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军文学中的饮食文化与地域人文色彩

1、陕军文学中的饮食文化与地域人文色彩摘要 在现代中国文坛上陕西作家以其独特的地域文化品格创作了许许多多令人们奉为经典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他们表现了陕西人方方面面的生活形态，然而却很少有关于饮食方面的深入的表现和探讨。在我的论文中我将结合陕西作家独特的地域写作特色来探讨陕西近年来风起云涌的农家饭特色的饮食文化。再结合陕西作家作品中所描绘的陕西人的性格探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包括宗教文化表现在地域饮食方面的特色及于之相关的地域人文色彩，陕西人的性格与饮食的关联，也包括区域民族融合反映在饮食方面的特点，以及于此相关的不同地域文化的融合。关键词 狼性文化； 羊性文化； 宗教色彩； “仁”的性格Abs

2、tract：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ry circles Shanxi writer's unique geographical and cultural character of many creative people have regarded as classic works. In these works they perform all aspects of the Shanxi people's life style. However,there are very few of the diet on the performance an

3、d in-depth study. In my article I will integrate with the Shanxi writers writing with unique geographical characteristics to explore the rise in recent years Shanxi farmers meals feature and dietary culture, together with Shanxi writer works as depicted by the character of Shanxi explore the relatio

4、nship between them. These relations, including religious and cultural performance in the area of diet and characteristics related to the geographical humanities,.Shanxi people's personality associated with the diet, including regional integration are reflected in the nation catering area,whiceh

5、related to the character of the people of different geographical integration.Key words： Wolf culture； sheep culture； religious culture； overtones of "benevolence" character有一个孩子，从小就很喜欢他母亲给他做的洋芋擦擦饭，每天总是盼着望者开饭的时候可以看到母亲盛到他碗里的是洋芋擦擦。当然母亲也总是牵就着她的孩子，于是几十年的日日月月里，洋芋擦擦拌着生活的酸甜苦辣把一个人抚育长大，把一个人催促老去。这总让人

6、感慨时间对于生命如此漠视的残酷，但在亲情陈年的沉淀里，也总让人感动，感动于矢志不渝的坚持，感动于人性中那无声胜有声的关爱。这样的情节人们总能虚构出许多个故事，在故事里，日子逐渐有了色彩，一些山和一些河也参与了进来，把世界变的只剩下头顶的那一方天空。于是人们便在这一方天空下吃着经年不变的洋芋擦擦，把生命活出了百千种味道。时事更迭，沧海桑田，今日城市里万紫千红的霓红灯恰巧阐释的人们物质生活的多姿多彩，翻着六七十年代颜色暗淡的老照片，仰头凝望栉次鳞比的高楼大厦，不由得让人有浮生若梦的感觉。有人不断地问这是真的吗？然后不可扼制地兴奋和恐惧。但浮华散尽才发现怀念故乡和母亲做的那些家常菜才是活着的梦想。（

7、一）提到饮食文化，我有必要在这里做些说明 。八十年代的改革春风以狂风暴雨的形式席卷这片习惯了传统和缓慢节奏的土地时，人们对眼前瞠目结舌的变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当某一天形形色色的观念以人们闻所未闻的概念给我们言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活的很模糊。我们日常吃呀喝呀，从来没有在意过文化这个遥远的词与之有什么关联。于是，我们顿悟文化原来既有普通的内涵，也有独特的意蕴。它不是漂浮在我们头顶上的云彩而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空气。如此比喻似乎明了了许多，日常生活的嬉笑怒骂，切炸蒸煮也可以理所当然地归入文化的范畴，它不必象原来似的顶着一个世俗的帽子自惭形秽了。我的论文题目是陕军作品中的地域饮食文化，读过陕西

