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文艺美学不动心

1、徐复观,论孟子,知言养气,孟子知言养气章试释,勇士,告子,孟子,北宫黝：不肤桡，,不得于言，勿求,持其志，勿暴其,不目逃。,于心；不得于心，,气。,孟施舍：视不胜,勿求于气。,犹胜也。,勇气：守气，守,遗世独立、孤明,个体与社会不可,住不散，但没有,自守的途径：把,分：知言；,理智的作用。,自己从社会隔离,心与生理不可分：,起来，不受社会,持其志，勿暴其,的影响。,气。,言,心,气,言,心,气,言,心,气,勇士：,一般说，北宫黝、孟施舍是血气之勇，即是把由,生理所发生的原始的反抗性上升到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意志即顺着原始的反抗性而加以坚持、充实，,不使其发生躲闪逃避等其他的转换反应。北宫黝则,

2、顺着此一趋势向前冲去，以求必胜，孟施舍则把它,凝结住以成为置一切利害于不顾的信心，这即是他,们的“守气”，即是一般所谓“血气之勇”。,他们的活动中不是没有意志乃至若干理智在面发生作,用，而只是缺乏良心（道德理性）的自觉，所以他,们的意志、理智是顺着生理的反应引起，引起以后,又落到生理反应中去。不能发生由良心自觉而来的,对生理反应的反省作用，因而不能节制生理反应，,主宰生理反应。,曾子则是在此一连串过程中，多出一层良心的自觉、,反省及其主宰性。良心一旦获得了主宰性，则生理,反应同时即上升而成为良心的判断、行动，所以一,般称之为“义理之勇”。,以生理反应为主的勇，只获得个人生理作用的支持，,外不能

3、通于社会，得到他人精神力量的鼓励，内也,经不起自己良心的考验，,由良心所主宰的勇，个人的心常与万人的心相通，所,以常有看不见的、无限的社会支持力量，并且自己,愈反省而愈会坚强，所以曾子称这是“大勇”。大,勇的形相即是浩然之气。直截地讲，孟子的不动心，,即是来自这种大勇。,告子：,告子达到“不动心”的工夫，既不同于勇士，也不同,于孟子，而是采取遗世独立、孤明自守的途,径。,告子之意，则以为应当不应当，只是从客观事物关系,中之较量比拟而出。并且他似乎并不由此而求建立,一客观之义，而只是认为一般人所谓“义”者，与,自己的生命毫不相干，所以他便可以“不得于言，,勿求于心”，由此而把自己从社会隔离起来，

4、不受,社会的影响。“得于言”即所谓“知言”，亦即对,客观事物做知识上的了解。,告子之所以“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是说当他的心,发生动摇时，只是以后一念的心，去制止前一念的,动摇之心，再不向自己的生理作用上求帮助。,譬如一个人黑夜走路，心里害怕起鬼来了，这便是,“不得于心”。此时有的人大声咳嗽，有的则高声,歌唱，以此来壮胆，这即是在生理作用上来求得对,心里的帮助，亦即是“求于气”。有的人则当怕鬼,之念一起时，接着便起一念去制止，它或者加强无,鬼的信念，或者加强鬼更怕人的主张，以使前一念,之怕归于平静，而告子则似乎只是把心一硬，什么,也不管，怕的心便也在硬中压散了。这即是“不得,于心，勿求于气”。

5、,“,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时乃是以心做主，所以,孟子说着还可以（可）。,但我们应更追进一层：告子之所以如此，并非仅如一,般人系出于生活的惯性，而是作为达到“不动心”,的一种方法。但他何以要用这种方法？气能帮助不,动心，岂不更好吗？,他之所以如此，恐怕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人的心，常常,会受到自己生理作用要求的影响。他的“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乃是把自己的心和自己的生理作用隔,绝起来，免使自己的心被自己的生理作用要求所牵,累而动摇。,因为心既求助于气，气便可拖累及心，不如干脆把它,隔断。后来禅宗中土第一祖的达摩，为二祖慧可说,法，只教“外息诸缘，内心无喘”（指月录卷,四）。,“外息诸缘”，是由告

6、子的“不得于言”（言乃是诸,缘）的进一步；“内心无喘”，即是“不动心”。,禅宗是空了外缘，而告子则是隔绝了外缘。,虽,所用的工夫及所达到的境界有浅深之不同，但起步,和所要达到的目的,不动心，亦即禅宗所说的,“八风吹不动”，并无二致，然则告子或者可以说,我们历史上土生土长的禅宗的前身。,孟子：,孟子和告子不同的地方，一面是认为个体与社会不可,分，所以他要“知言”，这一点留到后面去说；一,面是认为心与生理不可分，所以他要“持其志”，,又要“勿暴其气”。由“持其志”及“勿暴其气”,的内外交修所得的结果便是“浩然之气”，而把,“持其志”与“勿暴其气”打成一片的工夫便是,“集义”。,志是心之所向，是心的

