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间最美的坟墓——记1928年的一次俄国旅行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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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 落日西沉落日西沉 茨威格茨威格 在那些旅行当中使我特别激动 对我特有教益的是我对新型俄国的一次旅行 早在在那些旅行当中使我特别激动 对我特有教益的是我对新型俄国的一次旅行 早在 19141914 年 年 大战即将爆发 我正在写作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本书时 就已经准备前往俄国 当时战争大战即将爆发 我正在写作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本书时 就已经准备前往俄国 当时战争 血淋淋的镰刀把我们劈开 此后我又有了顾虑 使我望而却步 通过布尔什维克的实验 俄国血淋淋的镰刀把我们劈开 此后我又有了顾虑 使我望而却步 通过布尔什维克的实验 俄国 对于一切知识界人士 成为战后最令人神往的国度 大家并不了解详情就对它热情洋溢地赞不对于一切知识界人士 成为战后最令人神往的国度 大家并不了解详情就对它热情洋溢地赞不 绝口 又对它狂热偏激地仇视敌对 谁也没有可靠的消息绝口 又对它狂热偏激地仇视敌对 谁也没有可靠的消息 由于宣传和粗暴激烈的反宣传 由于宣传和粗暴激烈的反宣传 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但是大家知道 那里在试验一种崭新的事物 对于我们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但是大家知道 那里在试验一种崭新的事物 对于我们世 界未来的形式 从好或者坏两个方面都会同时发生决定性的作用 萧伯纳 威尔斯 巴比塞 界未来的形式 从好或者坏两个方面都会同时发生决定性的作用 萧伯纳 威尔斯 巴比塞 伊斯特拉蒂 纪德和其他许多人都到那里去了一次 有些人热情满怀 有的人大失所望地从那伊斯特拉蒂 纪德和其他许多人都到那里去了一次 有些人热情满怀 有的人大失所望地从那 里回来 我若没有立刻同样受到诱惑想去亲眼看看 形成自己的看法 那我就不是思想上与之里回来 我若没有立刻同样受到诱惑想去亲眼看看 形成自己的看法 那我就不是思想上与之 相联系 对新鲜事物极感兴趣的人了 我的著作在那里广为传播 不仅有高尔基撰写前言的那相联系 对新鲜事物极感兴趣的人了 我的著作在那里广为传播 不仅有高尔基撰写前言的那 套全集 还有花几个戈比就能买到的廉价版一直深入到广大群众之中 所以我一定会在那里受套全集 还有花几个戈比就能买到的廉价版一直深入到广大群众之中 所以我一定会在那里受 到很好的接待 但是阻止我前去的是 当时到俄国去 从一开头就意味着表态 就迫使你公开到很好的接待 但是阻止我前去的是 当时到俄国去 从一开头就意味着表态 就迫使你公开 表示承认或者反对 而我打心眼里就对于政治和教条深恶痛绝 不愿意对一个幅员广大 辽阔表示承认或者反对 而我打心眼里就对于政治和教条深恶痛绝 不愿意对一个幅员广大 辽阔 无边的国度 对一个还没有解决的问题 仅靠几个礼拜走马观花就被迫形成一个判断 所以我无边的国度 对一个还没有解决的问题 仅靠几个礼拜走马观花就被迫形成一个判断 所以我 虽然好奇心切 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苏俄去看看 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虽然好奇心切 迫不及待地想要到苏俄去看看 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这时候 在这时候 在 19281928 年夏天 我收到一封邀请信 请我作为奥地利作家的代表到莫斯科去参加年夏天 我收到一封邀请信 请我作为奥地利作家的代表到莫斯科去参加 列夫列夫 托尔斯泰的百岁寿辰庆典 并在那里的庆祝晚会上发表对他的颂词 这样一个契机 我托尔斯泰的百岁寿辰庆典 并在那里的庆祝晚会上发表对他的颂词 这样一个契机 我 没有理由回避 因为通过一个不带党派性质的对象 我的访问也就不和政治沾边 托尔斯泰作没有理由回避 因为通过一个不带党派性质的对象 我的访问也就不和政治沾边 托尔斯泰作 为一个非暴力主义的倡导者 不能解释成布尔什维克 而我作为一个作家 有显而易见的理由为一个非暴力主义的倡导者 不能解释成布尔什维克 而我作为一个作家 有显而易见的理由 来谈论他 因为我那本论述他的著作来谈论他 因为我那本论述他的著作 即即 世界建筑师世界建筑师 中中 三作家三作家 的第三部分的第三部分 已经有几千已经有几千 册在那里流传 另外从欧洲的意义上我也觉得世界各国的作家联合起来 为了向他们当中最伟册在那里流传 另外从欧洲的意义上我也觉得世界各国的作家联合起来 为了向他们当中最伟 大的作家表示共同的敬意 也是一个极有意义的示威运动 所以我接受邀请 我这样迅速做出大的作家表示共同的敬意 也是一个极有意义的示威运动 所以我接受邀请 我这样迅速做出 决定并不感到后悔 单说穿过波兰的行程便是一次美好的经历 我看见我们这个时代能够多么决定并不感到后悔 单说穿过波兰的行程便是一次美好的经历 我看见我们这个时代能够多么 2 迅速地治愈我们自己在我们身上造成的创伤 加里西亚的一些城市 我在迅速地治愈我们自己在我们身上造成的创伤 加里西亚的一些城市 我在 19151915 年看见时到处都年看见时到处都 是废墟 如今重建得光鲜靓丽 我又发现 十年功夫在个人的一生中意味着人生的极大一部分 是废墟 如今重建得光鲜靓丽 我又发现 十年功夫在个人的一生中意味着人生的极大一部分 而在一个民族的生活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在华沙已无法看出胜利的军队和败北的军队 