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现代农村社会的信任危机--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论现代农村社会的信任危机学院政法学院专业思想政治教育论现代农村社会的信任危机XXX指导老师XXX摘要随着社会转型和现代化的推进，中国农村社会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危机，这种危机主要从信任程度、信任范围这两方面体现出来。而对于现代农村社会信任危机的原因，主要可归可结为经济、文化、制度和社会流动等几方面的因素。关键词现代农村；社会转型；信任危机自从80年代实施改革开放以来，市场化、工业化、全球化的浪潮卷席大江南北，社会经济结构、文化形态、价值观念也跟着发生某种变化，我们的社会正经历一次全面而深刻的转型。在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现代农村已与过去有很大的差异，正逐渐从封闭走向开放，从传统走向现代，农民的行为方式、生活方式、价值观念也发生了某种翻天覆地的转变。本文关注的是现代农村的社会信任问题，现代农村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的信任危机并且日益凸显。笔者首先对信任和信任危机进行简单的陈述，进而重点对农村信任危机的表现及其原因进行全面而深刻的分析，希望能在改善现代农村的人际关系的问题上提供一点思考的价值。一、信任及信任危机概述信任和信任危机密切联系，从字面上理解，信任危机也就是“信任”出现了“危机”，是信任的沉沦形态或缺失趋势，信任成为了“问题”。问题是，信任是什么，农村社会信任又是如何出现了危机，是农村本身就缺乏信任机制，还是本身有只是在现代社会环境下传统的信任机制失灵了这是我们首先要讨论的问题。（一）关于信任国内较早并且权威的关于中国本土信任问题的论述，当属郑也夫的信任论。毕业论文郑也夫作为一名社会学家，却侧重从心理学的角度给信任下了个定义信任是一种态度，相信某人的行为或周围的秩序符合自己的愿望。1并且认为，它“不是认识论意义上的理解，它处在全知与无知之间，是不顾不确定性去相信。”但最后他回归了社会学的方向信任是交换与交流的媒介。杨中芳和彭泗清从人际交往本身出发，认为“人际信任是指在人际交往中，双方对对方能够履行他所被托付之义务及责任的一种保障感。”2马俊峰和白春阳通过社会信任模式的历史变迁的研究，认为信任包括三层涵义首先，信任作为一种交往态度，是产生于交往过程中并作用于交往行为的；其次，信任作为一种价值心理，总是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再次，信任作为一种心理和态度，具有着某种感染或扩散的特征。3良好的信任关系，可以减少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猜疑和对立，进而减少社会运行的阻力和成本，有利于促进社会群体的整合，促进社会的和谐与稳定。（二）关于信任危机现代农村在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浪潮的冲击之下，农民的社会心理、价值观念等也跟着经历一个转型的过程，农民世世代代所遵循的生活方式和交往方式也会发生某种松动。费孝通在他的著作乡土中国中告诫在我们社会急速变迁中，从乡土社会进入现代社会的过程中，我们在乡土社会中所形成的生活方式处处产生了流弊。陌生人所组成的现代社会是无法用乡土社会的习俗来应付的。4在人际交往的信任问题上，农村传统的信任模式主要是基于血缘和地缘之上的特殊性（人格）信任，而现代社会则是以业缘和制度为基础的普遍性（系统）信任为主导。历史发展的规律往往是，传统的落后的东西因不适应环境的变化而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并让位于现代的更具活力的事物。但是，传统的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消失，它会在与新事物的斗争中挣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矛盾的迸发期。人们的信任关系这时候出现危机，也不足为奇了。樊娟认为“信任危机是一种社会心理现象，是社会成员在个体间交往、团体活动及社会公共生活方面因缺乏共同的信任基础而产生怀疑与不放心的体验，这一危机在目前我国农村社会生活的社会层面与个体层面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5可见，现代的农村社会的确已经出现了一定的信任危机。举一个现实中的例子现在农村地区的民居建筑，也学着城市里的一样，装起了铁门防盗网，而在以前农民的家是可以二十四小时都打开着的。