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规范探索转型VIP

远程教育规范探索转型

——陈德人教授访谈录【编者按】高校网络教育学院从现代远程教育工程试点之初就不断进入社会大众的视野，跨越式的发展也好，规范与调整也好，都成为重要的“看点”而引起传媒、舆论的关注，较多的目光集聚在教育质量、政策走向、产业机遇等问题上，而且人们似乎更愿意从宏观层面去纵览远程教育的现状与前景。其实，鉴于高校网院在我国远程教育发展格局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我们也需要更多地通过不同的个案，去梳理高校网络学院的发展脉络，发现其各自发展过程中于各个环节、各个层面逐步彰显出来的特色，这无疑对远程教育的健康发展更具实际意义。历经近7年的试点探索，每一所网络学院都会对自己的成败得失有所概括、有所思考，本刊将陆续从这一角度向读者呈现一些材料。本期刊发的是记者对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负责人的访谈内容。1998年教育部启动我国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工程，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成为首批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4所试点高校之一。近7年来，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积极探索，规范管理，稳步发展，办学规模逐步扩大，目前已培养毕业生7000多人，在校生2万人。在远程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探索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近日本刊记者专访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常务副院长陈德人教授，就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在远程教育教学改革诸方面的探索与思考展开话题。记者：在开展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工程的这些年当中，我国远程教育经历了跨越式的发展，人们对这一发展进程的评估也有不同的视角和不尽相同的观点。您怎么评价试点以来高校网络学院的发展情况？陈德人：教育部开展现代远程教育试点到现在已有近7年的时间，应该说这些年来我们国家发展现代远程教育成绩非常巨大。如果从宏观角度来看，广义地说，从两个方面可以说明。第一方面，经过这几年时间的建设，正在逐步形成一个符合中国国情的国家现代远程教育体系。在这样一个体系中，我认为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第一，从理念上说，远程教育从最早的函授、面授发展到现在网络环境下的任何人随时随地以任何方式选择任何希望学习的内容接受教育的网络教育(是否也可以叫网授)，从而形成了一个以人为本的个性化学习环境，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第二，在传输手段上，从邮政传递、模拟信号传输到现在的数字信息传输，运行环境从天网到地网、从窄带到宽带，正在形成立体的全方位传输环境。第三，从技术支持方面，以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能够带动并支持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事实上，很多信息技术的最新应用例如网格服务、信息安全、媒体压缩与传输等都是从网络教育上首先得到实用的。当然，信息技术的应用普及程度越来越为大众所接受也是非常重要的，计算机上网应用已经从阳春白雪下放到下里巴人是网络教育得以普及发展的必要条件。第四，从内容的角度，现在是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全日制的与业余的、培训和进修，从城市社区大学到农村党员干部培训基地等等，形成了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多个层面。第五，从受益的对象看，涵盖了在职人员、社会公众、各个行业和企事业单位等。第六，在机制上，已经形成了多种模式并存的局面。包括学校自主、学校之间的合作、学校企业的合作等不同的办学模式。第二方面，这六七年的时间里，现代远程教育正在影响着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如果要说对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贡献，我觉得主要体现了两点，一是对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贡献。六年以前，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不到10%,现在毛入学率达到17%，现代远程教育在起步阶段起了很大作用。