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努蒂的异化翻译与翻译伦理的神韵.pdf

2010年 1月 第 33卷第 1期 外 国 语 Journal of Foreign Languages January 2010 Vo l33No 1 文章编号 1004 5139 2010 01 0080 06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韦努蒂的异化翻译与翻译伦理的神韵 蒋 童 首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北京 100089 复旦大学 中文系博士后流动站 上海 210433 摘 要 韦努蒂翻译思想的发展历程 存在着一个清晰的术语链条 译者的隐身 症候式阅读 异化归化 反常 式忠实 翻译的耻辱 语言剩余 少数族语言的翻译 翻译的文化身份 存异伦理与化同伦理 因地制宜伦理 通过这些不断延异 演进与提升的言说 韦努蒂引领着追寻语言文化差异 翻译伦理以及直逼翻译终极价值的 思想取向 韦努蒂以自己的翻译研究告诉人们 翻译带来了巨大的语言 文化 甚至社会的变化 这就是翻译 所烛照出的神韵 关键词 异化 翻译伦理 神韵 TheAura of Venuti sForeignizing Translation and Ethics of Translation JIANG Tong Coll ege ofForeign Languages CapitalNor mal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Pos tDoctoralProgram Dep t of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10433 China Abstract BA chain of ter ms could be clearly found in the course of the developmentofLa wrence Venuti s translation thoughts that is the translator s invisibility symptomatic reading foreignizing translation abusive fidelity the scandals of translation re mainder minoritizing translation the cultural identities of translation ethics ofdifference and ethics of location By these progressive ter ms in constant change V enuti leads a tendency pursuing the difference in language and culture and ethics of translation Lawrence Venut iby his o wn translation studies holds that translation can bring about great changes in language culture even society This is the aura radiated from translation K ey wordsB foreignizing translation ethics of translation aura 一 韦努蒂翻译思想的话语体系 任何一个思想体系都是思想家自身思维 方式符号化的过程 因此 在这一符号化的过 程中 对思想的认知 表述方式和这种思想本 身是一同产生的 也就是说 一个思想家理论 表述的独特性 