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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消防产品打假过程中得到的几点启示 2010年2月20日 10:49云南消防总队(查阅次数： 470 2009年，云南总队经过近1年多的努力，与治安总队联合打掉了3个制售假冒防火涂料的窝点，涉及金额235万余元，是云南省建国以来打击的涉案金额最高的消防产品造假案件。在这起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侦查人员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巧妙周旋，为许多单位挽回了经济损失，为社会消除了大量火灾隐患，同时，这起案件也带给了我们诸多启示。 一、假冒消防产品存在的原因及启示 造假存在，必有其存在的原因。造出来的伪劣产品一定有市场，市场为什么会允许那么多假冒产品存在？我们要从产品的销售、使用等一系列问题说起。 1、消防产品销售、使用中存在的问题 （1）消防产品质量的认知误区 目前消防产品凭借质量认证证书、消防产品型式认可证书、检验报告进行销售，这些资料的原件只有一份，因此市场上仅凭这些资料证书的复印件便可销售。绝大多数的产品使用及监理单位也都认为：只要看产品证书齐全，产品质量就保证，就可以放心选用。但实际情况是这些证书只能证明生产厂家有能力生产合格产品，并不能保证每批次产品都合格。那么假冒伪劣产品大致有以下两个产生渠道：一是出自正规厂家，他们持有合法的市场准入文件，但因为种种原因，生产企业有意降低产品质量，以所谓薄利多销的形式占领市场，但实际降低销售价而不降低利润，那么这部分利润完全由降低质量产生，产品不假冒但伪劣。二是非生产厂家冒牌生产，这些厂家一般不会有合法的准入文件，利润最大化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只要能卖出去，质量根本不做控制，这部分产品基本上属于假冒伪劣。而假冒伪劣产品的共同特点是外观与正规合格产品基本一致，而实际质量相差巨大，使用一段时间后就见分晓。例如：室内消火栓的阀杆要求用不低于铜制的材料制造，为了节省成本，有的厂家就用钢材镀铜来制作，购买时很容易被蒙蔽，这种产品安装使用一段时间后会出现锈蚀、漏水甚至关键时候阀杆断裂不能开启灭火。 正是由于消费者、监理人员甚至管理者长期以来对消防产品市场准入与实际质量的理解误区造成假冒消防产品大有销路。 （2）勾结经销商，欺瞒消费者 假冒伪劣消防产品还有一个特点价格便宜，为了赚取更大利润，经销商与制假分子互相心照不宣，他们抓住消费者希望买到物美价廉产品的心理，以低廉的价格吸引消费者，而且消防产品是一种特殊的安全产品，它的功能决定了它的作用不是时时刻刻让消费者看得见、感觉得到的，所以消费者很容易为低廉的价格动心。例如：真的钢结构防火涂料市场售价在23元/公斤以上，但是假的钢结构防火涂料售价仅5元/公斤，价格近五倍。还有些经销商还采用以次充好，或者在真货里面掺假货等手段来欺骗消费者。我们处罚过不少这样的案例，在近千平方米的防火涂料工程中仅用了2桶真涂料，其余的全部是“偷梁换柱”的。不明真相的消费者还为购得物美价廉的消防产品而暗暗自喜。 2001年5月，某省消防总队对群众举报的某消防器材厂生产的消防水枪、消防接口、室内消火栓四种产品进行抽样。经国家检验中心检验，全部不合格；2003年，某总队对灭火器组织抽检，合格率仅为83；对应急灯组织抽检，合格率为30；2004年，某消防总队对本省防火门产品进行抽检，合格率为20。以上所有被抽检的产品都持有齐全、合法的消防产品市场准入文件（网上数据）。 2、消防产品监管中存在的问题 新修订消防法颁布实施以后，明确规定了消防产品的生产、流通和使用环节分别由质量技术监督部门、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和消防机构负责。各部门在各自监管的领域中只要信息沟通不畅便会给制假售假分子造成可乘之机，例如：质监部门查到制假窝点以后如未及时将供货信息通报工商或消防部门，之前生产的假冒产品还在继续销售和使用，那么售假人员仍在盈利，消防安全隐患仍然存在。因此，消防产品监管不单是哪家职能部门的事，而是几家职能部门乃至全社会齐心协力才能做好的事，所以搞过消防产品监管的同志都说“监管难”，综合各职能部门情况来看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造假隐蔽，窝点难寻 造假本身就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因此，制假分子在选择制假场所方面可谓费尽心思，一方面要求生产半径要小，还要考虑到运输方便，最重要的是可以躲避行政部门的打击。