曾经而在一个民族的生活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在华沙已无法看出胜利的军队和败北的军队 曾经 在这城里两次 三次 四次冲进冲出 咖啡馆里坐着时髦的女人 异彩照人 军官们穿着紧身在这城里两次 三次 四次冲进冲出 咖啡馆里坐着时髦的女人 异彩照人 军官们穿着紧身 的军装 身材高挑 在大街上漫步 看上去更像演技出众的宫廷演员在扮演军人 到处都可感的军装 身材高挑 在大街上漫步 看上去更像演技出众的宫廷演员在扮演军人 到处都可感 到人们精力充沛 充满信任 有种合情合理的骄傲 因为新建的共和国如此坚强地从几个世纪到人们精力充沛 充满信任 有种合情合理的骄傲 因为新建的共和国如此坚强地从几个世纪 的废墟中站立起来 从华沙继续前进驰向俄国边境 田野尽是平展展的沙土地 每个车站都有的废墟中站立起来 从华沙继续前进驰向俄国边境 田野尽是平展展的沙土地 每个车站都有 全村的居民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在观看列车 因为在当时每天只有一次客车驰入这严密封锁的全村的居民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在观看列车 因为在当时每天只有一次客车驰入这严密封锁的 禁锢之国 对于村里人来说 看见特别快车擦得铮亮的车厢 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这趟列车禁锢之国 对于村里人来说 看见特别快车擦得铮亮的车厢 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这趟列车 把东方世界和西方世界联系了起来 终于开到了边境车站涅戈洛尔耶 在铁轨上方拉着一条横把东方世界和西方世界联系了起来 终于开到了边境车站涅戈洛尔耶 在铁轨上方拉着一条横 幅 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西里尔字母幅 上面写着我看不懂的西里尔字母 即俄语所用字母即俄语所用字母 的标语 有人给我翻译 那是 的标语 有人给我翻译 那是 全世全世 界无产者 联合起来 界无产者 联合起来 从这条火烧火燎的红色横幅底下走过 就迈进了无产阶级的帝国 苏从这条火烧火燎的红色横幅底下走过 就迈进了无产阶级的帝国 苏 维埃共和国 一个崭新的世界 当然 我们乘坐的这趟列车 绝不像是无产阶级的 这是沙皇维埃共和国 一个崭新的世界 当然 我们乘坐的这趟列车 绝不像是无产阶级的 这是沙皇 时代的一列卧车 比欧洲所有的豪华列车都更加舒服 更加惬意 因为车身更宽 速度更慢 时代的一列卧车 比欧洲所有的豪华列车都更加舒服 更加惬意 因为车身更宽 速度更慢 我这是第一次穿过俄罗斯大地 奇怪 我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我感到一切都非常奇特地熟悉 我这是第一次穿过俄罗斯大地 奇怪 我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我感到一切都非常奇特地熟悉 辽阔空旷的大草原及其淡淡的哀愁 矮小的茅屋 外省小城拥有的大蒜形状的塔楼 蓄着长胡辽阔空旷的大草原及其淡淡的哀愁 矮小的茅屋 外省小城拥有的大蒜形状的塔楼 蓄着长胡 子的男子半是农民半是无产者 带着温厚的笑容 咧着大嘴欢迎我们 女人扎着五颜六色的头子的男子半是农民半是无产者 带着温厚的笑容 咧着大嘴欢迎我们 女人扎着五颜六色的头 巾 穿着白色的长袍出卖格瓦斯 鸡蛋和黄瓜 我怎么会熟悉这一切 只是通过俄罗斯文学的巾 穿着白色的长袍出卖格瓦斯 鸡蛋和黄瓜 我怎么会熟悉这一切 只是通过俄罗斯文学的 杰作 通过托尔斯泰 陀思妥耶夫斯基 阿克萨可夫 高尔基 杰作 通过托尔斯泰 陀思妥耶夫斯基 阿克萨可夫 高尔基 他们以现实主义的手法这他们以现实主义的手法这 样了不起地向我们描写了样了不起地向我们描写了 人民人民 的生活 这些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叉开双脚舒展地站在那里 的生活 这些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叉开双脚舒展地站在那里 尽管我不懂他们的语言 但我相信 这些感人的纯朴的男人开口说话 我会明白他们的意思 尽管我不懂他们的语言 但我相信 这些感人的纯朴的男人开口说话 我会明白他们的意思 坐在列车里面的年轻工人下着象棋 或者看书或者讨论 这些年轻人思想活跃 难以驾驭 渴坐在列车里面的年轻工人下着象棋 或者看书或者讨论 这些年轻人思想活跃 难以驾驭 渴 求所有的力量 还将经历一特别的复活 这是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求所有的力量 还将经历一特别的复活 这是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对 人民人民 的爱 作的爱 作 为回忆在我身上发挥作用为回忆在我身上发挥作用 反正我还在列车里就对这些人身上那种质朴感人 聪明可又固执反正我还在列车里就对这些人身上那种质朴感人 聪明可又固执 的特点产生强烈的好感 的特点产生强烈的好感 我在苏维埃俄国的两个礼拜 始终是在一种持续不断的高压电流中度过 观看 谛听 赞我在苏维埃俄国的两个礼拜 始终是在一种持续不断的高压电流中度过 观看 谛听 赞 3 不绝口 厌恶反感 兴高采烈 恼火异常 始终是处于忽冷忽热的交流电之中 莫斯科本身便不绝口 厌恶反感 兴高采烈 恼火异常 始终是处于忽冷忽热的交流电之中 莫斯科本身便 是一个矛盾体是一个矛盾体 那里是宏伟的红场 旁边是宫墙和大蒜形的教堂塔楼 有点奇妙的鞑靼式的 那里是宏伟的红场 旁边是宫墙和大蒜形的教堂塔楼 有点奇妙的鞑靼式的 东方的 拜占庭式的建筑 周围是古俄罗斯风格的建筑群 旁边则像是站立着由美国巨人组成东方的 拜占庭式的建筑 周围是古俄罗斯风格的建筑群 旁边则像是站立着由美国巨人组成 的一群陌生人 一些现代化的 超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全都不相匹配 却并行不悖 在教堂里的一群陌生人 