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通货膨胀与失业率之间关系的理论与政策含义探讨

1、    最新通货膨胀与失业率之间关系的理论与政策含义探讨         摘 要：关于货币工资变化率(通货膨胀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的关系(菲利普斯曲线)被许多经济学家视为一种长期稳定的消长关系，也被描述为“政府政策的选择菜单”。最新的通货膨胀失业理论认为，菲利普斯曲线忽视了通货膨胀预期的作用并首先正式地将预期因素引入菲利普斯曲线的研究工作中，对菲利普斯曲线关于通货膨胀率与失业率之间的此消彼长的交替关系进行否定，给政策制定者提供了政策制定的新视角。关键词：通货膨胀与失业，预期因

2、素，政策含义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埃德蒙德·费尔普斯(Edmund Phelps)教授的研究涉及宏观经济学的各个重要领域，包括就业、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储蓄、公债、税收、代际公平、价格、工资、微观主体行为、资本形成、财政和货币政策，以及经济增长问题。但因其“深化了人们对于宏观经济政策长期和短期效果之间关系的理解”、“在宏观经济学短期与长期的关联和跨时取舍上做出了主要的贡献”(瑞典皇家科学院2006年10月9日的公报)，单独获得2006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桂冠。诺贝尔奖委员会指出，费尔普斯最重要的贡献是他完全改写了通货膨胀率与失业率间关系研究的主流经济学见解。本文主要评述埃德蒙德

3、3;费尔普斯教授对菲利普斯曲线关于通货膨胀与失业率之间关系研究的贡献。一、通货膨胀与失业率之间关系的原始菲利普斯曲线1.原始菲利普斯曲线关于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的关系菲利普斯1958年在研究英国1861-1957年近百年的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关系的实际资料时发现，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可以进行函数解释的非线性的负相关关系。即：货币工资变化率下降，失业变化率上升；反之，货币工资变化率上升，失业变化率下降。菲利普斯关于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负相关关系的非线性函数关系为：(Wt-Wt-1)Wt-1=-0.9+9.64(N0-Nt)/Nt-1.39。该函数关系可

4、以简单地表述为(Wt-Wt-1)Wt-1=a(N0-N1)Nt。其中a为一个大于0的常数；Wt和Wt-1分别为t与t-1时期的货币工资水平，N0和Nt分别为充分就业时的劳动力供给或充分就业的劳动力与，时期的就业劳动力。(Wt-Wt-1)/Wt-1和(N0-Nt)/Nt则分别表示t时期的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a表示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关系的负相关性调整系数。由于古典经济学假定经济中市场价格能够自由地迅速调整市场，在劳动力市场上，货币工资的自由变化同样具有劳动力市场的作用，因此，经济中的劳动力总是处于充分就业状态，不会出现劳动力失业的情形。但是，菲利普斯(1958)在联合王国货币工资

5、水平和失业率的关系：18611957中根据时间序列资料统计处理的研究结果表明，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存在此消彼长的相互替代关系，经济中具有周期性的非自愿性失业的存在。这可以表述为菲利普斯曲线，即简单的函数关系(Wt-Wt-1)Wt-1-a(N0-Nt)/Nt。或者可以更为简单地表述为w=dWW=h(u，dudt)。货币工资变化率w不仅取决于失业率u，还取决于失业变化率dudt)。原始菲利普斯曲线具有两个显著特征：第一，货币工资率在失业率为5.5%时保持不变；第二，菲利普斯通过对统计数据离散点的研究断言，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变化率之间存在着一种逆时针方向旋转的环形圈。即：失业率下降时，货

6、币工资率加快上升；失业率上升时，货币工资率则下降迟缓。菲利普斯本人的解释是，当失业在经济周期上升阶段下降时，一定失业水平的货币工资率的变化率明显高于平均失业率水平的趋势；反之，当失业在经济周期下降阶段上升时，一定失业水平的货币工资率的变化率明显低于平均失业率水平的趋势。菲利普斯曲线因此从经验的角度为凯恩斯宏观经济学提供了理论支持。经过萨缪尔森、索洛等新古典综合派经济学家对菲利普斯曲线理论框架的解释和发展，由于总体价格水平变化率等于货币工资变化率减去劳动产出率变化率，菲利普斯曲线被表述为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的交替关系并迅速成为主流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2.原始菲利普斯曲线的政策

