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化元音：英语听力中的难点透视.doc

第1期 许曦明：弱化元音：英语听力中的难点透视 99弱化元音：英语听力中的难点透视许曦明（宁波大学 外语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摘 要：英语属于自由重音语言，重读音节配之于饱满元音，轻读音节辅之于弱化元音是平衡、和谐的语音格局。重音移位必然会破坏原有的音系结构，导致元音配置失衡，因而极有可能发生或显或隐的动态变化。把握这一基本理论无疑会帮助中国学习者提高英语听说能力。 关键词：弱化元音；饱满元音；英语重音；英语听力中图分类号：G642.41；H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627（2009）01009405一、引言 英语音系结构是一个重音观照下的动态系统。导致元音变异的因素多种多样，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元音所在音节的重读程度。英语属于自由重音语言，重读音节配之于饱满元音（full vowel），轻读音节辅之于弱化元音（reduced vowel）是平衡、和谐的语音格局。重音移位势必会破坏原有的音系结构，导致元音配置失衡，因而极有可能发生或显或隐的微妙音变。中国学生在听力训练中困难重重，抱怨声声，总嫌英美人讲得太快，发音不清，嘴里尽是打咕噜音。说英美人发音不准，这恐怕不是事实！说英美人有些音发得不清，千真万确！那正是英语的本来面目，如果将所有音素发得同样清晰反倒失之准确，恰恰背离了英语强/弱对立、长/短对立、清晰/模糊对立的节奏特征。因此，树立重音意识，区分重读元音和轻读元音之间的动态变化，尤其是把握弱化元音/音的变异是中国英语学习者提高听说能力，掌握英语节奏的关键所在。 二、弱化元音的特征西方语言如德语、法语、俄语、意大利语，虽然也存在音节轻读重读的问题，但元音值质（value）却不会发生明显变化。不过英语音节是轻是重势必导致元音或显或隐的变化，加之英语轻读音节数目远多于重读音节，所以弱化元音出现的频率极高。Gimson引用Fry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所有RP音位中，元音音位占了近40%。其中/音出现频率最高，占10.74%；其次是/I/音，占8.33%。1 (149) /是唯一没有资格承载重读的元音，它几乎可以替代轻读音节中的其它任何元音，因此出现频率最高，可以说它是英语元音中独一无二的特色音。高位元音/I/和/U/虽说也是弱化元音，但它们有资格承载重音。就是说，/I/音的百分比既包括重读音节，又包括轻读音节。较之/音，/I/音在轻读音节中的出现频率可谓小巫见大巫。不过，/常常用来替代高舌位元音/I/，足以说明二者具有弱化的共同特征。 Bolinger和Sears谈到，英语中原有三个弱化元音，即Willie、Willa、willow三个单词最后音节中的 8，分别属于前、中、后音位。在他们看来，willow、motto、thorough尾音节中的8与combo、alto、bongo尾音节中的完整元音o即u截然不同。2(23)不言而喻，他们把willow尾音节中的元音看作短元音8。随着时间的推移，前、后两个弱化音位 8均已消失，惟独音得以保存下来。 Fromkin和Rodman 3( 91) 在谈到/音这一现象时举出下列两组例子： A B/i:/ compete i: competition /I/ medicinal I medicine /eI/ maintain eI maintenance /e/ telegraph e telegraphy / analysis analytic /Q / solid Q solidify /U/ phone U phonology /u:/ Talmudic u Talmud 在A栏中，斜体元音字母均重读，B栏中的斜体元音字母因为轻读均读作。他们论证说，“弱化”元音必然来自不同的深层音位，因为元音重读时显示出不同的音质（quality），而轻读时均为。如果compete 中的斜体元音字母e不读作/i:/的话，那就无法描写这一重读元音的独特音质。故此人们会说，音几乎是所有元音音位的变体。一般说来，重读音节具有较高的音高梯度（pitch scale），其中的强元音音值（value）比较饱满，而轻读音节大多指派弱化元音，虽然也可以配置饱满元音，但其音值毕竟打了折扣。较之重读音节，它们发音时音强低，用力小，音高梯度较低，因而元音音段趋于短化，音质趋于模糊，易于发生弱化，甚或省音。不过，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轻读音节中的饱满元音则有可能弱化为/，甚或省音。 从某种意义上说，元音配置的弱化与否不是取决于单词的拼写形态，而是取决于音节的重读程度，从Fromkin和Rodman的上述词例中可见一斑。请看下列以元音字母“a”构成的一组例子：双音节词 三音节词 四音节词salad /sQld/ Canada /kQnd/ Alabama /%QlbQm/panda /pQnd/ banana /bnA:n/ balaclava /%bQlklQv/alas /lQs/ paragraph /pQrgrA:f/ amass /ms/ Panama /%pQnmA:/ 无论是在双音节、三音节单词中，还是在四音节单词中，也无论重音是在词首、词中还是词尾，音节如果重读，元音配置为/Q/或/A:/；音节如果轻读，则元音全部弱化为/。在五音节单词abracadabra中，元音指派依然如此，即/%QbrkdQbr/。在重音的观照下，重读音节配置/Q/或/A:/之类的低元音，轻读音节配置/音无疑是和谐的音系结构。再看下列一组双音节单词的元音变化： 名词 动词 concert /kQnst/ /kns3:t/ desert /dezt / /dz3:t/ perfect /p3:fIkt / /pfekt/ subject /sVbdZIkt/ /sbdZekt/这组单词拼写一样，重音配置可在词首音节，也可以在词尾音节重音可在前，显然这是为了区分词性。