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建造合同纠纷案件.docx

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王兆会与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大连宏达轮船公司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船舶建造合同纠纷 提交日期: 2010-04-26 11:30:07 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06）鲁民四终字第122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住所地，辽宁省大连市长海县大长山岛镇长海路。 法定代表人：宋承山，经理。 委托代理人：于连河，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原审被告）：王兆会，男，汉族，1954年2月10日出生，住辽宁省大连市英杰村东北沿3号。委托代理人：于连河，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住所地，山东省文登市泽库镇前岛村南。法定代表人：包国顺，厂长。委托代理人：邱靖，辽宁邦德信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王军强，山东方向明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被告：大连宏达轮船公司。住所地，辽宁省大连市中山区永昌街12号。法定代表人：宋承敏，经理。委托代理人：王涛，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于连河，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被告：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住所地，辽宁省大连市长海县大长山岛镇长海路。法定代表人：王兆会，经理。委托代理人：王涛，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于连河，辽宁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以下简称长海集团公司）、上诉人王兆会为与被上诉人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以下简称文登船厂）、原审被告大连宏达轮船公司（以下简称宏达公司）、原审被告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以下简称通达经营部）船舶建造合同纠纷一案，不服青岛海事法院（2005）青海法石海商初字第10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06年9月14日受理后，依法组成由审判员宫恩全担任审判长、代理审判员付本超和代理审判员董兵参加评议的合议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长海集团公司的委托代理人于连河、上诉人王兆会和委托代理人于连河、被上诉人文登船厂的委托代理人邱靖和王军强、原审被告宏达公司的委托代理人王涛和于连河、原审被告通达经营部的法定代表人王兆会、委托代理人王涛和于连河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查明：1995年年底，文登船厂与宏达公司签订了一份造船合同，合同约定宏达公司委托文登船厂为其承造冷冻船两艘，船名为“辽长渔6803/6804”；对船造价218万元。合同签订之后，文登船厂按期交付了船舶，宏达公司尚有部份造船款未能及时付清。1996年3月30日，王兆会与李增顺（时任文登船厂的法定代表人）为解决上述欠款事宜，征得长海集团公司与宏达公司的同意，签订了一份还款协议，该协议内容：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甲方），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乙方）。甲方委托乙方新造275PS拖网、冷冻船一对，总价款为218万元，现已付给乙方140万元，因甲方暂时资金困难，难以给乙方结清船价款，尚欠乙方78万元，经双方协商达成如下协议：1、乙方为甲方在当地银行贷款80万元；2、甲方应按银行贷款利息按期付清银行利息；3、乙方为甲方贷款期限为一年；4、甲方必须按期归还银行贷款，逾期不能归还将按贷款金额日扣千分之五的滞纳金；5、甲方自愿将6803/6804号船作以抵押，将来用该船价款优先偿还乙方的债务。当事人，甲方代表：王兆会（签字并按手印）；乙方代表：李增顺（个人签章）。落款日期为1996年3月30日。1996年4月4日，文登船厂与中国农业银行文登市支行签订了“文农银保借字泽库第19号”中国农业银行保证担保借款合同，合同约定：贷款金额80万元；借款用途为“上船”；借款利率为月千分之12.06。贷款期限为1996年4月4日至1997年4月4日。同日，中国农业银行文登市支行支付文登船厂80万元的银行借款。 之后，文登船厂多次向王兆会索要此80万元的银行贷款及利息，1997年11月27日，文登船厂收到王兆会给付的一笔“交船款”10万元，收款收据所记载的交款人为“大连王兆会”。1998年12月26日，长海集团公司、通达经营部传真给文登船厂一份还款协议，该协议记载：“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我公司1996年在你厂建造和坞修275马力捕捞渔船一对，船名为辽长渔6803/6804，因当时资金不足，我公司于1996年3月30日与你厂签订协议，向你厂借款80万元人民币，至今只偿还10万元，尚欠你厂本金和利息以及坞修费、加油费等款项（按双方实际结算的金额为准），我公司力争于1999年12月31日前付清。”2005年6月22日，文登船厂向王兆会索要欠款的时候，王兆会向文登船厂出具一份声明，该声明记载：“文登市前岛渔业公司造船厂，因大连宏达轮船公司和大连长海集团欠你厂款，你厂每年都派人来找我联系还款事宜，本人在此声明，以前我介入此事是我作为集团和公司工作人员的职务行为，欠款应由集团和公司还给你厂，与我个人无关。鉴于此，你厂李顺增厂长和包进礼经理最近几年来找我时，我直接将他领到了公司和集团，公司和集团领导也答应解决此事。望你厂见此声明后不要再为此事找我，特此声明。声明人：王兆会。”