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假设的_吧_与_的话_

表假设的 “吧” 与 “的话” 赵国军 (复旦大学 中文系,上海200433) 摘 要“的话” 的语法功能是表示假设语气,“吧” 也可以表示假设语气,这两个语气词都出 现在偏正复句中表示假设条件的 “偏” 分句末尾。有时可以互换使用,但有时却不可以。 “吧” 对出 现的语境要求严格,表示从两项或多项条件中做出选择,而这种选择是说话人或假设条件分句中 的谓语动词的施事可以有意识地控制并有能力选择的。而 “的话” 常与表示假设的词语搭配共现。 关键词假设语气;吧;的话;差异 中图分类号H146. 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 - 7365(2009)04 - 0050 - 06 0引言 “吧” 和 “的话” 是现代汉语两个常用的语气词。齐沪扬(2002a)认为 “吧” 是典型语气词,而 双音节的 “的话” 是非典型语气词。 齐沪扬(2002a)认为 “吧” 是具有 “低度确信/假性疑问功能” 的语气词。徐晶凝(2003)认 为,“吧” 的情态语义为 “对命题内容作出推量,并要求确认” 。齐沪扬、 朱敏(2005)也认为在语 气词的功能上,“吧” 的作用以缓和语气为主,此功能主要来自其自身的话语标记作用。我们认 为,低度确信功能和对命题内容作出推量的基本语义是 “吧” 的两个紧密联系的方面,也正因为 具有这样的功能和基本语义,使 “吧” 有一种常见的用法,即在表示假设条件的分句后,表示假 设语气。 也就是附着在表某种假设条件的分句后,表示在这样的条件下,会出现怎样的结 果。比如,“不去吧,对不起老朋友。 ” 而 “的话” 可以说是现代汉语中专职表示假设语气的语气 词,它用在假设条件分句的末尾,表示假设语气。如 “大家没有反对意见的话,就这样决定了。 ” 当然,也可以进一步说,“的话” 具有提引下文的作用, 但其基本功能和用法是易于确定的。 齐沪扬(2002b)认为,“吧” 和 “的话” 都用来表达说话者的一种意志语气,都用在假设复句 的偏句末尾,表示假设的条件。因而,有时可以相互替换而语义、 语气基本不变,如 “婉言谢绝 吧,人家肯定会说你架子大。 ” 也可以说成 “婉言谢绝的话,人家肯定会说你架子大。 ” 那么,在表 达假设条件时二者是否完全相同,因而可以自由替换呢?对此以下我们具体展开讨论。 05 2009年8月 第4期 表假设的 “吧” 与 “的话” Aug. ,2009 No. 4 作者简介赵国军(1969 - ) ,男,河北灵寿人,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后研究人员,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 究竟是语气词本身表示语气还是语气词只是辅助表示语气,不同学者有不同的观点。我们认为 : (1) 现代汉语句子 中语气词的有无,对句子语气的表达肯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 ; (2) 语气词是具有表达功能的成分,不同的语气词具 有不同的表达功能,或者说具有不同的功能性的 “语义” 。正如齐沪扬(2002b)所说,语气词是汉语表达语气范畴的 语法手段之一。因此,“删略语气词而不影响句子的语气” 的说法至少过于武断。由于语气词经常出现在特定的语 言环境中表达或辅助表达某种语气,因此,可以认为出现在该类语境中的语气词具有表达某种语气的功能,具有某 种语气意义。 参见 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浙江教育出版社,1987年。 1基本用法 1. 1“吧” 表示假设 “吧” 可用在偏正复句的偏句末尾,表示假设语气。例如: 种粮吧,完成国家定购任务后,只能保证自己温饱,手头还是紧巴巴,奔小康无望。 