二是对高等教育信息化的贡献，包括信息化环境建设的贡献、高等教育信息化资源建设、高等教育信息化管理的改革等方面的贡献。记者：浙江大学的网络教育起步很早，到目前为止，其发展情况如何？是否达到了或者说实现了试点的预期目标?陈德人：在首批开展现代远程教育的4所试点高校中，浙江大学是起步最早的高校之一。学校领导非常重视和支持，比较早地就成立了专门机构来做远程教育这件大事。1997年10月正式成立了浙江大学远程教育中心，冯培恩副校长兼任远程教育中心主任。可以说是比较早看到方向，当然起步还是非常艰难的。浙江大学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1997年到1999年，概括说就是边探索、边建设。当时远程教育在中国怎么做、用什么方法来做，没有任何现成的经验。异地办学，如何培训？摆在我们面前的工作很多。1997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与广电部门合作，租用DDN专线，建立运行环境。经过一年的建设，1998年6月6日正式试播成功。接着进行教学教务筹备工作，1998年底开始招收第一批学生。学生包括三个层次，研究生课程进修100多人、高中起点本科70人、专科起点本科300多人。在浙江省建立了三个学习中心。1999年开始建设卫星网，同时又筹建基于互联网的网站，在全国高校中比较早地建立了教育网站。第二阶段是2000年到2002年，这一阶段是边发展、边规范。在三年时间里，首先建设地网、天网，宽带网、窄带网的综合传输手段在运行中不断完善；在此基础上发展校外学习中心，从1999年的3个逐年发展到7个、30多个到2002年的70多个；从浙江发展到包括华东、华南、华北、东北和中西部地区。学生从第一年的几百个，发展到1千多、3千多，到2002年超过1万。浙江大学远程教育的框架在这个阶段里基本搭起来了，并做到稳步发展。在形成框架的过程中逐步规范，建立管理制度。我们有三本手册，面向学生的《学生手册》、面向校外学习中心的《教学站手册》、和《教学教务管理手册》。我们的规范措施除了管理手册的相关要求之外，更多的是通过制度规范和服务规范来实现。例如在远程教育前期的发展建设过程中，我们每年举行一次校外学习中心的技术培训、教学站维护和技术交流。在技术培训会上同时研究解决教学站在技术设备运行和系统维护中出现的问题。除了技术方面的培训，教学教务管理培训也是每年一次，使教学教务的管理软件、管理手段不断更新。第三阶段是2003年到2004年，边完善、边转型。经过前几年的发展，浙江大学远程教育的校外学习中心超过了100个，有在校学生近2万。这样的规模在全国并不是最大的，但是形成了浙江大学自己的远程教育架构。在这样的架构之下，我们主要的定位从纯粹的学历教育逐步转到以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重的继续教育上。2003年底成立了专门的队伍开展非学历教育。开展继续教育，对高校来说不容易。高校有高校的体制。有的高校在远程教育建设上跟企业合作，体制非常灵活，但与企业相比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浙江大学远程教育是自主建设，需要的时候通过项目与企业结合起来。从体制的角度，高校的目标优势是文凭。很多人觉得现在这个社会是文凭社会，现在很多的制度包括分房、职称、提拔干部、提薪全跟文凭有关，任何一个招聘，都要有文凭作为基本条件。但在非学历教育方面，试点高校不仅面临自身的竞争，还特别面临社会上林林总总的企业化的培训中心和以政府支持或变相出面的事业化培训中心的行业垄断性竞争。因此，我认为试点高校的非学历教育应该与学历教育同时推行。在目前情况下，我们正在边完善、边转型。在完善的过程当中，我们把继续教育作为远程教育的重点，因为社会看重的更多是试点高校的优势——名师、名教、优质资源，和几十年高等教育的经验积累，把这些转化为社会能够接受、大众能够享受的知识，推广普及到社会上，是远程教育的重要功能。记者：首批远程教育试点高校都负有探索远程教育教学改革、培养模式的使命，浙江大学网络学院作了哪些有益的探索？陈德人：我的观点是，现代远程教育与全日制学校在培养目标、培养方式上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不能把学校的全日制的培养方式用到远程教育、继续教育中。首先是培养对象不一样。远程教育的培养对象主要是在职人员。参加远程教育学习的在职人员的特点，一是工作繁忙压力大；二是年龄的因素记忆力下降；三是渴望学习应用型知识，跟全日制学生的渴望是不一样的，全日制学生是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进入大学，没有应用型知识的渴求愿望，而在职人员这方面的愿望特别强烈；四是渴望学到新技术或者交叉学科知识，这对他们的成长有非常大的好处。其次是学习的特点不一样。我觉得现代远程教育的学习特点有三个方面，第一是异地，学习者与学校、教师不是面对面；第二是业余，学习者没有完整的一段时期集中学习；第三是自主学习，学习就是个人的需求。因此，远程教育的教学改革应围绕对象和学习特点展开，针对在职人员的学习特点进行。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对远程教育教学改革以及培养模式的探索，主要围绕三方面进行。首先是教学计划一定要灵活。