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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读《燕乐》札记两题

王光诚先生根据蔡元鼎的《宋史音乐》,在《中国文学史》(1926年)中得出了“变”为“清角”,“缘”为“清言”,“缘”为“清派”,“变宫”的结论。是书出版后,钱仁康先生在1943年出版的《同声月刊》第二卷第九号上发表了《宫调辨歧》(该文完成于1941年)一文,最先指出了王光祈《中国音乐史》中“燕调”理论的四点错误,其中就包括释“变为清角,闰为清羽”之误。由于当时上海正处于“孤岛时期”,《同声月刊》并不为大众所熟知,钱先生的这一观点世人知之甚少。在1952年出版的《中国音乐史纲》中,杨荫浏先生接受了王光祈的“燕调”理论,并将其称为“俗乐音阶”(在1981年出版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稿》中,杨先生放弃了“闰为清羽”一说)。在1959出版的《汉族调式及其和声》中,黎英海先生又将这种音阶称为“燕乐音阶”。随后,李重光先生在1962年出版的《音乐理论基础》一书中,将其作为中国音乐三种音阶之一正式收录其中。事隔四十余年后的1982年,针对王光祈的这一结论,陈应时先生又发表了《“变”和“闰”是清角清羽吗?——对王光祈“燕调”理论的质疑》(以下简称“质疑”)一文,提出“变即是变徵,闰即是变宫”的看法。此文发表后,掀起了一场持续的大讨论,在这场讨论中,先后有十余位学者纷纷发表各自的学术见解。据笔者不完全统计,在这六十一年(1943—2004)间发表的相关论文有:钱仁康先生的《宫调辨歧》(《同声月刊》第二卷第九号);陈应时先生的《“变”和“闰”是清角清羽吗?——对王光祈“燕调”理论的质疑》(《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82第2期)、《再谈“变”与“闰”》(《音乐艺术》1987年第1期)、《燕乐音阶能否成立?——和郑祖襄同志讨论》(《艺苑》1987年第2期)、《变位于变徵闰位于变宫》(《音乐研究》2002年第1期)、《一篇有助于解决“变”、“闰”争议的重要论文——读钱仁康<宫调辨歧>》(《音乐研究》2002年第3期)、《评<中国音乐词典>“闰”目释文》(《中国音乐》2002年第3期)、《<也谈宋代文献的“变”与“闰”>读后》(《音乐研究》2004年第1期);何昌林先生的《王光祈先生释“变”与“闰”》(《艺苑》1985年第3期)、《“变”与“闰”——与陈应时同志讨论》(《中国音乐学》1985年创刊号);夏野先生的《论燕乐音阶与古代琵琶之关系》(《艺苑》1985年第2期);康少杰先生的《关于王光祈“燕调”的探讨》(《音乐学习与研究》1985年第4期);郑祖襄先生的《<燕乐>、燕乐音阶和燕乐宫调再辨证》(《艺苑》1985年第4期)、《也谈宋代文献中的“变”与“闰”》(《音乐研究》2003年第4期);黄翔鹏先生的《中国传统乐学若干简要提示》(《民族民间音乐》1986年第3期);吕冰先生的《论燕乐音阶》(《中国音乐学》1986年第2期)、《蔡元定<燕乐>析》(《交响》1992年第1、3期);黄大同先生的《蔡元定“变闰”新论》(《音乐艺术》1986年第2期);刘恒之先生的《也谈蔡元定燕乐理论》(《民族民间音乐》1987年第3期);王誉声先生的《蔡元定<燕乐>摘文管见》(《音乐学习与研究》1987年第3期);苏人先生的《也谈“燕乐”音阶》(《中国音乐学》1987年第4期);胡均先生的《蔡元定有关燕乐论述内容》(《民族民间音乐》1987年第4期);丁纪园先生的《蔡元定<燕乐>新解——论俗乐的宫调、音高与音阶》(《音乐研究》1993年第2期)、《燕乐“角调”说》(《中国音乐学》1993年第3期);郑荣达先生的《蔡元定乐律理论》——兼论宋俗乐犯调说》(《中国音乐学》1995年第1期);沈冬先生《蔡元定十八律理论新探》(《台大中文学报》1995年第7期)等。