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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说文解字注校勘方法之“以许校许”姓名:李菊红 学号:2011201110024 专业:汉语言文字学 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在清代的说文研究大军中可以说是一枝独秀,被王念孙赞为“盖千七百年来无此作矣”。同时期的学者江沅在说文解字后序中称为:“沅谓世之名许氏之学者多矣,究其所得,未有过于先生者也。许氏著书之例以及所以作书之旨,皆详于先生所为注中。”说文解字是我国第一部按部首编排的字典,它的地位和影响是毋庸置疑的。成书于汉代的这部字书在几千年的历史流传中,屡经传写,颇多伪误,与许慎的原书已有出入。宋初的徐铉和徐锴校订说文后,许书原貌渐明。但大徐本和小徐本都只有简单的校语和案语,对于读者理解原著帮助不大。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则注解详实,校勘也有理有据。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其“以许校许”的校勘方法,就是用许书的体例或前后文来对其中乖戾的地方进行校勘。这用校勘学术语来说这种方法就是本校法,即用本书的上下文来互勘。说文解字注学术价值之一也就是于注中阐明许书体例和写作的旨意,从而进一步做到订伪正误。这在很大程度上做到了去伪存真,解决了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问题。我在阅读说文解字注的过程中就发现了很多这样的用例,并对其进行了归纳,从而总结出其中的规律。一、据说文转注(互训)勘正说文 文献在历史传承过程中最常见的错误是讹文、衍文、脱文、倒文,说文解字注中有大量的校勘是针对这个问题的。文献传抄过程中很多字被改写为与原字字形或字音相近的字,在阅读过程中给读者带来困惑和误解。人们常说的“鲁鱼帝虎”、“乌焉成马”,都是因形近而造成的错误。说文在传抄的过程中也有这样的错误,例如:又部:饰也。段注:饰各本作拭,今依五经文字正。巾部曰:饰,也。彼此互训。手部无拭字,彡下云:毛饰画文也。?下云:聿,飾也。皆卽今之拭字。独于下改拭,与全书矛盾矣。按这段注释中,段玉裁指出了各本说文中的拭应当作饰,饰和两字互训,不应该出现不一致的情况。巾部、彡部、?部都用饰,而说文中根本就没有拭字。这是段玉裁综合运用转注,其他释例以及许书中没有某字来进行校勘。但在纠正误字时,段玉裁除了用上面这种综合方法外,还会单独用转注条例。例如:底也。段注:底当作氐。广部曰:底者,山凥也。一曰下也。许氏解字多用转注,转注者互训也。底云下也,故下云底也。此之谓转注。全书皆当以此求之。抑此底字当作氐,广部一曰下也四字疑后人所缀。何者?许书无低字。日部昏下曰从氐省。氐者,下也。正与此下者氐也为转注。上,高也。下,氐也。高氐亦正相反相对。今本氐篆解云至也,亦当本作下也。如是正之,乃见许氏发挥转注之旨。有好学深思者,当能心知其意也。许慎在说文序中明确阐述了汉字六书之说,其中转注为“建类一首,同意相授。考老是也。”这是六书中最令人难解的。历来学者们对何为“转注”有着不同的意见,现在尚无定论。但从上面这段话中,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出段玉裁对转注的理解是以训诂为转注。也就是以文字的辗转相互训释,如:A,B也;B,A也。许书中的互训有同部互训和异部互训。且不论段氏对转注的理解是否合乎许意,把互训用作校勘说文却是很合理的。字与字之间既然是互训就应该有着一致性,若不一致就可能存在错误。祡:烧柴尞祭天也。段注:尞各本作燎,非也。火部曰:尞:祡祭天也。此曰祡,尞祭天也。是为转注,冣较然者。祡与尞既然互训,那么就不应该一个写作“燎”,另一个写作“尞”。说文中“燎”训为“放火也”,“火田曰燎”,是一种耕种方式,用来去除杂草,烧死昆虫。这与“尞”作为一种祭祀方式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所以“燎”应当改为“尞”。画:介也。段注:介各本作畍,此不识字义者所改。今正。八部曰:介,画也。从八从人,人各有介。介:画也。段注:画部曰。画,畍也。按畍也当是本作介也。介与画互训。田部畍字盖后人增之耳。介畍古今字。分介則必有间。故介又训间。