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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关系【摘要】国际法与国内法关系问题是国际法领域一个重要的理论与实践难点，它不仅牵涉到国际法的性质、国际法的渊源、国际法的效力根据、国际法的主体等国际法上带有根本性的问题，而且也与法律的一般概念有密切的联系。本文试图从国际法与国内法的辩证关系来认识这个问题，并且探讨了一些在法律全球化的今天它们之间的新关系。【关键词】国际法 国内法 关系 法律全球化 一国际法与国内法关系的传统理论在理论上，关于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关系，国际上流行的主要有两派：一派认为法律体系本质上只有一个，国际法与国内法就其本质来说是相同的。它们是同一法律秩序的两个组成份。国际法与国内法属于一个法律体系，即所谓一元论（MONISM）；另一派则认为国际法与国内法是两个不同的法律体系，即所谓二元论（DUALISM）。值得注意的是我国国际法学者针对一元论和二元论各自片面强调的不足，提出了折衷的“自然调整论”。该论认为国际法与国内法是法律的两个体系，二者相互联系、相互渗透、相互补充。正如周鲠生所言：“从法律和政策的一致性观点来看，只要国家自己认真履行国际义务，国际法和国内法的关系总是可以自然调整的。”1以上是就国际法与国内法关系的大的理论方面而言的，具体到国际法和国内法的效力关系，则有以下三种理论：1、国际法优于国内法。规范法学派的创始人美国法学家凯尔森和维也纳法学法学教授菲得罗斯是国际法优先说的主要代表人物。他们主张国际法和国内法都是调整个人之间关系的法律，两者属于同一个法律体系，在这一体系中，法律规范被分为各种不同的等级，每一级规范的效力都来自与上级规范，国际法是高于国内法的法律规范，国内法的效力来源与国际法，而具有最高效力的规范就是“约定必守”和人类的“正义感”“法律良知”。凯尔森曾指出：一个业已确立的国际法规范和一个国内法规范之间的冲突是较高和较低的规则之间的冲突。其结论就是国际法优先与国内法，国内法必须服从国际法。2这种学说似乎强调国际法的效力，保证国际法具有无条件的优先地位，但其实质却在于否定国家意志和国家主权，否定国内法的效力，以“世界政府”代替主权国家，使国际法成为国家之上的“超国家法”。法国学者雷得斯洛布一针见血地指出：国际法优先说就把国际法变为必须绝对执行地法。3国际法既然成为必须绝对执行的法，它就不能不是超国家法了，另外，这种学说主张国际法和国内法都是以个人之间的关系为调整对象，这就完全否定了国际法作为“国家之间的法”的基本属性，根本改变了国际法的性质和方向。2、国内法优先国际法。这个理论的代表人物斯耶利内克，佐恩，考夫曼等人。这种学说是与19世纪德国的国家主义思想相联系，哲学基础是黑格尔的国家至上和绝对主权思想。4国家法作为法律是与国际法属于同一个体系，国际法是从属于国内法的次一等的法律，国际法的效力来源与国内法，国际法是国家的对外公法，它只有依靠国内法才有法律效力。国内法优先说产生与德国，并在一二次世界大战在德国两度勃兴。国内法优先说实质是强权政治在法律上的表现，通过把国家意志绝对化来否定国际法的存在意义以达到一个国家的意志强加与国际社会，实现通知世界的目的。国内法优先说在理论上是否定和取消国际法的，在实践中是不利甚至破坏国际法律秩序的，因而在国际上少有支持，二战后已逐渐衰落。3、国际法与国内法平行。此说是二元论的学说。代表人有特里佩尔和奥本海等。他们认为国际法与国内法是两个独立、平行的法律体系。国内法是国家主权意志的对内表现，其对象是国家之内的人民；国际法是国家主权意志对外的集体表现，其对象是国家关系中的国家本身。奥本海认为国际法和国内法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其渊源不同，所规定的关系不同，法律实质也不同。国际法作为整体或其各个部份，都不能当然成为国内法的一个部份。平行说（二元论）从实在法出发揭示了国际法与国内法的不同性质，论证了两者隶属不同的法律体系。但由于其忽略了两者的相互联系，对两个法律体系的解释带有片面性和绝对化的趋向，甚至造成二者对立，因而其理论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综上可见，以上三种关于国际法与国内法效力的理论都在某种程度上歪曲了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关系。