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叫你妈妈吗？

我能叫你妈妈吗 我能叫你妈妈吗 如果孩子是一艘小船 那么妈妈就是他的港湾 没有港湾的小 船 只能在茫茫大海中随波逐流 朵 朵 刚上班的时候 我的班里有个孩子叫马朵 从一年级时 她就 是班里个子最小的 所以大家都喜欢叫她小朵朵 往日里 小朵朵 衣服总是很脏 很多时候她的作业本也和衣服一样 很不受我喜爱 但是 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课堂上我总能看到这双明亮的小眼睛 一闪一闪的跟着我在努力学知识 不久 学校要开家长会了 小朵朵的家长没有来 因为要填学 籍册 所以我很着急 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有打通 于是家长会后 我决定和小朵朵一起去她的家里 路上 一只不干净 不柔软 但 是很温暖的小手一直紧紧拉着我 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又好像什么 都不怕 没一会儿 就来到了她家 她熟练的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 开家里的门 小小的个子刚好能够到钥匙孔 屋子里一阵阵阴冷中 夹着一股股中药味 可能是一楼的原因 屋子里显得很昏暗 你家里没人吗 我问到 奶奶可能去楼前面的院子晒腿啦 小朵朵一边说 一边拉着 我往里屋走 老师 你来看看 我画了好多画 我边走边问 那爸爸和妈妈呢 他们上班去了吗 这时 小朵朵安静的停了下来 头低低的看不到表情 爸爸上 班很忙 我很久没见他了 我笑了笑 安慰她道 这样啊 那老师给爸爸打电话 叫他再 忙也得照顾你啊 小朵朵小花猫般的脸猛然抬了起来 笑的如阳光般灿烂 太好 了 老师你知道我爸爸的电话啊 我总和奶奶说要打电话给爸爸 可是奶奶说她不知道爸爸的电话 等你打通了 我能不能和爸爸说 话 听完这句话 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她 本是随意的一句安慰话 小朵朵却当真了 这下难交代了 我连忙转移话题 带老师去院子 里找奶奶吧 奶 奶 秋天的阳光虽然灿烂 但少不了秋风瑟瑟 还是有些寒冷 一 眼看到院子里 几个老人围坐在一颗树叶稀疏的槐树下的椅凳上 说说笑笑 小朵朵大喊一声 奶奶 一位头发苍白 脊背佝偻 穿 着宽大的灰色毛衣外套的老人随手拿起立在一边的拐杖挥了一下 示意小朵朵过去 老师 那就是我奶奶 我大步走了过去说明来 意后 老人很热情的领我回到了屋里 在了解了小朵朵平日在学校的学习状况后 老人与我说到 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前段时间生病了 开学以来家务基本干不动 了 朵朵每天像个小花猫一样 我也看着难受 我 70 岁了 不如前 几年领朵朵时候那么有精神了 现在眼睛花了 腿脚也不太好了 要是他爸爸能在 说到这里 老人可能有些顾忌 转头对朵朵 说 做作业去吧 一会奶奶给你做饭吃 待小朵朵离开 老人才缓缓的说 老师 平时在学校里 你们 辛苦了 顿了一下 老人像是在思索该不该继续说 下定决心后 老人 小声的在我耳边继续说道 朵朵的妈妈在朵朵刚出生不久的时候 就生病去世了 前两年朵朵的爸爸也离开了家 只是偶尔往家里打 个电话报平安 人在哪 我也不知道 孩子是我一手拉扯大的 现 在我年龄也大了 很多时候真想我也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是看到朵 朵后 又觉得孩子可怜 现在我也照顾不好朵朵 朵朵一直很想爸 爸妈妈 话语中 老人的脸上流露出了疲惫 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 忆中 稍时 老人继续说道 朵朵上幼儿园的时候 她就经常问我 奶奶 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送 我却只有奶奶 我想妈妈送 哎 我一直骗朵朵 她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上班了 朵朵很懂事 她在屋子里画了很多画 都画的是爸爸妈妈和她 但是每次画的时 候都她对我说 奶奶 我能叫你妈妈吗 那样我就知道妈妈长什么 样子了 就不用再画想象中的妈妈了 说到这里 老人已经控制 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泪如雨而下 但是却是默默的流泪 我知道 她怕朵朵听到 我将桌子上的纸巾递过去 老人用她枯瘦的手接过 待情绪缓 和 老人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朵朵一直想有个妈妈 现在长大 了 有时候会调皮的叫我妈妈 她说不喜欢叫我奶奶 每次听她那 样叫 我都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老师 你也要替我保密 不 能告诉朵朵她没有妈妈 我连连点头 心里像装了个大石头一样 沉甸甸的 朵朵的画 晚上 老人留我在家吃饭 看到阴冷的屋子可能是因为多了一 个人的原因 变的不那么冷清时 我决定为她们做一顿晚饭 于是 我带上朵朵一起到市场买菜 拉着那被我洗干净不再粗糙的小手 一路上朵朵有说 有笑 和去她家的时候判若两人 晚饭后 朵朵带我参观了她的画 每一副上都有一个剪发头的 小姑娘 那是朵朵 可是她旁边站的人每一副都不一样 有长头发 的 有扎马尾辫的 有短头发的 我知道 那是朵朵在画她的妈妈 朵朵告诉我她的画中 这幅是她得了小红旗 妈妈表扬了她 所以 妈妈笑的很开心 那副是她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妈妈很生气 在 朵朵滔滔不绝的讲述中 我的眼睛湿润了 在朵朵心里 她的妈妈 一直在陪伴着她 她用画创造出了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7 岁的孩 子用蜡笔勾画出了自己的梦 真 相 离开朵朵家的时候 朵朵出来送我 开心的说 老师 你做 的饭真好吃 下次你还会来给我做好吃的吗 我点头应到 会的 但心里是苦涩的 那时的我还不是正式 教师 随时可能考走 朵朵继续说到 我希望我的妈妈也能给我做好吃的 但是我 知道 我妈妈不会回来了 奶奶骗我说妈妈去上班了 但我听隔壁 奶奶说我妈妈死了 我猜奶奶也很伤心 所以我不告诉她我知道妈 妈不在了 我想叫奶奶妈妈 奶奶不让 老师 我能叫你妈妈吗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背过头 不让朵朵看到 朵朵在一旁说 老师 你哭了吗 奶奶有时候也和你一样 你也不想当我妈妈吗 回过头 我搂住朵朵 嘤嘤的说到 好朵朵 妈妈不能随便 叫的 你的妈妈只有一个 她生下了你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妈妈是没有人能够取代的 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妈妈 但是我们也爱 朵朵啊 老师下次一定会来给你做更好吃的饭 朵朵的小脸如鲜花一般绽开 那我们拉钩 尾 声 如今 我离开那所学校 2 年了 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