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_第1页
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_第2页
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_第3页
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_第4页
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_第5页
已阅读5页,还剩9页未读 继续免费阅读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1、读桃花源记旁证质疑二十年前陈寅格先生写过一篇桃花源记旁证。这篇论文指出桃花源记有寓意的部分和纪实的部分,也即是说陶渊明写此记时,曾根据所闻的一些实事作为素材,而后加以理想化。陈先生所论证的专在“纪实”部分。文中从避难入山推到坞保组织,又从坞保推到“檀山坞”和“皇天源”。又以“皇天源”所在地的阌乡即古之桃林而推到桃花源,于是作出如下的结论:甲、真实之桃花源在北方之弘农或上洛,而不在南方之武陵。乙、真实之桃花源居入所避之秦乃苻秦而非赢秦。丙、桃花源纪实部分乃依据义熙十三年春夏间刘裕率师入关时戴延之等所闻见之材料而作成。陈先生所论,在说明当时常见的避难入山之事,与桃花源记所述有关的一方面,观察非常敏

2、锐。但是如果只就这三点结论来看,似乎还缺乏足够的证据。当时的流亡避难集团确实很多建立坞保,然而坞保却不一定为流亡避难集团所建。陈先生已引说文,知道“坞”是小障、庳城,亦即是一种军事防御建筑。汉代北方边境到处有这样的建筑,常见的亭隧堡壁都是这类防御物。檀山坞、皇天坞等只能说其地曾建军事防御性的小城,不能断言为避难入山者所筑,或曾保聚之处,更不能由桃林之名偶合而断定为桃花源的真实所在地。武陵是否真有如记中所述的桃花源,可以不必指实,因为这毕竟是一篇寓意文。但作者说故事发生在武陵,假使作者不是完全出于虚构,我们没有理由把它移到北方,假使完全出于虚构,那么东西南北任何一地都可由作者自由指定,没有必要加

3、以考证。我们认为桃花源的故事本是南方的一种传说,这种传说晋、宋之间流行于荆湘,陶渊明根据所闻加以理想化,写成了桃花源记,但闻而记之者不止渊明一人。刘敬叔異苑卷一:元嘉初武陵蛮人射鹿,逐入石穴,才容人。蛮人入穴,见其旁有梯,因上梯,豁然开朗,桑果蔚然,行人翱翔,亦不以怪。此蛮于路砍树为记,其后茫然,无复仿佛。这段故事显然和桃花源记所述相似。按刘敬叔事迹不详,胡震亨秘册彙函本異苑后附有小传,称:刘敬叔字敬叔,彭城人。少颖敏,有异才,起家中兵参军,司徒掌记。义熙中,刘毅与宋高祖共举义旗,克复京郢,功亚高祖,进封南平郡公。敬叔以公望推借,拜南平国郎中令。既而有诏,拜南平公世子。毅以帝命崇重,当设飨宴,

4、亲请吏佐临视。至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使人将反命,毅方知之。谓敬叔典礼,故为此慢,大以为恨,遂奏免敬叔官。及毅诛,高祖受禅,召为征西长史。元嘉三年,入为给事黄门郎,数年,以病免。太(泰)始中,卒于家,所著有具苑十余卷行世。这篇小传我们述不能找到其来源。其中为刘毅郎中令,因事免官一段见于宋书卷三五行志一,姚振宗的隋书经籍志考证已经指出。小传只说义熙中,五行志是义熙七年(四一一年)事。四库提要卷一百四十二以本书自述知道敬叔于义熙十三年为长沙王道怜的骠骑府参军 异苑卷三。按本书卷七吴兴沈庆之条,述废帝杀庆之事,这一年末即是泰始元年(四六五年),大概即小传卒于泰始中所本。考敬叔于义熙七年为南平国

5、郎中令,下距泰始元年已五十五年,假定他为郎中令时为二十五岁至三十岁,那末死时当在八十岁以上。陶渊明卒于元嘉四年(四二七年),大约五十余岁 梁启超陶渊明年谱谓寿五十六,古直谱谓五十二。刘敬叔与渊明同时而略晚。他当然能够看到陶渊明的作品,然而这一段却不像是桃花源记的复写或改写,倒象更原始的传说。我们认为陶、刘二人各据所闻的故事而写述,其中心内容相同,而传闻异辞,也可以有出入。敬叔似乎没有添上什么,而渊明却以之寄托自己的理想,并加以艺术上的加工,其作品的价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在这里我们还应该提出異苑的蛮人也是在武陵发现这个石穴的。異苑所载的故事又见于太平御览卷五十四引武陵记,内容几乎与異苑完全相同。