逻辑性都直接影响到他的思想 体系的独创性和完整性 韦努蒂的翻译研究 恰恰是这一观点的最好例证 任何学术研究都是从传统中生发出来的 作为翻译研究派的一个代表 韦努蒂借鉴德国 浪漫主义时期通过翻译以追求 异质 0的传统 吸收当代法国哲学 解构 0的合理内核 在对英 美翻译史中大量翻译作品进行精研的基础上 提出了异化归化的理论 并将其作为翻译批评 的准绳 旨在拥抱 差异 0的语言与文化 在现 代的话语语境中 本质 结构 同一 真理享有 殊荣 是形而上学思维的绚丽之花 后现代时 代 个体 差异 语言则成为思想王冠上的明 珠 扮演着不可缺少的角色 12 10 韦努蒂 以其独特的研究 找到了在翻译中成功放生差 异的方式 韦努蒂融汇了各种思想资源 是站在古往 80 今来巨人们的肩上进行思考 进行学术创新的 学者 悠久深厚的西方翻译传统成为他思想 求异的基础和理论反思的参照 那里有深厚 的翻译实践及翻译理论积淀 那里有思想的火 花 韦努蒂酣畅地遨游于他人的作品中 是一 个典型的 寄生型 0思想家 一如德里达 几乎 他所有的翻译概念都是借鉴别人而提出的 如 阿尔都塞 施莱尔马赫 奈达 刘易斯 庞德 莱 瑟科尔 德勒兹 勒菲维尔等 要把握韦努蒂的 思想 就必须跟随他一道游走于不同的理论家 的诸多文本之间 沿着他的 踪迹 0去 拼凑 0 去 整合 0 但这却并不影响由此构筑的话语体 系的原创性和完整性 韦努蒂的翻译思想 目的有二 一是有关翻 译学科的构建 在这一努力下 他引进了诸多理 论家的术语 搭建了自己独具特色的翻译理论 体系 如 译者的隐身 translator s invisibility 症状阅 读 sy mptomatic reading 异 化翻译 foreignization 反常式翻译 abusive translation 对抗式翻译 resistancy 这是韦努蒂翻译理论 体系的 内部构造 0 由于这个内部构造是动 态开放的 理论术语依次铺排开来 但又关 联紧密 因而充满了强大的张力 韦努蒂继 而提出 翻译之耻 0 scandals of translation 少数族翻译 0 m inoritizing translation 语 言剩 余 0 re mainder 文 化身 份 0 cultural identities 存异伦理 0 ethics of difference 因地制宜伦理 0 eth ics of location 等等 组成 他翻译理论体系的 外部构造 0 二是他把这 些术语当作 标准 0 以此衡量翻译对社会产生 的影响 翻译无论好坏 以能促进语言 文化 的变革与更新为指归 这两条线索互相交织 互相影响 共同成就了韦努蒂的理论 大业 0 二 从异化翻译到因地制宜伦理 在韦努蒂的理论话语中 异化翻译 0是绝 对的核心词 自从 1995年韦努蒂从施莱尔马 赫的译论中拈出 异化 0 3 19 20 到其被引 介到中国之后 关于到底何为异化的探讨 争 论使得它迅速成为 显学 0而普及化以至于 常 识化 0 大凡粗通翻译理论的人 都对异化略 知一二 在 中国期刊网 0输入 归化异化 0 可 以搜索到近 700篇以归化异化为题的论文 其 探讨 论争的激烈程度 从这一数字可见一斑 蒋骁华 2007年有关异化翻译内涵的讨论可谓 全面 他认为 异化之异 有七点体现 选材之 异 语言与文化之异 文体之异 异是 度 0的问 题 具有一定的文化干预功能 含有精英主义 意识 有提升译者和译文文化地位的企图 13 40 41 从韦努蒂自己有关异化翻译的言说 中 我们不再 雾里看花 0 异化的内涵水落石 出 解铃还需系铃人 郭建中以 5译者的隐 身 6第二版为契机 以 访谈 0为根基 对异化的 内涵 盖棺定论 0总结了八点 归化与异化是一 种道德态度 异化翻译也得落实在译入语文化 中 多种手段可以获得异化的效果 异化与异 国情调 翻译的暴力 异化与通顺 翻译的文化 历史观 教育读者与建设翻译文化 10 43 46 11 34 