上述论文中各种意见综合起来基本上可以归纳为三种:一种意见认为“变”是“变徵”,“闰”是变宫;一种意见同意王光祈先生所说“变”应为清角、“闰”应为清羽;还有一种意见则认为“变”为清角,但“闰”应是“变宫”。这一问题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释“七闰为角”;释“四变为宫”;释“证俗失以存古义”;关于“一名二用”;研究方法的取向等五个方面。以下分述各方意见。一、意思是“角落里的角”1、“变宫”还是“清羽”?钱仁康《宫调辨歧》指出了王光祈《中国音乐史》“燕调”理论中的四点错误。这四点错误分别是:一、误认北宋沈括所用调名为南宋调名;二、对燕乐七角调之认识则误中尤误;三、误释变为清角、闰为清羽;四、误释沈括所论燕乐调“杀声”。在“论燕乐宫调”部分,钱先生指出:“四变为宫则然矣,七闰为角犹未合也;而王光祈曰,七闰为角者,古乐之闰,燕乐之清角也。是与凌廷堪以四变为宫之宫为变宫,实同其谬误也。”又依据《宋史·乐志》记载,将“七声所不及”释作“其律本出夹钟,以十二律兼四清为十六声,而夹钟为最清”,得出了变宫位的“闰”当古律姑洗清声,为十六声所不及,故曰七声所不及。张世彬先生在1974年香港友联出版社出版的论著《中国音乐史论述稿》“蔡元定燕乐音阶真相”部分,也曾作了简略的探讨,他认为“近世学者所称的蔡氏燕乐音阶,(见王光祈《中国音乐史》——原注,下同)是由于误解《宋史》所述《燕乐书》之文而生。事实上是不存在的。事实上的燕乐音阶,即自唐以来的俗乐音阶,亦即传统的‘清乐’音阶。”陈应时在1982年发表的“质疑”文中指出,古代文献中有“闰宫”一说,实际上指的就是“变宫”,在《词源》中简称为“闰”。从蔡元定的音阶观念来看,“闰”应为“变宫”而非“清羽”;从蔡元定燕乐“宫、商、羽、角”四调主音之间的关系看,“角声七调:……皆生于应钟”,“蔡元定所谓的‘闰为角’,其主音位置就是‘变宫’而不是清羽”;据沈括的“顺旋”(宫、商、羽、角)及“逆旋”(宫、商、角、羽)记录来看,“北宋燕乐的角调都是借用某调音阶的变宫为角之调,所以蔡元定说‘闰为角而实非正角’”。至于“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陈先生认为“这也是讲的角调借用其上四下五度调‘变宫为角’式的旋宫转调”,“闰余”“正是从律学的意义上来谈的”,“蔡元定说的‘闰’就是带‘闰余(24音分)的变宫”。康少杰《关于王光祈“燕调”的探讨》在释“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时,“大体同意‘质疑’文的解释”,认为“七声所不及”指“不在本调七声之内”,“闰余”是指“越出本调七声之外,两者含义相同”。“俗乐以闰为正声,以闰加变,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即“‘闰’为正声,不视做变声,‘以闰加变’就是以正声之名(‘闰’),加于变声之名之上,所以‘闰’既是角,又不是本调的‘角’,而是本调之外的上五度宫音系统的‘角’”。至于为何称“闰”,康先生解释“因为它是正声(角声)所以然能用变声之名,但它又不是本调的正声,所以才称之为‘闰’。”而且从唐宋燕乐宫、商、羽、角四调中的“角”为“变宫之角”来看,也证明王光祈此说为错。康先生还认为:“蔡元定要证的‘俗失’即‘清角音阶’,要存的‘古义’即‘变徵音阶’。实际上,他并没有提到‘清羽音阶’(‘燕调’)。”“就目前看到的《宋史》所摘录的蔡元定的《燕乐》一书的片断内容,还不能做为清羽音阶(燕调)见诸记载的论断依据。”