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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戴尼提:一门科学的演进第一章 终极电脑 终极电脑是我们很多人研究过的一个主题。交给你打造一台这样的机器,你会怎么设计呢? 第一、这台机器该要能完美精确地计算宇宙间的任何问题,而且每一次给的都是正确答案。 第二、这台电脑必须很快,其运作速度必须远胜于能以口头说出计算问题及过程的速度。 第三、这台电脑要能够同时处理大量的变数和问题。 第四、这台电脑必须能够评估自己的资料;在主机内都要留有记录,以便随时取用。 第五、这台电脑必须配备一个容量几乎无限的记忆库,供它储存观察到的资料,以及可能有助于未来计算的暂时性结论。此外,这台电脑的分析式部分必须能够在毫秒之间取得资料库中的资料。 第六、这台电脑必须能够根据新的经验来重组或变更先前的结论。 第七、这台电脑不需要一个外部的程式指导者;它对自己的程式编排拥有完全的自决力,只依解答的必要性来运算,而这个必要性也是由它自己决定的。 第八、这台电脑应能自我维修,对于目前和未来的损害具有自我保护功能,也能够估计未来的损害。 第九、这台电脑应具备感知功能,使它能透过感知来决定事物的重要性。它的配备应该囊括这个有限世界中,一切美好特质的接触管道。这可以包括色彩视觉(color-visio)、音质听觉(tone-audio)、气味、触觉以及对自身的感知要是没有最后这项,它就无法妥善地自我维修了。 第十、记忆库应该忠实地储存接收到的感知,并连同接收到的时间,以短至不能再短的时间间隔将感知连续记录下来。其次,它会以(动态的)色彩视觉、(连续的)音质听觉、气味、触觉及自身感觉的形式来储存资料,而且这些记录全都是相互协调的。 第十一、为了得到解答,它必须能够创造新状况,想象迄今从未接收过的新感知;它该能以音质听觉、色彩视觉、气味、触觉及自身感觉的形态构想出这些感知也该能将如此构思出来的东西,按照想象的样子加以归档,并贴上【记忆】的标签。 第十二、它的记忆库不能一检视就清空,而该以色彩视觉、音质听觉、气味、触觉及种种体内感觉的形式,将资料库里的任何东西完美地拷贝下来,毫无扭曲地提供给电脑的中央感知器。 第十三、这整台机器应该要可以随身携带。 终极电脑还具有其他的理想特质,但目前光是上述几点就够用了。 咋看之下,这么一台电脑可能教人难以想象,但事实上,这台机器确实存在。当今就有几十亿台这样的机器正在运作,而过去曾制造和运转过的台数,更比目前多上好几倍。 其实,你就有一台,因为我们在谈的正是人类的心灵。 以上是对理想脑的概述。这个理想脑,除了并非永远能够解决宇宙中的每一个问题之外,基本上是完全按照上述方式运作的。它应该拥有(动态的)色彩视觉、(连续的)音质听觉、气味、触觉及器官记忆等各方面的回想。它也该拥有(动态的)色彩视觉、(连续的)音质听觉、气味、触觉及器官等各方面的想象,而且想象之后也能回想起来,就像其他的记忆一样。它该能精准地分辨出真实与想象的不同。它也该能回想从生命起点到死亡间,无论沉睡或清醒时刻的任何感知,即便是最琐碎的小事也不例外。这就是理想脑除此之外,它还拥有更多、更多的特质。它的思考应该极为敏捷,念出声音来思索的速度根本不及它一个计算的千分之一。而且考量观点和教育资料的影响后,它应该永远正确;它的答案从不出错。 这是你的脑所拥有的潜能。除非切除了其中 一部分,否则你的脑是可以回复这种状态的。如果办不到上述事项,那就表示它有一点失调了。 这正是理想脑花了我好一段时间才归结出来的这个事实。一开始的时候,许多事我并不了解,像是有些人有(动态的)色彩视觉回想,有些人却没有。我以前并不晓得,很多人以音质听觉等等方式来想象,而且他们知道自己在想象。那时候的我,要是听说有人在回想中,可以闻到并尝到去年感恩节的火鸡,会十分惊讶。 一九三八年,当后来发展成戴尼提(Dianetics,源自于希腊文的dia,意思是【穿越】,以及nous,意思是【心灵】或【灵魂】的研究正式展开时,我根本没对人脑抱持这么高的评价。事实上,这个计划一开始并不是探讨脑的功能,或如何恢复它的最佳运作,而是要解开人类行为之谜,寻找可以化约所有知识的密码法则。 我探索这个领域的资格,在于我有个爱追根究底的心灵。它曾受过数学及工程方面的训练,它的记忆库中装满了问号,以及来自这个辽阔世界的观察记录。 人类心灵是一个工程学上的问题,而运用工程的手法,所有难题都将迎刃而解这就是我的基本主张。 另一个根本假设是: 所有的答案基本上都是简单的。 如今,戴尼提这么科学以及它的成果,就如同在每平方公分一公斤的压力之下,水会在摄氏一百度沸腾的说法一样,是可以证明的;它是一门基于公理,以探索法(heuristics)建立起来的工程科学。它有效。这是戴尼提或化学唯一能作的声明。它们也许不是真理,但它们有效,而且在这有限的世界中,效果始终如一。 一开始,问题还在反复推移的阶段。当时我所构想的,是关乎整个宇宙的问题,理想脑的概念还未形成。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正常的脑上。过去我以为正常的脑就是理想脑。当研究终于进行到脑这个问题时,我做了一些尝试,想要获得能与正常心灵相比较的结果。心灵会变得偏差错乱(aberrated);修复之后就会回复正常。 事实上,刚开始我甚至不确实心灵是否可以修复。那时我只求一个对于存在的解答,以及心灵偏差错乱的原因。 