8、作家作品的人们总会被作品中那独具魅力的地域特色迷醉，我们总是在思考，思考黄土高原的仁性和智性。作品中浓厚的乡土观念总会令人有一种错觉，陕西是否还存在城市？这样的疑问只能说明作家们描写了太多的乡村，也说明了乡村才是他们文学生命赖以存活的根。那么无疑我们要探讨饮食，乡村才是重点。但若要研究一种文化则必然需要些限定，如某地域，某民族，或者某中彩塑文化，某中建筑文化等等。在上述前提下，陕军作家作品中的饮食文化才能在符合时代趋势和理论方法的支持下得以开展和深入。八十年代前出生的青年人已经不再把孙少平只当作一个小说中的名字了，更确切地说是一种比真实更现实的存在。他的苦他们感同身受，他饥肠辘辘的煎熬和衣不蔽

9、体的无奈和自卑同样令他们感伤自己不尽如人意的处境。因此他们读平凡的世界如痴如醉，他们也如主人公一样希望着并羡慕着，努力着并奋斗着，这也正是路遥给予人们的精神倡导。但对于八十年代后出生的青年人，读如下这样的段落“他（孙少平）独个儿来到馍筐前，先怔了一下，然后弯腰拾起两个高粱面馍。他直起身来，眼睛不由的朝三只空荡荡的菜盆里瞥了一眼，他瞧见乙菜盆底上还有疑点残汤剩水，房子的房檐上水滴答下来，盆底上的菜汤四处飞溅。他扭头瞧了瞧，雨雪迷蒙的大院坝里空无一人，他很快蹲下来，慌的如同偷窃一般。用勺子把盆底混合着雨水的剩菜汤往自己碗里舀，铁勺刮盆底的嘶拉声象炸弹的爆炸声一样令人心惊”他们听这样的叙述似乎在听一

10、个年代久远的故事。尤其对小说中四个“焦黑的高粱面馒头”没有任何形象思维的概念。这一代的人无法体会白面馍对于饥饿撕心裂肺的诱惑，当他们挑剔着碗里的肥肉抱怨着花样稀少的菜盘的时候却发现时间已经遗忘了记忆。想要培养如父辈们对于白面馍那种毫无瑕疵的热恋已经不可能了，但你也无法动摇他们对于猪肉，土豆，白菜，粉条，面馍始终如一的热爱。因为那是经年累月的饥饿教他们最原始需求的欲望，人具有的动物性的一面，从根本上无法摈弃这种本能的驱使。在柳青的创业史和贾平凹诸多的小说作品中及高建群的作品中都是可以寻找到白面馒头，猪肉，土豆的影子。例如大顺店中那顿最美的吃食“这一顿吃食，是我从生下来一直到那时，吃过的最好的一顿

11、吃食。这叫“猪肉撬板粉”。碗里，一半是腊猪肉，一半是宽宽的板粉条子。我敞开肚皮，一连吃了三大碗，直吃得在一旁看着的父亲，都有些不好意思。“这娃娃小时候，受了！”父亲向大顺店解释说。父亲自己，大约也吃三碗。吃饭的途中，恰好空中有一架国民党的飞机，盘旋了一阵，父亲挑起一筷子板粉，说：“蒋介石老子，吃些什么呢？到这份上，恐怕也就尽了！”是啊。想像的最美妙的吃食也不过如此了。可见这简单的搭配是多么地深入人心啊。再读读路遥平凡的世界中的一段“她（润叶）把一大碗猪肉烩粉条放在他面前，接着又把一盘雪白的馒头也放在了桌子上。她亲切地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快坐下吃！我们已经吃过了，你吃你的，我出去刷一下碗筷

12、。不要怕，好好吃，我知道你在学校吃不好”她拿着木盘出去了”这也是他们招待人最得意的吃食了。也许是由于习惯的原因作家和陕西的人民已经不在用华丽和冗长的语句来描写他们日常的这种吃食了，也许正是因为太习惯所以忽略了。他们永不厌倦地重复着这种熟悉的味道。一天一天把岁月都熬老了。那么着便是个疑问，毕竟在隔河相望的山西对面每日的晨雾暮烟中飘荡的是另一种气息。我们知道在中国近现代的历史上有那么些年代我们的国家和人民遭受了不一般的苦难，当人们被饥饿和恐慌奴役时，我们的国家也正在苦难中展转徘徊，一顿猪肉馒头就是天堂一样的享受。如此你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我们的祖父辈和父辈们对上述作品中那么普通的吃食刻骨铭心的喜爱了，

