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文化的起源、兴衰与复兴

八景文化的起源、兴衰与复兴

“八景”文化起源于魏晋南北朝，在中国艺术、文学和传统园林中得到广泛影响。它融合了自然、美学和文学的特质,富有地域人文特色,文化底蕴深厚。因此,“八景”文化在当代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和景观规划建设依然具有举足轻重的推动作用。1各地的风景行政区及多城镇的县志从古至今,“八景”这一称谓都常见于各地的风景名胜区及多数城镇的地方志当中。“八景”一词最初来源于何处,又应如何定义和归类?笔者对此作了如下考查:1.1梦溪笔谈、赵必须等人所藏本在《辞海》(1),《中文大辞典》(2)和《辞源》(3)中均收录“八景”词条,这三本辞书对“八景”解释都引自宋·沈括(1031~1095年)的《梦溪笔谈》(4)或赵吉士(1628~1706年)《寄园寄所寄录》(5)的说法。如《辞源》修订稿“八景”条:“宋沈括梦溪笔谈十七书画‘度支员外郎宋迪工画,尤善为平远山水,其得意者有平沙雁落、远浦归帆、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夕照、谓之八景。’后来名胜处多分八景。”则“八景”一词来源于宋迪画“潇湘八景图”的典故,用于合称同一地方的八处景点。1.2玉清仙经诸经诸子之所藏道教中有关于“八景”概念的两种定义,分别为:一指人的眼、耳、鼻、口、舌等主要器官。据《玉清无极总真文昌大洞仙经》(6)载:“八景,八门者,身中所具之门户,为神气之所出入”;二指八个最佳行道受仙时间里的气色景象,这八个时间分别是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而与之对应的八景则分别是元景、始景、玄景、灵景、真景、明景、洞景、清景。1.3景观集称文化“八景”作为一种以数字称谓景观的表达方式,被《汉语集称文化通解大典》(1)一书收录,归类为“集称文化”。据载,“这种将一定时期、一定条件、类别相同或相似的人物、风俗、物品、事件等,用‘数字的集合称谓’将其精确、通俗地表达出来,形成所谓的‘集称文化’”。书中收录的集称词目按内容分为政治经济军事、思想学术典籍、典章制度历史、天文历法地理、文学艺术语言、宗教风俗伦理、科技教育卫生、体育新闻出版、名胜古迹文物、衣食住行物产共十大类。“八景”类的词条被分到名胜古迹文物类之中。所以,“八景”即是对同一地方多处名胜的概括集合,包括“十景”“十二景”“二十四景”“三十六景”“七十二景”等都统称“八景”现象。华南理工大学吴庆洲教授将其称为景观集称文化。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风景园林专家委员会陈明松教授则概括为“中华风景名胜集称文化”。2“0”的历史溯源如辞书所记,现代研究者普遍认同“八景”文化来源于北宋年间宋迪(1015~?年)的“潇湘八景图”。但也有一些研究者认为,“八景”文化的起源应该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笔者认同后者的看法。“八景”文化萌芽于魏晋南北朝,兴起于宋朝,然后经历了明清时代的繁荣发展,清末民初的衰落和现代的复兴几个阶段。2.1景大景据资料记载,南齐(479~502年)后期,历史学家和诗人沈约(441~513年)任扬州东阳郡太守期间经常游览风景,并在郡城东南临婺江处建了一座“玄畅楼”。沈约经常登楼远眺,并以“秋月、春风、衰草、落桐、夜鹤、晓鸿、朝市、山东”八景为题材作“八咏诗”,受到众人称赞,“玄畅楼”因此得“八咏楼”美名,吸引四方游客前来。此诗所描述之景即“八景”,已可归入“八景”诗之列。宋苏轼(1037~1101年)在《虔州八境图诗》八首的第一首中也阐明《虔州八境图》及诗与沈约所建的“八咏楼”有相承之意。到了唐朝,也有“八景”的记载。据《惘川集》,惘川别业内有20个景区和景点,唐朝诗人王维(701~761年)与好友裴迪(716~?年)对其中的每个景点都分别赋诗作画,描绘景点的特色。但他们并没有用“二十景”的名称来归纳,景点多而散,此“二十景”并未广为流传。诗人柳宗元(773~819年)于唐贞元二十一年(805年)被贬到湖南永州时,常到各处游览并撰写游记。他先后写下《始得西山宴游记》《钴·潭记》《钴·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八文,即著名的《永州八记》。这八篇文章以一个地区的八个景点为题材作文,亦属“八景”范畴。