如周鲠生所说：“国际法和国内法按其本质来看，不应该有谁优先的问题，也不能说彼此对立。”5我们首先应该看到国际法和国内法的制定者都是国家；其次，两者分别调整的国际社会关系和国内社会关系间有着密切的联系，特别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国际事务与国内事务交叉渗透的趋势日益明显，国际法与国内法的调整对象已无法绝对分开。再者，国际法与国内法在某些原则和规则上是相通的，国际法的实施需要国内法做出具体规定，国内法一些规定的实施也需要国际法的配合。因此它们之间的关系因是相互渗透、相互补充和相互制约的。二国际国内法的本质区别国际法是主要调整国家之间关系的法律。国际法归根结蒂是平等者之间的法，平等是国际法最重要的特征，国际法的一切领域和所有范围都必须贯彻平等原则。而国内法是国家统治者意志的产物，是为实现阶级统治服务的工具。它们是两个独立的法律体系，有着本质的区别。抹杀两者之间区别，将两者置于一个法律体系中，要么是否定国家主权，将国际法变为超国家的世界法，要么是取消国际法的效力，把一国的国内法强加给世界各国。（一）国际法与国内法的效力根据区别从效力根据来看，国内法与国际法有着原则性的区别。国际法的效力根据有各种不同的学说，主要有1自然法学派：为国际法是自然法的一部份，国际法的效力根据是人类良知，人类理性，国际法的记处死人类法律意识的共同性。2实在法学派：主张国际法以各国通过国际条约活惯例表现出来的共同意志为根据，强调实现国家意志将国际法的效力根据归结为各个国家的意志，或各国的共同意志，各国的共同同意是国际法作为法律体系的根据。3新自然法学派：认为国家没有主权个人也没有权利，只能在社会连带关系中享受权利和承担义务，国际法的效力根据是各民族的法律良知。除了以上主要学说还有新实在法学派等，这些学派从不同角度论证了国际法的效力根据，各有其合理因素，笔者认为国际法的效力根据就是各国之间的协议，或者说是国家意志之间的协议。国内法的效力有认为是自然形成的，是从民族精神中生长出来的，也有认为是根据神的旨意产生的。例如自然法学派认为社会契约就是实在法的效力根据。而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认为，法律就是统治阶级的共同意志的表现。（二）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制定方式不同从制定方式看，国家法的制定者就是国际法主体国家本身，法律制定者与法律关系主体具有同一性。国际法社会不存在一个立法机关，通过国家之间的默示协议和国家之间的协商谈判等完成国家法的制定。而国内法是由国家的立法机关制定的，如西方国家的议会或国会，我国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等，国内法的制定不同于国际法，无需法律关系主体的协商，更无需其同意，立法机关制定国内法，是一种主权行为，是最高权力。（三）国际法与国内法调整对象不同国际法是主要调整国家之间关系的法律，国际法的性质和国家所具有的特殊政治和法律属性，决定国际法的主体主要是国家。在国际法中，机关有人权国际保护，外交代表特权与豁免等，但这并不表明国际法律关系的权利与义务由个人来承受，即个人不能成为国家法的主体。而国内法的是从属关系的法，国内法的主体主要是自然人和法人，国家只是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构成国内法的主体。以上就是国际法与国内法的主要区别，除此之外还有例如法源，实施方式等等不同，鉴于篇幅不在详细赘述。三法律全球化下国际法与国内法的相互协调，联系随着国际经济、政治、技术的全球化和法律全球化的发展，以及国家之间双边条约的签订，某些法律制度在有关国家之间趋于一致；同时国际多边条约的签订及世界性统一法律制度的形成，使国际社会的法律制度趋同化。实现法在国际上的统一和趋同，并不在于用一位世界立法者颁布的统一的超国家的法取代各个主权国家的国内法。法的统一与趋同是以在若干法律程序中导入相同内容的法律规范为目的的、有意识的过程。虽然国内法同化为国际法或国际法整体进入国内法之中都是不可能的，但国际法和国内法在一定意义上作为主权者意志和利益冲突与协调的产物，它们相融相通、协调一致却是当今国际社会的现实。由此国际法与国内法之间的相互转化也应运而生，国际法转化为国内法表现方式有：第一，在国际条约中对各主权国家的某些法律、司法和行政行为的内容直接作出规定，要求成员国遵守和执行，国际条约直接对成员国及其公民发生法律效力，国际条约直接构成成员国国内法的一部分。