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研究（一）(1)

1、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研究一(1)论文内容提要: 有限责任公司作为较晚出现的企业形态，兼具合伙、无限公司等无限责任企业人合性的特点，又以股东有限责任作为其本质特征。由此导致有限责任公司中股东与公司、股东与股东的关系较其他企业形态更为复杂，对通过公司自治解决有关矛盾冲突的要求也更高。股东除名制度发源于无限公司、两合公司等以无限责任为特点的企业形态，通过赋予企业在一定条件下剥夺股东的股东资格的权利，强化公司自治才能，保障公司和其他股东的利益。本文通过对股东除名制度和我国有限责任公司现实需要的研究，认为有必要建立符合有限责任公司特点的股东除名制度，以解决广泛存在的股东欠缴出资、滥用股东权利等损害公

2、司利益的行为。同时，在阐述股东除名制度的过程中，本文也对有限责任公司中股东与公司的关系，股东与其他股东的关系，尤其是股东义务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详细而言，本文包括前言与结语，正文五章共七个部分： 在“前言中本文就股东除名制度的来源和作用进展了简要介绍，针对有限责任公司的特点和我国有限责任公司制度运行面临的现实问题，初步说明在我国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必要性。随后，本文对已有学者关于此问题的研究情况进展了简单说明，并指出在以往研究成果的根底上本文的研究重点将是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的价值判断标准和事由、详细制度设计和运行中的问题及解决等方面。 第一章“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根本概念

3、中，本文简要勾勒了期望建立的股东除名制度的根本框架，明确了股东除名制度的主体是公司而非股东、制度运行的法律后果是股东身份权而非财产权的剥夺等根本问题。着重阐述了股东除名权的法律属性和特征，指出除名权的属性不是由其自身，而是除名制度的详细设计决定的观点。 第二章“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理由和根据中，本文首先从我国有限责任公司公司治理的现实需要和相关法律制度的缺乏阐述了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理由，并特别强调不主张在股份中建立除名制度主要是出于缺乏必要性和可行性的现实考虑，而非在公司法理论上存在难以抑制的障碍。其次，本文从我国合伙企业法、三资企业法中有关除名类似制度的设计、公司法中存

4、在的除名股东的理论空间和比较法上的广泛经历三个方面论证了在我国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根据。 第三章“除名股东的价值判断标准是本文核心。文中从价值判断层面提出除名股东正当性的价值判断标准，包括“引发除名的事由是股东的行为、“股东行为对公司利益造成或可能造成重大损害、“无其他更缓和解决方式三个原那么。就前两点而言，本文与以往学者观点有较大分歧，其根本原因是本文不仅关注有限责任公司的人合性特征，更强调其有限责任的资合性本质。同时较以往研究成果，本文在第三点“无其他更缓和解决方式问题上提出了更实在可行的考察标准，使其在我国司法理论中得以发挥实际价值。 第四章“法定除名事由与公司章程对股东除名的

5、规定中，本文明确了包括“股东长期欠缴出资、“股东滥用股东权利和“股东担任公司管理职务而违犯忠实和勤勉义务在内的三种法定股东除名事由。其中，基于对有限责任公司中股东的义务的有限性的理解，本文关于“股东担任公司管理职务而违犯忠实和勤勉义务问题的观点相比于以往阐述更切合有限责任公司的本质特征。最后，本文讨论了“公司章程对股东除名的规定与法定除名规那么的关系问题，主张给予公司章程有关规定充分尊重并设定必要的限制。第五章“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设计及其运行中的问题以股东除名程序实际运行流程为指引，对“除名前置程序、“除名程序的启动、“股东除名决议、“被除名股东股份的处理及公司债权人保护和“股东除名的司

6、法救济程序五个方面进展了制度设计并就可能面临的困难提出理解决思路。整个制度设计不仅充分参考各国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有益经历，更注重与我国现有公司法及合同法、侵权法相关标准及制度的结合，力求以最小的制度建立本钱获得最正确的制度运行效果。这种充分考虑外乡已有法律制度的态度和思路在以往的股东除名制度阐述中并不多见。 最后，本文在“结语部分特别指出股东除名制度的价值不仅在于除名股东，更在于以有力的责任追究和惩罚机制催促股东积极履行股东义务、慎重行使股东权利，并在损害公司利益的情况发生后主动、全面的弥补其造成的损害以缓和公司和股东的紧张关系。股东除名制度发挥作用得最正确的状态，就犹如一把悬在股东头

