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老乡戴敦元 官塘樵夫.doc

闲话老乡戴敦元2008-04-18 20:47:14|分类： 默认分类 |标签： |举报 |字号大中小订阅 日前，我的一个热衷于挖掘整理开化人文历史的亲戚，送给我他编注的开化历代诗词选等四本诗词选集。打开墨香氤氲的开化历代诗词选这本新书时，我眼睛为之一亮，他选注了我十分敬仰的戴敦元的六首诗歌。戴敦元系我们华埠同乡。两百多年来，我们华埠老少都不称其姓名，管称他为戴神童，他读书以尺计，过目辄终身不忘。位居过清朝刑部尚书的他，担任过续修大清金典的副总纂；在数术方面造诣很深，是个数学家，著有九章算术方程式。但清史稿.戴敦元传载：戴敦元“罕自为文，仅传诗数卷”。所以他的诗文仅存世有戴简恪公遗集。笔者至今未能看到戴简恪公遗集是个憾事。但对我的亲戚送来开化历代诗词选这本书，让我有机会拜读戴公的诗歌，对习诗多年的我来讲，也算得上一件喜事。公元1768年，戴神童出生在古老的华埠镇，卒于1834年。两百多年来，小镇子一直流传着他好多故事。儿时，我家就住在华小弄堂，有位姓戴的邻居戴爷爷，据说就是神童戴敦元的远房亲戚。星光月辉的夏夜，我们小孩子常常从家里挪条小板凳，团团围住戴爷爷，听他讲戴神童的故事。神童神在哪里呢？清代各类人物的遗闻轶事一书称其“五龄能写大字，书籍甫过目，即成诵。翁携之杭州，时齐息园先生家居称博雅耆宿，与之谈艺，不能相难”，戴公从小就聪颖过人,故有神童之称。华埠老街还流传记着这样一个故典：有一天，年刚六岁的戴神童，一个人上街上买笔，店老板听说戴敦元聪明得很，便出了一个对子，让他接对，想借机考考他。对曰：“小神童三元及第，”小敦元见老板出题考他，晃了晃脑袋，不慌不忙，伸出一只大拇指，奶声奶气地恭维道：“大老板四季发财。”店老板见其出口非凡，惊奇不已，果然神童名不虚传，连忙拿出十多支毛笔赠送给他。七岁那年，戴敦元缠着家人要到县学馆念书，父亲见儿尚幼，怕学馆不收，但见儿子求知心切，答应去学馆试试。父子来到学馆，老师见骑在父脖上撒娇的戴敦元也要上学，暗暗窃笑，故意要出个对子，挑逗一下戴敦元，说：“将父作马。”小敦元雅气十足地指着父亲的头，答：“望子成龙。”工整流利的巧对，大出老师意料，他忙把戴敦元从他父脖子上抱下来，称赞一番，破例录取他入学。据清史稿.戴敦元传记载：戴敦元博闻强识，目近视，观书与面相磨，过辄不忘。每至一官，积牍览一过，他日吏偶误，辄摘正之，无敢欺者。奏对有所谘询，援引律例，诵故牍一字无舛误，宣宗深重之。至老，或问僻事；指某书某卷，百不一爽。尝曰：“书籍浩如烟海，人生岂能尽阅？天下惟此义理，古今人所谈，往往雷同。当世以为独得者，大抵昔人唾馀。”罕自为文，仅传诗数卷。喜天文、律算，讨论有年，亦未自立一说。上述文字表明，戴神童确有超凡的记忆力，令皇上和众人折服。戴敦元任刑部主事时，因他精通典律，在嘉庆六年(1801年)，受命参加续修大清会典，担任副总纂，随后出任总办秋审事。这时戴公自知名噪权重，而他更加细心谨慎，不使待罪之人有所冤屈，也不放过有罪之徒。就像他的南雄驿题壁诗一诗所称：“报国无才勤为拙，安民有愿净除冤”，道出他的高尚人格。时有太史杨某上书言朝政之事，触怒帝威，嘉庆皇帝要治他重罪，处以极刑。戴敦元为此案力呈，直言不讳上书：“圣君应以德振威，不可以权代威。”同朝官员也为此案详呈始末，澄清杨太史上书动机，嘉庆帝迫于众议，同意赦免。这件事，现显出戴公在皇权与法权面前，刚正不阿，秉公议事和敢作敢为的铮骨。秋审结束，戴敦元声誉渐高，京中考核被列为“京察一等”。清时的龚自珍，也与我们老乡戴敦元有着一段情缘。龚自珍，就是写过一首诗，曾被毛泽东大加赞叹的那个人，杭州人氏，算来也是浙江老乡了，清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文家家，是中国社会从封建末世向半封建、半殖民地转变的见证人。