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批判

1 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批判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批判 Critical Writing Teaching of basic education 吴吴 滨滨 WU Bin 广西防城港广播电视大学 广西防城港市 538001 Guangxi Fangchenggang City Radio and TV University Guangxi Fangchenggang City 538001 摘要摘要 对当前我国基础教育写作教学中的命题作文 教学文体和作文评价进行 分析 评论和反思 即所谓 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批判 旨在探讨基础教育写作教 学改革的最佳途径 Abstract China s basic education on the current teaching of writing in the thesis writing teaching style and composition evaluation analysis comment and reflection the so called basic education teaching of writing criticism Aims to explore the reform of basic education the best way of teaching writing 关键词关键词 写作教学 命题作文 文体教学 作文评价 Keywords teaching of writing thesis writing style of teaching Writing Evaluation 自 21 世纪初我国推行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以来 我国语文课程领域发生了深刻 的变化 现代阅读观 写作观和口语交际观的全面引入 有效地促进语文教学实体 的转变 然而 在具体的写作教学实践中 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和困惑 有待我们 去不断探索 本文就当前我国基础教育写作教学中的命题作文 教学文体和作文评 价三个方面进行分析 评论和反思 即所谓 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批判 旨在与广 大语文教育同仁共同探讨基础教育写作教学改革的最佳途径 一 作文命题一 作文命题 在作文命题这个问题上 人们对话题作文的讨论比较多 话题作文自从诞生以 来 就备受人们关注 作为一种新型的考试作文命题形式 人们首先思考的就是它 的和其他命题形式不同的特点 话题作文所具有的优点十分明显 话题作文在立意 选材 写作文体的选择上的较为充分的自由度是其最明显的特点 话题作文为学生 的写作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超越了传统作文命题的 一统主题 一统模式 在文章立意和取材方面 话题作文允许多角度全方位地切入 只要在给定的话题范 2 围之内 学生尽可以自由写作 话题作文的写作方式很灵活 体裁不限 这也是值 得肯定的 在 话题 范围之内 它既可以用议论文来阐发思考 也可以用散文笔 调夹叙夹议 还可以写成小说 寓言 童话甚至剧本 话题作文的上述特点为人们所普遍认同 但是 持不同观点对话题作文的种种 批评也不少 话题作文的概念 也许话题作文的概念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是个问题 但是徐江先生却不这么认 为 在他看来 人们所理解运用的话题作文的概念并不是话题作文本身 徐江先生 认为 话题作文就是围绕一个指定的中心进行写作的命题形式 答案是丰 富多彩的 的所谓 话题作文 应该称之为 话料引题作文 如果给它下个定 义的话 则是这样的 以一个相对完整的材料为由头 归引出一个特定的话题 并要求考生以该话题的相关范围为题域进行写作 这种命题形式叫话料引题作文 这种命题形式同前边所说的直接命题作文 漫画 作文 给材料作文等形式一样 