13、至于程度上的差异，这可以解释为不同的人对苦难有不同的感受力度。很显然，陕西人在这个方面优于其他地域的人们。除却白面馍，猪肉，粉条。洋芋擦擦作成的吃食也在陕西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虽然在陕军文学作品中我无法觅到它的影子，但在陕西人的言谈举止中，我们总是可以很轻易地听到对它的赞颂。我在一本叫作陕西特色家常菜的书中摘下了这样的句子。“陕西第一道特色菜：品粗粮细做的洋芋擦擦。这一道特色菜就是用不起眼的土豆作成的洋芋擦擦，色泽金黄的土豆泛着淡淡的油光，土豆的清香洋溢开来，吃上一口既有薯条的口感和嚼头，又有肉末的鲜香。老板介绍说，这是用土豆裹荞麦粉蒸后在炒出来的美味，遵循了西北菜少油不少盐的风格

14、。”如果让你说出几种羊肉的美味来。无疑你不会把陕西的羊肉泡馍忘掉，一直以来它与陕西这片土地有扯不断的姻缘。陕西这么些优秀的作家总在作品中有意无意地赞扬这种美食。贾平凹的小说姑臧的故事中阿尔萨斯活剥羊的情景令人胆战心惊，但我们关注的已经不再是弥漫的血腥和残忍，而是这只羊在生活中的象征意义，一种绝对的坦诚和钦佩。把羊肉献给自己最最敬意的人。于是羊肉便以这样约定俗称的内在语言在陕西人的日常生活中频频亮相。陕西人便也与羊肉接下了不解之缘。当然了再许多业已成名或着仍在笔耕不休的陕西人作家中，谈及吃食，羊肉泡馍始终是一种无法割舍的情节，于是他们以自己的优秀千方百计地诉说着羊肉泡馍的优秀，样子虔诚又神圣。喜

15、爱吃羊肉的习惯无疑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在中国历史绵延悠长的几千年里，民族融合以它博采众长的气度把各个民族拉到了一起，当人们把羊肉和面食掺和到一起的时候才发现这种吃食的与众不同，除了美味外，在军事战争中充当兵士的口粮也是绝佳的选择。陕西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了各民族融合的缓冲区，于是这种吃食也理所当然地成了陕西人的传统，他们一代一代传承这样的习俗直到今天变成了信仰。当然他们的努力和信仰最终收到了成效，操着各色方言的外省人和肤色迥异的外国人来到西安这座城市，他们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那闻名遐迩的羊肉泡馍。陕西作家作品中不断出现的这些乡土吃食显然表现了他们潜意识中割舍不开的依赖和传承。吃食在除却最初最根

16、本的意义外，还有更深层次的精神上的意义，我们在模仿先辈们抉择方式的同时把自己的味蕾培养成同他们一样的感觉习惯，这时，故乡的观念就不仅仅是一个地方或者是一些亲人，而更应该是一种信仰意义上归宿地。（二）似乎人民总有趋丛潮流的习惯，当你来到陕西就会迫不及待跑去品尝羊肉泡馍。或者还有广告宣传的种种陕西宫廷菜肴。当你沉浸在别样的美味中的时候，可能会感觉做个陕西人原来这么幸福，其实你是被商业精妙的包装给蒙蔽了。在黄土堆叠的这片面貌和脾性都有些怪异的土地上，生活着数量庞大的农民，他们是日常没有羊肉泡馍。没有猪肉炖粉条，只有红豆小米粥，只有洋芋擦擦和馒头。然而你不能说他们的生活不幸福，听听那回荡在山巅的信天游

