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国家能源战略与能源形势

新的国家能源战略与能源形势

“政府经济领导人和经济学家没有像今天这样关注可持续发展的能源、环境和资源问题。”张国宝以及他所掌管的国家能源局就这样被推到了时代的聚光灯下,并被寄予厚望。把自己“出师表”,担当新的能源管理机构2008年8月8日,新成立的国家能源局搬出了北京三里河月坛南街38号的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大院,正式挂牌。这也意味着,中国能源领域将告别旧有的能源管理思维,开启一个相对独立的新能源管理时代。这是一个妥协折中的产物,国家能源部没能如预期那样出现。作为世界能源大国,中国政府的能源管理机构显得薄弱而分散,没有一个像绝大多数能源大国那样的能源部,直接管理能源的政府管理机构也不足100人。新成立的国家能源局也只有9个司、112人的编制,这比张国宝所预期的编制少了近一半。这在国际上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以美国能源部为例,下设14个职能部门,约有1万多名政府雇员。但也正是张国宝带领的这一百来号人即将在这样一个能源生产和消费的大国施行能源管理新政。“按照温家宝总理的要求,要给人一个耳目一新的新形象,把新的能源管理机构建设成服务型、廉洁奉公、高效的政府机构。”他努力以新的思维为新的国家能源管理机构营造一个新的环境。根据国务院对国家能源局的定位,“战略规划”、“政策法规”、“标准规范”是国家能源局的三大主要功能。然而,基于国际国内能源形势日渐严峻,注定了能源政策和战略选择上的艰难。在他上任的2008年,国内能源各种问题交织、长期积累的能源领域的矛盾域错综复杂,国际的能源形势正经历惊心动魄的变化:国际油价一度突破每桶140美元、国内炼油企业亏损严重、煤电供应矛盾再次加剧……那时候,他面临着时刻来袭的“油荒”、“电荒”、“煤荒”……“每天接到的能源告急的通报就像雪片一样。”他坦言,压力很大。2008年3月22日,履新之际的张国宝应国家总理温家宝之约,在中南海单独聆听了总理的嘱托。温家宝总理在与他的谈话中指出:一个粮食,一个能源,还有一个金融,是经济生活中不可忽视的三个方面,这几件事抓好了,社会就会稳定经济才能发展。那是一个星期天,碰巧寒流来袭。两人谈完话之后,总理坚持一定要送他,从二楼的办公室一直送到了一楼的玻璃门口,外面的风很大,天气很冷。张国宝极力劝总理止步,而总理却坚持要送到玻璃门外面去,站在外面寒风中等候,一直等到他上车才回去。这一幕让新任国家能源局长的张国宝感慨良多,回去之后,写下了“出师表”:年逾花甲奔六五,老骥伏枥在征途,莫负社稷委重任,出师一表衷心诉。能源关国运,电力系民生,位高供国用,权重为民行。熟知张国宝的人说,他能全篇背诵《前后出师表》。他自己写下的“出师表”同样情意真切,感人肺腑,颇有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悲壮与豪迈。其实从1999年开始,张国宝已经称得上是国家的“能源大管家”。那时候,张国宝任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副主任,主管的正是能源工作,统筹管理全中国的能源事务,近些年,也主要由他来代表中国出席一些国际上的能源部长会议。在性格与风格上,接近张国宝的人评价其作风较为强势,在原则问题上颇为坚持,行事果断、敢于直言和担待。能源领域的人士认为,在中国能源领域因长期形成的混乱治理机制格局下,以及在部门利益、部门与地方利益、集团利益矛盾纷争尖锐化的情势下,由这样一个强势的掌门领衔,无疑是可冀望的。他被期待打破错综的利益困局,进一步推进中国能源领域的机制和体制改革。然而,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情势下,执掌能源局,疏解长期积累的错综矛盾、推进能源体制的改革所要面临的困难和挑战都将是罕见的。维护世界经济主导地位当2009年初,美国奥巴马政府提出7000亿美元的巨额经济刺激计划中,将发展新能源作为摆脱经济衰退、创造就业机会、抢占未来发展制高点的重要战略产业时,全世界都在预期一场新能源革命的到来。其它发达国家也把发展新能源作为应对金融危机、扩大就业、抢占未来制高点和防止气候变暖的重要手段。欧盟推行可再生能源计划,将新增投资300亿欧元,创造35万个就业机会。德国计划在2020年前,使可再生能源领域就业规模超过汽车产业的就业规模。英国政府计划在2020年前提供1000亿美元建立7000座风力发电机组,新增就业16万人。