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克华伏法”事件管窥凤凰卫视的报道理念

从“周克华伏法”事件管窥凤凰卫视的报道理念2012年8月10日上午，重庆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枪击抢劫案。公安机关在之前掌握情况的基础上，很快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周克华，并迅速在其可能藏匿的地点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捕。与此同时，新闻媒体全面跟进，进行追踪报道。央视新闻频道派出了记者，对事件的进展情况进行滚动报道。香港凤凰卫视不满足于引用和整合来自央视等大陆媒体的报道，派出了自己的记者，赴重庆做跟踪直播的报道。8月14日，周克华被击毙的消息在各大媒体上公布。下面，笔者以8月14日凤凰卫视关于这件事的特派记者现场直播报道为例，通过与央视新闻频道的报道相比较，管窥凤凰卫视新闻报道的理念。第一时间把观众带到新闻现场8月14日8时36分，央视新闻频道首次播发了周克华被击毙的消息，播报的方式是演播室主持人口播+电话连线在重庆的特派记者王兴义。王兴义在电话中说他现在就在重庆市公安局的指挥部里，经公安机关证实，周克华已在早上6时50分左右被公安民警成功击毙。接着，王兴义又在电话中简要地回顾了案件的发生以及警方随即展开的搜捕行动，这些都是周克华被击毙消息的新闻背景，也是对之前新闻的一个简单的回顾，并没有什么新意。9时11分，央视新闻频道继续对此次事件作滚动报道，先是口播了时任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签发了对重庆市公安局记集体一等功的消息，接着又播放了有关此次事件的又一背景材料镜头回到了周克华的老家，通过对周克华邻里的采访来了解周克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显然是在此前就摄制好的节目）。8月14日上午9时整，凤凰卫视开始播出有关周克华被击毙的消息。与央视新闻频道记者待在重庆市公安局指挥部里做电话连线报道不同的是，凤凰卫视播报的方式是演播室主持人的口播+特派记者王雷在事发现场的出镜直播报道。可能由于警方封锁现场不允许拍摄的原因，摄像机未能拍摄到尸体现场的画面，但透过镜头，在出镜记者王雷背后，观众依然可以看到晨光中案发现场不断涌动着的市民，以及维持秩序的民警，这就把带有“朝阳和露珠气息”的新闻第一现场活生生地展现在观众面前。尽管在8月14日上午9时之前，网上也出现了一些关于事发现场聚集的市民和民警的图片，但是电视记者出镜的直播报道因其流动的影像、原生态的音响和记者的现场播报，使得它更富有生活的质感和气息，因而也就具有了不可替代的魅力。笔者在网上检索资料发现，这是关于此次事件最早的电视现场直播报道。比较凤凰卫视与央视新闻频道的报道可以看出，在报道的时效性和背景资料的开掘与整合等方面，央视新闻频道明显要强于凤凰卫视。但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把观众带到新闻现场，满足观众急于见到新闻现场的愿望方面，凤凰卫视显然要胜于央视新闻频道。体现普通民众的话语权周克华抢劫并枪杀的对象是普通民众，在其伏法之前始终是普通民众生命和财产的潜在威胁，他又藏匿在普通民众当中，警方也是依靠普通民众提供的重要线索而最终得以将其击毙。因此，周克华除了与警方，还与普通民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8月14日的报道中，央视新闻频道在滚动播出中采访的对象都是警方的，如击毙周克华的民警、刑侦专家、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地点也都选择在重庆市公安局内和公安局门前）等，几乎听不到普通民众的话语（新闻背景中对周克华邻居的采访除外）。与之不同的是，凤凰卫视的报道从一开始就注重体现普通民众的话语权，在9时、9时10分、中午12时02分及下午14时24分的报道中，特派记者王雷都转述了附近居民的话。通过以上叙述可以看出，凤凰卫视在报道中注重体现普通民众的话语权，其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采访目击者，以获取事件的经过和细节，属于“求真”；二是采访民众对这件事的反应，也体现了对普通民众的人文关怀，属于“求善”。总体来讲，相较于央视新闻频道的“官方话语”，凤凰卫视更多地体现了“民间话语”。正视多元观点，从正反两方面引导舆论与央视新闻频道注重来自警方的“权威说法”不同的是，凤凰卫视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正视现实中存在的多元观点，并依据法律、事实等予以理性的舆论引导。在8月14时上午9时的记者出镜直播报道中，演播室里的主持人杨舒通过电话对王雷说，周克华被击毙的消息在网上传开了，很多网民对于周克华没有被活捉而是被击毙感到遗憾，她（杨舒）自己也想知道警方最终作出击毙的决定是出于什么样的一个考量，而关于周克华是被击毙还是被以其他的方式致死，当地又有什么样的一个传言？王雷在现场回答时说，她之前与西南政法大学的一些学者进行过交谈，学者们从法律的角度来解释了周克华只能负隅顽抗的原因（根据新的刑法，背负9条人命的周克华即使自首也只有死路一条），因此，虽然公安部门没有公布击毙的细节，但她相信警方应该是采取了他们认为是最为妥当的方式。在中午12时02分的记者出镜直播报道中，主持人杨舒再次通过电话对记者王雷说，关于周克华被击毙，网上有各种说法，甚至还有自杀的说法，对此警方有哪些最新的公布？王雷回答说他们当天上午临时赶到了重庆市公安局，在这里采访到了“810专案”公安部的负责人，他向记者证实了这一消息，即周克华拒捕，双方在对射的时候，警方开枪把他击毙，并不是说警方从一开始就蓄意要把他击毙的；另外公安部的相关负责人告诉她，虽然周克华的身份是嫌疑犯，但公安部门所掌握的证据已经是铁证如山，证明他就是“810”持枪抢劫案和苏湘渝系列持枪杀人案的案犯，所以他是罪有应得。结语在这次事件的报道中，央视新闻频道与凤凰卫视之所以会有以上诸种差异，除了两家媒体的自身定位、文化特色、价值理念等有所差异外，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如，央视新闻频道作为国内最权威的媒体，能在第一时间获取来自警方的权威消息，以及请警方相关人士出镜接受采访方面，可享有其他媒体所没有的独特优势。而凤凰卫视官方话语较少、民间话语较多的特色既可能是有意为之，也可能是其从警方获取第一手信息或更多的信息（包括请其出镜接受采访）比较困难使然。不管怎样，对于发生在重庆的这个事件来说，凤凰卫视在可获取的采访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