与普通高校的教学计划不同，体现在我们提供给学生的是一个参考性的教学计划，学生可以根据个人需求重新进行安排。每个人的教学计划可以是不一样的，如专升本，参考计划是三年，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制订两年到六年的计划。第二是实行学分制，合理安排课程。学生可以参照教学参考计划，自主选择专业并根据专业教学计划课程要求自主确定学习年限、自主安排学习进度、自主选课、自主选择考试时间和考试次数。第三是内容多样化。多样化的概念就是除了必修课以外，选修课应该是有相当一部分数量可以供学生选择。其实在浙大，所有的课程基本上都是开放型的。针对远程教育的培养对象和学习特点，我们探索了一系列的教学改革措施：实行一年四学期制。秋、冬、春、夏四个学期，为学生的个性化学习创造条件。我们认为，学习五个月以后再来进行考试，这不太适合成人在职人员。实行四学期制，每学期两个多月时间，集中学习两门左右的课程，然后考试。根据我们的了解，四学期制非常受在职人员的欢迎。灵活选课，学考分离。如果按参考性教学计划是我们配课，如果学生正常遵照参考性教学计划学习，不需要选课。这样方便了大部分的学生。但也有一部分学生需要有自己的安排，哪门课要加学，哪门要另选，可以灵活选课。从时间上说，我们一年安排四次考试，春考、夏考、秋考、冬考。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安排和选择。每一门课一年都有两次考试机会。提倡KAQ(知识、能力、素质)综合培养。我们在整个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中尽可能体现对学生的知识、能力、素质的培养。比如，将最后考核成绩分为两部分，有20％左右的分数是平时学习成绩，即把平时作业、网上讨论和师生交流参与度等内容作为一个整体计入成绩。学生觉得这样的方式非常好，很多学生感到原来很多东西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促进了学生参与网上课程的学习。考试方面，对一部分需要闭卷考试的课程，实行“复习专用纸”考试方式。我们从2002年开始，允许学生在考试的时候带一张A4幅面的“复习专用纸”，上面可以自己写满内容，不限字数，但要求必须是自己写的，绝对不能复印，否则作为作弊处理，考试结束连同试卷一起上交。这个方式的好处，首先是客观上促使学生复习课程，哪怕他把他认为的要点抄一遍，也是一个总复习；其次是消除考试的心理压力和作弊现象。还有一个好处是，一般来说，一门课有一个大的框架，如果一张纸能够把它全部写一遍的话，对学生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综合性的复习，他的概括能力、判断要点的能力在这里也就体现出来了。“复习专用纸”考试方式非常受在职人员欢迎。这一系列举措是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针对成人在职学习特点所进行的实践探索，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2002年浙大开始远程教育的教学改革时对学生是否能够适应远程教育教学模式进行了抽样调查。调查结果是：三分之一的学生在第一学期就能够适应远程教育学习方式，另三分之一的学生在经过了一学年后也适应了这样的学习方式，最后三分之一的学生认为一直不好适应。经过两年的改革，现在最后三分之一的比例已经下降，前一个三分之一的比例已经上升。最初学生意见最大的就是老是照着浙大全日制本科的模式在进行教学，管理内容上也是按照那样的一种模式在推行。这几年在这些方面进行了非常艰苦的改革探索，而促使学生能够接受远程教育学习模式的根本变化是变被动学习为主动学习。现在学生对现代远程教育最能够接受的是网上讨论和协同学习。在学习的过程当中，学生觉得现在的这种远程教育学习方式与原来在大学学习的最大不同是，原来读大学是被动的，是围着老师的指挥棒转的，现在是主动学习、主动参与。通过一系列改革，逐步形成了网络环境下的学习环境。这一点我们是非常欣慰的，我想，这也是素质教育的一个基本体现。记者：远程教育的质量问题一直备受关注，今后也很可能仍是全社会瞩目的一个热点。您认为远程教育如何进行质量保证？在这方面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有什么举措？陈德人：最近一两年围绕现代远程教育的质量保证问题有很多讨论，这些讨论都很现实。所有讨论的起点可以从两方面内容来归纳，一是出现了五花八门的远程教育招生广告，二是提到了一些很不规范的远程教学问题（主要就是考试）。我认为远程教育网络学院保证质量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工作要做：一是招生考核、毕业审核，相当于进出口管理；二是过程管理。这两条大家都认为很重要，但我们更应该抓哪一条，或者说哪一个更重要？这涉及人才培养的两种思路：哑铃型（DUMBBELL）：两头大、中间小；橄榄型（OLIVE）：两头小、中间大。现代制造型企业也存在企业发展方向是哑铃型还是橄榄型的讨论，结论是应该成为哑铃型的。制造型企业是生产不可塑的物质产品，企业的生存发展自然集中在两头；而人才与物质产品不同，可以看成是一种可塑的特殊产品。人才培养，特别是现代远程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应是哑铃型的还是橄榄型的？