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丹尼特的自由意志说.docx

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论丹尼特的自由意志说姓名：刘继波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哲学；外国哲学指导教师：陈真20120428摘要摘要本文主要论述丹尼特的自由意志学说，梳理了他对决定论和非决定论的主要论证，阐述了他的自由意志进化说的基本观点，并提出了自由意志进化说面临的 几个问题。丹尼特对决定论和非决定论的论证主要观点包括：1、强决定论的不可避免 性、因果关系、永恒不变概念是含混的；2、决定论不是自由意志的敌人，而是 朋友，二者是相容的；3、非决定论和自由意志是不相容的。丹尼特的自由意志进化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观点：1、自由意志是生命的一 个随后产物，它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生命进化的结果；2、人有多样化的进化 方式，其中在文化上的进化是人的自由意志独具之处；3、加强道德教化是促进 人的自由意志的重要手段：4、自由意志一直在进化过程中，因此也是脆弱的， 人们需要警惕社会和政治上的威胁。根据丹尼特的研究，本文倾向于赞成自由意志进化说，但是自由意志进化说 仍然有几个问题需要面对：1、决定论和自由意志在逻辑上的矛盾，以及基因决 定论和文化决定论的挑战；2、自由意志与道德责任不相关的问题；3、达尔文进 化论假说的真假仍有疑问，包括DNA诞生前的遗传信息记录问题，以及进化过程 中的缺环问题和进化过程统一的问题。最终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哲学、生物学、 物理学、神经学等多学科的合力。 关键词：自由意志进化的自由决定论非决定论文化进化AbstractAbstractThis dissertation discuss Daniel DermettS theory of free win mainly,and finish his main arguments on determinism and indeterminism，and represent his major viewpoints about freedom evolution,and raise some questions facing the freedomevolutionDennetts main viewpoints about the arguments of determinism and indeterminism are these：1Hard determinism has three ambiguous concepts-inevitability,causation, and permanent2Determinism is friend，not foe to free will，they ale compatible3 Indeterminism and free will are incompatibleDennetts theory of freedom evolution include mainly these points：1Free will is a lifeS subsequence，not inherent,but a fruit of lives evolving2Human beings have several ways of evolving，and the culture evolution is a unique character to US3nleimportant instrument is strengthening moral education to promote human free will4Free will have been in the evolutionary process，and thus it is fragileSo people needto guard against some social and political threatAccording to what Dennett has said，I intend to agree freedom evolutionBut the theory still has several problems to face：1Determinism and free will are inconsistent in logic，and the challenges of genetic determinism and culture determinism2Free will and moral responsibility ale irrelevant3Still，there are some doubts to Darwinian evolution，including the problems of genetic information recording before DNAS birth,and some gaps and unity in evolutionUltimately,these issues need philosophy,biology,physics，neurology,and others concerted effortsKeywords：free will，evolved freedom，determinism，indeterminism，culture evolution绪论绪论所谓“自由意志，按照最新斯坦福哲学百科全书的解释，是一种理性 者从众多可选方案中做选择的特殊的能力，在讨论道德问题和法律问题时，也指 一种能够选择符合道德责任行为的能力。