我这一辈子到处游荡,观察到许多奇妙的事情:满洲高尔地族(Goldi)的巫医、北婆罗州的隆满、苏族(Sioux)的巫医、洛杉矶的各门派,还有现代心理学。我向许多人询问过有关存在的问题,当中有一位魔法师,他的祖先曾在忽必烈汗的宫廷里服务;还有一位是能催眠猫咪的印度教徒。我涉猎过神秘主义,也研究过从神话到通灵术的各种资料。这一类的零碎玩意儿,数不尽的零碎玩意儿。戴尼提 一门科学的演进第二章 建立一门心灵的科学(一) 如果你要建立这门科学,你会从哪里着手呢?全世界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教派、信条及做法供你研究。这些资料多到会让十的二十一次方个二进位数字相形见拙。如果有人邀请你建构出一门这样的科学,提出一个有用的答案,你会假设、观察或计算些什么呢? 每个人、每样东西似乎含有一小部分的答案。全世界从古至今的每一个学派,似乎都蕴藏了一些真理的蛛丝马迹。我们该怎么搜集、整理所有的蛛丝马迹呢?还是干脆放弃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开始假定我们自己的答案呢? 戴尼提的发展就经历这么一段故事。至少,当时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如此。戴尼提有效这是一个工程师会要求的;而它必须一贯有效,则是大自然对工程师的要求。 首先,我企图找出哪一个学派或方法是有效的。佛洛依德偶尔有效。中国的针灸、澳洲的神奇治疗水晶和南美洲的奇迹神殿也是如此。信仰疗法、巫毒教(voodoo)、麻醉精神疗法(narco-synthesis)在这里请务必明白一点:故作神秘、口里念念有词的那套大可不必。工程师一定要有可以测量的东西。后文中会使用【恶魔】一词,不过那是因为苏格拉底把它描述得太生动了。这个词在戴尼提中的用法,就跟克拉克,马克士威(Clerk Maxwell)的用法一样,只是描述性的俚语。我们不需要荒繆、无法量度的猜测或意见。假若工程师只用那些东西,桥梁会断裂、建筑物会倒塌、发电机会停摆,整个文明都会走向毁灭。 要找出【存在的动力(dynamic)原则】,首先要确立的是,关于存在,我们想要知道什么。无须涉足多深你就会发觉,神明那一类的东西尽管庄严华丽,却千篇一律地指向一个死胡同。对神秘主义的一番工程研究证明,神秘主义所拥抱的,多半是它不指望能精确描述的事物。 于是第一个提案大致是这样的: 让我们先找出,要得到一个可用的答案,我们无法考虑什么,或不需要考虑什么。 有一些测试似乎证明,我们的计算不用包含【不动之始动者(Prime Mover Unmoved)】的确实身份。人类长久以来已经确信是它开始了这一切,所以争辩那个不会有什么的收获。那么,让我们来到紧接在【不动之始动者】之下的层次。我们来看看,还有什么资料是不需要纳入计算的。我研究过心电感应、恶魔、印度绳技、人类灵魂,而截至目前为止,在这一类的资料中还不曾发现任何常数。所以让我们在那之下画一条线,来界定我们所需资讯的最高层级,把这条线当作我们的上限。 这样还剩下什么呢?我们还有这个有限的世界:蓝毕几西装、隆利纳斯谷(Salinas Valley)、理姆斯(Reims)大教堂这栋建筑物、几个衰败的帝国和晚餐的烤牛肉。我们只剩下不需更高阶的抽象思考,就能感知到的东西。 那么,我们如何感知,用什么方式,又靠什么来感知呢?为了解答这个问题,我在一九三七年花费了许多时间,把脑当成一部电子计算机来推算,既要以合理的数学计算来解释它的运作,又考虑到这样的结构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事情。因此,让我们先排除了解结构的必要性,只把它当作一个类比;在必要时它可以变成方程式的一项变数。 如此一来还剩下什么呢?我们对恶魔和人类心灵有一点无情。这些东西虽然很受欢迎,但它们却拒绝站出来接受彻底的检视,为测径器所测量。既然它们不配合,那我们也不配合。因此,把方程式求解的必要因素加以缩减之后,我们归纳出两件事。第一、存在很可能是有限的;第二、光凭有限的因素,便能完整地解决这个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在此大谈高深莫测的数学,但那不是重点。一个好的、可行的、探索式的原则,一个可行的原则,比得上无数个基于权威和意见的无效公式。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原则拿来测试。我们需要一个存在的动力原则。研究史宾赛(Spencer)时,我发现在他引用印度文献的时候,有个东西读起来真是漂亮;卢克莱修(Lucretius)的作品也出自于相同的文献。但那东西只是表面上看来像动力而已,因为它不合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动力原则,不是一项描述。 然而在这么 广阔的领域中,原则是什么意思呢?需要一个更好的定义吧?好,我们就称它为【存在动力的最根本共通点】。 这么一个最根本的共通点,是否会带我们一下子超越我们所设定的最高层次,让我们被满手的变数弄得晕头转向,得不到答案呢?最好不会。所以,让我们再多提几个问题,看看能不能理清这个原则。 我们能知道什么呢?我们能知道生命是从哪儿来的吗?现在还不行。我们能知道生命将到哪儿去吗?知道的话会很有意思,但我们之中没几个人会在有生之年看到答案。