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故事的演变_史传系统与敦煌变文为代表的民间系统的对比[1].doc

伍子胥故事的演变_史传系统与敦煌变文为代表的民间系统的对比1.txt35温馨是大自然的一抹色彩，独具慧眼的匠师才能把它表现得尽善尽美；温馨是乐谱上的一个跳动音符，感情细腻的歌唱者才能把它表达得至真至纯 2003 年第2 期敦煌研究NO1212003 (总第78 期) DUNHUANG RESEARCH TOTAL 78 史传系统与敦煌变文为代表的民间系统的对比伍子胥故事的演变黄亚平(青岛海洋大学中文系, 山东青岛766071) 内容摘要:伍子胥复仇故事,春秋末年即开始流传于民间,后经史学加工改造写入正史,遂有了两个系统,即民间口耳相传系统和史传记载。两系统在流传过程中又相互渗透、取长补短,使故事不断趋于完善。关键词:伍子胥故事;演变;史传系统;民间系统中图分类号: I206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 -4106(2003)02 -0093 -04 伍子胥(? 前484) ,名员,字子胥,春秋时楚国人,楚大夫伍奢次子, 有传。伍子胥为史记父兄复仇的故事,是春秋末年的大报仇故事之一, 后世文人加工和民间艺人渲染,使其成为文学、戏曲著名的题材,长盛不衰。概而言之,伍子胥故事的演变可以分成交相渗透而又各自独立的两大系统:史传系统和民间系统。史传系统主要以左传、等史书所载为史记吴越春秋越绝书主线;民间系统则以敦煌变文、元杂剧为代表。据史记伍子胥列传记载,伍子胥复仇故事主要内容有: 11 楚平王为子娶秦女为为妇,闻其美貌,遂自纳为妃,伍奢直言极谏而被囚,楚平王诈书召回伍奢子尚,并杀奢、尚父子,伍子胥被迫逃亡。这是故事的起因。21 伍子胥在逃亡中,先从太子建到宋、郑,太子建被郑定公和子产害死后与建子胜奔吴。在去吴的路上,他历尽艰辛,侥幸过了昭关,不明其身份之渔夫渡他过江; 在半路上生病,他不得已而“止中道,乞食”。收稿日期:2001-05-11 31 伍子胥到吴后,起初不被重用,于是他荐专诸于公子光,而与胜退耕与野,阖庐上台后才召子胥“与谋国事”。41 阖庐上台后九年,伍子胥率吴兵攻入楚, 破郢。楚昭王出奔,伍子胥乃掘平王之墓,鞭尸三百,报了父兄之仇。51 吴王夫差时,伍子胥谏吴王拒绝越国的求和并停止伐齐,吴王不听,子胥托子于齐,引起夫差猜忌,因而赐剑命他自杀。史记的记载,基本上奠定了后世所传伍子胥复仇故事的基础,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民间艺人逐渐致力于此,甚至许多文人墨客也寄托兴致, 遂使伍子胥复仇故事一步步地增加内容,一步步地演进。后世,几乎各种文学样式,如列国志传、元杂剧、章回小说,等等,无不受到它的影响。史记的记载,虽讲到渔夫,但较为简略,渔夫并未覆船而死。至于浣纱女,连她的影子也没有。东汉末年的吴越春秋越绝书、已有了渔夫自沉之事。吴越春秋记,子胥吃了渔夫的饭后,紧接着就说“掩子之盎浆:,无令其露。”渔夫遂作者简介:黄亚平(1958),男,青岛海洋大学中国语言文学院中文系教授。93 “覆船自沉于江水之中矣”。浣纱女在史记里还未出现,至吴越春秋“则记:子胥已餐而去,又谓女子曰:掩夫人之壶浆,无令其露。女子叹曰: 嗟乎! 妾独与母居三十年,自守贞明,不愿从适, 何宜馈饭而与丈夫? 越亏礼义,妾不忍也,子行矣!子胥行,反顾,女子已自投于濑水矣。”吴越春秋、名为史传,实近小说,其叙事风格越绝书铺张扬厉,明快生动。敦煌伍子胥变文承继其风,语言更加明快, 描写渔夫杀身以殉、子胥望江兴叹的情节益发动人。