自由意志问题关涉到许多领域的问题。 首先，自由意志问题一直是西方哲学家所关心的一个重要的哲学问题，是道德哲 学、政治哲学和法律哲学研究中所假定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哲学概念，没有这一假 定就几乎没有合理的道德责任和法律责任的概念，也就没有伦理学和法学。因此， 能否合理地解释自由意志和自由意志的可能性，对于这些领域的研究具有十分重 要的基础性的理论意义。其次，自由意志问题的研究有助于我们解答心灵哲学中 的心身问题。心身问题的一个难点是如何解释意识的能动作用，即如何解释“心 对“身”(或“物)的作用，许多哲学家和科学家为此付出了诸多辛勤和努力。 心身问题不可避免地要谈及自由意志问题，因此唯有搞清楚了自由意志，才能在 心身问题上走得更加深入。最后，在日常生活、道德生活乃至平时学习、工作、 研究中，坚强的意志通常都被看作是行动主体的美德之一，自由意志问题的解答 不仅可以为自由意志的概念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对于培养人们坚强的意志品质 也具有重要意义。问题是这样一种能力究竟有无可BB?以及如何可能?早在古希腊的荷马史 诗和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就涉及到了相关问题，然而如果人的命运是 既定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人们在情感上不愿意接受宿命论。柏拉图从理性 角度分析，在人类生活中自然的必然性是恶魔的一种，人一旦被恶控制了就没有 自由可言，只有拥有善或道德知识的人才有自由，一个人的自由集中体现在他的 自制或理性克制的能力上。但是柏拉图的自由实在有限，他只给了人们自我克制 的自由，这种自由仍然带有很强烈的束缚感。自由还要求有一种自愿的选择，没 有自愿性就不是真正的自由。亚里士多德也认为一个人的选择与其善恶无关，而 只是其意志的结果，人有权自愿地选择。但是自由选择的本体根源又是什么呢? 人们怎么能仅凭表面的自愿选择就断言自由意志存在呢?或许可以借鉴原子论， 人类是由相互碰撞的原子产生的，因而在本体论上人有自由。但是原子为什么能 够发生“倾斜”呢?难道原子的自由碰撞没有可能是被决定的吗?如果在本体上 世界就是被决定的，那么自由意志就是一种虚妄。整体来看，决定论与宿命论， 以及与意志自由论之间的争论是自由意志问题的主要内容。如果世界是决定论的，或者是宿命论的，那么人就没有自由可言，因此造成 的许多道德责任问题和人生意义等问题就无法得到合理解释。但也有一些神学家绪论坚持认为，虽然上帝知道未来将要发生的所有事(奥古斯丁称此为预知 (foreknowledge)，但自由意志也是上帝赋予人的礼物。上帝赋予人向善的自由 选择，当然人也可以选择恶的行为，但人必须为其行为承担惩罚与罪责，因为上 帝不是罪恶的原因。奥古斯丁的相容主义包含的神秘性实在是太浓厚了，如果自 由意志是神赐予的，那么人从根本上就没有自由可言。所以说，如果人真的有自由意志，也只能从自身出发来寻找。笛卡尔便是从自身着眼的，但由于二元论造成的身心分裂在他那里没有得到完美的解决，所以笛卡尔对自由行为的解释也失 败了。后来的休谟从情感方面入手，他认为人的意志受情感的驱动。但过分强调 情感的作用而削弱理性的力量也有不可取之处，因为现实中有很多理性克服欲望 的例子。所以康德主张一种更深层次的自由意志，就是仅凭理性规定自己，摆脱 感性的束缚，并视之为道德动因。虽然康德主张人有自由意志，但是他却把这种 自由意志放在本体界，成为像灵魂和上帝一样的自在之物，因此这样的自由意志 就变成了人们根本无法认知的东西。十九世纪以后，人类社会进入到了交流更加频繁的时代，不同的习俗、道德 和法律等之间的冲突，以及科学技术的蓬勃使得自由意志问题变得更加突出。人 们开始更多地从心理、欲望等层面挖掘自由问题。叔本华是一个意志自由论者， 他认为如果没有外物的阻碍，当人有做某事的意志时就是自由地行动的，自由意 志不受任何东西的影响。虽然唯意志论极力呼吁意志自由，但是对决定论的处理 还是轻率的。如果自由意志不受影响，人如何拥有它呢?拥有不受控制的自由意 志的人难道不是变成疯子了吗?决定论认为一切事件都是有原因的，人不能做其 他的选择。意志自由论和决定论的矛盾看上去无法调和，其实不然，关键是澄清 “能够(can)的含义。摩尔就是从这一点着手，论证决定论不排斥自由意志， 并且人有自由意志意味着人可以做不同选择的。但是一个已经发生的行为，如何 可能有其他选择昵?决定论似乎总是有很强的说服力，今天它又发展出多种形式，比如历史决定 论，基因决定论，文化决定论和技术决定论等等。意志自由论也同样发展出了多 种理论：行动者因果关系论，事件因果关系论，以及以量子力学为背景的凯恩 (Robert Kane)的意志自由论，等等。相容主义也有多种形式，包括费舍尔(John Martin Fisher)的半相容主义，瓦格斯(Manuel Va曜aS)的修正主义等等。