38 这样 异化从提出 经引介到 尘埃落定 经历了十四载 一粒沙中可以观世 界 一个术语中可以看出韦努蒂的立场 韦努 蒂通过一个术语的提出 中经上述诸多术语 驿站 0以至于终点 依次展开 环环相扣 异 化所体现的内涵要么被放大 强化 要么被重 申 变形 提升 这样 韦努蒂自始至终做到了 理论上的首尾一致 一以贯之 善始善终 韦努蒂推出异化以后 便向其对立面 归 化 0持续发难 他深黯德里达的 解构 0法 使 其话语在时空的链条上不断 延异 0 变化 一 直将对归化的颠覆进行到底 韦努蒂借鉴他 人的话语 构筑由内部而外部的充满张力的理 论系统 以 译者的隐身 0 症候式阅读 0为铺 垫 提出 异化归化 0这一对二元对立的两种 极化 0 polarized 策略 通过批评透明 通顺 的 归化 0翻译 韦努蒂大力推行 异化 0翻译 使用的是德里达的解构法 延异 接着 他精 心设计了走向译文异质性即异化的两大具体 策略 反常式忠实和对抗式翻译 并列举大量 的翻译实践加以证明 这个内部话语系统充 满张力 以至于突破了其本身而到达外部系 81 统 在外部系统中 韦努蒂首先提出了翻译所 受到的耻辱 scandals of translation 的概念 并 通过考察产生诸种耻辱的根源 提出对抗译入 语文化的语言剩余与少数族语言的翻译 这 一观念在社会文化层面继续深化着异化事业 翻译能起到形成 文化身份 0的社会作用 既 然翻译的社会效果如此之大 那么该怎样有效 地衡量它呢 韦努蒂推出了 存异伦理 0和 化 同伦理 0分别做为 好 0的翻译与 坏 0的翻译 的标准 韦努蒂再一次诉诸 延异 0的解构法 短暂停留后便走向了自己理论的终点 因地制 宜伦理 而因地制宜伦理 是能够按照翻译的 根本目的判别好坏的翻译伦理 这样 韦努蒂构筑了一个由内而外的系 统 推动这个系统运作的就是 延异 0的解构 法 通过延异 韦努蒂的话语从内部的 策略 层 0演化 提升至外部的 伦理层 0 从而可以以 翻译伦理因地制宜地判别翻译所起到的社会 作用 翻译无论好坏 以能促进语言 文化的变 革与更新为指归 2009年 6月 12日 韦努蒂 在回复笔者的邮件中再次就此加以强调 不 论韦努蒂在其两部代表作 5译者的隐身 6与 5翻 译之耻 6或其他单篇论文中提出过什么新的翻 译术语 都离不开 异化 0这一具有基石意义的 术语 或直接或间接与其相关 以异化视角审视欧美从 16世纪到 20世纪 的翻译史 归化的翻译就是暴力 是吞噬异质 灭杀差异的历史 归化翻译是建立在语言暴 力基础上的体系 这种暴力成为一种没有根 基的随意决断 韦努蒂告诫我们 这一切都必 须记载在西方精神的帐上 尤其是记在语言暴 力 翻译暴力的帐上 因此 他大力提倡保留 原文本异质性的异化翻译 并在这基础上将异 化翻译提升至对抗译入语文化的主流价值 利 益和意识形态的少数族语言的翻译 以此来推 行存异伦理 为翻译 译者 翻译学科所受的耻 辱 鸣不平 0 翻译具有带来本土语言 文化的 更新与变化 以至社会变革的功用 翻译功不 可没 这就是韦努蒂的因地制宜伦理最终思 考的问题和得出的答案 时至今日 韦努蒂依 然不遗余力地进行着这项工作 从韦努蒂新 近于 2008年发表的 5翻译 幻象 抵抗 6 Trans lation Simulacra Resistance 以及 5翻译 阐释 与 经 典 的 形 成 6 Translation Interpretation Canon For mation 两篇文章中可以清晰地看出 他仍乐此不疲 三 韦努蒂翻译思想的反思 追踪了韦努蒂从异化归化翻译经过存异 伦理 求同伦理最终到达因地制宜伦理的心灵 轨迹 透过这些不断延异 演进与提升的言说 我们对韦努蒂追寻语言 文化差异以及直逼翻 译终极价值的思想取向 应该有了一个清晰全 面的认识 反思韦努蒂提出的异化翻译 存异 伦理以及因地制宜伦理 以及他引领的伦理转 向 我们可以提出以下四点认识 第一 翻译的文化转向之后 翻译研究出 