6、御览卷四十九引武陵记云:“武陵山中有秦避世人居之,寻水号曰桃花源,故陶潜有桃花源记。”另外一条又说:“昔有临沅黄道真在黄闻山侧钓鱼,因入桃花源。陶潜有桃花源记。今山下有潭名黄闻。此盖闻道真所说,遂为其名也。”武陵记据章宗源隋书经籍考证,以为黄闵撰不知为何时入。但后汉书注既引其书,应亦是南朝后期著作。这本书中是渔人和射鹿蛮人的两种传说并列的。桃花源故事说明本之陶氏之记,射鹿蛮人虽无说明,观其文字,应即本之異苑。在其他书中,也还有类似的记载。云笈七籖卷一百十二神仙感遇传蜀氏条:蜀氏 氏字疑当作民,涉下氏字而误。遇晋氏饥,辈三五人挟木弓竹夫入白鹿山捕猎以自给.因值群鹿骇走,分路格之。一人见鹿入两崖间

7、,才通人过,随而逐之。行十余步,但见城市栉比,闾井繁盛,了不见鹿。徐行市中,以问人曰:“此何处也?”人曰:“此小成都耳,非常人可到,子不宜久住。”遂出穴,密志归路,以告大守刘悛,悛使人随往失其旧所矣。庾仲冲雍荆记曰:“武陵西(酉)阳县南数里,有孤山,崖石峭拔,上有葱自成畦垅,拜而乞之,辄自拔,食之甚美水经夷水注称佷山县“东十许里至平乐村从平乐顺流五六里东亭村北,山甚高峻,上合下空,空窍东西广二丈许,起高如屋,中有石床,甚整顿,傍生野韮。人往乞者,神许,则风吹别分,随偃而输,不得过越,不偃而输,辄凶”。野韮传说相似而地点不同。山顶有池,鱼鼈(鳖)至七月七日皆出而游。半岩室中有书千余卷,昔道士所遗

8、经也。元嘉中有蛮人入此山,射鹿入石穴中,蛮人逐之。穴旁有梯,因上,即豁然开朗,别有天日。行数十步,桑果蔚然,阡陌平直,行人甚多,蛮人惊遽而出,旋削树记路,却结伴寻之,无复处所。”按神仙感遇传见于宋史艺文志,无撰人名,上面为杜光庭的著作,或亦光庭所撰,总之应为唐末五代时书。这一条记载其实包含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白鹿山小成都故事,当在后面再说。第二部分是引庾仲冲雍荆记所述,故事内容完全与異苑相同,但更确指石穴在武陵西(酉)阳县南数里。所谓庾仲冲雍荆记当是庚仲雍荆州记、湘州记之误。隋书经籍志有庚仲雍湘州记二卷,汉水记五卷。旧唐书经籍志有仲雍的江记五卷,汉水记五卷,寻江源记五卷,又一卷。这一卷的寻江源记

9、,亦见隋志,但不著撰人名。新书艺文志同旧志而无一卷之寻江源记。新志有湘州记四卷、湘州图副记,旧志则仅有湘州图记一卷,都没有说庾仲雍撰。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引宋晃载之续谈助钞殷芸小说引庾穆之湘中记,姚氏以为“似庾穆之即仲雍也”。按雍、穆名字相应,姚氏的推测可信。章宗源隋书经籍志考证称艺文类聚山部所引正作庾仲雍湘中记,似庚氏所撰湘州记和湘中记本是一书之异称。仲雍又有荆州记,见于文选注,艺文类聚所引。庚仲雍是一个专精荆、湘地理的专家,他的事迹一无可考,亦不知何时人,但殷芸、郦道元都引他的著作,当是梁以前人。他所记蛮人入石穴事大致本之異苑。但他指定石穴所在或亦本之传说。神仙感遇传另外一段蜀民入白鹿山事