所以我们能知道什么呢?谁、何时、为何、何处、什么什么!我们可以知道生命在做什么。戴尼提:一门科学的演进第二章 建立一门心灵的科学(二) 现在,让我们假设生命从某处开始,并将往某处去。知道生命来自何处,也许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目前,就这个问题而言,似乎没有必要知道这一点。而生命所去之处,或许某天也会有答案,但这我们同样不用知道。所以,现在有个东西可以放进方程式了,而且它会一直是个常数。一路上,生命在做什么? 生命是一种能量,它的目的似乎与能量有关。我们采取的是探索法。无须争论,因为我们要的只是一个高度有效的东西科学家只求这个。如果一个理论没有效,我们就会想出另一个理论,假设再假设,直到找到有效的理论为止。 能量在做什么?在生存它的形式会改变,但持续生存着。 生命在做什么?在生存。 也许它还在做许许多多其他事情,但让我们姑且试试这个说法适不适用。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一切存在最根本的共通点是什么呢? 生存! 生物体的唯一考验,就是生存。 这可以计算。 我们甚至可以描述得更加生动一点,说轨迹有一个起点,而在那个起点上,【某人】说出了生存!它并没有说为什么,也没有说到什么时候。它只说了生存!(学生注:任何“为什么”都建立在“生存”的前提下) 好,这很简单,而且十分合理。就计算而言是成立的,套用在各种活动上也很有道理。看来似乎挺不错的。试试看吧。 脑是个计算指挥者,它和细胞是根据相同的原理和计划发展而成的;它由细胞演化而来,也由细胞所组成。脑能解决与生存有关的困难,询问生存方面的问题,并能根据自身观点所构想出的最佳计算计划行动,以求生存。 假若一个人往非生存的方向沉沦,痛苦会驱策他,使他在等级表上朝生存爬升。欢乐则引诱人向生存前进。有一个渐进等级表,它的一边是死亡,另一边是永生。脑是以差异性、相似性及等同性来思考的,它用这些来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所有这些问题与活动,完完全全以生存为动机。 身体和脑的运作所遵循的基本指令就是生存!如此而已。这包括了一切现象。当时我做出这个假设,想看看它是否有效。那是经过数年的研究之后,一九三八年的事情。 这整套公理始于生存! 生存!是所有存在事物最根本的共通点。这些公理延伸下去,包含了人在做什么,以及他是怎么做的。智力、干劲、快乐、善与恶等等,许多很好的定义,都乖乖就范。经过计算,自杀、欢笑、酒醉及愚味也都与这个原则相符。 这些计算结果过了好几年的考验仍然屹立不摇。然后你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一场战争。但就连战争也有结束的一天。研究再度展开,不过现在多了一件当务之急,就是运用我所获得的知识,来帮助遭受战争摧残、生存状况不佳的朋友们。 一位研究者来到未知领域的边境,再走没多远,指南就用完了。图书馆里 有成千上万,记录得整整齐齐的心理个案。然而没有一个个案包含了解决问题所需的关键资讯。这些个案资料这么没用,当初何不就拿会消失的墨水来写算了。除了彻底证明人确实会表现出奇怪的心理偏差错乱之外,它们根本毫无价值。如果不准观察,又没有任何观察资料,你怎么着手建立一门思想的科学呢? 在国内外作了大量的个人观察之后,我的第一要务便是从中找出一个常数。我曾在亚洲研究过催眠术。我知道催眠术或多或少是一个基本的因素。每当隆满、巫医、驱魔法师,甚至是现代心理学家登场时,他们都会倾向于采用催眠的手法。但是像催眠术这么可怕,有无法预测的变数有什么用呢?它在某些人身上会起作用,在大部分人身上却不会。在会起作用的人身上,结果有时好,有时不好。这催眠术真是难以控制的东西。 然而,物质科学家对于运用一项【难以控制的变数】并不陌生。这类不规则的事物里,通常隐藏着真实而重要的法则。催眠术或具催眠性质的手法如同一条规律的脉络,贯穿所有门派。或许我们至少可以看一看这玩意儿。 因此我研究了催眠术这个无法预料的基本因素。它无法预料的理由,可能就是很好的解答。我对催眠术进行的首次调查相当简短。但也不需要花费更多时间了。 来查看一个催眠后暗示(post-hypnotic suggestion)的例子。患者处于失忆恍惚(amnesia trance)状态。告诉他当时醒来后,会把左脚的鞋子脱掉,放在壁炉架上。然后说他将会忘记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再把他叫醒。他醒过来,眨了眨眼睛,就把脚伸出来脱鞋子。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脚很热。】他把鞋子放在壁炉架上。为什么?【我讨厌穿潮湿的鞋子,放在这里烘一烘,鞋子就会干了。】 请把这个实验牢记在心。九年之后,我才完全理解它的重要性。但当时我已经认知到,利用各种催眠暗示可以制造出各种现象,看起来就想精神科医生所列的病症:神经官能症、精神病、强迫性冲动及心理压抑。这项检查很快就不再继续进展了。我找到的答案还是太少。但很清楚的是,基于某种理由,催眠术和精神失常两者是同一回事。 于是,我开始搜寻真正的原因。戴尼提:一门科学的演进第三章 心灵的恶魔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用了许许多多的测试对象,企图解开这个谜。