7、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以其威慑力而非破坏力促进股东行为的自我约束。 关键词: 股东除名 有限责任公司 价值判断标准 法定除名事由 除名决议 前 言 股东除名制度，最早出现于商业合伙、无限公司等以无限责任为特点的商业主体中，目的是解决股东个人行为才能或债务承担才能减损，危及其他股东利益的问题；或者作为打破公司僵局中解散公司的替代措施，以求尽量维持企业存续。其主要但非完全是一种企业内部冲突解决机制，也包含对无力承担无限责任的股东的淘汰功能。其特点是针对股东的身份，而非财产权利发生作用，目的是将某一股东从企业投资团队中剔除出去。同时，除名追求一种强迫性，即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不考虑被除名股东的意见而

8、剥夺其股东身份。 有限责任公司作为较晚出现的一种公司形态，是法学家为填补合伙与股份间的空白，同时发挥人合性在企业管理和有限责任在吸引投资方面的优势而设计出的企业形态。相比于合伙，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不再以个人财产对公司债务承担无限责任，所以法律对其个人行为才能与债务承担才能的要求并不严格。但是相比于股份强调的“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别离，有限责任公司中却普遍存在着股东兼任董事、监事，公司“所有者亲自参与公司管理的情况。而且有限责任公司的股权分布往往相对集中，大股东和几个股东的结合就可以在公司决策中形成多数票。这些特点都导致一个共同的结果，就是股东的个人行为就可能影响公司的运营，乃至将公司拖入无法维持的

9、境地。因此，为平衡单一股东在有限责任公司的影响力，防止其利用股东权利或管理者身份损害公司和其他股东利益，随着公司法制的开展，许多国家都将源于无限责任企业的股东除名制度逐渐引入到有限责任公司中。同时，虽然受到公法的较多关注，有限责任公司仍是股东自愿投资设立的团体法人，无论从社团法还是合同法的角度观察，公司章程都是公司运行、管理和内部冲突解决的重要根据。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成认公司章程对股东身份，包括其除名的规定的效力，也是许多国家法的普遍做法。 反观我国有限责任公司，同样存在“所有者管理，股权分布集中等特点，股东借管理者身份之便损害公司利益、滥用股东权利、大股东压制小股东等问题相比他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10、。但有关公司法制却相对薄弱。例如在滥用股东权利给公司和其他股东造成损失方面，仅规定了侵权法中的损害赔偿责任，保护程度不及一般民事权利。另一方面，公司法允许异议股东通过股权回购方式退出公司，也允许股东在公司僵局情况下恳求解散公司，却唯独不允许在一定情况下将对公司和其他股东利益造成严重损害的个别股东剔除出去。其结果是要么公司和多数股东的利益得不到完好的保护，受害的股东最多只能“用脚投票，要么忍无可忍的股东提起解散公司之诉，让公司、所有股东和雇员为个别股东的行为买单。而引入股东除名制度，不仅可以加强对股东不当行为的追究力度，例如允许公司将长期欠缴出资的股东除名，其威慑力将远比现有的仅要求欠缴出资股东

11、承担违约责任大得多；而且也将在很多情况下成为解散公司的替代手段。可说股东除名制度是极大的缓和了现有有限责任公司内部冲突解决体系的落差。迄今为止，国内已有多篇阐述谈及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除名问题。较早的有律师董红海的?有限责任公司股东自然人能否被“除名?，法官刘炳荣的?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教师吴德成的?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除名?等，在旧公司法的背景下讨论了在我国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必要性和可行性。2007年，中国政法大学民商法硕士齐爽在其毕业论文?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权制度研究?中比较完好和系统的阐述了股东除名制度的内涵和理论根底，并设计了除名制度的大体框架。2021年，叶林教师在