10、地点便不在武陵了。太平寰宇记卷七十三彭州九陇县白鹿山条引周地图记:宋元嘉九年有樵人于山左见群鹿,引弓将射之。有一鹿所趋险绝。进入石穴,行数十步,则豁然平博,邑屋连接,叶陌周通。问是何所?有人答曰:“小成都。”后更往寻之,不知所在。此当即神仙感遇传所本。但神仙感遇传更加煊染为一个闹市,以求合于小成都之名。地点是在彭州九陇县,移到了四川,但射鹿入穴的内容和異苑,荆州记或湘州记相同。周地图记,公隋志著录一百九卷,不著撰人名,疑当是北周官书。如上所述,我们一可以设想,这个故事先在荆、湘一带传播,陶渊明所闻为渔人捕鱼,发见异境,而稍后的刘敬叔所闻则是为射鹿的蛮人所发见。以后故事又流入蜀地,这个异境也就移

11、到了彭州九陇县,也可能九陇县本有相似传说,说那里有一个隐藏着的小成都,后来和荆、湘传来的射鹿入石穴故事相结合,才构成周地图记所载的故事内容。我们知道,陶渊明是曾在江陵住过一个时期的,他有“辛丑(晋隆安二年,三九八年)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的诗题,其祭程氏妹文亦云“昔在江陵,重罹天罚”,皆可为证。刘敬叔于义熙七年(四一一年)为南平国郎中令,南平即在江陵之南。但刘毅是时方为荆州刺史,南平僚佐应亦随任江陵。以后他又作长沙王道怜骠骑参军,自云“在西州”,西州亦即荆州,道怜于义熙十一年(四一五年)以骠骑将军为荆州刺史,至义熙十四年(四一八年)征还宋书卷五一长沙景王道怜传云:“高祖平定三秦,方思外略

12、,征道怜还。”刘裕平关中在义熙十四年(四一八年)。敬叔在江陵两次任职,居住时期较长。至于庾仲雍应是新野庾氏,这个家族自南渡后长期住在江陵隋书卷七八艺术庾季才传:“新野人也,八世祖滔。随晋元帝过江,官至散骑常侍,封遂昌侯,因家于南郡江陵县。”南齐书卷五四高逸庚易传:“新野人也。徙居属江陵。”。江陵距武陵不远,我们可以推想陶、刘都在江陵听到这个故事,庚仲雍所述虽本之異苑也可能他原来听到过,而在写作时参考了异苑。桃花源记还提到南阳刘子骥。晋书卷九十四隐逸刘驎之传:“驎之字子骥,南阳人居于阳岐。”戴校本水经江水注“江水又右径阳岐山北”下注云:“今考阳岐即今石首县西山,在江之南岸”太平寰宇记卷一四六荆州

13、石首县下云:“阳岐山在县西一百步荆州记曰:山无所出,不足书,本属南平界,范玄平记云:故老相承云胡伯始以本县境无山,置此山,上计偕薄。”,刘子骥所居应即在此,距武陵更近一些。我们应该注意異苑所记发见异境者是一位蛮人。具名陶潜的搜神后记卷一所载的桃花源记有注云:“渔人姓黄名道真。”传世陶渊明集李公焕本桃花源记亦有此注,陶澎笺注认为李氏据搜神后记注是有理由的。不管搜神后记是否为渊明所著,总述是南朝前期的书。还有稍后的武陵记也采取黄道真为渔人姓名之说,并且指出是明沅人。这里送给渔人的黄姓就颇有蛮族嫌疑。风俗通卷九“世间多有蛇作怪者”条称“武陵蛮吏黄高攻烧南郡”。魏书卷六十一田益宗传:“萧衍建宁太守黄天

14、赐筑城赤亭,又遣其将黄公赏屯于漴城。”按宋书州郡志郢州西阳太守属有建宁左县长称:“孝武大明八年(四六四年)省建宁左郡为县,属西阳。”徐志有建宁县,当是此后为郡。又蕲水左县长条称:“文帝元嘉二十五年(四四八年)以豫部蛮民立建昌、南昌、长风、赤亭十八县属西阳。”按据宋书州郡志大明八年已废建宁郡为县。南齐书州郡志并无此县,但卷五八蛮传称太祖时以西阳蛮田治生“为辅国将军,虎责中郎将建宁郡太守”,似宋末齐初复立此郡,其后又废,至梁复立。按照当时通例,左郡县的守令都以蛮族首领充当,所以黄天赐、黄公赏都应该是西阳蛮陈寅格先生江东民族条释证及推论以黄道真的黄姓为溪人,亦即以为武陵五溪蛮。并引尚书故实黄氏为溪洞