每到拔棉柴时,农民心里直犯愁,用手拔吧,费工费时不说,拔不了多少,便满手血泡。 例 中说话人假设 “种粮”,在这一条件下会产生下文的结果;例 是说如果选择 “用手拔” 这一条件会怎么样。在假设条件下产生的结果也可以用反诘句来表达,从而强调 “吧” 前的假 设条件的不合适性。例如: 发展多种经营吧,粮食定购任务拿啥完成? 免收吧,可这些钱从哪里来呢? 调查发现,“吧” 经常以对举的形式出现, 表示两种具有矛盾或反对关系的可选条件 ,一 般是说话人不得不从中选择而又都不太满意的条件,在对举中表达无奈的语气。例如: 你答应吧,一分钱拿不回来。不答应吧,别看总经理是打工的,照样能把你治得没办法。 现在一些村干部心中无制度,随意批条子,弄得会计很为难:给报销吧,违反财务制度;不给报销 吧,得罪领导。 吃西餐吧,有悖祖宗的遗训,是对中华文化的背叛;吃炸酱面吧,又失去了追逐新潮的时髦风。 破产吧,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很可能引起社会不安定;“输血” 抢救吧,政府财力有限,力不从心。 例 - 都是两个选项对举,有的是矛盾关系(如例 、 ) , 有的是反对关系(如例 、 )。因此,几部常用虚词词典都认为 “吧” 用于两项假设条件对举,有两难意味,如 现代汉语 八百词(增订本 ) : 用于交替的假设,有左右为难、 犹豫不决的意思。 “大伙儿选我当队长。当 吧,能力有限;不当吧,又不好推托。 ”新编汉英虚词词典 中列举的例句为 “大家托我办事,答 应吧,没把握办好,不答应吧,又怕大家不高兴。 ”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 认为,用两个 “吧” 对 举时,“表示犹豫不定,左右为难。 ” 例句是 “这问题怎么答?说多了吧,小勇准得泄气!说少了 吧,当大爷的咋能糊弄孩子?”现代汉语虚词词典 认为,常用两个 “吧” 对举,表示左右为难、 犹 豫不定的意思。 “说多了吧,她就掉眼泪;说少了吧,她又不当一回事” 。但在使用中经常有所 变化。两个条件分句后的 “吧” 可以只出现一个,即对举的两项中,或者表达前一项条件的分句 末尾的 “吧”(以下简称前 “吧”)不出现,或者表达后一项条件的分句末尾的 “吧”(以下简称后 “吧”)不出现。例如: 不去,这些都有些来头、 关系的单位部门就会指责地方官 “架子大” 、“脱离群众”;去吧,一是时间陪 不起,二是纯粹去当当摆设。 企业参加了,总觉得这个优是花钱买来的,心里不踏实;不交钱参加吧,评不上优,在报纸公布,消 费者一看榜上无名,会误以为你的产品质量有问题。 ? 冲上去抓吧,男女之间赤条条拉扯,说不清,道不明,弄不好被女方反咬一口;不抓,岂能让犯罪分 子逍遥法外。 ? 她的这种热情使我进退两难:买吧,还未真正了解这套服装是否合适,不买,人家这么热情,最后, 15 2009年8月 第4期 汉语学习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Aug. ,2009 No. 4 本文所用语例除特别注明外均来自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现代汉语语料库。 胡德明向笔者提出 “吧” 的这种用法表示 “列举” 。我们认为,假设如胡先生所说 “吧” 表列举,也是两个以上的 “条件 -结果关系对” 的列举,从形式上看,是句群内的两个以上假设条件复句的列举,如本文例 ,但这并不影响认为 “吧” 在每一个假设条件复句内表示假设。 我只好一走了之。 例 - 中前 “吧” 未出现,例 ? -? 中后 “吧” 未出现。事实上,列举的假设条件可以不限 于两项,只要是同时面对的无奈选择,都可以用 “吧” 列举出来。例如: ? 听戏吧,乡县连个剧团也没有。听广播吧,广播已经中断五年了。看电视吧,天黑不供电,单等群 众都睡了半夜才来电。 ? 