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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研究领域:制度经济学HRS的效率变化:一种不完全合约的观点 姚 遂(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 邮编:430074)摘要: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HRS)是我国农业领域中一项基本的经济制度,但许多学者多观察到了:在这项制度下,中国农业曾经经历了80年代早期的高速发展,也在这一制度下,中国农业也在80年代中期之后曾长期处于一种徘徊的局面;如何解释中国农业在HRS实施中这种前后相继的效率变化是理论上值得认真研究的一个问题。本文通过引入不完全合约的分析方法,分析了在90年代中期之前的家庭联产承包合约的不完全合约的特性,指出在80年代早期的HRS的效率的保障正是源于合约的控制权的剩余为国家和集体所掌握,在农民缺乏足够的劳动力转移途径时,这种剩余控制权方便了国家和集体变相地提高合约的产量要求;而在80年代中期之后的农业发展乏力,正是与农民的流动性加强密切相关。关键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HRS) 劳动力流动性 不完全合约Abstract :Householders Responsibility System(HRS)is the basic economical institution in the rural of China. Although it is discussed by many economists, we still havent a clear view about the relation between HR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agricultural sector in 80s, 20th century .In this paper,the author analyses the efficiency of HRS by ICT(Incomplete Contract Theory )method,the author figure outs that the rapid growth of Chinese agriculture in the early 80s is due to interaction of the less immigration rate of rural labors and the rights arrangement of HRS(i.e. The residual rights of control were totally grasped by state (also includes collective organizations). But when the liquidity of rural people is enhanced after 1985, the style of HRS in which the state and collective organizations control the contract is not adapt the situation, it makes the HRS is hard to push the growth of agriculture as faster as it did in the early 80s. Key word : HRS immigration of rural labor incomplete contract 从过去二十多年的研究来看,学者们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一致的看法: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HRS,Householders Responsibility System)为基本形态的农地制度对中国农业发展的影响如果不能算是最关键的因素,至少也算是最关键的因素之一。但如果考察一下HRS与中国农业发展之间的关系,我们便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以1985年为线,在此之前的HRS被学术界公认为是推动农业发展的发动机(林毅夫,1992);但1985年以后,HRS的强劲动力似乎消失了,中国农业在10年之中一直处于徘徊之中,随着这种徘徊期的持续,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HRS本身的制度缺陷方面影响了农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所以,提出了种种改革和完善HRS的观点和主张。但如此一来,我们不免要问:为什么在HRS本身未发生根本性改变和总的政策环境并不排斥它的情况下,它先前是有效率的,能够对农业发展提供高达46.89%的贡献率;尔后又也在这一制度下出现了中国农业的一个较长时期徘徊的局面?特别是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即承包制从高效至低效其时间过渡期似乎是非常之短,84年的丰收之后,便是农业发展的长期徘徊,如此之短的转换期,好像真的是应了古人的“白驹过隙”的话语。