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块化,生产非一体化与服务业外包

1、模块化,生产非一体化与服务业外包    关键词模块化；生产非一体化；服务业外包 一、引言 从劳动分工的历史演变过程来看，分工已经从原先的产业问分工逐渐过渡到产业内分工和产品内分工，模块化的出现正是产品内分工深度发展的表现和直接结果。所谓模块化，就是指在对某类产品的功能集合进行科学分解并形成若干标准模块的基础上，针对新产品的某些功能需求或零部件需求，将标准模块有机整合并做出功能上的相应延展，形成一系列新产品的生产方式，其简要过程如图1所示。模块化的出现为企业的组织形式带来了一场重大的变革，企业的能力边界得以扩展，调动资源的能力大幅度增强，经营方式更为灵活。

2、 起始于1950年代的模块化研究主要集中于运作管理、产品开发和组织管理等领域，鉴于模块化的涉及范围和应用价值，国外有学者将模块化对汽车工业的影响，与福特流水线生产、丰田精细生产相提并论。从内涵上来看，模块化被认为是复杂管理活动的一种协调规则，它能够将复杂的生产、管理等流程细分为具有独立性和通用性的子系统，各子系统又能够通过标准界面进行对接和交流，对子系统的有机组合可以构建较为复杂的业务流程，设计更为复杂的产品，成为推动企业组织结构调整和技术升级的革命性力量，其有效性可以借助于期权理论加以证明。从模块化的影响来看，Sanchez认为模块化设计是继工业革命、信息革命的第三次革命，青木昌彦等认为，模

3、块化并非是信息时代的“专利”，模块化的运用已经相当广泛，它甚至是新产业结构的本质。而FIemmg和Sorenson则对过度模块化持担忧的态度，认为模块化降低了竞争者模仿和跟随的门槛，不利于突破性创新的产生。但总体而言，学者们对模块化大多持乐观和积极的态度。 随着模块化时代的来临，国内学者对企业的边界问题展开了讨论，李海舰等指出，模块化时代企业边界变动出现了新的趋势，即规模边界不断缩小，能力边界和所处的网络不断扩大，进而提出了“无边界”企业的概念。余东华和芮明杰认为，基于价值模块和模块化价值链的企业价值网络推动了企业边界的渗透和融合，导致企业有形边界与无形边界的分离。胡晓鹏建立了描述模块化企业边

4、界的数学模型，曹江涛和苗建军在分析模块化时代企业边界的性质、企业边界变动的方式和原因的基础上，建立了企业模块化的数学模型。邓龙安和徐玖平分别从短期和长期探讨了模块化网络运营对竞争性市场效率的影响，认为在短期内，模块化网络运营具有市场垄断能力和降低竞争性市场效率效应；从长期来看，模块化网络将按照市场运行规则运营，并可促进竞争性市场效率的提高。闫星宇和高觉民在肯定了模块化所具有的诸多功能的同时指出，模块化既存在诸多难以解决的缺陷，也缺乏一体化的内部协调优势。以上研究都在模块化的基础上对企业的边界问题探讨做出了很好的尝试。 在模块化生产方式受到高度重视的同时，生产非一体化现象也越发明显，基于生产非一

5、体化的贸易量大幅度上升。我们认为，实际上生产非一体化这种现象的出现是以模块化作为必要基础的，目前已有学者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阐述了生产非一体化，但是对生产非一体化现象背后的真正微观基础却探讨得较少，本文将以模块化为基点看待生产非一体化，进而探讨服务业外包问题。 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投资司的报告，服务业外包市场正在以每年约20的速度增长，预计到2010年。将达到20万亿美元的规模，在以BPO为主要形式的新一轮国际资本转移中，中国正在成为国际BPO市场最有潜力的竞争者之一，因此，服务业正像制造业一样也可以通过外包的方式分割为不同的环节，从模块化的角度探讨服务业外包问题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二、模块化的

6、层次 1.技术的模块化 模块化作业方式的出现首先是以技术的模块化作为必要前提的，国际分工之所以会越发深入和细致，由原先的产业间分工到产业内分工，再到产品内分工，直至工序问分工，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分工所依赖的技术能够分离，不同环节的技术和工艺能够得以模块化。技术上的模块化已经在很多行业广泛使用，例如，当前世界上汽车生产能力过剩，成本增加，规模经济理论和小品种大批量生产方式面临挑战，而汽车工业中的模块化“化繁为简、化整为零”的技术，可降低整车生产成本，节省原材料，缩短产品开发和生产周期，实现汽车生产经营系统的价值最大化，故而被看作是第二个汽车世纪的一个决定性的市场机遇，谁掌握这项技术，谁将是21世纪