这大概可以看作是农村信任危机的一个最常见最真实的写照。但是要明白一点就是，现代农村的信任危机不是简单的说农村没有社会信任，而是说农村传统的的信任关系与信任模式已经不太适用于现代社会，并且又没有随着现代社会的转型而发生同步转型。现代农村的信任危机固然会对人际交往产生负面影响,危害社会和谐，但它是城乡二元结构下农村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是无法避免的。二、现代农村社会信任危机的表现或许单凭一两个学者的宣告和个别案例还不足以让我们确信农村出现了信任危机，还有必要罗列分析一下农村的信任危机表现在哪里。关于现代农村社会信任危机的表现，有学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得出不同的理解。比如说，闫金山认为农村的信任危机表现为“特殊信任出现杀熟、普遍信任的结构尚不健全、制度信任恶化”6这几方面。樊娟则从“社会层面”和“个体层面”去论述农村信任危机的表现。郑允勇通过对山东S村的研究，认为农村信任危机具体表现为“血缘信任的去核心化倾向；人与人之间信任程度的降低、信任半径的缩小；干群关系紧张”这三点。7对以上各种见解，笔者并不完全认同，因为似乎欠缺全局和系统的概括，更重要一点，他们有些地方是把“表现”和“原因”两个概念相混淆了，这进一步削弱了其论述观点的说服力。本文在综合他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认为农村社会的信任危机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一）信任程度的下降信任危机首先主要表现在信任的程度上，即“信任多少”的问题。不妨先假定，农民相互信任的程度总体上有所下降不如从前了。可以从三点去分析首先，差序格局的势力在收缩。费孝通认为，我们的社会格局“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421这就是所谓的差序格局，这种格局在农村社会尤其明显。但是，说我们的社会是差序格局的并不是说没有“团体”，只是前者的势力更为广泛而强大罢了。而随着社会分工和各种社会组织的进一步发展，团体格局必然并且正在稳步崛起，差序格局的统治地位处于一种逐渐收缩的趋势。长期以来，农民都是在差序格局的框架下处理生活中的问题，当要面对一个新的不熟悉的模式，容易使其产生怀疑、批判甚至不信任的心理。其次，血缘的力量在下降。在传统的农村社会，“血缘是稳定的力量”（费孝通语）。血缘所产生的联系是先天的无法割断的，因而血缘所催生的托付关系是最可靠最稳定的。血缘的这种功能，大概在极少流动的传统农村的小社会里才能发挥到极致。但在现代社会，人们已经不甘于血缘安逸而温暖的土壤里，个人出身决定社会地位的老规矩不再是一成不变，后天的依赖于个人能力的拼搏奋斗更提供了改变其生存状况的机会。正如朱虹和马丽在人际信任发生机制探索一文中指出现代社会人们之间的交往模式发生了变化，血缘亲情的纽带不再如以往牢不可破，传统的乡土地域限制已被打破。8最后，教化权力面临挑战。费孝通认为，在中国乡土社会还有一种区别于横暴权力和同意权力的权力，就是“发生于社会继替的过程，是教化性的权力，或是说爸爸式的。”453教化的权力是一套传统和经验的东西，但却很有权威不容反对。然而，“在社会变迁的过程中，人并不能靠经验作指导。能依赖的是超出于个别情境的原则，而能形成原则、应用原则的却不一定是长者。”456在变迁中，长者们固守经验往往被讥笑为顽固和落伍而且事实上也面临生存机会上的威胁，那么不得不主动放下手中形同泡沫的教化权力。（二）信任范围的缩小这是一个“信任谁”的问题，如果说信任程度的下降是信任危机在“质”上的表现的话，那么信任范围的缩小则是其在“量”上的反映。一方面，在关系的层面上在差序格局占统治地位的社会里，一般情况下，人际间信任程度的逻辑推理应该是从亲属、熟人到陌生人依次递减。但是在现代社会，教化的权力受到了挑战，杀熟的现象也是普遍存在，更遑论陌生人间的信任了。所以，即使信任程度值固定，而信任范围却有从陌生人这最外围向内收缩的趋势。另一方面，在地缘的层面上在中国，村有“自然村”和“行政村”之分，同一行政村内往往有多个自然村，自然村内的人往往比村外人更具亲密性，而行政村之间又是更远一层距离了。所以，地缘的涵义在中国农村是有层次的，这实质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缘的识别和稳定功能在减弱甚至说遭受了破坏。地缘的纽带断裂之后，用什么来填补这一空缺呢，笔者认为这时应求助于组织。组织可以帮助村与村之间再次连接起来，因为组织为参与者提供了一个交往的媒介，在重复的交往中相互熟悉，并且相互依赖的程度加强，促进彼此的信任。组织往往还有其自己的规则或制度，这有利于培养农民的契约意识，促进特殊的关系信任向普遍的制度信任转变。