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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书业生存：离公平竞争有多远2012-02-10 09:48红色大片辛亥革命的片头语是孙中山的一句名言：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如果说出版业的潮流是市场化，那么，现在我们就处于一个小小的“回潮”中。集团化时代的生存压力应该说，过去十年中，文化产业市场化改革方向是明确的。2002年十六大明确提出文化体制改革和文化产业发展，2003年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启动，2009年全面铺开，要求除极少数公益性出版单位外，所有经营性出版单位必须在2010年底前完成转制。国有出版改企转制，构建公平竞争市场主体，文化产业改革思路较为清晰。但是，一股风起云涌的集团化浪潮迎面袭来。随着其主管部门的升级，国有出版集团向政府争取资源的砝码更大。国有出版集团除了有稳定的教材利润垫底外，在项目资源、多元经营、上市融资等方面也获得更多支持。在各地出版基金、文化创意产业基金和数字出版项目投资中，国有出版集团都是很大的受益者。更不要说上市的出版集团一下融到几亿到几十亿元的资本。国有出版集团实力进一步壮大，对民营出版形成强大挤压。经过多年大浪淘沙，在充分竞争的市场领域，民营出版公司基本占据优势地位。在大众出版领域，畅销榜上的图书多出自民营出版公司，其单品效率远在国有出版机构之上，整体市场份额也更多。在教辅出版领域，民营出版公司在零售市场上占据约90%的份额，创造了大多数全国性知名品牌。一批年销售码洋几亿的大众出版公司、十几亿的教辅出版公司成长起来，达到大中型国有出版机构的规模。与同类出版机构相比，这些民营出版公司本来是比较优秀的。但是，现在，它们的竞争对手不再是单个出版社，而是一个个体量巨大的出版集团。它们虽然个体优秀，但与整个出版集团相比则显得势单力薄。前途未卜的大众出版融资潮民营出版一直没有摆脱尴尬的灰色身份。虽然政府文件承认它是“新兴出版生产力”，但是在出版环节，它始终没有独立的主体资格。这就决定了它必须依附国有出版而生的命运。国有出版集团要争取“双百亿”，抢先上市融资，就必须进行规模扩张，而依靠其自身下属出版机构改善效率和机制的成效有限。于是，一些出版集团纷纷向优秀民营大众出版公司抛出橄榄枝。大众出版领域的民营出版公司虽然占尽畅销书榜无限风光，但是，由于大众出版的天然特性，现金流很不稳定。为了缓解经营中的资金压力，化解尴尬身份，实现更大发展，一些民营出版公司选择“被并购”。“被并购”后的合资出版公司得到更多资金支持，在争夺名家作者、国外版权等优质资源上具有更大优势，体量也迅速扩大，对于其他仅依赖自有资金运营的民营出版企业形成巨大挑战。于是，更多民营大众出版公司投靠在国有出版集团门下。部分不愿被国有出版并购的民营公司也深感这股资本洪流的冲击，为了站稳脚跟，不被卷入海底，选择吸收产业投资和风险投资战略。目前，活跃在市场一线的民营大众出版公司，要么被国有出版集团并购，如共和联动、博集天卷、海豚、榕树下、智品等近年被国有出版集团纳入旗下；要么吸收风险投资或产业投资，如磨铁图书已经吸收多轮风险投资，华文天下吸收盛大文学产业投资，新经典也有外界资本进入。一轮资本升温与企业扩张浪潮正激荡在民营出版业。当然，钱不是白拿的，资本也有自己的诉求。大多数资本的要求是：做大规模，上市融资。而被国有出版集团并购的民营出版公司也不轻松，不但业务中受到一些管制，还必须不断创造新的规模业绩。这场并购与融资浪潮对出版产业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怕要等待时间的检验。悬在教辅头顶的利剑教辅出版领域的民营出版公司普遍不缺钱，大多依靠自有资金能够良好运转。近几年来，许多实力较大的民营教辅出版公司接待了不少前来考察和洽谈的国有出版集团，但绝大部分民营教辅出版公司没有接受国有出版机构的并购诉求，保持相对独立的市场身份，甚至有多家大型民营教辅出版公司还在寻求独立上市的机会。但是，2009年以来，以人民教育出版社为首的教材维权运动将无数民营教辅出版公司架于炉火之上。人教社声明，未经其授权，“编写、出版、发行配人教版各类教科书使用的教学辅导用书、报纸、杂志，开发、销售配人教版各类教科书使用的电子期刊、电子产品”均为侵权。人教社一方面与新华书店系统联手，确保人教社是人教社教学资源产品的唯一供应商，未经人教社授权教辅出版物不能上“目录”；另一方面以较低版税向各地出版集团授权经营当地市场，目前已向约20个省市授权，每省授权一两家出版社，双方共同打击未经人教社授权的教辅产品。今年8月，新闻出版总署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教辅材料出版发行管理的通知，有人曾经误读其中关于教材版权的一句话，认定一定配套教辅均为侵权，后总署法规司特意澄清：这只是著作权法基本精神的重申，具体侵权的标准，要根据相关法律来判定。由于通知治理措施较多，各地在执行中重点和力度不一。有的地方开始限制教辅书号，甚至停批教辅选题；有的地方规定对外地准印单一律不批准，对没有资质的教辅一律停印。一些地方出版、发行集团借人教社授权和教辅出版业整顿之机，不断强化市场垄断，被屡次禁止的“目录”成各地强化垄断的重要手段。除了新闻出版系统的综合治理，教育部等有关部委也各有措施。各方意见不一，一波三折，让整个教辅出版的未来充满变数，教辅企业为此忧心忡忡。目前教辅出版机构、教材原创社，国有出版发行集团、民营教辅机构在法律、行政、市场等诸个领域展开博弈。在此背景下，有些实力强大的教辅出版公司开始进入房地产业，置物业，建会所，做培训，其中，有的还属教育出版相关产业，有的已经不是。一家企业将资金投入利润更为丰厚的领域本无可厚非，但是，有相当一部分民营企业是感到出版前途莫测不得已而为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致力于图书主业、被读者认同的出版企业不能安心发展，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人民日报月日发表署名文章文化强国的“中国道路”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指出：“长期以来，人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看法，认为文化事关意识形态安全，担心文化进入市场后，会改变社会主义文化性质，弱化党对文化的领导，引起思想的混乱。然而，让文化走向市场，就是把创造的权利、评价的权利、选择的权利交给广大人民。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人民群众通过市场进行文化消费、满足文化需求。文化走向市场，就是让实践的检验、群众的检验作为文化发展的标准。这不正是社会主义文化最本质的要求吗？”当年的张元济、王云五、陆费逵，不都是民营出版人，能说他们没有社会责任感吗？从20世纪50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