礼擯介,左传介人之宠皆其引伸之义也。“畍”是后起字,义为境也,即边界、疆界的意思。汉代疆界的意思有“介”字承担,后来另造了“畍”字。所以说文中“画”和“介”互训,段玉裁的校正是正确的。安:竫也。竫各本作静。今正。立部曰。竫者,亭安也。与此为转注。青部静者,审也。非其义。方言曰。安,静也。以许书律之。假静为竫耳。安亦用亦语词。从女在宀中。此与寍同意。“安静”本作“安竫”,“静”的本义为审度,后来假借为安静。所以“安静”本字当从立部“竫”字。恚:怒也。段注:怒各本作怨。下文曰:怒者,恚也。二篆互训。记:疋也。段注:疋各本作疏,今正。疋部曰:一曰疋,记也。此疋、记二字转注也。读:籀书也。段注:籀各本作诵,此浅人改也。今正。竹部曰:籀,读书也。读与籀叠韵而互训。跟:足歱也。段注:歱,各本作踵,误。止部曰:歱,跟也。跟和歱互训,而许书中踵的解释是:追也。这是一个动词,显然与歱义有别。这些错误大多是由于转写者因为字形相近而错写为其他的字,或者以其音改其字,用同音字代替原字,形成了别字。更重要的是汉字处于不断的发展演变过程之中,或分化出新字,或合并旧字。如果用自己时代的汉字去改说文里的字,就会改变许书的面貌,以致不能后人正确理解。互训除了用于纠正讹字外,还可以对脱文进行勘补。例如:蔡:艸丯也。段注:丯读若介。丯字本无,今补。四篇曰:丯,艸蔡也。此曰:蔡,艸丯也。是为转注。互训还可以用来对许慎的释文进行勘正,从而得到正确的理解。例如:爨:齐谓炊爨。段注:各本谓下衍之字。今正。火部曰:炊,爨也。然则二字互相训。孟子赵注曰:爨,炊也。齐谓炊爨者,齐人谓炊曰爨。段氏通过互训知道炊就是爨,爨就是炊。那么如果在“谓”后面加上“之”字,意思就变成齐人把爨称作炊爨。这就与许书本来的齐人称炊为炊爨的意思相乖戾。这个例子中虽说只衍了一个“之”字,但意思却变得不合当时的方言实际。此与“脙:齐人谓臞脙也。”同例。段玉裁在利用转注进行勘正许书的释文时,也利用其进行增删篆文。例如:蹲:居也。段注:尸部曰:居,蹲也。是为转注。各本作踞也,以俗改正。又增一踞篆于蹲后,今正删之。这条注解中段玉裁表达了其使用本字的思想。他所谓的“俗字”是相对于本字来说的后起字。可能是由于造字形成的,也可能是写字造成的。俗字一般用于记账、打欠条等书写,由于使用人数多,很多俗字反而取代了正体字。上面这个例子中表示蹲的居的本字是居,后来俗字踞代替了表示蹲的居,于是人们就用俗字踞改写了说文。但是说文中本来没有踞字,这就不合许书的条例,就在蹲后面增了一个踞篆。段玉裁用互训的体例精确的校正了释文,并且据此删除了踞篆。据互训来勘正说文,就是“以许正许”的典范。但是段玉裁在利用这一方法时,有时候过于拘泥于所谓的互训,反而误改了许书。例如:調:龢也。段注:龢各本作和,今正。龠部曰:龢,調也。與此互訓。龢:调也。言部曰。调,龢也。段注:此与口部和音同义別。经传多假和为龢。从龠。禾声。读与咊同。禾各本作和。今正。此言其音同而已。和:相应也。从口。禾声。段注:古唱和字不读去声。许慎用“和”字解释“调”字,是因为“和”的字义为“相应也”,可以引申为指协调。而“龢”字在甲骨卜辞中有所记载,像编管吹奏乐器,是后来小笙的前身。因此“龢”是专为“和”的“音乐调和”这一个义项所造的字,并不包含“和”字的其他引申义。若按段玉裁的意思将“调”训为“龢也”,就把“调”字的含义给缩小了,用于指音乐调和。实际上“调”不仅指音乐协调,也可以指各方面的相协调,范围比“龢”要大。所以段玉裁在这里讲“和”改为“龢”没有考虑到字义的范围,反而不符合许慎的体例。这种错误其实很多训诂学家也犯过,用王力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偷换概念”。我们不能由于“调”、“龢”都可以训为“和”,就说“龢”和“调”是同义的。 二、据说文前后文说解进行勘正 说文是一部非常具有条理性的著作,在解说字形、字义和字音时,往往能够做到前后连贯。所以段玉裁根据说文前后文的说解对其进行勘正,对不一致的地方做出辨别,成就颇多。(一)据前后文说解改正误字,衍文、脱文 珌:佩刀下饰,天子以玉。段注:毛传云:天子以珧。说文珧字下亦云:天子珧珌。此当云天子以珧,诸侯以玉。浅人妄篡改之。段玉裁根据珧字解释为天子珧珌,从而推断出珌下释为天子以玉是错误的。“玉”当是“珧”之误。 鬱:芳草也。十叶为贯。段注:十当作千。百字下曰:十百为一贯是也。“十百”即一千,为一贯,则这里“十”当为“千”也。 奠:置祭也。从酋,酋,酒也。丌,其下也。礼有奠祭。段注:各本下有者字,韵会无。说文礼有刷巾,礼有柶,礼有缙缘。句法皆同,无者是也。说文:刷,刮也。礼有刷巾。