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边贸易体制中环境保护问题及其发展趋势.doc

多边贸易体制中的环境保护问题及其发展趋势 摘 要：随着工业化的进程，日益严重的环境问题引起了人类的警觉，人们开始着手采取各种措施来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并在对区域性环境的治理上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从世界范围来看，局部污染正在突破国界成为全球性问题。多边环境协定与多边贸易体制之间无论在基本理念或是具体制度上都存在着一定的矛盾。在实践中,两种制度都有其合理的政策目标,它们有所重叠,但这并不意味着,国际社会可以在牺牲一方的前提下,选择另一种制度。我们应当认识到,自由贸易与环境保护都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所不可缺少的,但是两者之间的矛盾阻碍了彼此的正常发挥,因此有必要寻找解决矛盾的途径。 关键词:多边贸易体制;贸易自由;环境保护 在全球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环境问题日趋严重。环境保护、维持生态平衡成为国际社会日益关注的焦点。在这一潮流下，国际、区域或国家间的环境保护法规不断增多，到2007年，国际社会已经制定了200多个国际环境与资源保护条约，这些环境条约中有很多直接或间接地对国际贸易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这些与贸易有关的国际环境中，主要的有保护生物多样性公约、保护生态环境公约、保护大气层公约等。贸易与环境既相互依存，又相互冲突。贸易的发展可以使自然资源在全球范围内得到最有效配置和充分利用，贸易的增长扩大了环保的资金来源，人均收入的增加又有助于提高国民的环保意识以使环境得到更好的保护和改善。此外，环保设备的国际贸易和环保技术的国际传播有助于生态环境问题的解决 。但贸易发展同时也使生产和消费活动超出环境承载能力，使自然资源遭到不适当的开发和利用，尤其是资源密集型的产品出口，造成当地潜在的环境资源污染和生态环境的破坏，有悖于各国自然资源禀赋状况，使人类生存的空间受到威胁。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如何实现环境保护与贸易自由的协调发展,这是一个“国际贸易新问题”,GATT规则及其争端解决实践对此问题基本上持回避、谨慎的态度。随着WTO的建立,多边贸易体制对环境保护问题的关注度则明显加强,特别是WTO上诉机构的争端解决实践,表明WTO的价值天平向环境保护倾斜的趋势似乎在逐步明显。多哈会谈及坎昆部长会议则再次显示多边贸易体制对环境问题的妥协。环境问题在多边贸易体制中的这种发展趋势将会对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安全提出严峻挑战。20世纪70年代以来,如何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实现环境保护与贸易自由的相互协调,使环境贸易措施既不影响贸易自由又不妨碍环境保护,一直是多边贸易体制关注和研究的重要问题。随着新世纪“千年回合”的启动,多边贸易体制中的环境保护问题再次成为瞩目的热点。环境保护的目标要求一定形式的国家干预和国际法律约束，以对贸易自由实行必要程度的限制，而贸易自由化的实现则力求尽可能地减少国家的管制和干预。表面上两者要求相反，但其最终目的是一致的，即实现世界的和平与持续发展。下面我们来就多边贸易体制下的环境保护及其发展趋势进行讨论： 一、在GATT框架下，多边贸易体制规则很少直接涉及环境保护问题。 GATT规则能够与环境保护挂上钩的是1947年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TT1947）中的一些条款。该协定在其序言中宣称：缔约各国“在处理它们在贸易和经济领域的关系时，应以提高生活水平、保证充分就业、保证实际收入和有效需求的大幅稳定增长、实现世界资源的充分利用为目的”。有人认为序言中的“实现世界资源的充分利用”表明国际贸易与环境保护的目的是联系在一起。客观地说，从当时的缔约国的意图及环境问题在当时的重要性来看，GATT1947的序言很难说是关于环境保护的规定。 GATT规则真正与环境有关的规定只有1979年东京回合达成的补贴与反补贴守则和贸易技术壁垒协议中的一些条款。在GATT框架中，贸易技术壁垒协议属于任意性协议，其对GATT成员的约束力是十分有限的，到乌拉圭谈判时，该协议也仅有40多个缔约方，因此，在GATT框架下，只有补贴与反补贴协议直接提及了环境保护。 因此说，GATT规则对于环境保护问题的态度是比较谨慎的，特别是在GATT初期，环境保护问题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并没有引起重视。但自20世纪70年代，GATT开始逐步关注环境保护问题，GATT秘书处为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准备的一个报告工业污染控制与国际贸易，该报告开始引起了GATT缔约方对该问题的关注，GATT代表理事会于1971年11月同意成立了“环境措施与国际贸易关系小组”来具体研究环境保护与国际贸易的关系。