7、汽车领域的赢家。模块化生产已作为世界大汽车公司的发展战略之一，其进程是不可阻挡的口。 模块化作业方式甚至在军用物品例如战舰设计与制造中都得到了采用，我国设计的054型护卫舰和052C(171)型驱逐舰都是在2003年的上半年开工建造，两种型号的战舰之所以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能建造下水，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所采用的先进造船技术，因为054型护卫舰和052C(171)型驱逐舰采用了我国最新的模块化造船技术。传统的造船技术是在船台上从底向上一步一步地建造，因此建造周期往往很长，而这两种型号的舰艇采用的是模块化建造技术，在完成设计后，在船厂同时建造整舰的不同部位的模块，然后在船台上完成组装，大大缩短了建造

8、周期。建好后还可以方便更换不同模块，有利于未来舰艇的改装。自054型护卫舰和052C(171)型驱逐舰采用模块化建造以后，未来我国海军舰艇将更多地采用模块化建造，大大缩短舰艇的建造周期，加快了海军舰艇更新换代的步伐。        因此，只有在技术上实现模块化才能够使一个完整的生产程序得以在不同的单独企业组织完成，各个企业的竞争优势或比较优势才得以充分发挥，企业生产的非一体化设计才能够从技术上排除障碍或具备现实可能，从而使得以生产非一体化为特征的整个产业链的竞争优势得以凸现。 2.企业组织的模块化 企业组织的模块化

9、是技术模块化之后的直接产物，一旦模块化在技术上排除了障碍并成为现实，企业的组织形式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革，企业的边界就可以分为并不重合的有形边界和无形边界，某些生产工序会脱离企业组织原先的有形边界，原先在一个企业内部一体化的活动被拆分在不同的企业进行，每一个企业变成只完成一个或几个模块的独立 组织，它们之间只是借助于契约来维持联系，各个模块化组织处于以契约为纽带的无形边界之中，这就形成了企业组织的模块化。由于企业组织的模块化问题实际上是企业边界发生变更的问题，企业组织面临的是“到底选择哪一个或者哪几个模块”的问题，生产非一体化活动也是各个企业组织遴选自身所擅长的模块，放弃其他模块的问题，所以，企

10、业组织的模块化是生产非一体化的最直接体现。 技术模块在模块化企业组织中的应用成效促使了企业将重要资源集中于该技术模块的完善工作，企业的竞争力也随之形成，而且，越处于整个价值链高端的企业越能够在竞争中占据主动权，何种技术模块的集合实质上决定了该企业在价值链中的地位和谈判能力，技术模块的升级也就成为模块化组织追求持续竞争力的重要途径。因此，追求形成模块化的组织结构不管对于航空母舰型的跨国集团还是对于驱逐舰型的灵活中小企业都有重要意义，前者往往是在RD(ResearchDevelopment)方面或者AD(AcquisitionDevelopment)方面的模块化组织，后者可能是在PD(Proces

11、sDevelopment)方面的模块化组织。总之，企业组织的模块化不仅是技术模块化的结果，而且还是进一步推动技术模块化在企业制度层面上的必要保障。 3.产业组织的模块化 如果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仅仅在若干环节上以技术模块化和组织结构模块化的形式加以深度分割，而且同类模块化组织在空间上处于分散状态，那么这些单个组织的竞争力仍然是十分有限的。由于当前的企业竞争不再是单个企业之间的单打独斗式竞争，而更多是产业模块与产业模块之间、区域模块与区域模块之间的群体性竞争，因此，产业的模块化是同类模块化组织共同提升竞争力的重要途径，也是模块化时代的必然产物。产业的模块化在各个产业中都有典型代表，如，美国加州的葡萄

12、酒业，硅谷的IT业，中国福建晋江的制鞋业，中国环太湖的纺织业，等等。产业组织的模块化是生产非一体化在中观上甚至宏观上的反映，当模块化的生产方式发展到产业组织层面时，生产非一体化活动才能进入更高形态，才能将企业竞争力放大并推向极致。 产业的模块化通常能够带来以下诸多方面的效应。第一，外部规模经济效应。当在一定区域内聚集了大量的同类模块化组织以后，这些组织便可以共享周边的重要基础设施，例如，交通设施、人才市场，从而降低了每一个模块化组织的经营成本。第二，竞争效应。模块化组织在特定区域的集聚必然会带来相互之间的激烈竞争，各个模块化组织为了在优胜劣汰的环境中生存和发展，必须在生产上积极创新，在成本上节