虽然历史上不乏“其兴也勃焉,其衰也忽焉”的政治制度变迁过程,但对于经济制度而言,这种角色的转换似乎快了些。在承包制本身的制度安排和参与主体不会发生突变的情况下,我们很难认同这种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效率分析上的“前恭而后据”的分析方式。应当承认,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效率在80年代中期之后的确出现了问题,这才会引起许多学者的关注。基于产权结构分析的思路,学者们指出了造成承包制效率损失的一些原因:如农民土地承包权的不稳定、农民土地使用权的受约束以及农民的土地转让权的不完整等,所列这些原因确实都影响了农地合约的效率,但让人感到困惑的是,这些因素在85年以前同样存在,如果仅从这一方面去考察,那又如何解释在同样是存在诸多制约条件下的农业发展呢?因此,我们认为,这种已经先验存在的因素不能作为解释承包制效率变化的主要因素。以此看来,现有的理论并不能提供一个让人满意的确切揭示农地制度与农业发展关系的解释。所以,我们必须寻求另外一个更合理的理论框架来解释一种曾经对农业发展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制度是怎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丧失了其效率潜能。而这正是本文试图达到的目标。从这一认识出发,我们将通过不完全合约的分析方法来考察HRS的效率变化的原因,本文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一部分是对国内现有的对80年代农业发展与HRS关系研究的回顾和评价,并提出我们的疑问;在第二部分,我们将分析HRS的不完全合约的结构特点;文章的第三部分,我们将利用不完全合约的模型来分析HRS在80年代中期前后的效率变化原因;文章的第四部分,是本文的一个结论。一 HRS与改革以来农业发展的关系研究:简要的回顾和问题的引出对HRS真实效率的研究,是研究中国农地合约制度中最激动人心也是最令人迷惑的地方。从现有的研究来看,我们面临一种无法决断的窘境:在家庭承包制下,中国农业在80年代中期之前取得了快速的发展是公认的事实,而且农民对这种制度的拥护也是事实;但这一制度下中国农业在85年之后近10年的徘徊是事实,学者们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越来越强烈的批评也是事实。为了更清晰的展现围绕HRS效率讨论的场景,回顾国内外学者对它的分析是很要必要的,我们将发现,学者们的观点不仅不能澄清我们对承包制真实效率的认识,反而还使得这一问题更加的迷惑不清。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便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对农业的发展究竟有没有贡献?虽然我们在微观理论分析中都可以说承包制下调动了农民的积极性,但从宏观来考虑,HRS到地对农业的发展提供了多大的贡献?这一工作的实证分析是由林毅夫(1992)作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他指出,从19781984年间,中国农产品按不变价格计算增长了42.23,其中,承包制对农业总产量的增长其贡献率达到了46.89%,79年政府对农产品收购价的提高的贡献率为15.98%。因此,这一制度是有效率的。这一结论基本上没有遭到任何质疑。但问题是,同样是在这一制度下,85年谷物产量陡然下降,至1990年农业总产出水平才勉强高于84年的水平,91年的总产量又获得近9的增长;其后,在近5年的时间中重新呈现出一种低位震荡的态势;96年,农业总产量再度增长了8,127%,然后又是一个持续的下降(98年除外),农业的徘徊局面至今仍未有根本性好转。(见表3.1):表3.1 粮食产量变化表年度总产量(万吨)同比增长率198032056+0.01390.09070.0927+0.0517-0.0692+0.0327+0.0199-0.0221+0.0347+0.0949-0.0245+0.0169+0.3124-0.02500.4834+0.08127-0.0359+0.0367-0.0096-0.0828-0.0206198132502198235450198338728198440731198537911198639151198740298198839408198940755199044624199143529199244266199345649199444510199546662199650454199749417199851230199950839200046218200145264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02),同比增长率系作者根据每年的谷物总产量计算的结果。这表明农业生产自80年代中期之后实际上处于周期性振荡的阶段,当然造成这种振荡的原因很多:气候的变化、农产品收购价格的下将对农民生产积极性的影响、劳动力的流动等,但承包制本身对这种波动有无影响,影响多大?对于这个问题,林毅夫,姚洋等人(林毅夫,1992;姚洋,1997) 参见:姚洋,1997. “农地制度与农业绩效的实证研究”,中国农村观察,1998年第6期。认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制度效应在84年已经释放干净,也就是间接的否认了80年代中期之后的农业波动(或增长)与承包制有关。