7、含义自20世纪50年代末期菲利普斯提出货币工资变化率与失业率之间存在此消彼长的相互权衡替代关系之后，这种关系被许多经济学家视为一种长期稳定的消长关系，也被描述为政府实现经济增长、充分就业和物价稳定等经济目标的“政府政策的选择菜单”。政策决策当局面临的是“一个在不同的失业水平和价格决定之间所选择的菜单。根据“政府政策的选择菜单”，决策者根据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存在权衡取舍的交替关系，运用菲利普斯曲线进行相机抉择。政策制定者在一定范围内选择社会可以接受的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的组合。即政策制定者可以选择提高就业率降低失业率的政策目标，但是得容忍较高通货膨胀的可能现实；反之，选择低通货膨胀率政策目标，

8、则要面对低就业率高失业率的社会压力。而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和的高低是衡量一个社会痛苦高低的指数。为此，根据菲利普斯曲线制定社会经济发展目标的经济政策当局首先要确定社会可接受或可容忍的最高失业率或最高通货膨胀率，并将其作为一个经济社会可接受的“社会临界点”。当失业率或通货膨胀率超过此临界点时，政策当局有必要根据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存在的替代关系相机决策，采取财政或货币政策(凯恩斯主义强调的主要是财政政策，但没有忽视货币政策的作用)以高(低)通货膨胀率换取低(高)失业率，或者确保通货膨胀率与失业率维持在“社会临界点”范围之内或边界上。二、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关系理论的最新发展1.引入预期因素的菲利

9、普斯曲线虽然萨缪尔森、索洛等新古典综合派经济学家对菲利普斯曲线理论框架的解释和发展，并在政策当局关于政策制定的决策中产生了影响。但是埃德蒙德·费尔普斯(1967)对菲利普斯曲线关于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的稳定关系以及长期替代关系提出了疑问，认为菲利普斯曲线忽视了通货膨胀预期的作用并首先正式地将预期因素引入菲利普斯曲线的研究工作中。他指出，只要产出独立于预期通货膨胀率，后者的变化必将导致实际通货膨胀率的等量变化。为此埃德蒙德·费尔普斯将菲利普斯曲线改写为：Pt=F(Yt)+Pet,F>0式中Pt表示t时期的通货膨胀率，Yt表示t时期的产出，Pet表示t时期的预期通货膨胀

10、率。根据奥肯定律关于实际就业率(或实际失业率)与实际国民产出增长率之间的关系，我们将上式又可以改写为：Pt=F(ut)+Pet，式中F(ut)=-b(ut-u0)从方程中可知，不同的预期通货膨胀率有着不同的菲利普斯曲线，预期通货膨胀率决定了菲利普斯曲线的位置。Pet上升，菲利普斯曲线向右移动；Pet下降，菲利普斯曲线向左移动，预期通货膨胀率变化引起菲利普斯曲线的变化。该方程式反映通货膨胀率与产出和预期通货膨胀率正相关关系，或者说，通过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从而扩大需求刺激产出增长的方式，有可能降低失业率并形成正向的通货膨胀预期。根据菲利普斯曲线的内在逻辑，这将以一次性提高通货膨胀率的代价得以实现。

11、但是根据费尔普斯的分析，通货膨胀有预期的通货膨胀率和未预期到的通货膨胀率之分，只有没有预期到的通货膨胀率对产出和就业增加具有正效应。如果政策当局采取的消除或降低失业率的政策导致经济行为主体的通货膨胀率预期，菲利普斯曲线很可能上移，政策当局针对失业的连续性的扩张性政策最终会导致形成经济运行中的一个痼疾滞胀。因此，可以认为费尔普斯的研究在某种程度上对菲利普斯曲线关于通货膨胀率与失业率之间的此消彼长的交替关系进行否定，给政策制定者提供了政策制定的新视角。米尔顿·弗里德曼(1968)在失业对通货膨胀影响一文中指出，未能区分名义工资与实际工资是菲利普斯曲线的致命缺陷。他认为行为经济主体关心的是