联合国发展计划署提出了“绿色新政”的概念。在2009年的两会上,张国宝急呼,不能因金融危机忽视新能源发展。“展望世界新能源发展趋势,以美国为代表的世界发达国家,把发展新能源放在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上来认识。”他认为,我们也应当把发展新能源放在一个重要的战略位置上,作为应对当前金融危机、刺激经济复苏、增加就业机会的重要举措,作为推进经济长远发展、创造新的经济繁荣的重要引擎,作为抢占未来经济制高点、继续保持世界经济主导地位的战略产业。他提醒说,“如果我们再不重视,不能从一个更高的视野审视新能源发展问题,预计再过10年,我们将落到别人后面。”6月1日,在国家能源局的新闻发布会上,他宣布,中国的新能源产业振兴规划已经形成较成熟的讨论稿,在进一步研究后,将上报国务院、国家发改委。“一个方面是关于风电、太阳能、生物质能等新的能源。另一方面,对传统的能源进行技术变革所形成的新的能源。”国内的一些发达省市已经迅速作出了反应。如江苏、浙江、上海的新能源振兴规划已分别在5月底和6月初相继推出,从各省的规划来看,均主打太阳能、风能和核电。像世界上的很多发达国家一样,中国也将新能源作为一种国家战略的选择,从战略的高度抢占未来经济的制高点,同时增强中国未来在世界能源和气候上的主动权。事实上,自张国宝上任之日起,新能源发展即成为其战略思维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基于以下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可持续发展的能源,人类总是要关注到化石能源枯竭以后,如何用可持续发展能源的问题。二是新能源和关于大气减排、防止气候变暖密切相关。”在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后,关于发展新能源又被赋予了第三个含义,即应对金融危机增加就业的一种手段。追溯张国宝对中国能源战略思考的进路不难发现,“调整结构和深化改革”始终是最主要的内容。在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后,这一思路愈加明显。2008年12月29日,张国宝在《人民日报》上发表分析文章《当前能源形势:“危”中之“机”》,深入剖析了能源行业所面临的新形势、新挑战以及我国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能源战略。文章指出,受金融危机影响,中国能源需求下降剧烈,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能源价格下行、能源企业经营困难加剧。但他同时指出,金融危机使能源供需矛盾得到缓和,一直绷得很紧的煤、电、油、运矛盾得到很大缓解,为能源行业“休养生息”、解决一些深层次矛盾提供了重要机遇期。在这个机遇期,他特别强调了推进能源产业结构调整,深化能源体制机制的改革。然而,目前依然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是一个大大的麻烦。可再生能源管理职能的分散、技术的相对落后等也将制约着可再生能源的发展。与其他领域的产业结构优化一样,能源领域结构优化的任务仍相当重,甚至更为复杂。能源价格改革需要国家和社会分别参与和影响在中国的能源领域,最突出的问题除了调结构之外,还有一个价格改革的问题。能源价格改革或是另一个最根本和复杂的问题,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张国宝分析指出,目前电煤价格实际存在着“动力煤市场价格与电煤合同价异步并存”的双轨制。CPI的回落趋势以及国际大宗能源资源商品价格下行,为进一步完善电煤价格市场形成机制,为理顺煤、电价格关系,改善发电行业经营状况,也提供了可能和空间。此前,他曾在不同场合表示:能源价格改革的总方向是要按照市场规律与国际接轨,我国正从政府控制价格体系逐渐向市场价格体系过渡。但是这个时机要根据国家和社会能够承受的程度循序渐进。然而,备受关注的能源定价权目前依然继续被保留在国家发改委价格司。张国宝曾经说过,新成立的能源局不谋求参与能源价格的制定,但希望国家能源局在能源价格改革和定价等问题上发挥影响力。所希望的工作程序是,能源部门可以在调价合适时机向价格主管部门提出申请,或者请价格部门决策要调价的时候,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