至于清羽音阶,“在西北乃至广东的一些戏曲剧种中是一种客观存在,从唐宋以来留传至今的古乐谱中,也完全证明了它的存在。”黄大同在《蔡元定“变闰”新论》一文论证“变”“闰”时得出结论:‘闰’的音高应与变宫相等(也就是指变宫而非清羽的第七声)。黄先生主要从沈括《梦溪笔谈》、“闰余”之本义、蔡元定论“四声”等角度,论证了“闰为角”实指“上方五度的宫均角声”,闰声是变宫,是Si,而不可能是bSi。另外,还特别指出“闰”在唐宋燕乐调理论中还有“旋宫的含义”。刘恒之《也谈蔡元定燕乐理论》对于“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是这样解释的:“变宫本来是变声,但是俗乐以变宫作为角调的主音(‘七闰为角’)即作为正声来使用(‘俗乐以闰为正声’);作为变宫,它是本宫系七声中的一声,作为角声,却不包括在本宫系之内(‘以七声所不及’),有点多余的意思,因此,不按原来‘变宫’的称谓,而改称‘闰’”。至于“取闰余之义”,“从蔡氏原文中,找不出从律学的角度来论述俗乐‘七声’高下的痕迹”。“‘闰’不是清羽,清羽也不可能作为‘七声高下’的调首音”。蔡元定《燕乐》第二段话“包含旋宫转调的意思”,是在“讲音阶”,王光祈将“四变为宫”与“七闰为角”二者视作俗乐与雅乐的对应关系,从而错误地判定“‘闰’为‘清羽’,相对应的角不是正角,是‘清角’”,文章还以沈括《补笔谈》的用声情况来佐证“闰角”是变宫位的角调,而不是正角位的角调。苏人的论文《也谈“燕乐”音阶》从内容来看,是与吕冰的论点进行商榷。他认为:第一、“吕文”误将前代的燕乐——清乐,当成了后代的燕乐。“蔡元定的燕乐和郑译说的燕乐不是相同的一件事,因此要用郑译的话来证明蔡元定的燕乐,那一定会帮倒忙。”二、“闰”即是“变宫”。“在燕乐廿八调中,位置于变宫音位的七个角调,在使用时都要把它转到上方五度的属调的正角调上去,……这样一来,原先以变宫的角调都转成属调的正角了,因此变宫这个调式音就有余闰之意,于是改用‘闰’来称呼它。”“蔡元定并未说:‘闰的位置正好对应于雅乐的清角,没有对应于雅乐的正角,完全是吕冰同志的想当然。”三、蔡元定“证俗失以存古义”,说明蔡元定并不承认当时新的燕乐。“既然蔡元定是赞成旧燕乐而反对新燕乐的,那么吕冰同志要用蔡元定的论点来论证新燕乐的调式音阶,不正是找错对象了吗?”他还指出:“不论清羽、变宫,它们在我国的音乐实践上是同时存在的。但我们没有必要一定把它们都纳入到任何乐制中去,因为即使清羽纳入到燕乐中去,但从大量的事实上及古人的论著中,都是一直把第七级音称变宫(或称作闰),也从来没有把清羽当作闰。所以闰和变宫是一个音的不同称谓而已。清羽虽然不是燕乐音阶中公认的高调式音,但并不妨碍它在音乐中的存在。”丁纪园在《蔡元定<燕乐>新解》中指出:“七闰与四变,即变宫与清角,在俗乐中是常用的音。俗乐所用七声,就是这个自上古以来用清角与变宫,后人所谓的清乐音阶。在蔡元定这四百三十一个字里,找不出任何含有降七级音的痕迹。”“从史料记载与唐、宋的这些曲谱实例看,俗乐大多是用清角七声或古七声,唯独不见如近、现代研究燕乐的学者指出的降七级音,即所谓用清角与清羽的‘燕乐音阶’。”在《燕乐“角调”说》中丁纪园又谈到:“王光祈先生首先提出:‘闰’为‘清羽’非‘变宫’。他在《中国音乐史·调之进化》中解释蔡元定《燕乐》时列有一表,由于表中把燕律、燕调与古律和谱字(即古今谱法)对错了位置,而得出上述结论。蔡氏《燕乐》所云:‘夹钟清声,俗乐以为宫。’本与《新唐书》中‘其宫调乃应夹钟之律,燕设用之’一样,宫调是仲吕宫,仲吕宫本当降二律应夹钟之律的,但王先生没有把仲吕低二律对夹钟,却把夹钟高二律对仲吕了。这样一来,他所指出的燕调中的变(清角),就正对无射(清羽)了,由此误认为‘七闰为角’者,系指该项‘闰’音为燕乐中之清角也,以及‘闰’为‘清羽’非‘变宫’”。