对浣纱女则不仅仅是馈饭与抱石投江的叙述,而且进一步地演绎,把她说成是年方二八、期间伍子胥故事主要是以口头文学的形式流传于民间,而且很少有登大雅之堂的机会。元杂剧的作者不可能见到变文的原本,因而也就不可能全盘掌握唐以来民间伍子胥故事的演变情况,他们的创作只能根据民间传说和见于正史中的一些零星记载。因此可以说,唐以来民间的伍子胥故事,只有待变文发现后的今天才能真正清楚。当然我们也不能说,元杂剧的作品纯属向壁虚造的无稽之谈,恰恰相反,他们的创作基本上本之于正史,但主要还是继承了唐以来民间伍子胥故事的传统,虽然其中不乏虚构。元杂剧之后出现的明杂剧,也有以伍子胥复仇故事为题材的,如并为如荷花的妙龄女子,她三次主动请子胥用饭, 保守子胥的秘密而抱石投江。但史传系统的太平御览卷507 引西晋皇甫谧高士传记江上丈人事却与吕氏春秋安死篇略同,没有谈到渔夫之死。今人刘修业先生在她的敦煌本伍子胥变文之研究里谈到这一原因时说: 吴越春秋“也许因为它是本之正史,而和越绝书为近于小说的缘故。” 再往后,到了元代杂剧,则出现了很多以伍子胥复仇故事为题材的作品,如吴昌龄浣纱女抱石投江,高文秀伍子胥弃子走樊城,李寿卿说专诸伍员吹萧,等等,前两本已佚。在伍员吹萧里,渔夫已不再是不明身份之江上丈人,而是楚国大夫闾丘亮,因年老体弱隐居在此。他已得知子胥父兄被杀的消息,故在江边专候子胥。送子胥过江后,因子胥怀疑他泄密,三番五次叮嘱他,不得已他才借剑自杀。临终托子与子胥,后来渔夫之子给郑国求情,子胥起初还不肯听从,定要报子产追杀之仇,只是在渔夫之子以死相要挟下,子胥才勉强答应。至于浣纱女,虽然在子胥再三叮嘱她“残浆勿漏”,实际上是要灭口的情况下才抱石投江的,但投江前则明确要求子胥抚养母亲浣婆婆和弟弟伴哥。子胥破楚复仇后,浣婆婆则以浣纱女为子胥死为借口,哭着要子胥抚养终身。她们的形象较之唐代变文要差得多了。这其中的原因是:变文自宋真宗(9981022 年在位) 被明令禁止后,一直湮没不闻达900 年之久,直至本世纪初敦煌藏经洞发现以后,对这一流传达300 年之久的文学样式人们才有了些了解。即使从宋算起到元杂剧的出现,也有好几百年,这94 梁辰鱼浣纱记、邱睿举鼎记。即使在明代其它文学样式中,也同样可以看到伍子胥故事的踪影,如列国志传新东周列国志、。旧志曾有“临潼斗宝”一事,亦即举鼎记的变式。因为荒诞不经,不合史实,所以在墨憨氏所删定的新志中就没有了这一节,但作者描写子胥“少好于文, 长习于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有扛鼎拔山之勇,经文纬武之才”等,是明显受到旧志及元杂剧的影响。从这一点上,甚至可以看出唐代以来流传于民间的伍子胥复仇故事的影子,也就是说, 可以看到变文的影子。即使在后世的隋唐演义等书里,也可以看到伍子胥故事的变种。郑振铎先生在伍子胥与伍云召一文中,通过对伍子胥和说唐传中的伍云召的比较,得出结论是:伍云召故事实际上是伍子胥故事的变种, 认为“说唐传作者所受的伍子胥故事的影响,乃非由于史记吴越春秋新列国志,而为、以及旧列国志、元曲以及一般流传于民间的口头传说。” “伍子胥的故事是有好几个本子的,他提出: 大别之则有二大不同的本子。新列国志所叙, 大都依据史记吴越春秋、等书,无来历者绝少。” 但遗憾的是,郑先生只指出了伍子胥故事有“二大不同的本子”,却并未涉及这两大本子的发展演变和互相影响。为更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 我把这两大本子中有代表性的片段抽出来,和唐代伍子胥变文作一比较(详见表) 。