7、作用，持志即是保持心的作用。,在孟子，心、性、情，没有多大分别，他主张性善，,心自然也是善的，所以他说“仁义礼智根于心”,（尽心上）。,因此，持志也便是保持住良心（道德理性）在生理中,的统帅作用（“志，气之帅也”）。但是此种良心，,并非如禅宗样，仅是一点灵明。,极其至，禅宗,乃至一般宗教，便以为一点灵明，可以离开生理而,单独传承下去。儒家的良心，则并非仅是这一点灵,明，而是以仁义礼智为其内容的。,仁义礼智，是把人我、人物关联在一起而始显露出来,的，所以在这种内容中，它会由内而一定要求通到,外，由个体而一定要求通到群体，由观想而一定要,求通到行为。,例如“满腔子是恻隐之心”（程明道语）的仁，不能

8、,仅停留在腔子里，而只凭我去观去想。它自然要发,而为爱人的事实、行为，在这种从内向外的过程中，,便容易意识到由生理作用而来的乘载力量。此时固,然要求生理作用听良心的指挥，万不可倒转过来，,由生理作用压倒了良心的作用，此即所谓“持其,志”。,但乘载良心的生理作用（气），事实上会有厚薄之殊，,因而表现为乘载量的大小，此种乘载量的大小，自,然会影响到良心实现的程度。尤其是会影响于良心,向外实现的过程，亦即系从内存世界落到现实世界,的过程，一经落到现实世界上面，便会遇到在内存,世界中所没有的阻抗力量，可以给内存世界以反拨,而使其发生动摇，此即公孙丑所问的“动心”。,此时的动心不动心，与作为乘载着的生理

9、能力有密切,关系，一个生理的生命力非常萎顿的人，即是有气,无力的人，常常是能说而不能行的人，便是这种道,理。并且有时，懂得应当冒生死危险的道理的人，,其怕死的程度，常甚于不懂这种道理的人，这便可,以想到怕不怕，气的作用，或超过志的作用。,所以孟子的“不动心”，是来自“持其志”，又要,“勿暴其气”，即是还要培养生理的生命力。,若将不动心的工夫先作一比较，则勇士们是养气而,不持志，因此，其养气只是生理上的锻炼，而不是,“集义”。告子则持志而不养气，其持志又不肯,知言，所以他所持的只是守住一点灵明，而将自己,沉浸在这一点灵明中，遗世而独立，遗现世而独立。,或者也有点像西方的犬儒学派，他是在逃避现实中

10、,而不动心的。孟子则持志、养气合二为一，他是,在担当现实、实现理想中的不动心。,如上所述，以集义来塑造（养）气，其功效是缓慢而,不可见的，容易使人忘，所以孟子便提出“心勿,忘”。忘则志会被生理作用所淹没，而人只成为一,纯生理的存在。培养塑造之功，积久而水到渠成，,犹如生物的自然生长，有的人又常因期待之心太切，,而希望收功于一旦，所以孟子又提出“勿助长”。,助长则将成为装腔作势的空心大老板。,朱熹与孟子的区别：,但朱元晦答学生“浩然之气，集义是用功夫处否”之,问，即说：“须是先知言。知言则义精而理明，所,以能养浩然之气。知言正是格物致知。”（语类,五十二）又：“此一章专以知言为主。若不知言，,则

11、自以为义而未必是义，自以为直而未必是直，是,非且莫辨矣。”,（语类五十二）,朱元晦遂用了这么大的气力解孟子，但他与程伊川一,样，在根本上和孟子思想有一大扞格，即是他常把,孟子的心、性本是一层的东西，看成两层的东西。,理出于性而藏于心，理在心之上，亦即在心之外，所,以孟子的理是自内流出，而朱元晦则常解为从外面,检来，,他既以理为在外，所以特注重向外穷理。,因注重向外穷理，所以特别注重知言。孟子分明说,浩然之气系由集义所生，他却于此摇摆不定，偷偷,地说成是以知言来养成。,还有一个问题应当一提的。,孟子以集义为功夫，,以必有事焉为功夫，这是由内向外发的，因而其精,神是向前动进的。,宋儒的功夫，特重涵养、省察，因而特重静坐、持敬，,这是从外向内收的，向内的反省关照终于事实上的,实践，因而其精神是静寂的。,于是他们无形中以静坐持敬代替了集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