17、，在看看老农扛着锄头和拉着驴子在黄土地上劳作的精神面貌。就很容易理解柳青，贾平凹和路遥，陈忠实及高建群，叶广苓等一干陕西作家在他们的作品中提炼的陕西人的性格是多么真实可信。陕西人也以他们的忠厚朴实，磊落豁达为这些赞颂他们的才子提供着最充分的证明。1我仍会想到孙少平出场时那个年代旷日持久的饥饿带给人们的惊慌和羞愧，他“偷窃”乙菜盆底混合着雨水的残汤剩水时路遥如他一般食不果腹，即便如此，孙少平仍然会在书摊旁如痴如醉。他坚定的认为这是自己的生命的财富正如路遥把这部书稿当作自己的生命一般真实可信。读这样的段落我已不能埋怨那片贫瘠的土地和某些被变态得信仰扭曲的政治原因了。在陕西这片自古以来就刀兵不休的粗

18、糙土地上，人们从祖辈那时起就学着忍受和宽容，于是你没有看到孙少平因种种伤人的自卑而走向罪或者恨的极端，他仍是善良的，他含辛茹苦的哥哥孙少安也如他的兄弟一般包容了这个世界最困难的灾难，他们相信有一天生活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执著和坚持于希望让我们看到了路遥这个陕西人的性格。平凡的世界中不平凡的也正是这一份信念，2路遥在平凡的世界的后记中已经说的非常透彻。然而历史还是给陕西人留下了创伤。他们不会再象习惯了安逸和柔情的南方人那样慢条斯理和对生活那样精雕细啄。他们吃饭用大号的瓷制碗，盛的漫漫盈盈的，呼噜噜的吃了一碗又一碗直到肚子撑。有一种宽广和豪壮的力之美。这源于那经年持久的贫瘠和一种不屈不挠的倔劲，

19、当然还要有一个能容天地的胸襟。柳青的创业史中虽然梁生宝的形象有太多政治化的倾向，但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咀嚼出陕西人的这种品质。3为给互助组节省两毛钱不住旅店而在车站的屋檐下露宿，只花五分钱喝一碗面汤的情节。从一个小细节看到了一种品质。我们应该同时为梁生宝的品德和作者的细节描写喝彩，在加上小说中处处体现的乐观和不屈不挠的气息，这便成了那个年代最值的珍视的记忆花朵。贾平凹有一部小说库麦荣，其中写到“他（库麦荣的丈夫）好个吃喝，常常下山就背回整捆整捆的瓶酒，然后嚷道口寡，要她给他炒腊肉吃。人嘴是越吃越馋的，后来就在树根下挖蝉的幼虫吃，炒蚕蛹吃，也捉了麻雀和松鼠烧着吃。"你瞧他怎么喝蛇血的？逮

20、住蛇一刀剁了头，就握着蛇在嘴里吸，蛇尾啪啪地抽打着他的脸，他还是吸。"她说，"我真丢心不下我那群鸡和兔的”。"吃的壮阔，吃的无拘无束。然而这些吃不过是些小细节。要说到全景式的展现陕西人的生活场景（从民国末年到新中国成立）就不能不提到白鹿原。这部描绘渭河平原五十年变迁的雄奇史诗真正的作到了“诗中有画”的绝佳妙境。当你读这样的段落“黑娃从炕头的架板上取下酒瓶儿，又叫醒了管伙做饭的兄弟，端来了刚才留给他的那些饭菜，在冒着一股粗装黑烟的吊盏油灯错黄的光亮里，俩人举起盛着清凌凌的酒液的粗瓷碗，黑娃大声慨叹起来："哎呀兆鹏哥、咋也想不到咱兄弟俩在这儿会面咧！我常想着

21、咱俩怕是今生今世谁也见不着谁了！兄弟而今没牵没挂，没妈没爸。没婆娘没娃。落得个光独独的土匪坯子咧！喝呀喝呀，咱兄弟俩敞开喝"”再有高老庄中的这些文字，“女人等男人喝醉都散去了。就一窝涌进来，把桌上的菜吃了个精光，还把菜汤也喝了个干干净净”。是啊，男人们总在喝呀喝的。你会疑问真的酒可以寄托什么吗？陕西人以遗传的唐宋风姿自诩。然而熟不知酒场的豪迈的潜台词是失落和无人可解的寂寞，陕西人无法左右世俗与自己的理想平行，唯有在失落中保有一份豪迈才可以安慰自己。历史上太多的浪漫主义风尚和封建政治的集权影响从根本上造就了陕西人性格中豪放和宽容及忍受的因子。这样看来陕西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似乎承载了太多复