遇到华人(据说香港华人占百分之九十五 ) , 讲英语吧,我不愿意,也不应该;讲广东话吧,我不会; 讲普通话吧,他不懂。 1. 2“的话” 表示假设 “的话” 的用法、 语义和语气功能比较简单,“用在表示假设关系的偏句末尾,表示假设语 气,并有引起下文的作用。 ”(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1987)例如: ? 只剩下这两架书,他的几个徒弟拦着不让卖,说要卖的话他们买,省得值仨不值两地便宜了打鼓 的。(邓友梅 那五) ? 如果想要赚到钱的话,早出晚归是不可避免的。(方方 定数) ? |还得带一壶水,如果你们不怕渴死的话。(方方 埋伏) ? “如果没错的话,” 那女人笑着说,“你是石岜的女朋友。 ”(王朔 浮出海面) 2用法区别 2. 1在两种假设条件对举或三项以上假设条件列举时,假设分句末尾只能用 “吧”,不用 “的话” 。请看下面的例句: ? 不回去吧,想孩子,回去吧,怕花钱。 ? 周围那么多人,不买吧,忒丢份,买吧,实在不敢给她开吃高价冰棍、 冰淇淋的口子。 ? 我却认为,愈是负债买,愈要满意,免得既负了债,又不满意,再换吧,没钱,不换吧,不中意。 以上各例中的 “吧” 一般不能换成 “的话”: ? 3 不回去的话,想孩子,回去的话,怕花钱。 ? 3 周围那么多人,不买的话,忒丢份,买的话,实在不敢给她开吃高价冰棍、 冰淇淋的口子。 ? 3 我却认为,愈是负债买,愈要满意,免得既负了债,又不满意,再换的话,没钱,不换的话,不中意。 上面例 ? 、 ? 中列有三项假设条件的 “吧” 同样不能换成 “的话”: ? 3 听戏的话,乡县连个剧团也没有。听广播的话,广播已经中断五年了。看电视的话,天黑不供 电,单等群众都睡了半夜才来电。 ? 3 遇到华人(据说香港华人占百分之九十五 ) , 讲英语的话,我不愿意,也不应该;讲广东话的话, 我不会;讲普通话的话,他不懂。 当只明说一项,而另一对举项或者其他列举项可由语境补足时,仍只能用 “吧” 表示假设。 下文将具体讨论。 2. 2如果分句中有表示假设的词语 “如果” 、“假如” 、“万一” 、“若(是)” 、“要是” 、“只要” 等, 则分句末尾只能用 “的话”,不用 “吧” 。换言之,表示假设的连词可以与 “的话” 搭配共现,而不 与 “吧” 搭配。但因为可以仅使用表示假设的连词,也可以仅使用 “的话”,甚至可以连词和 “的 话” 都不使用。因此,不能反过来说,没有表假设的连词出现就一定可以用 “吧” 。例如: ? 医生告诉他,如果再晚些时间送医院的话,他俩就有生命危险了。 ? 倘若我知道那天正是你20岁生日、 因接不到男友的贺卡而心神恍惚的话,我一定拉你坐上一会 儿,然后再送你回去,那么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25 2009年8月 第4期 表假设的 “吧” 与 “的话” Aug. ,2009 No. 4 ? 如果这有任何证据的话,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任何照片呢? 上述各句中的 “的话” 一般都不能换成 “吧” 。其中,例 ? 表示在假设的条件下产生的结果, 以反诘问句来表达,与例 、 句中 “吧” 的用法相似,但不能换成 “吧” 。 现代汉语常用虚词词典 也指出:在这样的分句中用上这些表示假设的连词 “如果” 、“假 如” 、“要是” 、“万一” 等,与 “的话” 相呼应,可以加强假设的语气。 单独一项假设句作句中某个词语的补充说明,也只能用 “的话” 。试比较: ? 来世 如果有的话 我要当一朵花,在阳光中开放;我要当一只小鸟,飞在空中,只让孩子们 着迷 (王朔 浮出海面) ? 3 来世 如果有吧 我要当一朵花,在阳光中开放;我要当一只小鸟,飞在空中,只让孩子们 着迷 例 ? 中有 “如果”,所以只能用 “的话” 。 即使没有 “如果” 等连词,起这样的补充说明作用 的假设分句也只能用 “的话” 。