12、其论文?公司股东出资义务研究?中从有效解决股东欠缴出资的立场出发，呼吁引入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同年，中国政法大学民商法学博士刘德学在其毕业论文?股东除名权法律问题研究以大陆法系国家的公司法为根底?中深化、全面地介绍了欧洲德、法、意、比利时等国家包括人合公司主要指商业合伙和无限、两合公司与资合公司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的股东除名制度，并对股东除名的事实前提、除名程序和法律后果作了专门的分析，应属至今为止大陆学者在该领域最全面的比较法研究成果。以上阐述都不同程度的指出了我国公司法在股东行为标准上的缺乏，充分说明了在我国建立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必要性。同时，在刘炳荣、齐爽和刘德学的阐述中，还

13、特别就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的理论根底进展了详细分析。 有鉴于此，本文将主要站在过往学者研究的根底上，对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的价值判断标准和事由、详细制度设计和运行中的问题及解决、需要考虑的特殊问题如“除名决议异议股东的退出机制等问题进展深化的讨论。相反学者讨论较为成熟，大多形成共识的如股东除名的理论根底、引入制度的必要性等问题，本文将仅在有新意的角度如从我国现有公司法体系内寻找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的根底及适用空间提出自己的见解。第1章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根本概念 1.1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内涵 学者对于股东除名的定义较为丰富，详细表述有“除名，是股东被迫地脱离公司，其根本理念乃

14、在于藉由除名，以确保公司存在的价值及其他股东继续经营公司的权益，所以，公司除名权，可说是股东集体性的防卫权；“股东除名是指股东在不履行股东义务，出现法律规定的情形下，公司按照法律规定的程序，将该股东从股东名册中删除，强迫其退出公司，终止其与公司和其他股东的关系，绝对丧失其在公司的股东资格的法律制度；“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除名指基于法定事由，将有限责任公司某一股东开除出公司，它是被除名股东以外的公司股东作为一个整体作出的强迫性决定；“除名意指将与本人的意思相反，强迫剥夺其社员资格的其它社员的自治性意思决定。本文认为，对于股东除名的多种定义和其差异，首先来自于“股东除名这一名词的理解。在各种学者的定

15、义中，有些将股东除名作为一种行为进展解释，强调除名股东的动态过程如杨君仁、吴德成所言；有些对整个股东除名制度进展解释，说明其是一种怎样的法律制度如刘炳荣言；还有从除名决定的法律属性的角度作出定义的如韩国李哲松。此外在刘德学博士的著作中，直接以“除名权为切入，通过分析其权利属性和特征界定其范畴。这些定义都较全面地表达了除名制度的内涵，总体而言也对股东除名的特点形成了共识，如除名的强迫性，除名的结果是丧失股东身份等，但不同的出发点使各个定义在表述重点上存在分歧，使人无法准确把握“股东除名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在对股东除名进展定义以前，有必要明确所做定义的切入角度。 其次，股东除名作为从合伙法开展

16、起来的制度，其存在形态是丰富多样的。例如就除名的事由而言，在合伙法上就包括特定的股东行为和股东自身情况的改变如丧失行为才能等，在有限责任公司法上也区分法定和公司章程约定两大类事由出处；就除名的决定者而言，也存在由公司决定和必须恳求法院裁决等两种方式。假设考虑股东除名的类似制度，如德国法上的延迟缴付出资而强迫丧失出资归公司的制度和比利时法上少数股东强迫购置被除名股东股份的恳求之诉的制度，那么除名问题就远非上文所列的某一定义所能涵盖的了。同时，有限责任公司有其自身特点，除名制度在其中的形态和所需发挥的功能也与合伙、无限或两合公司中的不完全一样。因此明确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内涵，必须建立在针对