22、杂的情怀，他们因为从远古遗留下来的贫瘠和作为少数民族与汉族交融的频繁地带的区域特征锻造了他们人性中的豁达和宽容。由于贫瘠而与天斗与地斗的坚决积淀了他们人性中的坦诚与忠厚，当然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因由，要真正的解读人性还需要坚持不懈的深入研究。中国农民以历来的坚韧和朴素为人们所歌颂，几千年来构建了最天长日久的忍耐和平凡。到了近代，现代西方的观念逐渐分化了他们原来的传统。一些人似乎已不屑自己农民的称呼，一些人却还在坚持，陕西农民算是后者最忠实的代表。他们性格中中国传统农民的影子无处不在，象陕北耸立的山的坚持和山的广博，近山者“仁”是中国一句古老的哲理，陕西人阐释了它的意义和继承的它的性格。（三）文字

23、再精确的阐述也有它抵达不了的地方。例如信天游，例如陕西人对男女情爱那种痛彻心肺的感受力度，在比如他们血液里流淌的那股狼性和羊性.陕西人性格中那股锲而不舍的韧劲和对朋友最纯洁的信赖，仰天高吼秦腔的野性使你相信那是狼的英灵附着其中的表现，而他们性格中宽容和对爱与美的感受及追求又使你最终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祖先那样定义美的概念.如此狼性文化和羊性文化就有了比较准确的概念，狼性文化指陕西地域文化中的阳刚之美，是一种现代都市失落已久的野性生命力。而羊性文化则指陕西地域文化中容忍大度，带有女性温柔的人格美。你觉的唯有那秦岭连绵坚固的山才能承载那样的力量。然而是什么样的身躯积聚了如此厚重的力量？又是什么样的吃食

24、转化了如此连绵不绝的能量。我们需要从以下的一些场景中来寻找答案。这是陕北一对普通的青年男女订婚的一天，两家的亲人为这对新人的幸福忙碌着，把最诚心的祝福寄托在一个一个足有两公斤重的面花上。面花上“二龙戏珠”“龙凤呈祥”“莲生贵子”等精巧的图案和新郎新娘的笑颜一样艳若桃花。没有人希望这个即将诞生的家庭不幸福，一对新人也在喜庆的气氛中暗自坚定了决心。待到真正的成婚之日，那场面则更加壮大，一个族，一个姓，甚至一个村的人都来参加婚礼。新娘和新郎受到的尊崇不亚于宫廷皇族的驸马和公主，再邀请鼓乐队来助势，整个婚礼已然成了一场隆重的庆典。如此张扬的风格也许有人会有铺张浪费的怀疑。其实不然，陕西女子以历来的磐石

25、精神为人所称道，从那首著名的信天游走西口中就能体味的到“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有话儿留：走路要走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紧紧拉着哥哥的手，汪汪泪水扑沥沥地流。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哥哥早回家门口。”再读读路遥的小说人生高巧珍不求回报的执着爱恋，还有贾平凹小说库麦荣中的库麦荣，高老庄中的菊娃白朗中的黑三的夫人。作为陕西女人，他们有自己选择和追求的勇气，也有为了男人而甘心受苦的倔劲。4就的婚姻虽然多了些悲情色彩但也多了几分坚固。所以那天婚礼上如公主一般的礼遇倒象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这也似乎是为了她以后若干年的辛劳和承受所付

26、的代价。如此看来在“浪费”的排场也是微不足道的。这样的情景总让我想起大红灯笼高高挂这个片子，一日的光彩需要用一生的付出来换取，令人唏嘘和感慨。不过千万不要用公平和公正的眼光来看待婚姻，婚姻本无所谓公平和公正，它的组合方式不过是为了一个最普通的目的而一起合作的过程。当然我并不否认婚姻中爱情的作用。但是爱情并不是家庭最牢固的粘和剂，当最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变成了每日的朝夕相对，爱情便也逐渐淡去了味道。那么维系一个家庭则需要更广博和深沉的东西了，譬如甘心情愿的坚持，譬如包容和信任，譬如一点自欺欺人的宿命感。 我总是懂不了为何陕西作家作品中的人物都有一个普遍约定俗成的共称男人和女人。这两个从人类产