15、豪姓为证,我这里仅是补充这个说法而已。因此桃花源记中的渔人有姓黄的传说并不偶然。武陵本是蛮族所居之地,这段故事发生在武陵,发见异境者是蛮人或具有蛮族氏姓的渔人,很可能本来是蛮族的传说。水经沅水注:沅南县西有夷望山,孤竦中流,浮险四绝,昔有蛮民避寇居之,故谓之夷望也。南有夷望溪。我们当然不想证明夷望山就是于此射鹿入穴的山,更不想把夷望溪当作桃花源记中的溪桃源传说既在武陵,自唐以后便在武陵范围内寻找这个异境。大致南朝人著作如武陵记之类虽也提到此种传说,却还没有确切指出那一条溪,那一座山就是渔人问津之处。唐代地志如元和郡县志连桃源都不提。然而唐代中叶桃源、秦人洞之名大致都已确定,所以宋初就在那里建立

16、桃源县了。显然我们无法相信后来人的确立遗迹有什么根据。只是用以说明蛮民避寇进入深山在武陵是有传说的。蛮民所避之寇是什么呢?不言而喻,那就是历朝统治者政治上的乃至军事上的压迫,其目的在于掠夺蛮民财富。这种事例在历史上经常看到,史籍中的蛮传都有较详细的纪载,这里没有必要加以引证。本来山居的蛮族人民当遭受压迫之后,通常总是退入更深险的山中。我们知道深险地区一般不适宜于农耕,因而希望获得如故事所传的那样一块乐土是很自然的。此外,蛮族的社会发展阶段虽然我们知道得不多,大致还逗留在氏族公社末期,他们内部已经出现了世袭的氏族贵族,但没有显著的奴隶生产制,内部的阶级矛盾也是不显著的。蛮族人民当然要受自己贵族的

17、剥削与压迫,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压迫来自外部的各皇朝统治者。宋书卷九十七蛮传:荆雍州蛮盘瓠之后也。分建部落,布在诸郡县。变民顺附者,一户输谷数斛,其余无杂调,而宋民赋役严苦,贫者不复堪命,多逃亡入蛮。蛮无徭役,强者又不供官税。结党连群,动有数百千人,所在多深险。居武陵者有雄溪、满溪、辰溪、酉溪,舞淡,谓之五溪蛮。这一段纪载,说明所谓“顺附”的蛮民,是要向政府缴纳租谷的晋书食货志西晋户调式称“夷人输賨布户一匹,远者,或一丈”。又云:“远夷不课田者输夷米,户三斛。远者五斗。”这里所指夷人输賨布,自指蛮族而言。远夷也必然包括蛮人。,虽然史籍上认为无杂调、徭役,较之“宋民”为轻,但仍然是一种苛重的负

18、担,以致常常引起反抗。而且当政府进行军事镇压时,大量的蛮族人民及其财富便被掠夺宋书卷七七沈庆之传。在这段纪载中我们也可以看到饱受压迫的汉族人民“逃亡入蛮”,他们并没有被当作奴隶,而是被接纳下来,和蛮族入民共同在艰苦的环境中从事生产,也共同反抗封建统治者的进攻。蛮族人民渴望摆脱外来的封建羁绊,以便保持其分隔的、狭隘的但是比较平静的公社生活。这一点也是很自然的。我们认为桃花源记和異苑所述故事是根据武陵蛮族的传说,这种传说恰好反映了蛮族人民的要求。然而陶渊明在写作时并不是单纯复述了所闻的传说。他也可能结合了当时常见的逃亡入山事。记中称桃花源居民的来历乃是“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境,不复出焉。

19、”他所说的“秦时乱”既不像后来的御用史学家以农民起义为“乱”,也不指刘、项纷争。在他的诗中开头就是“嬴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显然是承用汉代以来“过秦”的议论,下面特别提到桃花源中人的生活是“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通篇没有一句说到逃避兵乱的话。由此可见,他所说的“乱”是指繁重的赋役压迫。我们知道三国时江南的宗部、山越中不少都是逃避赋役的农民吕诚之师燕石札记山越条。东晋时期仍然如此,“逃亡”是当时最普遍的一种斗争形式,而其中一部分是亡入山林川泽,深险之区参考拙著三至六世纪江南大土地所有制的发展,第一八一九页,又第五五二页。他们一般都在困苦的环境下坚持生产,主要是农业生产。我们知道,山林川泽一

