫困方面并没有起到作用 虽然教育支出对城镇相对贫困的影响 在1 0 水平上也不显著 但毕竟获得了 预期的符号 即教育支出的增加有减缓 社会相对贫困的作用 不过不显著的影 响关系也说明 和医疗卫生支出一样 中国的教育支出也存在结构上的不合 理配置 相比较 社会保障支出对城镇 相对贫困的影响始终是显著的 虽然在 不同的模型中 其估计系数相差很大 从国家层面看 社会保障支出在减少相 对贫困方面要好于地方 不过这一估计 结果与实际情况有点不太相符 因为在 我国社会保障支出基本上是由地方政 府承担的 地方政府在利用社会保障支 出减少社会相对贫困方面 其效果应该 更为显著 然而这一结论也从一个方面 说明 我国地方政府在利用社会保障支 出减缓社会相对贫困方面的效果存在 较大的差异 从影响机制上看 初始分配中的价 格因素对相对贫困的影响主要是通过 说明 表中第一栏的变量从上到下顺序为价格 教育支出 医疗卫生支出 社会保障支出 失 业率 家庭规模和最低工资标准 表中第2 1 1栏括号中的数为t统计量的绝对值 分别 表示在1 5 和1 0 水平上显著 表4不同因素对城镇相对贫困 不同部分影响的O L S估计 说明 表中第一栏各变量的定义同表3 其他也同表 3 其中时间序列的贫困深度估计中 L M检验存在序列 相关 我们采用了MR 1 进行了消除 2 3 相对贫困的深度实现的 价格因素对相对贫困发生率的 影响虽然获得了预期的符号 但在1 0 的水平上不显 著 而在再分配环节 教育支出对相对贫困的影响也主 要是作用于相对贫困深度实现的 实际上这一结论也比 较符合实际 因为教育支出是增加了低收入群体获取高 收入的能力 从而缩小了与高工资收入群体之间的工资 差距 从这一点说 这一结论与初始分配环节中价格因 素的作用机制是一致的 相比较 社会保障支出由于是 直接受益于低收入群体 因此首先表现为对相对贫困深 度的影响 其次通过提高社会的平均收入水平 尤其是 低收入群体的平均收入水平 从而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降 低相对贫困的发生率 四 相对贫困对经济增长的负面效应 由于相对贫困主要是由收入分配造成的 这样 相 对贫困对经济增长是否具有负面效应实际上就可以转 化为收入分配对经济增长是否具有负面效应 而收入分 配差距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实际上在2 0世纪9 0年代就 已经受到了经济学家的关注 因为人们注意到 世界上 一些收入差距较大的国家往往经济的增长速度相对较 低 而收入差距较小的国家往往有较高的增长速度 本 文无意于对学者们关于收入分配影响经济增长的机制 和程度研究进行回顾和评述 我们只是简单地从理论上 分析收入分配差距是如何影响经济增长 中间通过什么 样的传导机制 在此基础上 对中国相对贫困对经济增 长具有抑或不具有负面效应做出经验上的判断 理论上 相对贫困或者说收入差距对经济增长的影 响可以通过不同的机制实现 首先 社会中的相对贫困 者往往受流动性约束相对较强 这意味着 这部分群体 几乎没有可以用于投资的资源或手段 甚至缺乏充足的 资源提高自身的劳动力素质 因此 这部分社会群体的 劳动生产率相对较低 而我们知道 人力资本对一国经 济的增长具有显著的作用 其次 相对贫困也会通过影 响人的心理感觉影响人的行为选择 相对贫困水平越 高 人们的相对被剥夺感就会越强 这样相对贫困者就 会从心理上对社会的分配不公产生仇恨 进而对社会的 稳定产生负面影响 这时整个社会用于维持社会稳定和 保护产权的资源就会增加 而且社会用于生产的资源就 会相对减少 然而问题的另一方面是 保持一定的收入 差距对经济又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因为一定的收入差 距可以产生某种经济激励 这种激励可以刺激人们提供 更多更高质量的要素 进而刺激经济增长 相反 社会财 富分配如果过分的强调公平 必然会导致市场缺乏效 率 经济激励消失 上述分析意味着 保持一定的社会相对贫 困水平就是保持一定的经济激励 经济激励有 利于经济的增长 但社会相对贫困水平又不能 太高 否则会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 社会 的相对贫困水平与经济增长之间的上述关系 表明 对经济增长而言 社会的相对贫困有一 个门槛水平 在这个门槛限度内 相对贫困有 利于经济的增长 超过这个门槛就可能对经济 增长产生不利的影响 中国目前的社会相对贫 困水平对经济增长是否产生了影响 如果产生 影响 影响的方向如何 本文将根据前文测定 的中国社会相对贫困水平从经验上对此做出 判断 实际上 从收入分配的角度研究中国经 济增长的影响因素 国内外的相关研究文献也 有一些 例如R a v a l l i o n 1 9 9 8 利用中国农村调 查数据对初始的财富不均等分配对人均消费 增长的影响进行了研究 得出前者对后者有一 种不利的影响 而B e n