现了深化的趋势 勒菲维尔 巴斯奈特所倡导 的翻译文化转向 号召将文化 意识形态纳入 翻译研究中 故而 在文化转向的流向中 人 们开始将后殖民理论纳入翻译研究 出现了翻 译文化研究转向深入的第一脉流向 即翻译的 后殖民转向 翻译文化转向深入的第二脉流 向 是随着人们对意识形态和权力对翻译研究 的深入 与意识形态密切相关的权力机构和权 力关系开始浮出水面 翻译与权力的互动 权 力与意识形态间的操纵互动 意识形态与知识 间的操纵互动 知识与翻译间的操纵互动 形 成一个内在的 互动的 循环的链条 翻译研 究聚焦在翻译与权力的关系中 文化转向也开 始深入到权力转向上 15 7 16 翻译文化 转向深入的第三脉流向就是韦努蒂引领的翻 译研究的伦理转向 在韦努蒂看来 翻译所受 到的各种耻辱 其根源在于一个社会的体制与 制度 而制度问题的深刻本质就是文化问题 所以翻译的伦理转向是对文化转向的深入 这与翻译的文化转向一脉相承 翻译的伦理 构想是韦努蒂思想的一项重大使命 第二 韦努蒂所做的理论探讨 通过他所 操用的 解构法 0即 延异 0的策略 不仅在理论 82 上与 90年代以来的后结构主义的关键趋势保 持了同步 而且还在实践上做出了他自己对于 翻译研究独特的思考 从某种角度来看 他是 通过梳理历史在为翻译 鸣不平 0 现实上却在 为整个翻译研究 鸣不平 0 在刘亚猛看来 韦 努蒂操控的理论资源源自后结构主义的各个 分支 以期改造传统的翻译研究 即消除了语 言学翻译研究对翻译学基础观念和基本方法 长期统治翻译研究的局面 这一努力促使学 术界正视并重视翻译理论研究与翻译实践所 具有的重大的理论价值 并加速了翻译研究由 学术的边缘向中心移动的步伐 14 41 韦努 蒂沿着贝尔曼 翻译伦理 0的思路 将其发扬光 大至求同 存异伦理 直至因地制宜伦理 这 一路表达了他的 至善 0 一种无条件的伦理激 情 表现出他对翻译以及翻译研究终极价值的 探求 在人类 需要沟通 交 流的全球化时代 韦努蒂渴望一种可以让翻译稳定栖身的价值 他认为 翻译从根本意义上说是种族中心的 因而绝对不可能是地位平等的双方之间的一 种交流 翻译的功用就是对异质性的吸收和 同化 4 81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 韦努蒂一 直没有停止提升 异化 0 的层次 异化从一 开始的形式出发 经历了对抗式翻译 反常 式忠实 少数族语言的翻译 存异伦理 最 后到定于一尊的因地制宜伦理 韦努蒂告诫 我们 必须尊重他人 担当对 他人 0 的责 任 绝对责任 这使得他的文化伦理构想闪 射着亲切而又空灵的神韵 像历史上执着于 终极价值的思想家 牵挂神圣正义的思想家 一样 韦努蒂首先将翻译的策略和政治提升 为伦理 再将伦理升华到乌托邦的高度 韦 努蒂通过一系列理性的思考 力图权衡出在 伦理上和实际操作上都切实可行的道路 这 种努力是严肃的 但这隐含着一种危险 正 如胡继华所说 那就是使作为终极价值的伦 理失落现实的基础 而这种绝境几乎就是一 切乌托邦思想家所遭遇的绝境 0 12 2 第三 虽然韦努蒂的 翻译伦理 0貌似为弱 势语言及文化尤其是为东方话语请命 然而真 正驱动着他的理论实践的却更可能是 一种稍 加掩饰的本土文化利益至上主义 0 换句话 说 韦努蒂的翻译研究 关心的是翻译如何影 响译入语的语言与文化 翻译对译入语文化的 话语责任 即本土文化利益的问题或如何有助 于促进本土语言与文化更新的问题 因为韦 努蒂清楚地将 存异伦理 0定义为 为本土文化 带来变化 改变那些占支配地位的本土意识形 态和体制 0的伦理 14 41 第四 韦努蒂的努力在 5翻译之耻 6一书的 最后尽显无遗 对于一个在复杂的当代语境内 普遍适用的翻译伦理 翻译实践的 关键问题 0 显然绝对不能 单单关系到采用哪一种话语策 略 是流畅翻译呢还是抵抗性翻译 它还应 该包括翻译的意图和效果 也就是通过翻译究 竟是否达到了促进文化更新和变化这一根本 目的 0 4 