随着多边贸易体制成员对环境问题的关注，环境与贸易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也开始出现，特别是“美国与墨西哥金枪鱼案”使环境与贸易之间的矛盾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更加激烈；再加上1992年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大会在全球掀起的环保潮流，使得环境与贸易问题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日显突出。但是，GATT规则对于环境保护的态度并没有因此得到根本性的改变，GATT规则对于环境保护仍然采取回避的态度。 GATT争端解决实践对于贸易与环境问题的态度则呈现发展的趋势。在GATT的争端解决实践中，与环境有关的贸易争端共有六个：1982年加拿大诉美国金枪鱼案；1988年美国诉加拿大鲜鱼案；1990年美国诉泰国进口香烟案；1991年墨西哥诉美国金枪鱼-海豚案；1994年欧盟和荷兰诉美国金枪鱼-海豚案；1994年欧盟诉美国汽车税案。2在这些争端解决过程中，专家组的意见集中反映了GATT对贸易与环境问题的态度。 首先，GATT专家组对环境保护采取比较冷漠的态度。这主要表现在：一方面，专家组对所涉案件是否涉及环境政策采取回避，在案件的解决中主要只是对GATT有关规则进行解释，对有关贸易措施是否与GATT规则相一致进行裁决。 其次，GATT专家组对国内环境措施的域外效力是采取比较严格的限制态度。GATT专家组在1991年的墨西哥诉美国限制进口金枪鱼及其制品案中，专家组考察了GATT1947第20条的起草历史，认为该条款起草时主要关注的是采取一定的卫生措施保护进口国境内的人民或动植物的生命或健康；同时，专家组还考虑到，如果承认一国国内环境措施具有域外效力，那么将使得任何一个国家均可以采取单边贸易限制措施，从而引起大规模的贸易保护主义，将严重损害GATT多边贸易体制，所以得出结论：GATT1947第20条所保护的范围仅限于一国管辖范围内，一国的环境措施不具有域外效力。 最后，GATT专家组对于多边环境协定是否在多边贸易体制中适用的问题基本上是持否定的态度。在GATT的争端解决实践中，GATT专家组一般强调多边环境协定只能在GATT有关规定不清楚时才能做次要的解释渊源，实践中基本上不承认多边环境协定。 二、现行多边贸易体制对贸易与环境问题的态度及其发展趋势(一)现行多边贸易体制中亟待解决的贸易与环境问题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尤其是贸易自由化的推进,将环境保护纳入多边贸易体制已是不容回避的现实,但随着环境问题纳入多边贸易体制,无疑为贸易自由化的实现增添了新的变数。从多边贸易体制近半个世纪的国际贸易实践及多边贸易体制的规则来看,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各成员之间关于贸易与环境问题的争议及多边贸易体制亟待解决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一些方面:第一,随着环境问题纳入多边贸易体制,多边贸易体制及其成员首先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避免使成员方为保护环境而实施的与贸易有关的环境措施和与环境有关的贸易限制措施成为新的贸易壁垒而阻碍多边贸易体制的发展。在多边贸易体制中,环境贸易措施的实施必然对成员方的市场准入产生影响,因此这些措施在多边贸易体制内的实施应遵循什么原则和符合什么条件才能既不影响环境保护也不对贸易自由构成新的障碍。具体而言,如成员方在实施环境措施时,其核心的内容是环境标准,那么成员方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是否可以自由实施环境标准?在多边贸易体制中是否应该实施统一的环境标准?如果是,则是否应该排除单个国家实施更严厉的标准?如果不是,在多边贸易体制的成员方之间如何协调环境标准?这一系列问题都关系到环境保护与多边贸易体制之间能否协调发展。第二,现行的多边环境协定为了保护环境规定了一系列与贸易有关的环境措施,多边贸易体制为保护环境也规定了一系列贸易限制措施。这两大相对比较独立的法律体系之间尽管目前尚未产生明显的冲突,但两者之间的潜在冲突和矛盾还是存在的,并有可能表面化。因此,协调多边贸易体制规则与多边环境协定之间的关系也直接关系国际环境保护规则的实施效果与多边贸易体制的发展。第三,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协调环境与贸易关系的难点就是成员方之间发展不平衡。由于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在经济实力、技术水平、环境条件等方面的差距明显,因此,相同的环境贸易政策和措施对不同国家的贸易影响必然不一样,这实质上也就会影响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公平贸易和竞争。