一些现代化的 超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全都不相匹配 却并行不悖 在教堂里 那烟熏火燎的古老圣像和供奉圣人的珠光宝气的祭坛还散发着幽光 而一百步以外 列宁的遗那烟熏火燎的古老圣像和供奉圣人的珠光宝气的祭坛还散发着幽光 而一百步以外 列宁的遗 体还躺在玻璃灵柩里 体还躺在玻璃灵柩里 我不知道 是不是为了向我们致意 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 几辆崭新铮 我不知道 是不是为了向我们致意 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 几辆崭新铮 亮的小汽车驰过 旁边是几个胡子拉碴 衣衫邋遢的马车夫 嘴里吧嗒吧嗒地吐些亲热的话 亮的小汽车驰过 旁边是几个胡子拉碴 衣衫邋遢的马车夫 嘴里吧嗒吧嗒地吐些亲热的话 一面挥动鞭子驱动他们瘦骨嶙峋的马儿往前奔跑 我们在大歌剧院发表讲演 歌剧院气势恢宏 一面挥动鞭子驱动他们瘦骨嶙峋的马儿往前奔跑 我们在大歌剧院发表讲演 歌剧院气势恢宏 金碧辉煌 一派皇家气象 和无产阶级的观众形成对比 郊区的房屋又老又朽 活像衣衫褴褛金碧辉煌 一派皇家气象 和无产阶级的观众形成对比 郊区的房屋又老又朽 活像衣衫褴褛 无人照看的老人 不得不互相紧挨着 免得倒塌 一切都衰老 疲惫 朽坏的时间太长 现在无人照看的老人 不得不互相紧挨着 免得倒塌 一切都衰老 疲惫 朽坏的时间太长 现在 想一举变得现代化 极度现代化 超技术化 由于行动匆忙 莫斯科显得拥挤不堪 人满为患 想一举变得现代化 极度现代化 超技术化 由于行动匆忙 莫斯科显得拥挤不堪 人满为患 成为大杂烩 到处挤来挤去全都是人 商店 剧院前面 到处都得等待 一切都组织得过了头 成为大杂烩 到处挤来挤去全都是人 商店 剧院前面 到处都得等待 一切都组织得过了头 因而就运转不灵 想要建立因而就运转不灵 想要建立 秩序秩序 的新式官僚主义还在充分享受批写条子 签发指令 表示的新式官僚主义还在充分享受批写条子 签发指令 表示 批准的乐趣 把一切工作全都耽误 延宕 那个原定六点开始的庆祝晚会 到九点半才正式开批准的乐趣 把一切工作全都耽误 延宕 那个原定六点开始的庆祝晚会 到九点半才正式开 始 等我累得贼死 到深夜三点离开歌剧院时 演说的人还在没完没了地讲个不停 每个招待始 等我累得贼死 到深夜三点离开歌剧院时 演说的人还在没完没了地讲个不停 每个招待 会 每次约会 我们作为欧洲人 总是早到一个小时 时间就这样白白地从我们的指缝中流逝 会 每次约会 我们作为欧洲人 总是早到一个小时 时间就这样白白地从我们的指缝中流逝 可是每秒钟还都排得满满的 不是观看 观察就是讨论 不论干什么都像生了热病似的 我发可是每秒钟还都排得满满的 不是观看 观察就是讨论 不论干什么都像生了热病似的 我发 现大家不知不觉地都染上了那种神秘莫测的俄罗斯的灵魂炎症 怀着那种无法控制的欲望 热现大家不知不觉地都染上了那种神秘莫测的俄罗斯的灵魂炎症 怀着那种无法控制的欲望 热 气腾腾地从自己心里掏出各种感情和思想 我也不大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兴奋若狂 气腾腾地从自己心里掏出各种感情和思想 我也不大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兴奋若狂 可能是受到气氛的感染 那种极不安定的崭新气氛的感染 也可能我心里也已长出一个俄罗斯可能是受到气氛的感染 那种极不安定的崭新气氛的感染 也可能我心里也已长出一个俄罗斯 的灵魂 的灵魂 许多东西都非常了不起 尤其是列宁格勒 这座由胆识过人的君王们天才构想出来的城市 许多东西都非常了不起 尤其是列宁格勒 这座由胆识过人的君王们天才构想出来的城市 有着宏伟壮阔的全景 气势逼人的宫殿 可是同时这还依然是有着宏伟壮阔的全景 气势逼人的宫殿 可是同时这还依然是 白夜白夜 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 和拉和拉 斯科尔尼柯夫斯科尔尼柯夫 白夜白夜 中主人公中主人公 的那个令人压抑的彼得堡 隐士庐的那个令人压抑的彼得堡 隐士庐 原为皇宫 后改为博物馆 原为皇宫 后改为博物馆 藏有很多名画藏有很多名画 恢宏壮丽 里面的景象使人难忘 一群群工人 士兵 农民手里拿着帽子 就像恢宏壮丽 里面的景象使人难忘 一群群工人 士兵 农民手里拿着帽子 就像 当年满怀敬畏之心站在古老圣像前面一样 如今穿着他们笨重的皮鞋 穿过从前沙皇的大厅观当年满怀敬畏之心站在古老圣像前面一样 如今穿着他们笨重的皮鞋 穿过从前沙皇的大厅观 4 赏名画 心里暗自怀着骄傲的情绪 这一切现在都属于我们 我们要学习懂得这样一些东西 赏名画 心里暗自怀着骄傲的情绪 这一切现在都属于我们 我们要学习懂得这样一些东西 老师们领着腮帮子鼓鼓的学童们穿过各个大厅 艺术委员们向那些有点拘谨的正全神贯注地谛老师们领着腮帮子鼓鼓的学童们穿过各个大厅 艺术委员们向那些有点拘谨的正全神贯注地谛 听的农民们解释伦勃朗和提香的名画 指给他们看画上的细部时 他们就怯生生地从沉重的眼听的农民们解释伦勃朗和提香的名画 指给他们看画上的细部时 他们就怯生生地从沉重的眼 皮底下抬起眼睛 在这里也像在其他所有地方一样 他们一心一意地真诚努力 想一夜之间能皮底下抬起眼睛 在这里也像在其他所有地方一样 他们一心一意地真诚努力 想一夜之间能 把把 民众民众 从文盲水平一举拔高 使之能理解贝多芬和维米尔从文盲水平一举拔高 使之能理解贝多芬和维米尔 荷兰最著名的画家之一 代表作荷兰最著名的画家之一 代表作 有有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这显得有点可笑 但是一方面企图一蹴而就 努力让人明白文艺的 这显得有点可笑 但是一方面企图一蹴而就 努力让人明白文艺的 最高价值 另一方面也想理解 教育者和学习者双方都同样急不可待 在学校里让学生画最狂最高价值 另一方面也想理解 教育者和学习者双方都同样急不可待 在学校里让学生画最狂 野最古怪的东西 在十二岁女孩子的凳子上放着黑格尔的作品 索累尔野最古怪的东西 在十二岁女孩子的凳子上放着黑格尔的作品 