而陈锡文(1987) 参见:陈锡文,1987.“中国农村经济:从超常规增长转向常规增长”,经济研究,1987年第12期(光盘资料)则认为85年以前的农业快速发展是一种超常规增长,85年以后步入了常规发展轨迹。这实际上是将这种增长视为是理论解释中的例外情形。而进入90年代后,许多学者更是证明了HRS对农业发展造成了阻碍,他们指出:(1)家庭联产承包制中土地权的安全性大小会影响农民对土地投资 这种投资主要是指提高土地质量的投资行为。的热情(Yao and Carter, 1996;朱民,尉安宁和刘守英,1997;文贯中, 1989;周其仁,1994; Feder et. al., 1992;Johnson, 1995; Prosterman, Hanstad, and Li, 1996;Guo Li, Rozelle and Jikun Huang,2000) 参见Yao, Y.,and M.Carter, 1996. “Land Tenure, Factor Proportions, and Land Productivity: Theory and Evidence from China.” Working Paper,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al and Applied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朱民,尉安宁和刘守英,1997,“家庭责任制下的土地制度和土地投资”,经济研究,1997年第10期(光盘资料);文贯中(Wen, Guanzhong.James). 1989.“ The Current Land Tenure and Its Impact on Long Term Performance of the Farming Sector: The Case of Modern China.” Unpublished Ph.D. Dissertation, University of Chicago;周其仁,1994. “湄潭:一个传统农区的土地制度变迁”, 中国当代土地制度制度论文集(文贯中主编),湖南科技出版社,1994。第31104页;Feder, Gershon, Lawrence J. Lau, Justin Y. Lin, and Xiaopeng Luo ,1992. “The Determinants of Farm Investment and Residential Construction in Post-reform China.”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 41(1): 1-26;Johnson, D.G. 1995. “Property Rights in Rural China.” Working Paper,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University of Chicago;Prosterman, R., Hanstad, T., and Li, P. 1996. “Can China Feed Itself?” Scientific American, November: 90-96;Guo Li, Scott Rozelle and Jikun Huang,2000. Land Rights, Farmer Investment Incentives, an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in China, Working Paper No. 00-024,December, 2000. California Agricultural Experiment Station Giannini Foundation for Agricultural Economics.;(2)承包制中的对土地的过渡细分阻碍了土地的优化配置,不利于提高农业中的规模收益。对于这一现象的察觉,其实早在80年代中,就已为人们所了解 中央书记处在1985年所组织的一次全国范围内的调查发现:在样本区中,农民平均每户承包8.35亩耕地,但却分割为9.7快,平均每块0.86亩。(第17页)文中还分析了土地细分化的弊端(第3436页)(中共中央书记处农村政策研究室资料室编,1988.中国农村社会经济典型调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而到了80年代末,这一弊端更是为人所诟病(陈吉元,1989;孔泾源,1993) 参见:陈吉元,1989,“完善联产承包责任制 推动农业迈上新台阶”,经济研究,1989年第12期(光盘资料);(3)在90年代中,学者们越来越重视承包制中的权利界定不清的问题。在权利界定不清,而土地价值又在升高的情况下,集体对农民个人利益的损害的行为时有发生。而且还不能得到有效地控制 1994年中央出台的政策就是试图扭转集体领导人对农民土地的日益严重的侵占行为,但效果并不明显。,这也使得农民对土地的热情不高,损害了农业的发展。需要说明一点,这一问题的分析在分析角度上与第一种论点的分析在很多地方是相近的。都是注意到了权利界定的问题。