新相容主义和霍布斯、休谟等人的相容主义不同，在人这里自由意志可以和决定论世界相容，没必要引入非决定论的世界。自由意志问题一直以来的不休争论，很大 程度上只是形而上学的研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因此借助生物学、化学和数学 等学科的交叉研究颇为值得期待。丹尼尔丹尼特是(Daniel C Dennett)当代西方心灵哲学、科学哲学和生2绪论物哲学领域里最为著名的哲学家之一，现任美国认知研究中心主任。丹尼特提出 了一种相容主义的学说来解释自由意志问题。根据其大约三十年的研究，他得出 自由意志是人类进化的结果，并且仍在进化过程之中的结论。丹尼特是少有的能 长久持续跟踪自由意志问题的哲学家，其研究也广受赞誉，然而国内对丹尼特的 自由意志学说，尤其是对他的最新的研究，还没有给予足够重视。本文着力介绍 丹尼特的最新自由意志学说，并对丹尼特的自由意志学说进行初步的粗浅的研 究，希望能够为自由意志提供有力的证明。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随着近代自然科学的兴起与发展，人类从客观角度认识的世界似乎一直向人 们表明，世界受到某些必然规律的控制。对于那些尚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的东西， 人们甚至会解释为某些神秘物的安排。所以，一般看来，在决定论的世界中，一 切都是不可避免地发生的，决定论是自由意志的最大敌人。然而，丹尼特直指决 定论包含有三个错误，从而为决定论和自由意志找到了相容的空间。一、决定论的挑战决定论有多种形态，包括传统的神学决定论，机械决定论，地理决定论和历 史决定论，新近的文化决定论，技术决定论和基因决定论等等。一般，这些形态 的决定论都包含这层意思：所有事件都是绝对按照因果律发生的，每个事件都会 受它之前事件的决定，人类的精神活动也是如此。按照机械论的观点，整个宇宙 都处在严密的规律控制之下运行，就像一块精准的手表，不会有分毫的差错。如 果决定论是正确的，无疑将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一)强决定论按照斯宾诺莎的因果决定论：“自然中没有任何偶然的东西，一切都是受到 神的本性的必然性的决定而以一定的方式存在和动作1。按照强决定论的规定， 每件事都是因果地被引起的，没有自由意志。可以作如下论证2：(1)自由意志蕴含因果关系的缺失； (2)因果关系的缺失蕴含机会； (3)机会蕴含控制的缺失； (4)控制的缺失蕴含尊严或责任的缺失； (5)尊严或责任的缺失蕴含不值得欲求； (6)因此，自由意志是不值得欲求的。法国十八世纪哲学家霍尔巴赫更加直言不讳：“在宇宙中一切事物都是相互 关联的，宇宙本身不过是一条原因和结果的无穷的项链，这些原因和结果，不断 地使这些人从那一些产生出来”。3在强决定论的要求下，自由意志根本没有容身1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752702 Thomas DDavisPhilosophy：An Introduction through Original Fiction，Discussion，and Readings3rdblew York：McGrawHill1993213霍尔巴赫，管士滨译自然的体系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514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之所。(二)弱决定论虽然一些弱决定论者承认自由意志的存在，但是在决定论和自由意志的关系 上的处理仍不尽人意。传统相容主义者4霍布斯认为一个行为是自由的，当且仅 当，此行为是由意志引起的，并且没有受到外部约束。但是霍布斯没有解释清楚 决定论是怎样和自由意志相容的，反而在论物体一书中表述了他的机械唯物 主义观点，他认为所有物体的运动都是机械的，都按照一定的法则运转。 “任 何一件运动的东西，除非在它以外有别的物体使它静止，即将永远运动”，5如果 能够了解物体运动的因果关系，那么对人而言，整个世界就没有不确定性。根据 霍布斯的论述：(1)世界即物体； (2)物质是永恒的，既不被创造或消灭，也不被增加或减少； (3)人的一切感觉都来自于事物； (4)人的所有观念都产生于感觉； (5)人的身体与自然物体没有不同；(6)一切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结果，都在其先行事物中暗含必然性； 根据(1)，(2)和(5)可得(7)世界是必然的； 根据(1)，(3)和(4)可得 (8)人的所有观念都产生于世界。结论：人和人的观念都是必然的。就是说，人和人的全部生命在内，世界上 所有的事物都必然地是它所是的样子。在霍布斯看来，人们说的偶然不过是还未 知事件的原因罢了。不仅霍布斯的相容主义是失败的，而且后来的大多数相容主 义者都在处理决定论的问题上捉襟见肘，无法使决定论和自由意志两者兼得。二、决定论与可避免性世界果真完全是被决定的吗?每一件事都是不可避免的吗?丹尼特认为，首先，决定论不是“不可避免的”(inevitable)的充分条件，反而在决定论的世界4相容主义(eompatibilism)又称弱决定论(soft determinism)，主张因果决定论与自由意志相容，最早发 起于古希腊斯多葛学派和亚里士多德，但真正的发展是在17世纪的时候。