柶,礼有柶。柶,匕也。从木四声。帛赤色也。春秋传“缙云氏”,禮有缙缘。从糸晋声。这几个字有引用了礼里面的话,但是都没有在后面加上一个“者”字。据此可以判断“礼有奠祭”后的“者”字是衍文。 蔈:苕之黄华也。段注:玉裁按许君茏字下云:一曰艸之白华为茏。不云苕之白华,则蔈字下亦当云艸之黄华,不当如郭说也。今本苕字恐是后人用郭说改之,许于苕下云艸也,亦不云陵苕。许书中茏字下不用苕之白华而是用艸之白华,再者苕字本身也释作艸也,前后文相联系就知道“蔈”下当云艸之黄华也。 萌:草木芽也。段注:木字依玉篇补。说文以草木芽、草木榦、草木叶联缀成文。其实这不光是依玉篇补,也根据许慎的前后文说解。因为有“茎,草木榦也;葉,草木之葉也。”所以才在草木芽后面加了一个“也”字。 谁:谁何也。段注:各本少谁字,误删之也。敦字下云:一曰谁何也。可证。说文体例是先列出小篆,然后再进行解说。但是汉代小篆已不是当时的通行字体,许慎在编撰说文时,就在小篆下用当时的隶书复写篆体,以便于人们学习。后来的抄写者将隶体字删去,但是有的没有删尽,有的又将非复写字误删了。所以后人对此进行了研究,以辨别哪些是复写字未删尽,哪些又是误删。这个例子中,各本少了“谁”字,就是误把“谁”当复写字给删了。段玉裁根据敦下的说解,将“谁”补充进去,“谁何”表示责问。(2) 据前后文修改释义 莺:鸟有文章皃。从鸟,荧省声。诗曰:有莺其羽。段注:各本作鸟也,必浅人所改。今正。自浅人谓莺即鹦字,改说文为鸟也。而与下引诗不贯,于形声会意亦不合,不可以不辨也。各本说文将莺训为鸟也,就是说它是鸟的一种。但是段玉裁根据毛诗把莺释为鸟有花纹的样子,这样就与下文所引“有莺其羽”的意思贯通。 羌:西戎。羊种也。段注:各本作从羊,人也。其实非也。下文言僰焦僥字乃从人,东夷字乃从大。南方蛮闽字从虫,以其蛇种也;北方狄字从犬,以其犬种也;东北方貉字从豸,以其豸种也。故字皆不从人。假令羌字从人牧羊,则即人之矣。何待僰僥字始从人哉?且何不入儿部而入羊部哉?是则许谓为羊种,与蛇种、犬种、豸种一例。各本作牧羊人,似取风俗通篡改。许书中在解释蛮、狄、貉字时,根据它们的字形释为蛇种、犬种和豸种。这几个字都是少数民族的名称,释义体现了对他们的轻视。虽然他们并不真的是蛇种、犬种和豸种,但是造字时传达的信息的确如此。所以,段玉裁根据这几个字的解释,把羌字释为羊种是比较合理的。而且如果释为牧羊人,根据全书的通例应该放在人部。现在放在羊部,说明许慎认为羌跟羊的关系更进一步。 (3) 据前后文进行增篆、删篆 (食丑):襍饭也。从食,丑声。段注:按米部曰:粈,襍饭也。此?篆盖俗增,故非其次,宜删。米部既然有了一个“粈”字,且释义与?篆相同,?篆当是后人所增。 飤:糧也。从人,食。段注:按以食食人物,其字本作食,俗作飤,或作饲,经典无飤。许云:,食马谷也。不作飤马。此篆浅人所增,故非其次,释为糧也,又非,宜删。“飤”是“食”的俗字,许慎主张用本字,所以不太可能收入一个俗字。 :軶裹也。从韋,尃声。段注:考许书韤,足衣也。绔,胫衣也。则当别有尻衣,即史、汉万石君传所谓中裙也。而广韵九麌曰:,尻衣。集韵九麌曰:,(巾松)也。(巾松)即许之幒字。疑说文本有,尻衣也。从韋,甫声之文。因与相似而佚之。如 ?、鼏,袀、袗皆佚其一之比。许书中有表示足衣、胫衣的字,应当还有表示尻衣的字。根据广韵、集韵中对“”字的解释,段玉裁推定说文中本来还有一个“”字,表示尻衣。因为“”“”两个字的字形相近,在传抄的过程中丢失了。 三、据全书通例勘正说文 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的价值之一是,他在注文中将许书的体例作了详细的阐发。从而使后人能够在了解说文体例之后,更好的理解整体的内容。段玉裁不光将这些通例加以阐述,更重要的是利用这些通例对各本说文进行校勘。我们知道许书中的通例是就全书的面而言的,若是经过后人改动,只是点的改动而已。所以某个点如果跟整个面显得格格不入,就有可能是篡改了原文。(一)据“合二字成文”进行勘正瑾:瑾瑜,美玉也。从玉,堇声。 瑜:瑾瑜,美玉也。从玉,俞声。(大徐本)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中,将“瑜:瑾瑜,美玉也。从玉,俞声。”改为“瑜:瑾瑜也。从玉,俞声。”理由是:凡合二字成文,如瑾瑜、玫瑰之类,其义既举于上字,则下字例不复举。俗本多乱之,此也字上有美玉二字是。段玉裁在注中多次提到“合二字成文”或“合二字成名”,就是我们现在所谓的联绵词。什么叫作“合二字成文”?就是一个两个字必须合在一起才能表达词义,如果单看其中一个字只是一个音节。