但这种分析主要立足于考察HRS中的土地权是如何形成的,集体又是在怎样来影响农民的利益的(Rozelle,1991;Rozelle, Li Guo and Brandt,1996;Rozelle and Guo Li,1998;Turner, Brandt and Rozelle 1998;Charles C. Krusekopf ,2001,) 参见:Rozelle, Scott (1991). “The Economic Behavior of Village Leaders in Chinas Reform Economy.” Doctoral Dissertation,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Cornell University;Rozelle, Scott, Li Guo and Loren Brandt (1996). “Land Tenure, Property Rights and Productivity in Chinas Agricultural Sector.” Unpublished paper, Stanford University;Rozelle, Scott and Guo Li (1998). “Village Leaders and Land-Rights Formation in China.”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88(2): 433-438.;Turner, Mathew, Loren Brandt and Scott Rozelle (1998). “Property Rights Formation and the Organization of Exchange and Production in Rural China.” Unpublished paper,University of Toronto;Charles C. Krusekopf ,2001,Diversity in Land Tenure Arrangements under the Household Responsibility System in China, unpublished paper, Austin College。这种分析的主线似乎是清晰的:1985年之前的承包制确实对农业的发展取得了推动的作用,但随着经济的发展,承包制的中的弊端逐渐显现,以致到了今天,HRS本身的不合理性已成为了中国农业发展的窒障。所以,得出的建议也是明确的:必须对HRS进行改革。这便是迄今为止理论界对HRS的主流分析思路。但我们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在这种貌似清晰的分析思路制中存在着太多的含混甚至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我们仅举两个关键的问题来加以说明:如果我们认定HRS在85年之前对农业发展确实起到了作用这一点是正确的话,那么,为什么一年之后,这种作用似乎就是消失了,农业处在了一个长期的徘徊之中?从制度演进本身来考虑,在不发生突发性事件的影响下,这种“盛极而衰”的过程通常不会来得如此突然,这是我们的一个基本常识。而HRS在85年前后并未面对这种突发性的事件的影响,而且,其基本的制度环境、参与主体都未发生变化,但1985年以后却出现了将近10年的农业徘徊不前的局面,这如何解释?这是其一;另一个问题便是,上述学者对HRS在产权方面的分析无疑都是有道理的,但一个关键的事实是使这些缺陷并不是在1985年才出现,实际上,从HRS出现之日起,这种产权方面的缺陷便是与生俱来的,以这种与生俱来的局限来解释HRS对农业发展的制约固然有理,但同样是着这种有缺陷,甚至是这种缺陷更加明显的80年代早期,为什么还会有农业“井喷式”的增长;而在这种权利的分配越来越有利于农民的情况下,农业发展反而还萎靡不振。这又如何解释?因此,我们仅从此这两点就可以判断,现有的研究留给我们对HRS的分析是不清晰的。这种不清晰很大程度上与现有的研究方法相关。从国内来看,研究HRS的方法主要是制度分析和产权分析方法。应当讲,这两种分析都脱胎于新制度经济学,但两者在细微上还是有区别的。所谓制度分析的思路,实际上就是以林毅夫为代表的制度变迁分析思路,这一思路所力图揭示的是HRS为什么会出现这是因为行为人从HRS获得收益大于他在集体耕作制下的收益,所以,HRS作为一种诱致性的制度创新便出现了,尔后国家的大力推广,使得这场诱致性制度变迁又转化为强制性制度变迁。从而实现了HRS在全国的推行。这种理论的一个隐含结论是:当行为人在新制度中达到收益最大化时,制度也将处于均衡状态。制度的变迁收益就此完结,直至下一轮出现新的制度创新为止。这一方法被广泛用于论证HRS出现的必然性,当然也证明了它的相对效率(林毅夫,1988,1992;张红宇,2002) 参见:张红宇,2002.“中国农地制度变迁的制度绩效:从实证到理论的分析”,中国改革发展研究院(海南)。但这一分析工具最大的一个问题是我们可以找出制度变迁的原因,但很难确定制度均衡的时间点。也就是在理论上我们可以给出制度的均衡解,但在时间维度中,制度是何时达到均衡的?这是一个很难准确判断的问题。所以, 85年之后HRS的制度创新收益已经结束的观点只能说是一家之言。而产权分析的方法是试图通过分析HRS的初始产权结构,来找出HRS对农业效率影响的因素,这一思路作为科斯的产权分析方法在中国特定领域内的研究推广,自80年代末出现后,其盛行至今。特别是随着中国农业的持续不振,这种分析似乎更得到了来自实际案例的支持。但一个事实是,在85年以后的HRS,其制度安排从总体上讲已经愈来愈倾向于农民:农民获得的对土地承包的时间期限一再延长,农民对土地的转让权也逐步得到国家的承认和支持。这实际意味着当其它条件不变时,农民可以从新的制度安排中获得更多的制度收益,但恰恰是在这种情况下,农业反而还滑坡了。这是产权学派所无法单纯的从产权界定角度作出解释的。