20、直被认为是王有的,那里不发生土地私有的问题,特别是深险之处,人迹罕到,除了空洞的王有之外更谈不上归谁所有。因而当逃亡人民迁入山中时,不难设想,在土地方面只能是作为公有的土地,计口配给份地。我们也不难设想,按照当时条件,在山林湖沼地带垦荒是一种极端艰苦的工作。逃亡人民很难有足够的农具和牛马,生产配备非常薄弱,剩余生产品必然也不会多。为了保证生存,就只有最大限度地采取通力合作,彼此互助的办法。既然如此,公社形式的组织自然给恢复起来,而且,恢复公社也正是农民的要求。陶渊明的祖先原是鄱阳人,后来迁居浔阳晋书卷六六陶侃传:“本鄱阳人也,吴平徙家庐江之寻阳。”。我们知道汉末孙吴时期鄱阳以至南城一带是宗部势

21、力相当强大的地区参阅拙著魏晋南北朝史论丛,第四五页。这种宗部是以宗族为核心的组织,在一定程度上带着氏族残余这一点我在过去所写的论文中没有明确。后来写三至六世纪江南大土地所有制的发展一书时谈到了这一点。原始性氏族残余当集体避难时发挥了巨大作用,曾经暂时延缓其成员的进一步封建化。三国吴志卷十九诸葛恪传:众议咸以丹阳地势险阻,与吴郡、会稽、新都、鄱阳四郡邻接,周旋数千里,山谷万重。其幽邃民人未尝入城邑,对长吏;皆仗兵野逸,白首于林莽。逋亡、宿恶咸共逃窜。这里虽然是说丹阳山越,但山越是和宗部本有密切关系,鄱阳宗部的情况大致也相同。由此可见,这些“幽邃民人”长期以来处于深山,几乎和外界隔绝,他们的生活是

22、艰苦的,但似乎还没有显著的封建剥削关系。陶渊明既然祖籍鄱阳,迁居的浔阳亦距离不远,故老流传,应熟知旧事,而且东晋以来逃避赋役而入山的事仍然在继续。因此当他听到武陵的蛮族传说后就会很自然地与他自己的见闻结合起来,写成桃花源记。陈先生曾经举出若干史例证明宗族、乡里组成集团避难入山为当时习见之事,桃花源记所述即以此为背景。这一点和我们的说法部分相似。但是陈先生似乎把所有避难集团一般化了。我们认为避兵和避赋役二者应有区别。陈先生所举之例都是避兵。我们知道当时避兵不管入山或是流移他乡通常都是由宗族乡里中的首领统率的,集团中间一开始就包含着两个对立的阶级。而逃避赋役却除了个别例子以外宋书卷八三沈怀文传:“

23、上(宋孝武帝)又坏诸郡士族,以充将吏,并不限役,至悉逃亡,加以严刑不能禁。乃改用军法,得便斩之。莫不奔窜山湖,聚为盗贼。”这里所说逃亡入山者中间是有士族的。,一般很少可能有封建统治者参加,因为他们无需逃避。逃亡人民的集团是在封建统治者的围攻下建立起来的。如上所述,由于所处环境的艰困和生产配备的薄弱,他们必须在较长期间保持通力合作,彼此互助的办法。至于在豪强统率下的避兵集团就不能出现这种情况,或者说纵有之,也立刻就会发生变化。我们可以承认豪强统率下的集团既然是以宗族、乡里组成,所以也可能带有一定程度的公社色彩。我们也承认他们入山或者流移之始原来的豪强和所有成员一样丧失了他的土地,而眼前的土地由于

24、本来是山险之地或由于经常迁徙,一时还说不上归谁所有。加上生产的艰苦,合作互助的必要因而在一个短期内也可能使原有的公社因素滋长。陈先生所引晋书卷八十八庾袞传所述大致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庾袞和同族、庶姓“保于禹山”时是彼此间“均劳逸,通有无”,而他后来避兵大头山当饥荒时,也是“食木实,饵石蕊,同保安之”。显然,这种情况下很难有剩余生产品可供剥削,庾袞自己参加收获,似乎没有脱离劳动,他之作为首领是一种氏族家长式的。可是我们必须指出存在于这种集团中的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宗族、乡里组织纵然带有残余的公社性质,但是既然为其中的豪强(通常是官僚)所统率,这个豪强就必然要利用现存的组织为自己服务,庾袞入山之后,第一件事就要立主。所有的“主”不管是保聚的坞主、营主,流移的行主总是把自己和所有成员间的关系变成庇护者与被庇护者的关系。纵使在短期间公社残余发挥了一些作用,但终于要走回原来发展的道路,即是成员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