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0）浙杭商终字第1042号上诉人（原审被告）：方立军，男，1971年2月6日出生，汉族，杭州市萧山区新街长山街道9组。 上诉人（原审被告）：方红梅，女，1977年1月1日出生，汉族，住杭州市萧山区新街镇长山街道9组。 上诉人（原审被告）：杭州小方木业有限公司。住所地：杭州市萧山区新塘街道朱家坛村。 法定代表人：方立军，执行董事。 上诉人（原审被告）：杭州小方贸易有限公司。住所地：杭州市萧山区新塘街道朱家坛村。 法定代表人：方来法，执行董事。 四上诉人共同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瞿国伟，浙江海浩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朱马法，男，1958年9月27日出生，汉族，住杭州市萧山区新街镇山末址村10组47号。 委托代理人（特别授权代理）：朱马祥，男，1960年11月1日出生，汉族，住杭州市萧山区新街镇山末址村10组48号，系被上诉人之弟。 上诉人方立军、方红梅、杭州小方木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小方木业公司）、杭州小方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小方贸易公司）为与被上诉人朱马法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杭州市萧山区人民法院（2009）杭萧商初字第605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0年7月12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法院审理查明：2006年10月22日，方立军、方红梅与朱马法签订借款协议书1份，协议书载明：方立军、方红梅向朱马法借款300万元；该款在2007年10月30日前归还借款100万元，同时支付利息60万元；在2008年10月30日前归还借款100万元，同时支付利息50万元；在2009年10月30日前归还借款100万元，同时支付利息30万元；小方木业公司以其拥有的位于杭州市萧山区新塘街道办事处市场出租的收取租金权由朱马法享有，用以归还借款本金、利息和朱马法为实现债权所产生的一切费用等内容。同时，小方木业公司承诺将本公司的整个市场的收取租金的权利由朱马法享受，至借款还清为止。借款协议生效后，朱马法于2006年11月30日将300万元借款交付给方立军、方红梅。2007年12月12日，小方贸易公司对方立军、方红梅的上述债务提供连带责任保证。借款到期后，方立军、方红梅已还清了第1、2期的借款本息，第3期借款本息130万元至今未还，而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也未履行担保义务。2009年11月18日，朱马法向原审法院提起诉讼。原审法院审理认为：朱马法与方立军、方红梅之间的民间借贷关系合法有效，方立军、方红梅未按约返还借款，应承担逾期返还借款的民事责任。根据借款协议书的约定及双方在庭审中的陈述，小方木业公司在方立军、方红梅逾期还款的情况下，自愿将其收取的房屋租金用来归还方立军、方红梅向朱马法借款的本息和为实现债权所产生的费用，为此，应理解为小方木业公司对方立军、方红梅的借款提供了担保。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作为方立军、方红梅借款的担保人，在方立军、方红梅未履行还款义务的情况下，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应承担相应的保证责任。因朱马法与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对保证的方式、范围及保证期间未作约定，故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应按照连带责任保证对方立军、方红梅在本案中所涉的全部债务负连带保证责任，且保证期间为主债务履行期届满之日起6个月内。方立军辩称已还清本案所涉借款，证据不足，不予采信。据此，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零五条、第二百零六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第十九条、第二十一条、第二十六条之规定，判决：一、方立军、方红梅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朱马法借款1 000 000元，并支付利息300 000元，合计1 300 000元；二、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对上述第一项中方立军、方红梅的债务负连带清偿责任。如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16 500元，减半收取8250元，由方立军、方红梅负担，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负连带清偿责任。上诉人方立军、方红梅、小方木业公司、小方贸易公司不服原审法院作出的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借款部分，上诉人实际收到借款为250万元。