都是话题作文的一种形式 1 无疑 徐江先生在这里较大程度地放大了话题作文 的概念 与我们日常所理解的话题作文有很大的出入 因此 在一定程度上 他是 增加了关于话题作文概念的混乱 但是他的思考也有利于我们深入地思考话题作文 在提出自己的话题作文的概念后 他进一步指出 当我们搞清了这个 正名 道理 后 那么 话料引题作文 独有的性质便凸显出来 那就是 话料 与 话题 之 间有一种紧密的关系 特别是概念之中的那个 引 字所具有的规定性 这并非像 今天人们实际所操作的那样 已经忽视了 话料 的作用 在人们辅导 写作乃至 阅卷当中就好像没有那个话料一样 我说人们 躁动 于所谓的 话题作文 运作 之中 其根据之一就在这里 大家割断了 话料 与 话题 的联系 2 伪话题问题 对概念的思考固然重要 但它并非一切 在话题作文的训练中 能拟定理想的 作文话题则是非常关键的 但实际上我们存在一些问题 伪话题充斥于写作教学实 践 写作需要大量的训练 话题作文对命题提出了相当严格的要求和限制 话题作 文的命制并非易事 各类报刊书籍和网络上 不乏 话题作文训练集萃 之类的东 西 但是其中绝大多数是 挂羊头卖狗肉 只是为材料作文改穿了一下 话题 的外衣罢了 写作空间狭窄化 3 话题作文的宗旨原本是减少在命题上对学生写作的种种束缚 给学生自由表达 的空间 但是在具体的实践中却出现了学生写作空间变得狭小的现象 全国试卷从 假如记忆可以移植 答案是丰富多彩的 诚信 心灵的选择 感情亲疏与对事物的认知 到 遭遇挫折与放大痛苦 为了防止虚构和抄袭现 象 命题的限制在逐渐加大 这就使话题作文的写作空间逐渐变小 从立意上说 近两年的话题作文并不比一些可以多角度立意的材料作文的写作空间大 从文体上 说 首先尽管话题作文强调文体不限 但是由于在长期的教学实践中 学生并没有 掌握相对多的文体 因此自选文体的空间也很狭窄 孙绍振先生也持同样的观点 只是立论的角度有所不同 前几年有道高考作文题 心灵的选择 在他人冻僵 生命危殆的情况下 提出要不要救人 对于应试的考生来说 只能是别无选择 而 题目却是 心灵的选择 在形式上 是材料作文 但是 道德规范的暗示是如此 强大 实质上是变相的命题作文 这样的材料作文 与劣质的命题作文相比 并没 有什么两样 3 模式化危机 话题作文在为我国的作文命题带来发展的契机的同时 模式化的危机也随之而 来 针对考试进行的应试训练在我国是一件普遍的事情 话题作文也不能幸免 话 题作文的写作秘笈 写作招术 作文宝典 话题大全 话题精选等书 铺天盖地 话题作文的指导已经不是教学生写什么 而是专注于怎么写 不是激发学生写作的 动机 兴趣 而是训练他们掌握话题作文的技巧 不是把写作过程变成师生互动的 生命过程 而是猜度话题作文的命题意图 写作迎合教师偏爱的取悦作文 不是培 养学生的写作素养 而是把学生操练成获得应试作文高分的机器 话题作文已经如 同当年的材料作文一样滑向另一种形式的八股 感性与理性 我们希望我们的学生在知情意等方面能够全面发展 而在这些方面我们的作文 命题却有所偏颇 作文命题是倾向于感性 还是倾向于理性 还是两者能够很好地 兼顾 是孙绍振先生一直关注思考的问题 在 感性命题和智性 潜在量 问题 评 2006 年高考作文题 中 他指出 长期以来 我们的作文题 过于沉溺于学 生的感性 对于抒情过分偏执 流行的 真情实感 论 就很明显是不全面的 公 然放弃了智慧和理性 在作文中忽视学生的智性 已经成为顽症 一个美国教授曾 经批评过中国留学生的写作 说 最大的问题就是动不动就抒情 许多命题者在这 4 方面是糊涂的 他们并不真正明白 高考 是为大学选拔人才 而大学和中学最大 的不同 就是几乎所有的课程都是系统的理论 对于理论思维的系统和严密的适应 是根本素质 4 人们对话题作文的批评反思有助于我们重新思考考试作文的命题形式 但是 批评不是最终的目的 我们最终是要更好地发展话题作文这种命题形式 近年来 一些研究者在致力于话题作文的建设性的工作 比如什么才是好的作文题目 孙绍 振先生发表了独特的看法 贴近了学生的感性生活 就一定能出好文章 其隐含 的理论基础是机械反映论 显而易见的漏洞是 忽略了文章是精神的表现 生活一 旦被反映就与主体心灵的特点结合了 就不再仅仅是生活 而是心灵的结晶了 心灵活跃起来了 才能把无序的生活加以概括 提炼 变异 与情智交融 作 者以强大的气魄 把生活经验按自己心灵的秩序重新安排 这个重新安排的过程 就是想象 日常感性生活 是无序的 芜杂的 是不利于想象的翅膀起飞的 文章 不仅仅是感性生活的反映 也不仅仅是自发情感的表现 