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建波故意伤害案

1/12芮建波故意伤害案芮建波故意伤害案陕西省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09）汉中刑一初字第48号公诉机关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被告人芮建波，外号“拐拐”，男，1980年6月12日生于陕西省南郑县，身份证号（略），汉族，小学文化，农民，住（略）。2001年1月18日因犯盗窃罪被南郑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2004年9月3日刑满释放。2006年8月8日因犯交通肇事罪被南郑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同年9月26日刑满释放。2008年12月17日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被刑事拘留，2009年1月9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南郑县看守所。辩护人张建东，陕西南星律师事务所律师。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以汉检公刑诉（2009）第38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芮建波犯故意伤害罪，于2009年6月3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马勇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芮建波及其指定辩护人张建东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2/12陕西省汉中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08年11月21日12时许，南郑县南湖水库养鱼承包人何保录得知有人在其合伙承包的南郑县南湖水库偷鱼，即打电话给另一合伙承包人李锐，告知有人偷鱼的事，两人商量组织人员去抓偷鱼的人，李锐因有他事，就给其朋友汪建波打电话，让汪建波找几个人到南湖水库抓偷鱼的人。稍后，汪建波遇见被告人芮建波，告诉了芮建波去南湖水库抓偷鱼人的事，芮建波表示同意，随后芮建波和汪建波等人乘坐李涛开的车赶到南湖公园后门附近，将在此等候的何保录拉上，车行至南湖水库白家坝地段，何保录等人将正在钓鱼的郭天华、唐辉抓住。何保录安排芮建波等人将郭、唐二人看住后，交给芮建波一把刀子并告诉芮建波“你把刀子拿上，如果他们不听话了你就用刀子整就行了”。芮建波接过何保录给的刀子，和他人一起看守郭、唐二人。随后何保录等人开车离开去抓其他偷鱼的人。过了一会儿，朱元强来此处取停放在附近的摩托车时，芮建波误以为朱元强是偷鱼人并让其过来蹲下，朱元强否认，双方遂发生争执。在争执中芮建波拿出刀子朝朱元强的左大腿上猛刺一刀，朱元强被送往医院途中死亡。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证人证言尸体检验报告现场勘查笔录；书证；被告人供述等。据此事实，汉中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芮建波犯故意伤害罪，提请依法判处。3/12被告人芮建波对公诉机关指控其犯故意伤害罪的犯罪事实及罪名不持异议，当庭辩称其对犯罪事实已向司法机关如实交代，认罪态度好；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把被害人朱元强伤害致死，感到十分后悔，请求法庭从轻判处。辩护人张建东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本案被害人朱元强在与被告人芮建波发生争执后处理方式不对，有一定过错；（2）被告人芮建波的犯罪故意是临时产生的，用刀戳的部位在大腿上且只戳了一刀，主观恶性比较小；（3）被告人芮建波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认罪态度好；（4）案发后民事赔偿好，减轻了罪责；（5）实施了积极抢救行为。请求法庭从轻或减轻处罚。经审理查明2008年11月21日中午12时许，南郑县南湖水库养鱼承包人何保录得知有人在其合伙承包的南湖水库偷鱼，即打电话给另一承包人李锐，告知有人偷鱼的事，李锐打电话让汪建波找几个人到南湖水库帮何保录抓偷鱼人。汪建波遇到同在南郑县大河坎镇佳美理发店洗头的芮建波，告诉芮建波去南湖水库抓偷鱼人的事，芮建波表示愿意同去。随后芮建波和汪建波、张自武等人乘坐李锐的司机李涛开的白色桑塔纳轿车赶到南湖公园后门附近，拉上在此等候的何保录。车行至南湖水库白家坝地段，芮建波、何保录等人下车将在此地偷鱼的郭天华、4/12唐辉二人抓住并让其蹲在地下别动，何保录安排芮建波和其雇佣的水库看鱼人刘小文、朱波等人看守郭天华、唐辉，并交给芮建波一把刀子说“你把刀子拿上，如果他们不听话了你就用刀子整就行了”。