由此可见,“八景”文化早在南北朝时期已经萌芽,在唐代有一定的发展,但因只局限于少数文人的文化欣赏范畴,并未广为流传。2.2湘景,文艺作品,出了《湘景图》等现代艺术植物和表达对象关于“八景”文化何时兴起并为大众接受、广为流传这个问题,国内研究者有3种不同的观点:一是李成绘“潇湘八景图”说;二是宋迪绘“潇湘八景图”说,这是得到比较多人认同的一个观点;三是苏轼为“虔州八境图”作序说。第一个说法是,五代末北宋初的画家李成(字营丘,919~967年)绘制的《潇湘八景图》在北宋元丰三年(1080年)被著名书画家米芾(1051~1107年)于麓山寺观摹“麓山寺碑”时无意购得,并为其写成《潇湘八景图诗序》,使“潇湘八景”名扬天下。岳麓书院学者及相关文物研究者江堤的《八景台》(2)一文记载了这段典故,但李成《潇湘八景图》已失传,此说几乎无法考证。第二个说法是,北宋度支员外郎宋迪在前人“潇湘八景图”的基础上,于嘉祐年中(1056~1063年)在“八景台”(3)上绘制了分别名为“平沙落雁、远浦归帆、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夕照”的八幅图画,合称“潇湘八景图”(图1),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书画》记载这一说法。人们将宋迪“潇湘八景图”陈列于八景台上,文人墨客纷至沓来,登临赋诗,“八景”迅速流传。据《寄园寄所寄录》:“自宋员外迪,以潇湘风景,写平山近水八幅,一时观者留题,曰为潇湘八景。”当时著名的书画家米芾即为“观者留题”之一。他观后拍案称绝,于元丰三年(1080年)给每幅画题诗写序,称为“潇湘八景图诗”,这成为“八景”名称得到普遍认同的标志。到了南宋,宁宗皇帝赵扩(1168~1224年)亦对潇湘八景产生浓厚兴趣,御书八景组诗,潇湘八景更是名声大震。“八景”受到各地士人的关注,文人画师纷纷以此为中心绘画吟诵,涌现了大量的文艺作品,渐渐形成一种“八景”文化。同时,各地人们怀着对“潇湘八景”的向往,以其为模板,评选当地八景,景致在名称、取材及组景形式上趋同。“八景”文化风行全国,并开始向海外传播。尽管宋迪的《潇湘八景图》现已失传,但据沈括的《梦溪笔谈·书画》、释惠洪(1071~1128年)等有关宋迪《潇湘八景图》题画诗、宋徽宗(1082~1135年)时《宣和画谱》以及高丽文人李仁老(1071~1128年)、陈澕(约1100~1200年间)的《宋迪八景图诗》等有关记录,可证明此时“潇湘八景”已为该时代的文人墨客所喜爱和欣赏,并开始传播到朝鲜半岛的高丽王朝和日本。由此可见宋迪的“潇湘八景图”所引起的“八景”文化风潮的影响之深远。但据笔者考,潇湘八景图并非宋迪原创,潇湘八景图最迟在五代宋初时已出现。据《图画见闻志》卷二(1),后蜀(934~965年)画家黄笙(903~965年)有《潇湘八景》图传世。更为著名的是南唐(937~975年)至宋初的南宗画家董源(?~约962年)的代表作《潇湘图》(图2),是中国山水画史上的代表性作品,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此外,宋迪师父李成也有画《潇湘八景图》的记载传世。第三个说法是,苏轼为“虔州八境图”题诗作序,使虔州“八景”名扬天下。据《赣州府志》记载,北宋嘉祐年间(1056~1063年),虔州(今赣州)知军孔宗瀚(?~1088年,孔子46代孙)在虔州五代后梁的城基上修葺城墙并建城楼多座,章、贡二江合流处所筑石楼被称为八境台。台高三层,雄峙江畔,台上可远眺近览石楼、章贡台、白鹤楼、皂盖楼、郁孤台、尘外亭、马祖岩、崆峒山八处胜景,孔宗瀚据此绘成《虔州八境图》。元丰元年(1078年)初,他离任返乡并在山东胶州拜会知州苏轼(1037~1101年),邀其共赏《虔州八境图》并请题诗。苏轼欣然提笔,赋就《虔州八境图八首并序》。但他赋诗时,并未见到“虔州八景”实景。直到绍圣元年(1094年)他被贬谪岭南惠州,途经虔州方登临八境台亲睹佳境。他不禁感叹“前诗未能道其万一也”。于是有《八境图后序》,从此,虔州“八景”声名鹊起,名扬天下。“八境”即“八景”,虔州八境图跟宋迪潇湘八景图绘就时间相隔不久,但从影响力和知名度来说,还是比后者略为逊色。由此可见,现在学界普遍把宋迪“潇湘八景图”说作为“八景”文化兴起的源头是不无道理的,宋迪的“潇湘八景图”使“八景”从局限于文人和地区性的闲情雅致,转变为全民性与全国性的文化现象,并闻名海外,逐渐形成一种独立的“八景”文化。因此,“八景”文化于南北朝萌芽以后,经过唐朝和五代十国的酝酿,终于在宋朝产生了最初的固定形态——“潇湘八景”模式。