只有二者猝然遇合 经过 想象升华 才能构成有序的思路 理顺文意脉络 由此看来 好的作文题目 恰恰 是超越日常生活 从想象 假定 虚拟出发 才显出了优越性的 作文教学和 作文命题 如果要突破 不但要在理论上从机械反映论中解放出来 而且要从原生 的主体论中解放出来 原生的生活和原生的感情都要经过想象的扩张 凝聚和提炼 才能转化生成文章 5 二 作文中的文体训练二 作文中的文体训练 写作教学要有一定的教学文体作为凭借 写作教学文体是写作教学中重要的写 作知识 属于教学内容层面的问题 因而显得十分重要 可是正是在写作教学文体 上 我们遭遇了极大的困难与挑战 人们对写作教学中因为文体失范而造成的后果产生了极大的忧虑 写作教学实 践中暴露出的诸多问题已经唤起人们的深思 首先 人们认识到无论是日常的习作 还是考场作文 文体意识的缺乏和混乱 都是严重的问题 虽然我们知道 自选文体 不是 不要文体 但是学生文体意 识不强仍是作文教学中的一个问题 当前的作文要求中多有文体不限这一项 其初 衷是解除学生的写作束缚 可是 文体不限往往导致考生的误解而漠视文体 进而 在作文中出现了非牛非马的 跨文体 无文体 的写作形式 这些写作形式被 称为 散文 小文人语篇 而正如王荣生先生所说的 将散文 小文人语篇 5 作为中小学作文训练的主要体式 很可能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6 需要加以重视的 是 这些论述不是一种臆测 而是严峻的事实 学生写作时缺少必需的文体规范意 识 而这种意识正是形成写作能力的有效保证 那么什么是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呢 学生不能按照一定的文体写作 在思考它 的原因时 首先要看他们是否对一定的写作教学文体有所了解 他们学到的写作教 学文体是哪些 这些文体是否适用 因为只有了解了适宜的文体 才能谈到熟习它 们 我国普遍使用的写作教学文体初创于二十世纪二 三十年代 叶圣陶 夏丏尊 等语文教育家 融会西方语言学理论和中国人的语言文化习惯 提出现代文体分类 的理论 以表达方式为依据来划分写作文体的传统就这样初步形成了 后来 随着 人们认识的深入 渐渐形成了 表达三体 记叙文 议论文 说明文 应用文 的写作教学文体分类体系 奠基者的初创之功难以磨灭 从这时起 中国的语文教 育首次拥有了现代意义上的写作教学文体 可是这些文体分类体系从它诞生起就存 在一些问题 这些沉潜着的问题及其产生的积弊在今天的写作教学实践中渐渐被人 们认识 归纳起来 它存在以下弊病 首先是划分标准的问题 我们在进行一项划分时 总是要求有一个标准 并且这个标准要统一 表达三体 是按照表达方式划分的 而应用文是按照表达功能划分的 由此来看 这个文体分类体系没有一以贯之的标 准 其次 通过划分而获得的教学文体显得宽泛 教学文体最终要运用于教学 因 此它应该是具体的 相对独立的 可以运用在教学中的教学文体应该是不可再分的 那么 将记叙文 议论文 说明文和应用文作为教学文体是不妥当的 因为 所谓 的记叙文 实际上包括新闻 通讯 报告文学 参观记 游记 访问记 回忆录 故事 童话等以记叙为主要表达方式的文章样式 记叙文这一概念的外延过大 相 应的文体规范是难以建立的 即使建立起来了 也要考虑学生能否使学生适应 议 论文 说明文和应用文的情况同样如此 由此可知 现存的写作教学文体体系有待 改进 我们需要的是各种具体的教学文体及其规范 而不是外延广泛的文体概念 至此 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即现存的写作教学文体体系的欠缺是造成实 际教学中学生文体意识不强的原因 这一状况如果得不到改进 写作教学的状况则 难以改变 现在 重建写作教学文体体系急需提上议事日程 应该说 过去我们在 写作教学文体上的确出了问题 但这并非是说我们不需要写作教学文体 恰恰相反 6 我们迫切需要符合写作教学实际能够培养学生写作能力的教学文体 解决问题的方 式不是将文体驱逐出写作教学范畴 而是重新建构或调整文体分类体系 三 作文评价三 作文评价 在写作教学的过程中 评价是关键的一个环节 可是 在今天写作能力的评价 仍然是一个困扰我们的难题 作文评价中存在诸多问题 最为突出的是作文评分误 差和评价标准的问题 作文评分误差 造成作文评分误差的原因 既有学生方面的 也有老师方面的 但是 主要原 因就在于评价中老师的主观随意性 学生方面 大概有以下几个因素 文体差别 