所以,基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产权学派对HRS初始产权界定模糊性的分析便明显不能用于解释HRS与农业产出在85年以后的变化状况。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折衷:双方的分析都是有道理的,HRS从本质来讲并不是一种最有效的合约结构安排,它的效率也就仅体现在行为人在此制度下能比集体耕作制下获得更多的收益,所以,它出现了;所以,它还促成了中国农业在80年代早期的发展。但这种折衷仍然不能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在84年与其后几年间的制度环境没有出现大的变化时,为什么农业的发展会有这么明显的转折?我们在这里的质疑并不是否定两种分析方法的有效,而只是想说明一点,这两种方法都只回答了问题的一个方面。而没有给出对问题的全面的解释。或许这意味着我们要重新思考目前的HRS的研究思路。实际上,上述思路的局限性关键就在于他们囿于制度分析的框架,没有引入新的解释变量。而这个新的解释变量便是市场化进程中农业劳动力的资产专用性强度的变化。我们注意一个事实:随着农村和农业部门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劳动力作为单一的农业生产的配置要素的局面已经在逐步的瓦解,这种瓦解意味着农民不但可以从种田中赚钱,他还有其它的可供选择的赚钱门道。那么,我们可以直观的判断:如果种田的收益小于从事其他行业的收益,作为一个理性的农民还会种田吗?用更专业的术语来讲,就是行为人在面临不同的合约激励方案时,他会选择激励最高的合约结构。这也许就是中国农业在80年代中期之后持续走低的关键原因。处理新的解释变量,我们仍面临着选择:一种方式就是继续利用制度分析的框架,将农业劳动力的这种变化视为是人的经济价值的提高,这是由诺斯在经济史的分析中所通常采用的方法,随着人的经济价值的提高,对制度的服务需求也将相应的发生变化,从而会对旧的制度均衡形成冲击,制度变迁由此出现。应当讲,这种分析可以将目前中国农地合约研究中的两种思路进行有机的整合,提供一个内在逻辑一致性的解释,但这一思路我们并不想遵从,因为这样以来,我们所试图做的工作将只是托马斯和诺斯在西方世界的兴起中所做工作的翻版,而且,更主要的是,这种制度分析的方法不够微观,它未深入到合约结构中权利安排、资产专用性与生产效率的关系。也就就是说,这一思路固然可以用来分析HRS的效率和变迁,但它仍不够深入。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考虑,我们将引入第二种方式合约理论来分析HRS。作为一种农地合约结构,HRS理所应当是在合约理论分析的范畴。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国内和国外的学者中,对HRS的研究很少用到现代合约理论,更不要说是用到不完全合约理论。大家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被土地权的安全性、产权的明晰等问题所吸引了。但这正如我们一直强调的是,这种HRS的缺陷性是与生俱来的,它可以解释HRS为什么有问题,但它无法回答这一有问题的制度下农业发展的变化的原因。应当承认,标准的委托代理模型是很难处理HRS的。原因在于:(1)这是一种产权没有得到充分界定的合约形式,因此,标准的委托代理论可能对它无能为力,因为这一理论的基础是产权明确界定;(2)HRS中的参与者不是双方,而是三方:国家、集体、农民,在多人博弈的情况下,合约理论中标准的两人模型可能也需要进行改进;(3)在一般的合约理论中,也不太考虑合约之外经济环境或经济变量的改变对合约效率的影响,但在实际生活中,特别是在转型经济中,经济环境的改变不可能不影响到合约的执行效率。也许正是因为委托代理模型本身在模型构建上存在的种种限制妨碍了将其应用到对HRS的分析上,所以,迄今为止,我们看到的在对中国农地合约的研究中,向合约理论靠得最近的努力也就是林毅夫(1988)所构建的团队生产模型与HRS生产模型的对比 林毅夫,1988.“The Household Responsibility System in Chinas Agricultural Reform:A Theoretical and Empirical Study”,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Cultural Change,vol.36(April 86),S99-S224.该文的中文版收入在林毅夫,1994.制度、技术与中国农业发展第2篇,第4475页,上海三联书店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年,其后,在国内经济研究上又相继发表了两篇在林基础上所作的解释集体耕作制和HRS效率的文章(徐刚,1997;王红玲,1997) 参见:徐刚,1997.“农业体制转换的制度根源对一个农业制度变迁模型的改进 ”,经济研究1997年第4期(光盘资料);王红玲,1997.“对一个农业制度变迁模型的再探讨”,经济研究1997年第10期(光盘资料),但客观的讲,这种分析只是揭示了HRS与集体耕作制之间的相对效率,它仍然没有深入到判断HRS自身效率的变化。而李果(1996) Li Guo, 1999. The Economics of land Tenure and Property rights in Chinas Agricultural Sector. Unpublished. Ph.D. Dissertation. Stanford University对农村中集体领导人与农民在HRS中关系的分析也用到了一个委托代理的模型,但这一模型中,它试图研究的只是集体领导人对土地权干预的行为动机。