传统相容主义是相容主义的一种， 特点是承认自然界的决定论，但强调人不受决定论的控制。参见Robert KaneA Contemporary如舭础c如n to Free Will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12 5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75855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中，才有可能避免一些事的发生。其次，决定论的世界也不排除自由意志，而是 和自由意志相容的。(一)自然选择的开放性从逻辑上看，世界的结构要么是决定论的，要么是非决定论的，要么有一部 分是决定论的，且另一部分是非决定论的。只要证明决定论的世界和非决定论的 世界分别与自由意志的相容关系，就可以知道是否存在着自由意志。按照法国物 理学家和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Pierre Simon Laplace)的说法：“一个智者在给定的任何时刻，了解了大自然所有存在物的态势，如果这个智者有足够容量传送数据并加以分析，它就能浓缩出一个囊括宇宙最大物体和最 小的原子的运动公式：对于这样一个智者而言，没有什么是不确定的，并且未来 会像过去一样展现在它眼前。”6这个全知的智者常被称为“拉普拉斯之魔”(LaplaceS demon)，但现实没有 这样的人物。因为拉普拉斯的假设有很多问题。首要问题就是没有任何技术可以 描绘出给定时刻的世界的全貌。今天人们通过太空望远镜所观察到的范围也极为 有限，而且在时间上是延迟的。其次，即便可以描绘任一时刻的宇宙全景图，它可以描绘自己吗?如果能，说明它自己是有限的，那么有限物体如何掌握无限的 未来呢?即便它按照运动公式推演到它的生命结束为止，怎样保证死后的宇宙不 发生变化呢?如果不能，那就说明它对宇宙的把握根本是不全面的。丹尼特引用 英国数学家康韦(John Horton Conway)设计的一个决定论模型实验，对决定论 和自由意志的关系作了更深入的分析。康韦实验试图模拟生命世界7(Life world) 的发展过程。在一个二维平面上，假设一个生命体在某一刻的状态如图11，其 中每个字母的东南西北和对角线位置是它的邻居，生命体下一刻的变化规则如 下：(1)有两个“开”(黑色)状态邻居的字母下一刻可以保持状态不变； (2)有三个“开”状态邻居的字母下一刻打开“开”状态； (3)其他情况在下-N都为“关”(白色)状态。崖蕊鼙6转自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 New York：Viking2003287详细内容参见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New York：Viking200336406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图11图12图13根据规则，图11在下一刻将变化成图12所示的样子。从图12向下一刻 推演，一定会再回到和图11所示的状态。再看图13，它表示了一个永恒的状 态。按照这些规则，世界完全是可预测的，生命也不会有特别的变化。如果要打 破这种僵局，就需要新的变化加入进来。生命世界里的入侵者就是产生新变化的 重要因子，当然这可能需要几代时间，入侵者才能迫使原来的生命做出改变。一 旦生命发展到可以从全局着眼的水平，就到达了丹尼特所称的“设计层面”(designlevel)。在设计层面，生物能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化做出相应调整，好的设计者甚至能设计出避开附近的伤害的能力，比如一些动物在地震来临前的反常现象。那么心灵是怎样进化来的昵?康韦设计出一个可以进行自我繁殖的结构，它 能把其余的空格填满。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复制将使成员的数量呈现几何倍增趋 势。如果给它足够时间，它将增长成一个星系。但丹尼特认为，除非有突变发生， 否则即便令其复制无限进行下去，也不能确定产生出有心灵之物。计算机虽然能 模拟一些简单的生命活动，但是无法模拟复杂的社会关系所产生出来的偶然机 遇，无法模拟决定论世界中的自然选择的完整开放性(the full open-endedness)。 如果计算机模拟不断加入这些复杂参数，模拟反而越不可能进行下去。从上面的 实验结果来看，决定论世界要么是不可能的，要么必然包含偶然因素。总之，决 定论的世界不是完全被决定的。(二)前能力的进化上面的科学证明的重要一环是，生物进入到从整体着眼的层面，开启自我设 计的进程。自我设计意味着一种远见卓识，如果这种远见或前瞻性(foresight) 也是被决定的，那么世界仍将完全是决定论的。丹尼特不同意这种假设。他认为 自然选择的进程虽然缓慢，也没有前瞻性，但是它进化出了一种加速进化的程序， 并且这套程序最终发展到个体有机体能影响潜在的基因进化。从早期生命开始， 自我保护的设计就逐渐出现了，尽管它是以极其缓慢的方式进行的。人类在这个 方面的发展是最突出的，人类可以扩大视力范围观察遥远地方可能存在的危险和 机遇。如果这种能力是被决定的，那它就不是真正的前瞻，最多算是虚假的前瞻。 