索累尔 法国社会哲学家法国社会哲学家 这 这 位作家我自己当时还不认识呢 的书 识字不多的马车夫也手里拿着书本 就因为这是书本 位作家我自己当时还不认识呢 的书 识字不多的马车夫也手里拿着书本 就因为这是书本 而书本意味着而书本意味着 教养教养 所以读书是无产阶级的光荣和责任 他们让我们去看一些中型的工厂 所以读书是无产阶级的光荣和责任 他们让我们去看一些中型的工厂 却期待我们表示惊讶 仿佛我们在欧洲和美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工厂 唉 我们为此常常不由却期待我们表示惊讶 仿佛我们在欧洲和美国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工厂 唉 我们为此常常不由 得哑然失笑 有一个工人指着一台缝纫机 十分骄傲地对我说 得哑然失笑 有一个工人指着一台缝纫机 十分骄傲地对我说 电动的电动的 并且充满期待地瞅 并且充满期待地瞅 着我 我该大加赞赏才对 因为人民都是第一次看见所有这些技术器械 他们就谦卑地认为是着我 我该大加赞赏才对 因为人民都是第一次看见所有这些技术器械 他们就谦卑地认为是 革命和列宁和托洛茨基两位大叔发明创造了这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们赞佩地微笑着并且赞美不革命和列宁和托洛茨基两位大叔发明创造了这所有的一切 所以我们赞佩地微笑着并且赞美不 已 而暗地里我们也觉得挺逗乐 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 心地善良的大孩子啊 这个俄罗斯 已 而暗地里我们也觉得挺逗乐 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 心地善良的大孩子啊 这个俄罗斯 我老是这样想 并且问我自己 他们真的会像他们预想的那样 迅速地学会这一非同寻常的课我老是这样想 并且问我自己 他们真的会像他们预想的那样 迅速地学会这一非同寻常的课 程 这个计划还会继续得到惊人的发展还是说又会在俄罗斯的奥勃洛莫夫程 这个计划还会继续得到惊人的发展还是说又会在俄罗斯的奥勃洛莫夫 俄国作家冈察洛夫长俄国作家冈察洛夫长 篇小说篇小说 奥勃洛摩夫奥勃洛摩夫 的同名主人公 一个懒散的地主的同名主人公 一个懒散的地主 式的懒散之中流于失败 有时我信心十式的懒散之中流于失败 有时我信心十 足 有时我又疑虑重重 我看的东西越多 心里越不明白 足 有时我又疑虑重重 我看的东西越多 心里越不明白 但是这种矛盾难道只存在于我的身上 不是更多的存在于俄罗斯人的性格之中 甚至于存但是这种矛盾难道只存在于我的身上 不是更多的存在于俄罗斯人的性格之中 甚至于存 在于托尔斯泰的灵魂里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庆贺他啊 在我们乘坐火车到雅斯纳亚在于托尔斯泰的灵魂里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庆贺他啊 在我们乘坐火车到雅斯纳亚 波尔雅那波尔雅那 去的路上 我和卢纳察尔斯基谈到这一点 他对我说 去的路上 我和卢纳察尔斯基谈到这一点 他对我说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是个革命者还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是个革命者还 是个反动派 他自己知道这一点吗 作为一个真正的俄国人 他想要过于迅速地改变一切 经是个反动派 他自己知道这一点吗 作为一个真正的俄国人 他想要过于迅速地改变一切 经 过了几千年却想在弹指一挥间就改变整个世界 过了几千年却想在弹指一挥间就改变整个世界 就像我们一样 就像我们一样 他微笑着补充道 他微笑着补充道 就用就用 一个公式改变世界 就跟我们一模一样 有人说我们俄国人很有耐心 那他实在看走眼了 我一个公式改变世界 就跟我们一模一样 有人说我们俄国人很有耐心 那他实在看走眼了 我 们的肉体 甚至我们的灵魂是有耐心的 但是我们的思想比任何其他民族都更加缺乏耐心 我们的肉体 甚至我们的灵魂是有耐心的 但是我们的思想比任何其他民族都更加缺乏耐心 我 5 们总是希望一下子就马上知道一切真理 马上知道那唯一的真理 这位老人 他为此把自己折们总是希望一下子就马上知道一切真理 马上知道那唯一的真理 这位老人 他为此把自己折 磨得多苦啊 磨得多苦啊 的确如此 我在雅斯纳亚的确如此 我在雅斯纳亚 波尔雅那托尔斯泰住的房子里走过时 一直感觉到这波尔雅那托尔斯泰住的房子里走过时 一直感觉到这 句话 句话 这位伟大的老人把自己折磨得多苦啊 这位伟大的老人把自己折磨得多苦啊 就在这张桌子上 他写下了他那些不朽的著作 就在这张桌子上 他写下了他那些不朽的著作 他离开这张桌子到旁边一间寒伧的小屋里去掌鞋 很蹩脚的鞋 这扇门 这道楼梯 他就穿过他离开这张桌子到旁边一间寒伧的小屋里去掌鞋 很蹩脚的鞋 这扇门 这道楼梯 他就穿过 这道楼梯和这扇门 打算逃离这所房子 逃离他生活中难解的矛盾 那儿搁着那把火枪 战争这道楼梯和这扇门 打算逃离这所房子 逃离他生活中难解的矛盾 那儿搁着那把火枪 战争 中他用这把枪打死过敌人 而他自己却是一切战争的敌人 他生活中的整个问题 在这幢低矮中他用这把枪打死过敌人 而他自己却是一切战争的敌人 他生活中的整个问题 在这幢低矮 白墙的地主庄园屋里 极为鲜明地陈现在我们面前 但是在前往他最后安息地去的路程使这悲白墙的地主庄园屋里 极为鲜明地陈现在我们面前 但是在前往他最后安息地去的路程使这悲 剧色彩大大冲淡 剧色彩大大冲淡 因为我在俄国没有看见过比托尔斯泰的坟墓更了不起 更感人肺腑的东西了 这个崇高的因为我在俄国没有看见过比托尔斯泰的坟墓更了不起 更感人肺腑的东西了 这个崇高的 朝圣地孤零零地处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安置在森林之中 一条狭窄的步行小径通向一个小小的朝圣地孤零零地处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安置在森林之中 一条狭窄的步行小径通向一个小小的 