如上例可省略 “如果” 说成: ? 来世 有的话 我要当一朵花,在阳光中开放;我要当一只小鸟,飞在空中,只让孩子们着迷 若假设条件分句只有 “否则” 、“不然” 、“不”(即转折性假设)或者 “这样” 、“那样”(表示以上 文所说情况作为假设的条件)等词语,则只能用 “的话” 。例如: ? 不然的话,冻土受热融化,房子就会陷进地里去。 ? |本来时断时续的电力在那天上午却奇迹般地没有停,否则的话,她必死无疑。 ? 这样的话,问题就好解决了。(网络 ) 如果该分句中只有 “必要” 、“可能” 等词语,末了也只能用 “的话” 。例如: ? 必要的话,大家一起去。 ? 可能的话,请你亲自跑一趟。 2. 3当假设条件分句中出现时间词而且谓语受该时间词语修饰,换言之,时间词语在这一 分句中作状语,那么,分句末尾一般只能用 “的话” 。例如: ? 他当时能再快一步的话,就能赶上火车了。(网络) ? 我那时候稍微多用些心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网络) ? 到时候,你能赶到的话,就一起参加。(网络) 例 ? 、 ? 假设分句中的时间词语 “当时” 、“那时候” 表过去时,例 ? “到时候”(特定情况下也 可以是 “到那个时候”)表将来时。 假设条件分句中谓语动词后带有持续体、 完成体、 经历体等体标记 “着” 、“了” 、“过” 时,只 能用 “的话” 。例如: ? 如果真是我错了的话,那么一个个反对我就足够了。 ? 如果打了的话,恐怕会把他打死。 ? 他真去过的话,就不会说那儿好了。(网络) ? |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真正研究过经济形势的话,不会睁着眼胡说八道。(网络) ? 如果现在是在哪一家戏院里演着的话,我一定要想法子劝您去看的。 2. 4“吧” 和 “的话” 对假设分句谓词动词次类的选择上存在差异。 “吧” 只能用于由自主动 词作谓语的假设分句末尾,如果非自主动词作谓语,即使是两项以上条件也不能用 “吧” 。 “的 35 2009年8月 第4期 汉语学习 Chinese Language Learning Aug. ,2009 No. 4 还有一种常见格式 “如果说 的话,”,这里的规律仍适用。 “网络” 表示本例来自互联网。下同。 话” 不受此限。试比较下例各组例句: ? 他有钱的话,早还你了。(网络) 3 他有钱吧,早还你了。 ? 小王真懂得这些事理的话,他就该立马去。(网络) 3 小王真懂得这些事理吧,他就该立马去。 ? 王先生能准时到达的话,我们一起走。如果他不能准时到达,你们两个先走。(网络) 3 王先生准时到达吧,我们一起走。他不能准时到达吧,你们两个先走。 ? 这次行动成功的话,每人奖两万,失败的话,都给我走人。(网络) 3 这次行动成功吧,每人奖两万,失败吧,都给我走人。 能愿动词(或称 “助动词”)及心理感知动词都是非自主动词,当假设分句的谓语中有能愿 动词或心理感知动词时,不表示自主的选择,而只表示做某事的可能、 愿望或者对某事的感觉、 认知,分句后不能用 “吧”,即使是对举。如下句中的 “的话” 就不能换成 “吧”: ? 小王能 (/ 想)来的话,肯定来;不能 (/ 想)来的话,你再诱惑他,他也没办法 (/ 他也不来)。(网络) 有些非自主动词用作自主动词时,可以表示有意识的选择行为,这时可以使用 “吧” 。下面 例 ? a表示主体可以选择 “死”,是自主动词用法,所以同时隐含着也可以选择 “活(着/下去)”; 例 ? b中 “死” 是非自主动词,不是主体对 “死” 的有意识选择,而是说话者对 “死” 这一客观条件 的假定,也可以说是一个虚拟的客观条件,“死” 的主体不能对 “死” 这一行为进行选择,当然也 就谈不上是否选择 “活(着/下去)” 的问题。 ? a.就这么死了吧,对不起父母。 b.就这么死了的话 ,( 现在)就见不到父母了。 