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自贸区服务贸易开放水平测度与分析

中巴自贸区服务贸易开放水平测度与分析

近年来，区域贸易协议（rtas）不仅涵盖了货物贸易，还包括服务贸易和投资等方面的内容。目前中国与东盟、巴基斯坦、智利、新西兰、新加坡、秘鲁、哥斯达黎加、中国香港、中国澳门和中国台湾签署的区域贸易安排均涵盖了服务贸易内容。中国与巴基斯坦渊源深厚、外交关系良好。2009年2月21日,两国政府在武汉签订了《中国—巴基斯坦自贸区服务贸易协定》(以下简称“中巴服务贸易协定”)。该协定是迄今为止两国各自对外国开放程度最高、内容最为全面的自贸区服务贸易协定。一、沃的研究方法借鉴卡尔斯坦·菲恩克和马丁·莫林尤沃(CarstenFinkandMartinMolinuevo,2007)的研究方法,中国在中巴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表1(“第二类”承诺所在行)列出了中国在12个服务部门下作出“深化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从总数上看,中国对巴基斯坦、新加坡作出“深化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最多,均为13个。从服务部门看,对于“商业”、“分销”、“环境”、“旅游”部门,中国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作出“深化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分别为5、3、4、1个,均高于其他RTAs,只是在“运输”部门上中国未对巴基斯坦作出“深化承诺”,稍逊于对新加坡作出的第二批开放承诺。表2(“第二类”承诺所在行)显示出,巴基斯坦对中国和马来西亚作出“深化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均为33个,且各服务部门下的该指标也相同。表1(“第三类”承诺所在行)中列示了中国在12个服务部门下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从总数上看,中国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为11个,而在其他RTAs中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均低于10。从服务部门看,对于“商业”、“健康与社会”、“文娱与体育”、“运输”部门,中国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分别为7、1、1、2个,均高于在其他RTAs中所作出的承诺。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国向新加坡作出第二批承诺之前,巴基斯坦是中国对外开放“健康与社会”服务的唯一对象。具体承诺为,取消以“境外消费”模式提供服务的市场准入与国民待遇限制,允许巴方服务提供者以“商业存在”的方式与中国合资伙伴一起设立合资医院,总体数量须符合中国的需要,外资股占比不超过70%,且合资医院和诊所的大多数医师和医务人员应具有中国国籍。表2(“第三类”承诺所在行)列示了巴基斯坦在12个服务部门下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从总数上看,巴基斯坦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为39个,该项指标高于其与马来西亚的服务贸易协定。从服务部门看,巴基斯坦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的“环境”部门中作出“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为4个,高于巴马服务贸易协定;对于其余部门,巴基斯坦对中国和马来西亚作出的“扩展承诺”均相同。综上可知,在RTAs框架下中巴对彼此作出“深化承诺”和“扩展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相对最多。也就是说,中巴服务贸易协定是中巴区域服务贸易开放程度最高的服务贸易协定。承诺部门分布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中巴对彼此作出“GATS+”承诺的部门分布如表3所示。在“商业”、“通讯”和“运输”部门上,中巴给予彼此的“GATS+”承诺相对较多,其次是“环境”、“分销”、“金融”和“建筑”部门。在GATS下,服务提供模式包括四种:二、新加坡将以推动中国—中巴自贸区服务贸易开放水平的提升方向服务贸易自由化是个审慎渐进的过程。如2011年7月27日,中国与新加坡双方政府将各自在中国—东盟自贸区《服务贸易协议》中第二批具体承诺纳入中新自贸协定,进一步提高了中新自贸区的自由化水平。1.标准1:国际竞争力量表一般而言,出于保护国内产业的动机,缔约方更愿意优先对外开放国际竞争力相对强的部门。利用2003～2009年的相关数据,通过计算用于衡量国际竞争力的净出口指数(TC)、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CA),笔者对两国服务部门的国际竞争力进行了评估,结果如表4所示。由各指数的定义,我们知道满足下列三个条件之一的部门均可被认为具有比较优势:2.合作部门的差异若RTA的缔约一方在其RTAs体系中给予了第三方更高的开放承诺,那么另一方可能会要求对方能给予类似的待遇。再者,出于审慎的原则,缔约方在RTAs下的部门开放存在一定的路径依赖,即缔约方在RTA中作出新的承诺时会参照在其他RTAs中的已有承诺。故而,中国(巴基斯坦)在其他RTAs中开放程度高于中巴服务贸易协定的部门也有成为中巴自贸区服务贸易进一步开放的部门。通过本文第一部分的分析,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仅在运输服务业的承诺上稍弱于中新服务贸易协定。为进一步寻找中巴两国可能进一步开放的部门,我们需要参考CEPA和ECFA。由于ECFA下仅实施了早期开放承诺,故笔者将CEPA中大陆向港澳作出“GATS+”承诺的部门作为重点考察对象。