但是，组织在农村地区的发展状况并不理想，不仅发展的水平低而且发展的条件也不容乐观。张维迎觉得，“在中国，民间的中介组织向来不发达而且自由结社在目前还受限制。”9所以，地缘引发的信任范围缩小的状况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三、现代农村社会信任危机的原因分析危机，隐含着一种“过去是那样而现在是这样”的意思，即时间的前后存在某种变化。我们去分析信任危机的原因，也就是要洞悉这种变化。下面，不妨从经济、文化、制度和社会流动等几方面看看农村社会从传统步入现代所发生的一些变化。（一）经济社会的冲击郑也夫在这一点上有精辟的剖析。他首先指出在发明货币之前，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入场证或交往媒介均由某种天然的属性去扮演，比如血统、嫡庶、长幼、亲疏、地域、通婚等。1174其实，即使是货币发明之后，这些“天然的属性”仍然发挥重要作用，只是货币似乎以压倒一切的架势迅速崛起。特别是现代社会，人们之间的交往中原来情感、道义的因素在减少，而利益、经济的因素在增加。相比于其他，货币之所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是因为“货币通过数量差别取代质量差异，抹去了任何事物的特殊性，以自己的量度为一切事物完成了换算。凭据着这种变质为量的本领，货币获得了一种任何其它事物都不具备的渗透力，它渗透到一切事物中。”1175这使得其他媒介如血统、嫡庶、长幼、亲疏、地域、通婚等都显得不太重要了，人们得以摆脱社会伦理道德与公众舆论的约束，金钱不仅成为了手段也是目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语不仅反映出人们在经济社会中的被动和无奈，更体现出对金钱的依赖和崇拜。郑永年和黄彦杰更是指出与工业化时代的西方和日本不同，中国没有强大的宗教力量作为道德最后的支持，因而货币化对传统道德和价值的解体功能就更加凸显。10但罗纳德英格尔哈特在信任、幸福与民主一文中似乎有相反的观点“那些在经济上更为富足的社会更容易产生信任，繁荣产生乐观，乐观产生信任。”我想那可能是因为他忽略了经济对信任的负面冲击主要还不是缘于经济本身，而是人们在获取经济的不平等以及经济功能的扩大化。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现象是普遍存在，这无疑会使人心之间筑起一道互不信任的墙。基于平等和互惠上的经济追求才有益于信任的维护和实现。（二）传统文化的低迷文化有规范的功能。有了文化，人们便有了行为标准。文化也使人们相互间的行为功能协调和相互配合。11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其核心是儒家文化的伦理道德的一套东西，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仁义礼智信等。诚然，传统伦理道德的某些内容在今天看来显得愚昧落后，但它作为一种文化规范，在传统社会中起到了很好的稳定社会的作用。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中指出在一个熟悉的社会中，我们会得到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自由。这和法律所保障的自由不同。规矩不是法律，规矩是“习”出来的礼俗。48“礼”也就是伦理道德，礼治所引发的社会信任是稳定的，因为礼在传统社会中是普遍适用的，而且“礼并不是靠一个外在的权力来推行的，而是从教化中养成了个人的敬畏之感，使人服膺；人服礼是主动的。”443但在现代社会中，传统文化的约束规范作用处于低迷的状态，郑也夫在信任论中做出了解析“自私的本性是先天的，而文化造就的利他是后天的。自私的本性是可遗传的，而文化获得性却无法经生殖和血统来遗传。于是文化开始了它艰难的改造本性的挑战。”130而“文化若企图在一定程度上取代基因，它就必须有复制的功能。”这种复制功能一般而言指后天的学习，具体和准确地说就是“模仿”。只是，在现代社会功利主义和机会主义的冲击下，文化的复制功能正逐渐减退，人们模仿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也大不如前，反而还染上了一些恶习。很多时候，诚信知报变成了以怨报德，克己奉公变成了假公济私，见利思义变成了见利忘义，勤俭廉政变成了贪污腐败，笃实宽厚变成了尔虞我诈。尊老扶老，这是天经地义的，但在现代社会，看到老人跌倒在路上，你可能要三思而后行了，因为那可能只不过是依据人心向善的良好习惯而设置的道德陷阱，你的善行可能不仅没得到赞美和报答，反而遭到了诬陷和伤害。在此，道德显得多么的尴尬和无奈。陈鹏程认为，“建立现代信任机制的社会基础必然是一个改造现代人的传统价值观的过程。”