如果假设分句的谓语是一个动补式,那么,不管这个动补结构是否带有宾语,这一分句的末尾 只能用 “的话”,却不能用 “吧” 。这是因为补语不是动作主体可以有意识地选择的状态。例如: ? 小明做完作业的话,就不会那么怕见爸爸了。(网络) ? 侦察员当时看清楚的话,就可以提前破案了。(网络) 需要指出的是,“说 吧” 的格式中 “说” 是自主动词,对说话者来说,说什么、 怎么说仍是 有意图的、 可控的,即使有非自主动词作 “说” 的宾语,也不影响整个格式中 “吧” 的使用。例如: ? |要说有吧,也只那么一点点。 ? 说他不是官吧,他现在是中央监察委员、 东路军总政治部主任,官职不小。 由以上讨论可知,“吧” 在表示假设语气时的语义是:从两项或多项条件中做出选择,而这 种选择是说话人或假设条件分句中的谓语动词的施事可以有意识地控制和选择的,尽管这种 选择是 “两难” 中的无奈选择。在表达中,选择项经常是具有对立关系的两项或者多项。在语 境的帮助下,可以只出现一项,但这时仍隐含着与其他未说出选项的对比。如前文例 、 完 全可以有如下隐含项: 种粮吧,完成国家定购任务后,只能保证自己温饱,手头还是紧巴巴,奔小康无望。不种粮吧,自 己就没饭吃,肯定不行。 每到拔棉柴时,农民心里直犯愁,用手拔吧,费工费时不说,拔不了多少,便满手血泡。用机器拔 吧,成本太高,承担不起。烧在地里吧,污染空气,国家不允许。 3余论 表假设的 “吧” 用于表示可以有意识地选择的条件,一般不表示不能选择的条件,如客观的 45 2009年8月 第4期 表假设的 “吧” 与 “的话” Aug. ,2009 No. 4 事实(包括虚拟的客观事实)等。而 “的话” 不限于表达有意识的选择,同时,它通常与一些表示 假设的词语搭配共现。两者在用法上呈现出一定的互补分布。 对外汉语教学中,汉语的语气词教学是一个难点,尤其是表达相近语气的语气词往往存在 非常细微的差别,需要认真分辨并总结出简明的规则才能使学生学会正确使用。以汉语为母 语者具有语感,对此习焉不察。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越细微处越难讲清楚,这是无法回避的 问题,需要深入研究。 另外,“呢” 也可以用在表假设的偏句末尾,与 “吧” 、“的话” 位置相同,但用法上,表假设的 “呢” 与表假设的 “吧” 一般可自由替换。如例 ? 中的 “呢” 可换成 “吧”: ? 不去呢,她必不肯善罢甘休;去呢,她也不一定肯饶了你。(齐沪扬2002例) 同时 “呢” 和 “吧” 也可以共现于一个句子。例如: ? 不当兵吧,后悔一辈子;当了兵呢,后悔三年。 参考文献: 1吕叔湘主编.现代汉语八百词(增订本) 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2陆俭明,马真.现代汉语虚词散论(修订本) 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 3马庆株.自主动词和非自主动词A.汉语动词和动词性结构C.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6. 4马 真.现代汉语虚词研究方法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5齐沪扬.“呢” 的意义分析和历史演变J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2 ,(1) . 6齐沪扬.情态语气范畴中语气词的功能分析J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2002 ,(3) . 7齐沪扬.语气词与语气系统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8齐沪扬,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