比如“瑾瑜”这个词表示美玉,是一个语素。单看“瑾”或“瑜”只是音节,不表达任何意思。许书中凡涉及到“合二字成文”,就必定在上字中举出词义,下字中就不再复举词义。“瑾瑜”的上字是“瑾”,因此在上字中先列出联绵词,然后举出词义。到了下字就直接再列一次联绵词“瑾瑜”,而不必复举“美玉”义。段玉裁根据“合二字成文”的通例,勘正了很多被改写与通例不一致的地方。例如: 謑:謑詬(段注:二字今补),耻也。从言,奚声。 詬:謑詬也。从言,后声。(段注:依全书例订。)大徐本作:謑:耻也。从言,奚声。詬:謑詬,耻也。从言,后声。“謑詬”是联绵词,所以义只须举于上字,下字不必复举。趞:趬趞也。从走,昔声。一曰行皃。趬:行轻皃。从走,堯声。一曰趬,举足也。段注:按趬趞双声字 ,疑篆大当先趬后趞。趬下曰:趬趞,行轻皃。一曰趬,举足也。从走,堯声。趞下云:趬趞也。从走,昔声。今本盖浅人所乱。趬趞本是双声联绵词,根据“合二字成文”的通例,应该如段玉裁所说。“趬趞”连呼是“行轻皃”的意思,单说“趬”则是举足的意思。段玉裁认为“凡合二字为名者,不可删其一字以同于他物。如单云蘭非芄蘭,单云葵非凫葵是也。”这说明段玉裁已经认识到字和词的区别,以及联绵词不能分释的思想。虽然有的联绵词中的字可以单用,却是另一个意思。特别是名物类的联绵词,单呼为一物,双呼为另一物。例如:藸:艸也。从艸,豬声。段注:铉本移此字于荎篆下,以荎藸二字当类列。而不知许意单呼藸者,别是一物也。说文中“荎”下说:荎藸艸也。从艸,至声。单说“藸”是艸,“荎藸”连起来说就又是另一物了。所以段玉裁根据许书的字序排列原则,认为铉本说文把“藸”移到“荎”篆下是不正确的。许书中虽没有明确提出类似“合二字成文”的概念,但段玉裁却根据全书体例将这一现象作了概括。以上举的例子都是同部里的“合二字成文”,这种通例在异部字之间也同样适用。例如狻:狻麑,如虦苗,食虎豹。段注:苗各本作猫,今依虎部正。虦苗谓浅毛也。释兽曰:虎窃毛谓之虦苗,狻麑如虦苗食虎豹。许所本也。于此详之。故鹿部麑下只云狻麑也,全书之例如此。凡合二字成文者,其义详于上字。同部异部皆然。说文中犬部的狻和鹿部的麑本来是合二字以成文的,所以在狻篆下将“狻麑”的意思作了解释,麑篆下只须言“狻麑也”就行了。 段玉裁的“合二字成文”思想对联绵词有着较正确的认识,对训诂学和词汇学都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是段氏的解说也有着不足之处,术语不能一以贯之,说法不一致。校勘时有的没有加以说明就改为“合二字成文”的通例,需要读者前后连贯加以辨别。 (2) 据“成字者必曰从某”进行勘正 “说文之例成字者必曰从某而下释之也”。就是许慎在说解字形时,若是构成字的部件是可以单独成字的,就必当会先说从某,然后再对这个部件进行解释。例如: 彤:丹饰也。从丹,从彡。彡,其画也。“丹”和“彡”都是成字的部件,所以先说从丹,从彡,然后再解说“彡”的含义。既然许书的通例是如此,那么就可以用来勘正其中不合通例之处。 舍:市居曰舍。从亼,屮,囗。屮象屋也,囗象築也。段注:屮、囗二字今补。全书之例成字则必曰从某而下释之也。屮、囗都是许书中所收的字,是成字部件。各本只说“从亼”,没有说从屮、囗。而后面又对屮、囗进行了解释,这是不合许书之例的,所以应当补上屮、囗二字。 豊:行礼之器也。从豆,象形。段注:上象其形也。林罕字源云:上从册。郭氏忠恕非之。按说文之例,成字者则必曰从某。假令上作册,则不曰象形。有人认为汉代时豐和豊是不分的,豊作 ,象鼓里装着玉,后来以“豊”字为基础创造了豐作 ,意思为鼓上插着树苗来庆祝豐收。根据字形,豊的上面不是册,而是玉形,所以林罕的“上从册”的说法是不对的。而且若是如他所说,上面果然从册,册是成字部件,许慎就不会说“上象形”了。许慎在说解汉字时,都以六书为出发点。若是象形则说“象之形”,或者“从,象形”,例如:牙,牡齿也。象上下交错之行。若是会意则说“从,从”,“从,从省”等术语。我们现在一般把象形归为独体造字法,会意归为合体造字法。段注以为“有独体之象形,有合体之象形。独体如日月水火是也。合体者,从某而又象其形。如 从目而以 象其形。”“独体之象形,则成字可读。附于从某者,不成字不可读。说解中往往经浅人删之。此等字半会意半象形,一字兼有二者。会意则两者皆成字,故与此别。”段玉裁认为象形字和会意字是有区别的,但是在实际分析中,他又有前后矛盾之处,例如:亼:三合也。从入,一,象三合之形。段注:许书通例,其成字者必曰从某。如此言从入,一是也。从入,一而非会意。则又足之曰象三合之形,谓似会意而实象形也。