从表5中我们得知,在开放程度方面,CEPA明显高于中巴服务贸易协定的部门主要有“通讯”、“建筑”、“金融”、“运输”四大部门。而由表2可知巴方并无满足标准2的部门。3.巴方与中方开放部门的选取RTA谈判双方希望实现共赢。若在某部门上双方开放程度过于不对称,开放程度较高的一方可能会要求对方在该部门上给予对等待遇,故此类部门也可能是进一步开放的部门。笔者引入开放比重(在某服务门类下作出开放承诺的服务分部门数与该门类所含服务分部门的总数之商)来衡量双方各行业的开放程度。如表6所示,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下,中方开放比重高于巴方的部门有“商业服务”(不含计算机相关服务)、“通讯”、“分销”、“教育”、“环境”、“运输”,巴方开放比重高于中方的部门有“计算机与信息”、“金融”、“旅游”、“文娱体育”。在这些部门上开放程度较低的国家将面临进一步的开放压力。4.强调对对方的优惠承诺每个国家在不同时期会设定某些优先发展的战略产业。为支持这些战略产业,在区域贸易协定谈判中,该国可能会要求对方给予相关的优惠承诺。巴基斯坦政府在《2009～2012年贸易政策框架》(StrategicTradePolicyFramework)中提到巴基斯坦将优先支持金融服务、建筑及相关工程、专业服务、健康及医疗服务、信息技术服务等五个部门。水平提升方向预测结果基于上述四项标准,中巴服务贸易协定开放水平提升方向的预测结果如表7所示。达到标准越多的部门开放理由越充足。在此,笔者仅选取达到两项及以上的部门作为主要的研判对象。1.中方可能作出类似承诺由表7可见,中方的“建筑”、“金融”、“旅游”、“商业”四大服务门类均达到了两项标准及以上,故中方进一步作出开放承诺的部门会相对集中于此。对于“建筑”部门,CEPA允许“港澳在内地设立的建筑业企业承揽中外合营建设项目时不受建设项目的中外方投资比例限制”,而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不具备此承诺,因此,在后续的谈判中中方也很有可能对巴基斯坦作出类似的“GATS+”承诺。对于“金融”部门,一方面,中方在CEPA下以及巴方在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下,均在自然人流动这一服务提供模式上给出了“GATS+”承诺,而中方却未给予巴方此种承诺;另一方面,中方在CEPA下对港澳的银行和财务公司在内地设立法人机构的资产要求也低于对巴方的要求,因而有理由相信今后中方可能会在这两方面提升中巴自贸区服务贸易开放水平。对于“旅游”部门,巴方在饭店餐饮、主题公园娱乐、会议中心服务上作出的承诺高于中方,故中方可能会在这几个服务分部门作出进一步开放承诺。对于“商业”部门,根据巴方优先支持专业服务、信息技术服务的贸易政策可知巴方对中方这些行业存在一定的开放诉求,其中尚未开放的兽医服务、助产士、护士、理疗师和类似医护人员提供的服务、数据库服务等部门将会成为巴方关注的重点。2.中方各部门的开放程度由表7可见,巴方的“通讯”、“商业”和“运输”三大服务门类均达到了两项标准,故这些部门具备较大的进一步开放的可能。对于“通讯”部门,中巴双方承诺的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巴方未对中方开放录像的分销服务、录音制品的分销、电影院服务部门,故这三个分部门会成为后续谈判中中方的关注点;对于“商业”部门,中方在该部门的开放程度高于巴方,主要表现在巴方未开放审计、税收、城市规划、集中工程服务、房地产、广告、市场调研、管理咨询等服务分部门,与此同时,这些部门也是中国贸易政策着力支持的部门,故而在后续谈判中,有可能会进一步开放;对于“运输”部门,巴方在海洋、内水、航空、管道运输等方面未给予开放承诺,而中国又提出要大力支持以海洋运输为主的运输业,故而巴基斯坦在这些部门(特别是海洋运输)的开放上存在开放压力,可能会成为进一步开放的部门之一。三、《中国投资》第30条中中巴之间的对外开放进程从2005年开启的中巴自贸区首轮谈判到2006年《中国—巴基斯坦自由贸易协定》的签订,再到2009年的中巴服务贸易协定,中巴之间的对外开放进程得以不断推进,中国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经验。为此,笔者给出以下对策建议。与他国建立自贸区通过本文第一部分的分析,可知中巴自贸区的服务贸易开放水平是我国与他国建立的自贸区中最高的。虽然中巴贸易规模不大,中国从中巴自贸区的服务贸易开放中获取的经济利益有限,但是,从“非经济”利益方面来看,继续保持这种高自由化水平对于中国来说却有着重要意义。对巴基斯坦企业的援助2011年,巴基斯坦发生了大面积的洪灾,而其政府的财政赤字又急剧扩大,无力支持灾后的重建。在这种背景之下,一方面,巴基斯坦需要中国政府给予援助,另一方面,中巴自贸区自由化水平的不断提升又为中国企业提供了更多进入巴基斯坦市场的机会,因此,中国政府可以将对巴援助与鼓励中方企业走出去结合起来。比如,让更多的中方建筑服务企业利用中国的援助资金参与巴基斯坦的灾后重建,加强企业与巴基斯坦民间及政府的联系,树立良好的形象,巩固其在巴的市场地位,等等。商业存在的模式如前文所述,中巴自贸区的服务贸易水平的提升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于允许外资以“商业存在”的模式拥有更多股权这一点上。巴基斯坦正处于推进国有企业和国有资产私有化的进程之中,故而,中国政府可以鼓励中方企业更多参与巴基斯坦的私有化项目,通过战略收购的方式扩大其市场,增强与巴方的合作。发挥中巴经验,支持服务开放进程中国和巴基斯坦均为发展中国家,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较弱是当前两国的国情,选择适合两国国情的服务贸易自由化机制有利于中巴自贸区的健康发展。第一,在中巴服务贸易下,双方是基于“肯定列表”方式作出承诺。本文认为中巴服务贸易协定需继续坚持“肯定列表”承诺方式,这有利于双方把握对外开放节奏,避免对外开放对国内相关产业形成过大冲击。第二,本文支持中巴在服务开放进程中采取相对严格的原产地规则。因服务贸易原产地规则内涵较货物贸易更加丰富,采取“严格的服务原产地规则”意味着来自于区外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