17、该类企业的专门除名制度设计这需要充分考虑有限责任公司人合性与资合性相结合的特点的根底之上。简言之，学者需要做的不是提出某一股东除名制度的定义，再设计相应的制度，而是进展相反的过程。 有鉴于此，本文将以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这一制度为对象，通过分析该制度的根本框架、主体、法律后果及作用，明确其内涵。1.1.1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运行的根本框架 如前所述，股东除名制度的详细形态是较为丰富的，为便于理清脉络，本文先简单描绘拟设计的我国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根本框架，有关详细的问题的分析和阐述将在后文展开。 本文希望建立的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除名制度，其目的在于驱逐对公司造成严重损害的股东，保障

18、公司的正常开展。当股东行为满足法定或章程约定的除名事由，如长期欠缴出资，滥用股东权利，利用所处的管理岗位之便假公济私时，其他股东可在例行股东会或专门召集的临时股东会上根据专门的表决机制，通过公司对前述股东施行除名。除名作为公司的决定，自通知送达被除名股东之日起生效，即刻发生被除名股东的股东身份丧失的法律效果。随后，公司和被除名股东将根据专门的定价程序，就强迫回购或转让其股份达成协议。假设处理被除名股份不导致公司减资，那么除名程序自股份交易完毕时终止。假设导致减资，那么触发向相应的债权人保护程序。假设被除名股东对除名决定或股份定价有异议，可在专门诉讼时效内恳求法院裁决撤销公司决议或重新定价。1.

19、1.2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主体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的主体是公司，而非被除名股东之外的其它股东。 必须成认，有限责任公司的人合性是催生其股东除名制度的主要原因，这种人合性不可防止的表现为“股东间有着互相信任的关系 。但是，建立除名制度并不仅仅是为了维护这种信任关系，或者说仅仅是为了保证股东间的愉快合作。而是一方面，法律为了“沿袭人合性企业组织的一些特点而对有限责任公司做了某些特殊制度安排，如股东人数有上限规定、股东转让股份须经过一定的严格程序等，另一方面，有限责任公司在所有者与经营者别离、完好的董事、监事机构设置和信息披露等资合性公司原那么方面有所缓和。其共同结果是股东很容易直接介

20、入公司管理或者说现实中或多或少的，股东不仅通过行使股东权利的方式影响着公司利益。这就导致相比于股份公司，有限责任公司股东可能的“破坏力要大得多，自然也需要更严格和全面的标准机制。进一步，在充分成认有限责任公司人合性特点根底上，不能忘记其本质仍是由有限责任决定的资合性企业。公司本身是由股东投资建立起的具有独立人格的法人，法律在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除及时足额缴纳出资外并未要求股东承担其它特殊义务，尤其是不存在与其它股东“精诚合作或“互相信任的义务。因此一方面，有限责任公司不同于没有法人地位的合伙企业，其对外以自身资产承担无限责任，对内以独立人格与股东建立法律关系，具有除名股东的权利才能和行为才能

21、。另一方面，每个股东都以其出资对公司承担有限责任，形成对内仅存在于公司和股东之间的投资法律关系。新股东进入公司虽然要经过其它股东同意，但其是签署公司章程，承诺向公司投资，而与其它股东没有建立本质的契约关系。因此，股东间可以是陌路人，而除名股东的决定需要由公司，而非哪怕是其它股东全体做出。当然，实际操作上公司意志应由股东会形成，但不同主体对应不同法律关系。例如在被除名股东对除名决定提出异议之诉时，被告就应是公司而非其它股东或其整体。另外主体确实定也影响除名事由正当性的断定，因为只有股东损害公司利益的行为，才能被认为是正当的除名事由。而仅仅是股东间的矛盾，即使非常锋利，如一名股东因私人恩怨杀害另一

22、名股东，也很难成为正当的除名事由。此外有国家规定除名须经法院裁决。但这里的强调的是权利行使须经司法程序，也就是所谓的形成诉权，提起除名之诉的主体仍应是公司。1.1.3 股东除名的法律后果 股东除名的法律后果，简单来说即被除名股东丧失股东身份，这也是除名制度的价值所在。正如学者所说，“股东除名解决的是股东的身份和资格问题，而不是股东的财产权问题，针对股东资格。并未针对出资额。11这种先解决身份，后解决财产的处理方式，也正是股东除名和其他股东退出机制，如异议股东的股份回购恳求权的重要差异。同时，“股东权利可简称为成员权。成员权是以社团成员之身份所享有的各种权利股东的成员权可衍生出复杂的详细权利形式