12但是很不幸，在改造传统的时候，我们有意无意扼杀了传统中一些弥足珍贵并且一去就难以复回的东西。（三）社会制度的缺位对于“社会转型中出现的信任危机究竟以什么方式去修复时，许多学者将其诉诸于制度”闫金山，甚至还认为现代社会主要是“制度信任”的信任模式。为什么制度对信任有积极作用呢，倪霞在现代社会与社会信任一文中对此有精辟的论证信任必须建立在对对象的某种相对稳定性的把握上。被信任者的相对稳定性不仅源于其自身的特点和行为的一致性，也有赖于其活动的外部环境因素。其中，制度因素是关键；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和限制了社会生活中的不确定性，使个体行为呈现出稳定性，为建立信任关系提供了必要条件。13马俊峰也认为，“通过契约形式便使得人们在交往过程中出现的由于对生人不熟悉不敢信任而又必须信任的矛盾获得了一种暂时性的解决。”342但是在传统的甚至现代的农村社会，制度体系是不完善不成熟，甚至是没有基础的。正如费孝通所言从熟悉里得来的认识是个别的，并不是抽象的普遍原则。在熟悉的环境里生长的人，不需要这种原则，他只要在接触所及的范围之中知道从手段到目的间的个别关联。在乡土社会中生长的人似乎不太追求这笼罩万有的真理。49在这里，我们略微窥见了制度信任在农村推行的艰辛，农村不是简单的被动的“没有制度”，关键是它是主动的“不需要”。当它不需要而你强加给它时，它是会排斥的。然而，问题的最大症结还在于制度对信任有负面影响在现代社会以法治为实质的民主体制下，整体划一的铁的制度体系则使行为预期变得多余，从而压缩了普遍的社会信任；制度对自由的挤压，不仅造成了制度对个人自由空间的蚕食，而且破坏了个体之间的自然情感纽带。个人生活领域中建立在个体情感纽带基础上的信任也会被削弱。1378费孝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现代的司法制度在乡间发生了很特殊的副作用，它破坏了原有的礼治秩序，但并不能有效地建立起法治秩序。448在这里我们又意识到，即使农村对制度“有需要”了，但当这一套体系在农村实际运作起来，可能还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消极作用，弄巧成拙。一切还得看制度能不能掌握一个合理的度，看农民的思想观念能不能更新。（四）社会流动的加快随着市场经济和交通交流工具的发展，社会流动日益频繁是一个不争的事实。社会流动是农村信任危机的一个综合性因素。在这里，我们所说的社会流动主要是指城乡之间人员的流动，而且更侧重于农民的流动。下面我们仅对农民在“农村城市农村”这样一个流动路线上所引发的信任问题进行分析。首先，农民从农村流动到城市，这意味着农民有了另外的选择，得以脱离了传统的熟人社会的约束机制和生活模式。闫金山认为，“选择性的出现大大降低了失信的成本，社会流动性的加快也使个人可以避开村庄舆论的压力，传统的制度、规范在防止机会主义行为上显得约束力不足。”620这是社会流动引发信任危机的第一层意思对传统信任模式的抛弃。其次，农民流动到城市之后，原来惯有的生活方式在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中显得很不适应，并且由于城乡二元结构框架下制度对农民的不公平待遇，使外移进来的农民在城市处于劣势，相比于城市原住居民他们更容易受到伤害和剥削。陈鹏程提到农民由于自身素质的原因、加上地理位置的局限，在信息社会里属于弱势者，因此对于市场经济体制下所产生的新生事物，他们更多选择了不信任。135这是农村社会流动引发信任危机的第二层意思对现代信任模式的怀疑。最后，农民不是永久居住在城市，毕竟他们的根还在农村，当他们重新回到农村，必然会使得他们“在城市社会接受的一些观念、规范、制度也或多或少的被引人到乡村，影响着传统的信任结构；许多村民在外面也具有了一定的社会资源，乡村社会由封闭正在逐渐走向半开放，使得熟人社会建立起来的信任机制受到挑战。”124这是农村社会流动引发信任危机的第三层意思对传统信任模式的再破坏。要知道，由于篇幅限制，在这里我们仅仅是分析了农民单方的“农村城市农村”路线上的社会流动，还没讨论农村内部的社会流动和城市市民向农村流动引发的信任问题，但这足以让我们确信，社会流动的加快是农村信任危机的一个重要原因。四、结语社会的进步发展是一种总体的趋势，但这种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困难重重的。特别是在社会转型时期，在一种社会结构向另一种社会结构转变的“惊险一跳”上，往往会经历一番阵痛。传统的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即使是在工业化城镇化大张旗鼓推进的今天，中国社会基层上的乡土性并没太大的动摇。今天，我们的国家和领导者比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