13、减开支，在管理上完善模式，从而使得整个模块化的产业竞争力在你追我赶的动态环境中得以提升。第三，技术溢出效应。在激烈的相互竞争中，每一个模块化组织都会试图密切关注竞争对手的最新动向，而且，由于高度集聚所带来的模块化组织之间可以忽略不计的空间距离，及时了解竞争对手所采取的优于自身的生产技术或管理方式成为现实可能，最终，模块化产业内部的技术溢出效应随之出现，并推动整个产业模块的竞争力上升。第四，产业政策获取效应。高度集聚的模块化产业往往会引起政府部门的关注，为了保障该模块化产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政府部门可能会出台相应的倾向性政策，甚至基于较强谈判能力的模块化产业的代表性企业会主动向政府部门求助，最终

14、相应的产业政策可能会产生。以上效应的存在也会反过来进一步成就产业的模块化规模，推动模块化产业在整个产业链上的相对位置。 三、模块化在服务业外包中的表现 目前已有相关的文献论述了外包的影响因素问题，McFarlan和Nolan认为，业务高度结构化，职能与组织之间高度差异性和离散性，企业经验和管理能力强，业务重组后以便追赶竞争者，都导致企业外包程度较大。Lacity、Wilcocks和Feeny认为，对企业地位贡献小的业务可以根据对运营贡献度的大小进行整体性外包或部分外包，Michael Earl指出，部门运作越差，则外包程度越小。本文主要从模块化的角度分析服务业外包行为，探讨模块化在服务业外包中

15、的表现方式，如图2所示。 罗纳德·科斯(RonaldCosas)早在1937年提出了企业和市场之间的相互替代关系，认为企业之所以能够替代市场是由于通过市场价格机制配置资源的交易费用超过了通过企业内部管理实现资源配置的协调成本。首先，在模块化越发得到广泛应用的今天，企业在进行“模块定位”时，模块化组织通过市场价格机制配置资源的交易成本已经大幅度下降，每一个组织的上下游模块都有专门的其他模块化组织完成，这些组织通过规模经济可以有效地降低产品成本，加之随着通讯水平和获取信息便捷程度的提高，模块化组织之间的联系成本(Service lank)会大幅度下降，任何一个模块化组织都能够以较低的成本

16、寻求与自身匹配的其他上下游模块化组织，并达成协议。其次，正如前文所述，模块化的第一个层次就是技术的模块化，服务产品一旦能够模块化，那么这种服务产品的价格就可以通过市场机制迅速地确立，各个模块化组织所提供的服务产品可以便捷地相互比较价格高低和质量优劣，对服务产品的需求者也可以在信息相对对称的情况下加以鉴别和购买所需要的服务产品，相反，若服务产品无法模块化，那么市场交易成本会由于信息不对称而提高，服务业外包的发展自然会受到阻碍。再次，分工是社会知识存量增长的最有效途径，我们同样可以认为，由于模块化的本质是分工，模块化是服务业组织提高服务产品质量，推动服务产品技术进步，保证服务人员积累知识的有效途径

17、，模块化在服务业中的广泛采用将使得服务产品的质量普遍提高。因此，服务产品模块化的程度越深，企业就会越倾向于以市场的方式代替非市场的方式组织分工。        在科斯提出交易费用理论之后，威廉姆森指出，影响交易费用的因素主要包括资产专用性、不确定性和交易频率。就资产专用性而言，其专用程度越高越不利于服务业的外包，但是其专用程度会随着模块化的出现而降低。对于一个一体化程度较高的企业来说，其内部的资产(对于服务企业而言，资产更多地表现为积累的知识、先进的管理方式等，是一种特殊的资产)专用性越高，那么这部分资产的退出壁垒

18、就越高，这部分资产的退出会增加企业的沉没成本(Sunk Cost)，从而使得企业越不愿意将这部分业务外包出去。而模块化具有协同非专用性，能够适应需求的个性化，模块化的运用会分解专用资产在功能上的独立性和连接上的整体性，能够降低退出资产的沉没成本，诱发企业外包非核心业务。 从实物产品的生产过程来看，模块化的生产方式往往会受阻于技术的模块化，即生产环节、零部件在技术层面上难以整合，难以模块化，但服务产品相对于实物产品而言这种问题比较容易避免，服务产品有很强的程序性特征。即一件完整的服务产品是 由几个服务步骤所组成，各个步骤间的重新整合往往不存在技术方面的难题。因此，正如实物产品的模块化一样，服务产

19、品的模块化是今后服务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服务业外包中的模块化特征会逐步明显，如，印度成功承接呼叫中心就是很好的佐证。 四、服务业模块化发展的层次 1.RD(ResearchDevelopment)模式 从全球范围来看，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呈不断上升之势，尤其对于OECD国家，服务业的增加值已接近或超过工业增加值总量的50以上，服务业已不能简单地被视为是从制造业输入技术而本身不需要或只需少量从事RD的产业部门，目前服务业尤其是生产者服务业不仅为制造业支撑循环架构，而且起着将日益专业化的人力资本、知识资本引进制造业的“飞轮”作用，是提高现代制造业附加值和竞争力的主要通道，被誉为制造业的“心脏、