郑荣达《蔡元定乐律理论研究——兼论宋俗乐犯调说》认为:“近人王光祈先生在《中国音乐史》中,说蔡元定所用的闰音是比变宫低一律的清羽位,这种解释不足取。理由有二点:“蔡文中已强调‘惟变徵……阴阳易位’,闰当已排除在外,而清羽已经易位。其二,蔡文中在二十八调的调首排序中,角声七调是以大石角排头,并强调‘皆生于应钟’,非常明确大石角的杀声位(闰)是应钟而不是无射。所以,蔡氏的‘所不及’,只可能是在两种类似的音阶之间的比较中,说明闰和变宫是同音异律的问题。”陈应时在《变位于变徵闰位于变宫》一文主要展示了张炎《词源》、陈元靓《事林广记》关于“变”“闰”部分原文影印件,以及重要论据《朱文公文集》卷四四《答蔡季通第四书》中提及的“变当是变徵,闰当是变宫耳”的影印件。并指出此说朱氏非第一人,唐人徐景安即提出“变徵之声用变,为一字”,在清人凌廷堪的《燕乐考原》中也将其释作“变为变徵,闰为变宫”。杨荫浏先生在《中国音乐史纲》中接受了王光祈的这一理论,但在其后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稿》中放弃了所谓‘俗乐音阶’的前说,并还原‘变’位于变徵,‘闰’位于变宫的本来面目,这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台湾大学沈冬在论文《蔡元定十八律理论新探》中就此也谈了自己的看法:“上表所列‘变’‘闰’是宋人习惯称呼,变是七声音阶的第四级音,闰是七声音阶的第七级音。变、闰的位置学界一直有所争议,本文以变为变徵,闰为变宫,是根据朱子和蔡元定自己的意见。师弟二人都明白陈述所用的音阶形式,是变徵在蕤宾的古音阶。姑不论此种音阶在当时的实用性如何,这既是三分损益律下合理生成的音阶,当然是研究三分损益律学的惟一抉择。”此处所据的“朱子和蔡元定自己的意见”就是“《朱文公文集》卷四《答蔡季通第四书》所说‘变当是变徵,闰当是变宫耳,疑大乐亦只是如此推校,但律之高下未有准则”。《<也谈宋代文献的“变”与“闰”>读后》是陈应时对郑祖襄《也谈宋代文献的“变”与“闰”》的回应,对于郑先生所说“王光祈对‘变’和‘闰’的诠释是为音乐文献的‘活校’实例。其‘变’‘闰’之是非,其功不可没。”陈先生指出:自己早在“质疑”文中即指明“若按王光祈的‘燕调’理论,不但张炎《词源》、蔡元定《燕乐》要修改,而且沈括《梦溪笔谈》《补笔谈》、陈元靓《事林广记》等所有涉及燕乐七角调和变、闰二音的论著,统统要加以修改了。”同时指出《<燕乐>、燕乐音阶和燕乐宫调再辨证》一文中对《燕乐》书中的夹钟收四声进行校勘,“应该是收‘宫、徵、羽、闰’,不是‘宫、商、羽、闰’。蔡元定在这里搞错了一个音”。这个结论也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对于郑先生文中所说“闰”与“闰宫”,“变”与“闰徵”是有区别的,陈先生认为如果将《词源》与《事林广记》两者相关记录结合起来看,它们所指实为同一事物。2、“变陕西”说何昌林先后发表了《王光祈先生释“变”与“闰”》与《“变”与“闰”一与陈应时同志讨论》两文,两篇文章内容大体相同。在《“变”与“闰”》中他提出“蔡元定的‘七闰为角’,是有条件的:必须‘以闰加变’,而且,‘加变’以后,还‘实非正角’(即:实非宫角,而是徵角)”。“‘以闰加变’,就是将闰(清羽)提高为变宫。故蔡氏的所谓‘闰’,包括本位的‘闰’(清羽)及变化的‘闰’(变宫)两种。但‘闰’的本义,是指清羽”。在《王光祈先生释“变”与“闰”》一文中,他指出“质疑”文释“闰”时谈到“闰宫”与“宫”之间相差24音分,但“蔡文在此处只在讲宫调、讲阶名,而不在讲律制”。夏野在《论燕乐音阶与古代琵琶之关系》(《艺苑》1985年第2期)中认为:“我国隋唐时候流行的‘燕乐音阶’,是一种带有降低七度音的特性音阶。”