是什么造成催眠的?催眠的作用是什么?为何催眠的效果无法预测? 我对催眠分析(hypnoanalysis)展开了调查。教科书上的催眠分析听起来很不错,但却没效。没效的原因有好几个,第一就是:并非每个人都能被催眠。其次,即便是可以被催眠的人,也只偶尔有效。因此,我把催眠分析跟贝德兰姆精神病院的水疗法、前额叶切开术,以及英属圭亚那(British Guiana)隆满的除魔术都一起埋葬,然后再继续搜寻能使心灵恢复正常的答案。 不过催眠术并未完全销声匿迹;麻醉精神疗法看来好像能指出一条路。碰到了一些麻醉精神疗法所【治愈】的个案后,我才明白并非如此。我对这些患者重新使用了这个技术,只为了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有时候,麻醉精神疗法似乎会把一个人修好,好让他的战争神经官能症在未来的某一天发作得更历害。不,这样讲好像不太公道。它的成效是比澳洲巫医手中的神奇治疗水晶稍微好一点。它似乎会产生超乎预期的效果,而那超乎预期的效果是负面的。这又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变数,是精神失常的起因之谜中,另一个可疑的线索。我们知道人类在做什么,他在生存,但不知怎么,他有时会变得不理性。催眠跟这情况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有时候药物催眠术会对人产生如此有害的影响呢? 那些你遇到的人、一起工作的同事,仿佛真的被某样东西,困住了,而这东西是现代治疗几乎从没有触及到的。国与国为何会彼此残杀?宗教狂热分子为何会举着()旗与新月,横跨四分之三个欧洲?人类表现得如同受了什么诅咒。是他们本性邪恶吗?社交训练只是一层薄薄的面具吗?这邪恶的诅咒遗传自动物界尖牙利爪的模式吗?人脑真的有过推理能力吗?有一段时间,催眠术和麻醉精神疗法这些无法预料的基本因素拒绝透露解答。 研究再度离轨,又没有工具可用,只好回头去看婆罗洲的卡扬(Kayan)隆满这些人所用的技术。他们的原理很粗糙;他们驱除恶魔。好,我们假设人是邪恶的,而这邪恶是天生的。那么我们应该能用催眠术为他置入更多的文明习性,强化那层文明的面具。结果患者通常变得更糟。这假设行不通。 让我们姑且一试【人性本善】的假说,并遵循它的推论。然后假定像婆罗洲隆满的邪灵(Toh)之类的东西进入体内,指使一个人做邪恶的事情。人类相信有恶魔栖息在人体内的历史,比不相信的历史长久。就假定有恶魔吧。于是我们努力地寻找恶魔。结果真的找到了! 这项发现几乎就跟当时我在处理的某些患者一样疯狂。但这时我该做的,是设法测量恶魔,将它们分类。 对一个工程师及数学家而言,这工作真是奇怪透顶!但我发现恶魔是可以分类的。每个患者身上都有好几个恶魔,不过恶魔却只有少数几种:有听觉恶魔、亚听觉恶魔、视觉恶魔、内在恶魔、外在恶魔、命令恶魔、指挥恶魔、挑剔的恶魔、冷漠的恶魔、愤怒的恶魔、无聊的恶魔,以及只会闭锁(occlude)事物的恶魔。最后一种似乎最常见。检视了几个心灵之后,我很快地确定了一件事:要找到一个完全没有这些恶魔的人不容易。 这时候,理想脑概念的建立就有其必要了。那个脑是假设出来的,可以改变。它会同时具有一切至今研究过的脑的最佳特质。所有思考所需的记忆,它都能看到色彩、听到完整的音质及声音。它能以观念及结论来思考,而不以字词来思考,因此思考时它不用自言自语。它能以色彩影像,想象任何自己要想象的东西,也能听到任何它想象自己听到的声音。我后来终于发现,它也能够想象气味及触感,但这项功能一开始并没有列入考虑。最后一点是,它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回想,什么时候在想象。 接着,为了制造类比,我必须回到一九三八年时所构思的那个电脑。我为视觉及听觉的回想、色彩及音质的回想、想象视觉和想象听觉的创造,以及色彩与音质的创造画出线路(circuit)。然后,再画出记忆库的线路。这一切此时都已经相当容易,因为大量的工作已经在三零年代完成了。 有了这个图解,我就设立了更多线路。理想脑是一个单纯的线路。再把【恶魔线路】添加进来。我发现只要用非常普通的电子装置,就可以安装各式各样曾经观察到的恶魔。 由于没有一个恶魔同意以恶魔的身份出面好好接受检查,所以我推论恶魔安装电脑中的方式,和在理想脑中安装新线路的方式是一样的。但是因为脑就只有那么多,所以很显然,这些电子恶魔正在使用一部分的理想脑,而且它们的能力并不优于理想脑原本的能力。这仍然只是假设。我只想要一个好的结果。要是这个理论无效,我就会再尝试别的理论了。 就这样,我找到了解答。虽说人脑这个设备太神奇了一点,无法与现代电子用品这么笨拙的东西归为同类(尽管现代电子用品性能十分优异),这个比喻还是站得住脚。作为比喻,这是成立的。如今,这整门科学不用比喻一样也能漂亮地组织起来,但在当时,这个比喻是有用的。恶魔并不存在。也没有幽灵、食尸鬼或邪灵。但是有制造偏差错乱的线路。我是这样推理的。这是一个假设。然后,就不只这样了。戴尼提 一门科学的演进: 第四章 基本人格(一) 有一天,一位患者睡着了。醒来时他却成了【另一个人】。他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接受非常仔细的询问。这个患者身为【他自己】时,有听觉回想记忆障碍、声音记忆障碍及色盲。他通常非常紧张,而醒后成为【另一个人】的此刻,却变得很平静。