因此制假窝点很难寻找，从我们查到的几个窝点来看情况都类似，有的设在建材市场旁的村子里，村中道路错综复杂；有的设在军事管理区里面，一般人员无法进入。这些都为制假分子创造了逃避打击的外部环境条件。在这次打假过程中，我们遇到的对手反侦查意识很强，由于他们在几年前曾被工商部门打击过，因此在造假的开始他们就有所准备，他们名片上的名字是假的、送货车辆的号牌是假的、使用的公司名称没有经过年检这一系列准备都是为他们逃避打击创造条件。而且在送货的过程中他们非常警觉，出门从来不往同一条路上走，而且不直接把货物送到所需位置，而是采取两次运送的办法，即把货物放在路边雇车接力运送或者通过物流公司代运，这些措施都为管理部门寻找制假窝点带来很大困难。另外，制假“游击队”的工具相当简陋，一旦被查到，他们可以舍弃这些廉价工具到别处另起炉灶。例如：这次查到的制造假防火涂料的用具仅是一个搭砌起来的水池、搅拌棍和几只包装桶，成本不过几百元，相当便宜。 在消防产品的监管过程中，通常采取现场检查的方式，假冒消防产品的制售者也摸清了这个规律，只要发现有检查人员来检查，有的经销商马上就把假冒的产品偷偷收起来，心虚的经销商会马上把卷帘门拉下，关门走人，并电话告知同行、老乡，检查人员往往无功而返。即使有的被当场查到假货，他们也会告诉你这是帮老乡卖的东西，和他们无关，是老乡铺货铺到他这里来的。我们监督员可能有这样的感觉，只要是从未事先通知的工地现场抽样的检验的产品其合格率普遍都低。各地产品抽检情况证明，随机抽样的检验，其合格率普遍都低于50 （2）处罚环节多、时间长 对消防产品进行查处，首先要判明消防产品的质量，也就是要取得权威鉴定结论，简单的说就是要抽样送法定检验机构检验，具体到云南省，由于省内具有资质的检验机构少，能够检验的项目少，更多的产品要送到国家消防产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而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与检验中心所在地距离遥远，产品运输到检验中心，按照中心检验计划排队，再加上必需的检验周期（比如钢结构防火涂料单是试件养护期最少要30天），等鉴定结果下来，往往处罚对象已经人去楼空了。还有些特殊工程急待消防验收后投入使用，如不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完成产品检验工作，必将影响工程的消防验收和正常使用。按照建设工程消防监督管理规定即106号令第22条规定“公安机关消防机构应当自受理消防验收申请之日起二十日内组织消防验收，并出具消防验收意见”，还有消防监督检查规定即107号令第15条规定“对公众聚集场所投入使用、营业前的消防安全检查，公安机关消防机构应当自受理申请之日起十个工作日内进行检查，自检查之日起三个工作日内作出同意或者不同意投入使用或者营业的决定，并送达申请人”，这些条款对消防监督部门提出了具体的办理时限，那么仅仅因为“消防产品可能存在问题，要等待检验结果判定”以这种理由延长行政许可时间恐怕难以服众。另外消防法第71条第二款规定“不在法定期限内履行审批职责.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处分”，产品监督人员还没有等得来检验结果就要完成审批任务，真是进退两难。 按照消防法第25条规定，已经明确了产品质量监督部门、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公安机关消防机构各自的监管职责，正因为明确了分工，往往处在边界上的一些问题就会施工方推给销售商，销售商推给制假分子，制假分子又推说是使用单位要求这么干的，给违法者造成可乘之机如果三个职能部门没有良好的协调，谁都不想管，造成执法中断，最后的结果只有不了了之，违法者逃避了法律的惩罚。 （3）证据链难寻、查处成本高 相当一部分假冒消防产品的生产和销售单位/个人由于没有固定的办公地址，没有注册登记营业执照，销售产品也不按规定开具正规发票，当售出的消防产品出现质量问题或发生事故时无法查办，而被冒充的正规厂家也将蒙受名誉甚至经济损失。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造成证据链相当难找，这次假冒防火涂料案件的侦办过程中，要求从制假生产销赃使用地点等一系列证据都要固定下来，因此办案人员工作量非常大，仅凭制假窝点找到的几个账本和单据中记录的一点点线索来找寻他们的下家（经销商），通过走访调查全省几十个经销商和物流公司后最终才锁定目标，然后还要从这些经销商那里调查这些假冒产品到底用在什么地方。而经销商面对这些问题要么矢口否认要么闭口不提，总之调查起来相当困难，最后还要到使用地点去取证，到被冒充品牌的厂家去固定证据等等。