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公路沿线地方中上层与滇缅公路修建.doc

滇缅公路沿线地方中上层与滇缅公路1修建戴建昌 摘要：滇缅公路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一条重要的交通运输线，为抗日战争做出过巨大贡献。本文拟对滇缅公路所经沿线的地方中上层对滇缅公路的修建所作的贡献，积极参与修建的原因，和他们的不足等方面做些初步的分析。关键词：滇缅公路 地方中上层 滇缅公路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一条重要的交通运输线，为抗日战争做出过巨大贡献。滇缅公路途经凤仪(今大理市属区)、大理、蒙化(今巍山)、漾濞、永平、顺宁(今凤庆)、云龙、保山(今隆阳)、龙陵、腾冲、镇康、昌宁等17个县和设治局。公路途经地的各级政府工作人员、土司和汉族地主、乡绅等中上层分子是滇缅公路修建中不可或缺人员，他们既为公路的修建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在公路的修建过程中又暴露出了他们的缺点。本文拟对滇缅公路所经沿线的地方中上层对滇缅公路的修建所作的贡献，积极参与滇缅公路修建的原因，和他们的不足等方面做些初步的分析。希裨益于该领域的研究。一滇缅公路工程十分巨大，修建完工后统计显示，完成路基工程开挖土方2000万立方米,石方200万立方米，桥梁242座，其中大型吊桥4座，中型桥2座，修筑大小涵洞1789座，跨越三山(苍山、怒山、高黎贡山)、三江(漾濞江、澜沧江、怒江)。修筑公路计划征派的民工数目巨大：凤仪县4000人，大理县5000人，蒙化(今巍山)县8000人、漾濞县6000人，顺宁县(今凤庆)5000人、昌宁县7000人，永平县8000人，云龙县10000人、保山县28000人，龙陵县7000人、腾冲县8000人、镇康县5000人，潞西设治局8000人、梁河设治局3000人、陇川设治局1000人、莲山设治局1000人、瑞丽设治局1000人，实际人数超出以上数字2。达二十多万。且修建花的时间少，仅九个月就完成了被称为“可以与巴拿马运河相媲美”的巨大工程。如此规模庞大的征派民工的任务，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组织管理民工完成工程都需要当地的各级政府和地方土司、乡绅等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积极参与进来，国难当头，“此时，全县各乡（镇）、保甲长、土司都以修路为重并亲自上路督促3。”他们在其中发挥着巨大的组织和管理作用。1937年11月，各县根据云南省公路总局以地段为划分标准成立关漾、漾龙、龙保、保龙、龙潞、潞畹6个工程分处的决定，成立了相应的工程分处，令各县征派义务民工；云南地方政府责令沿线各县，（局）行政长官亲督施工，命令发布后，各县根据自己所承担的任务，立刻行动起来。龙陵县长王锡光接到命令后，连夜召开县政会议，成立征工办事处。县长怕潞江乡不能按时完成任务，所以县政会议以后，各委员分别到其他乡镇组织发动民工赶快上路外，县长亲往潞江乡会见土司兼乡长线光天。短短几天龙陵全县上路民工多时达10000人，少时也有7000人4。“寨子的布机，布辛召开群众集会，布辛先宣读了芒市土司关于修公路的通告，接着把本寨怎样去修，应该注意什么都说了，每班五人，每人每次修五天，然后换第二班，不能违抗”5。各县还相应地成立了修筑公路的领导机构，负责具体事宜，如保山县府组成了筑路工程领导机构，派建设局长兼任督工主任，下设督工员4人，办事员若干，区乡（镇）民工组编为大队，中队，在区乡（镇）长亲自带领监督下，以县城为中心，分南北两段，分段包干修筑6。在他们的努力组织和管理下，各地方都很快完成了民工的征派工作。后来工程进展神速的实际情况也从侧面说明了地方中上层和这些机构发挥了比较好的管理作用，地方中上层除了发挥着重要的组织管理作用外，在其他方面也对滇缅公路作出了贡献。一是为滇缅公路线路的最终确定提供了很好的建议。当时，在公路路线的确定上存在许多的争议，保山爱国人士张纯规提出了比腾冲、永昌（今保山）和顺宁（今凤庆）、镇康两线优点更多的路线，即由保山经龙陵、芒市出畹町连接腊戍的铁路。他向当局力陈利弊得失，建议选此线路，由于此线优点更多，得到了交通部有关专家和龙云的支持，当局批准了这条更符合民族整体利益的张纯规路线施工。二是为修路捐献财物。国民政府给滇缅公路的修路经费只有320万元，平均每公里费用仅6100元；民工几乎没有工资，生活费要自带。经费是非常拮据的。沿线地方中上层里的爱国人士在经费方面也是尽力解囊。干崖土司倒京版曾特意借了5000银元捐赠给芒市，解决公路急需开支。潞江土司署捐出了约1000多萝（约30万市斤）稻谷作主粮；潞江境内殷实之家捐出了半开约2000元作副食费。这样，就可以每天供给潞江区的民工两餐伙食，免除他们字自带伙食之苦，得以安心出力修路。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不多，但这样捐钱捐物的事情应该还有。三是牺牲了生命。如王锡光的两名随从秘书杨树青和熊德明在工作中先后染上疾病病故。二滇缅公路西段的修建很突然，从1937年8月中，龙云向蒋介石提出修建到最终批复修建只有三个月时间，各项准备工作都是边修建边进行的。沿线的地方中上层是在没有充足心理准备状况下仓促上阵的。