但80年代兴起的不完全合约理论(Grossman and Hart,1986;Hart and Moore,1988;Hart and Moore,1990;Hart,1995;Hart and Moore,1998) 参见:Grossman and Hart (1986) (Grossman, S. and O. Hart ,1986.The Costs and Benefits of Ownership: A Theory of Vertical and Lateral Integration,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94: 691-719);Hart and Moore (1988)(Hart, O., and J. Moore ,1988. Incomplete Contracts and Renegotiation, Econometrica, 56:755-785);Hart and Moore (1990)(Hart, O., and J. Moore ,1990,Property Rights and the Nature of the Firm,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98:1119-1158);Hart(1995) (Hart,O.,1995,Firms, Contracts, and Financial Structur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Hart and Moore(1998)(Hart, O., and J. Moore ,1998,“Foundations of Incomplete Contracts”,NBER working paper,No.6726),可以作为我们对HRS分析的合约平台。在不完全合约理论中,它与标准的合约理论最大的一个不同之处便是承认了合约的不完全性,虽然它所说的不完全性并非是指合约的初始产权界定不清性,但它涉及到了以往在HRS研究中很少关注的资产专用性及控制权的剩余(Residual rights of control)我们之所以将residual rights of control或residual control rights译为控制权的剩余,是基于想和:residual claimant(剩余索取权)这一概念区别的考虑。在团队生产理论中,residual是指由于存在监督者时的产出增加的余量(residual),那么谁该提出对拥有这种余量的声明主张(claimant)呢?自然是监督者。所以,residual claimant是对剩余(多余产出)的主张权。这仍是一种收入权。而residual rights of control或residual control rights则是强调合约中没有规定的对合约效率或结果有影响的控制性权利。这也是一种剩余,但这是权利的剩余,而非产出的剩余。这是residual control rights和residual claimant最大的区别。这也就是我们没有采用杨其静(2002)剩余控制权译法的原因。经济研究,2002年第1期(光盘资料)问题,而在HRS中,资产专用性及控制权的剩余对合约效率产生的影响是明显和深远的。对此,我们在后面还有作更详细的分析。在这里,我们只是简单阐明将不完全合约理论用于分析HRS的几点理由:(1)在HRS合约安排中,国家和集体通过合约的初始规定:要求承包人必须承担对国家和集体的上缴公粮、完结税费的义务,但这种义务在合约中并没有具体的规定,这实际上起的国家和集体拥有了未在合约中得到很好界定但又对合约效率有着影响的权利,即哈特等人所定义的控制权的剩余,这种控制权的剩余在参与主体之间的分配不同会影响合约的效率;(2)在HRS中,由于初始产权界定上的模糊性,使得农民所获得土地的安全性、土地的流转权、土地的使用权都是不完整的,这种不完整的权利使得农民的专用性投资有面临被敲竹杠的危险;(3)当存在资产专用性和控制权的剩余时,合约的安排便十分重要。正是基于以上几点,我们有理由认为:从不完全合约角度来研究HRS可以揭示以往研究中所未曾揭示的规律:HRS中的资产专用性的变化会导致对合约控制权的剩余的安排形式的变化,而由于HRS在产权和合约制度安排上的缺陷又使得控制权的剩余的分配在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安排,控制权的剩余与资产专用性变化两者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便影响了HRS的效率演进轨迹。为了更清晰的表明我们的观点,在下面的第二节中,我们将着重从合约的不完全性的角度来分析HRS的问题。二 HRS:不完全合约特性的分析HRS的权利安排中,一个基本框架是:合约的管理和监督者是国家,合约的发包方是集体,承包方是农户;承包的对象是集体的土地。虽然我们目前的所实施的2002年制定的土地承包法明确规定:在集体将土地按人头分给村民时,集体和村民之间需要订立一个有着详细内容约定的土地承包合约。但在90年代之前,这种承包合同是不规范的,基本上只是简单的规定了承包人的承包的土地面积、位置、类型,以及承包方和发包方的权利和义务。缺乏正式的合同格式。甚至多数时候,对土地承包的情况仅记载在村民小组的会计的帐簿上。而在90年代后,农村的承包合同的规范和明确与现在的格式化土地承包合同也有较大的出入。