27、生之初就已经被创造出来的词总能给人以沧桑和本质的感觉，这也许是陕西人血液里融合了太多的智慧和哲理，以至于把社会的种种和历史的种种都看的清清楚楚。爱情和婚姻的种种也看的透彻。于是她们认为女人的责任就是的男人，她们跟随着她们的男人，牵挂着，不动声色地爱这她们的男人。于是男人便成了她们生命的主题。高老庄中子路的娘对她城里的媳妇说：“睡的时候，你的裤子不要放在被子上”。西夏说；“为啥”。娘说；“老规矩，女人的裤子不能压着自己的男人”这也正是陕西女人牢不可破的准则。我们不用为她们的命运悲哀。甚至大肆宣扬女权主义。最近读到的一部小说可以为你解答这些疑惑。甘肃靖远作家路生的小说怀念羊虽然路生并非陕西作家，但

28、小说中所阐述的黄土高原上女人的形象正恰如其分地表现了陕西女人。6作者对女人命运的概括思考是那样精辟。以至与引起了全国范围内女性问题的大讨论。有人在对小说的评论中这样写到；“我不知道怀念羊中写的那些女性是不是属羊的，但她们承受的苦难却是可以让人心惊的，可以让人流泪的，但是她们承受苦难并非源于不公平的社会地位，而是她们这些羊性的女人所特有的一种“仁”的品质。孔子曰；“仁者爱人”大仁爱天下之人，小仁则爱家。陕西女性中的这种仁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羊性的软弱来解释，而更应该是一种宽容和爱的深化。如此我们何必为了她们的这种优秀的传统大声地不平呢？ 说完了女人就应该来说说男人了，贾平凹的怀念狼首先是为陕西男

29、人写的。他赞扬狼的性格，狼的团结协作精神和锲而不舍的执著品质，在他的小说中处处有狼的影子出没。例如白朗中白朗山寨的狼头标记和狼旗，象征着人的狼性和社会弱肉强食的环境。也在赞扬狼的性格。晚雨中忽隐忽现的巨狼暗喻了天鉴人性中的狼性。不仅仅是贾平凹，还有陈忠实，读读白鹿原中这样的段落；“原上的白狼却造成最直接的威胁。白狼是从南原山根一带嘈说起来的，几天工夫，白狼可怖的爪迹已经踩踏了整个白鹿原上的村庄。那是一只纯白如雪的狼，两只眼睛闪出绿幽幽的光，白狼跳进猪圈，轻无声息，一口咬住正在睡觉的猪的脖子，猪连一声也叫不出，白狼就嘬着嘴吸吮血浆，直到把猪血吸干咂尽，一溜白烟就无影无踪地去了。猪肉猪毛完好无损，

30、只有猜脖下留着儿个被白狼牙齿咬透的血眼儿。人们把猪赶出猪圈，临时关进牛棚马号里，有的人家甚至把猪拴到火炕脚地的桌腿上。可是无济干事，关在牛棚马号里的猪和拴在火炕脚地上的猪照样被白狼吮咂了血浆而死了，谁也搞不清那白狼怎样进出关死了门窗的屋子。南原桑枝村桑老八就是把猪拴在炕下的方桌腿上，装作熟睡，故意拉出牛吼似的鼾声。夜半时分，桑老八就听见炕下有吱儿吱儿的声响，像娃儿吮奶汁的声音。桑老八俏悄偏过头，睁开眼朝脚地一瞅，一道白光穿过后墙上的木格窗户掼出。待他点上油灯，光着屁股下炕来看时，猪已断气，尚未吸吮净尽的血冒着气泡儿从猪脖下的血口子里涌出来。最有效的防范措施终于从白狼最早作孽的南原创造成功，人们