12、实际工资而不是名义工资，研究失业率与名义工资率之间的关系没有实际意义。这一思想与埃德蒙德·费尔普斯(1967)对菲利普斯曲线关于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的稳定关系的研究思想类似。因此，我们认为埃德蒙德·费尔普斯和米尔顿·弗里德曼对菲利普斯曲线表示的价格总水平上涨率与失业率之间的交替关系提出了否定，这种否定可以称之为费尔普斯一弗里德曼否定。2.对菲利普斯曲线理论的发展与政策主张20世纪60年代后期，费尔普斯对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关系的这种早期观点提出挑战，他认为通货膨胀并不仅仅取决于失业，而且还取决于企业和雇员有关价格与工资增长的预期。因此，他构建了后来被称为“附加预期

13、的菲利普斯曲线”(expectations-augraented Philips'curve)的第一个模型。该模型表明：对于给定的失业率来说，预期通货膨胀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将导致实际通货膨胀增加一个百分点。凹但是，确定预期通货膨胀率的形成和变化方式是判断菲利普斯曲线位置的关键，也是检验埃德蒙德·费尔普斯的预期假说是否成立的前提。费尔普斯采用了卡根(Cagan，1956)提出的适应性预期，根据经济主体行为可以对未来预期进行调整其错误认识为依据，假设预期价格水平的变化服从等式：Pet-Pet-1=a(Pt-1-Pet-1)。其中a是一个大于0的数。该方程式表明，经济行为主体可以根

14、据第t-1期实际价格水平与预期价格水平之差对第t期的价格水平预期进行调整。如果Pt>Pet-1，则经济行为主体预期未来价格可能上升；若Pt<Pet-1，则经济行为主体预期未来价格可能下降。因此，上式又可以改写为：Pet=aPt-1+(1-a)Pet-1由于Pet是一个关于Pet-1和Pt-1的线性方程组合，递归消除Pet-1，可得：Pet=at-lt=(1-a)t-i-lpi，方程式表明若a<1，作为适应性预期假说的一个重要特征，则预期价格水平由过去的价格水平决定，从式中可知Pet其实为pi的加权平均。若令pi的权重为Qi，则有Qi=(1-a)t-i-1。式中i与(t-1)/

15、a的比较可以说明近期与远期通货膨胀率权重的大小对预期通货膨胀率的影响程度的高低。若a越大，近期通货膨胀权重越大，预期通货膨胀调整越快，近期通货膨胀影响就越大，远期通货膨胀权重越低，其对预期通货膨胀率的影响越小。反之，则反是。由于经济行为主体根据过去的经验修改其对未来的预期，即根据过去经历的通货膨胀率加权平均来得出预期通货膨胀率，因此，国民产出和就业的菲利普斯曲线的扩张效应要求实际通货膨胀率的持续增长。也就是说，一个长期低于自然失业率的失业率要求有一个加速的通货膨胀率与之配合。如前所述，因此可以把附加适应性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写为：Pt=F(ut)+Pet，式中F(ut)=-b(ut-u0)，变化

16、可有Pt=Pet-b(ut-u0)。式中u0表示自然失业率，ut表示实际失业率。由前面观察到的适应性预期变量来表示附加适应性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可以得出方程式：Pt=Pt-l-ba(ut-u0)-b(1-a)(ut-ut-1)方程式表明，就长期而言，实际通货膨胀率取决于前期的实际通货膨胀率(Pt-1)、劳动力市场的过度需求水平(ut-u0)和失业变化率(ut-ut-1)表示的过度需求水平。长期中失业率保持不变(即ut=ut-1=u0)，失业率为自然失业率，与通货膨胀率无关。稳态中的预期价格水平和预期通货膨胀率不再发生变化，菲利普斯曲线将变成一条垂直线。垂直线的菲利普斯曲线状态下的自然失业率(费