段玉裁认为虽然许慎在这里说从入,一,但是确实象形字。许慎之所以会把象形字说成从,是因为入和一都是成字部件。徐铉认为:此疑象形,非从入,一也。我觉得徐铉的观点更正确,因为段玉裁自己也说“会意则两者皆成字”。既然“入”和“一”都是成字的部件,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会意字呢?“亼”是象形字,就不必说是从入,一,只用说“象三合之形”就可以了。段玉裁在这里过于执着于“成字者必曰从某”的条例,说解也变得有点牵强。(3) 据许慎“正人物之名”进行勘正许慎在编排字序时,严格按照人、物有别的原则,将表人的字和表物的字分开排放。同时,表人的字可以用来表物,但表物的字绝不用借用来表人。例如:膏:肥也。段注:肥当作脂,脂不廁于此者,许严人物之别。自胙篆以下乃谓人所食者。膏谓人脂,在人者可假以名物,如无角者膏是也。脂专谓物,在物者不得假以名人也。“膏”是形容人的,“肥”是形容动物的,不能用形容动物的来形容人。所以要把“肥”改为指人的“脂”,以区别人和物。 脟:脅肉也。从肉,寽声。一曰脟,肠间肥也。一曰膫也。段注:肥当作脂。此别一义,谓禽兽也。下文云:膫,牛肠脂也。肠脂谓之脟,一名膫。与上例相同的是,“脟”说的是禽兽,所以当用脂。 臑:臂。羊豕曰臑。段注:各本皆作臂,羊矢也。许书严人物之辨。人曰臂,羊豕曰臑,此其辨也。禽有假臂名者,如周礼内则马般臂是也。人臂无称臑者,如仪礼、礼记肩臂臑皆为牲体也。许书之体本多言曰某,转写者多改曰某二字为一字也。既改为曰臑为也,又误羊豕为矢,袭谬者久矣。不曰羊豕臂曰臑,而先言臂者何也?尊人也。“人曰臂,羊豕曰臑”,禽兽可以借用“臂”名,但是人臂却没有称为臑的。各本作“臂,羊矢也”,则体现不出许书尊人的思想。(4) 据说文“一曰”例进行勘正 文字有本义、基本义、引申义、假借义等等,许慎在说文中紧紧抓住字的本义,并且只讲本义(由于历史的局限,有的字的本义讲得不对),这无疑等于抓住了词义的核心问题,因为一切引申义、假借义等都是以本义为出发点的,掌握了本义,就能够以简驭繁,可以推知引申意义,解决一系列有关词义的问题。说文在对所收篆体作了解释之后,有时还在后面加以另一解说,并冠以“一曰”、“一名”、“又曰”、“一说”、“或说”等词语。其中以“一曰”出现的次数最多。段玉裁说“凡一曰,有言义者,有言形者,有言声者。”“说文言一曰有二例:一是兼采别说,一是同物二名。”大多数后面附有一个“一曰”,还有一部分附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例如: 祝:祭主赞词者。从示,从儿、口。一曰从兑省。易曰:兑为口、为巫。段注:此字形之别说也。此乃言形者,来说明“形体不同而并存的情况”。 玤:石之次玉者,以为系壁。从王,丰声。读若诗曰:瓜瓞菶菶。一曰若蛤蚌。此为言声者,用“一曰”引出被释字的其他读音。 莹:玉色也。从玉,荧省声。一曰石之次玉者。段注:此字义之别说也。齐风传曰:莹石似玉也。卫风传曰:莹,美玉也。 蘆:蘆菔也。一曰荠根。段注:此字义别说,谓荠根谓之蘆也。 藉:祭藉也。一曰艸不编狼藉。段注:此别一义。以上“一曰”乃言义者,说文中大多数“一曰”是就字义来说的。“一曰”义跟字的本义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有的跟本义相同或相近,有的是本义的引申,有的则是本义的假借义。段玉裁指出“凡义有两歧者,出一曰之列。但说文多有浅人疑其不备而篡入者。”对字义的解说历来都是众说纷纭的,这就需要我们注意对“一曰”的字义别说加以辨别和研究。清人王筠的说文释例对说文中的“一曰”有专门的研究,指出说文中有很多“一曰”不是许书的原文。段玉裁通过对说文“一曰”义通例的把握,也指出了其中一些并非许书原文的“一曰”。例如: 禋:洁祀也。一曰精意以享为禋。段注:山海经、韩非子、故训传皆然,但说文多有浅人疑其不备而窜入者。周语、内史过曰:精意以享,禋也。洁祀二字已包之,何必更端称引乎?举此可以隅反。 制:裁也。从刀,未。未,物成有滋味可裁断。一曰止也。段注:前义可包此义。 恫:痛也。从心,同声。一曰呻吟也。段注:按前说可包后说,此等恐皆后人入也。 21?:治也。幺子相乱,受治之也。一曰理也。段注:与治无二义。当由唐人避讳,致此妄增。以上所举的例子中“一曰”与本义相近或相包含,实际上为同一义。例中,“禋”的本义是洁祀,已经含有“精意以享”的意思。例中“制,裁也”,和“一曰止也”相近。例“痛”和“呻吟”二义讲的是同一件事,呻吟是痛的表现。