81 这说明 韦努蒂是在追求一个 在复杂多样的全球化语境内 普适 0的翻译伦 理 然而 翻译本身就是存在于不同语言之间 的不平等关系的对话 那么 这种普适的翻译 伦理存在吗 这需要对异化翻译的真正动机 进行考察 通过对韦努蒂 异化 0翻译以及 存 异伦理 0的精研 我们发现其中尊重异域文化 独特性的成分不像它们表面声明的那么明显 其真正动机在于维护西方文化特权 保持东西 方文化在全球化语境下的悬殊态势 西方不 少后殖民学者反对一味推崇 差异 0 因为 异 化 0或 存异伦理 0根本触及不到文化不平等的 深层问题 刘亚猛就认为 差异 0的实际效果 可能是取代 和压制了对 文化不平 等的讨论 14 45 这真是一种深刻而老辣的见识 以上四点既体现出韦努蒂理论的强势 又 凸显出他的不足 因为韦努蒂的 异化归化 0 思想来自对施莱尔马赫两种翻译方法 要 么不打扰原作者而将读者移近作者 要么尽量 不打扰读者而将作 者移近读者 的阐 释 2 36 54 16 19 如果说任何阐释都是 创造 性的误读 0的话 那么韦努蒂从阿尔都塞那里 拿来 0 症候式阅读 0 以此展开对英美翻译史 83 的阅读与阐释 也是一种 创造性误读 0 这种 误读的创造性 体现在韦努蒂按照自身的文化 传统 思维方式以及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去解读 另一种文化 来为英美翻译史的策略 伦理等 诸多问题做出诊断 如果文学史是前辈压抑 后辈和后辈以 误读 0形式逃避压抑的相互作 用史的话 那么韦努蒂建构的翻译史就是以创 造性误读来逃避压抑的相互作用史 韦努蒂 以 症候式阅读 0的方式 阅 误读 0英美翻译 史 曲解 0前辈 并使用自己的独创性创造出 一整套话语体系来实现超越 不论韦努蒂的 误读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都是他独具特 色的话语体系生成的重要方式 韦努蒂所倡导的翻译伦理 是寻求文化对 话 互渗 共生的第三条道路的体现 因地制 宜伦理 如同霍米 巴巴所倡导的那种处于二 元对立两极之间的 第三空间 0 third space 如同哈贝马斯提出的文化间性 intercultural i ty 如同王宁提出的全球本土化 cultural glo calization 一样 都是在寻求语言 文化提升与 变革的方式 四 结论 纵观韦努蒂的翻译理论研究 从异化翻译到 因地制宜伦理 我们不难发现韦努蒂思考的根本 问题是如何对待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差异性问题 以及如何衡量籍由这些差异性所带来的社会语 言及文化变革的问题 韦努蒂认为翻译首先是 文化问题 然后是社会问题 最后是伦理问题 他以此告诉人们 翻译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中所取 得的辉煌成就 是不容忽视 不能视而不见的 韦努蒂的伦理预设了当下世界的不平等 并刻意 揭示语言 文化之间的不平等性 所以要通过对 差异的张扬来伸张正义 他一直思考着译者 译 作的地位及身份 翻译在学术界的地位 翻译与 社会 翻译与文化 翻译与伦理的关系等等问题 在韦努蒂为翻译及翻译学科鸣不平的声音之外 我们也感受到了韦努蒂在诚恳地期许一个没有 翻译之耻 没有翻译悲情的乌托邦 从他对翻译 的研究中我们还清晰地感受到 摆在翻译理论工 作者面前的任务不是对 能不能翻译 0这一问题 的反复追问 也不是对 如何翻译 0进行应用型 的研究 而是 应该 0通过对已有的翻译事实可 能如何展开充分的研究 以考察翻译影响甚至决 定既成翻译事实产生的社会 历史以及文化变 革 我们从韦努蒂的研究角度审视 翻译确实发 挥了积极作用 一再促进人类社会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