朱马法与朱马祥是兄弟，朱马法以抵扣给朱马祥（方立军尚欠朱马祥50万元）为由，未将其中50万元借款交付给上诉人，上诉人实际收到借款为250万元。上诉人认为本案应按上诉人实际收到部分即250万元确定借款本金。2、还款部分，上诉人归还的80万元应予认定。关于返还部分，第一、二期双方无异议，依实际收到借款250万元，上诉人在第三期应归还借款为50万元、利息30万元。一审也确认了上诉人曾支付给被上诉人80万元，且该80万元尚未在本案所涉借款中抵扣过，而上诉人与被上诉人没有其他经济往来。2007年9月9日，上诉人归还被上诉人之妻30万元。2007年11月6日、2008年3月26日，上诉人通过小方贸易公司分别归还由被上诉人妻子任法定代表人的芬芳园艺场20万元、30万元。借款支付单位也是芬芳园艺场，上诉人归还也由被上诉人指定，故上述80万元应认定为上诉人归还被上诉人的本息。原审虽然认定本案所涉借款通过芬芳园艺场划到小方木业公司，却又否定上诉人的该两笔还款不当。3、利息部分，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诚如前述，第三期借款为50万元、利息为30万元，但依银行贷款利率四倍计算，以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贷款基准年利率5.31标准，利息最高不应超过10.62万元。一审一并支持利息30万元属适用法律错误。综上，请求二审法院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驳回被上诉人的一审诉讼请求，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由被上诉人承担。 被上诉人朱马法答辩称：300万元已出借给对方，其中250万元是汇款，50万元是现金。上诉人所称已归还80万元，是还之前两个案件的钱，与本案没有关系。对于利息，协议中有约定。一审判决是正确的。 二审期间，四上诉人共同向本院提交以下证据： 1、进帐单，证明借款资金来源于杭州萧山新街芬芳园艺场，上诉人还款于该单位。 2、小方贸易公司出具的证明，证实小方贸易公司通过芬芳园艺场代方立军归还朱马法50万元借款。 3、起诉状3份、判决书2份、调解书1份，证明上诉人已归还被上诉人340万元。 4、工商档案，证明杭州萧山新街芬芳园艺场的情况。 5、结婚申请书，证明沈亚芳系被上诉人朱马法之妻，上诉人曾打给沈亚芳30万元是用于归还朱马法的借款。对上述证据，经质证，被上诉人对证据1进帐单真实性无异议，但上诉人归还给芬芳园艺场的50万元是归还之前两个案件的款项，与本案无关；对证据2，被上诉人不清楚朱马法是否收到过；对证据3无异议，还款340万元是认可的，但归还的都是之前案件项下款项；对证据4、5无异议，这些证据均系归还以前案件项下的款项。本院认为，证据1，一审中上诉人已经提交过，对于被上诉人曾经通过芬芳园艺场将借款划至小方木业公司之事实双方并无异议，对于是否将本案借款还款与芬芳园艺场尚不能认定；证据2系上诉人自己出具的证明，不具有证明效力；证据3、4、5的真实性予以确认。 被上诉人朱马法无证据材料提交。根据有效证据及各方当事人的陈述，本院对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予以认定外，另查明：案涉借款协议签订并生效后，因上诉人未按期归还借款，被上诉人曾三次提起诉讼，原审法院分别以（2007）萧民一初字第5487号民事调解书、（2008）萧民二初字第4083号民事调解书、（2009）杭萧商初字第4557号民事判决书确定了案涉借款的第1、2期应归还的借款本息，该三案通过当事人自行交付及原审法院强制执行，均已履行完毕。经核查，被上诉人在本院审理中所提交的前两期履行凭证部分存在缺少。再查明：朱马法的妻子系沈亚芳，芬芳园艺场的经营者系黄素芬。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的焦点的是：一、关于本案借款本息的认定。根据方立军、方红梅与朱马法签订的借款协议，明确约定借款金额为300万元，且约定了三期归还本息的时间。方立军、方红梅于2006年11月30日收到该300万元借款后向朱马法又出具了借条，应认定借款协议上载明的总借款300万元朱马法已经履行交付义务，上诉人称仅总共收到250万元借款的理由缺乏事实依据，本院不予采信。现本案双方争议的借款本息系借款协议中约定的第三期本息，按照借款协议应认定为本金100万元，利息30万元，共计130万元。二、关于上诉人所主张的已归还本案项下借款80万元之事实能否认定？上诉人所提交的还款凭证，涉及2007年9月9日的一份户名为“沈雅芳”的存款凭条，存入款项为30万元；2007年11月6日及2008年3月26日收款人为芬芳园艺场的支票存根各20万元、30万元，上述三份凭证共计80万元。经审查，本院认为，首先，30万元的存款凭条发生时间为2007年9月9日，均是在前两期还款期间内，但上诉人在前两次诉讼及强制执行中均未提出将该笔30万元作为还款予以抵扣，仅在（2009）杭萧商初字第4557号民事案件审理及本案审理中才予以提交，与一般常理不符。仅以该存款凭证尚不能确定上诉人是归还本案项下的欠款，故对该30万元本院不作认定。其次，对于收款人为芬芳园艺场的二张支票存根，时间同样也是发生在前两期还款时间内，而上诉人在前两案中也未提出要求将该50万元予以抵扣，此外，虽然朱马法曾经通过芬芳园艺场将借款划到小方木业公司，但不能排除芬芳园艺场与小方木业公司另存在其他经济往来关系，故仅以该两份凭证也不能确认上诉人是归还本案项下的欠款，对该50万元本院亦不作认定。综上，对于上诉人所主张的已归还80万元之上诉理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