山包 什么也没有 就是泥土堆成的一个四方形 没有人看守 没有人守卫 只有几株大树的山包 什么也没有 就是泥土堆成的一个四方形 没有人看守 没有人守卫 只有几株大树的 浓荫覆盖着它 这几株高高耸立的大树 据他孙女在墓前对我说 是列夫浓荫覆盖着它 这几株高高耸立的大树 据他孙女在墓前对我说 是列夫 托尔斯泰生前亲自托尔斯泰生前亲自 栽种的 他和他弟弟尼古拉小时候听一个村妇讲过一个传说 你亲手种了树的地方 就是你的栽种的 他和他弟弟尼古拉小时候听一个村妇讲过一个传说 你亲手种了树的地方 就是你的 幸运的宝地 所以他们兄弟两个就像游戏似的种了几株树苗 很久以后老爷子才想起这个奇妙幸运的宝地 所以他们兄弟两个就像游戏似的种了几株树苗 很久以后老爷子才想起这个奇妙 的预言 立刻就表示心愿 要安葬在那些他亲手栽种的树下 事情就这样照办了 完全按照他的预言 立刻就表示心愿 要安葬在那些他亲手栽种的树下 事情就这样照办了 完全按照他 的愿望 于是就变成这座因为朴实得令人心悦诚服而成为世上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坟墓 一座的愿望 于是就变成这座因为朴实得令人心悦诚服而成为世上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坟墓 一座 小小的正方形的土包 坐落在树林之中 在树林的浓荫覆盖之下 小小的正方形的土包 坐落在树林之中 在树林的浓荫覆盖之下 nullanulla cruxcrux nullanulla corona corona 注释注释 没有十字架 没有墓碑 没有铭文 这位伟人无名无姓地安葬在这里 没有像 没有十字架 没有墓碑 没有铭文 这位伟人无名无姓地安葬在这里 没有像 其他任何人那样因为自己的姓名和荣誉而受罪 完全就像一个偶尔发现的流浪汉 一个籍籍无其他任何人那样因为自己的姓名和荣誉而受罪 完全就像一个偶尔发现的流浪汉 一个籍籍无 名的士兵 谁也可以不受阻挡地走近他最后的安息地 四周薄薄的木板篱笆并没有把坟地封闭名的士兵 谁也可以不受阻挡地走近他最后的安息地 四周薄薄的木板篱笆并没有把坟地封闭 起来 没有任何东西保护这位不安宁者最终获得的安宁 保护它的只有人们对死者的敬畏 平起来 没有任何东西保护这位不安宁者最终获得的安宁 保护它的只有人们对死者的敬畏 平 素豪华的坟墓会吸引好奇的人争相观赏 而在这里 惊人的平易朴素使得看热闹的人不会马上素豪华的坟墓会吸引好奇的人争相观赏 而在这里 惊人的平易朴素使得看热闹的人不会马上 驻足张望 只有清风犹如上帝的圣言吹拂着这位无名氏的坟墓 此外别无其他声响 你可以从驻足张望 只有清风犹如上帝的圣言吹拂着这位无名氏的坟墓 此外别无其他声响 你可以从 旁走过 只会获悉不知是谁埋葬在这里 不知是哪一个俄国人安葬在这块俄罗斯的土地上 无旁走过 只会获悉不知是谁埋葬在这里 不知是哪一个俄国人安葬在这块俄罗斯的土地上 无 论是荣誉军人教堂大理石穹顶之下的拿破仑的地下墓穴 公侯陵墓中歌德的灵柩 还是威斯敏论是荣誉军人教堂大理石穹顶之下的拿破仑的地下墓穴 公侯陵墓中歌德的灵柩 还是威斯敏 斯特修道院里的那些墓碑 都不会像这座感人至深的无名氏的坟墓这样令人看了之后深受震撼 斯特修道院里的那些墓碑 都不会像这座感人至深的无名氏的坟墓这样令人看了之后深受震撼 6 这座坟墓庄严地沉默无语 安置在林中某处 只有微风悄声细语 自己并无任何信息 也未留这座坟墓庄严地沉默无语 安置在林中某处 只有微风悄声细语 自己并无任何信息 也未留 下片言只语 下片言只语 我在俄国呆了两个礼拜 我还一直感到这种内心的激动不已 这种精神上微醺酩酊引起的我在俄国呆了两个礼拜 我还一直感到这种内心的激动不已 这种精神上微醺酩酊引起的 轻烟薄雾 这样激动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久我就认识到 是人 是从这些人散发出来的真轻烟薄雾 这样激动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久我就认识到 是人 是从这些人散发出来的真 挚诚恳的感情 从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确信 他们是在参加一项有关整个人挚诚恳的感情 从第一个人到最后一个人 他们每个人都确信 他们是在参加一项有关整个人 类的无比宏伟的事业 大家都沉浸在这种信念之中 他们今天不得不为此而承担的物质匮乏和类的无比宏伟的事业 大家都沉浸在这种信念之中 他们今天不得不为此而承担的物质匮乏和 限制 都是为了实现一个更加崇高的使命 旧日面对欧洲而产生的自卑感 现在转化成一种醉限制 都是为了实现一个更加崇高的使命 旧日面对欧洲而产生的自卑感 现在转化成一种醉 酒后的骄傲 觉得自己已经赶在前面 超越了众人 酒后的骄傲 觉得自己已经赶在前面 超越了众人 Ex Ex orienteoriente lux lux 拉丁文 出自东方 拉丁文 出自东方 光芒万丈光芒万丈 救星就来自他们那里 他们就这样真诚而诚实地认为 他们已经认识了救星就来自他们那里 他们就这样真诚而诚实地认为 他们已经认识了 真理真理 他们的任务便是实现别人只是梦想到的事情 当他们把小小不言的东西给我看的时候 眼睛发他们的任务便是实现别人只是梦想到的事情 当他们把小小不言的东西给我看的时候 眼睛发 光 光 这是我们创造的 这是我们创造的 我们我们 这个字贯穿整个民族 马车夫载我出行时 指一指一幢新房这个字贯穿整个民族 马车夫载我出行时 指一指一幢新房 子 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子 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这是我们建造的 这是我们建造的 学生宿舍里的鞑靼人 蒙古人向我走来 十学生宿舍里的鞑靼人 蒙古人向我走来 十 分骄傲地把他们读的书给我看 一个说 分骄傲地把他们读的书给我看 一个说 达尔文达尔文 另一个说 另一个说 马克思马克思 那种骄傲的神气 那种骄傲的神气 就仿佛他们就是这些书的作者 他们不断争先恐后地向我表示 向我解释 有人能来看看就仿佛他们就是这些书的作者 他们不断争先恐后地向我表示 