寻找证据链的过程中花销是很大的，整个案件查处下来成本很高，而且处罚成本远远高于制假成本，例如：为了查清价值140元的7桶假冒防火涂料的真伪，单送检一项就花了大概7万元之多，其成本是制假成本的500倍。 （4）产品监督业务知识匮乏 消防产品标准不同于其它工程设计技术规范，属不同的知识领域。多年来，不论是工程监理、质检、工商管理、消防监督人员的业务素质都偏重于各自主要业务法规的掌握，消防产品标准并不纳入各级监督管理人员应掌握知识的范畴。就拿我总队目前情况来说，全省各地大部分的消防监督员并不了解掌握消防产品监督的法律法规、产品标准及检查方法，国家对消防产品监督检查也缺少指导性文件，监督人员对消防产品的监督一般仅核查其检验报告、消防产品型式认可证书及消防产品质量认证证书等产品准入文件资料，不对产品一致性和产品性能进行必要的检查测试，这样就无法查出假冒伪劣产品，不能有效阻止那些偷工减料、假冒伪劣，但又证书齐全的消防产品在建筑中使用。还有的管理者平时不学不问，到检查的时候不懂装懂，都给制假分子造成可乘之机。 （5）拉虎皮扯大旗，给管理部门施压，给查处带来难度 这个问题通过一个现象说明，例如：某重点工程由于建设单位对消防产品有认知误区因此选用了假冒伪劣消防产品，由于监管环节原因，在工程竣工后到消防验收时才发现，这时候全部装修都已经完毕，业主急待开业。如果要按要求更换合格产品必将破坏装修、延误开业，造成很坏影响这个时候，监管部门的压力很大，制假、售假者也会依仗“重点工程”的名头，或者依仗建设单位通过某些关系向监管部门施压，更有甚者发动无知群众集体上访等等，这样的后果，谁都不愿意看到，工程返工和产品更换给该单位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装上难拆”也是监管部门的一块心病。 二、做好消防产品监管的对策 1、建立和推行消防监理制度 我国已经推行建筑工程监理制度多年，消防设施工程属建筑工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应实施工程监理，或者直接纳入建筑工程监理内容。消防设施工程监理即资质监理和质量监理，其中一项就是对消防产品质量的检验监督，由于监理公司基本上都在工地现场监督，相对公安消防机构能更早、更直接发现产品质量问题，从选用、采购、进货、安装、验收各阶段都能跟踪监督到位，故建立健全消防设施工程监理制度，是避免建筑工程选用安装不合格消防产品的一项有力措施。 2、建立消防产品安装使用质量监督跟踪服务制度 根据消防法的规定，公安消防机构是消防产品质量监督的职能部门，在使用领域对消防产品进行监管，对于消防机构来说，消防产品监督是非常典型的“事后监督”，那么如何把握节奏，尽量将监督关口前移，即不违反行政许可规定，又能消除消防产品质量监督上的失控漏管现象?为此我们提出消防产品安装使用质量跟踪监督制度：要求选用消防产品和设有消防工程的单位，应在选用的消防产品安装使用前对于使用量较大的产品组织质量核查，填报工程使用消防产品证书资料验证登记表，并将工程所选用所有消防产品的市场准入文件和能够证明产品购置数量的文件、收货清单、质量核查记录等资料报消防部门审验。由于我们产品监督关口前移，可以及早阻止假冒伪劣产品的使用，同时也为产品检验争取的时间。 3、推行消防产品质量现场判定模式 消防产品质量监督的焦点、难点问题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最简便的方法对消防产品质量进行判定。抽样送法定检验机构检验取得鉴定结论是最稳妥的方法，但往往时间不允许，因此作为现场检查，我们建议应大力推行现场判定模式。统一产品的现场检查方法、检查项目、检查器具、技术要求和不合格判定准则等内容，通过市场准入检查、产品一致性检查以及现场产品性能检测三种检查内容，判定产品质量。这种方式解决了抽样送检过程中检验时间长、送检经费无法落实、偷换样品等问题。对提高消防产品监督工作质量，及时发现和查处假冒伪劣产品，建立良好的市场秩序必将发挥重要作用。 4、提高消防产品监督知识水平 消防监督人员要转变意识，了解消防产品在防控火灾中起到的重要作用，改变检查产品，只检查证书资料，不看产品实际质量的工作习惯。由于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新技术、新产品不断出现，各级消防监督员应不断加强消防产品标准及相关文件的学习，掌握常用消防产品的功能、性能特点和主要技术指标，学习通过外观质和简单的功能测试判定产品质量的基本技能。建议采用集中培训或者跟班学习的方式对监督员进行轮训，而且轮训尽量选择在实际工作现场，以实战的方式开展。 5、扩大消防产品社会舆论监督 消防产品毕竟不同于食品药品，社会对消防产品的关注度相对不高，建议广泛宣传不合格消防产品会造成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