“历史上最早和比较科学地阐明这种音阶特点的是宋代乐律学家蔡元定。”他将“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意,故谓之闰”释作“它的第七音达不到雅乐变宫的高度,是雅乐七音之外多出来的一个特殊音,所以不称变宫,而取其多出来的意思,改称为‘闰’。”“我以为蔡元定之所以要‘引古为喻’来作解释,其关键就在于燕乐音阶本来是以徵调为基本调(即56b71234)。”吕冰发表的两篇文章,对于“变闰”的观点基本一致。在《论燕乐音阶》中他认为“闰”是“清羽”而不是“变宫”,他说:“不难推断:五徵为商,商为太簇;六羽为角,角为姑冼。那么‘七闰为角’的‘角’便不可能是姑冼而应该是仲吕。因为蔡元定在该文后半段中曾补充说明:‘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这很清楚地告诉我们,非正角便应该是清角。如果象陈应时同志所说的那样‘变宫谓之闰’。那么蔡元定尽可以说:七闰为变徵,即蕤宾律。何必说‘七闰为角’呢?因之,七级闰音是清羽,不是变宫。”他将“俗乐以闰为正声,以闰加变,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作解为:“原来的变宫虽然是正变宫,称作闰的变宫虽为‘闰余’(即偏变宫),但在俗乐(即燕乐)中这个偏变宫却象正式的变宫一样,经常使用,不是闰余的样子,所以才说:‘俗乐以闰为正声’。‘正声’在这里是指正式的七级音的意思。这样接下来:‘以闰加变’(闰音与变音连用),‘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就很清楚了。”郑祖襄《<燕乐>、燕乐音阶和燕乐宫调再辨证》认为“变为宫,闰在变的上方四度,所以闰是宫上的清角,而不是正角。燕乐音阶的变和闰是4和b7,变和闰本是燕乐音阶两个变音的名称。”黄翔鹏在《中国传统乐学若干简要提示》一文中这样解释“闰”字:“闰——首调的bSi,音阶的第七级、小七度音。南宋蔡元定说这是民间理论,并解释‘闰’字的来源是‘闰余’之义。理论上第七级应当是大七度,‘闰余’是增加‘律’(发音体的标准器)的长度的意思,因此Si音降低半音成了bSi。(现在有的论文把它解释成振动频率的增加是不对的,中国传统律学所用度量数据从来都是指发音体的长短,而非振动数的多少)。文人又称之为‘清羽’,也是律学知识上的错误:#a≠bb。”尽管黄先生认为“闰”不能称为“清羽”,因为清羽在音高上是指#a,而“闰”是bb,但持“闰”为“清羽”说的学者都认为“闰”的音高是bb,与黄先生所说实际上是相同的,应而,笔者将黄先生的论见也归入“持‘闰’为清羽”说中。王誉声《蔡元定<燕乐>摘文管见》认为“蔡元定《燕乐》摘文中关于‘闰’的记载是自相矛盾的。它既曰‘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那就是说,同前文说‘变’一样,变不同于变徵,那么,此处也理应是闰不同于变宫。若二者相同,又何不直称变宫而另立称谓‘闰’呢?可是,他又说‘七闰为角’,‘故闰为角而实非正角,’‘角声七调……皆生于应钟’呢?既实非正角,又不说是‘徵角’,那又是什么呢?由此看来,当是另一个音级。”“蔡元定所记‘燕乐’是宋代的燕乐,而非唐代的燕乐;他所言‘七闰为角’其精神实质是符合宋代实际的,其言应该是‘七变宫为角’;其所言‘闰’,涵义是对的,‘取闰余义,但他将唐与宋相混同,将‘闰’误解为‘变宫’或‘徵角’;‘闰’音的位置,实际在‘无射’,而不在‘应钟’;变宫音在应钟位置上,它比闰高一律。”郑祖襄在其《也谈宋代文献中的“变”与“闰”》文中提出:“以蔡元定‘七声高下之略’的论述来分析,这行在当时被称为外来音阶的两个变音的名称当为‘变’和‘闰’,其音高为‘4’和‘b7’。