j a m i n等 2 0 0 4 则利用 中国村级的面板数据也对此进行了研究 但得 出没有收入差距阻碍经济增长的经验证据 不 过他也同时提出 在长期 财富分配与经济增 长存在负相关关系 陆铭等 2 0 0 5 基于中国的 宏观数据 采用联立方程模型和分布滞后模型 对两者的关系进行了分析 得出 中国的收入 分配差距通过影响投资影响经济的增长 由于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有很多 社会的 相对贫困水平仅是众多因素中的一个 这样通 过实证说明两者的关系时必须要控制其他因 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根据经济增长的一般经 验 影响经济增长的因素主要包括3个方面 即要素的投入 技术和制度 就要素的投入而 言 不管是从增长理论出发 还是国内外经济 增长的经验证据 要素的投入永远是经济增长 的重要源泉之一 就技术和制度而言 在要素 投入既定的情况下 技术可以改进生产的效 率 而制度可以实现生产的管理和组织效率 两者都可以通过将生产可能性曲线向外推移 获取既定要素投入的产出最大化 由于跨地区 数据的缺乏 所以本文只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 检验 考虑到较少的样本量 我们在变量的选 择上有所控制 根据要素的传统分类法 我们 考虑了增长模型中的劳动和资本两类要素 由 财政支出结构 相对贫困与经济增长 中国宏观经济论坛 2 4 管理世界 月刊 2 0 0 7年第1 1期 于受数据的约束 要素的投入没有考虑资 源性要素和环境要素的投入对经济增长 的影响 这种变量的选择实际上将会无形 中夸大资本和劳动的增长贡献 其中劳动 力要素用经济活动中的就业人口增长率 代理 资本要素的投入用当年固定资产投 资的增长率代理 用人均受教育年限代理 技术水平的高低 用净出口贸易占国内生 产总值的比重和国有企业就业人数占全 体就业人数的比重代理制度变量 城镇人 均收入水平的增长率代理被解释变量经 济增长 严格来说 上述各代理变量与被 解释变量之间并不具有一一对应的关系 但考虑到整体与部分之间存在的比例关 系 所以利用上述各变量进行代理是具有 一定的合理性 具体估计结果见表5 估计结果表明 控制变量的加入明显 改善了模型的拟合优度 从估计系数看 以城镇人均收入衡量的经济增长主要受 资本要素投入的影响较大 资本要素的投 入每增长1个百分点 就使城镇人均收入 水平上升大约0 4个百分点 显然增长效 应非常强 这一结论说明 资本要素在中 国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相比较而言 劳动力要素的 投入在方程中虽然获得了预期的符号 但在1 0 水平上并不 显著 这说明中国经济增长对劳动力要素的依赖程度较低 从 技术和制度方面看 制度对中国经济的增长在样本期间的确 非常大 也非常明显 但制度之间的作用力还是存在一定的差 异 以国有企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衡量的中国市场 化改革对经济增长最显著 而以进出口贸易衡量的中国参与 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程度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虽然获得了预期的 符号 但并不显著 这一结论表明对外贸易的上升无助于提高 经济增长水平 相比较而言 技术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始终是非 常显著的 但程度上要低于制度的作用 从相对贫困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方向和程度看 相对贫困 对经济增长不管是总量指标还是分量指标 都表现出一定的 负面效应 虽然相比较要素的投入 制度和技术因素 相对贫 困的影响程度要小得多 相对贫困水平每上升1个百分点 以 人均收入衡量的经济增长水平就会下降大约0 0 7个百分点 此结论表明 相对贫困对经济增长是有影响的 不仅如此 这 种影响表现为负面影响 因此控制社会相对贫困水平 对促进 经济增长是有积极意义的 通过对各个分量指标的分析 我们 发现 相对贫困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主要表现在贫困深度方面 相比较而言 相对贫困的发生率高低对经济增长影响不显著 五 结论 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上升 中国的贫困问题正在逐步地 发生转化 虽然绝对贫困问题仍然是中国贫困问题中较为重 要的问题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