“八景”文化自诞生之时起,就融合了自然、美学与文学的特点,成为一种独特而多元的文化。同时,“八景”文化还影响到了金、元等少数民族地区,金明昌年间(1190~1196年)就出现燕京(今北京市)八景,文学作品有李俊民(1176~1260年)为山西临汾作的《平水八咏》;元好问(1190~1257年)为河北固安作的《方城八景》(1)等。2.3“云中”的创作背景元朝是“八景”文化缓慢发展的时期。在北方游牧民族统治下,“八景”文化没能保持两宋时期的发展态势,留存者不多。元代新出现的地方八景有昆明八景和桂林八景,文学作品有诗人潘士骥的《黄岩八景诗》。明朝是“八景”文化普及并走向繁荣的重要时期。万历年间(1573~1620年),明王朝为点缀升平,粉饰盛世,诏令各地定出“八景”上报朝廷。“八景”文化从此打上官方印记,这也是全国各地“八景”文化盛行的主要原因。于是各地官员纷纷组织本地文人走遍当地山水名胜,根据“潇湘八景”模式评选“八景”。随着“八景”的增多和人们审美标准与文化水平的提高,“八景”文化融合自然、美学与文学的特点愈加突出,脱胎于“潇湘八景”模式的带有浓厚地域特色的地方“八景”开始出现,如重庆“渝城八景”、天津“津门八景”等(表2);“八景”文化的内容日益丰富,记述并绘制“八景”的文、图作品增多,董其昌(1555年~1636年)绘《秋兴八景图册》、文征明(1470~1559年)绘《文衡山潇湘八景册》等均为当时代表作(表2)。清朝康乾时期(1681~1796年)是“八景”文化的繁荣时期,当时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一片繁荣,“八景”遍布全国,相关作品大量涌现。此时就正如《洞庭湖志》所说的“各郡均有八景,处处皆然”,以至“十里之邑,三里之城,五亩之园以及琳宫梵宇,靡不有八景十景(诗)(2)。”“八景”内容也从“潇湘八景”模式的自然山水景观发展到日月星辰、风雨雷电、花草树木和宗教建筑、名人遗迹、农耕渔樵等。对于“八景”的评选,也从最初的“选八景”,转变为有意识的“建八景”。清代是编修地方志的鼎盛时期,民间各地在记载名胜古迹时,都将当地“八景”及其诗文歌赋录入方志中。此时较著名的“八景”文化相关作品有吴镇(1721~1797年)的《潇湘八景》、秦祖永(1825~1884年)的《秦逸芬羊城八景图册》等。皇家园林也引入了“八景”的造园理念,圆明园四十景、承德避暑山庄康熙三十六景与乾隆三十六景等都是“八景”的演变形式(表2)。3“八景”文化的衰落与复兴3.1“景”的名不实、文化淡化和形式化清嘉道(1796~1850年)年间,“八景”文化从繁荣逐渐走向衰落,原因有三:首先,自然生态环境的不断变化、人口的增长和人类活动范围的扩大对自然环境的开发和破坏力度增大,使很多原有的景致逐渐消失。八景开始失去神韵,变得名不副实。其次,“八景”文化过分大众化、通俗化导致庸俗化。一些粗制滥造、附庸风雅的作品充斥其间,很多地区盲目比附,增加景致,甚至出现拼凑“八景”的现象,很多“八景”作品失去了地域特色和文化内涵,有名无实,流于形式。这种趋势遭到了清代一些文学巨匠的批判(1)。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是,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长期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社会动荡不安,再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八景了,这是“八景”文化衰落的最直接原因。总之,构成“八景”的主客观条件的缺失,使“八景”文化在近代走向衰落。3.2“东南角”的中国景观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一些城市在大兴建设的同时不忘复兴文化传统,重新选出了新的地方八景和风景区八景,相关文学艺术作品重新涌现,标志着“八景”文化的复兴。如北京新十六景、津门十景等(表3),广州更是在1963年、1986年和2002年三次选出最能反映当时城市风貌的“羊城八景”。这些新“八景”经地方人大常委会或新闻单位组织评选,采取评委和群众评选结合的形式,选出本地富含地域和时代特色的新八景,对当地旅游业的发展、城市形象的塑造和市民归属感的建立产生很大的作用。4“八景”文化的海外传播4.1日本结构概况“八景”文化对日本文化的影响深远,遍及艺术、文学、园林各领域。我国的“八景”文化是随着贸易的交流和禅宗的传播流传到日本的。