但重音如果移位，元音配置随之也会发生同步变化。音节重读时则配置长元音或边缘元音，音节轻读时则元音全部变为/或/I/。这种戏剧性的变化在三音节单词中也可以体现出来： 动词 名词 形容词 confer /knf3:/ conference /kQnf()rns / conferential /%kQnfrenSl/ infer /Inf3:/ inference /Inf()rns / inferential /%InfrenSl/refer /rIf3:/ reference /rEf()rns / referential /%rEfrenSl/prefer /prIf3:/ preference /prEf()rns / preferential /%prEfrEnSl/ 除了上述有规则的指派之外，名词一栏中的词中元音不仅可以弱化为/，甚至还有可能脱落，导致三音节变为双音节。 A B famous /feIms/ infamous /Infms/ 或 /Infms/potent /pUtnt/ impotent /Imptnt/ reside /rIsAId/ resident /rezIdnt/ ignore /IgnO:/ ignorant /Ignrnt/这几个例子均引自Halle。4通过观察发现，A栏中的重读音节无论在前还是在后，元音配置都是双元音或长元音。这些元音移至B栏后全都变为弱化元音，起因就是它们所在的音节由重读变为弱读。 三、弱化元音的潜变的确，轻读音节中存在着相当数量的饱满元音。但是它们是音系结构中不平衡、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处于积极的变异状态中。轻读音节配置饱满元音虽有规则可循，但也有不少比较复杂的情况。然而通过梳理归纳，我们还是能够找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先看Gimson 1(232)列举的一组例词：名词/形容词 动词 accent /k%sent /; / ksn=t / /%ksent/ 或 /ksent/digest /daI%dZest / /%daIdZest/ 或 /dIdZest/ torment /tO:%ment / /%tO:ment/ 或 /tment/transfer /trns%f3: / /%trnsf3:/ 或 /trnsf3:/透过语音层面可以看出，饱满元音如果不宜弱化，则所在的音节可能附之以次重读。否则，饱满元音有可能演变为弱化元音（如名词/形容词中的第一音节）。这种音位变化可以在许多语音结构中找到例证。另外，如果轻读音节中的饱满元音不宜弱化，则该音节有可能指派次重音，甚至指派重音。与此对应的变化是，重读音节降为轻读音节，饱满元音变为弱化元音，如：decade /dekeId / /dkeId /。这类变化还体现下列词例中，story /stO:rI/第一音节重读时元音为/O:/，不过这一音节在history中则变成轻读，即/hIstrI/; /hIstrI/，元音弱化为/，甚或脱落，导致该音节整体消失。此外，元音弱化导致/和/I/音脱落的结果，还可以成全成音节，在此不赘。再如，rational /rSnl/中的第三音节仅是个成音节，但在rationality /%rSnlItI/中，该音节变为重读，元音随之升格为/。音节重读与否对元音强弱变异的影响为何如此之大？因为重音配置是矛盾的主要方面，重音一旦移位，必然破坏原有语音结构内部的平衡，要实现新的平衡，必须进行音位重组。由于成音节（或/音节）没有资格承载重读，故而必须提升音节资格，调整的手段就是配置饱满元音。只有强化元音，才能协调、平衡相关的音系结构。 （一）元音配置与音节结构有关A. America /merIk/ B. Mantana /%mntA:n/ Nebraska /nIbrsk/ arcade /%A:keId/ atrocious /trUSs/ Atlantic /%tlnd/ astronomy /trQnmI/ arthritic /%A:TrItIk/A栏第一音节的元音均失去了原来的音值，变为，没有次重音；B栏第一音节则保持原来的音值，分别为A:，且带有次重音。两栏第一音节中的元音都是短元音，弱化与否并非取决于音段配列，而是取决于音节结构。两栏第一元音后虽然都有辅音丛，但却有本质区别。A栏第一元音后的m、br、tr、str均有资格作词首音丛，可以划归第二音节作首音。B栏第一音节中元音后的辅音丛nt、rcrk、tl、rthrrTr均无资格作词首音丛，因此必须将其中的第一个辅音划归第一音节。显而易见，A栏第一音节均以短元音收尾，属V型轻音节，因而没有资格承载次重音。B栏第一音节均以辅音收尾，属VC型重音节，故此配置次重音是合情合理的。可见，“重音节吸引重音，轻音节不吸引重音是语言的普遍规律；英语的例子说明，该规则不仅对主重音适用，对次重音也适用”。5不过规律中也有例外，如在Atlantic中，第一音节若失去次重读，其元音可能弱化为/-/。再如Manhattan，既可以读为/mnhtn/又可以读为/mnhtn/，也是这个道理。（二） 元音弱化与词源重读有关A. illustration /%IlstreISn/ B. relaxation /%ri:lkseISn/demonstration /%demnstreISn/ attestation /%testeISn/devastation /%devstreISn/ deportation /%di:pO:teISn/在分析上述例子时，Chomsky和Halle 6认为，第二音节中的元音是否弱化与动词词源有关，A栏之所以发生弱化，就是因为转化为名词的双音节动词在第二音节中没有重音，即illustrate /IlstreIt /，demonstrate /demnstreIt /和devastate /devstreIt/。