向我解释 有人能来看看 他他 们的们的 作品 他们非常感谢 每一个人对欧洲人都怀有无限的信任作品 他们非常感谢 每一个人对欧洲人都怀有无限的信任 这是在斯大林上台前好这是在斯大林上台前好 几年几年 他们总以善良忠诚的目光仰视欧洲人 像兄弟一样使劲地和欧洲人握手 但是恰好是他们总以善良忠诚的目光仰视欧洲人 像兄弟一样使劲地和欧洲人握手 但是恰好是 这些最卑微的人既表示出他们爱欧洲人 同时也表示出他们对欧洲人并无这些最卑微的人既表示出他们爱欧洲人 同时也表示出他们对欧洲人并无 敬意敬意 大家都大家都 是兄弟 是兄弟 Towarisch Towarisch 俄文 同志 伙伴俄文 同志 伙伴 意思是同志 啊 就是在作家那里 情况也是如此 意思是同志 啊 就是在作家那里 情况也是如此 我们大家一起坐在当年属于亚历山大我们大家一起坐在当年属于亚历山大 赫尔岑的那幢房子里 不仅有欧洲人和俄国人 还有通赫尔岑的那幢房子里 不仅有欧洲人和俄国人 还有通 古斯人 格鲁吉亚人和高加索人 每一个苏维埃国家都派出自己的代表来纪念托尔斯泰 我和古斯人 格鲁吉亚人和高加索人 每一个苏维埃国家都派出自己的代表来纪念托尔斯泰 我和 大多数人都没法互相交谈 但是我们都心领神会 有时候有人站起来 走到我的面前 说出我大多数人都没法互相交谈 但是我们都心领神会 有时候有人站起来 走到我的面前 说出我 刚完成的一部作品的书名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 想说 刚完成的一部作品的书名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 想说 我很爱它 我很爱它 然后抓住我的手使劲摇然后抓住我的手使劲摇 晃 仿佛出于爱情要把我所有的关节全都弄断似的 更加动人的是 每个人都带来一件礼物 晃 仿佛出于爱情要把我所有的关节全都弄断似的 更加动人的是 每个人都带来一件礼物 那时候日子还很艰难 他们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是每个人都带来一件东西给我留作纪念 那时候日子还很艰难 他们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是每个人都带来一件东西给我留作纪念 一张不值钱的旧版画啦 一本我看不懂的书啦 一件农家的木雕啦 我当然送起礼来方便得多 一张不值钱的旧版画啦 一本我看不懂的书啦 一件农家的木雕啦 我当然送起礼来方便得多 因为我可以用俄国多年没见的珍贵物品回赠 因为我可以用俄国多年没见的珍贵物品回赠 一把吉列剃须刀 一支自来水钢笔 几张优一把吉列剃须刀 一支自来水钢笔 几张优 7 质的白信纸 一双暖和的皮拖鞋 等我回国时 行李的分量大大减轻 恰好就是这种默不作声 质的白信纸 一双暖和的皮拖鞋 等我回国时 行李的分量大大减轻 恰好就是这种默不作声 却出于本能的真情实意使人感动不已 我在这里凭感官感受到的这种影响具有在我们那里陌生却出于本能的真情实意使人感动不已 我在这里凭感官感受到的这种影响具有在我们那里陌生 的宽度和暖意 的宽度和暖意 因为在我们那里我从来也没有接触到因为在我们那里我从来也没有接触到 人民人民 每次和这些普通人相聚每次和这些普通人相聚 一堂 都是一次危险的诱惑 有些外国作家在访问俄国时也的的确确为这种经历所蒙骗 他们一堂 都是一次危险的诱惑 有些外国作家在访问俄国时也的的确确为这种经历所蒙骗 他们 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这样受人赞扬 为真正的民众所热爱 就相信必须赞美这个政权 在这个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这样受人赞扬 为真正的民众所热爱 就相信必须赞美这个政权 在这个 政权统治下 人们这样热切地阅读他们的作品 这样热爱他们 人家慷慨大方地对待我 我也政权统治下 人们这样热切地阅读他们的作品 这样热爱他们 人家慷慨大方地对待我 我也 慷慨大方地回报 人家热情满怀地对待我 我也以满腔热情相报 这也是人情之常 我必须承慷慨大方地回报 人家热情满怀地对待我 我也以满腔热情相报 这也是人情之常 我必须承 认 我在俄国时 有些时候我差不多也想大唱赞歌 看到别人的热情 我也热情起来 认 我在俄国时 有些时候我差不多也想大唱赞歌 看到别人的热情 我也热情起来 我没有陷入这种着了魔法似的晕眩状态 与其说要归功于我自己内在的力量 毋宁说要归我没有陷入这种着了魔法似的晕眩状态 与其说要归功于我自己内在的力量 毋宁说要归 功于一个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 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是在和大学生们一起欢庆之后 他功于一个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 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是在和大学生们一起欢庆之后 他 们紧紧地包围着我 和我拥抱 和我握手 他们的热情使我感到温暖 我高高兴兴地看着他们们紧紧地包围着我 和我拥抱 和我握手 他们的热情使我感到温暖 我高高兴兴地看着他们 表情生动的面孔 四五个人送我回家 简直成了一支队伍 派来给我充当译员的女孩也是一名表情生动的面孔 四五个人送我回家 简直成了一支队伍 派来给我充当译员的女孩也是一名 大学生 把他们说的话都翻译给我听 一直等我回到饭店 在身后关上房门之后 我才真的独大学生 把他们说的话都翻译给我听 一直等我回到饭店 在身后关上房门之后 我才真的独 自一人 其实十二天来我才真正第一次独自一人 因为始终有人陪伴着我 保护着我 温暖的自一人 其实十二天来我才真正第一次独自一人 因为始终有人陪伴着我 保护着我 温暖的 波浪始终拥载着我 我开始脱衣服 刚脱掉我的上装 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窸窣作响 我把手伸波浪始终拥载着我 我开始脱衣服 刚脱掉我的上装 