13世纪以来,随着贸易的发展,大量中国陶瓷、织物和绘画输入日本,最新的中国文化艺术也传播到日本,并受到了极大的重视。南宋以来,临济宗、曹洞宗等禅宗已较完整地传入日本,到了元代,禅僧间的交流日趋频繁。南宋禅僧画家牧溪的《潇湘八景图》套图在此时传入日本。虽然其在中国绘画史上并不很受重视,但日本却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经历数百年,此图已有四景遗失,仅存四幅真迹。其中,《烟寺晚钟图》和《渔村夕照图》被日本列为“国宝”,《远浦归帆图》和《平沙落雁图》被列为日本“重要文化遗产”。“潇湘八景图”传入日本后,日本画家竞相以传入的作品为蓝本临摹潇湘八景图。在室町时代(1338~1573年),日本产生了别具“和风”的潇湘八景。庆长、元和年间(1596~1624年),欣赏潇湘八景图开始成为日本上流社会的一种风雅并流传开来。到江户时代(1603~1867年),潇湘八景已成为一个完全和式化的中国山水画主题,也成了高雅和风流的代名词。同时,日本将“潇湘八景”作为一种“八景文化”的命题模式和尊称的“景牌”开始在国内发展应用,并在“八景诗”“八景画”基础上,创造出如“八景徘句”和“八景浮世绘”等文化形式。“潇湘八景”也成为日本庭园设计的起源之一,室町时代(1338~1573年)至江户时代(1603~1867年)初期所选定的滋贺县内琵琶湖南部著名的近江八景(图5)以及神奈川县内的金泽八景都是典型的模仿之作。它们与潇湘八景虽分处日本和中国,但景名画龙点睛的末尾两字却完全相同,主题如出一辙(表4)。因为,近江八景是京都冈光寺长老蛰居近江时,仿潇湘八景而作;而金泽八景则是1677年由中国高僧心越禅师据中国宋代的洞庭湖畔的“潇湘八景”,结合金泽四季景色和对故乡杭州美景的思念之情而选定命名的。此后,日本各地竞相效仿,同时代产生的还有博多八景、南都八景、松岛八景等,遍布日本,景名都与潇湘八景主题词一致。“八景”文化在日本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到近现代,昭和16年(1941年)岛田修二郎的《宋迪与潇湘八景》(南画鉴赏)出版,之后陆续有《潇湘八景图录》(根津美术馆)、《潇湘八景图》(渡边明义编)以及《潇湘八景——从挂幅到屏风》等十数种专著出版。对于八景诗的研究,也屡有论文名世,由此可见日本学界对源于潇湘之地并为中日所共有的这种文化现象的珍视。日本研究者对宋迪的潇湘八景图及之后日本各地的八景,从空间的造型、光的造型等方面进行了多维研究,并将代表古典主义的“潇湘八景”对日本文化的影响以及日本的“八景”作了长久的课题研究。“八景”现象被日本当作一专门研究的课题,称为“八景文化”。“八景文化”渗入到日本的艺术、文学、园林建筑等各个方面,被日本研究者称为“来自遥远的古潇湘的文化冲击”。日本从对我国“八景”文化的学习吸收,到再创造出融合中日文化的“和式新八景”,这一对待外来文化的态度和处理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关系的做法值得我们借鉴与思考。4.2驳岸造景主要景观除日本外,“八景”文化在朝鲜、越南、新加坡等国也有一定的影响。在朝鲜有平壤八景:根据李氏朝鲜王朝(1392~1910年)时代的《西京八颂》,此为古代平壤城最具代表性的八处景观,分别为乙密赏春、浮碧玩月、莲堂淸雨、永明三胜、普通送客、龙山晩翠、巨门帆舟、湾滩春景。越南有河仙(越南最南的边陲城市)十景:18世纪初的河仙统治者鄚天赐(1700~1780年)在当地大力推广中国文化,招揽中国士人编修著作进行学术研讨并著有《咏河仙十景》。则河仙十景最晚应产生于此时,十景分别为东湖印月、南浦澄波、屏山叠翠、石洞吞云、金屿拦涛、珠岩落鹭、萧寺晚钟、江城夜鼓、芦溪渔舶。此外,还有新加坡裕华园三十一景等。由此可见我国“八景”文化对东南亚各国的广泛影响。4.3中日“对于”景观的研究如上文所述,关于“八景”文化的国际交流研究最初始于南宋,并延续到现在。从2000年起,我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风景园林专家委员会陈明松教授开始到日本国立环境研究所和日本千叶大学、东京大学、筑波大学、茨城大学等地进行关于“八景文化”的讲学,受到日本八景文化研究者的热情接待和高度评价。近年,他又与该研究所的社会环境研究室主任青木阳二等日本“八景”研究专家共同开展“中日八景文化的比较研究”。2005年4月,日中韩三国协力举办了“日中韩第七届八景文化国际研讨会”,“八景”文化成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