第二，国际法的原则和制度直接转化为国内法的原则和制度，成为各主权国家共同遵守的基本原则。第三，国际条约和国际组织要求其成员国必须通过修改或调整国内立法，使国内法与国际法保持一致，从而使国际法的规定转化为国内法的规定。6随着国际关系的广泛发展和法律全球化进程的不断深化，国内法也日益外化为国际法。这主要是指原来属于国内法的原则、规则和法律制度，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和作用日益广泛，最终为国际社会共同接受，成为国际条约或国际法的原则、规则和法律制度。这也有三种情况：第一，国内法的规定进化成了普遍性的国际法规定。第二，国内法的规定演变成了国际法的一般原则规定。第三，国内法规定的权利义务直接构成国际法上的权利义务。事实上，国际法和国内法在适用方式、调整对象等各个方面是不相同的，但我们不能据此否定它们在法律属性和法律地位上的普遍性。国内法的法律规范和国际法的法律规范分别在各自的法律体系范围内达到内部的和谐统一，又在总体上相互关联、互为因果、互相促进和互相渗透。因而“国际法和国内法之间并无绝对的界限”。国际社会的“法律规范，就其创造来说，因为是由国际条约所建立的，就具有国际法性质；而就其内容来说，却具有国内法的性质。”7法律规范的和谐统一是准确把握国际法和国内法关系的理论起点，法的内在特质的普遍性与形式特征的共同性以及法治社会对法律体系融合协调的基本要求，决定了国际法和国内法必须而且只能在法律规范的统领下和谐共生、协调一致。因此，作为一国法律制度组成部分的国际法，与国内法共同构成主权国家法律制度的整体。在一个国家的法律制度中，宪法是国家最高意志的体现，在国家法律中居于最高地位，并具有最高法律效力。因此，国际法的有些法律规范和国内法的法律规范一样，在一国宪法的统辖下，与国内法共同构成主权国家的完整的法律体系。同样，国内法的法律法规和国际法的规定一样，在国际社会共同的法律理念的统领下，构成国际社会完整法律制度的有机组成部分。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关系是国际法的基本问题之一，弄清楚它们之间的关系研究它们之间的关系，对于我们学习大有裨益。由于本人才疏学浅定有许多不足之处，恳请老师指正。【注释】1 周鲠生，国际法上册，上海印书馆1983年版第48页，2奥凯尔森.法与国家的一般理论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年版897页，3王铁崖.国际法引论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页4王铁崖.国际法引论M.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27页5周鲠生.国际法M.上海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34页6蔡高强.中国加入WTO与国家主权保护J.甘肃政法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2年第二期7谢岚.法律全球化问题初探A.陈安.国际经济法论丛(第四卷)C.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第102页【参考文献】1王贵国.经济全球化与中国法制改革的取向A.陈安.国际经济法论丛（第三卷）C.北京:法律出版社，2000.2车丕照.法律全球化是现实？还是幻想？A.陈安.国际经济法论丛(第四卷)C.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3郭玉军.经济全球化与法律协调化、统一化J.武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2).4公丕祥.全球化与中国法制现代化J.新华文摘,2001,(3). 5王铁崖等译.奥本海国际法（第九版）Z.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6周鲠生.国际法M.上海:商务印书馆,1983年. 7刘健，蔡高强.全球化进程中国家主权的让渡与维护J.湘潭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2,(1). 8蔡高强.中国加入WTO与国家主权保护J.甘肃政法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