但无论是一些动物的越冬行为，还是人类的一些预测，无不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所以前瞻性不是被决定的。或许，一些决定论者即使可以承认前瞻性不是被决定 的，但是可能仍会坚持这种能力的诞生是被决定的。不过无论这种能力的诞生是 否是被决定的，只要承认前瞻性的存在就为自由留下了余地。7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可避免性根据上面的结论，世界不是完全被决定的，和前瞻行为不是被决定的，能否 判断前瞻行为是决定论世界中的行为呢?现作如下证明：(1)前瞻行为要么属于决定论世界，要么属于非决定论世界； 可记为，(FD)V(FD)(2)如果非决定论世界为真，那么在非决定论世界中所有事件都不可预测； 可记为，DtP(3)如果前瞻性为真，那么一些事件有可预测性； 可记为，FPl”邮A1Pl(5)D(由(4)和第2节结论，MP)I(6)P(由(2)和(5)，MP)l(7)P(由(3)和第2节结论，MP)I(8)PAP(由(7)和(8)，Conj)(9)一(FD)(4)一(8)，IP(10)FD(由(1)和(9)，Com，DS)所以前瞻行为属于决定论世界。又因为前瞻行为蕴含了有选择地避开危险的 行为，丹尼特进行了如下推论8：(1)在一些决定论世界里，有避开伤害的回避者； (2)因此在一些决定论世界中，一些事情被避开； (3)无论什么被避开，都是可避开或可避免的； (4)因此在一些决定论世界中，不是每一件事都是不可避免的； (5)因此，决定论不蕴含不可避免性。 因为上面有关于前瞻性为属于决定论世界的证明，所以保证了丹尼特的这个推论的前提(1)为真。因此，最后的结论是有效的。丹尼特进一步指出了决 定论与不可避免性的区别，比较这两句话：A如果决定论是真的，那么在每一个时刻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那一时刻全部原因集合不可避免的结果。B如果决定论是真的，那么在每一个时刻无论发生什么，都是那一时刻全部原因集合决定7的结果。第二句话是决定论定义的同语反复。如果决定论为真，这句话就没有问题。 但是第一个判断要想成立，必须建立一个从“决定论”到“不可避免的稳固桥8 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 New York：Viking2003568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梁，然而二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丹尼特对“不可避免”的解释是：“当我 们说一些特殊结果不可避免的时，我们可能是指，对生活在那时那地的所有行动 者而言都不可避免，但它是否是真的并不依赖于决定论，而是依赖于那时那地的 环境。9所以，决定论并不蕴含不可避免性。如果丹尼特的论证无误，人们就能 从决定论世界的束缚下解放出来。但是前提中有三个问题：第一个，前提(1)中的回避是否是真的回避；第二个，保证前提(1)为真的命题能否真的蕴含前提(1)；第三个，回避意味着自由吗?首先分析决定论世界中回避(avoidance)的真假。一个真的回避应具备以下 几个条件：(I)回避的起点不是被决定的；(II)有变即将发生之事为不发生之 事的能力；()真正实际地改变结果。如果在康韦的生命世界中，有任意一条 不能通过检验，就说明没有真正的回避。现在逐条分析：(I)回避的起点不是被决定的。按照生命世界的游戏规则，从图1113可 以直观地看出，世界将永久地这样循环往复下去。无论从哪一点起始，也不可能 有回避发生。即便是生命世界进入突变阶段，原来的生命体有了运动变化，甚至 可以“回避”入侵者，但每个生命体在每个时间的位置都是被决定了的，因而也 没有真正的回避。丹尼特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虽然在决定论世界中的这种“回避 是简单的，但是它会逐渐发展出越来越好的回避者(avoiders)。总之不能排除随 着时间的推移，可以在全世界找到越来越多的看起来像“回避的东西。10毕竟， 康韦的生命世界是不完整的模拟。(II)有变即将发生之事为不发生之事的能力。丹尼特分析，这里的“即将发 生”(going to happen)的意义被误导了，因为生命世界的回避和真实世界的回避是不同的。对于人类的高级系统而言，当危险来临之时回避系统可以迅疾抓住它，并决定避开它还是不予理睬，甚或主动地停止它。这套系统的高级之处还在于它 可以回避自己的回避，反复思量回避。这正是自由能力的一种表现。因此丹尼特 认为，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即将发生之事”。(III)真正实际地改变结果。决定论世界中的回避实际上没有改变任何结果， 因为已经发生的结果无法变化。丹尼特也承认在康韦的实验中，生命体的回避是 简单的，始终如一的。但是丹尼特同时指出，决定论的这一反驳在偷换概念。改 变结果(change the outcome)通常意义上指的是改变预期结果，不是改变已经发生的结果。改变已经发生的结果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做不到的。因此，回避是真的回避。那么只要证明前提(1)的前提“前瞻行为属于决 定论世界为真，就可以确保真正的回避。这一点已经在上文完成。所以，现在 完全可以确定回避是可靠的和有效的。