17、尔普斯，1967；弗里德曼，1968)是指“根据包含了劳动力市场和产品市场之实际特征的瓦尔拉斯均衡方程所获得的(失业)水平”。费尔普斯提出的自然失业率的概念，即认为经济中存在一个均衡失业率，在该失业率下企业将以平均预期工资增长速度来提升工资。费尔普斯(1970)提出的“孤岛模型”假定单独的生产者和劳动力市场各自处于孤岛的经济情境，以研究如货币变动对于真实经济的影响。在对于劳动力市场与工资的一系列研究之中，他发现任何试图把失业率维持在自然率以下的尝试都将导致员工的频繁跳槽，进而引发厂商提高工资以保持自己的劳动力不流失。费尔普斯关于失业的均衡理论导致了现代宏观经济学两个方面的进展：一是非自愿失业的

18、效率工资理论；二是非一致性工资和价格决定理论。政策主张附加适应性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不仅改变了菲利普斯曲线的位置，而且改变了均衡状态下的产出水平和价格水平，以及实现充分就业的经济政策。费尔普斯认为货币政策的变化只能在短期内影响经济活动和失业，而在长期，失业率只由劳动力市场的基本条件决定，即所谓的“自然失业率”；货币政策的效果在长期是有界限的，短期内货币变动能够对实际经济产生影响，但人们对于市场条件的预期不会持久偏离实际水平，因而经济活动和就业终究会回到自然水平，试图永久地把长期失业率降低到均衡失业率以下必然造成通货膨胀率的连续上升。这就是说，中央银行在制定货币政策时必须考虑到自己的行为在多大程度

19、上改变了经济中的预期。费尔普斯的研究进一步认为，货币政策必然是一个跨期权衡问题，每个期间都要根据其对通货膨胀预期变化的影响来确定政策。这种货币政策分析方法已经成为很多中央银行治理通货膨胀的政策制定依据。费尔普斯的方法和结论在当时具有很大的创新性，因为自然失业率假说彻底地否定了长期内失业与通货膨胀之间的替代关系，这同时等于在理论上否定了凯恩斯主义需求政策的有效性，从而引发了经济学界关于自然失业率的理论和经验的大量的后继研究，托宾、索洛、卢卡斯、斯蒂格利茨等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都对他的研究框架有所借鉴。三、对最新关于通货膨胀与失业理论贡献观点的评价埃德蒙德·S.费尔普斯关于菲利普斯曲线的

20、否定与发展最突出的贡献是为现代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做出的开创性探索。附加适应性预期的菲利普斯曲线和自然失业率假说关注企业厂商和工人等微观经济主体行为活动的决策，解释了短期内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的关系，打破了当时主流经济学理论界关于通货膨胀率与失业率之间具有替代性的此消彼长的主流观点。费尔普斯等人通过对预期的研究在宏观经济学中引入了微观分析。费尔普斯的研究改造了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而不是在新古典的微观基础之上重建宏观经济学。费尔普斯关于通货膨胀的理论不仅与失业和企业厂商、雇员对价格和工资增长的预期有关，而且认为今天的经济政策是制定未来经济稳定发展政策的前提。他的研究成果增进了人们对经济政策长期和短期影响关系的理解，并已成为当今许多国家制定经济政策的依据。同时，他的通货膨胀与失业理论研究对经济学理论和宏观经济政策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在宏观经济学短期与长期的关联和跨时取舍上做出了主要的贡献(瑞典皇家科学院，2006年10月9日)”。当然，费尔普斯不仅在通货膨胀与失业理论的研究领域贡献卓著，而且对经济成长理论也有卓越的贡献。他提出了经济增长的福利特性，推导出经济增长的“黄金律法则”(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