例是唐代人为了避李治的讳而增加的“一曰”,因为“治”和“理”的意思完全相同,没必要出“一曰”例。 “一曰”既然可以指字形,就可以用来给出字的异体。 22達:行不相遇也。从辵,羍声。诗曰:挑兮達兮。达達或从大。或曰迭。段注:下脱字字。或曰此迭字之异体也。鸟部隼,一曰鷻字;部,一曰螟字;彳部?,一曰此与馺同。是其例也。“或曰”同“一曰”,若“迭”字后面不加“字”,有可能理解为字义别说。段玉裁进一步将“迭”字下也作了修改:迭:更迭也。一曰達。段注:下脱字字,一曰此達字之异体也。盖達迭二字互相为用。但是段玉裁没有进一步给出文献中这两个字互用的例证,使得他的说解少了一份说服力。 总而言之,虽然说文中很多“一曰”是后人增加进去的,但我们不能因为其不是许书原文就一味的排斥它。字义在不断的演变,许慎时期的本义到了后代可能并不通行了,或是有了引申义、假借义,这是后人加入“一曰”的主要原因。“一曰”的增加,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许书的原貌,但是却没有篡改许书释义,而是以“一曰”的形式附着于许慎的释义后面。另一方面,有的“一曰”义与本义基本相同,或包含于本义之中,有的“一曰”义有错误。这些情况要求我们加以辨别,予以勘正。(5) 据其他行文通例进行勘正 段玉裁归纳出了说文中的通例有二十多条,除了上面例举的以外,还有很多,许书的体例只要一个字有两个以上的篆体,会在字义说解之后举出其别的篆体。但是必当是先冠以篆文,再进行字体另解。例如: 肊 :匈骨也。从肉,乙。 或从意。 喟 :大息也。从口,胃声。 喟或从贵。 鸨 :鸨鸟也。肉出尺胾。从鸟,声。 鸨或从包。 上面所举的例子就是许书中篆体别说的通例,先冠以篆文,再进行说解。若是不与通例一致,必当是出现了错。请看下面这个例子: 骴:鸟兽残骨曰骴。可恶也。从骨,此声。明堂月令曰:掩骼薶骴。段注:铉本此下有骴或从肉四字。锴无。按假令许有此四字,则当先冠以篆文。如果铉本不误的话,那就漏了一个篆文。若锴本正确的话,则铉本的“骴或从肉”四个字就是衍文。但根据段玉裁的描述当是有这四个字的,即骴还有另一个篆体。这个篆体从肉是骴的或字,铉本漏了一个从肉的篆体。 说文部首所统辖的字,或者说字如何归部,除了字义和字形外,还要看字义侧重于哪个方面。例如:敫:光景流皃。从白,放。段注:凡物光景多白,如白部所载是也。故从白,不入白部者,重其放于外也。后人把字归入部首时,则更多的是看重形,而不是义。这就有可能把同一个字放到两个部首下,例如: 吁:惊语也。段注:此篆重以于会意,故不入口部,如句、丩属之例。后人又于口部增吁,解云惊也,宜删。 段玉裁归纳出的二十多条通例,大部分是可以站得住脚的。但是他在归纳通例时,只是根据错误的例子说出许书之例是如何的。而不是通过归纳所有正面的例子然后再总结出通例,这样读者还得前后联系,自己归纳。尽管如此,他对许书通例的阐发对后人更好的理解说文有着重大的意义。 四、根据说文无字进行勘正说文中的字统摄于540个部首下,“凡字必有所属之首,五百四十字可以统摄天下古今之字,此其古未有之书,许君所独创。”段玉裁说540个部首可以统摄天下古今之字,虽然过于夸张,却道出许慎开创部首编排字典的先河。说文的释字体例是每个字下先列小篆形体,然后进行说解。先释字义,后说形体结构。一部字典在解释字义和形体时,若用到了字典中没有的字会让人质疑。若是这部书中没有收的字又怎么会出现,这不符合字典的作用。所以段玉裁根据这一点对释义中出现而许书没有收的字进行了探讨,以辨别是后人改写的还是字在传抄过程中被漏掉了。(一)据说文无勘正讹字 迣:迾也。晋赵曰迣。从辵,世声。读若寘。段注:按许有窴无寘,寘者窴之误。凡寘彼周行,寘诸河之干皆当作窴。 闅:氐目视也。段注:氐各本低。按人部无低,日部曰氐者,下也。 蕛:蕛苵也。从艸,梯声。段注:按今本篆作蕛,稊声,从禾。考禾部无稊字,则稊声乃梯声之误,蕛乃?之误。 馑:蔬不熟为馑。段注:释天文。按许书无蔬字,此蔬当是本作疏。疏之言疋也,凡草菜可食者,皆有根足而生也。周礼天官大宰“以九职任万民,八曰臣妾,聚敛疏材。”註“疏材,百草根实可食者,疏不熟曰饉。”释文“菜也。”又地官委人“凡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註疏材,艸木有实者。”“蔬”本作“疏”,后来加了“艹”字头,才有了“蔬”。说文中的“蔬”是后人加进去的。以上的各例都是段玉裁根据说文没有字,而对其作了修改。但是段玉裁在利用这一点进行勘正时,也注意到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例如: ?:熬稻粻餭也。