单从故事情节的演变看: “子胥会姊,变文二甥追舅”“、子胥遇妻”和“吴王先梦”三节为史记、伍员吹箫伍员吹箫之“杂剧所不见; 临潼斗宝”“、养由基有意放子胥逃跑”和“子胥流落民史记伍子胥列传伍子胥变文说专诸伍员吹箫子胥年少时曾赴临潼斗宝会,力举千斤之鼎,保得十七国公子无事回还楚平王自娶秦女,伍奢直谏被囚同史记子胥与兄尚俱随父在城父子胥仕于梁、子尚仕于郑,父奢乃楚国相。三人各在一方子胥为樊城太守,与父兄消息隔绝, 不知奢、尚被杀楚王囚奢,使使召尚、子胥,子胥不去同史记公子建到樊城通知子胥父兄被杀事费无忌使养由基迫子胥,养由基有意使子胥得脱伍子胥到昭关,关将欲执之,遂独身步走,几不得脱子胥江上遇渔父,渡子胥过江, 以剑相酬,不受。渔父身份不明渔父送子胥过江前为他设一餐。渔父覆船而死渔父乃楚国大夫闾丘亮,知子胥逃吴,在江边等候,过江后为子胥设餐并借剑自杀浣纱女三次请食,并为子胥抱石投江而死子胥向浣纱女乞食,并要她“ 残浆勿漏”,浣纱于托母、弟于子胥,遂抱石投江而死子胥与姐相会,外甥追舅子胥遇妻,以药名诗作答而不相认吴王先梦有贤人入境子胥进专诸,与公子胜退耕于野子胥入吴即仕,子胥治国有方子胥至吴,几次请兵不允。流落丹阳县十八年,靠吹箫度日子胥结识专诸,二人共议伐楚之事, 专诸妻自杀子胥率吴兵入郢,逐昭王,鞭平王尸三百吴兵不失一卒入郢,杀昭王、魏陵,掘平王墓,剑斩白骨杀无忌,逐昭王,鞭平王尸子胥回兵伐梁、郑,兵至梁、郑境,渔人子求情存郑,被立为楚帝。梁王肘行膝步乞得活命子胥将伐郑,兵未发。郑子产托渔人子长行至楚营,面见子胥,为郑求情子胥投百金于颍水以报浣纱女,并惩子胥奉养浣纱女之母罚外甥,迎回妻子。子胥为夫差解梦,触犯夫差而被赐剑自杀子胥死,越灭吴(文残缺) 子胥复仇,得胜回吴间十八年,靠吹箫度日”三节也为其它二书所不载。较之史记,它们各有所发展。史记“伍子胥过昭关”一事,虽变文和伍员吹箫所无,但吴越春秋和元杂剧却都有相同的记载,可见演进之迹。即使是本之于正史的事件,也是愈演愈有趣,越来越曲折。比如史记记伍奢被平王召入郢之前,子胥、子尚俱随父在城父,三人在一处。变文则子胥仕于梁,子尚仕于郑,又奢乃楚国相,三人各在一方,更利于情节的展开。杂剧则言子胥“临潼斗宝会上,保得十七国公子无事回还”, 因功而封为樊城太守,与父兄消息隔绝,直到奢、尚及合家300 口被杀之后,费无忌设计害他,公子95 建前往报信,才得知父兄已死。三人分处两地。变文、杂剧这样铺写,固然因为它们是民间作品,要考虑情节的曲折生动和吸引观众的需要,但另一方面,应是长期流传于民间经过许多民间艺人加工的结果。再比如史记“记子胥入吴后,因公子光以求见吴王”,而“公子光有内志”,想代王僚而自立,因此不采纳子胥伐楚的建议,于是子胥“乃进专诸于公子光,退而与太子建之子胜耕于野”。这几句话到了杂剧里,就敷演成了几乎整整一折戏;史记子胥“耕于野”的记载,到杂剧里就成了他几次请兵不允,流落丹阳县18 年“靠吹箫度日”的情节;而“进专诸于公子光”遂成了他因搅之后,经过后世史家的加工改造写入正史,这一故事的流传遂有了两个途径:一是民间的口耳相传, 一是史传的记载。这两条不同的途径在流传的过程中相互渗透,相互取长补短,逐渐演变成两个各自独立的系统,它们各自沿着自身轨道不断地向前发展而逐渐地趋于完善。前一系统,即民间系统,主要源于直接地现实生活,它比后一个系统更生活化、大众化、通俗化, 因而更易被广大的下层人民所接受。在这一系统中,从事创作活动的主要是民间下层讲唱艺人。他们的历史知识有限或者说比较缺乏,因此他们的作品往往更富于神异色彩,浪漫气氛浓厚,尤以变文为代表。他们虽然也不拒绝吸收历史记载中的某些部分,但这些部分要适合他们的口味,从而吸引更多的听众。后一个系统较之前一个,则更谨严,更富现实性,它注重事件的真实而不以情节的曲折取胜。它往往取材于前代正史的记载或者他们认为是符合事实的民间故事部分,如吴越春秋。