王兆会一审庭审中多次声称他代表的甲方是还款协议中注明的“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实际上是“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的简称，习惯上他们称“经营部”为“经销部”。据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长海分局2005年6月20日出具的内资企业注册内容查询卡记载，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的法定代表人是王兆会，出资人是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经营期限起始日为1996年8月7日。原审法院认为：本案争议的焦点在于对案涉造船合同与还款协议所证明的法律关系的认定。一、造船合同中法律关系的认定。文登船厂与宏达公司之间签订的造船合同合法有效，双方均应受此合同内容的约束。文登船厂已经按照合同约定建造并及时交付船舶，宏达公司应支付相应的造船款欠款。二、1996年还款协议中法律关系的认定。该还款协议中，王兆会所代表的甲方不是负有偿还造船款义务的宏达公司。1、还款协议首先产生债的内容的变更。文登船厂自愿履行还款协议的行为，以及宏达公司关于1996年的还款协议将造船款欠款变更为借款纠纷，原造船款已付清的主张，证明宏达公司与文登船厂之间已达成消灭旧债务的意思表示，成立新的借款合同之债代替原来的造船合同之债。但是，债的更新并非债的免除，债的免除必须有债权人明示免除债务人债务的意思表示。因此，宏达公司不能当然地脱离原合同关系，仍然是更新后的借款合同一方的当事人。2、王兆会所代表的甲方并不存在，王兆会与文登船厂签订还款协议的行为不是职务行为，其行为后果由其自行承担。王兆会未能就其主张向法院提交任何证据证明其有“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的实际授权或者具有被授权的表象。通达经营部于1996年8月7日才开始经营，签订还款协议的时候根本不存在。王兆会不能提供证据证明还款协议中记载的“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这个公司的合法存在。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证据规则，王兆会负有举证证明其行为系职务行为的举证责任。又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四十九条的规定：“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应登记而未登记即以法人或者其他组织名义进行民事活动，或者他人冒用法人、其他组织名义进行民事活动，或者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依法终止后仍以其名义进行民事活动的，以直接责任人为当事人。”王兆会在不能举证证明他所代表的甲方是一个适格的民事主体的情况下，他关于其行为系职务行为的主张法院不予支持。因此，王兆会与文登船厂签订还款协议的行为后果由其自行承担。3、王兆会与宏达公司是并存债务关系中连带承担债务的共同债务人。与文登船厂建立造船合同关系或发生欠款纠纷的对象只是宏达公司，该合同所产生的债务主体也只是宏达公司。但是，文登船厂在后期催款过程中，得到王兆会对履行债务关系的介入，根据还款协议的表面特征，王兆会不仅在协议中签了字，还按了手印，这些做法符合公民以个人名义签订合同的交易习惯；结合分析还款协议的内容和本案其它证据，原审法院认为王兆会在还款协议中所作意思表示是真实的。王兆会自愿将宏达公司拖欠文登船厂的造船款视为自己的债务，并为此制定了相应的还款计划，且已实际履行债务，付款10万元。该事实在诉讼前的存在是客观合理的，并不与法律禁止性规定相冲突，符合我国法律有关并存债务承担的法律特征和规范要求，因此，本案中王兆会与宏达公司成为并存债务关系中的共同债务人，对案涉造船合同之债更新后的借款合同之债连带承担债务。 三、1998年的还款协议中的法律关系。合同成立的根本标志在于，合同当事人就合同的主要条款达成合意。又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十四条的规定：“债务人将合同的义务全部或者部分转移给第三人的，应当经债权人同意。”1998年的还款协议只有长海集团公司与通达经营部的签章，文登船厂收到此还款协议的传真件，未能在合理期限内做出明确接受或认可的意思表示。该还款协议只是长海集团公司与通达经营部的单方意思表示，并未与文登船厂就还款事宜达成合意。故该还款协议不是一份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双方当事人没有法律约束力。文登船厂据此还款协议请求长海集团公司与通达经营部偿付欠款的主张，不予支持。四、关于逾期付款的违约金。1996年的还款协议中约定了日千分之五的违约金，此约定过高。参照最高人民法院1996年、1999年、2000年关于修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逾期付款违约金应当按照何种标准计算问题的批复的规定，自贷款完毕违约起始之日1997年4月5日起至宣判之日2006年3月7日，以中国人民银行不同时期规定的逾期付款违约金分段计算，本案逾期付款违约金约为71万元。文登船厂自愿放弃约定较高的违约金计算标准，只请求50万元的违约金主张，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一十四条的规定，应予以支持。五、关于诉讼时效。2005年6月22日王兆会的声明以及庭审中被告对欠款事实及文登船厂向其索要欠款事实的认可，证明文登船厂一直在积极地向被告主张权利，构成诉讼时效的中断。从2005年6月22日起算至文登船厂2005年9月22日起诉之日，中断后重新开始起算的时效期间不超过二年，文登船厂的诉讼请求没有超过诉讼时效，应得到法院的支持和保护。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六条第一款、第一百零八条、第一百四十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四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十三条、二十三条的规定，判决：一、宏达公司与王兆会连带支付文登船厂欠款70万元；二、宏达公司与王兆会连带支付文登船厂50万元逾期付款违约金；三、驳回文登船厂对长海集团公司与通达经营部的诉讼请求。