9 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 New York：Viking20035710同上，第58页。9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对于第三个问题，回避是否意味着自由，已经在第一个问题的第(II)点中 得到了解决。但是一些决定论者坚持认为回避是表面上自由的，具有回避能力的 实体无不是不可避免地处在它们所处的位置上。他们的错误在于又一次混淆了决 定论和不可避免性。对于这句话“具有回避能力的实体无不是被决定处在它所处 的位置”，没有任何问题。比如，一块石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是被决定了的，但 不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它可以被踢开。训练有素的猎犬可以在飞盘落地之前抓住 它，人类更加可以计算出物体在飞行轨道上每一时刻的准确位置，因而能够发射 拦截导弹来清楚危险。所以物体的运动，包括人体运动都是被决定的并不是一件 坏事，人们可以利用它做出准确的预测。丹尼特因此说：“决定论是朋友，而非 敌人，它们不像不可避免性”。11三、决定论的三个错误看起来决定论对自由意志的威胁是没有给自由留下机会(opportunity)，因 为虽然人能预测未来，但也不过是按照决定论的因果关系推演的。既然人的所有 行动都在一张巨大的因果关系网里，如何说明人有自由意志呢?其实，决定论在这里犯了三个错误12：第一个错误是决定论排除了任何可能性；第二个错误是把 决定论等同于因果关系；第三个错误是把决定论等同于永恒不变。(一)决定论与可能性什么是可能性呢，丹尼特定义为：某物是可能的，等于无论什么东西不必然 不是这样13。比如(1)可能地，苏格拉底长着红头发。意思是， (2)有一个(至少一个)可能的世界f，在这个世界里，判断句“有个东西是苏格拉底，且苏格拉底长着红头发”是真的。 这种可能指的就是物理可能世界14中的可能。如果要验证这个判断，需要到物理 可能世界中观察。但是由于人的知识不完备，不能确保把物理可能世界中的各个 因素都分辨出来，因此丹尼特用戴维路易斯(David Lewis)解释虚拟句的方 法来分析。方便起见，可先将(2)句转换为：ll 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 New York：Viking20036012参见Dennett,DanielFreedom Evolved New York：Viking20036389KaneRobertThe OxfordHandbook ofFree陟讲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266-27413同上，第67页。14丹尼特将德谟克利特图书馆(Library ofDemocritus)称为所有逻辑可能的世界(109ically possible world) 的集合，将只包含物理可能世界的子集称为中德谟克利特图书馆是丹尼特对wVOQuine于1969年 提出的德谟克利特宇宙(Democritean Universe)的比喻。德谟克利特宇宙是根据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 的原子论而来的，它由一些在空间中运动的原子组成，因此德谟克利特宇宙包含了所有逻辑可能的世界。10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3)如果有一个(至少一个)世界f，那么这个世界里的苏格拉底长着红头工反。因此要证明(3)句为真，当且仅当，在每一个与现实世界相近似的世界里， 前件发生后件也发生。换句话说，(4)与现实世界相近似的世界X的集合：在每个世界中，只要有f世界的 条件，就有苏格拉底长着红头发。进一步可化简为一个公式：(5)在X世界集合中，A昔C，A为前提，C为结果，X应该包括两个条件：包含A发生，A不发生，C发生，C不发生的世界；包含其他各部分都非常相似于现实世界的世界。 但奥斯汀(JLAustin)在他的文章册and Cans”中提出了质疑。他设想了自 己错失了将短距离的高尔夫球轻击入洞的一个情况。他很自责，因为他本能够打 进它。“本能够打进它是什么意思呢?根据奥斯汀的分析，这句话不是说如果他努力就能打进球，因为刚刚已经努力了而且错过了；也不是说，如果条件有所 改变就能打进它，因为这里的“改变”预设了“能够打进它。虽然奥斯汀也不 承认他本能够打进它，因为他实际打了球，只是没有进，但是仍然带有强决定论 的色彩。丹尼特认为奥斯汀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对可能性的理解模棱两可；另 一个是对改变的理解有误。就第一个问题来说，需要区分“能”(can)的两个层 面。第一个层面是在质上的差别，比如“猪不能飞”和“大雁能飞”的“能” 是根本上的能力。第二个层面是量上的差别，比如“刘翔以7米秒的速度进行 跨栏练习不表示刘翔不能跑的更快。所以第一个层面的“能是真的“能”， 第二个层面的“能”是假的“能。在奥斯汀的例子里，因为正常人都有能力把 球打进洞，所以决定论并不排除把球打进洞的可能性。就第二个问题来说，假设 有一个与在奥斯汀打球前一刻(t时刻)的现实世界相似的世界的集合X，那么 就可以有A为t时刻所有打球的条件，C为他打进了球。