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命对话（袁振国）

与生命的对话（袁振国）与生命的对话（袁振国）我在教育新理念一书序言中有这么一段话：我做过小学教师、中学教师、大学教师，也从事过研究生的教育工作，生命里20多年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对教育有一种认识教育从本质上说是心灵和心灵的沟通，是情感和情感的交流，是生命和生命的对话。今天，我想讲三个题目，第一个是塑造生命，第二个是丰富生命，第三是延续生命。为什么要塑造生命。人的生命首先是自然的生命，人生下来能够长大，这是人的生理基础，人的生命成长需要阳光、雨露，需要碳水化合物，需要维生素，没有这样的营养成分我们不能成长。但是，人与其他生物最大的区别是人有丰富的精神世界，人的本质生命是由教育来完成的。所以，从事教育工作的人不仅仅是在做一种职业，可以说是在塑造别人的生命，付出自己的生命，同时也使自己的生命得到提升。教师的职业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事业。在我看来，社会各行各业中，真正的、唯一的与人打交道的职业只有一个就是教师。我们有许多工作看上去是与人打交道的，比如说医生，每天接触患者接触人，但是本质上来说他是与病打交道；律师从本质上来说是与案例和利益打交道。教育不一样，本质上是与知识打交道，但是它是把知识通过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转化为另一个人的情感。所以，为什么说教师是最伟大崇高的职业，根本的道理就在这里。人类的文明就是这样延续下来的。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生命的丰富程度，我们生命的爆发力，需要我们在这个职业中不断的提升、升华，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句话丰富生命。我觉得读书是可以提升人的品位、提升人的生活质量的。最通俗地说，读书是最好的美容剂，你再化妆、再打扮都是要老的，唯有一样是让人不老的，那就是读书。使人的生命常青，不仅有精神上的意义，而且你去看，所谓书香门第，所谓大家闺秀，到老了不显老，也不需要通过化妆的手段。我们看到，有很好风范的长者都是读书人，书是起了化学作用的，所以刚才有老师说书是有灵魂的，我一点都不怀疑。作为教师来说，通过读书丰富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丰富学生的生命，一个好的教师绝不仅仅是传授知识和技能，也绝不仅仅传授一些品德和规范，真正的教师是给学生带来生命质量的提升，生命的体悟，这是一个好教师和一个职业教师的本质特点。说到这个地方，我想强调的是教师读书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我们说，教师是有知识的人；但我说，教师也有可能成为最没有知识的人。为什么这么说？世界的变化非常之快，变化的速度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速度，面对这个世界飞速发展的世界，教师怎么能感觉到这种发展的脉搏，完全在于教师自己的主观性。从客观上来说，教师这个职业很有可能成为教师终身发展的一个障碍，教师所传授的知识，所教授的内容，总体上来说是不变的，小学也好，初中也好，高中也好，教师所教的基本上是基础知识，是基本的规范，这些东西不会每天发生变化。但是，世界是有通则的，今天是这些知识，明天还是这些知识吗？我们这些教师一辈子与这些确定的知识打交道，我们一代一代、一批一批的教育学生，我们有一个标准答案，用它去判卷或判断学生的作业，很有可能形成一种固定的认识。从这个角度说，这个世界又是不变的。另一方面，由于教师工作非常紧张，时间非常有限，几乎把生命的主要时间都用在了教学中，用在了课堂上，用在了备课中，用在了课后对学生的辅导中，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接触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所以，教师这个最需要知识更新的行业，如果弄得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变成一个最保守的行业。我举个例子，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我还在上海，一个市重点中学进行一个测试，测试高中的理科教师对于科学新知识了解的情况。这个测试卷子同时发给了高中学生，这些测试的内容都是课本里没有的，都是当前最新的科学知识，都是最简单的印象性的，结果是高三学生平均分数比理课任课教师平均分数高出5分。我们都知道，高三学生的学习是很紧张的，基本上没有时间看电视、读报纸，看闲暇读物，尽管如此，高三学生对现代科学知识的皮毛了解还是比我们高三理科教师的平均分数高出了。这件事当时在上海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我刚才所说的不仅仅是一个理论。我们说，教师这个行业最需要知识，刚才的例子实际上得到了现实的印证。这种情况现在变化了多少，我没有做调查，但我相信，随着网络的发展，对教师的培训，这种状况应该有很大的改观。但是，现在的问题又出现了，就是网络的更新，各种各样的新手段。我们处在这样一个不断变化的生活中，怎样面对传统的知识和现代的知识，经典的知识和更新的知识，人文的知识和科学技术的知识，这是要认真处理好的问题。所以，刚才听到我们有些同志的发言，听到廖老师的演讲，觉得真是人大附中的教师就是不一样，从心底里流出来的对新知识的感悟，他们能够沉淀下来，在繁忙紧张、压力很大的教育工作中，能够细心宁静地品位书本的墨香，这是人生的境界。这个境界对自己是一种享受，对学生是一种幸福。我们都已经毕业了许多年了，在座的都是大学毕业生，我有一个基本的判断，或者我有一个基本的假设，我们在座的当时上大学的时候考试成绩都不差，考取了各种各样的大学，假如明年咱们一起考大学，我有90%的把握说我考不上。考不上大学是不是就说我们不能够胜任现在的工作呢？不是，我们大家现在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都工作的很好，那么，我们许多的知识没有了，又能够胜任我们的工作，得到家长和社会的认可，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就是我们在不断地学习。在一个社会中发展好的，一定是一个不断学习的人；再一个工作岗位上发挥重要作用的人，一定是一个不断学习的人。不论在什么岗位，如果他不能够不断地学习、补充知识，不能够从书本中获得新的生命，他一定就会显得老，就会出现职业的倦怠。所以说，教师职业的倦怠最深厚的根源就是不再学习了，不再读书了。昨天，我参加一个活动时遇到一位可敬的长者，今年84岁了，老浙江大学毕业生，在医学领域有很高的造诣。坐在一起谈什么呢，不是学科，不是专业，他跟我谈莫札特的古典音乐，他说的话让我非常震撼。我说你现在忙什么，他说我唯一忙的就是读书啊，我的时间不多了，赶快再多读一点书。这是一种境界。从一般人的角度说，都84岁了，还读那么多书干吗。这就是生命，这就是生命本身的面貌，要使生命之树常青就要不断的读书。第三个讲的是延续生命。教师这个职业有非常让人羡慕的地方，我们几乎所有的工作都会随着我们生命的终止而终止，不管你官位多高，钱有多少，生命结束了，工作就结束了。教师不是，他的生命终止了，但是他的生命在学生身上得到了延伸。有一个诗文赞颂教师我不太赞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一个悲哀。我的想法不是这样，教师是在不断地燃烧自己，也在不断地补充自己，在奉献自己的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也得到了享受，得到了幸福，因为自己是在不断地丰富、不断地发展。所以我说，教师要想能够不是所形容的“燃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