他的音调变得比较低沉。很显然,在此我碰到的是一个学者们称为精神分裂症的一种电路故障现象。但事情并非如此。这正是患者的基本人格,而这个基本人格拥有理想脑! 我很快就证实,他对任何事物都有色彩视觉回想、音质听觉回想、音质听觉与色彩视觉的想象力,以及完整的协调控制能力。他知道自己何时在想象,何时在回想,而这点也是他以前无法做到的。 他想知道一件事。他想知道操作者何时才会帮他把自己处理好。他有许多事要做。他想帮他太太,好让太太不用承担家计。这和一个小时以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很配合地做了一些心理计算,结果精准无误。接着我让他躺下来睡觉。再醒来时,他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他的老症状又回来了。什么也动摇不了那些电子障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吃过饭没,也分不出我领巾的颜色。至于他太太,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罪有应得。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基本人格,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我发现在好些人身上,都可以接触到理想脑的力量。 而且我所接触到的基本人格,清一色的强壮、坚韧、富有建设性的!当基本人格减去某些心灵力量,再加上电子恶魔及不快乐的一般特质,就成了患者在正常状态下的人格了。我发现到,一个明显有着【犯罪心灵】、【恶性难移】的罪犯,他的基本人格却是一个有企图心,愿意合作,而且真诚、聪明的人。 这真令人难以置信。如果这就是基本脑,那么基本脑就是好的。那么,人的本性就是善良的;合群的本质就是天生的!如果这就是基本脑的话。 正是。那就是【清新者(Clear)】。但我们把故事讲过头了。 偏差错乱的人一律都很悲惨。治疗名单上最悲惨的患者,有着强迫她展现【快乐】的偏差错乱;而天底下最紧张的偏差者*(abrree),则有一个命令他永远显得【冷静】的偏差错乱。前者说她很快乐,也努力让自己和所有人都这么相信。后者说他冷静,但如果你说他不冷静,他的惊恐就会瞬间爆发。 我谨慎地作出一项实验性的结论:理想脑就是没有偏差错乱的脑;理想脑就是基本人格,而且除非是器官性的错乱,否则基本人格都是好的。如果人性本善,那么只有【黑魔法】才能使他变得邪恶。 这种魔法从何而来呢? 我们是该承认迷信及恶魔确实存在,并且认定它们来自灵质(ectoplasm)这一类神奇诡异的东西呢?还是该和现行的诸多信仰分道扬镳,变得科学一点呢? 所以,来源必然是外在的世界。如此渴望强壮的基本人格,若没有极为强而有力的恶魔从内部作怪,应该是不会让自己偏差错乱的。但是,当我们把恶魔以及那些【会在夜里出来吓人的东西】扔进垃圾堆之后,还剩下什么呢?外在世界;而且也只是外在世界了。 好吧。一样,我们来看看这是否可行。不知怎么回事,外在世界的东西进到内部来了。这个人得到了某些未知的东西,这些东西不经他同意就安装了线路,导致他偏差错乱,也不再那么有能力求生了。 下一个猎物就是这个未知数。到目前为止,这条研究之路看起来还算平顺,但我的构想是建立一门思想的科学。而一门科学,至少对工程师来说,是个相当精确的东西。它必须建立在公理之上,而这些公理若非全无例外,顶多也只能有极少数的例外。它必须能够制造一贯且可以预测的结果。它必须能够百发百中。 或许工程学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工程师必须面对自然界的阻碍而且物质可不是你有某种看法,就容得你随意忽视的;而没有建造横越溪流的桥梁,那么地心引力就会接手,把一辆火车扔入一条溪流中。 因此,我们若要有一门思想的科学,就必须有可行的公理;而且以技术应用这些公理时,必须能对所有个案产生一致的效果,没有例外。 就如同先前提到的,在研究过程中,许多问题已经过分类了。为检视问题本身,也就是宇宙中的人类,这么做是必要的。首先,为了得到解答,我们将我们或许可以考虑的,以及必须考虑的东西,跟也许没必要考虑的东西分开。接着,我们必须考虑到所有人。然后是少数人。然后是个人,最好深入到个人之中,偏差错乱模式的一部分。 外在世界是怎么变成内在偏差错乱的呢? 就如同当时决定理想脑会是什么一样,我尝试过许多错误的起点,也走进了不少死路。计算力仍然有非常多的变数,以及种种可能有误的组合,使得情况看起来,简直就像康德(Kant)笔下的东西。但结果是不容易争议的。一座足以承载火车的大桥是无可取代的。 【他们或许是对的。】我抱着这么一线希望,试过好几个心理学派荣格(Jung)、阿德勒(Adler),甚至佛洛依德。但我并没有很认真,因为名单上一半上的患者,都已接受过非常密集的精神分析疗程,而且出自专家之手,但并没有获得多少成果。我也检查了帕夫洛夫(pavlov)的研究,免得错过些什么。但又不是狗。现在,回头看看这些人的研究,他们的许多做法确实都讲得通。但是,当一个人还不了解,就去研读、使用那些东西时,那些研究是说不通的。由此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对一个靠着前方的窥视孔开车的驾驭而言,六尺宽的照后镜可以让他看到过去当他快要撞上什么时,所看不到的东西。 