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窸窣作响 我把手伸 进口袋 是封信 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信 想必有人趁着大家和我拥抱 挤来挤去的时候把这进口袋 是封信 不是通过邮局寄来的信 想必有人趁着大家和我拥抱 挤来挤去的时候把这 封信巧妙地塞进了我的口袋 这封信没有签名 写得非常聪明 极有人性 虽说不是一个封信巧妙地塞进了我的口袋 这封信没有签名 写得非常聪明 极有人性 虽说不是一个 白白 色分子色分子 写的信 却对最近自由越来越受限制充满了怨恨 这位陌生人写信告诉我 写的信 却对最近自由越来越受限制充满了怨恨 这位陌生人写信告诉我 请您别请您别 相信人家告诉你的一切 您别忘记 尽管他们给您看了不少 但是还有许多他们没有给您看 相信人家告诉你的一切 您别忘记 尽管他们给您看了不少 但是还有许多他们没有给您看 请您记住 跟您说话的人 大多没有说出他们想跟您说的话 而只说了他们可以说的那些话 请您记住 跟您说话的人 大多没有说出他们想跟您说的话 而只说了他们可以说的那些话 我们大家都受到监视 而您自己也是如此 您的译员每句话都向上汇报 您的电话遭到窃听 我们大家都受到监视 而您自己也是如此 您的译员每句话都向上汇报 您的电话遭到窃听 您走的每步路都受到检查 您走的每步路都受到检查 他给我举了一系列例子和细节 我无法一一审核 但是我根据他的他给我举了一系列例子和细节 我无法一一审核 但是我根据他的 指示把这封信烧掉了 指示把这封信烧掉了 您别仅仅只把这信撕掉就完了 因为他们会从您的字纸篓里把每您别仅仅只把这信撕掉就完了 因为他们会从您的字纸篓里把每 张碎片都取出来拼好还原 张碎片都取出来拼好还原 并且第一次开始把一切都仔细考虑一下 他们对我是真心实意并且第一次开始把一切都仔细考虑一下 他们对我是真心实意 的热忱 的确是奇妙无比的同志式的关系 可我从来没有一次机会大大方方地和什么人单独谈的热忱 的确是奇妙无比的同志式的关系 可我从来没有一次机会大大方方地和什么人单独谈 过一次话 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不懂俄语 使我无法和来自民间的人们有真正的接触 过一次话 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不懂俄语 使我无法和来自民间的人们有真正的接触 8 再说 这个国家幅员广大 一眼望不到边 我在这十四天里只看见其中极为微小的一角 我若再说 这个国家幅员广大 一眼望不到边 我在这十四天里只看见其中极为微小的一角 我若 要老实对我自己和别人 我必须承认 我得到的印象不论有些细节上多么激动人心 多么令人要老实对我自己和别人 我必须承认 我得到的印象不论有些细节上多么激动人心 多么令人 欢欣鼓舞 可是在客观上经不起推敲 所以其他欧洲作家从俄国归来 差不多全都立刻发表一欢欣鼓舞 可是在客观上经不起推敲 所以其他欧洲作家从俄国归来 差不多全都立刻发表一 本著作 或是热情洋溢地表示肯定 要不就是满腔愤怒地表示否定 而我则只写了几篇文章 本著作 或是热情洋溢地表示肯定 要不就是满腔愤怒地表示否定 而我则只写了几篇文章 我采取这种收敛的态度很有好处 因为三个月以后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和我看见的东西迥乎不我采取这种收敛的态度很有好处 因为三个月以后就发生了许多事情 和我看见的东西迥乎不 同 一年之后 由于事态的急剧转变 每一句话都被事实证明纯属谎言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同 一年之后 由于事态的急剧转变 每一句话都被事实证明纯属谎言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 强烈地感受到了俄国发生的我们时代汹涌澎湃的激情 其强烈的程度 为我一生中所罕见 强烈地感受到了俄国发生的我们时代汹涌澎湃的激情 其强烈的程度 为我一生中所罕见 在我离开莫斯科时 我的箱子差不多都空了 我能送人的东西都分送掉了 而我自己只带在我离开莫斯科时 我的箱子差不多都空了 我能送人的东西都分送掉了 而我自己只带 走两幅圣像 后来作为装饰品在我的房间里放了很长时间 但是我带回家的最珍贵的东西乃是走两幅圣像 后来作为装饰品在我的房间里放了很长时间 但是我带回家的最珍贵的东西乃是 我和马克西姆我和马克西姆 高尔基的友谊 我在莫斯科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一两年之后我在索伦特高尔基的友谊 我在莫斯科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一两年之后我在索伦特 意大利意大利 地名地名 又遇见他 由于他那受到损害的健康的缘故 他不面 一两年之后我在索伦特又遇见他 又遇见他 由于他那受到损害的健康的缘故 他不面 一两年之后我在索伦特又遇见他 由于他那受到损害的健康的缘故 他不得不到那里去 我在他家作客 度过了三天难忘的日子 由于他那受到损害的健康的缘故 他不得不到那里去 我在他家作客 度过了三天难忘的日子 我们这次相聚其实非常奇特 高尔基一门外语也不懂 而我也不懂俄语 按照逻辑推论 我们这次相聚其实非常奇特 高尔基一门外语也不懂 而我也不懂俄语 按照逻辑推论 我们看来只能默默无言地相对枯坐 或者只能依靠我们尊敬的女友玛利亚我们看来只能默默无言地相对枯坐 或者只能依靠我们尊敬的女友玛利亚 布特贝尔格男爵夫布特贝尔格男爵夫 人人 高尔基的情人 生活伴侣高尔基的情人 生活伴侣 翻译 才能进行一次谈话 但是高尔基并不仅仅是出于偶然才成翻译 才能进行一次谈话 但是高尔基并不仅仅是出于偶然才成 为世界文学中最有天才的小说家 叙述对他而言 不仅仅是一种艺术的表达形式 而是他整个为世界文学中最有天才的小说家 叙述对他而言 不仅仅是一种艺术的表达形式 而是他整个 本性的功能性的释放 叙述时 他就活在他叙述的故事中 完全融化在他叙述的事情里 通过本性的功能性的释放 叙述时 他就活在他叙述的故事中 完全融化在他叙述的事情里 通过 他面部形象逼真的表情 我虽然不懂他的语言 