在现行的多边贸易体制中如何全面体现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的优惠待遇原则,贯彻环境保护领域的“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这十分重要,也任重道远。第四,在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及服务贸易领域,多边贸易体制在这些新的贸易领域该如何协调贸易自由与环境保护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的议题。对于多边环境协定是否在多边贸易体制中适用的问题在逐步被首肯。在海龟/海虾案中,为了说明美国的609条款不符合GATT第20条序言的要求,专家组就援引1992年的环境与发展里约宣言和生物多样性公约的有关条款,认为美国应该通过国际合作寻求保护海龟的措施。上诉机构也援引了濒危野生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说明海龟属于“可用竭的自然资源”。同时,上诉机构还在其报告的注释中强调各方都是多边环境公约的缔约方,保护濒危海龟是各方的共同政策。三、各国生态标志计划最新进展： 随着全球环境保护的呼声日益高涨，加之生态标志对贸易、环境、就业等多方面的影响，开展生态标志计划已经是大势所趋。基于保护环境、提高本国产业的国际竞争力等多方面的考虑，各国纷纷开展了自己的生态标志计划。生态标志计划最先在德国开展，早在1978年，德国就采用了“蓝天使”标志。德国的经验表明，“蓝天使”标识己经深入人心，20年来它使某些部门的市场，发了重大的变化 。在德国之后，世界上多个国家陆续开展了各自的生态标志计划, 如日本有“生态标志（Eco-mark）制度”、法国有“NF环境”、加拿大实施了“环境选择方案”（ECP）、澳大利亚推行“环境选择制度” 。根据全球生态标志网路组织GEN对其成员的不完全统计，仅1988年到1992年短短5年间，就有近20个成员开展了生态标志计划，具体情况见下表：部分GEN成员开展生态标志计划的年份国家/地区开展年份国家/地区开展年份德国1978新加坡1992加拿大1988瑞典-O Development1992日本1989台湾1992北欧国家1989巴西1993瑞典，挪威，克罗地亚1993冰岛， 芬兰， &丹麦（截至2000）以色列1993美国1989泰国1993新西兰1990中国1994瑞典 - Good Environmental Choice1990捷克1994奥地利1991匈牙利1994印度1991印度尼西亚1995欧洲委员会1992马来西亚1996法国1992香港2000韩国1992澳大利亚2001荷兰1992表格数据来源：WTO官方网站/ 到1992年，在地球峰会上（联合国环境与发展会议，里约热内卢，1992），21世纪议程的156个签约国都明确支持了生态标志制度。 近年来，生态标志计划在世界各国快速的开展。例如德国的“蓝天使”计划经过30年的发展，目前已具有相当的规模：其有效的标准已经达到77种，已有3700个许可被授予大概10000种被认证的产品 。最近，针对两种产品“婴儿监视器”和“液态二氧化碳干洗”的标准已新近被制定出来，另有针对三种产品“数码投影机”“低摩擦发动机油”“节能灯”的标准正在发展中。 另有来自欧洲委员会的最新消息，截至2007年8月3日，已有来自超过400家公司的产品得到认证，有效标准总数为25种，而针对“肥皂、洗发护法产品”的标准也即将被制定出来。 截至2007年8月30日，北欧有超过3000种产品得到认证。截至2007年7月，日本被认证的产品达到了4617种 ，泰国则是150种。我国于1993年8月25日发布了中国的“环境标志”（即“十环”标志）。1994年5月17日，中国环境标志产品认证委员会正式成立，正式开始了我国生态标志的认证工作。截至2005年底，根据国家环保总局认证中心公布的中国环境标志产品认证企业名录公布的数据统计。中国的环境标志产品种类有55类,有1000多家企业的10000多种产品获得了中国的“十环”标志。同时中国的环境标志认证已经与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实现了环境标志产品认证的互认。另外，从2007年3月1日起，1800余种电子信息产品今后将加贴醒目的环保标志。 早在2000年，生态标志即已至少存在于29个国家 ，大多数国家都有一个正在实施的生态标志方案，有的国家甚至有多个方案，如瑞典有两个，而美国有28个方案。 随着环境保护问题纳入多边贸易体制，毫无疑问，为多边贸易体制的贸易自由目标的实现增添了新的变数。现行多边贸易体制规则的贸易与环境政策一方面为以环保为由而实施绿色贸易壁垒提供了比GATT框架更为明确的依据，冲击了多边贸易体制的发展；另一方面，现行的WTO贸易与环境政策也为多边贸易体制的争端解决机构及贸易自由主义者推行贸易自由提供了自由裁量权。但是WTO毕竟不是环保组织，其主要目标还是贸易自由化，因此，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如何实现在使贸易措施不影响环境保护的同时实现贸易自由化，防止以环境保护为借口推行贸易保护，这是WTO的重要任务。W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