为了解决问题,我提出了大量的原理,而此时出现的另一条原理是: 重要性的选择。 你望着一片资料的汪洋,汪洋里的每一滴水看起来都与其他的水滴一样。其中有少数几滴水极为重要。你怎么找到这样的水滴呢?怎么知道它重要呢?心灵领域中许许多多前人的技巧便是如此对我个人而言,全都是这样。有一万份资料,表面上每一份都具有一单位的重要性。现在精准地挑出那份对的资料吧。没错,一旦用别的方法找出正确的资料之后,你可以轻易地环顾这些资料,挑出对的那份,然后说:【你看,不早就在那儿了吗?某某前辈还是挺称职的。】但是,还不知道的时候你去找找看!可以肯定,那个某某前辈并不知道,否则他就会把那份资料贴上红标签,把其他的通通丢掉。-*【偏差者】是戴尼提术语,意思是偏差错乱的人。戴尼提:一门科学的演进第四章 基本人格(二) 因此,利用“重要性的选择”这个新原理,我把所有不是我亲自测试或发现到的资料都舍弃了。这一行的前辈们片面的观察及草率的研究,已经误导我闯入太多死胡同了。于是我终于决定:自行架构出一整个理论体系,比大海捞针要容易太多了。这样的大转弯,其实出自一种壮士断腕的无奈。没有一样东西是有效的。我发现我已经不自觉地吸收了许多前人的错误,而这些错误阻碍了研究的进展。这种“哎,谁都知道_”的资料真的数以百计,而且无论在实验或观察上,都不比罗马的卜兆有根据。 因此我作出这样的结论:外在世界是透过某种完全不为人知,也没有人怀疑过的方式,进入内部的。是有记忆,但我们对记忆知道多少呢?记忆可能有多少种?神经系统是以多少资料库在运作的?问题并不是它们在哪里。那就偏离主题了。问题在于,它们是什么。 我画了一些复杂的草图,扔了,又再画几张。我画了一个基因库、一个模仿库、一个社会库、一个科学库。但这些全是错的!人脑里找不到这样的东西。 然后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出现了。之前有“重要性的选择”。但还有另一个更早的原理: 武断(arbitrary)的导入。 武断的导入,即使只有一项武断,都会让整个计算走样。我做了什么而造成武断的导入呢?是否有另一个“哎,谁都知道_”仍然在这个计算里呢? 要将一些从幼儿时期便已经接受,而且从未质疑过的事物从心中剔除是很困难的你很难去怀疑它们。这是另一片资料的汪洋,存在于电脑的记忆库中,而电脑想找出这些资料。 有一项武断我不知道是谁导入的。大概是第三代能说话的人类开始说话后不久,就开业的第三个萨满。 心灵与身体。 真是个漂亮的小圈套。我们来好好瞧一瞧。心灵与身体,这一类的东西就像鬼一样。有人说他们见过鬼。虽然想不起来那是谁,或者是在哪里见到的,但他们肯定。 谁说心灵与身体是分开的呢?证据在哪里?所有曾经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测量到心灵的人,请举起你的双手。哦,是啊,当然有,在书里。我正在和你说话,但我现在并没有和你同在一个房间里。因此,心灵跟身体自然是分开的。只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人的身体可以留下脚印。脚印是身体的产物。当身体不在场时,也可以看到心灵的产物,但这些是产物,而产物并非东西本身。 所以我们就把它当做是一体的吧。那么身体就会记忆。它可能在一个称为“脑”的装置中协调它的各种活动,但实际上,脑也是神经系统的一部分,而神经系统遍布全身。你若不相信,捏你自己一下。等个十分钟,再回到捏你自己的那一刻。回溯时光,假装你完全处在那一刻。你会感觉到别捏的疼痛;那就是记忆。 很好。如果身体会记忆,如果心灵和身体不一定是两样东西,那么,什么样的记忆会是最强烈的呢?当然是包含疼痛的记忆。所以什么样的记忆会是最强烈的?就是那些含有最强烈的肉体疼痛的记忆。但那些记忆回想不起来! 或许这是个错误的假设或许人有五十块,而非只有一块但我们先试试看它合不合用。 所以,我捏了一些患者,并且让他们假装回到被捏的那一刻。结果,他们都会再痛一次。有一个年轻人非常关注科学的进展,而不在意自身安危;他自愿被狠狠击晕。然后我让他回到被击晕的时刻,他也回想起来了。 此时,一个想法浮现了:或许人其实记得他们的手术。于是我发明了一项技术。没多久,一个用氧化亚氮麻醉的牙科手术记忆在我眼前敞开;连同疼痛在内,患者完全回想起来了。 大量的实验和观察揭露出一个事实:“无意识”的时刻并不存在。这又是一个延缓人类进步的错误观念。 “无意识”。 有一天这个词就算不消失,也会有新的意义,因此此时此刻它根本没有意义。所谓的“无意识心灵”其实是一直有意识的心灵。 所以,并没有“无意识心灵”,也没有“无意识状态”。这使得现代心理学看起来如同美国海军陆战队登陆之后的塔拉瓦(Tarawa)。因为这就像说“把一颗苹果拿到三英尺高后放手,在正常条件下,它就会往下掉”一样容易证实。 所以,我必须重画所有的线路图,并且建立一些不像“无意识状态”及“无意识心灵”错得那么离谱的术语。 有鉴于之前,我曾因为使用已有公认意义的字词,而让自己很辛苦,所以为了方便起见,我把一些形容词变成名词、把几个音节拼拼凑凑,并尽可能地远离恶性传染的中心源:权威。如果使用旧的术语,我们在沟通时,就必须先解释清楚这不是旧的意思。然后才有办法说明新的意思。一整条思考的链(chain)都会因为试图解释“虽然这个词以前是指_,不过现在它却表示_”而彻底堵塞。通常在沟通时,对方只会容许你解释到“它的意思不是_”。 