同一个学生对于不同的文体 不同的学生对于相同的文体 所能够适应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例如 有的学生擅长 形象思维 有的同学则擅长逻辑思维 那么 前者就在写叙述类 描写类 抒情类 文章时就会显示出明显的优势 而后者的长处是在写议论类文章时要稍胜一筹 内容差别 题目所涉及的内容对学生的影响也很大 如果这些内容恰好是他们熟悉 的或是他们在生活中切身经验过的 他们的作文水平就显得高 相反 就显得低 另外 内容在教师评分时起着更大的作用 而且尽管它的得分与语言 结构差不多 甚至更少 但是它在拉开分数方面的能力却比其他两项强得多 所以 现在老师们 在训练学生作文时 特别强调要有新鲜的材料 这是有一定道理的 教师方面 大致有下面几种因素 思维定势 教师在阅卷的时候 存在着审 题问题 在他们看到试题后 根据自己的经验对试题的要求作出自己的判断 形成 自己的思维定势 这种思维定势有很大的限制性 在一定的条件下甚至会产生错误 判断 风格偏爱 教师对学生作文的风格有自己的偏爱 有的教师喜欢词采华丽 的文风 有的则喜欢质朴的文风 有的喜欢严谨的结构 有的则喜欢丰富的想象 风格偏爱对评分的影响是非常明显的 只有视野开阔教育水平高的教师能摆脱这种 影响 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形成时由于所得到的信息不完全 往往是不全面的 但是它却可以影响对整体的认识 第一印象直接影响着对整篇作文的评价 比如字 迹 卷面 以及开头的部分 位置效应 考生作文在群体中的位置差异也会影响 到教师的评分 这是由于先评和后评在掌握评分标准方面往往不是一致的 一般来 说 先评的往往要严格一些 后评的则宽一些 另外一种情况是 连续评了几份差 的作文后 突然出现一份较好的 评分就偏高 反之 如果一篇平常的作文出现在 7 几篇较好的作文后 评分就偏低 趋中倾向 在大规模考试中容易出现这种现象 评分时既不打高分 也不打低分 分数高度集中在中部偏上的狭小空间中 这就是 趋中倾向 原因大概有两个 一是打保险分 二是连续工作容易疲劳 反应的灵敏 度降低 光环效应 又称 晕轮效应 指对某些突出的特点的认识掩盖了对其 他特点的认识 在平常的评改作文时也有这种情况 比如某学生平常写得很好 一 次写得不好 也可能仍然得高分 相反 如果某学生平常写得不好 某次写得好 仍旧可能得低分 7 作文评价标准 从作文评价的实践来看 我们所持的标准有两种 一种是从主题 语言 结构 等方面看 另一种是经常提到的真善美三个标准 其实这两个标准有重叠的部分 在此 着重谈第二种标准 在作文中要求真 求善 求美 这是任何人都同意的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它的实质 所谓的求真 就是要让学生在作文中说真话 这是作文成功的基本条件 所谓 的求善 是指文章所表现的内容要 好 即表现的是正面 积极 高尚的内容 这也是体现作文所可能具有的教育意义的地方 最后是求美 这就是较高的要求了 语言文字可以是美的 也可以是丑的 思想内容可以是美的 也可以是丑的 只是 在写作中 我们要求学生表现出语言文字的美感和思想内容的美感 写作而具有一 定程度的美感 这就是难以达到的目标了 我们不仅是提出这三种标准 而且是要 它们在学生的作文中统一起来 这种统一当然是理想的状态 上面所谈到的在理论 上虽然容易理解 但是在对这三个标准理解时 还是存在一些问题 比如什么是求真 什么是说真话 教师对学生说作文要说真话 学生就按照教师的话做了 在作文中 说了真话 可是 另一个问题出现了 学生在作文中说的真话却不符合求善的要求 其中有许多变异的价值观 人生观和世界观 这时 教师就感叹作文教学求真不容 易 就认为作文教学在求真上处于两难境地 实际上 这里有对求真的误解 从理 论上看 求真还要受到求善 求美的制约 很明显 评价作文不能只看它的内容是 否 真 真善美统一的作文才是较为理想的作文 与求真相关的还有一个问题 这就是有的学生在作文中写了丑陋的真实 这时 就暴露出了我们评价标准的问题 主题第一是我们所熟悉的 在评价作文时 首先 看的是主题 跑题了没有 立意怎么样 等等 这在评价高考作文时 更为突出 主题甚至决定了作文的分数档次 现在再回到写丑陋的真实的问题 一旦写了这种 8 主题 便被视为立意不高 于是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