23、，但假设脱离了对于成员权的依附，都无法持续地独立存在。12因此一旦通过除名剥夺了股东资格，股东在公司内基于其身份所享有的各项权利都将丧失。 值得注意的是，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往往担任某些公司职务，这些职务不是股东权的一部分，是否也应在股东除名是一并免除。本文认为，理论上公司管理职务与股东权没有必然联络，其免除不是股东除名的必然结果。但是一方面股东被除名往往与其特定的管理身份相联络，正是因为存在直接收理公司的时机，股东才由时机对公司造成必须将之除名的重大损害。另一方面，除名股东是一种严重的公司冲突解决机制，很难想象其他股东可以容忍被除名股东继续在公司担任要职。而且，有限责任公司法并未要求公司管理者

24、必须是股东，假设有必要，其他股东大可在除名后再将被除名股东招聘回来。因此，不妨直接在股东除名的过程中一并免除被除名股东的公司职务。 除丧失股东身份外，多数学者还成认在除名决议生效后，被除名股东获得一种“股份收买恳求权，即被除名股东有权要求公司以合理价格收买其股份。13应当成认，“除名时股东丧失的仅仅是股东资格，财产权并没有丧失。14各国立法也普遍成认被除名股东的财产利益并注意保护这种利益不被损害，只有极特别情况，如?德国有限责任公司法?第21至25条规定的滞纳出资股东被除名时，其已付款项可以收归公司所有。最后，除名股东以股东对公司利益严重损害为前提，其出现往往伴随着违约及侵权法律关系。如根据公

25、司法第20条第二款产生的损害赔偿责任和第28条第二款产生的违约责任。这些责任由被除名股东以个人身份承担，虽无股东身份不可能产生，但在被剥夺股东身份后也不应免除。其原理就像政府官员渎职犯罪，在被免除行政职务后仍需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一样。但是以股东身份为根底承担的法定义务，如组织清算的义务和公司章程规定的例如竞业制止义务，自股东资格丧失时起当为免除。综上所述，本文可以就我国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作如下定义：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就是允许公司在法定事由或章程约定的正当除名事由发生时，强迫剥夺公司股东的股东资格和公司职务，使其退出公司的法律制度。1.2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权 1.2.1 除名股

26、东是法律赋予公司的一项权利 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制度以法律的形式赋予公司这样一种自由，即当股东的行为对公司利益产生严重损害时，公司可以将股东除名以保护自己的利益。称其为自由，因为公司对股东行为的追究不同于公权利对犯罪行为的追究，其可以选择这种方式保护自身利益，也可以以其他方式解决问题，或者单纯的忍受。因此本文认为将股东除名对于公司而言，符合“权利就是效劳于民事主体特定利益的实现或维持，由法律之力保证实现的自由15的描绘，是一种民事权利。 1.1.2 股东除名权主要是形成权 进一步，就本文所设计的股东除名制度而言，行使除名权直接导致股东与公司间的投资法律关系解除，应属“当事人一方可以依自己的意思

27、表示使法律关系发生变动16的情况，即股东除名权是一种形成权。同时，“根据权利的行使是否需要通过诉讼程序，形成权可以区分为形成权与形成诉权，前者如合同解除权，后者如债权人的撤销权。17那么本文所称除名权应是狭义的形成权，而如德国商法典对无限公司的除名规定“在某特定股东身上发生的某种事实严重影响到共同目的的实现，以致于其他股东无法容忍该股东继续留在公司之内，多数股东可恳求法院将股东除名18，那么属于形成诉权。当然，确认股东除名权为形成权不等于其行使不受约束或不承担义务。相反，正因为形成权对法律关系直接产生影响，法律对其行使总是附加苛刻条件的。就股东除名权而言，公司往往在除名前需履行充分沟通和适当容