他对黑暗社会的辛辣批判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影响了后来许多先进的中国人，也使他成为中国近代启蒙思想的先驱者。毛泽东同志很喜欢龚自珍的诗文，曾经在文章中引用过“九洲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拌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这首著名的诗篇。但培养这位杰出人物的启蒙老师就是建德市新安江畔的宋潘，而发现宋潘这名导师的人，就是开化老乡戴敦元了。宋潘，严州（今梅城镇）东门街人，生于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父宋圻安，是拔贡生。宋潘从小读书用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直到半夜才休息。他做学问不专注于一种，而是“总群书以进，博览而精治”。嘉庆七年（1802年），宋潘以拔贡生的资格从家乡来到京师北京，准备参加喜庆九年在北京举行的乡试。当时，他受聘于时任刑部员外郎的浙江同乡戴敦元家，一边在戴家坐馆教书，一边准备考试。当时在京师任职的龚自珍的父亲龚斋要为儿子请一名有学问的老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戴敦元知道后，就向龚家推荐了宋潘，于是宋潘来到龚家担任龚自珍的老师。这一年，龚自珍10岁，宋潘才24岁。龚自珍的水仙花赋和辩知觉等诗文都是此后在宋潘的指导下完成的。这么看来，戴敦元也算得上一位伯乐了。戴敦元的诗文存世不多，他的一生，“沈默鲜言，清廉寡欲，实心政事，熟于刑名，退食即闭户读书，不事交接。凡有撰述，随手散置，以故佚者居多。”现在我能找到的诗歌仅几十首。现摘录开化历代诗词选里未刊录戴公的几首诗，以示记念戴公。钓台统易绍先帝，交难留故人。名州亦多事，垂钓竟终身。天象许为客，云台无此臣。逸民存旧传，东汉俗还淳。扪萝凌绝径，台石本天成。到此一回首，悠然心迹清。千重青嶂合，一片碧流平。归路茫茫远，仙风送我行。长路天光尽处是平原，目断寒榛望欲昏。人语夕阳闻远渡，马鸣春草识遥村。白麟奇木终童对，鹏鸟湘江贾傅魂。长路关心自消遣，独怜幽意向谁论。拟古少小慕远游，偶与神仙遇。蓬莱水清浅，无梁径飞渡。暧暧云际居，楼阁森无数。双成吹瑶笙，餐我五色露。导我谒群真，玉京容小住。上拍洪厓肩，下蹑王乔屦。顾盼意自豪，链景期久驻。慧业岂后人，仙骨惜未具。海风浮空来，三山忽迷误。一落万丈强，咫尺尘沙路。天上与人间，宿梦蘧然寤。灵药终何存，忽忽岁云暮。独坐有所思，抑郁将谁诉。回头谢世人，那得知其故。扁舟扁舟千里病中行，沤影尘光幻结成。脉望窥星真异事，即且甘带亦多情。眼前梦任他年醒，身后名从此日争。且索詅痴符一卷，不教人笑橐装轻。分水庙云散星驰不尽流，殢人江海思悠悠。出山岂特分清浊，歧路无端感去留。咫尺便成千里别，萦回难挽百年愁。最怜萍叶随波去，夜夜寒情上客舟。太白楼贾生夭折平子愁，云龙上下安可求。离骚一卷付流水，眼底突兀维高楼。楼头黄鹤飞不去，云是太白曾游处。万岁千秋身后名，朱甍碧瓦城边路。玉京群帝朝玄都，呼吸沆瀣餐醍醐。鸾皇不屑受控驭，一笑撒手浮江湖。开宝中年富文藻，奇才肯放东山老。凌云一赋沈香亭，太息知卿恨不早。长安市上无地眠，华阴道中催吟鞭。快携谢眺惊人句，茫茫四顾投云天。九关虎豹耽耽视，不见灵妃启玉齿。常教纪瘦怨黄泉，无复汪伦照潭水。解衣归卧徂徕阴，竹溪日暮寒烟沈。掉头有约迟巢父，拘膝无聊弄伯禽。贺监平生最萧瑟，白首金闺情乍昵。鉴湖一曲沙棠舟，越女三年留不得。风尘满目忽相逢，别有伤心感慨同。十千沽取兰陵酒，黄垆小饮愁怱怱。兴酣拔剑忘今古，沧洲五岳低樽俎。粟飞鬼哭啼夜乌，石破天惊散秋雨。浮云苍狗叹纷更，河北无端鼓角鸣。蜀道古曾哀望帝，夜郎天遣戍长庚。文章浩气西风劲，壮士悲歌掩明镜。知己何似汾阳王，故人赖有当涂令。落尽杨花放白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