由于我们关注的是80年代中期农业发展的转折与HRS的关系,所以,我们分析的HRS的合约主要以02年国家的格式化农地承包合同之前的形式为分析对象。赵晓丽(Zhao xiaoli,2001)给出了一个90年代山西省一个万水县(音译)董镇南村第4村民小组与承包人所签订的一份土地从承包合同样式 Zhao xiaoli,2001. “Govern Through Contract: The Practice of Local Courts in Tacking Agricultural Land Contract Cases in China Since 1980s”, p2-3,Advances in Chinese Social Sciences, download from the website: www.on-China.de,,从这份合约来看,除了对农民承包的土地类型、地段、面积、时间作出了规定外,它还规定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发包方的权利大致包括这样几大部分:提供市场和管理信息;负责实施和监督国家的种植计划;负责收购合同定购粮和农业税;为承包方的生产计划提供帮助(化肥、种子、农业贷款等);为承包方提供生产性服务;有权收取地方的税费和合同管理费;承包方的权利有:严格遵守和执行党和国家的各项政策;服从发包方的管理和监督;按时完缴国家的合同定购粮任务和农业税;按时完缴地方税费;完成集体的累积劳动任务并为集体提供自愿性劳动;保证集体土地的完整性,未经集体允许,不能转让土地或将土地抛荒; 违约责任:不允许单方撕毁合约。若承包方违约,发包方有权收回土地并对承包方予以一定的经济罚款;若发包方违约,将向承包方支付一定的经济补偿。赵晓丽文中所给出的这份合约实际上是当时中国农村基层组织与农民订立的土地承包合同的一个缩影。虽然不同地区在合约的一些具体细节上会有不同,但基本性的规定还是高度一致的。而且这一份具体的合约中的大部分内容,将90年代初的一份具体合约与2002年的正式法律条文对比,虽然基本性的东西还是差不多的,但我们还是可以看出许多的变化:至少在今天对土地权的流转已经得到了法律的支持。而在赵晓丽提供的范本中,这是严格受到限制的。2.1 HRS中的名义权利安排与合约中的控制权的剩余当我们分析赵晓丽所提供的合约原本时,我们可以看到:双方的名义权利是界定得比较清楚的:农民拥有生产的自主权和收益的处分权,集体只承担管理权和对集体成员的生产提供帮助的权利。对农民来讲,他似乎只要完成了“交足国家的,交够集体的”,便可实现“剩下全是自己的”。但另一方面,农民所拥有的权力还受到了诸多限制:他只有在完成国家的粮食生产计划、完成定购粮任务、交够农业税和地方税费,并服从集体组织的管理和监督之后,他才能享有对土地的使用权和收益权。这是一种受约束的土地权。而从农民获得承包合同来看,尽管是按平均的原则来进行的分配,似乎农民获得合约并不需要支付价格,但他却须承担诸如国家的定购粮计划(这种定购粮的收购价通常会低于市价) 这种低于市价的粮食收购价并不是国家刻意为之,从国家角度来看,它还是想利用这种收购价来保护农民的利益。比如,在1985年国家取消粮食的定购任务改为合同收购后,还特意强调,如果市价低于收购价,合同收购仍按收购价执行。但作为粮食收购企业,他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会肆意的对农民上缴的公粮进行压级压价。所以,一般意义上讲,国家的收购价低于市价是成立的。所以,又有人把这种国家收购价低于市场价的收购方式视为使国家对农民征收的一种暗税。;它还须承担国家的农业税和乡提留、村提留等所谓“三提五统”的项目 所谓“三提”,是指农户上交给村级行政单位的三种提留费用,包括公积金、公益金和行管费。“五统”是指农民上交给乡镇一级政府的五项统筹费,包括教育费附加费、计划生育费、民兵训练费、乡村道路建设费和优抚费。;另外还需为集体提供义务的劳动,所以,农民获得承包合同所承受的“租金”并不低。受约束的权力和“租金”便是农民从承包制中所获得的和所应付出的。事实上,受约束的权力也罢,很高的租金也罢,若在这种合约结构中,能将农民对国家和集体的任务固定化,则这种合约将是一种典型的固定租约制。而固定租约制的效率是不容怀疑的。如果这种任务不固定,这将是一种分成租约制。但与我们通常所认识的分成制不同,在HRS中,这种分成比例并不是在合约中有明确规定的:粮食定购任务年年不同、三提五统和集体义工等任务更是无章可循、无据可依,所以,这种所谓的分成制,只是强调了农民只获得了他边际努力的一部分。由于国家、集体对农民收益的分享是凭借一种权利,而这种权利,在初始合约中并未得到明确的规定:公粮任务每年多少、乡提留每年多少、村提留每年多少、教育费附加每年多少、等等基本上都是随机的 实际上,对于HRS是一种准分成合约制的看法,在张光宏(1998)的文章中已经有了一个说明:“(HRS)实际上,通过各种方式收取的地租不仅不确定,而且土地税也不确定,因此,真实租项与真实税率都不确定,它们都是逐年上涨的。”(参见:张光宏,1998.“产权制度效率分析”,中国土地科学,1998年第5期,第3738,36页),这就是哈特等人所强调的控制权的剩余。我们可以发现,在HRS中,实际上是由国家和集体拥有着这种控制权的剩余;而且,在HRS的执行过程中,由于国家和集体还可以通过改变原有的土地承包合约中一些关键性的变量:承包面积、承包时间、承包地段、上缴任务和税费,来轻易的影响农户的生产决策行为。也就是说,正是国家和集体,拥有着相机决策权,而非我们过去所广泛认为的HRS下农民的生产决策是自主的。这是我们所必须要加以注意的,这也是本文理论的一个关键之点。