段注:餭依韵会从食,各本作?,盖因许书无餭改之耳。 桵:白桵,棫也。从木,妥声。段注:铉曰:当从绥省声。按铉因说文无妥字,故云尔。绥下则又云:当作从爪,从安省。抑思妥字见于诗礼,不得因许书偶无妥字而支离其说也。段玉裁一方面把说文中没有的字改为说文中有的字,另一方面又说不能因为说文中偶然没有收某个字就对它妄加改动。段氏的态度是对的,但即使有了这种辩证的思想,他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还是难免会拘泥于许说。(2) 据说文无修改关于字形的说解 瓃:玉器也。从玉,畾声。段注:说文无畾字,而云畾声者,即靁之省也。靁字下曰:从雨,畾象回转形。木部櫑字下曰:刻木作云靁象施不穷。杨雄赋曰:轠轤不绝。凡从畾字皆形声兼会意。 讄:祷也。絫功德以求福也。祷尒于上下神祈。从言,畾声。段注:按本书无畾字,靁从雨,象形作此。凡曰畾声者,皆从靁省声也。说文中没有收畾字,所有说从畾声的字都是从靁省声的形声兼会意字。畾字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我们不好说,但许慎的书中既然没有收这个字,就说明在说解字形时不可能用到这个字。而雷下释为“从雨,畾象回转形”,这说明畾是一个表形符号。所以段玉裁将“畾声”解为“皆从靁省声也”是正确的。 逢:遇也。从辵,夆声。段注:按夆,牾也。牾,逆也。此形声包会意。各本改为峯省声,误。说文无峯。“夆”字许慎释为“牾”,“牾”又是“逆”的意思。而“逆”又训为“迎”,与“逢”的意思相近。改为“从辵,夆声”后,就是形声兼会意字。若是按各本改为“从辵,峯省声”,“峯,山耑也”与“逢”的意思没有联系,这样“逢”就只是形声字。说文中本没有“峯”字,是后人增入进去的。 蓱:苹也。从艸,水,并声。段注:旧作从艸,洴声。说文无洴字,今改同蕅、薻字之例。“蕅”为从艸,水,禺声。“”为从艸,水,毒声。“薻”为从艸,水,巢声。说文里同样没有湡字、漅字,所以根据这些字的说解,把“蓱”改为从艸,水,并声。 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说文部首的分类情况是存在不合理之处的,比如蓐部下只有蓐和薅两个字,本来可以归到艸部,不必另立“蓐”部。段玉裁虽然认识到这一点,但有时还是对字形的分析作了不太恰当的分析。例如: 蘄:艸也。从艸,單斤声。段注:说文无單斤字,單斤当是从蕇,斤声。如虫部蠲字当是从蜀,益声。不立蕇部、蜀部,是以传于艸、虫二部。根据上面的“蓱”字的字形分析,最好把“蘄”分析为“从艸,單,斤声”。但段玉裁却释为“从蕇,斤声”,并说不立“蕇部”是因为传于艸部。这说明他认为还是可以另立一个“蕇部”的。(三)据说文无进行增篆、删篆 ?(P122):羽猎韦绔。从,灷声。段注:按火,廾部无灷字,而此部有?灷,人部有?,舟部有?,皆从灷声。然则今本说文夺灷字无疑。段玉裁根据人部、舟部从“灷”的字推断说文中本有灷篆,今本脱漏了。这是一种逆推的校勘思想,即根据现在矛盾来验证自己的推断。睎:望也。从目,声。段注:说文无篆,而声字多有。然则篆夺也。这与上面的例子相同,说文中既然没有篆,那么从篆的字该如何解释呢? 魋:如小熊,赤毛而黄。从隹,鬼声。段注:各本无此篆。据言部?篆下曰:从言,魋声。必当有此篆,但大徐补入鬼部,未当。胄:胤也。从肉,由声。段注:许书无由字,然由声字甚多,不可谓古无由字欲尽改为甹省声也。许书无“由”字,却有很多从“由”声的字,说明“由”篆可能在传抄的过程中脱落了。牝:畜母也。从牛,匕声。易曰:畜牝牛吉。段注:按锴本无牝篆,自是夺去耳。麀下曰:从牝省。则非无牝字也。根据“麀”篆下“从牝省”,推断许书应当有“牝”字。 段玉裁这种根据说文中没有字,进行校勘的方法,历来颇受争议。于省吾认为“自来说文学家多株守许说,甚至把文字不见于说文者,一概认为后人所造。”“在收字方面,说文既有不全的问题,又有复出的问题。比方说,佾字见于论语八佾八佾舞于庭,嫠字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嫠也何害?先当之矣。然则二字皆未收入。许氏对于俗字基本上是取排斥的态度。马王堆汉墓帛书中字皆为当时使用之字,但是起码有五百个字形未被收入说文。这些字之中,大多数就是所谓的俗字”。(张其昀汉字学基础)段玉裁根据“说文无字”来进行勘正,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纠正了其中的一些错误,但是也收到了许慎的用本字的思想影响。