当然奥斯汀可以对此反 驳说，“在X世界集合中，AC”中预设了“球被打进”的条件。不过从上面 的对X世界集合的两个条件的规定可以肯定这个假设没有问题。X世界集合已 经包含了A不发生，A发生，C不发生和C发生的世界，所以不存在片面预设 的问题。相反地，在奥斯汀的思考中却存在“打不进球的预设。他把“打不进 球”的条件预设到打球的前一刻t时刻里，当然无法在再一次的努力中实现别的 可能。如果把X世界集合设置成和t时刻的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的，那么X世界集合里的世界就必定只有一个世界(X世界集合只包含一个元素)，并产生一个与现实情况精确一致的结果。因为决定论世界具有相同状态的两个世界必定有相 同的随后状态的属性。这样的世界当然只有唯一的“可能”。但这样的世界结合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只是众多可能世界中的一种。丹尼特认为，倘若在t时刻世界里的微观层面发生 一点点不可感知的变化，就可以改变现实世界的结果，而且不违反决定论。因此， 决定论世界能够相当舒服地支持更广的、更有趣味变化的可能性。15(=)决定论与因果关系强决定论者往往把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看成是对决定论的支持，甚至视二者 等同。但是决定论和因果关系在内涵和外延上能够完全一致吗?丹尼特对因果关 系的内涵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梳理，并与决定论比较之后，认为二者没有等同关系。 他对因果关系的内涵分析如下16：因果必然性(Causal necessity)，可以用上一节的虚拟旬表达为，在和现 实世界相似的X世界集合中，包含以下几种世界：(i)A发生；(ii)A不发 生：(iii)C发生；(iv)C不发生。如果发现在X世界集合中，所有C发生的 世界里A也发生，那么A对C就有因果必然性关系。因果充分性(Causal sufficiency)，如果发现在x世界集合中，所有A发 生的世界里C也发生，那么A对C就有因果充分性关系。独立性(Independence)，陈述A和C的两个事件的句子在逻辑上独立。 在X世界集合中，必定存在A发生而C没有发生的世界(至少一个)。暂时优先性(Temporal priority)，原因A的发生在时间上早于结果C的发生。其他多项标准(Miscellaneous further criteria)。不难看出，丹尼特分析的这些内涵能够得到其他哲学家们的认可。在这个 分析中和是因果关系最重要的内涵。在此基础上，下面从逻辑上进行决定论 和因果关系的比较。(1)根据决定论的定义，“在任一时刻，都有一个精确的物理可能的未来17 可知前-亥tJ的世界状态So决定后一刻的世界状态S1。所以So对Sl具有充分性。 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So对Sl同时具有必然性。因此，可记为一(DN)，D代 表决定论，N代表必然性；(2)根据对因果关系的内涵分析，可将因果关系具有因果必然性的特性极 为，CN，C代表因果关系；(3)假设决定论与记为D三C：AIP(4)(DC)八(I(由(3)Equiv)15 Dermet|tDanielFreedomf Evolved17同上，第67页。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5)DC(由(4)Simpl)(6)DN (由(2)(5)HS) (7)-1(DN) 八(DN)(由(1)(6)Conj)(8)一(D三C)(3)一(7)，m)所以，决定论不等同于因果关系。当然从结论(8)还无法判断决定论是否 蕴含因果关系。但即使假设决定论蕴含因果关系(DN)，也会得到矛盾(_1(DN)八(DN)，因此决定论也不蕴含因果关系。 如果决定论不等同于因果关系，那么是否说明它和无原因事件相容呢?根据上面的结论So对Sl有充分性，但没有必然性，可以判断So对SI没有因果关系， 就是说，Sl没有原因。所以决定论与无原因事件是相容的。丹尼特举了说，随机 抛硬币事件虽然受到硬币重量，抛的力量，风的阻力，地球的引力等等变量决定， 但在这些变量中没有任何模式可寻，所以可以被看做是无原因的。不过要想很好地理解So和Sl的关系仍然不容易。受习惯影响，人们可能还 会把前-N的事件当作后一刻事件的原因。对此问题，休谟在人性论中早有 细致论述，比如“太阳晒”和“石头热”之问并没有显而易见的因果联系。如果 把时间尺度放大，可以更容易理解些。太阳大约是在45亿年以前形成的，那么 在这-N的事件更加不能成为“石头热”的原因。但在正常条件下，毫无疑问， “太阳晒是“石头热的充分条件。因此说在决定论世界中，So是Sl的充分 条件，而不是Sl的原因。至于因果充分性和决定论世界中的充分性的区别是什 么，丹尼特并没有说。不过从他给出的案例看，决定论世界中的充分性似乎更强 调事件在时间上的前后相继关系。所以在两个前后相继的事件中极有可能并存着 这两种充分性。因此，丹尼特始终强调决定论不是自由意志的敌人，二者是相容 的。在与现实世界相似的X世界集合中，每一个可能世界都是下-N状态的充 分条件。因此，自由意志可以从这些可能世界中进行选择。但选择的结果未必有 利于行动者。为了保证选择是有利的，需要全面考察x世界集合的元素。然而 这项工作犹如大海捞针般困难。丹尼特建议借助预期来指引行动者。