芮建波接过刀子和他人一起看守郭、唐二人。随后，何保录等人乘车离开去抓其他偷鱼人。过了一会，被害人朱元强来到此处推取停放在此的摩托车，芮建波误认为朱元强是偷鱼的人，让朱元强过来蹲到地下，朱元强否认是偷鱼人并拒绝蹲下，双方遂发生争执。在争执中，芮建波掏出刀子朝朱元强的左大腿刺一刀，朱元强抓住芮建波要求找人证明自己不是偷鱼人，在向前走了10几米远时，朱元强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左大腿上鲜血直流，芮建波见状就给汪建波打电话说自己用刀子把人给捅了，汪建波与何保录等人赶到现场，见芮建波手中拿着刀子站在朱元强身旁，刀子上有血，何保录让芮建波将刀子扔进南湖水库中。后何保录见朱元强伤势严重，让赶快救人，并安排汪建波、芮建波等人将朱元强抬上李涛驾驶的白色桑塔纳轿车送往南郑县医院。芮建波在途中下车潜逃至西安、武汉、深圳等地躲藏。朱元强在送往南郑县医院途中死亡（死年38岁）。另查明案发后，何保录、李锐与被害人朱元强家属达成民事赔偿调解协议，由其赔偿死者家属经济损失人民币20万元，并已履行完毕。5/12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1、证人唐辉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2008年11月21日中午12点多钟，他到南湖水库白家坝地段用铁钩挂鱼，有一个30多岁的小伙子（郭天华）也在那里挂鱼，这个小伙挂了一条鱼正往摩托车上绑准备走，这时一辆白色桑塔纳车开过来把路挡住，从车上下来五个人，一个象鱼塘老板模样的人让他上来蹲到那里不准动，他和那个挂鱼人就蹲在路边。那个象鱼塘老板模样的人给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把10来公分长34公分宽黑色的刀子说你们把他们看好，他们要是跑了，就用刀子捅，说完安排这个拿刀的小伙子、一个拿棒的小伙子和另外两个小伙子看他们，那个象鱼塘老板模样的人带人坐上车去抓其他偷鱼人。大约过了10多分钟，被害人从一条小路过来，大约30多岁，穿黑色西装，准备掏钥匙骑停放在路边的摩托车，拿刀的小伙让他过来蹲下，被害人不蹲，拿刀的小伙子就掏出刀子朝其腿上戳了一下，刀刃上沾的有血，过了23秒钟血就从被害人的裤子上流下来，流的比较多，被害人拉住拿刀的小伙子找人证明他是干活的，走了不远，被害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拿刀子的小伙子在被害人身边来回走动，见其没有动静，就打电话说他把一个人撂倒了。过了大约10分钟左右，刚才来的那一伙人过来了，那个象老板模样的人在被害人的鼻孔上试了一下，打电话叫车过6/12来将其抬上车送往医院，拿刀戳人的那个小伙子也上车走了。并经辨认拿刀戳人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被告人芮建波。2、证人郭天华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2008年11月21日中午12时许他到南湖水库白家坝地段挂鱼，一个30多岁的小伙（唐辉）也来挂鱼，他刚准备走时，来了一辆白色桑塔纳轿车，从车上下来五个人，姓何的老板叫他们蹲到那里不准动，并给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把刀，刀子是黑色的，有10公分左右长，让把他们看好，不听话了整就对了。拿刀的小伙子和一个拿棒的小伙子以及另外两个小伙子看守他们。大约过了10几分钟，被害人从小路过来准备骑摩托车走，这时拿刀的小伙让其过来蹲到地下别动，被害人不蹲，拿刀子的小伙子掏出刀子朝其腿上戳了一下，被害人的血就顺着裤子往下流，他看见拿刀子的小伙手上的刀子上有血。被害人拉拿刀子的小伙找人证明自己不是偷鱼人，走了十几米远，就倒在地上，拿刀的小伙见其没有动静，就给人打电话说他把人给撂倒了。过了10几分钟，姓何的老板等人过来了，叫车将人送往医院，将他们带到了南湖派出所。并经辨认拿刀戳人的那个小伙子就是被告人芮建波。3、证人刘小文证言，证实2008年11月21日上午11时许，他和朱波在南湖水库巡库护鱼时，发现在白家坝地段有两个人在挂鱼，他就打电话告诉了老板何保7/12录。大约过了1个小时，何保录和一个外号叫拐拐的小伙等几个人就过来了。他们让那两个挂鱼的人蹲在路边，何保录给拐拐一把刀子，说如果他们不听话了就用刀子整。留下朱波、拐拐、他以及另外一个拿棒的小伙看管挂鱼人，其他人坐车去抓其他挂鱼人。大约有10几分钟，一个30多岁的男的，身上穿一套深色西服，过来取停放在此处的摩托车准备走，拐拐让那人过来蹲下，那个人不蹲，在争执厮扯中，拐拐掏出刀子朝那人左大腿处戳了一刀，那个男的的血就顺着裤子往下流，拐拐手上的刀子上有血，那个男的拉拐拐找人证明他不是挂鱼的，走了10几米那个男的就倒在地上。后来何保录过来让李涛开车把人送往医院，拐拐也上车一块去了。4、证人朱波证言，证实2008年11月21日中午11时许，他和刘小文巡库看鱼时，发现在白家坝地段有两个人在挂鱼，刘小文打电话告诉了何保录。过了20多分钟，何保录和拐拐等人坐车来了，让那两个挂鱼的人蹲到地上。