五、据说文的部序和字序进行勘正许慎对540个部首的编排,体現了两个基本原则。第一,据形联系。即以部首形体相似性为依据将若干部首编在一起。例如第一卷“一、上、下、示、三、王、玉”等为伍。第八卷的“人、七、匕、从、比、北”等部首相邻。第二,以类相从。即部首指称的事类、物类相同、相近,则将这些部首编在一起。如第九卷的“豕”至“家”八个部首均指动物。全书的部首“始一终亥”,次序井然。用段玉裁的原话来说就是:“凡部之先后以形之相近我次,凡每部中字之先后,以义相引为次。颜氏家训谓檃栝有条例也。说文每部自首至尾次第井井,如一篇文字。如一而元,元始也。始而后有天,天莫大焉,故次以丕。而吏之从一终焉。”在明白许书各个部首以及部首所统辖的字的排列原则之后,段玉裁就利用这一条例对各本进行了校勘。(一)据字序和部序条例订正旧次 说文一共收了9353个小篆,重文1153个。传抄过程中很难避免将这些字原来的次序打乱,出现放错位置的现象。例如: 璬:玉佩。段注:璬、珩、玦三字,铉本在玥下瑞上,锴本则珩、玦又缀于部末。皆非旧次。凡一书内旧次可考者订正之。此自璬至瑵九篆皆饰之类。许慎的解释这九个字都是配饰,那么根据“以义相引为次”的原则就应该放在一起,所以大徐本和小徐本将这九个字割裂开來排放是不符合许书条例的。 萴:鸟喙也。从艸,则声。段注:按茈、?、蒐、茜等字皆染艸也,中隔以萴字,恐后人妄移。“萴”字训为鸟喙与它前后的字义相差甚远,所以很明显是后人把它误放在了这个位置。 樵:散木也。段注:按上下文皆木名也,此字廁此,恐非旧次。当与柴篆为伍。说文“柴”训为“小木散柴”义与“樵”相近,此两篆当为伍。 眛:目不明也。段注:考从末之字见于公、谷二传及吴都赋。从未之字未之见。其训皆曰目不明,何不类居而画分二处。且玉篇于、瞷二字之间云眛,莫达切,目不明。盖依说文旧次。则知说文原书从末之字眜当在此,浅人改为从未,则又增从末之眜于前也。今本说文中既有“眛”又有“眜”,并且都训为“目不明也”。既然这两个字意思完全相同,形体又相似,应当放在一起而不是分放到两处。表示“目不明也”的眜当从末,在文献中也有用例。但是由于末和未的字形太相似了,所以后人把“眜”改写作了“眛”。而在眛字的前面又增了一个“眜”字,这样就形成了今天这种排列局面。 说文中有的字义训释有问题,并不是它的本义。段玉裁却根据不正确的释义加以曲解,例如: 本:木下曰本。从木,从丁。段注:此篆各本作 ,解云从木,一在其下。今依六书故所引唐本正。 朱:赤心木,松柏属。从木,一在其中。段注:朱本木名,引申假借为纯赤之字。按此字解云赤心木,松柏属。当廁于松樠檜樅柏之处,今本失其旧次。本根柢株末五文一贯,不当中骾以他物,盖浅人类居之。 末:木上曰末。从木,从丄。段注:此篆各本作 ,解云从木,一在其上。今依六书故引唐本正。按“朱”在甲骨文里已经出现了,“本”、“末”在金文里也已经有了。这三个字是典型的指字,“一”分别指树干、树根、树枝。段玉裁改大徐本的“本”“末”篆书和字形解说是不正确的,大徐本无误。“朱”的本义不是“赤心木”而是“树干”,这样的话把“朱”与“本、根、柢、株、末”排列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了。从树根到树干再到树枝,从下到上,层次分明。说文原本的顺序就应当如此,而不是段玉裁认为的浅人妄加改动过。反过来说,许慎既然把“朱”和“本、根、柢、株、末”排列在一起,说明它们之间存在着意义上的联系,这样的话“朱”许慎很可能并不是释为“赤心木”而是“木中”。(二)据字序和部序条例修改释义 既然各部内的字释“以义相引为次”,那么某个字的前后几个字总是与它的意义相关联。若是不是例外,就必当有错误。例如: 琼:亦玉也。段注:亦各本作赤,非。说文时有言亦者,如李贤所引诊亦视也,鸟部鸾亦神灵之精也之类。此上下文皆云玉也,则琼当为玉名。倘是赤玉,当廁于璊、瑕二篆间矣。琼字的前后字是瑾、瑜、璠、珦等字,都是训为玉,那么琼字与这些字编排在一起应当也表示玉名。若是真训为赤玉,也应该和璊、瑕编排在一起。因为璊、瑕 都是赤色的玉,赤玉的意思与这两个篆的意思相近。 蔎:香艸也。段注:香艸当草香,前文营、芎以下十二字皆说香艸,蔎、芳、蕡不与同例,而廁苾下,是非艸名可知也。所以后面的芳、蕡两个字也都把香艸改成了艸香,这样就符合了许书的排序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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