面对突如其来的任务，地方中上层的表现是比较积极的，这有以下三个原因：一是出于爱国的义愤。滇缅公路修筑时，抗日战争已全面爆发，亡国灭种的危机降临到了每个中国人的头上，滇缅公路修筑的唯一目的就是确保中国与国际的交通畅通，接受外援打击日本侵略者。不堪忍受外敌入侵，无论何时都英勇抗击外敌是云南人民的光荣传统，中上层的也不例外，清朝末年，领导人民坚决抵制打击英国侵略的土司刀安仁就是典型代表。当日本试图鲸吞中国时，具有光荣爱国传统的中上层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龙陵县长王锡光做的滇缅公路筑路歌的诗句“君不见，兽兵到处嗜屠戮，华北华南尽遭殃。又不见，华东华中成焦土，牛马奴隶俎上肉。兵员补充战疆场，胜利必须武力强，还要交通畅。努力打开生命路，出海通达印度洋。最后胜利确把握，驱逐强盗国土复，还我山河武穆志，坚定信念兴民族。”就是这种精神的生动体现。二是出于对公路的渴望。修建滇缅公路西段原本就是他们的要求和计划，在1935年12月滇缅公路东段竣工通车以后，也准备修建西段，但由于经费及线路确定等原因被耽搁起来了。滇缅公路西段沿线地区是密林、高山、深谷，十分闭塞，出路十分困难。1937年，芒市土司代办方克光，遮放土司多培英等，赴昆明谒见龙云。整整走了一个月。返回时，谁都不愿意在领略鞍马之苦，便选择了昆明海防香港仰光腊戍这条路7。公路对他们来说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为了方便出行，早在1927年，芒市和遮放土司就征派民工修筑了芒市经畹町到腊戍的公路。在滇缅公路西段路线讨论阶段就存在着两种方案之争，各有各的道理，但也有力争使公路在自己所在地经过的意味。可以说，修建连通到昆明的公路是他们的夙愿。三是严厉的命令使然。由于公路修建十万火急，云南省政府给沿线各县下达的命令也十分严厉，下达给各县的筑路饬令里加了2根鸡毛令和1副手铐。在通令中强调滇缅公路修建事关国防军事及抗战前途，各县设治局长必须亲临工地督促赶修，依限完成，否则，以军法惩处。在政策高压下，上自各县（局）长，下至各地土司，乡绅都积极行动加入到修路大潮中来。三沿线地方中上层为修建滇缅公路付出的劳动和普通修路百姓一样也是值得高度赞扬和肯定的。但由于他们的阶级本性，由于居于管理地位，他们也暴露出一些缺点和不足，这些缺点对于滇缅公路的修建来说是不和谐的，对滇缅公路的修建是起阻碍作用的。这些缺点主要表现在以下个个方面：一是滥用权力。当时省给各县下达的命令说：“分配该县之土石方工程，务在限期内完成，到期不完成者，该县长自带手铐，来昆听候处分。”省对县的命令如此严厉，县对各乡（镇），乡镇对各村的命令同样也是严厉的。龙陵县长王锡光县长会见潞江乡土司兼乡长线光天说：“我是流官，你是世袭土司，潞江拉了后退，昆明我是不去了，只好拉你去跳潞江了。”这样严厉的命令能保证工程的顺利进展，但也会造成一些管理者滥用权力，莫喊在回忆滇缅公路修建过程一文中记载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管修路的司署官员对修路人特别严，白天劳动时，随时看着，哪个不积极便大骂。吃饭的时间也很短，有的还没有把饭吃完就得继续去挖土。晚上一般要干两个小时才让休息。到12点正司署官开始清点各寨人数。清点时，法画准大声叫：那应寨人到齐了没有？法帕寨人到齐了没有？记得点到轩岗村时少了一个傣族壮年，到第二天点名时还没有来，司署的官员气得要死，到第三天那个傣族青年刚回到工地，法画准便大声问：这两天你跑到哪里去了？修路那么紧张，你去不在！那人回答：我的大米吃完了，回家去拿大米了，请官家恕罪。说完完下腰给司署官磕头，法画准立即用脚重重地踩在那人的脖子上，顿时鲜血从嘴巴流了出来。”王锡光在其写的滇缅公路歌并引中也写到他严厉对待一个区长的事：“某区长颇觉顽怒，光以手枪饬跪而伏法，因属员某急止而遂罢。”当时,施工管理是准军事化管理,上自督办下至工段主任都佩有手枪,下级触怒长官者,长官可以军法从事。有一次,段纬与赵履祺发生争吵,禄国藩劝止不住,怒而拔出手枪,要枪毙段纬,幸被同人劝阻。8。尽管任务重，时间紧迫，事出有因，但这些过激的做法还是不可取的，容易激化矛盾，不利于团结人民群众，为出国力。二是贪污腐败。政府拨给滇缅公路的钱本来就不多，但由于管理上的漏洞，管理层贪污腐败的现象也存在。“然价款微薄，又层层克扣，民工所剩无几”。9据陇川司署秘书杨少臣在陇川司修筑滇缅公路情况一文中回忆：“据知，政府发给民工每人每天两角（新滇币）作为补贴。但这闭钱由方克胜（芒市土司代步方克光之弟）经管只驮过几十箩大米（每箩约四十斤）到三台工地上，还拿过几百块钱（新滇币）去过。另外还开过一部汽车到工地上用了几天，后来就归方克胜使用了。”在这样本就极端困难的条件下，还出现这样的腐败行为，和通敌判国是没有多大区别的，应该受到严厉的批判。即使这样，对工作也不尽职“看到一般工作效率很低，工作人员上午起床很迟，坐在办公室内听汇报，很少上路。10”综上所述，滇缅公路沿线的中上层势力，在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组织管理人民群众修路，为修路捐钱捐物，付出的辛勤的汗水乃至生命，尽管他们身上也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们为民族大义而英勇奋斗的不朽功绩是永远值得肯定的，永远值得纪念。注释：1滇缅公路分为上下两段，上段从昆明到下关，已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