20、脑袋和起飞的翅膀”，服务业R D的强度在很大程度卜决定了技术创新的活跃程度。因此，通过RD来发展服务业是以后的一个重要趋势。 然而，就全球来看，服务业RD经费的整体投入偏低而且增长速度非常缓慢，从全部行业RD投入的情况看，制造业的贡献占据70-90，服务业仅占很少部分，除了计算机和通信服务业、金融保险业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投入强度在3以上，其他的行业均偏低。从中国的情况来看，按照2000年RD资源清查的数据，统计涉及的八大服务业门类的总投入是396亿元，按同期汇率折算，不足美国服务类企业RD总投入的0.7，只有少数服务业发展较好的国家其服务业Rg-D的增长较快，例如爱尔兰，服务业RD活动如表1

21、所示。 实际上，表1中所列出的RD活动中，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可以看作是标准化的模块，而且这些模块完全没有必要和其他的相关模块一体化于同一个组织中，完全可以在不同的模块化组织中实现，因此，类似于制造业一般，服务业的各个环节同样可以以模块化的方式组织相关活动，RD本身就是一种模块化方式。资料来源：转引自服务业R D的投入强度及其国际比较，段小华、柳卸林，中国科技论坛，2005年第4期。 2.AD(AcquisitionDevelopment)模式 在服务业某一个模块规模过小的情况下，若将该模块强行置于一个企业组织内部完成，会使得收益难以弥补成本，这对企业来说是不经济的。同时，如果没有其他实力强大的企

22、业从事同样的模块化业务，即该企业是这项模块化业务的领跑企业，那么，该企业可能会通过并购此项模块化业务的方式来实现规模经济，这就是所谓的AD，对此，我们可以借助于雷蒙德·弗农(Raymond Vernon)的产品生命周期理论对此加以解释，如图3所示。假设现有领跑企业、模仿企业和落后企业三类企业，领跑企业的技术水平最高，模仿企业其次，落后企业的技术水平最低，由于领跑企业首先从事一项模块化业务，而且自身的模块化业务规模有限，所以借助于AD模式来求得发展。从t，开始，领跑企业不断地通过并购来扩展其模块化业务，所以它的模块化业务量也越做越大，在初始这段时期，领跑企业掌握了该模块化业务的核心技术

23、，因而几乎垄断了这类业务的世界市场。可见，通过AD模式，领跑企业暂时在市场上占据了很强的竞争优势，赢得了大量的市场。 3.PD(ProcessDevelopment)模式 在领跑企业采用AD的同时，必然相对应地有一批企业将自己的此类模块化业务外包给领跑企业，我们将这一批企业称为模仿企业，模仿企业对服务业采取的策略即为PD模式，模仿企业之所以要把这部分业务外包或者干脆被并购，是因为自身在这方面不具有较强的竞争力，从图3来看，也就是从t。开始采用PD模式。随着此类模块化业务的发展，该项业务的技术也不断趋于成熟，一些模仿企业也开始直接从事此类模块化业务，而不将此类业务外包出去或者被其他强势企业所兼并

24、，从图3来看，也就是从t3开始，这些企业不仅仅简单地从事该类模块化业务，甚至还可能去兼并竞争实力比自己更弱的企业的模块化业务。随着时间的推进，当到达t4时，由于这类技术已经逐渐得到普及，领跑企业在这方面可能已经失去了比较优势，它们从事技术含量更高的业务将会更好地发挥自身的竞争优势，所以，领跑企业开始将这部分模块化业务外包给模仿企业。在整个过程中，落后企业实际上也重复着模仿企业的道路，只是由于它们各方面能力受到限制，行动的步伐总是比模仿企业慢一拍，当此类模块化业务的技术已经完全普及时，落后企业从事此类业务的能力已经具备，而领跑企业和模仿企业已经逐渐转向更具有竞争优势和比较优势的新业务中。        因此，由于领跑企业、模仿企业和落后企业在各个阶段的比较优势会发生此消彼长的变动，模块化业务的发展过程也呈现出了相应的生命周期。 五、结语 模块化的生产方式已经先后成为制造业和服务业外包发展的变革力量，是提高企业产品创新和组织创新的关键手段，利用系统性模块化的作业模式是当前产业发展的重要契机，总之，模块化理论给微观企业和部门宏观调控都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1.注意服务业模块与制造业模块的协同发展 对外开放以来，中国已经逐渐地成为世界制造业中心，接受的制造业模块化的外包已经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