而上述唐宋有关文献出现两个变音阶名混淆的现象,实属流传中的误记误写。”蔡元定“一宫、二商……此其七声高下之略也,”“这段文字既然是讲‘七声高下’,在难以理解的同时,首先要清楚这段话是在讲燕乐的七声音阶,而不是别的什么。有的研究者把它理解成调关系之类的问题,这是把整段文意搞错了。谈燕乐的调和调关系问题,分别在‘夹钟收四声之略’和‘四声二十八调之略’之中。王光祈《中国音乐史》(第四章‘调之进化’)诠释这段文字时很好地把握了原文阐述音阶这一特点,同时又注意到蔡元定‘引古为喻’的表述方式。”“王光祈观察到‘闰徵’和‘变’、‘闰宫’和‘闰’的区别,这是后人不能不注意的。”“王光祈对‘变’和‘闰’的诠释是为音乐文献的‘活校’实例。”二、意思是“四变宫”1、经使用,在宫、角二音的变中增加角调陈应时“质疑”文全面探讨了古代音乐理论中的“变”的含义,认为“变”有变化音、动词“变化”、变低一律、闰徵(即变徵)等含义,惟独没有“清角”一义,《词源》将其简称为“变”。从蔡元定的音阶观念来看,也不可能指清角。蔡元定所说“四变居宫声之对,故为宫”,“亦即当角调借其上四下五度调时,将此调的变(即原调的变徵)当成了角调的变宫和宫,尤其是宫、角二音对于决定调性有重要作用,故曰‘经闰加变’,‘四变居宫声之对’”。蔡氏所说“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这是由于‘变徵’之所以不称变徵而要‘谓之变’,关键就在于这个名之为‘变’的变徵,可以在十二律中阴阳易位,一个音作两个音来使用,”仲吕“阴阳易位”,“不一定是‘易’低,也可以‘易’高一律成林钟”。黄大同《蔡元定“变闰”新论》提出‘变’的音高应与变徵相等(此处变徵,指包括Fa与#Fa二音的广义的变徵,也就是以宫为第一声时的第四声)。其理由是:从大小阴阳来看,“四变为宫”“阴阳易位”后“变徵”只能易至清角(“仲吕”)。“变徵阴阳易位前的音高是#Fa,易位后是Fa,‘变’是变徵的代称,所以,‘变’阴阳易位前的音高是#Fa,易位后是Fa。”作者提出的另一重要观点是:“变徵、变宫是表示相对音高的两个声名,而‘变’‘闰’是唐宋燕乐调理论中的旋宫名称,其称呼除有音高的意义外,更有旋宫的含义。”沈冬在《蔡元定十八律理论新探》中也持此说(见上文)。2、“化”为“变”何昌林在《“变”与“闰”—与陈应时同志讨论》中认为“质疑”文释《淮南子·坠形训》文字有误,“‘变’字由动词变成名词,变成阶名后,其原义,当是指‘变徵之变’—清角,而不是指变徵本身”。《左传·昭公元年》中的“五降”与此同义。并指出“质疑”文“‘易位’者也可以是徵(相当于林钟),这种见解是没有说服力的”。°夏野《论燕乐音阶与古代琵琶之关系》将“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释为“只是它的第四音比雅乐的变徵低了一律,即由阳律蕤宾改为阴律仲吕,所以不称变徵而改称为‘变’”。康少杰《关于王光祈“燕调”的探讨》对于“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的解释是:“黄钟均之‘变徵’位于‘蕤宾’,为阳律,易位为阴律,当为‘仲吕’,即清角,与《隋书·音乐志》郑译‘以小吕为变徵,乖相生之道’完全是一个意思”。而“质疑”文认为阴阳易位是指由“变徵”易位成“徵”,“这显然是不符合蔡元定的原意的。”吕冰在《论燕乐音阶》一文中认为“清角亦称之为变”,他是这样理解《燕乐》第二段话的:“一级叫做宫;……四级叫做变,等于(雅乐的)宫;……七级叫做闰,等于(雅乐的)角。五声的阶名与雅乐相同。惟有(相当于雅乐音阶中的)变徵,因为在十二律中由阴律变成了阳律,所以改称之为变。”“四变居……而实非正角”是指“四级的变音居雅乐宫音的对应位置,所以说它等于雅乐的宫音。