好,我们没有必要在此讨论戴尼提用语的演变。这个演变周期还没完成。所以,我会在这里使用一些事后很久才想到的用语。这些用语不一定会保留下来,但是他们的定义可不是模棱两可的。这一类的定义,跟“苹果就是苹果”一样清晰明确。 重要的是我们在定义的东西。初期的研究奠基于几个探索式的原则上;这些是我当初“了解”的原则。其中之一就是,人类的心灵能够解决若干关于存在的难题。戴尼提:一门科学的演第四章 基本人格(三) 在戴尼提发展的这个阶段,当我使“无意识状态”从“哎,谁都知道_”的这类资讯中现身,并标明它其实是一个桄子之后我必须重新检视一九三八年我“了解”的一些假设。 其中一项“谁都知道”的假设就是,人类心灵无法理解人类心灵的运作。 而且“谁都知道”人类心灵很容易出错;心灵是非常愚蠢的,并且很容易被诸如“爸爸爱妈妈,所以吉米也想要爱妈妈”之类的小事,给弄得偏差错乱。 此外,“谁都知道”人类心灵的运作极为复杂,复杂到对问题不可能有直截了当的解答。其实呢,人类心灵是一台鲁本.戈德堡(Rube Goldberg)的装置,是由一大堆不稳定、奇形怪状的情绪和经验,在微妙的平衡下建构起来的;它随时都可能瓦解。 从工程学的观点来看,这似乎有点奇怪。二十亿年的演化、一连十亿个测试模型应该会产生出一个相当实用、有效的装置才对。在这么多的经验之后,生物应该能制造出一种真正实用的装置而鲁本.戈德堡的装置之所以可笑,是因为它不实用得离谱。二十亿年来的反复测试及改良,似乎不可能发展出一个这么笨拙、复杂又不稳定的生存装置而这个粗制滥造的产品,竟是所有生物无上的主宰! 那些“谁都知道_”的假设中,有些东西需要检查并且要从计算中剔除。 首先,“谁都知道”犯错是人性。其次,“谁都知道”我们是某个食人怪毛爪中的卒子,没有人知道那妖怪是什么,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只是在我听来,这并不像工程学。我曾在海底角(Cap Hai-tien)听过巫毒的鼓声,也在西山的喇嘛庙中听人吹奏过长号角。那些打鼓和吹长号角的人饱受疾病、饥饿和恐惧的威胁。看来这里似乎有一个比率在运作。文明或个人越趋向于承认人类心灵的计算能力,也就是说,越是主张自然的障碍及混乱可以用有条理的方法来解决,他(们)的生活就会过得越好。这又让我们回到了最初的假设:生存!好,这个计算要有效才能成立。 而这个结论并不是无法成立的。我现在已经体验过基本人格了。基本人格的计算可以像一台运转流畅的电脑。它是建设性的。它理性,并且精神健全。 因此,在这个研究的进程中,我们迈开了另一个七里格靴的大步。精神健全是什么?就是理性。除了受限于资讯和观点之外,一个人精神健全的程度,与他能精确计算的程度成正比。 什么是理想脑呢?就是一个完全理性的脑。一个人必须具备什么条件,才是完全理性的?任何一台电脑都必须具备什么条件呢?所有的资料都要能供它检视。它所包含的资料,都必须来自于它自己的计算,否则它就必须能计算及检视测外界输入的资料。就拿随便一台电算机。不,重新考虑之后,还是不要拿电算机。电算机还没有聪明到能和心灵相比拟的程度。它还差一大截。好吧,我们就直接来看心灵本身,来看理想的心灵。拿它来和它自己比较好了。人是从何时开始有知觉的?对于手边的问题或这些结果来说,我们并不一定要知道人是从何时或何地开始思考的,但就拿人和他同类的哺乳动物来比较吧。什么是他有,而其他哺乳动物所没有的呢?什么是他会做,而它们做不到的呢?什么是他有,而它们也有的呢? 只要问对问题就行了。什么人是所拥有,而其他动物也拥有的呢?他的确拥有某样东西而且数量胜过其他动物。那是同类的东西吗?可以算是。 你从来没碰过会开车的狗,或是会作算术的老鼠。但是你遇过不会开车的人,以及算术比老鼠好不了多少的人。这些人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呢? 一般人似乎有一台电脑;这电脑不仅比其他动物的脑优异,而且相较于其他动物的脑不知精密多少倍。但是当这台电脑发生问题时,人就不再是人了;就心智能力上而言,他成了一只狗或老鼠。 人类的电脑必然是相当优秀的。在经过了千万年的演化之后,它理应十分优秀。事实上到了今天,应该已经演化出一台完美的电脑;这电脑不会算错,因为它不可能犯错。我们已经开发出具备这种功能的电子计算机器。内建的自我检查线路,可以使得它在本质上无法给出错误答案。如果出了某些差错而使得电脑开始产生错误答案,它就会自行停摆,并呼叫系统管理员。不仅如此,我们制造的机器还能设置线路来发现错误,并修正出错的线路。假如人类都已经想出方法,来用机器执行这些动作。 我早就不认为这项研究可以靠仔细解析神经元来完成。神经元是死的,不会讲话。现在,我也得放弃现阶段有可能猜出脑部结构的想法。但是,既然我们探索式的研究讲求的是成效,只要能证明有这回事,就不一定要在物质结构方面知道那也是一样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的术语。脑未必是靠电流运作的,但在脑的内部和周围,用脑压计可以量得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何况今天,电本身就是以间接方法来测量的。温度的测量也是透过温度所引起的膨胀系数。脑波仪在处理脑的时候很管用,但这不意为着人脑就像真空管装置一样粗糙笨重。这是个必要的步骤,因为若要解决问题,我们必须先假设脑是可以修补的,而且绝对不需用到外科手术那种手法。 