31、在村庄四周点燃麦草,彻夜不熄。狼怕火，常见的野狼怕火白狼也怕火。白鹿原一到夜幕降临就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壮观，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火光照亮了村树和街路，烟雾弥漫了星空。”处处显现的狼的身影，正是表明的陕西作家本土本性中磨灭不了的狼性。这似乎从他们嗜吃羊肉的脾性中也可见一斑。那么陕西羊性的女人是不是经常的遭受“血逛之灾”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在前面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女人的羊性并不是真的羊的软弱。5西男人的狼性也并非是狼性中残忍的那一个方面 ，贾平凹在他的怀念狼后记中已经给了我们明确的回答。如此他们怀念狼便怀念狼吧，同情羊也去同情羊吧。6于在陕西这片土地上男人和女人依旧自得自足地生活没有太多的关系。

32、男人与女人是人类社会永远说不尽的话题，于是人们总在孜孜不倦地说呀说呀，于是有了许多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陕西作家以他们独特的思维讲述着生养他们的父亲母亲的故事，把平凡的生活写的饶有哲理。其实生活本就是一种哲理，不同的只是人们怎样去解释。（ 四 ）陕军文学描述他们那里的宴席是多么的铺排冗长，前面婚礼的气势已经让我们见识到了什么是陕西式的婚礼。再看看白鹿原中这样的场面；“为女儿灵灵满月所举行的庆贺仪式相当隆重，热烈欢悦的喜庆气氛与头生儿子的满月不相上下。亲戚朋友带着精心制作的衣服鞋袜和各种形状的花馍来了，村里的乡党凑份子买来了红绸披风。白嘉轩杀了一头猪，做下十二件子的丰盛席面，款待亲朋好友和几乎整

33、个村庄里的乡党。在宴席动箸之前，点亮了香蜡，白嘉轩当众宣布了与鹿三结下干亲的决定。仙草一手抱着灵灵，跪拜三叩，代孩子向鹿三行礼。席间顿然出现了混乱，男人女人们一拥而上，把从锅底上摸来的黑灰和不知从哪儿搞来的红水一齐抹到白嘉轩的脸上，又抹到鹿三的脸上，妇人们几乎同时把仙草也抹得满脸黑红了。鹿三憨笑着挤出人群，跑回马号，用木瓢在水缸里舀水洗脸”这还仅仅是一个小孩满月的庆礼。若提到到大一些的婚丧嫁娶就更不必说了。当然在这些名目繁多的典礼中有很大部分的封建迷信成分。因为在其中诸多形式的行为都是和鬼神有关的。陕西这个地域的香火旺盛的寺庙庵观从另一个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佐证。我不能确定封建意识于寺庙到底有怎样

34、千丝万缕的关联，但却可以肯定，“香火”的旺盛必然与封建观念有千丝万缕的关联。陕西地域文化中最浓重的是宗教文化7（这是在改革开放的观念中一种时新的说法，事实上人们都明白对于绝大多数的农村人宗教文化和封建迷信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男人女人们信仰着不同的菩萨和供奉着各色的仙人，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提着白面作成的供品和五谷杂粮拼装的各类食物虔诚地焚香祷告，然后大方地向“功德箱”中施舍钱财。如果在大一点的节日，则可能抬着猪头和羊头和白面炸就的各种面花来供奉神仙那些泥塑的神像。可怜神像们并不懂的享受桌上的美味，这便成了各种虫蚁鸟兽聚餐的大好日子。这样的场景一年之内我总是可以看到多次。我不知道怎样来书写我的感

35、觉，幸而总有智者看的清楚。白鹿原中的冷先生面对白嘉轩大肆操办的 父亲的丧礼说了一句话“这不过都是做给活人看的”。8的确死者已逝，再豪华的追悼也属徒然，但他的儿孙们不能让人看不起自己，于是便借着死人的名义来炫耀自己的父亲死的是多么的应该和恰如其时。提到葬礼我总是想到一大堆琐琐碎碎的礼节和各种稀奇古怪的饭食。在陕西凡是参加过葬礼的亲戚朋友都必须喝一种红颜色的稀粥，没有任何调料（因为相传鬼是没有味觉的）这算是陪同离别的亲人吃最后的一顿饭。然后翻碗（碗里面扣着一些被切成小块的白馍和一毛钱的硬币）翻出的白馍必须自己吃掉。依据村子里的长者说，这也是一种悼念死者的传统，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具体的答案。此