在俗乐中,以闰音代替变宫作为正式的七级音,将闰和变连用,则闰虽说等于(雅乐的)角,而实非正式的角音(是清角)。丁纪园在《蔡元定<燕乐>新解》中提出:“燕乐的宫调和古老的七弦琴一样,是仲吕宫,而不是林钟宫;它的音高比雅乐低二律,而不是高二律;它的音阶,是用先秦汉魏六朝以来一直沿用的含有清角与变宫的清乐音阶。”关于“惟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故谓之变。”他解释为“是说雅乐变徵原是用阳律蕤宾,俗乐此音阴阳易位用阴吕仲吕了,所以称作‘变’。这个变,就是比角音高一律的清角。”“‘四变’与‘七闰’两个音,在俗乐七声中是具有特殊地位的,它们的作用除了‘济五声’之外,还体现在旋宫上,就是‘变为宫’,‘闰为角’。‘四变居宫声之对,故为宫。’是说‘变’是和旋宫后新调之宫音相对应的,所以为宫;‘闰’是和旋宫后新调之角音相对应的,所以为角。”王誉声《蔡元定<燕乐>摘文管见》认为:“‘四变为宫’。这个问题较容易解决。因为文中已说明:‘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并且‘四变居宫声之对’;又另立名称叫‘变’,也不叫‘变徵’,更不叫‘徵’,说明它不同于变徵和徵,而应位于‘清角’。”三、清角阶梯、雅乐所使用的变阶层是“古义”还是“空”何昌林在《“变”与“闰”》中指出,蔡元定《燕乐》“证俗失以存古义”“有由‘俗失’而回到‘古义’的演化。”但王光祈先生却未意识到这种‘演化’,将蔡氏所要‘正’的‘俗失’当成其‘燕调’理论,遂产生‘燕乐之角,皆清角’这样的误解。”同时认为“陈文批评其‘燕调’理论不符合历史原貌,是批评得恰当的”。刘恒之《也谈蔡元定燕乐理论》中也对此作了解释,他认为:“但从他所‘采其略’的蔡氏言论看,倒是蔡氏着力地阐释了燕乐的理论与实践诸问题,并未批评俗乐(燕乐)有什么‘失’,只在第二段话中说明了俗乐(燕乐)所使用的清角音阶与雅乐所主要使用的变徵音阶的对应关系,但也未说清角音阶有什么‘失’;他在‘以夹钟收四声’的第三段话中,以变徵音阶为立论的基础,这是历代论乐家的传统习惯,蔡元定未能免俗而已,也不是否定清角音阶,毋宁说,从蔡氏第二段话的语气看,他是肯定这种音阶的。反倒是《宋史》的作者脱脱说了一大段批评甚至否定燕乐的话,从而也批评了蔡元定。”故而“不能不使人怀疑开头那个‘证俗失以存古义’的话是脱脱强加给蔡元定的,而并非蔡氏著《燕乐》一书的本意。”吕冰《蔡元定<燕乐>析》指出:“燕乐音阶,这正是蔡元定所要告诉人们的‘古义’中的一个主要内容。特别是当他看到,在北宋以及他所生活的时代,雅乐音阶在燕乐活动中被认为是惟一的一种音阶形式,当然会认为有必要去著书立说,‘证俗失以存古义’了。至于“古义”时限,作者说“我认为蔡元定所谓‘古义’中的‘古’,其所指时间应不晚于唐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陈应时《再谈“变”和“闰”》专门就此问题展开详细论述。“从《宋史·乐志》所摘录《燕乐》一书中的文字来看,其内容一共有四个方面:1、燕乐的‘用字纪声’;2、燕乐的‘七声高下’;3、燕乐的‘夹钟收四声’;4、燕乐的‘四声二十八调’。这四个方面,就我的认识,可以说全合燕乐调的‘古义’。”“蔡元定既没有批评俗乐的意思,也没有把俗乐和燕乐对立起来。”蔡氏的“用字纪声”与沈括《梦溪笔谈·补笔谈》“两相对照,完全相合”;蔡氏的“夹钟收四声”与《乐府杂录》《新唐书·礼乐志》《梦溪笔谈·补笔谈》所说完全相合;蔡氏的“四声二十八调”与前述三种文献及《辽史·乐志》完全一致;蔡氏的“七声高下”与徐景安《乐书》《新唐书·礼乐志》也相同,“蔡元定所说的俗(燕)乐‘七声高下’,实际上是对前一项俗(燕)乐‘用字纪声’的补充。”