所以,我在研究处理的,似乎是一部可以依据记忆库储存的资料来运作的电脑;它的设计,使得电脑线路在本质上无法计算错误。这部电脑配备有感知装置各种感觉器官使它能够将它的结论和外在世界作比较,并把外在世界的资料作为反馈检查线路的一部分。假若计算出来的答案跟观察到的外在世界不符,而计算线路在本质上无法计算错误,那么一定就是用于解决问题的资料本身有误。因此,一部完美、不会出错的电脑可以使用外在世界的资料,来检测输入自身的资料是否正确,并加以评估。这唯有运算装置在本质上具有防错功能时,才可能发生。 然而人类已经想出了简单的机械方法,来制造具防错功能的电脑而假如人类在这个时期可以想出这个方法,那么二十亿年的演化可能、也必然做得到。一门科学的演进第五章 心灵如何运作(一) 心灵是如何运作的呢?嗯,我们并不需要知道这点才能解决手边的问题。 夏农博士(Dr.Shannon)在一九四九说过,他已经尝试了所有他想得到的方法,来估算大脑记忆库的资料最后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结论:假如人脑什么都记录,它就无法保有超过三个月的观察内容。而戴尼提的研究显示,所有的东西都记录并保存下来了。伊利诺大学的麦卡洛克博士(Dr.McCulloch),在一九四八年假设人脑如电脑,据说他所作的计算指出,如果人脑要花一百万来建造,那么它的真空管每支大约是0.1分钱;它所消耗的电力足以照亮整个纽约市,并且需要整个尼加拉瀑布的水量来冷却。有关结构上的问题,我们就交给这几位能干的先生吧。 到目前为止,戴尼提还没有违反任何结构方面已知的事实。认真运用戴尼提的原理,也许反而能使结构的问题进展得更好。但这些我们一口气全抛到脑后了。我们所探讨的是功能和能力,以及如何调整这些功能,以获得最佳的运作状态。我们所探讨的是一部本质完美的计算机。 我们所探讨的这台计算机,完全依据一项原则来运作:它一定要是正确的,如果不正确,就一定要找出为什么错。它的守则可以陈述为:“我誓言自始自终都要永远正确,而且只可以是正确的,并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出错。” 好,对于一个专门计算“生存”这类生死攸关事宜的器官,你就会抱持这样的期望。假如你或我在制造计算机,我们会造出答案永远正确的计算机。现在,如果我们所造的计算机本身也具有人格的话,它同样会坚持自己必须是对的。 观察过这个电脑的最佳状态(基本人格)之后,这个结论就绝非纯粹的假设了。所以我们就称这部电脑为分析式心灵(analytical mind)。我们可以进一步地区分,说有一个“我”以及一部电脑,让事情复杂起来,不过这会将我们导引到别的方向去;照情况的发展来看,此刻这么做亦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在此我们就把分析式心灵或分析器视为一部电脑,也就是“我”。我们只要一个确实可行的解答而已。 接下来必须思考的就是,什么东西显然使人类成了有知觉的生物。这个想法带领我们得到一个结论:拥有这个分析器,让人类得以提升至远比其他哺乳动物高等的境界。毕竟,只要人类有理性,就是优越的。当理性降低,他的存在状态也会跟着降低。所以我们可以假设,造成人和狗之间差距的,就是这个分析器。动物研究长期以来一直受到实验心理学家的青睐,但你绝不该错估这种研究的价值。帕夫洛夫的研究很有趣;它证明了狗就是狗。现在,透过这些新的观察和推论,帕夫洛夫的实验证实了比他本人所知更多的道理。它证明人不是狗。这里头的某处一定有个答案。让我想想。我训练过多条狗,也训练过许多小孩。以前我有过一个理论:如果你训练小孩像训练狗一样有耐心,这个小孩就会很听话。结果行不通。嗯,没错,行不通。你越是冷静、有耐心地想要把那个小孩变成一只训练有素的狗“过来”,他反而会跑开。嗯。小孩和狗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同。好,有什么是狗有但小孩没有的呢?在心灵方面,可能没有。那什么是小孩有但狗没有的呢?好的,分析式心灵! 那么,让我们更仔细地来观察人类的这个分析式心灵。它一定有某种特性不同于动物的心灵较低等哺乳动物的心灵。我们假定这个特性一定具有高度的生存价值,它显然十分卓越,也十分普及,使得分析器。嗯。 分析器一定具有某种特质,是这台思考仪器,和你在老鼠及狗身上所观察到的稍有不同。不光是多敏锐或多复杂而已。一定有某种更新、更好的东西。还有一项原则吗?嗯,不能算是一项完整的原则,不过。 心灵越理性,人的精神就越健全。心灵越不理性,人的行为就越趋近于他哺乳动物的表亲。是什么让心灵变得不理性呢? 我利用偏差错乱人格之上或之下可以接触到的基本人格,设计了一系列的实验,亦从中确立了基本电脑的清晰程度和最佳性能。这些患者当中有些是相当偏差错乱的,要等到他们进入催眠的失忆恍惚之后,才能让他们脱离操作者的控制。结果偏差错乱不见了。口吃的人不再口吃,婊子变得品行端正,算术也简单起来了。有色彩视觉、音质听觉的回想。有色彩视觉、音质听觉的想象。能分辨什么是、什么不是想象。“恶魔”不知被搁到哪儿去了。用科学和技术上比较精确的说法,就是我们跳过了引起偏差错乱的线路及滤波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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