上述款项应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逾期，依照法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16010元，诉讼保全费3020元，由宏达公司与王兆会共同负担。上诉人长海集团公司和王兆会不服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原审判决认定王兆会签订还款协议是个人行为而非职务行为是错误的。首先，王兆会在签订还款协议时一直是长海集团公司的职工，是受公司的委托到文登船厂处协调处理还款事宜，当时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是存在的。其次，王兆会签订还款协议的行为，长海集团公司及宏达公司、通达经营部一直是认可的，并且还款10万元也非王兆会个人还款，也是长海集团公司委托他代表公司进行还款，还款资金也是公司所出，文登船厂所提供的证据也足以说明以上观点。文登船厂多年催要此款，每次均是到长海集团公司催要，长海集团公司出具的还款协议说明王兆会系职务行为，责任应由长海集团公司承担。王兆会所签订还协议，从其内容上看，足以说明非王兆会个人行为。上诉人请求本院撤销原审判决，改判由长海集团公司、通达经营部承担还款义务，王兆会不承担还款义务。被上诉人文登船厂辩称：原审法院根据庭审的情况认定王兆会签订还款协议是个人行为，是有充分的事实和法律依据的。王兆会个人还款10万元，王兆会在2005年6月22日的声明中也说每次文登船厂要钱都是找的他个人。两上诉人也不能证明“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存在。长海集团公司实际是长海县水产生产行业协会性质的单位，它的成员单位都是独立核算、独立经营，宏达公司并不是长海集团公司真正的下属单位，长海集团公司不可能有义务和权利直接承担宏达公司的债务，王兆会不可能是受长海集团公司的委托。王兆会签订还款协议时也没有出具单位的授权委托书，因此应由其个人承担责任。文登船厂从未与长海集团公司签订过任何协议，虽然长海集团和通达经营部单方面承诺还款，但不影响该厂向原债务人追索欠款的权利。文登船厂认为原审判决正确，请求维持。原审被告宏达公司称：对原审判决判令宏达公司承担还款责任无异议。原审被告通达经营部称：通达经营部从未否认其应承担还款责任。传真的还款协议上虽然没有文登船厂的签字，但足以证明长海集团公司和通达经营部对1996年3月20日协议的追认。 长海集团公司和王兆会在二审庭审后，向本院提交了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长海分局2006年10月19日出具的内资企业注销档案查询卡，内容为：企业名称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经销部，法定代表人宋丽明，住所长海县大长山岛镇长海路，企业类型全民所有制，出资人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注册资本27万元，成立日期1991年1月4日，注销日期1999年11月2日。长海集团公司出具证明一份，内容为：王兆会是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经销部的副经理。1996年3月30日，王兆会以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经销部的名义同文登船厂签订还款协议，是代表公司的职务行为，而非个人行为。 对于长海集团公司和王兆会提交的内资企业注销档案查询卡，文登船厂称，这份材料不属于新的证据。文登船厂到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和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长海分局查询，未查到“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经销部”这一主体，持大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核发的电子钥匙登陆大连工商查询网查询，也未查询到该主体，大连市中山区公证处出具公证书及录像证明了查询过程。对于长海集团公司出具的证明，文登船厂认为，该证明不属于新的证据，且为单方陈述，不应作为证据使用。关于长海集团公司和王兆会二审庭审后提交的内资企业注销档案查询卡和长海集团公司出具的“证明”，本院认为，该两份证据材料超出了本院举证通知书规定的举证期限。另外，一审中王兆会称还款协议中的“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实际上是“大连长海水产集团公司通达水产经营部”的简称，习惯上他们称“经营部”为“经销部”。长海集团公司和王兆会二审庭审后提交的上述两份证据材料与王兆会一审中的陈述相矛盾，不具有证据效力。本院查明的事实，与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相同。本院认为：本案各方当事人争议的焦点问题是王兆会是否应当承担偿还本案所涉造船款的义务。1996年3月30日的还款协议中，甲方为“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乙方为文登船厂，王兆会作为“甲方代表”签字。上诉人长海集团公司和上诉人王兆会主张，在协议签订时“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是存在的，但并未提交有效证据证明，对该主张本院不予支持。王兆会所代表的“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并不存在，两上诉人关于王兆会的行为系代理“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的职务行为的主张没有事实依据。王兆会以并不存在的“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的名义签订还款协议，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四十九条的规定，王兆会以“大连长海水产集团经销部”的名义作出的行为应认为是王兆会自己的行为，后果由其自行承担，王兆会应当履行该协议规定的还款义务。两上诉人主张，王兆会在签订还款协议时是长海集团公司的职工，是受公司的委托到文登船厂处协调处理还款事宜，长海集团公司及宏达公司、通达经营部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