而在B栏中，轻读元音之所以没有弱化，则是因为转化为名词的双音节动词在第二音节中带有重音，即relax /rIlks/，attest /test/ 和deport /dIpO:t/。 这种归纳仅仅局限于对表层形态的一般分析，仍然没有超出静态描写的范畴。其实这一现象也有诸多例外。请看information /%InfmeISn /，但动词却是inform /InfO:m /，重音在后一音节上，变成名词后重音丢失，元音并没有保留强元音/O:/，而是弱化为/。再如：conformation /%kQnfO:meISn / 或/%kQnfmeISn /，但动词却是conform /knfO:m /。如同上例，conform重音也在第二音节上，变成名词后重音移位，元音既可以弱化为/，也可以保留饱满元音/O:/。这一强、弱元音共存的现象足以说明，轻读音节中的饱满元音是个不稳定的成分，它常常处于变异状态中。expect /Ikspekt/ expectation /%ekspekteISn/ （三）元音弱化与词性有关动词 词/形容词 advocate /dvkeIt/ /dvkIt/certificate /stIfIkeIt/ /stIfIkIt/separate /sepreIt/ /seprIt/associate /sUSIeIt/ /sUSIIt/ 这一组单词无论是作为动词还是名词或者形容词，拼写一样，重音位置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为了将动词与名词或形容词区分开，前者词尾轻读音节则配置为强元音/-eI-/，后者词尾轻读音节均配置了弱元音/-I-/。不过，按照次重音配置规则，在饱满元音/-eI-/之前加上次重读，即/-%eI-/ 也是合乎音理的。 （四）元音弱化与地域有关 英国英语 美国英语 fertile /f3:taIl/ /f3:tIl/ 或 /f3:tl/missile /mIsaIl/ /mIsl/ 或 /mIsl/ mobile /mUbaIl/ /mUbIl/ 或 /mUbl/在这里，英国英语单词尾音仍然保留着强元音，属于深层变化。美国英语单词尾音则变为/或/I/，甚至元音脱落，变为成音节，显系表层变化。 英国英语 美国英语 secretary /sekrt()rI/ /sekr%terI/ dictionary /dIkSn()rI/ /dIkSn%nerI/ necessary /nesIs()rI/ /nesI%serI/customary /kVstm()rI/ /kVst%merI/该组单词原本都是四个音节。针对第三音节，英国英语和美国英语采取了截然相反的变通方式。前者省略了其中的弱化元音/，同时也省掉了一个音节；后者不仅没有弱化、省略，反而根据单词拼写形态将其提升为/e/，且配置了次重读，四个音节一个也不少。（五）元音弱化与语速有关因人而异，语速有快有慢，所以音段有长短之分，音质有清晰模糊之别。无疑，语速慢，音段较长，音质较清晰；语速快，音段较短，音质较模糊。譬如：语速较慢者 语速较快者window /wIndU/ /wInd/follow /fQlU/ /fQl/record /rekO:d/ /rekd/corridor /kO:rIdO:/ /kO:rId/四、结语重音指派与元音变异是一对矛盾的统一体，重音指派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占有支配地位；元音变异是矛盾的次要方面，处于从属地位，但有时也会起到颠覆重音的作用。质言之，重音指派与元音配置之间呈现出一种动态变化，即音节重读则音段趋长，音质趋于清晰；音节轻读则音段趋短，音质趋于模糊。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表层结构上，而且隐含在深层结构中。所谓重与轻、强与弱、长与短、清楚与模糊，是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的关系。随着重音位置的移动，必然会给语音层面带来不平衡、不对称，使得元音音值处于一种动荡、重组的状态。7认识这一点无疑会帮助中国学习者从理论层面上把握英语语音变化的规律，提高听说能力。 参考文献1 GIMSON A C. An Introduction to the Pronunciation of English M. London：Edward Arnold，1980.2 BOLINGER D，SEARS D. Aspects of language M. New York：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81. 3 FROMKIN, V，RODMAN R. An introduction to language M. Holt：Rinehart and Winston，1988.4 HALLE M. The stress of English words1968-1998 J. Linguistic Inquiry，1998，29：539568. 5 王洪君. 汉语非线性音系学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11.6 CHOMSKY N，HALLE M. The sound pattern of English M. New York：Harper and Row，1968：112. 7 许曦明. 英语重音动态研究M. 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8：200.Reduced Vowels：The Crux in English Listening XU Xi-ming（Faculty of Foreign Languages,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Abstract: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