28、忍、警告的义务，并以“无其他解决方法为前提。但形成权的本质是一旦权利有效行使即可改变法律关系，而对除名权行使的种种前置条件，严格说来不是行使权利的过程，而是获得行使权利资格的过程。这就好似合同法第47、48条赋予相对人撤销权但又要求其必须“好心一样，公司在除名股东前也必须拥有足够的正当性。另一方面，股东在被除名后获得“股权收买恳求权，这类似于过错方在对方行使合同解除权后仍可能拥有的不当得利返还恳求权，19也不对除名权是形成权的界定构成影响。值得注意的是，在某种特殊的除名制度设计下，如葡萄牙商法典242条，除名权的形成权属性会受到影响。“根据该法典第242条第3款的规定，在法院的除名判决确定后三

29、十日期限内，公司应当将被除名股东在公司中的出资销除，或者是由公司获得或使第三人获得该出资，否那么有关的除名判决失效。因此，除名判决本身并不直接导致股东资格的丧失，而只是构成公司实现股东除名的必要执行名义。在法院判决生效后至有关的措施(出资的销除或公司或别人获得出资)实行前，股东仍然保存其股东身份。20这种情况下，虽然剥夺股东资格仍不考虑被除名股东的意思，也不需要其辅助，但公司在除名之诉完毕后须履行相应的股份安置义务才能实现其目的，即义务成为除名权行使的一部分，那么不符合典型形成权的要求了。 除名权作为一种形成权，具有单方性和强迫性，即由公司一方作出决定即可改变投资法律关系，由此形成对股东行为的

30、规制，到达公司自我保护的目的。但形成权不等于处分权，不能简单理解行为是单方强迫作出的，就是对另外一方的处分。除名权是否具有处分性，要结合根据的除名事由进展详细分析。例如因股东长期欠缴出资而将其除名，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从合同法根本性违约而导致“合同解除的角度进展理解，此时公司除名股东，可认为是解除与股东的投资法律关系，那么仅仅是合同解除权的行使很难认为具有处分性。根据公司章程规定而进展的除名也具有这类特征。相反，对于因股东行为对公司利益造成重大损害，如滥用股东权利、负担管理职责而进展竞业行为等侵权类事由，那么侵权的根本责任承担方式是损害赔偿，除名股东作用于身份关系的解除，对于公司既有损害的弥补并无

31、意义当然，侵权行为可能持续，公司除名股东可能是基于对将来不受进一步损害的考虑，但是不能排除股东将来不再事实侵权行为的可能那么被除名股东承担的是其侵权责任之外的，额外的身份关系责任，应当说是一种处分。最后，在除名权的处分性方面刘炳荣在其阐述也有提及，但本文认为其第一点理由：“股东除名的处分性表如今股东身份上21，没有区分详细的除名事由情况，太过笼统；第二点理由：“股东除名的处分性还表如今股东被除名后还要承担作为股东的义务和责任22没有对“义务和责任作详细说明，而股东义务主要是出资义务，在除名后当然免除；其他如欠缴出资违约责任、滥用股东权利侵权责任，只是“具有股东身份才可能产生的责任，是股东的个人

32、责任，不能称为“股东义务和责任，因此不知所指为何。注释: 以上论文皆可通过“中国知网 cnki 中的“中国全文数据库，“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和“中国优秀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搜索获得。 杨君仁 著：?股东退股与除名?，神州图书出版，2000年版，117页。刘炳荣：?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载?厦门大学法律评论?第8辑，厦门大学法律出版社2021年6月版，426页。 吴德成：?有限责任公司股东的除名?，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 人文社科版?，2005年第9期，102页。韩李哲松 著，吴日焕 译：?韩国公司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1月版，128页。 参见 刘德学：?股东除名权法律问题研究以大陆法系国家的公司法为根底?，“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7页。德卡尔 拉伦茨 著，王晓晔 邵建东 程建英 徐国建 谢怀h; 译：?德国民法通论?上，法律出版社，2003年1月版，190页。转引自 齐爽：?有限责任公司股东除名权制度研究?，“中国优秀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6页。叶林 段威：?论有限责任公司的性质及立法趋向?，现代法学，2005年1月第27卷第一期，58页。 有观点认为股东须对公司和其它股东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