四、关于“变”与“使用”问题何昌林首先提出“变”“闰”“一名二用”的问题。在《“变”与“闰”》中,何先生以《隋书·音乐志》中“以小吕为变徵”及蔡元定《燕乐》“变徵以于十二律中阴阳易位”为据,“说明‘变徵’可以指两个音:变徵(蕤宾)与清角(仲吕)——这是由隋至南宋的通例”。在《王光祈先生释“变”与“闰”》中,他指出:“在蔡文中,分明有两个‘闰’,一个是‘变宫以七声所不及’的‘闰’,也叫‘变宫’,这分明是指‘清羽’;另一个是‘以闰加变’的‘闰’,是将‘清羽’变高使之成为‘七声所及’,这就是正和七年时的‘闰宫’,及张炎、陈元靓所说的‘闰’”。作者又认为:“王光祈先生释‘变’为‘清角’,‘闰’为‘清羽’自有其正确的一面。但因忽视了‘一名二用’的历史状况,又不注意蔡文中固定阶名与首调阶名对照的做法,觉察蔡氏将‘以闰加变’后的乐音,仍然叫做‘闰’;因此,王先生才将燕乐中的‘角调’,理解为‘清羽为宫’的宫调式,这个结论,是不妥的。而陈应时同志在这一点上提出质疑,其论文便有了相当的价值。”围绕这一问题,有学者支持其观点(或部分支持),亦有反对者。部分支持者如:刘恒之《也谈蔡元定燕乐理论》在谈“变”与“阴阳易位”问题时,提出“变徵除指比徵低一律的音外,也可以指比角高一律的清角”。其理由与何昌林所持相同。吕冰《论燕乐音阶》解释“变宫,以七声所不及,取闰余之义,故谓之闰”为:“(这种音阶中的)变宫为(雅乐音阶中的)七声所不用。从正统的观念出发,这个闰是多余出来的,可以叫做‘闰余’。又,这种音阶当时可能与它的同宫音的清乐音阶同用(它们有着相同的第四级清角,而且同为俗乐常用的音阶),这样‘变宫’便有了两个,需要‘区别正闰’,有‘正、偏’之分。这个新的叫做闰的音,‘如岁月之余分为闰也’。由此也可以说是‘取闰余之义’,而将这个新的‘以七声所不及的变宫谓之闰’,即‘偏变宫’。”郑祖襄《也谈宋代文献中的“变”与“闰”》认为何昌林分析《隋书·音乐志》有一定道理。“从开皇乐议上‘小吕为变徵’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古代对七声音阶中两个‘变音’认识存在着偏差。苏夔和郑译只知道七声音阶第四级音的‘名’,却不清楚它的‘实’是区别的。”“从历史角度看,‘二变’名实混淆现象在先,‘一名二用’史实在后。”陈应时则对“一名二用”所持论据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在《再谈“变”与“闰”》一文对何昌林《“变”与“闰”》中所列举的“一名二用”实例进行辩驳。对于“清乐黄钟宫,以小吕为变徵”,“从上下文来看,这不是一种肯定的说法,正犹如今天说你把‘升f’唱成‘fa’了,这并不意味‘升fa’一名二用。对于“闰”字的“一名二用”解,作者指出何先生所做的一名二用解,“在学术讨论中似乎是应该忌讳的,因为问题尚在讨论之中。”对于何先生所举音名“B”为一名二用,作者也认为非常不妥,“音名有德国和英美体系之分,前者的B等于后者的bB,前者的H等于后者的B。”在《<也谈宋代文献的“变”和“闰”>读后》中,他指出《也谈宋代文献的“变”和“闰”》谈到的“名实混淆”是对文献的误读;从王光祈的“燕调”解读、《事林广记》变、闰相对应的俗字谱记录等方面来看,“一名二用”之说也是不能成立的。五、“变”“rss”在研究蔡元定《燕乐》四段文字的方法上,研究者也出现了不同意见。有学者提出应将这四段文字看作一个整体来研究,同时结合相关的燕乐理论一并研究。持此见解的如陈应时、黄大同、苏人等。在“质疑”文中,陈应时提出“我们在探讨蔡元定的燕乐调理论时还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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