何保录让拐拐、一个拿棒的小伙、刘小文和他一同看守这两个挂鱼人，并说把人看好，如果他们不听话，弄出了事他负责，就到别处抓偷鱼的人。过了一会，一个30多岁的男人过来准备骑摩托车走时，拐拐让那个人过来蹲到地上，那人不蹲，和拐拐发生争执，他看见拐拐一只手里拿了一把刀，另一只手去按那个男人的肩膀，当时拐8/12拐背对着他，怎么戳的没有看清楚，只见那人腿上在流血，地上有一滩血，那人拉着拐拐，走了10几米远就倒在地上。他听到有人打电话。后来何保录他们就过来把人送到医院了。5、证人何保录证言，证实案发当天他带人到他承包的南湖水库抓住两个偷鱼人后，他给芮建波了一把刀让把人看好，后来听说撂倒了一个。他赶到现场，看到地上躺了一个人，腿上地上到处是血，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拐拐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他临走时给的那把刀，他就安排人把死者送往医院，他给拐拐的刀是一把单刃折叠刀，黑色塑料把子，刀是开了刃的，后来他让拐拐扔到水库里了。6、证人汪建波证言，证实案发当天他约芮建波（外号叫拐拐）等人帮何保录抓偷鱼人，后来芮建波给他打电话说他把人给戳了。他赶到现场见一个男的躺在地上，腿上地上到处是血，芮建波手里拿着刀子站在跟前，他问芮建波是咋回事，芮建波说这人歪的没法，他就把他戳了一刀。刀子后来扔到水库里了。7、证人张自武证言，证实案发当天他和汪建波、拐拐等人到南湖水库抓偷鱼人。他见到死者躺在地上，身上地上有好多血，拐拐手里拿着刀站在旁边，他问咋回事，拐拐说这人不听话歪的很，他就朝其腿上戳了一刀。9/128、证人李涛证言，证实他看见何保录给拐拐了一把刀及他开车把死者送往医院的事实。9、证人李锐证言，证实李涛说他们的人把人戳了开车送往医院的事实。10、证人陈进证言，证实他到现场后见到死者躺在地上，身上地上留了好的血，刘小文、朱波和拐拐站在跟前。后来听刘小文和朱波讲是拐拐拿刀将那个人戳了一刀。11、证人李全翠（被害人之妻）证言，证实到现场看到死者朱元强所骑摩托车、案发当天所穿衣服及地上血迹，到医院医生说朱元强已经死亡，并证实朱元强没有钓鱼爱好，家中也没有渔具。12、证人朱惠玲证言，证实案发当天朱元强骑摩托车送过她，后来听说朱元强被伤害致死了13、被告人芮建波现场指认笔录及照片。14、现场勘查笔录及示意图，证实现场位于南郑县青树镇石桥村南湖风景区白家坝地段，此处为一三叉路口，向东北通往柳树村，向西北通往石桥村，向西南通往青树镇，东南侧为南湖主库区。三叉路沙土路上见有大小不等泊状血迹13处，最大2027CM，最小1012CM，血泊间见有滴落状血迹。15、朱元强尸体检验报告及照片，证实死者10/12朱元强外裤左裤腿上段距裆部裤缝左侧9CM处有一2CM长横向破口，内穿秋裤在外裤破口的对应处有一2CM长横向破口。左大腿上段前侧有一2CM长横向创口，创角锐，创缘整齐，探查创道由外下向内上方进入肌层。解剖见左大腿创周皮下肌层见有大量凝血块，左股动脉不全断裂，创口大小为；左股静脉有横向破口。未见其余异常。结论死者朱元强系锐性外力致左股动、静脉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16、血迹检验报告，证实提取现场地面上的血迹、朱元强所穿秋裤上的血迹、死者朱元强的血迹均为A型血。17、刑事判决书、减刑裁定书和释放证明，证实被告人芮建波犯罪前科及为累犯的事实。18、民事赔偿调解协议书，证实何保录、李锐与死者家属达成赔偿协议并已履行完毕的事实。19、被告人芮建波供述，2008年11月21日中午11时许，汪建波约他到南湖水库帮忙抓偷鱼人，在南湖水库白家坝地段抓住两个偷鱼人，何保录给他了一把10几公分长的黑色刀子，让他把人看好，并对他说如果不听话整就行了。后来从一条小路上过来一个30多岁的男的，他以为那人是偷鱼的，就让他过来蹲到地下，那人不蹲，在争执中，他掏出刀子朝其左大腿上戳了一刀，那人大腿11/12上流了好多血，往前走了10几米就倒在地上，他看情况严重就给汪建波打电话说他把人给戳了。汪建波和何保录他们过来后，问了下情况，何保录让他把刀子扔进南湖水库里了，他和其他人把死者抬上车送往医院。作案后他先后潜逃到西安、武汉、深圳等地躲藏。以上证据经当庭举证、质证，证据来源合法，内容客观真实，相互关联，互相印证，本院予以采信。本院认为，被告人芮建波无端怀疑他人偷鱼，并与人发生纠纷后不能正确处理，持刀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公诉机关指控其犯故意伤害罪的罪名成立。被告人芮建波曾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又犯罪，系累犯，且有潜逃情节，应当从重处罚。对于被告人芮建波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芮建波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态度好，案发后有施救行为且雇主与被害人家属达成了赔偿调解协议，被害人家属得到了足额赔偿，可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