却事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本人看上去就只他面部形象逼真的表情 我虽然不懂他的语言 却事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本人看上去就只 是一个是一个 俄国人俄国人 只能这样形容他 别无他法 他的面部轮廓毫无引人注意之处 完全可只能这样形容他 别无他法 他的面部轮廓毫无引人注意之处 完全可 以把这个长着麦黄色头发 身材高挑瘦削 颧骨很宽的男人设想成田里的一个农民 出租马车以把这个长着麦黄色头发 身材高挑瘦削 颧骨很宽的男人设想成田里的一个农民 出租马车 上的一名车夫 一个小鞋匠 一个潦倒不堪的流浪汉上的一名车夫 一个小鞋匠 一个潦倒不堪的流浪汉 他不折不扣地就是他不折不扣地就是 民众民众 是俄罗斯 是俄罗斯 人的原始典型 走在街上 大家会毫不在意地和他擦肩而过 不会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人的原始典型 走在街上 大家会毫不在意地和他擦肩而过 不会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有等你坐在他的对面 他开始叙述 你才会认出他是谁 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已经转变成他正只有等你坐在他的对面 他开始叙述 你才会认出他是谁 因为他不由自主地已经转变成他正 在描写的那个人 我记得他如何描述他在漫游时 有一次遇到的一个疲惫不堪的驼背老人 男在描写的那个人 我记得他如何描述他在漫游时 有一次遇到的一个疲惫不堪的驼背老人 男 爵夫人还没有给我翻译 我就已经明白了 他身不由己地低下脑袋 肩膀耷拉下来 他的眼睛爵夫人还没有给我翻译 我就已经明白了 他身不由己地低下脑袋 肩膀耷拉下来 他的眼睛 9 开始讲述时 明亮湛蓝 闪闪发光 这时变得昏暗疲惫 声音沙哑 他自己也不知道竟转化成开始讲述时 明亮湛蓝 闪闪发光 这时变得昏暗疲惫 声音沙哑 他自己也不知道竟转化成 那个驼背老人 而他要是描述什么欢快的事情 他的嘴里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身子往后一那个驼背老人 而他要是描述什么欢快的事情 他的嘴里立刻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身子往后一 靠 全身放松 额头发出亮光 听他说话 真是其乐无穷 他张开双臂比划 就像用画笔描摹靠 全身放松 额头发出亮光 听他说话 真是其乐无穷 他张开双臂比划 就像用画笔描摹 身边的景色和人物 他身上的一切全都简单而又自然 一举手 一投足 他的步态 他的坐姿 身边的景色和人物 他身上的一切全都简单而又自然 一举手 一投足 他的步态 他的坐姿 他侧耳倾听 他忘乎所以 都是如此 有天晚上他装扮成一名显贵 腰上系了一柄佩刀 顿时他侧耳倾听 他忘乎所以 都是如此 有天晚上他装扮成一名显贵 腰上系了一柄佩刀 顿时 眼睛就显出睥睨一切的气概 双眉一蹙 显出颐指气使的神情 神气活现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眼睛就显出睥睨一切的气概 双眉一蹙 显出颐指气使的神情 神气活现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仿佛正在思考着要颁发一道严酷的命令 可是待一会儿等他卸去这身装束 他就像一个农家娃仿佛正在思考着要颁发一道严酷的命令 可是待一会儿等他卸去这身装束 他就像一个农家娃 一样天真地大笑起来 他强劲的生命力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的肺受到损伤 可他还活着 其实一样天真地大笑起来 他强劲的生命力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的肺受到损伤 可他还活着 其实 是有违一切医学法则的 但是他那令人惊怵的生命意志 钢铁般的责任感支撑着他 使他不致是有违一切医学法则的 但是他那令人惊怵的生命意志 钢铁般的责任感支撑着他 使他不致 垮下 每天早上他都用苍劲有力 轩昂流畅的字迹写作他那伟大的长篇小说 回答他故乡的青垮下 每天早上他都用苍劲有力 轩昂流畅的字迹写作他那伟大的长篇小说 回答他故乡的青 年作家和工人向他提出的几百个问题 和他呆在一起 对我而言就是经历俄罗斯 不是布尔什年作家和工人向他提出的几百个问题 和他呆在一起 对我而言就是经历俄罗斯 不是布尔什 维克的俄国 不是从前和今天的俄国 而是永恒的人民的灵魂 辽阔坚强 阴郁深沉 在那几维克的俄国 不是从前和今天的俄国 而是永恒的人民的灵魂 辽阔坚强 阴郁深沉 在那几 年 他内心还没有完全做出决定 作为一位老革命家 他欢迎推翻旧王朝 和列宁有私人的友年 他内心还没有完全做出决定 作为一位老革命家 他欢迎推翻旧王朝 和列宁有私人的友 谊 但是他那时还犹豫不决 不想完全献身给党 就像他自己说的谊 但是他那时还犹豫不决 不想完全献身给党 就像他自己说的 究竟是当东正教的牧师还究竟是当东正教的牧师还 是当天主教的教皇呢是当天主教的教皇呢 但是在那些年 每周都有重大事件发生 他没有和自己人呆在一起 良 但是在那些年 每周都有重大事件发生 他没有和自己人呆在一起 良 心总感到压力 心总感到压力 真是机缘巧合 恰好在那些日子 我亲眼目睹了这样一个非常典型的 完全可说是新俄罗真是机缘巧合 恰好在那些日子 我亲眼目睹了这样一个非常典型的 完全可说是新俄罗 斯式的场景 让我看清了他内心的全部矛盾 一艘俄罗斯军舰在进行一次训练航行中 第一次斯式的场景 让我看清了他内心的全部矛盾 一艘俄罗斯军舰在进行一次训练航行中 第一次 驶入那不勒斯港 从未见过世界都市的年轻水兵穿着他们挺帅气的制服在托莱多大道 驶入那不勒斯港 从未见过世界都市的年轻水兵穿着他们挺帅气的制服在托莱多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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