这两个系统在各自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吸收对方的长处,互相影响,互相渗透,从而推动着故事本身不断趋于完善。从早期民间传说到历代正史的记载,从唐代变文到现代京剧,伍子胥复仇故事一直沿着民间和史传这两个系统发展着、演变着。为了更简明扼要地说明问题,图示如下: 勇武无比的专诸,在杂剧里却成了一个看老婆颜“赛社”才与专诸相识并结拜为兄弟、共议伐楚大吴越春秋、越绝书事的情节。在里顶天立地、色行事的草包。子胥被一伙后生推搡,专诸看见发怒,将众人打散。接着是专诸妻子上场: 旦换卜儿衣服拿拄杖上专诸,你又来了也,待打谁那? 专诸怕科云不敢,不敢。专诸跪科云 是专诸一时躁暴,再也不敢了也。旦儿云专诸你回过背来。专诸做回背科 旦儿打科云一十、二十、三十。专诸云我专诸再不敢惹事了也。旦儿云你我快家去。专诸云是,我就还家去也。杂剧紧接着给他“平了反”,把专诸的怕老婆归因于老婆身着他母亲的衣裳,手拿着母亲的拄杖。专诸是一个头等的大孝子,见着“这两桩儿”就如同见了母亲一样,因此害怕。但这似乎不能自圆其说,至少是有损形象的。不过,好在从中还可以看到伍子胥故事在民间演变之一斑。综上所述,我认为: 自春秋末年伍子胥复仇故事开始流传于民间96 Shanghai Classic Publish House , Shanghai 200020 This article made a comprehensively review on the life story of a couple QIN Jia and XU Shu and had correction their poems that were written during 947 -950 of the Houhan Dynasty. Their poems have been loved by people and were handed down generations after generations to the world. Based on the proofreading and interpretation to Dun2 huang MS No. 12213 in Russia , this article pointed out the true value in documentation of Dunhuang MS in Russia No. 12213. Study on Houhan( 947950) Poems WrittenBy QIN Jia and XU ShuLIU Jing2yun Evolution Of The Story about WUZIXU:Comparing Study Between the Official HistoryWritings and Unofficial Documents found in Dunhuang BianwHUANG Ya2pingThe Chinese Department of The Qingdao Oceanography University , Qingdao Shandong 766071The historic story of Wuzixu take his revenge for his father and brother began to known to the folks as early as at the end of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BC 528 -BC 476 ) , later the official history 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