因为因果关 系和决定论世界的两个充分性可以在同一个相继事件中并存，所以人们能够利用 原因和结果探寻预测的一般模式。而且历史表明人们借助这种方式基本上是成功 的。(三)决定论与永恒不变一些决定论者的第三个错误是，将决定论与永恒不变的未来联系起来。他们 认为所有的趋向都的永久的，没有人能改变未来。他们的理由可能是，如果决定 论是真的，那么在任何-N，都有一个精确的未来。假设某一刻to世界状态为 So对，下一刻tl的世界状态有Sl同，以此类推，一直到tnDeN有Sn状态，如图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14时间：totlt2tn状态：SoSIS2Sn图14从Sl到Sn必定在to时刻就被So决定好了。所以决定论意味着未来是不变的。 如果按照机械的物理规律运转，那么物理世界的未来就是确定不变的，因为每一 刻的世界状态都没有无故的不确定的外力影响。比如根据万有引力定律，人们发 现天王星后推断还有一颗未知行星，并最终在预算的位置上观察到了海王星。但 是生命世界是充满变数的，在与某一刻的世界状态相似的X世界集合里，可能 包含多种物理可能世乔。比如说，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枚鸡蛋，谁能确定他下一刻 将要做什么呢?或许人们可以详细列举出许多可能，但仍无法确保下一刻将会发 生什么。由于每个有限的信息使用者认识水平是一定的，它不知道所处世界的每一件 事，所以这种不可避免的无知保证了它有一个主观开放的未来(subjectively openfuture)18。根据上-d,节的结论，同样可以证明决定论不蕴含永恒不变的未来。假设在与生命世界相似的X世乔集合中，有两个子集：子集1(A发生，A不发 生)，和子集2C发生，C不发生，并且子集1的元素在发生时间上早于子集2的。那么它们之间一定有充分关系：子集l一子集2其中包含的可能情况有4个(子集1的元素数量子集2的元素数量)： (1)A发生，C发生； (2)A发生，C不发生；(3洫不发生，C发生；(4)A不发生，C不发生。 这四种情况是最少的逻辑可能数量。倘若考虑到发生的程度、方式和样式等因素， 或许能有无穷数量。面对如此庞大复杂的数据，没有人能从中找到最好的方向， 所以当人们在众多可能性中选择时，未来不是不可变化的。可能有些决定论者会 坚持认为，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未来的一部分，都是被决定好的，未来不会 发生任何改变。这种反驳其实质仍是宿命论的。然而宿命论的成立依赖于一个绝 对智能的设计，或者是上帝，或者是拉普拉斯之魔。但是没有可靠的证据表明它 们的存在。总之，决定论不蕴含未来永恒不变。丹尼特从生命进化的角度，依靠自然事实研究和实验证明，澄清了决定论的 三大问题。既对决定论的挑战进行了有力的反驳，又给予了自由意志与决定论相 容的证明。尤其是，在决定论与可避免性关系上，丹尼特不仅证明了自由意志的 存在，更扭转了人们惯常思维里的误区：决定论意味着不可避免性。不过可避免18 Dermett,DanielFreedom EvolvedNew York：Viking20039114第一章决定论与自由意志性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行动者的前瞻能力和回避能力是怎样在人脑中实现的的问 题还有待解决。第二章非决定论与自由意志第二章非决定论与自由意志传统的决定论因为排除了自由意志而备受抨击。与之相对的非决定论则主张， 已经发生的宇宙的某一角并不必然地决定将要发生的其他事，或者不是每一件事 都是有原因的。意志自由论主张人有自由意志，而且人的行为是自因的。但是非 决定论面临着逻辑矛盾和违背科学事实两大问题。一、非决定论的两个困境非决定论要求行动者的选择是非决定的、偶然的，并认为只有非决定的行动 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然而这一观点恰恰是非决定论的致命弱点。因为如果自 由意志行为是非决定的和偶然的，那就不能说明自由意志有“做出选择”的能力。 因此非决定论始终面临着两大困境。(一)可控制性困境非决定论的一个重要理论支点就是现代量子力学，量子力学研究发现微观 世界中的粒子运动是无规则的、不可测的。所以由粒子组成的物理世界，在量子 层面就是不可还原和不确定的。人本身也是物理世界的一部分，因此人必然也是 由基本粒子组成的。人脑是决策活动中心，也是由粒子组成的，因此可以推断人 的决策也是非决定的。看起来量子力学为非决定论提供了一个难以驳斥的论据， 但人的活动不是简单的物理运动，因为人还有意识、观念和心灵等精神属性的活 动。量子力学如何解释这些现象呢?遗憾的是，迄今为止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联 通的问题仍未得到有效的解决。非决定论更艰难的一个困境是，即使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的联通问题得到解 决，仍然无法确保人有自由意志。正像“薛定谔之猫”悖论所描述的情况，在量 子层面的非决定性将使未来事件不可测、不可控。如果把“薛定谔之猫”思想实 验中的盒子看成是人的大脑，把盒子中的设置看作人脑的神经系统。按照量子理 论，当人脑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