但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这种关键变量是如何被改变的?它又对农户产生了什么影响?这正是我们在下一个部分要讨论的。2.2 HRS中的控制者与被控制者:权利安排的深层分析在HRS中,名义权利界定得很清楚:但实际上,在这种名义的权力分配背后,却还存在着对农民而言的太多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不仅来自国家和集体对其剩余分享比例的不确定,而且还在于农民本身所拥有权力的不确定:他不知道集体什么时候进行土地调整、他也不知道集体要调整他的那一块土地抑或全部调整、他也不知道自己承包的土地能不能转让、该如何转让;他甚至不知道在来年的开春他能种什么、他要种多少,因为他必须服从国家的种植计划。统统的这些问题,都被学者们所察觉,也进行了分析。在我们上面所列举的集中权力的不确定性当中,广为学者们所关注的便是土地权的不确定性。或者更确切的讲,就是在土地安排中集体与个人之间的矛盾与冲突。由于学者们普遍坚持一点:土地权的安全性是农民对土地进行投资的保障。所以,集体对土地的调整便被视为是对农民权利的侵害。因此,学者们的研究重点便放在集体为什么要调整土地?集体领导人在调整土地的决策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集体对土地的重新调整又是怎样影响着农民的投资行为?(Rozelle,1991;Rozelle, Li Guo and Brandt,1996;Rozelle and Guo Li,1998;Turner, Brandt and Rozelle 1998;Charles C. Krusekopf ,2001)在这种研究中,学者们指出,集体之所以要调整土地,有三个原因:人口变动 林卿(1999)根据他的实地调查发现:“在人均资源禀赋少,人地矛盾尖锐的地方,不断按人口变动而平均地权是农民的一种自发要求”(参见:林卿,1999.“农村土地承包期再延长三十年政策的实证分析与理论思考”,中国农村经济,1999年第3期,第2226页)、基层单位对所谓“公平”(平均)的舆论的考量、以及基层领导通过土地的调整来达到寻租的目的。而集体对农民承包土地的再调整在三个方面影响着农民土地权的安全性:1.土地权的维持时间;2.承包土地的范围;3.集体对土地再调整的频率。面对这种不安全的土地权,农民的投资热情会不会受影响?答案是肯定的:土地权的时间越短时,农民对土地的投资热情会越低;土地调整的面积越大时,农民对土地的投资积极性也会越低;土地调整的时间频率越密时中共中央政研室、农业部农村固定观察点办公室(1997)的调查表明:1978年以来,有95%的村对土地进行过调整。调整1次的占12.55%,调整2次的占22.7%,调整3次的占30.6%,调整4次的占20.8%,调整5次以上的占13.9%,平均调整3.10次,最高的8次。(参见:中共中央政研室、农业部农村固定观察点办公室,1997:“对第二轮土地承包工作的观察分析”,经济研究参考1997年第73期第38页),农民的投资积极性也会越低。在对土地权的研究中,学者们也指出,对土地可转让性的限制(即通常讲的土地使用权的流转)也会损害土地的利用效率。一般而言,要素的流转是要素趋于最优配置的基本前提。如果存在限制,则肯定会存在效率损失。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从土地的流转来看,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种流转权都是不充分的。农民土地流转权体现在两个方面:1土地权能不能流转?2.土地权该如何流转?对于第一点,尽管国家早在HRS实施初期,就强调在自愿的基础上,农民因为自身的原因(生产的困难、能力有限等)可以适当的让渡自己的承包地。而且,农民让渡自己的承包权后应当获得一定的回报 陈锡文(2001)年就指出来,其实中央自84年以来,一直支持土地权的流转。(参见:陈锡文,2001. “关于我国农村的村民自治制度和土地制度的几个问题”,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1年第5期第1319页。)。但这种让渡有两个前提:必须经发包方同意;同组内的成员有优先获得转包权的权利。但实际上,考虑到转包过程中可能存在的种种麻烦和问题,在执行过程中,集体对农民的自由让渡权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基本上,在90年代以前,对于这种让渡,集体大多是持不赞成甚至是禁止的态度。由于受到来自组织的压力,这使得第2点如何转让的问题也变得复杂了。在一般情况下,农民对自己土地的让渡权是不充分的,因此农民很难通过市场来自由的让渡自己的土地权,导这使得土地的市场价值下降。面对市场价值下降的土地,作为承包人来讲,他并没有多大的热情来维系对土地的保养和增值活动。土地肥力的退化也在所难免。这是一个受限制的土地流转权的一个后果。另一方面,当个人无法在市场上实现自己的土地权的流转时,作为对非市场条件下土地让渡的一个变通,各种基于社会网络而建立起来的非正规土地权让渡行为也广泛的发生:将土地以低价甚至是无偿的让渡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来耕种 这种让渡的合约结构比较复杂:有的是被让渡方须承担让渡方所需上缴的各种农业税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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