36、类的事总有许多，这还仅仅是葬礼的序幕，正剧是葬礼以后隔一段时间就要举行的悼念活动。如七个七，头周年，二周年，三周年。这些杂七杂八的时节总令忙忙碌碌的人们感到头疼，然而却千万马虎不得。虽然仪式并为象本身要求的那么虔诚。但总可以提炼出诸如忠孝礼仪之类的美德。神本即使鬼，鬼也即是神，做为人们头脑中幻化出来的超自然的意识没有什么不同。我们暂且不讨论她们是否存在的问题，而是讨论在一个普遍信仰鬼神的地方如何把她们与善结合起来。任谁都无法否认宗教在劝戒方面的作用，陕西普遍存在的泛神论思想在规范陕西人的日常行为中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他们大肆铺排的祭祀和悼念活动无疑反映了他们渴求“善”和“孝”及在这些方面所做的

37、努力的追求。事实上对于普通的小老百姓，宗教文化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些遥远的神话，虽然他们每天都活在对那些超意识的幻象的矢志不渝的信仰里，但他们真的不知道能否从中获的心灵的慰藉，告诉自己别那么害怕死亡，告诉自己人死以后是有灵魂的，至于其间种种不同的教义，又何必那么在意？陕西人学着在艰苦的自然环境里乐观地生活，于是对可以给心灵提供安详归宿的教义来者不拒，这也是为什么陕西宗教文化繁盛的一个原因。佛教，道教，基督教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再结合有着悠久历史的儒家文化，你会相信陕西人真的理解了什么是“仁”什么是“悟”什么是今生，什么是来世。如此宗教的形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颗有信仰和有希望的心。9虽然信

38、仰鬼神是一种不怎么被人称道的行为，但它却在另一方面给人们制造了一个惊喜。10看看这样的段落；“这原上出现过一只白色的鹿，白毛白腿白蹄，那鹿角更是莹亮剔透的白。白鹿跳跳蹦蹦像跑着又像飘着从东原向西原跑去，倏忽之间就消失了。庄稼汉们猛然发现白鹿飘过以后麦苗忽地蹿高了，黄不拉几的弱苗子变成黑油油的绿苗子，整个原上和河川里全是一色绿的麦苗。白鹿跑过以后，有人在田坎间发现了僵死的狼，奄奄一息的狐狸，阴沟湿地里死成一堆的癞蛤蟆，一切毒虫害兽全都悄然毙命了。更使人惊奇不已的是，有人突然发现瘫痪在炕的老娘正潇洒地捉着擀杖在案板上擀面片，半世瞎眼的老汉睁着光亮亮的眼睛端着筛子拣取麦子里混杂的沙粒，秃子老二的瘌痢

39、头上长出了黑乌乌的头发，歪嘴斜眼的丑女儿艳若桃花11”。再如废都开头的一段；“突然。影子的颜色由深而浅，愈浅愈短，一瞬间全然消失。人没有了阴影拖着，似乎人不是了人，用手在屁股后摸摸，摸得一脸的疑惑。有人就偶尔往天上一瞅，立即欢呼：天上有四个太阳了！人们全举了头往天上看，天上果然出现了四个太阳。四个太阳大小一般，分不清了新旧雌雄，是聚在一起的，组成个丁字形。过去的经验里，天上是有过月亏和日蚀的，但同时有四个太阳却没有遇过，以为是眼睛看错了；再往天上看，那太阳就不再发红，是白的，白得像电焊光一样的白，白得还像什么？什么就也看不见了，完全的黑暗人是看不见了什么的，完全的光明人竟也是看不见了什么吗？”再有高老庄中描写鬼的一些句子。还有晚雨中连绵三月的雨雾这些代表着陕西一流水准的作家作品的字里行间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