我认为应该是橄榄型的。网络学院更重要的工作应该是在中间，也就是说应当强化过程管理，而入口和出口两头可以采用一个规范的机制和标准去控制和管理。我不太同意严进宽出、宽进宽出、宽进严出等提法。宽和严是相对的，是一个相对标准。一个学校宽进的学生和另一个学校严进的学生并不存在后者比前者优秀的比较结果。进和出我们往往只是从数量的角度来看待。每个学习者都有要求学习的权利，只要满足规范的入口条件，就可以也应该欢迎他来学习。学习者如果通过学习，享受到了学习的成果，满足出口的条件，他也就有出的权利。因此进和出实际上也有一个相对标准。因此应该把橄榄型两头的宽和严、进和出作为质量标准和数量标准的相对统一来衡量网络学院的办学水平，而相对的核心就是所谓的游戏规则。在这样的游戏规则下，谁犯规谁就出局。只有这样也就不再会出现犯规的那些五花八门的招生广告，也只有这样，网络学院的工作重心才能够转到橄榄型的中间过程管理上来。因此，在招生考核、毕业审核和过程管理两者中，远程教育网络学院重点做中间的管理，最重要的工作是教学过程管理。在这方面，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主要做了三方面工作。一是以人为本，做好服务工作。教学过程的管理实际上就是怎么样针对学生做好个性化学习的服务工作，在服务的方式方法上都要做到及时反应。学生有什么问题提出来后，一定及时回复，包括E－Mail、BBS、打电话；根据不同的专业不同的要求安排适当的面授辅导学习。二是做好监督工作。在为学生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同时，监督也是必须的。监督管理在整个远程教学环境里，最重要就是抓好考试的监督管理。实际上，考试也是老大难的问题，考试的监督管理是个永恒的话题。针对异地的学习、办学，考试的监督管理其实更难。怎么去保证这一点呢？我们有几个措施：对考试作弊的处理不能过夜，一旦发现了就当即做出处理，这样能够避免各种各样的人情关系因素，保证考试的公平性。对校外学习中心如果发现雷同卷，进行验证，并立即进行处理。最轻的处理是取消下一场的考点，在同一个城市里选择另外一个高校作为考点，最高一级的处罚是撤销考点和撤消办学点。三是重视发挥校外学习中心的作用。我们把试点高校和校外学习中心的合作，视为一种学校和学校之间的战略合作关系。这个战略合作是通过现代远程教育发展的轨道把两所学校联系在一起，是学校之间的强强合作。有兄弟院校网院院长曾经提到学习中心是大学校好还是小学校好的问题，我认为不能一概而论。校外学习中心只有重视不重视、或者做的好和不好的区别，不管大或小，只要充分重视了，就一定能够做好。我们的一些校外学习中心领导跟我说，跟浙大合作，首先看重的是浙大的品牌和资源；第二是搞现代远程教育我们完全自己做不行，希望借助于浙大的经验。我觉得他讲的非常到位。我们两校之间，通过高层之间会谈，具体落实在合作上，学习中心的领导才会重视，并把它当做一回事，才能做好。我们的校外学习中心中，像杭州电大、南京电大等校长非常重视。理念提升了，各自把优势发挥出来，就真正实现了强强联合。有的县级电大也做得非常好。像乐清电大学校规模很小，也没有多少员工，但是做得非常规范，他们把与浙大开展现代远程教育合作，跟整个学校发展紧密地联系起来。学习中心的作用发挥出来后，服务也得到延伸。比如有些课程比较难，当地学习中心就会聘请相关的教师。总的说，我们经过这几年的探索，一方面在发展，一方面在规范。从人才培养角度看，到现在为止，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的毕业生有7000多人，从1998年开始已招收四届专升本学生和三届高起本学生超过1万人。应届毕业率是60％多，还有一部分还没有完成教学计划。根据学院调查的情况，远程教育毕业生的主要特点是综合素质比较好，特别体现在形成自我学习方法、搜索学习目标等动手的能力比较强。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非常优秀的毕业生。有一个学生是从美国回来的。他1999年在美国时从网上看到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的招生消息，就在美国报了名，三年完成了四年的学业，毕业后在杭州办了一个诗林电子商务公司，现在办得非常好，业务已经做到了欧美多个国家。一个专升本毕业生给北京的一个白血病患者捐献骨髓，一个高起本的毕业生主动要求赴西部地区工作并得到了批准。这些都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远程教育人才培养的成绩，也反映了中国远程教育经过近7年的发展正在结出硕果，并在国内外产生影响。记者：您在前面曾提到“边完善、边转型”，而“转型”直接涉及今后发展的定位和目标问题。能否进一步谈谈您在浙江大学远程教育学院今后的定位和发展方向方面的想法？陈德人：试点高校现代远程教育的定位应该是高等继续教育。高等继续教育本身是高等教育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我们国家构建学习型社会的重要范围。我认为，高等继续教育中作为大学后学历再提高的继续学历教育在最近这些年里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文凭社会里，学历教育一定是必须的。专科生每年都超过100万，这些人